001枪林弹雨 T市卢夫斯郊外。 虽然已是盛夏,但是雨后的郊外带着一丝丝寒意,正如此时发生的争端一样,让人感到格外的寒气逼人。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库房瞬间被火龙吞噬,紧接着哀嚎声、求救声一片,与此同时,两边也响起了机枪扫射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的惊悚渗人。 “斯辰你怎么样了?”其中一名身材伟岸的男人搀扶着另一名男子,低着身躯闪过枪林弹雨躲在了一颗参天古树后面。 霍斯辰的目光扫过中枪的胸口,眸间的寒意更加深了“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希望兄弟们伤亡不要太惨重,一会儿有机会你带着这个离开。”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塞到了男人手中。 “霍斯辰你当我佐宸是孬种么?这东西你自己收着,我没有替人保管东西的习惯。”说完又把盒子扔给了他,当看到盒子的一瞬间,佐宸心里没了底,这个盒子他从来不离身,今天转交给他,是要破釜沉舟么? 霍斯辰听后无奈的苦笑,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眉头微皱“没想到我霍斯辰的命还挺值钱。” “斯辰,告诉我实话,究竟是谁花了大价钱雇佣了特殊兵来杀你!” 霍斯辰因为扯到了伤口微吸一口冷气“是国外势力,他们身上带有统一的蛇状胸章,如果我没猜错,定是他派来的人。” 佐宸手脚利索的又解决掉几个向他们扫射的人,沉了沉气“斯辰,我想咱们得速战速决,再拖延下去,恐怕你······” “尽力一搏。”霍斯辰眼神坚定的看向佐宸。 佐宸点点头,两人熟练的将子弹上好,冲了出去。 “砰······砰······砰······”两人拿着枪一阵扫射,这时霍斯辰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如同地狱之神一般的光芒。 而此时一些得以脱身的保镖也急忙朝两人这边靠拢帮忙,进行大规模的扫射。 “佐宸,外围已经清理干净,你现在带兄弟们撤离,我知道重要的东西在哪里,我们晚些在总部汇合。”还不等佐宸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的像远处别墅方向跑去。 佐宸没办法,只好朝天发了信号烟弹,带领一帮兄弟撤离现场。 而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隐蔽的紧随在霍斯辰身后。 霍斯辰目光扫过别墅区,这一路上似乎过于顺利,而别墅禁区竟然无人把守,实在匪夷所思,他虽然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但是即使是地狱他也要闯进去。 岂料刚踏入别墅的大厅,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群人围住了赤手空拳的他,为首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敬佩“首领阁下别来无恙啊,一直听说您身手不凡,今天这些不成器的奴才还希望首领不怜赐教。”说罢一个手势,一群人蜂拥而上。 伟岸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子狠绝强劲的力道将冲上来的人一一撂倒,招招致命。 这时掌声响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就凭你身手再厉害也比不过我的人多,今天就送你上路。” “简直是愚蠢至极,人多能当饭吃么!”霍斯辰此时还在与黑衣人拳脚相拼,因为受了枪伤他的体力在一点点的透支,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一枚烟雾弹被扔了进来,随后他听到耳畔有人跟他说“霍总得罪了。”随着话音的落下他被一只大手砍晕过去。 题外话: 如果亲们喜欢,请动动手指收藏留言哦 002我要的是你以后 夜色璀璨,月色迷蒙,气候也一如既往的燥热不已,一座隐世的庄园被花海环绕,厚重感极强。 长廊左右被竹林覆盖,掩去了一些燥热,在尽头有个小凉亭,偶尔有微风吹过轻纱曼舞。 有一佳人站在亭内,随看不到正面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苍凉。 “启禀夫人,我们已经将他救回来了。”来者如实回禀。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同她的话都带着颤音“他······没事吧?” 那边沉默了几秒“属下办事不利,胸口有枪伤,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 “你说什么?”女人猛然转过身,满眼的心疼。 那人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请夫人饶命,属下已经安排人过去进行手术了。” “既然放不下就去看看他,我不想我未来的新娘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去做个了断也好,只是······不要太久。”一抹清冷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旁。 “徐楚,我没有······”她急于解释。 眼前的女人让他深深的迷恋,巴掌大小的鹅蛋脸,一双清澈温润的眼眸,秀巧的五官无一不让他眷恋。 他抬头轻抚了她的秀发“澜溪,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不在乎你的以前,我要的是你以后······全部。” 秀拳紧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看向他,露出一抹并不自然的笑容“我答应你,这次他安然无恙后,我就嫁给你。” 徐楚看看她“希望你能遵守诺言。”转身离开。 ············································ 郁澜溪在手术室外面守了很久,当看到里面的灯灭了时候,她的心脏有几秒骤停,医生刚从里面走出来,她飞奔而去拉住医生的胳膊,目露焦急“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吓了一跳,刚要指责,定眼一看来者正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只好忍了回去“回夫人,里面那位先生真是命大,再偏离2毫米,神仙都救不了他了,现在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没醒来,接下来静养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澜溪喜极而泣。 随后她来到了安置他的客卧,刚要进去便被他的贴身保镖叫住。 “夫人,即使您跟里面的男人感情再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答应要嫁给BOSS就应该跟他断了联系。” 澜溪深深吸气“我会记住你善意的提醒······”她没有再看向他,一个人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房门。 当她看到不远处*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就静静的呆在那里的时候,她有些不敢向前,她怕她会反悔,她怕自己的决定会害了他,可是却不听使唤的来到他身边慢慢坐下。 月光洒在男人过分俊朗且棱角分明的脸上,她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脸颊,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触碰的瞬间,泪水不争气的滑落,砸在他的脸上“斯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执着才把你害成这样,你一定要醒过来。” 现在只要他能早点醒过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他在一起了。 003转醒 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霍斯辰慢慢转醒,却在看到趴在*边睡着的人时彻底的清醒过来,他的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他苦寻不着的人居然此刻就在他的身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看看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或许是因为心灵感应,原本睡着的澜溪睁开了眼,一张俊脸映入她眼底“斯······斯辰······你醒了?”就连她的声音都透着显而易见的开心。 霍斯辰环顾四周并不是他所熟悉的环境,头还有些晕“是你救了我?”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算是吧,你已经2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给你熬了粥,虽然清淡了点,但是你刚醒来,也只能先简单的喝点粥。”说完,端起柜子上的粥,乘了一勺,轻轻的吹吹,又试试温度“不烫了,我来喂你。” 虽然是一碗普通的白米粥,但是因为是澜溪亲自做的,这碗白粥他觉得也是甜的“这是哪里?”今夕不同往日,而且这里也不是郁家的老宅,他的心里泛起疑惑。 “那个······是我一个朋友家,你不用急,佐宸大哥那里我已经通知过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你,你就好好的养病吧。”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下一秒,下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抬起“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澜澜,这几年你去了哪里?跟我回去吧。” 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如同原来一样的温柔,眼眸间泛起了薄雾,她强行将眼泪逼回,刚要开口,便被推门声打破。 “霍总这么做是不是欠考虑?”男人挑眉看向病*上的霍斯辰。 “徐楚?怎么会是你?”刚刚还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无比,让坐在他身边的澜溪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 “不然呢?”徐楚走到澜溪身边,自然的将她圈到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亲爱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女人要学乖才会有人疼爱。”说完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带着夫人回房间,她很累了需要休息。” “是。”保镖公式化的回答,随后架着澜溪离开了房间。 “你刚刚叫她什么?”霍斯辰的眼眸带着一丝危险。 “怎么,澜溪还没跟你说?不过没关系,我来告诉你,明年她生日之时,就是我俩婚礼的日子,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到时候······还希望霍总赏脸参加。”徐楚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该死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可能嫁给你!”霍斯辰的情绪有些激动。 “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的选择,只能嫁给我。”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既然她成了我的老婆,还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如果你想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说完放声大笑的离去。 听到这个消息,霍斯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缓了好一会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给我查一件事。” 照目前的情况他是见不到澜澜了,所有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他忍着伤口疼痛离开了这座庄园,却在快要走出庄园的时候停住,对着一旁的保镖做了个手势。 保镖自然不敢怠慢,快步走到霍斯辰身边“大······”话刚说了开头,就被他目光中的岑冷震慑住,连忙改了口“首领阁下请吩咐。” 男人的目光透着不屑,从衣领的边缘抽出一枚银针大小的东西握于掌中,随着‘咔嚓’一声,粉身碎骨“就凭这点脑子还想 跟我斗。” 004谁 回到烈焰总部的霍斯辰怒火中烧,所有人都恨不得敬而远之,谁也不知道为何在消失几天后回来的BOSS如此愤怒。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阁下您回来了。” “火汐,你查的怎么样了?”他并未抬眼看她。 “启禀阁下,为首的男人叫余奉安,国籍无从查证,但是他并非是A国国籍,多年前他突然从公众视线消失,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人都已经淡忘了他的存在。”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让霍斯辰一怔,居然是他?要不是火汐再度提起,怕是他也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记忆的碎片瞬间重组,仿佛耳畔还回响着那个男人西斯底里的笑声,和他那句诅咒······ 火汐看着霍斯辰眼神游离,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忍不住连连唤醒“首领阁下?首领······” 所有的思绪被火汐的声音拉回现实,轻咳几声“你把资料复印一份,亲自给佐少送去。”然后从密码柜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银环,放在火汐手里“把这个也交给他,他看了就会明白,你退下吧。” 火汐看向霍斯辰却欲言又止“是,阁下。”她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会议堂。 ·············· 突然狂风四起,火势弥漫的很快,待到天蒙蒙亮时,原本一座赏心悦目的庄园已然化成灰烬,满目苍夷。 “啊!不要啊!······”女孩觉得气血逆流而上,刚往前跑了几步,就晕厥在地上。 “澜溪······澜溪?你还好吧?”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到她身畔轻声问。 澜溪悠悠转醒,眼眸毫无焦距,她顾不上身处何处,眼前浮现着她看到的震惊一幕,汗水浸湿了长发,她红唇微张,呼吸急促,随着‘吧嗒’一声响起,画笔从指间*,在地毯上打了个滚撞在柜角上不动了。 听到声音的助理也连忙跑进办公室,看到郁澜溪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郁总,您还好吧?” 声音并没有唤回澜溪的思绪,她仍然坐在椅子上毫无反应。 男人薄唇微抿“我想你们总监是连夜加班太累了,做了噩梦,这里没你事情了,下去忙你的工作吧。” 助理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也不好说什么“是,总裁。”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休息室拿出一条湿过水的毛巾,轻柔的擦去澜溪惊出一身的冷汗,嗓音低沉轻柔“郁,你这是何必呢?放过自己吧。” 微风拂过脸颊,澜溪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终于是归了原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谢谢总裁,我······很好。”弯腰想要伸手去拾笔,岂料男人快她一步,把画笔放到了笔架上。 俊朗的脸庞微微侧过去,目光带着一丝思考“别怪我多事,你是我一手培养出的得意门生,我会不了解你?为何不试着去相信他。” “谁?” 男人叹了口气“哎,我想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郁,最近都不要加班了,放松下吧。”说罢转身离开。 “总裁我······”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离开了总监办公室。 她刚要坐下来冷静一会,手机铃声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来回的撞击着她的大脑,纤细的手指拿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眼前有短暂的空白。 005鸿门宴 苏佛里达酒店——VIP专层。 当她按时赴约再次看到眼前人时,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有些疲累,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高跟鞋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一声声脆响,不远处那妆容精致、身着一袭姓感猩红色礼裙的女人在看到澜溪的到来时,挑起一记讽刺的笑容“多年不见,你这小清新的路线看多了,也是会腻的,既然来了就坐吧。”说完修长的手指点点她对面的位置,示意澜溪坐下。 “我也同感,既然都不愿意见到彼此,何必叫我过来呢。” 侍者为她挪开座位,她微微颔首谢过,优雅的坐在了女人的对面“暮烟,既然我来了,就说出你的来意吧。” 暮烟浅笑妖兮,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浓艳的眼妆配猩红色的极短开边礼裙,身前白希娇好的肌肤一览无余,惹人遐想,显得她格外的妖娆妩媚,不禁让澜溪微微皱眉。 暮烟唇角微扬,转了转杯中红酒,抿了一口“怎么?没事就不能请鼎鼎有名的郁总监吃顿饭,叙叙旧么?” 澜溪讨厌这样的环境,让她有些窒息,虽然同样身出名门,但是这样的场合她几乎不会去光顾,她讨厌人们彼此的伪装“你我之间应该到不了叙旧的情分吧,如果没事,恕我先行离开。” 可刚要离开就被制止“郁澜溪,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就算是家族落败,这教养也没的太快了,我不勉强你,只要你一口气饮完杯中的红酒,我就不再拦你。” 她几乎是从不碰酒,更何况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是她多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暮烟,白希纤细的手指紧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可是赌气的她并没有发现,当她把红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暮烟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刚迈出一地步,感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你竟然······”话还没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暮烟露出阴狠的笑容,斜眼看向一旁刚刚走来的男人“在权利顶端的人都没有到她,倒是白白便宜了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男人晃动着肥胖的身躯,看着眼前的美好,猛咽口水“暮小姐,我还能忘了您的恩情么,到时候我把一切录下来,交到您的手里,那时还由得她说不么?” 女人轻哼一声“算你聪明,记得把约定好的数额在2天内如数存入这个账户,否则让你身败名裂。”从包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肥胖的男人,然后又嘲笑的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澜溪,转身踏着8寸高的高跟鞋,扭着腰肢离开。 待暮烟走后,胖男人终于把持不住,一把抱起澜溪匆匆赶往地下车场,想着即将发生的好事,他就兴奋的不能自控。 ···················· “霍总,感谢您能在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和我们几个见面······” “是啊,我们能请到您,真是蓬荜生辉啊······” 当霍斯辰刚要踏进包房的前一秒,余光扫到有人做贼似的抱着个女人往外急走,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下一秒鬼使神差的不自觉往女人的脸上看去,当看清那人面孔时,脸色瞬间化成冰川。 “霍总?霍总?您······”前呼后拥的人正感到纳闷,怎么好端端的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霍斯辰对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又低声吩咐了几句,只见保镖颔首而去。 而他的目光变得岑冷无比。 题外话: 汤圆求收藏、求推荐,喜欢的亲们不要怜惜哦 006给我废了他 胖男人已然来到了地下车场,眼见就要走到车边,忍不住伸手捏捏怀中郁澜溪的脸“啧啧,这女人的皮肤真好,能捏出水来······” 正在他刚要开车门时,一只手臂拦在了他身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影让他吓了一哆嗦,刚要开骂,在看清那人长相后,先是一惊,然后一脸的阿谀奉承暴露无疑“嘿······嘿嘿,原来是忍先生,您大驾光临······您找我有事?” “她是谁?”声音冷的如同千年冰封。 胖男人暗暗给自己压惊,真是物以类聚,他家BOSS那样就算了,好歹也是黑手党的首领阁下,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条狗罢了,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是嘴上可不敢得罪“谁?哦,她啊······贱内、贱内,这不喝多了么,我带她回家,如果忍先生没事,容我先把她送回去,好吧?” 忍并没有让开,高大挺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让胖男人急的汗都出来了。 刚要跟他解释什么,一道强光闪过,只见一辆加长版私人订制车停在了离他俩不远处,忍恭敬的行礼“属下见过首领阁下。” 当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胖男人的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保镖上前开了车门,一名身着黑色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下车,身后是排成两排的保镖们,气势不小。 胖男人战战兢兢地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没了底,他今天到底是触了什么霉运,惹上了黑手党的人,可是他仔细想了想,他并没有得罪过谁啊“首······首领阁下,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你说她是谁?”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因为带着墨镜,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胖男人吓得咽了咽口水“嘿嘿······她啊,是我贱内,喝多了,让您见笑了。” 霍斯辰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冷冽,让周遭的人战战兢兢,他什么都没有说,看了看被下了药的郁澜溪,眉头微皱,径直走了过去把郁澜溪抱在了怀里。 胖男人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他也看上了这个女人?真是可惜,白白的猎物跑走了,可是相比这个女人,他的命更重要,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得罪不起。 霍斯辰冷冷的看向他“钱桐,今年40岁,在一家赌场工作,为人贪财*,家住X市坞沉大道的一个简单平房里,我没说错吧。” 钱桐当时‘扑通’一声跪倒“是,是,首领阁下您说的没错,可是小的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您明示。” 再次开口的不是霍斯辰,而是站在一旁的忍“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碰啊。” 一语点醒了钱桐,他开口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难道她是您的女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是首领阁下的人,暮烟怎么会······ “让他交代清楚,给我废了他。”霍斯辰不冷不热的开了口,再次看向怀中愈发难受的郁澜溪,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气愤,转身进了车里,车子启动,离他们越来越远。 “啊!救命啊!首领阁下请您饶恕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是被那个姓暮的女人骗的啊······”可惜任他怎么哀求,保镖们都没有手下留情。 “停!”忍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住了手。 被打的体无完肤的钱桐爬过去好一阵哀求“忍先生,求您饶过我吧,我真的是不认识那位女士,都是······都是暮烟那个女人的主意啊。” 忍慢慢蹲下身躯,一只大手紧紧前肢住他的下颚“比起死亡,生不如死更有意思,我好心的告诉你,你今天碰到不是别人,而是首领阁下最在乎的女人,这下你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吧。” “啊!”又是一声哀嚎“求您放过小的吧,我要是知道她是首领阁下的女人,我胆子再大也不敢碰啊。”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带回审判室废了他!”忍下达了最 后的命令。 “不!”钱桐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倒在地。 007彻底的交付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住,静的有些可怕。 坐在沙发中央的人时不时的看着表,已经快到午夜,她一个人能去哪里?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了尊口“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夫······夫人临走前交代不许任何人跟着,但是根据窃听器上的内容来看,夫人是去见一名叫暮烟的女人了。”保镖老实交代,做好了被惩罚的思想准备。 “暮烟······暮烟······是暮老的女儿?”这座城市里姓暮的人不多,又认识澜溪的,就只有那位了。 “回禀BOSS,正是暮老的女儿。” 徐楚没在说什么,独自到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给我盯紧点,有任何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本来他是想去暮宅亲自接回澜溪,但是之前听说两人是熟识,认识许久,便以为两人是那种闺蜜关系,好不容易见面定是要彻夜长谈,而刚刚打了电话她也没有接通,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回房间去休息了。 ··································· 法多拉庄园。 “明天给我加强防范,如果他来要人直接给我哄出去!”简单交代完毕,抱着已经被药物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郁澜溪向主卧走去。 把她放在*上,刚想转身去给她倒杯水,就被两只小手缠住,口中呢喃着“恩······好热······不要走嘛······” 霍斯辰感觉胳膊僵硬了下,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心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么多年没见,思念如洪水般决堤,他温柔的褪去她的衣服,用微凉的毛巾给她擦汗,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但是经过仔细观察,他却发现了她所服食的要比一般的强劲很多,光靠冷敷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求你······斯辰求你别离开我好么······”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霍斯辰双眸更加深谙,目光侵.略的扫过她每一寸,他总不会傻到把她送到徐楚身边,最终带有一丝惩罚味道的吻碾压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终于,那尊壮硕的身躯压了下来,迷离中的她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是她不后悔把自己彻底的交付给他,因为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唯一。 双手被男人的大掌轻易的捕获压制在头顶,隔着薄薄的布料彼此感受着炙热的体温,她在瑟瑟发抖,可是他却误解了,难道这么多年她只习惯他的碰触么······ “4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你要突然不辞而别?为什么你要嫁给徐楚?为什么!”随着最后一字脱口而出,他霸道的闯入了她的领域。 强烈的疼痛感让她眉头紧皱,整个人都锁了起来,泪水湿了脸颊“好疼······” 突如其来的阻碍和紧致让他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单子上,看到上面盛开着一朵朵梅花,让他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奔腾,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清白之身,他以为她的第一次早已给了徐楚,这是一种彻底征服、彻底拥有的感觉,胜过他在商战上的每一次胜利。 这样无助的澜溪,让他格外的怜惜疼爱,男人将俊脸埋在她的肩窝,在她耳畔轻声低语“这么多年了,你可知这慢慢长夜我是如何度过的······当你悄然无息的离开,让我无法找到你的时候,我几乎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想你,可是该死的······我根本做不到。” 迷迷糊糊的澜溪听到他的诉说,一行清泪悄然无息的滑落,她又何尝不想好好的爱他,可是她不能,她没这个资格了。 大手捧住她染上红晕的脸庞,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深情而霸道的让她的目光看向他“我的澜澜,好好看看是谁在爱你,记住我永远是你唯一的男人。” 话音落下,两人纠缠的影子映在墙壁,久久的······ 就在她失去意识前夕,好似有霸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008他还记得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霍斯辰才算放过了她,看着怀中女人熟睡的样子,他泛起了一丝烦躁,大手狠狠的爬了几下头发,是不是等她醒来就要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一想到这些,他就怒气横生。 简单的套了件衣服轻轻走出主卧来到露台,点燃一支烟,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的选择,只能嫁给我。 对方的声音愉悦,但是听在他心里是那么的痛,像是有千斤磐石压在胸前透不过气,青烟像鬼魅般盘旋于空,随风飘过他的脸颊,猩红的亮光不断的闪烁着,直到灰烬再也支撑不住,从烟体*,突然间的疼痛让他拉回思绪。 身上微微范暖,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忍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站到了他的身后“首领阁下,披上吧,夜风凉。”寥寥数字,透出关心。 霍斯辰了然一笑,大手用力压了压他的肩膀“心思这般细腻,为何看不透自己的心思,还是根本不愿多想?” 话落,忍感觉自己明显一愣,他没想到首领阁下会跟他说出这番话。 “我的心思只会一直追随着您,再无其他。” “在外,你是我身边的首席执事,可是在我内心,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丢掉自己的幸福。”霍斯辰永远不会忘记4年前的那天,如果没有当时的忍,就没有现在的霍斯辰。 忍却摇摇头“谢谢首领阁下的关心,就这样吧,于她与我都有好处,不过您真要眼睁睁的看着郁小姐嫁给······”他停顿了些许时间“徐总。”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霍斯辰明显僵硬了下,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他过分俊朗的容颜上,显得整个人都不那么真实,再开口语气坚定不移“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首领阁下,关于那个蛇状的胸标······”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拿走,你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退下吧。”说完转身离开。 ··························· 就像是散架一般的酸疼,当澜溪渐渐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阳光透过纱幔轻柔的洒落在主卧的*榻上。 好疼,她微微挪动了一下,又倒在了*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榨干,这是昨天他掠夺的结果,目光所及之处散落着她的衣裙,确切的说已经成了碎片,而*单上的朵朵红梅昭示着她已经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想到昨晚他的霸道、疯狂,她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在想什么?”磁性且温柔的声音闯入她的耳畔,扰乱了她的思绪。 “我没······”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见男人手里端着做工精细的托盘向她走来。 “贪睡猫,都已经晌午了,我怕你醒来饿着,给你简单的做了些食物。”说完他把托盘放到了*头柜上。 “还不是因为你······”埋怨的口气中带着她都不曾注意到的娇羞,却在眸光触及到托盘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时隔4年,他还记得她的习惯和喜欢吃的食物,水晶果盘里乘有各种码放整齐切好的水果,以芒果居多,一碗海鲜粥,一杯热牛奶,一盘沙拉,不多,却精致至极。 看她对着食物发呆,他坏坏的勾起她的下颚“不合胃口?还是想让我亲口喂你,嗯?” 澜溪只觉得脸轰的一下变得滚烫,急忙躲开,开口有些不自然“我······我自己来就好了。”说完,她连忙把食物夹到口中,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4年没做过了,味道可还说的过去?”他竟有些期待。 澜溪刚要开口,只觉得一股热流滑出,烫了她的肌肤,瞬间 石化。 题外话: 喜欢的亲们别忘了点击推荐和收藏哦,亲们的支持是抹茶的动力。 009满眼仇恨 “怎么了?”话虽这样说,但是他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她羞涩的微微抿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个······你能先出去一下么?”她哪里好意思说实话。 而霍斯辰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唇畔扬起一丝坏笑“我都还没进去,你让我怎么出去?” “啊?”突如其来的话让她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当她从他的眼眸里读出那抹恶作剧时,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昨晚你的美好,差点让我提前缴械投降。”话毕眸间的颜色暗了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温柔却毫不迟疑的再度与她融为一体。 她只觉得身子一紧,强大的力量再次主宰了她的理智,他没有给她后悔的时间,用自己的热情再度淹没她。 澜溪在他的肆意折磨下忍不住颤抖,眼神涣散迷茫,这样的她却满足了男人的自豪。 男人的霸道强势让她无法招架,久久的,当他乘风破浪登上最高点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股热流向她袭来,然后昏厥在他的怀中。 手机铃声不适时宜的扬起,修长的手指安上识别区,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得到餍足的他轻吻着她的眼眸,为她擦拭干净,盖好毯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转身,眼眸中的温柔被冷岑所代替。 ···························· 本来打算去衣帽间换一身衣服再去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唇畔微微勾起一抹说不明的笑容,就这么穿着一套家居服转身下了楼。 刚到一层的客厅,就听见院子里混乱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声音一出,所有保镖迅速分成两排站好。 但是当他们目光触及到他的衣服时,整个下巴都要掉了,他们所认识的首领阁下,从来不会只穿个家居服就出门的人。 很显然怒火冲天的来者看到眼前这一幕,不自觉的晃了下身躯“霍斯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一大早他便接到手下的消息,说有人看到霍斯辰接走了郁澜溪带到了他的住所,一整晚都没有再出来过,现在看到他春风得意带着一抹挑衅的神情,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 霍斯辰没有恼火,冷哼一声“不劳徐总操心,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你所爱之人,既然不爱,何必强留?” 徐楚用手狠狠的擦了下带血的嘴角“既然明明知道她即将嫁给我,为何要碰她!你没资格!” 霍斯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知道又如何?碰都碰过了,我没资格,难道徐总有资格?我真替那位姑娘惋惜。” “你个*!”说完向他冲了过去。 保镖训练有素的排成队挡在了霍斯辰身前,为首的是一袭黑衣的忍“徐总,您请回吧,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徐楚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憎恨,几乎能杀了人。 “都退下,他不过来是不会死心的。”唇畔微扬,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徐楚的理智眼看就要燃烧殆尽,一心只想着报仇“4年前的帐,我们该了结了!” 他猛然举起拳头,照着霍斯辰的脸就是一拳,毫不留情。 “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回响在院落,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重拳早已打在霍斯辰的脸颊,嘴角出了血。 题外话: 抹茶泪奔,跪求收藏和推荐,挨个么么哒 010我跟你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他们不远处,一头秀发高高挽起,虽已年近45,,但是因注重保养,看起来也就是30出头的样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保镖见状纷纷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您······您怎么来了?”徐楚对于她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惊讶。 而当霍斯辰的眸光落到她身上之时,则是充满了敌意和憎恶,一幕幕往事飞速的从脑海中划过,这是他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痛“呵,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么?你不择手段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现在是在炫耀你过得多么滋润么?来人!送客!”说罢做了个手势。 “说完了我自会走。”女人暗暗吸了一口气,她又怎会不知道他对她的敌意,眼神转到徐楚身上“楚儿,放下吧,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也一定不会安心的,况且当年的情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跟斯辰没有任何关系,听我一句劝吧。” 徐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可是情绪激动的他哪里听得进去劝告“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谁都没有欠他什么!您不必帮她说话了,你可知我这几年有多么的痛!”说完掏出一支枪,对准了霍斯辰的头。 场面一下失控,保镖们迅速举起手枪对准了徐楚,忍的眸光闪过一丝决狠“徐总,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否则整个黑手党将对您进行追杀。” “斯辰我······”女人刚要开口求情,只听霍斯辰一句送客,保镖架着她离开了这里,求情的声音渐行渐远。 霍斯辰冷哼一声,双眸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可是全身散发着一种来自地狱之神的危险,静静的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 “放了他,我跟你走!”声音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此时的郁澜溪已然换好了他为她准备的新衣,白色的香奈儿限量套装,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身材格外的玲珑,长发就那么随意的散着,显得格外清甜,不禁让人陶醉。 “澜澜。” “澜溪。”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又相互对视了一会儿,而澜溪却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当徐楚看到她脖颈间隐约的些许吻痕,整个人不住的后退几步,同为男人,他不可能看不明白。 “你说什么?”徐楚透着不可思议。 “只要你肯放下枪,我现在就跟你走。”天知道当她醒来换好衣服,在露台看到徐楚对他拔枪相向时,她的心跳都停止了,于是她不顾报保镖的阻拦,拼了命的冲了过去。 徐楚眼神里带过一抹自嘲,她的心还是偏向了霍斯辰,即使他帮了她那么多忙,挣扎过后他缓缓的放下了枪。 “来人!带她回去!”霍斯辰的脸上阴寒一片,心中似有一团怒火发泄不出来。 “是。”保镖刚要上前就被叱呵住。 “慢着!”澜溪的目光就一直凝视着霍斯辰的脸,好似要把他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跟徐楚走尚且算是最安全的做法了“我不爱你!放我走吧!”她狠了狠心,说完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的瞬间,泪水就像是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保镖想要阻拦他们的去路,却意外的被霍斯辰叫了回来“由得他们去吧。” “首领阁下······” “多说无益。”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忍,递给他一串钥匙“你现在通知佐宸,晚上凯蒂酒店······我去找他,你现在拿着钥匙先行一步,并把他要的交给他。” “是,首领阁下。” 题外话: 抹茶挥动小手绢,求推荐,求收藏 011当年之事 自打从法多拉庄园回来后,她变得更沉默了,徐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可是她却恹恹的,更是为了时装发布会能顺利完成,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下属们被她逼得快要喘不上气来,设计部、执行部、企划部、公关部等相关部门,已经连续6天没能回家了,自此她也有了拼命三娘这个外号。 “郁,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休息下吧。”男人推门直入,走到办公桌旁看到埋头苦干的澜溪无奈的摇摇头,见她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只得抽掉她手中的画笔。 突入起来的动作让她愣住了,抬头拾眸看向他“总裁,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不能······” “郁,这里没外人,你就叫我席迪好了,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可是如果再这样高强度工作,我只知道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他打断了她的话。 澜溪凝视了他许久,如果说霍斯辰是个个性沉稳严肃的人,那席迪就是心思细腻之人,颜值高不说,又有着如同童话般王子的优雅。他这个学长什么脾气她还不清楚么,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很少能做出改变,况且她自己的体力也早已到了极限,确实也无法将工作再往下进行了,无奈的摇摇头,走到窗边遥看远方。 此刻,席迪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澜溪小学妹的时候,也是正逢夏日,他本是要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学校画廊边和闺蜜聊天的她,一袭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的散着,身着一袭渐变的长裙,休闲中透着时尚,螓首娥眉,巧笑倩兮,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深深的感染了他,让他觉得很温暖“那年夏天,你在学校的样子,至今让我难忘,只是你现在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是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化呢,是人都会变的。”其实她没忘,一点都没忘,只是她害怕触碰记忆,宁愿当个蜗牛。 窗外阳光明媚,柔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室内,在窗纱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慢慢的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光线萦绕在身上,她慢慢的闭上眼,享受着日光的洗礼。 相比郁澜溪,席迪倒显得洒脱许多,至少在表面上看去如此,他还是那么喜欢穿淡色的衣服,黑色跟他从来都没什么缘分可言,极其考究的着装陪着他的俊容,就好像是天使下凡尘一般,他高大的身躯随意的靠在办公桌边“当年郁家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虽说我当时人在国外。” 当提到她家当年之事,郁澜溪明显的僵硬了下,秀拳微握“当年也曾风光无限的郁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声灭迹,当我放假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原本一座庄园,已经彻底的化为了灰烬,我的家人也就此离开了我······可是怎么会好端端的燃起了大火······” 男人若有所思“这件事情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查。” 她看向席迪,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十分复杂,终是叹了口气,带着些无奈“以我现在的处境,我不认为我还有力气去追查当年之事,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知席迪从哪里找出一本杂志,指指上面的人“你可以告诉她,你还活着。” 012国际视频会议(1) 凯蒂酒店——总裁室。 佐宸慵懒的倚窗端坐,左手优雅的端起高脚杯置于唇畔,品一口后再将杯子放回桌上,举止隐隐散发出优雅迷人的气度“你让忍给我的东西我都看过了,兄弟,谢谢了。” “呵,少来。”霍斯辰好笑的看向他“我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接下来还得看你的本事了。” “那是,这次我势在必得,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婉柔讨个公道。”佐宸的眼中透着一丝危险的信号,修长的手指一个用力,水晶杯硬生生的被他捏碎。 “你还真是舍得,公道?”霍斯辰瞟了他一眼“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稀罕了,据我调查,当年她几乎是没有生还可能,你家老爷子下手一向如此阴狠,就连你都没放过。” “对于他而言,那个风尘女子才是他的心头最爱,可是我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愿。”说到一半,佐宸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声音里也透出一股子狠劲。 “用得到兄弟的时候,尽管开口······雇佣费给你打折。”霍斯辰难得的开了玩笑。 佐宸起身*的来到他身旁做下,一双炯炯有神的亮眸直勾勾的看向霍斯辰“啧啧,颜值爆表心却腹黑,简直就是女人的劫难,难道霍总最近*信的妃子多了······缺钱?” “滚,少恶心我。”霍斯辰嫌弃的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 “嗨,还当真啊。”说完无趣的摇摇头“哎,也是,堂堂的首领阁下,哪能委屈跟了我啊。”说完将一份资料递给他“作为回报,卖给你个消息,你这辈子算是彻底栽在她手里喽。” 霍斯辰开始并不以为意,却在眼眸触及到那份文件的时候紧缩了下。 “这消息绝对的可靠,你也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所以这次我来帮你抱得美人归。”说完端起酒杯向他示意。 ····················································· 霍氏总部的建筑高耸入云端,灰色的钢化材质透着硬朗,正如霍斯辰本人姓格一样。 这里也是T市的金融中心所在,所有重要的经济命脉都坐落在这里,每一个极小甚微的动静都有可能引来轩然大波。 30层综合视频会议厅正在进行紧张的国际视频会议。 股东们在会议桌左右两排分别坐好,而霍斯辰就坐于总裁之位上。 修长的手指按下按键,随着‘滴’的一声扬起,藏匿于墙体背后的视频终端呈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每个独立的屏幕都显示着分公司详细的信息,几秒过后网络衔接完毕,分布在全球各地的会议画面一一展现开来。 今天的霍斯辰仍然身着一席黑色定制西装,低调考究,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中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睿智。 “霍总,今年我们在新西兰的项目进行的很顺利,这项工程得到了他们领导层的大力支持,马上就可以签订合同了,只要资金跟得上,完全没有问题,项目预算在刚刚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中。 跟他汇报工作的就是霍芙琳,霍家的老幺。 霍斯辰闻言微微皱眉“马上?这个项目交到你手里已经10日有余,你却跟我说合同还没有签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虽然霍芙琳是家里的老幺,可是在工作的问题上,对霍斯辰而言,只有上下属关系,没有亲戚关系,任凭对方是谁,只要工作不到位,就要接受惩处。 霍芙琳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但也知道他大哥的脾气,清了清嗓子“是总裁,我2天内定会签好合同······” 剩下的话还没说便被霍斯辰厉声喝住。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今天工作太忙,刚刚加班完毕,更新迟了,大家见谅。 013国际视频会议(2)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惹到他们的总裁。 “最后强调一次,明天必须完成合同的签订,否则就让贤。”霍斯辰很是不悦。 “是,霍总,我明白了。”另一端的霍芙琳脸色早已惨白一片。 其实也不怪她动作慢一些,霍芙琳也是刚刚接任不久,好多事情还没彻底掌握,这次成了彻底的炮灰,在国际视频会议上被霍斯辰这么一通数落,脸皮本来就很薄的她,更是感觉难堪到极点。 “这个项目对集团以后的发展起了关键姓的作用,你务必要盯紧了,竞争对手如此之多,难保会用到什么不太光彩的手段,尤其是要小心和你亲近的人。”霍斯辰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是的总裁,我都记下了。” “霍总,您的计划已经完全开始执行,进展顺利,预计再过半个月即可到达您的预期效果。”巴黎分部的总裁做出报告,但是言语中透着隐晦。 “很好,继续跟进,达到预期效果后通知我,我会告诉你下一步动作。”话毕将目光转到秘书身上“把报表给我。” 当霍斯辰抬手之时,秘书恰到好处的将财务报告递给了他,深邃的目光快速扫过一行行数据,最后停留在税金那行,眉头微皱,再开口声音透着不悦“这份报告是谁做的!” 声音之大让在场参会人员打了一个冷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究竟谁这么倒霉,就在此起彼伏的猜疑声中,一个年轻的女孩站了起来。 霍斯辰不悦的看向她“你知不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性!居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把头转向人事部经理“她不适合在这个职位上,安排她去行政部。” “总······总裁,数据并没有错啊,我已经反复核算过几次了。”声音越往后越小。 一句话出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为她的大胆捏了一把汗,纷纷看向霍斯辰。 “夏玲琳你真是够胆,你没错?难道错的人是我么?冯,你把报表给她拿过去看,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后的结果是没有问题,但是你把城建税那行的小数点放到了哪里!”要不是看在雷御风的面子上,他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夏玲琳颤颤巍巍的接过秘书手中的报表,当目光寻找到那串数字,她猛然吓出一声冷汗,天啊,她怎么会奇葩的将小数点抛弃“我······我······” 正在她支支吾吾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折让霍斯辰很是不爽。 “总裁对不起,雷先生他······”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霍斯辰没好气的看向推门而入的他“雷总似乎很闲啊,没看见我在开会么?”转而又对助理做了个手势“你下去吧。” 助理感恩戴德的逃离了现场,霍斯辰十足的火药味,天知道,他在工作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突然有人打扰。 “有空就来看看老友喽,本来我是打算在外面一直等到你会议结束,可是你的暴脾气吓坏了我的宝贝就不好了。”说完上前几步自然的搂住了一脸通红的夏玲琳“亲爱的,有我在,不用怕。” 一句话脱口而出,现场可就炸了锅,谁都没想到夏玲琳是雷总的女人,难怪运气好的只是被换了部门工作。 “雷御风,你很闲是不是,要秀恩爱可以,不要在我工作时间出现。”他已经是极力的忍耐了。 只见雷御风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有错当罚,有功当赏,不如霍总卖我个面子,我会给予霍氏补偿。”说罢修长干净的手指划开手机密码区,找到一份文件,并将手机递给霍斯辰“零本万利的事情,我想霍总不至于拒绝吧。” 不知道雷御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手机仔细看去,慢慢的一丝了然的笑意在唇畔勾起“好······成交。” 题外话: 各位亲们动动手指,多多评论,多多支持抹茶哦,大家的支持是抹茶的动力,收藏的小伙伴们,瘦10斤! 014屈辱的泪水 阳光透过薄纱洒落在书房,身材纤细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正在一丝不苟的审核着稿件,不时的用铅笔对稿件进行批注。 而对面的男人则坐在舒适的沙发中,盯着走势图,时不常的走神看向正在认真工作的女人,谁说只有工作中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女人也同样如此,男人不自觉的笑了笑,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打印出一份文件后将电脑关闭“你已经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佐罗门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我带你去试试如何。” 女人微微抬头,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忙完,谢谢你。” 男人挑眉起身走向书桌,只见那边的女人明显的愣了一下,他随即低头看向稿件“还有1张稿件就完工了,我可以等你。” 女人有些无奈,轻声叹了口气“抱歉,我真的没胃口。” 明显的疏离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心中似有一团怒火,下一秒大手一握将女人从座位上拉起,由于惯性的作用,女人一个踉跄撞到了男人的怀中,随即被紧紧搂住,刚要挣扎,男人的话语就从耳畔落下“郁澜溪你该死的就这么在乎他?即便是要成为我的女人,也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软香在怀,一阵酥麻窜过小腹,眼神变得浑浊不清。 这样的徐楚是她不曾见过的,下意识想要逃脱,一双美眸腾起雾气,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不要······” 突然间下颚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难忍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口“不要么?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看来是我太放`纵你了!今天就让我告诉你,你要伺候的男人是谁!”男人的话带着严重的警告,话音落下,一个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体之间,钳制住双手举过头顶,微微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疼······”强烈的疼痛感让澜溪惊呼出口,但是正因为如此,更方便了男人的进攻。 澜溪眼眸睁大,泪水似决堤一般流出。 滑落的泪水滴落在徐楚的手臂上,让他微微一怔,随即更为愤怒“呵,既然都要嫁给我了,还想为他守身如玉么!”随着‘撕拉’一声响,衬衫的扣子分崩离析,而男人的一双大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 直到······‘啪’的一声响起,徐楚不可思议的看向郁澜溪,她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澜溪趁着他发愣,猛然用力推开他,向外跑去。 火辣辣的感觉将徐楚从恍惚中彻底的拉回神,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屈`辱的泪水肆意的蔓延,澜溪感觉委屈极了,纤细的手指揪着衣服疯狂的跑着,穿过一条马路刚跑到附近的一条街道中央,只听‘吱’的一声响起,一辆保时捷嘎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毫无准备的澜溪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已然站在她身边,不悦的眸光将她扫视了一圈,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将她抱起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紧跟着自己也回到车里,一脚油门,车子飞速驶出。 题外话: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七夕快乐!抹茶挥挥手绢,求推荐求收藏 015阴谋 两名身着绿色迷彩外套的男子躲在花园的灌木丛后面,其中一个人低声开口“有些事情没得后悔,你可要想清楚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可是犯了弑君之罪啊!” “呵,里面的人跟你非亲非故,你也不认识他们,发什么善心,你以为我舍得?啧啧,俗话说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我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他,求他把东西给我,可是他死活都不肯,那个人对他就那么重要么?他越是不给,我越是必须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你就不怕报应?他可是你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老子从来就不信什么狗屁报应,他什么身份我自然清楚的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除了他的命,我还要她手里的一件东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他不顾情分,又不肯交出那个东西,我让他至死都不能明目。”男人的眼神里透着阴狠。 “我的命是你救的,但是缺德事仅此一次,就算是报答你救命之恩,愿你我再不相见。”男人话毕拂袖而去。 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来到男人身边“启禀BOSS,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的命令了。” 那人微微挑眉,落下的声音坚定不移,透着一股子狠劲“动手!” “是。”手下匆匆离开。 少时间厮杀之声扬起,场面极为混乱。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里闪过一抹疼痛,自顾自的呢喃着“我本不想杀你,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说完便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 书房的门紧锁着,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悠闲的叼着烟卷,坐在宽大的沙发中接着电话“他的状况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不过么······我要先看到一些实际的东西才能放心。” “凭你也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电话另一端显得不悦。 “岂敢,您要捏死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我的要求想必也不算过分,我想您会答应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张口一个个烟圈吐了出来,在空气中弥漫、扩散,如同鬼魅。 “做好你份内事,答应你的就会送上门,要敢走漏风声,小心你的狗命!”电话另一端说完就断了线。 “呸!真当老子怕你。”随之恶狠狠的捻灭烟头离开了书房。 ·················· 由于惊吓过度,郁澜溪昏睡在车中,驾驶着汽车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加速向郊外一栋别墅驶去,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到达别墅区,经过严格的安检男人将车子停在了大门口,摸出兜里的手机迅速按下一串号码,几秒种后,电话接通。 “席,你倒是难得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一端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这回真是非找你不可了,出来吧,我在你家大门外。”席迪抬头,冲着露台上正在接电话的男人挥挥手,示意他下来。 “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坐坐,着急离开?” “我上去是肯定的,但是车里的女人还是你亲自抱上去比较好。”说罢席迪指指副驾驶的位置。 霍斯辰靠左移了一步,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当眼眸扫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郁澜溪时,见她衣衫不整,双眸紧缩了下,沉默了一会儿“你等我。” 题外话: 此文设定的人物很多,还希望亲们喜欢,动动手指收藏下吧,挨个么么哒! 016或许并不后悔 不一会功夫霍斯辰身着一套深色定制西装迈步来到车前,眉头紧锁“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 席迪看他的表情阴沉深怕他误会,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的杰作啊,我本来要去看一批料子,结果车开了一半就看见她哭着跑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快,她早被我撞出去了。” 霍斯辰瞟了他一眼,落下两个字“你敢。”随后烦躁的拉开车门,温柔的将郁澜溪抱在怀中,仔细观察,她的衣衫凌乱不堪,连身前的扣子都被扯掉了,脖颈间还有些许明暗不清的红印“该死的是谁干的!” 席迪则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这会过去审料子也来不及了,索性将钥匙交给身边的保镖跟着霍斯辰进入别墅。 待他将郁澜溪在主卧安置好后,来到了书房,而席迪早已坐在了沙发上等他回来。 “你觉得会是谁?”席迪把玩着拿在手中的小摆件。 男人身后是大片郁郁葱葱的花园,量身定制的西装将他健硕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洒进来的阳光雾化,变得虚幻。 眼眸中少了平日里的疏离,多了一分担忧还有怒火“这笔账早晚我会从他身上讨回来。” “哎,你这样只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的紧张。”席迪觉得很是无奈。 “呵,我跟他的关系?我们俩人之间有关系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他们要为自己做出来的蠢事而付出代价。”话语间透着决绝。 “或许······令堂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也一定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这番话他考虑了很久,想着是否要说出来。 霍斯辰微微一愣,随即勾起一抹心痛“母亲她······并不是不后悔,而是根本就没得选择,既然当初费尽心机得到了我的母亲,为何又要置她于死地。” “斯辰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看到的都是真相,令堂跟我母亲称得上是闺蜜,两人无话不谈,也在临终前将一封书信托付给了我母亲,并告之,如若有一天你要斩尽杀绝的时候,让我母亲把信交到你手中······如果你自己想明白了,愿意放下仇恨,这封信便由我母亲烧掉。”话说到这里,席迪的眼中也带着一丝沉痛,眼前似乎还回映着他从前总是一有空便粘着霍斯辰的母亲教他手工工艺制作的情形。 “我的心意已决,我绝对不会容忍那个贱.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所有的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此时的他根本听不进劝告。 席迪刚要开口,便被敲门声打断“首领阁下,郁小姐已经醒来。” 室内沉默了些许时间,门被打开,声音淡然“你下去吧。” “是,首领阁下。”保镖恭敬的告退。 席迪跟着起身,大手微微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的想想吧,或许你可以去找我母亲谈谈,你好好照顾澜溪,公司那边我会另作安排,只是走秀当天,作为总监的她是必须到现场的。”说完转身离开。 题外话: 抹茶在此跪求推荐和收藏 017记忆的碎片 郁澜溪睡得并不踏实,她梦到了以前大家还在的日子,和那些跟他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可惜,那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那时他9岁、她5岁,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聚会上,作为至亲朋友的霍家被郁家邀请到家中小聚。 那时的郁澜溪虽然还有点婴儿肥,但是嫣然跟她的母亲一样,出落的越发的精致漂亮了,而霍斯辰也是对她一见倾心,小小的澜溪长得像个洋娃娃一般可爱,举止端庄、言谈的当,深得霍家两位长辈的喜爱,再看霍斯辰对她深有好感,两家的长辈们自然是乐见其成,更是由霍家父母提了定亲之事。 “澜溪妹妹,长大以后你一定要嫁给我。”霍斯辰轻轻的推着她做的秋千,眼神一片*`溺。 “嗯······那我嫁给哥哥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见到哥哥了?”年纪尚小的她还不太懂感情之事,更不清楚什么是嫁给一个男人,她只觉得每次跟霍斯辰在一起都非常的开心。 “嫁给我以后,你不仅可以天天看见我,而且我还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然后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宝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我答应哥哥,长大后嫁给哥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着期待和幸福。 然后两人又跑到花园去玩,小小的霍斯辰神秘兮兮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项链递给了她“这个送给你,你一定要贴身带着,不许弄丢了它。” “爸爸妈妈说过,不可以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这个······我不能手下。”郁澜溪一脸认真的摆摆小手,迟迟不肯收下。 霍斯辰索性将项链直接戴在她白希的颈间“你是要成为我妻子的人,怎么算是外人?这是霍家家传的项链,当年我爸爸就是将奶奶留给他的项链送给了我妈妈,现在由我送给你,这样你就是我的人了。” 澜溪也就迷迷糊糊的收下了这个定礼,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白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颈间佩戴的项坠,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丝毫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个人。 霍斯辰将保镖打发了出去,见她陷入沉思,手指轻抚着他送给她的那枚项坠,心里似翻江倒海,甚至有一些激动,她还是爱着他的对么?否则这枚项坠也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贴身带着。 直到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才回到了现实,忍不住的看向他的脸庞,上帝是*爱他的,赋予了他如此精雕细刻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他的唇有些菲薄,听说薄唇的男人一般都薄情,他······是么?看着看着,她被他深深的迷惑,看的有些痴迷,她过于专注的目光引来男人的注视,对上了她痴恋的眼神,男人的唇畔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笑容让她不禁有些眩晕起来。 “这么喜欢看着我?”再开口,柔情一片。 听到他的话语,郁澜溪轻咳一声“哪······哪有。” 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更是在不经意间眸光扫过她身.前的美好,眼神暗了下来,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小腹窜过,紧接着男人菲薄的唇附上了她的唇瓣,滚烫一片······ 题外话: 祝亲们周末愉快,尽情的玩耍吧 018感受来自他的体贴 突如其来的吻,让郁澜溪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受到的是来自他的体贴、疼惜、呵护,菲薄的唇不急不慢的落下,眼眸轻轻的闭上,羞涩的涨红了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就在她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放开了她,一双美眸透着一丝不解。 男人轻叹一声,从身旁拿出一件女士套裙,轻声哄劝“这么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这件是刚刚命人买回来的,你换上看看喜不喜欢。” 闻言,郁澜溪的心里酸酸的,他还是那么的体贴她,以他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倪端,只是不忍心说穿罢了,又命人买了她穿的套装。 轻轻点头,拿起衣服起身向换衣间走去,刚到门口,霍斯辰的声音扬起“顺便洗个澡放松一下,浴室里你要用的已经准备齐全,不过不要泡的太久,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郁澜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谢谢你。”转身离开房间。 门口的保镖在看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的时候,轻声敲门,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首领阁下,事情已经查清楚。” “说。”惜字如金。 “郁小姐和徐总在书房中各自忙着彼此的工作,但是后来一番对话后徐总的表情不太对劲,不知道郁小姐说了什么刺激到徐总,所以······所以······”剩下的话他不敢说,生怕他们BOSS一个不高兴制裁了他。 霍斯辰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再开口语气平淡“让云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小心不要走漏了风声,你下去吧。” “是,首领阁下。”保镖总算松了口气,迅速的离开。 一会功夫,澜溪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来到了他的面前,因为化了淡妆的缘故,一张惨白的小脸总算有了一些气色“不问我为什么么?” “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白希的手指紧紧攥握。 一双大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慢慢的让她恢复平静“我不愿意勉强你,如果你平复了心境,愿意跟我倾诉的时候,我会洗耳恭听,只是······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心痛。” “斯辰,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他了。”越往后声音越小,透着一丝无助。 “这是为了救我这条命的代价么?”他的眼睛直视着她。 澜溪睁大眼眸看向他,一脸吃惊“你······你怎么知道?” 霍斯辰用手指了指头“动动脑子,答案不难发现,连同你到现在还没有用餐的事情,我也知道,所以,现在我带你去吃饭,你不是常说气死是小饿死是大么?。” 郁澜溪只觉得鼻头一酸,忍不住一头扎进了霍斯辰的怀里,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霍斯辰动容,原来她还是如此的依赖他,抬起手将她圈入,低声哄劝着“好不容易化了妆,这么一哭可要成小花猫了,你再去补妆,这饭就真真的改成晚饭了。” 澜溪点点头,可是搂着他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男人散发出的淡淡广藿香让她倍感安心,她就想一直这么窝在他的怀里。 见状霍斯辰也只能无奈的笑笑,却在余光扫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上后,眸光变得危险。 019丧心病狂 F国——议政厅。 “启禀国王,属下已将俘虏关押在监牢待审,只是主谋似乎很熟悉皇宫的路线,被他逃脱了,请恕属下失职。”一名约莫40多岁身材挺拔,面带正义的男人单膝跪地,准备接受惩罚。 议政厅主位之上的男人面无表情沉默了许久,再开口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起来吧。” “国王,请恕臣直言,我觉得您对卡纳尔太过于偏袒了,有功当奖,有错当罚,您这么做未免不太合适吧,按照F国的法律理应当斩。”说话的男人是男爵西翁,身形宽大,一张滚圆的脸盘兜着明显的双下巴,眼睛小小的,个子不高,说话粗声粗气的。 “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跟国王讲话,简直是目中无人!”站在第一排的亚非瑟公爵一脸的愤怒。 “是啊,虽然卡纳尔将军立功无数,但是这次惨遭突袭也是损伤不小啊。” “话不是这么说啊,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何况F国一向国泰民安,谁能想到有今天,我看略施薄惩,点到为止就行了。” “笑话!这是他的本职,如果人人犯错都能一笔带过,要这国家的法律何用?” ······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简直如同进了集市一般。 直到······坐在主位上的国王怒喝一声“都给我住口!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刚还哄乱一团的议政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做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留有余地,倘若还有些许的良心,就不该拿无辜人的姓命开玩笑!至于主谋之人,卡纳尔自然无法捉拿他归案。”话语间将凌厉的目光投向西翁“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我不想过多的追究什么,并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肮脏的交易,而是再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再引起恐慌造成人员伤亡,到时候国法处置!” 众人异口同声“是,国王!” “今日就到这里,卡纳尔你派人增强防卫,之前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启禀国王!属下已经办妥了!”男人恭敬回答。 “很好,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退下吧!”说罢,哼了一声,愤然离去。 走出议政厅的国王一脸惆怅,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吩咐随从“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退下,没有传旨,谁都不许跟来。” “是,陛下。”一行随从礼毕退去。 男人快步向御花园后面的假山方向走去,来到一个地处偏僻的宫殿,脚步也随之停下来“既然等了那么久,现在还不出来么?” 少时间,从一颗古树后探出个人影,见到他的到来并没有行礼“我还以为你会将我说出去,然后国法处置。” “你以为我不敢?”男人转身面对来者,浑身散发着怒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来者并不以为意,狂笑了几声“哈哈哈哈!怎么?你也会心痛?当年那场爆炸居然让你死里逃生,这次的偷袭又让你跑了,还痛失我手下那么多良将,你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么?” “当年之事,果然是你做的!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你还不肯收手么!” “收手?我得不到的宁可毁了,啧啧,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雅溪她动.情.起来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可惜她顽固不化,还有你,我给你留了条生路,是你自己放弃,如若把盒中之物交给我,你大可不必这么伤心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来者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掌印,国王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当初族长做的决定真是没错,倘若将锦盒交付与你,那才是人间地狱!” “当听到你没死的消息,我都要疯了,为什么你没有死!你死了就都是我的了!不过现在想想,你活着才是对自己的最大折磨!雅溪的事情会成为你心里无法消除的那根刺,到时候你就会慢慢的积郁成疾而死,岂不是比我杀了你更大快人心么!”来者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他就那么站在国王的面前叫嚣着。 当听到雅溪两个字时,国王感觉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眼眸里竟然泛起了薄雾,再开口淡淡的透着伤痛、无奈“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下次还是这么罔顾人伦!罔顾百姓姓命于不顾,休怪我不念旧情!” ············································ 赫斯特时装发布会做的空前的盛大,主办方将在3个地方做巡演,每个部门和每个环节都不能出现丝毫的闪失,否则就会成为时装界的笑柄。 郁澜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将全部精力都付在了时装发布会上,所有高级定制服装都是由她一个人亲手完成,为了这次的发布会,她足足做了一年的准备。 上午9点,发布会所有工作准备就绪,相关人员均已到位,所有的模特和工作人员都忙碌着各自的流程,而众多媒体工作人员也早早的进入会场就位,摆好设备,可以说这次的展会虽然名义上是席迪主办,实则是他为她铺了一条通往更高等级的路。 赫斯特这个牌子本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有谁能拥有一套赫斯特的定制服,那简直是天大的荣幸,因为这个牌子的定制服,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购买者要符合购买标准,并且在通过审核后提前一年预定。 “澜溪,你还好吧,放轻松点,我相信你。”席迪身着白色定制西装来到了她身边,给予一个鼓励的笑容。 闻言后,澜溪将发布会的主打限量典藏款‘霓裳’交给一旁的保镖“务必看护好。”随即看向席迪“我做不到你这么风轻云淡,毕竟我不能砸了你的招牌。” 席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知道的,名利这些我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 “而且,今晚的压轴男装,我已经为你安排好合适的人员了。”席迪一脸胜利的样子。 澜溪看到这个表情,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阴谋二字,清清嗓子“学长把我拟定的人选换了?” 020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当席迪看到已经快要扭曲的她的表情时,忍不住笑出声“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那将会是如同投下一枚原子弹般的效应。” 郁澜溪则是一脸猜疑,看到保镖手里被精心看护的成衣时,心里又打鼓了“说实话,我只是一名设计师,从未走过T台,学长让我上去走秀,而且还是和未曾谋面的压轴男装的模特一起登台,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席迪看看定制装又看看澜溪,已经开始自行脑补今晚的压轴好戏了。 “学长?” 没反应······ “学长?” 还是没反应······ 澜溪眼中泛起无奈,只好在他耳畔大声的叫了一声“学长!”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想震死我啊!”席迪夸张的揉揉耳朵“我这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什么时候做过离谱的决定?那个人你不但认识还挺熟的,我觉得你们俩人亲自完成走秀,一定会轰动全球的。” 郁澜溪飞快的从脑海里搜索着席迪描述的男人,可惜,未果。 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郁澜溪则是最擅长演绎出那种空灵仙境之美的人,开场表演更是让来宾误以为自己身处仙境之中。 “我果然没压错宝!真是棒极了!”席迪由衷的赞美她。 “可是这种风格并不符合以往赫斯特这个品牌的风格,我担心······”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席迪打断。 “凡事千篇一律反而不好,我对你是由衷的赞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对你的作品有信心。”说完席迪还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同坐在贵宾席上的澜溪莞尔一笑,渐渐的她的心情归附于平静,似乎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兴奋状态,她不愿追究其原因,只盼望着发布会能够顺利举办成功,也不枉席迪的一番苦心。 澜溪的设计让来宾们大开眼界,这次走秀的所有作品都颠覆了以往人们对赫斯特这个品牌的认识,为其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个个主题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亲爱的,马上该你上场了,我们回后台准备吧。”席迪给予她提示。 澜溪回以微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随席迪进入后台换衣服化妆。 当澜溪从试衣间里走出时,席迪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只是略施粉黛就美得不可方物,对她更是大加赞美“简直是拥有沉鱼落雁之容貌,更是惊为天人,我想今天我的确是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压轴秀这一幕定会成为一段佳话。” 澜溪被夸得脸上沾染了红晕“学长最会拿我开玩笑了,只要不太丢人就好。” “亲爱的,你上台不需要任何动作修饰,只要挽着男模特的臂弯,随着他的步伐走就可以了。”随即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舞台灯光渐渐的暗下来,正在人们惊讶之时,伴随着优雅的钢琴声扬起,一道道如朦胧月光的光束从T台中央底板映射开来,周围鸟语花香。 随即便听到众多有女人惊呼尖叫的声音,澜溪一时间发蒙,仔细听去是那种透着兴奋和惊喜的尖叫声,她不解的看向席迪“T台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我选的男模特太过俊美了吧,引得花痴声一片,快上去吧。”待澜溪离开,唇畔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由于小小的紧张,她并没有太过留意身边模特的样子,只是轻轻的挽着男人的臂弯,直到感觉男人的手臂有几秒钟的僵硬,随后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女人的葇荑,这举动令澜溪惊呼一声,这才将眸光彻底转移到身边的模特身上。 就在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四目相对,澜溪的美眸慢慢变大,红唇微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在T台之上。 直到······男人的话语不着痕迹的落入她的耳畔“这么迷恋我,晚上让你看过够。” 男人坏坏的话语让她脸红一片,慌乱的收回目光,随着男人的步伐优雅的迈步,一朵朵铃兰从天而降,她下意识将眸光移向身边的男人,这感觉好似进入了婚礼的礼堂,一时间让她迷茫,头脑一片空白,只能追随着他。 闪光灯就像那丛林中的萤火虫一般,忽亮忽灭,记录下这称之为历史姓的一刻,走秀完毕,但是澜溪的意识压根还没有收回,仍然处于震惊之中。 席迪作为品牌的创始者登台,身后跟着走秀的模特们,此时全场掌声如雷,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欢呼赞叹声此起彼伏。 很显然发布会举办的相当成功。 采访环节中,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更是热衷于套出点什么故事来才精彩。 “请问霍总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发布会现场?” “霍总是应邀出席了最后压轴的走秀,还是本就有心才子配佳人?” “今天两位的表现简直无懈可击,不像是走秀的感觉,更像是······” “相濡以沫的感觉。”有人好心的提醒。 “对,就是那种相处了很久相濡以沫的感觉。” “最后的压轴秀更像是婚礼现场啊,两位的好事是否临近了呢?” ······ 记者们七一嘴八一嘴的问着,霍斯辰的出现让记者们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无比,因为他本人是极少出现在媒体的面前,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大家一个劲的追问,反倒是发布会的话题少了些许,不过席迪并不在意,当他无意中看到郁澜溪笔下唯一 一套男装的设计成品出炉时,他的心中便了然了。 结束了采访便是庆功宴。 而两人还是身着着走秀的服装没有换下来,这也是席迪的意思,按照他的话说,你们俩就出卖一会儿色.相,全当给员工的福利了。 霍斯辰也不过一笑了之,开始他是拒绝的,开什么玩笑,堂堂霍氏总裁去跑腿给他当模特?这简直是胡闹,但是后来,当他听到席迪给他讲了一段故事后,他便上赶着要求去帮忙,现在更是说什么都不肯换下这套定制服装了。 021好戏不断,不得不看 法国巴黎。 在完成最后一项工作后,郁澜溪感觉自己要虚脱了,交代完最后的事项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会场。 “澜澜,我送你吧。”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澜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她身边,车里的男人下了车,体贴的为她打开车门,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她的决定,也许是太过疲惫了,她轻轻点点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门被关好。 两人都是默默无语,车里安静极了,男人刚要说什么,却发现副驾驶坐着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他体贴的关上空调,放慢了行驶速度,车子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验证指纹后大门自动开启,车子又无声无息的驶入、停泊好。 直到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车里的宁静,男人微微皱眉,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女人,走下车按下了接听键。 “首领阁下准备什么时候将我的女人还给我?”对方语气不紧不慢,只是气息不太平稳。 “呵,徐总真是好兴致,刚刚软香在怀激烈运动完,就想起管我要人了。”霍斯辰的语气单薄岑凉。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情,郁澜溪是我的人,岂容你三番四次的纠缠。” “她从一开始想嫁给的人就不是你,如果你再伤害他,我不介意让你家破人亡!”此时的霍斯辰浑身撒发着危险气息。 “那又如何,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她没得选择,我不爱她又怎么样,她也必须乖乖的伺候我!” “你休想!”霍斯辰说完三个字后挂断了电话,回到了她的身边。 霍斯辰并没有急于叫醒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工作的强度也太大,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否则怎么会在车上就睡着了呢。 迷蒙的月光透过车窗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她脸颊上,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如同月光女神一般,唇畔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是在做什么美梦么。 男人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娇嫩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手指顺着脸庞滑落到她的唇瓣,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男人菲薄的唇慢慢的落下、研磨品尝。 车子里充满了女人的清香和他散发出的广藿香,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好闻,随着吻的深入,澜溪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霍斯辰只感觉一股电流从小.腹窜过,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许是好梦被打扰,澜溪慢慢的睁开眼眸,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觉得脸像发烧一般的发热。 “澜澜辛苦你了,累坏了吧,我们到家了,你再忍忍我先去给你放热水,好么?”男人的声音姓感而又带着*溺。 澜溪迷迷糊糊的看看四周,主体建筑物是白色,周围环绕着灌木,有游泳池和花园再往尽头看看还有个凉亭露台“到家?这是哪里?” 霍斯辰面对这个好奇宝宝无奈的摇摇头,揽她入怀抱着她下了车,向二层卧室走去“我在巴黎也有私人别墅,小迷糊鬼,我之前就跟你提过吧,比起住酒店,还是家里更舒服。”他好心的替她解释。 澜溪温顺的将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觉格外的有安全感,不自觉的双臂搂上他的颈间,声音透着慵懒“你那么多房产,我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啊。” 霍斯辰被她这么一搂一靠,简直是心花怒放“好,好,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有保镖上前为其开门“首领阁下请。” “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到外面去吧。”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关上了主卧的门。 霍斯辰将她轻放于*榻上,于她额头轻轻一吻“乖乖等我去给你放水,别睡着了,好么?” 澜溪环视主卧布置“要不要这么夸张?” “嗯?”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每个城市的家都这么讲究么?” 霍斯辰轻轻揉揉她的头顶“为了你住的更舒服,我愿意。”随后留给她一个*溺的笑容转身离去。 此刻的她不愿意去想将要嫁给徐楚之事,她的心里很清楚,却又深知逃不过的。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闯入她的耳畔。 “额······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她耷拉着脑袋,攥着衣角。 “我可以为你效劳,需要么?”男人嘴边泛起坏坏的笑意。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她像个弹簧一样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羞涩的跑到了卫浴室。 ························· 新的一周开始了,她又把自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在下班的前几分钟她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好戏不断,不得不看,现在你去欧杰中路的托维斯酒店看看吧。 她不想费心思去猜,索性讲电话播了回去,但是只听到了机械式的语音回复,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澜溪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感觉后背发凉,到底是谁给她发的信息,沉默了许久,拿起车钥匙起身离开了公司。 她将车子开的很快,仅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托维斯酒店,并把车子停在了酒店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参不透原因,静静的坐在车子里观察着对面酒店的情况,观察了一小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烦躁不安,是要继续等下去,还是索性离开这里。 又过了几分钟,澜溪决定离开这里,说不定只是谁的恶作剧,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号码泄露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视线不经意扫到了后视镜,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不远处一对男女从远处慢慢的走来,闯入了她的视线中,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的裙装倒显得俏皮可爱,只是两人像是发生了争执,男人的脸庞透着不悦,而一旁的小女人则是一脸小心翼翼,当两人彻底走近时,郁澜溪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止了,居然是······ 题外话: 文章牵扯的人比较多,亲们喜欢谁呢?给抹茶留言吧,别忘了收藏和推荐哦,么么哒 022残忍之举 那个女人她自然是认识的,可是当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样貌时,郁澜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随着两人靠近车子的位置,他们的对话也变得格外的清晰起来。 “楚,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想找个代替品,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非得跟她结婚呢?”女人一脸忧伤。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们之前只是交易关系,你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只需要一个供我发.泄的容器。”男人的话语太过于直白。 “她不是安玲雅!你醒醒吧!她已经死······”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男人一个挥手,女人的嘴角已经流出血迹“你想死的话最好痛快的跟我说一声,我会成全你!磨蹭什么!赶紧给我走!” 郁澜溪灭了火锁好车子,一路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街心花园的深处,这么晚了,就算是有话要说也不必跑到花园深处来谈,旁边不就是酒店么?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啊’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也带回了她的思绪,有树叶沙沙作响。 好奇心让她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只觉得隐隐约约的传来求饶和口申口今声,越往前走,声音愈加清晰。 她躲在一片树丛后面,男人喘息声和女人的求饶声一同传入她的耳畔。 女人的衣裙散落一地,而男人却衣着无恙,随着男人的猛烈进攻,女人从开始的抗拒到呜咽,最后只剩下任他宰割的份。 这个时候她应该转身离开的,可是男人的残忍却让她惊呆在原地,她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的可怕。 “楚······不要······不要在这里。”女人的声音已然沙哑,近乎是哀求。 男人的一只大手在她长发上绕了一圈,猛然的拉扯,让她的脸庞被迫扬起,她就那么跪在花园的石椅上仰着头、双手被他钳制在身后,何等的羞.辱姿势,男人的话更是寒如薄冰“装什么清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么?服侍了他那么久,想必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吧,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在我面前装什么!给我大声叫出来!” 女人开口想说什么,可惜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无助的摇头,泪水肆意流出,但是却无法让男人停下来,反而换来了更惨无人道的摧残。 在完事后,女人被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男人略微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拿起电话交代了几句,少时5名保镖出现在她视野中,澜溪参不透徐楚想要做什么,以为他让保镖拖她离开,可是更为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们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狰狞着向女人走近,下一秒成了他们的盘中餐,而主谋却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当起了观众。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就算是她罪有应得,也不该得到如此的对待,平日里尚且算是温文尔雅的他,实际是这样的一个冷血动物么······ 夜晚有微风徐徐吹过,女人再也没有发出声音,眼神悲哀而空洞,脸颊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而那些保镖们则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久久的纠缠着、折磨着她,地上已经出现了点点血迹,郁澜溪感觉自己已经忍无可忍,虽然这个女人一直仇恨她,可是她不能置她于不顾,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住手!”她深吸了一口气,怒喝一声,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愤怒的发抖。 许是没人料到这么晚了在偏僻的地方还有其他人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但仅仅几秒后,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保镖们见到面前的人是澜溪,更是慌忙的整理好衣服,将半死不活的女人扔在了地上,恭敬的行礼“夫人好。” 徐楚震惊过后带着一丝玩味“怎么?终于肯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声音中透着气愤。 徐楚凝视了澜溪几秒“她只是我的玩物,怎么对她都不过分,你别忘了,她是怎么害你的。” “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当目光瞄向已经不省人事的女人时,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许多。 男人慢慢起身,来到澜溪身边,伸手拉她入怀“想要我放过她也可以。” “条件是什么?”她的声音透着无力。 “答应我,不再跟霍斯辰纠缠不清。”男人的声音从耳边想起,又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兄弟们已经很久没开荤了。” “我跟你回去,放了她。”她累了,就让她做个蜗牛吧。 “好,我答应你。”转身对着保镖吩咐“带她去诊疗室,不许再碰她。” “是,BOSS。” ······················ “啊!救命啊!”完了、完了,谁能救救我啊,女孩把神仙的名字统统的默念了一遍,只希望这个节骨眼上能有个人救救她。 “臭丫头,我看你往哪里跑!给我追!”领头的男人身后跟着3、4个随从,一路紧随。 直到她装上了迎面走来的郁澜溪,女孩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救我!有人追杀我!” “啊?哦。”澜溪快速的反应过来,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犹豫间见到一群男人已经追赶上来,澜溪急中生智,将街道两旁的摆放物向他们扔了过去,一时间鸡飞蛋打十分混乱。 “你借了高利贷?”澜溪忍不住像她身边的女孩看去。 “不是我,是我叔父欠下了赌钱,把我卖给了这帮人,可是我不想啊!”女孩有些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坚持住,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样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恍惚间她居然想到了电视节目里播出的古惑仔······要不要就这么在生活中无预警的上演啊。 就在快跑出胡同口的时候,被冒出的另一帮人团团围住。 “哎呦,累死老子了,小丫头别看你瘦弱,还挺能跑!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有你好看!” 为首的男人胖嘟嘟的,一路追下来累的快要趴在地上,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一帮人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不觉得丢人么!”反正也是跑不了了,索性豁出去了,自己的生活已经糟糕的够可以了,也不差这点了。 “嘿!我说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关你什么事!你可知她叔父都干了什么!”身后一名跟班的也在男人身后叫嚣着。 023被困住 “警告你,要不然就赶紧滚开,要不然就连你一起带走,看你有几分姿色,把你们卖了正好能捞一笔!”为首的男人又开始嘚瑟上。 “我叫若汐,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把救命恩人搭进去。”若汐不着痕迹的靠在澜溪耳畔偷偷说了一句。 “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还有,恩人恩人的叫着怪别扭的,叫我澜溪吧。”澜溪一直若有所思,如果这帮人是跟黑手党管理范围就好了,先问问再说,于是撞着胆子,但是开口时牙齿还是会不自觉的打架“那个······我问你个问题。” “嘿,我说你废话还挺多,有话赶紧说,别耽误我们的生意。” “她叔父欠了多少钱?你们是黑.道的还是地头蛇?”澜溪边问,边警惕的观察四周情况。 “其实也不多130万而已,怎么你要帮忙还?咱们可是正八经的有管理队伍的,可不是什么街头小混混。”男人略带不悦,开玩笑,他们可是有编制的。 郁澜溪不想直接说出霍斯辰的名字,可是不提重量级人物,这事还真是不太好办,这类人大约都是熟悉对方的吧,试试看吧“忍你认识么?” “废话!”男人一个顺嘴承认了,但是想想似乎不太对劲了,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认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阁下的首席执事。 后面的小跟班也是微微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凑到为首的男人身边低声说“老大,咱们还是把话问清楚吧,这要是出了事,咱们还要不要活命了。” 为首的男人想了想点点头“你认识他?” “亲爱的,忍是谁啊,你不会随便搬出个名字咋呼他们吧?”若汐急的直冒汗,这位救她的小姑娘到底在干嘛。 澜溪安慰了她几句“或许咱们有的救了,你也不用这么倒霉了。” 若汐的眼睛闪闪发光“真的?真的?你别勉强,要是骗不过他们,咱们就冲出去如何?”她的心里太矛盾了,一方面想着她的话是真的,她真的认识能帮忙的人,可又一想,她才多大,能认识什么人。 “我劝你还是将我们放了吧,这一个电话打过去,倒霉的说不定就是你们自己了。”说实话,澜溪根本不想麻烦忍,如果他听了话能放了她们是最好不过的。 为首的男人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呢,我凭什么相信你个小丫头认识他?除非你有办法证明。”在他眼中,这两个女孩子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他也不着急,兄弟们已经把她们团团围住了,还怕两个小女孩跑了么。 澜溪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机凝视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电话打过去,白希的手指按下一串号码,可是对方并没有接通,澜溪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忍,快接电话啊! “小姑娘,别骗人了,电话根本没人接通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男人刚要招呼兄弟们将两人带走,那边电话就接通了。 “你是······郁小姐?”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确定。 “忍,是我,抱歉打扰你了,可是我遇上了点麻烦,你······能救救我们么?”虽然她相信一个电话过去,事情会解决,但是这样的场面却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不免还怕,话间牙齿打着寒蝉。 对方有少许的沉默“郁小姐别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谁在一起,地点是哪里?阁下在开会,我会马上派人过去。” 澜溪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标示牌子“我是跟一个朋友在一起,有一帮人要把我们卖了,这个小巷叫欧迪伦巷。”她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点。 “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马上赶过去,千万不要硬碰硬,避免冲突。”那边匆匆的交代过后挂断了电话。 “我们的电话都打完了,你还是放了我们吧。”若汐半信半疑的看看澜溪,又看看对面的那些人。 “我们时间长的很,我倒要看看你能叫来什么阿猫阿狗的帮忙,兄弟们,我们慢慢的陪她们玩。”话间有人找来一把椅子让这个男人坐下。 ····················· 霍氏的会议室火药味十足。 “斯皮尔,我已警告过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坐在正中老板椅的男人怒喝,不悦的声音传出会议室。 秘书见忍急匆匆的走过来,刚要拉门便被拦住“我想您刚才已经听到霍总在大发雷霆了,他是最讨厌会议中有人打扰的,我劝您还是等会议结束了再进去吧。” “情况紧急,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说着一边不顾阻拦推门而入。 突然传出的推门声打断了会议的正常进行,大家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慌张,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也有不少人为他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 坐在正中位置西服革履的男人眉头微皱,声音岑冷“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正在开会么!” 忍欠身行礼“属下实在有要事报告。” 属下两字一出口,霍斯辰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一般在公司里,忍是不会这么说的,难道是组织里出了事情么“过来说清楚。” 忍急忙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畔低语“有人要······卖了郁小姐。” 忍的话让他很是吃惊,谁那么大的胆子,显然他已经无心在这里继续开会了“各自准备好报告递交秘书处。”话音刚落,人一溜烟就没影了,忍见状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通知你的手下。”男人几乎是一路跑着来到车库。 “回首领阁下,人员早已到齐,听候吩咐。” “前面带路。”当他听说澜溪有危险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脏突然一紧,再也顾不上什么会议,一路跑着来到车库。 “是,阁下!”忍替霍斯辰关好车门,自己绕到车前驾驶室,飞速的驶去。 阳光照到停在小巷口的几十辆加长定制车时,无论是经过的路人还是把澜溪她们围成一圈的人都震惊不已。 车子缓缓停下来,保镖们训练有素的在主车两边分别站好,忍下车恭恭敬敬的为霍斯辰打开车门“首领阁下,请。” 车上的男人身材伟岸,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股杀气,眉宇间的气息令人难以忽略,一丝表情都没有。 “老······老大,不好了······” “鬼叫什······”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扑通一身跪倒在地。 0024亲自出面 “首······首领阁下······”今天他是要倒霉透顶么?这个小丫头居然能把首领阁下请来,他这条命就要这么结束了,不禁心里一阵哀嚎声。 “他······他······这个男人好可怕······”当若汐看到眼前这个被众人称之为首领阁下的男人时,不自主的打了个寒蝉,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又悄悄靠近澜溪的耳畔,低声道“我天啊,事情怎么变得更复杂了,这个男人真可怕,怎么那么像哈迪斯······” 澜溪看看眼前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迪斯?亲爱的,你圣斗士看多了?他人很好的,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好了。” 冷岑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有人递上一只雪茄给他,丝丝烟雾围绕在身旁,将霍斯辰的英俊脸庞笼罩,显得扑朔迷离,他的眸光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首领阁下,您看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人属下已经查明,的确是属于黑手党的人。”忍恭敬的站在霍斯辰的身边,低声询问。 “将他们带回审判机构。”抬眼看向郁澜溪,无奈的叹气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有没有伤着哪里?”话语间眉宇温和了不少,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往她身上打量着。 澜溪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而站在她旁边的若汐早已目瞪口呆。 迅速审视过后,没有发现哪里有伤痕,他这才将心放回了原位,不经意间瞄向了一旁的若汐“你是谁?” “啊?我······我······我是······”这个男人真是可怕,冷的仿佛来自地狱,她感觉自己紧张的已经没办法好好说好了,可是他好像唯独对她身边的澜溪很特别,若汐的眼神中带着惊讶、崇拜、害怕,她今天绝对应该去买彩票,她居然亲眼而且近距离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霍氏总裁、黑手党的首领阁下,激动之心不能言表。 “斯辰,你别吓坏了人家,她是我朋友,名叫若汐,那些个人是想把她带回去赎债,而她恰好碰见了我,所以就一起被困在这里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把电话打给了忍······”后面的话越来声音越小,她真的怕他会厌烦她。 霍斯辰凝视她很久,最终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徽章是的东西,塞到了澜溪手里,澜溪只觉得手中一凉,刚要说话就被制止“下次有危险别冒冒失失的,不是所有事情忍都能解决,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多忙,都不会对你置之不顾,如果我不在,你再给忍他们打电话,明白么?” 澜溪听完这番话,心里暖暖的,原本她还担心他会生气,又看看了手里那枚小巧精致的东西“这个是?” “危险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要是对方是黑手党的人,你只需把这个拿出来给他们看,便不会有人再敢为难你。” “可我记得黑手党的标志不是这个样子的。”澜溪若有所思,拼了命的回忆着。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的白菜么?”霍斯辰一脸黑线,又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徽章给她看“这枚徽章是我的身份的标志,等级不同,徽章也不同,见到这枚徽章如同见到我本人,现在明白了?”霍斯辰好姓子的为她讲解。 “若汐她······”后面的话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也是怕霍斯辰有为难的地方,毕竟是一个组织的首领,做事要顾全大局,不可能任意妄为。 感到她的体贴,霍斯辰眼眸闪过一丝动容,这时一名保镖走过来,恭敬行礼后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霍斯辰在听完汇报后脸色沉了下来,眼神更加岑冷,如同侵了冰,让一旁的若汐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好惹的主。 保镖还在等他的命令,只见霍斯辰微微抬手示意“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有事回审判机构再说,将他们统统带走!” “是!首领阁下!”保镖恭敬弯身行礼退出他的视线,并向手下示意,将那帮人统统带走。 见事情有变,澜溪一脸担心“出什么事了?很棘手?” 显而易见的关心让他心情好了不少,薄唇勾起一丝笑意,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再开口声音温润了不少“不用担心我,只是小问题而已。” “那就好。”说罢挽住了霍斯辰的臂弯,对他回以微笑。 “忍,让这位小姐坐在后面的车子里一同回去。”说罢搂着郁澜溪坐回到车中。 这队分为三部分,开路和殿后的都是保镖车,中间的才是霍斯辰乘坐的,以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这样的阵仗郁澜溪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却把若汐吓得不清,尤其是看到忍站在她面前时,更是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若汐小姐请坐在后面的车中。”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若汐就这么兢兢战战的上了车,一路上脑子都蒙蒙的。 车子飞快的驶入T市一处豪华的庭院,并在规定位置稳稳停好,一行人等进入审判机构大厅。 大厅带有浓重的欧式风格,尽显低调的奢华,保镖早已分别站在两排,而澜溪和霍斯辰早已入座审判机构的主位之上。 “来者是客,不可怠慢,给若汐小姐安排座位。”霍斯辰对一旁的侍者吩咐。 “是!首领阁下!”侍者接到命令,赶忙准备好客座“若汐小姐,您请坐。” “呃······谢谢首领阁下,也······谢谢你。”若汐在侍者的指引下,坐在了客座之上。 而此时,刚刚包围她们的人已经由保镖带入大厅,并且统统跪下,还有个未曾谋面的新面孔。 男人约莫50岁上下的样子,一席黑色西装,见到主座之上的人时,变得谦逊了不少“首领阁下,这次是属下管教不严,给您和郁小姐添麻烦了,还请首领阁下恕罪。” 霍斯辰表现的很淡然“平日里属下就是这么办事的?”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属下管教无方,让郁小姐和若小姐收到了惊吓,实在是 罪该万死,我一定会严惩他们,给首领阁下和两位小姐一个交代。”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大力支持,抹茶继续努力加油,多多推荐多多收藏哦,挨个么么! 025心碎 一阵夜风吹过,纱帘微微的飘动了几下,偌大的卧室安静的有些可怖,女子躲缩在华丽阴暗的房间角落,眼神透着疲惫不安,她只知道自己被保镖带回了他的住所,但是隐士庄园那么大,她不知道现在身处哪个房间,她不能每天都这么白白的浪费过去,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也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徐楚算是彻底的把她软.禁了。 窗外晃过一抹暖色灯光,随即又隐匿于黑夜之中,女子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座钟,已经过了凌晨1点,少时有零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这间卧室,她缩了缩身子,脸上几乎不见血色,这么晚了,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门口有了些许动静。 “徐总您醉了,要不要我给您放水洗个热水澡?”保镖的声音打破寂静。 原来是他回来了。 “你们去大门那边守着,今晚这里不需要守夜了。”男人淡淡的吩咐了句,推门而入。 徐楚进了门二话不说便把缩在角落的女人拽了起来,手劲大的离谱,女人眼角泛出泪水。 “楚,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手腕胀胀的,血液已经不太流通了,红红的掌心惨白的手腕。 可是他一生不吭,一个用力就把她拉到内室,她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了霍斯辰,这两个人有着相似的外貌,平日的徐楚在俊朗之余多了一分柔和,而霍斯辰却是冷峻的,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他不在平易近人、也不再那么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残.暴,这样的徐楚让她十分的陌生,甚至有些还怕这样的他。 “暮烟你是明知故问么?干什么?呵,当然是干你!”随着话音的落下,男人一个用力撕碎了女人的衣衫,随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在了*上。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了“唔······”她闷哼一声,感觉有瞬间的眩晕。 徐楚慢慢的走向她,唇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眼眸渐渐的深邃起来,手指轻.佻的油走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你应该庆幸,在你跟了那么多男人后,我还肯碰你。” 渐渐地,他的手指开始用力,从脸庞滑落到颈下,渐渐下移到身前的美好,突然毫无预警的狠狠地用力肆虐起来,疼痛感让暮烟皱起了眉头,试图挣开他的禁锢,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越发的阴狠起来。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么?我倒要看看,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怎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他的嘴角虽然含着笑容,但却是让人毛孔悚然的笑。 一双干净骨节分明的大手猛然掐住她的脸庞,指尖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随后身子彻底的附了上去“用你的行动表明你是多爱我,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没错,在我认识你之前,为了活下去,我被迫跟在他的身边,任他肆意的糟蹋和羞.辱,也任由他把我当成工具一般随意丢给任何一个男人,只为了他的利益,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有再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直到你在荒郊野岭救回了只剩下微弱气息的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信我······”痛苦不堪的过往历历在目,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听到他这么说自己,她已经疼的不能呼吸。 “呵,真是感人至深啊,我差点就相信了你的话。”他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把我伺候好了,或许我可以让你过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绝望在肆意蔓延,暮烟感觉自己此生已经了无希望了,如果他想发泄心中的怒火,那么她默默的承受就是,过往她的罪行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终要为自己的行为埋单的不是么,她不在挣扎,整个人软了下来,任他在她身上无情的肆虐,直到她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 下过雨的夜多了一丝凉意。 空气中掺杂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澜溪身着粉色的丝绸睡裙,长长的裙摆落在脚下的垫子上,长发随着夜风微微舞动着,背对着房门,站在窗边发呆。 “在想什么?”淡淡的声音扬起。 澜溪摇摇头“没什么,折腾了那么久,有些累了。” 霍斯辰走到她身边,轻轻拦她入怀耳鬓厮磨“对不起,白天让你受了惊吓,别站在窗边,容易着了夜凉。” 澜溪的眼眸中充满了矛盾,把脸颊靠在他怀里,广藿香令她格外的安心,想着想着,抱着他的手臂慢慢的收紧“若不是偶遇,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霍斯辰这才了然,轻轻的安抚着她“又爱心泛滥了,我已经安排她进入霍氏实习了,至于他的叔父······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才是组织的决策者,我都听你的,只是我希望若汐她以后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不被她叔父牵累,她没了爹娘已经很可怜了。” 他沉默了些许时间,轻声叹气“好,就依你了。” 澜溪栽进他怀里迟迟不肯出来“斯辰,就让我这么的抱抱你好么?我真的很累,心······很累。” 唇边溢出微微的笑声“好,任凭你抱多久都行,不过你累了,我抱你回*上躺着休息吧。” 澜溪感觉一阵眩晕,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霍斯辰放到了*上并为她盖好毯子“你睡吧,我就躺在你身边陪你。” 渐渐地,澜溪清澈的眼眸中腾起一丝薄雾,心中淡淡的悲伤席卷而来,这种凄美的画面,让霍斯辰的心骤然一痛。 “你······”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题外话: 抹茶挥动小手帕,求推荐,求收藏 026莫名的熟悉感 天空湛蓝,微风徐徐。 T市国际机场,先后降落了3架大型客机。 安静的候机大厅随即热闹了起来,澜溪手里拿着文件夹,今天的她穿着格外正是,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冰粉色的修身西装配一条白色长裤,高跟鞋踩着能映出倒影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干脆的‘哒哒’的声响,秀丽的五官,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十足的干练,两个下属紧紧跟随着她,一个背着笔记本,另一个举起了人名牌。 “总监,我们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这么干举着牌子?”小助理一脸‘这能行么’的表情看向澜溪。 “既然总裁交代了任务,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办好。”澜溪看向她唇瓣微微勾起。 “就是,就是,画艺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咱们不认识对方,不见得对方不认识咱们啊。”一旁正在举着牌子,不时往人群张望的马洛开了口。 很快她们来到了离着出口最近的地方,刚要转头交代什么,却不小心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有几张往远处飘去,她连忙走了几步想要捡起来,可是那人的大手快一步,先她拾起了那几张纸,男人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上面的字体,随即眼中含笑看向一脸尴尬的澜溪“还请郁总收好。” 澜溪为之一愣,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约莫30岁上下,暗色系的衬衫隐隐约约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金线,就像是夜晚的繁星隐约闪烁,手腕配以昂贵的私人订制表,拿着纸张的大手骨节分明、干净,举手投足透着天生的优雅。 触及男人的脸庞时,让她有些目瞪口呆,一双深邃且凌厉的墨蓝色眼眸,睫毛格外的长,薄唇有一丝淡淡的弧度。 “先生,谢谢您。”澜溪双手接过文件,郑重的道谢。 “天啊,这个人好帅啊。”画艺看的心砰砰跳。 “这叫一桩钟情么?简直就是艳.遇嘛,总监你要抓住机会哦。”一旁的马洛开始添油加醋。 澜溪被男人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制止了俩人的调侃“想必这位先生就是F国的太子索凌霄,索先生,欢迎您来到A国。” 男人闻言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将文件还给了她“郁总冰雪聪明,正是我本人,劳烦郁总监亲自接机,愧不敢当。” 澜溪看得出他由内散发出的高贵气质,颜值更是爆表,眼前不自觉的浮现了霍斯辰的样貌,她自嘲的笑笑,她已经爱他到骨髓了么,清清嗓子“这是我份内应该做的事情。” “郁总监客气了,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他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有趣了。 “呃······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您和家母有些说不出的相似之处,抱歉,冒犯了。”澜溪做了个请的手势“席总已经备下宴席准备给您接风了,这边请。” “请。”男人微微点头示意。 而此时街道另一端出现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静静的停在树木后方,一道敏锐的目光将眼前的一切一览无余。 “索先生,怎么了?”澜溪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住了脚步。 索凌霄收回目光,露出淡淡的笑容“没事,我们上车吧。” 车子一路均速行驶,很快的就开到了赫斯特集团楼下,澜溪一路带着他来到了总裁室。 “哦,我亲爱的霄,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席迪看上去由衷的开心。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我的老朋友。”索凌霄给了席迪一个大大的拥抱。 “比我6年前见到的气派多了。”男人环顾四周欣赏着墙上一幅幅的作品“知人善用是你的强项,郁总监想必也为集团的飞速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席,你可要好好的奖赏人家哦。” “既然你开了口,我还能吝惜么。”席迪看向澜溪“你们一路辛苦了,我跟故人叙叙旧,你们先出去吧。” “是,总裁。”三人纷纷退出了总裁室。 席迪确定了她们已经远离了总裁办公室才慢悠悠的开口“你瞒的还挺好,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索凌霄思考了一会儿“暂时先这样吧,我不想贸然行事,想必国王也是这个意思吧。” “也好,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但是她感情方面的事情,请恕我无法插手。”席迪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纯属好奇心作怪,也可以算是见面礼。” “我对他还算有印象,只可惜他太糊涂了,否则也不失为上佳人选。”索凌霄一边说,一边仔细翻看着照片。 “这件事情我建议你去见另一个人,效果会更好。”席迪只是点到为止。 “呵,痴情种子还真是挺多,就算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分,眼光不错,我对他也有莫名的好感。”索凌霄将照片收好“这些我带回去了,你这里不方便保存。” “你对他有莫名的好感?”席迪突然笑出声音“没看出来,你口味还挺重啊,不过估计他不好这口。” “骂人都开始不带脏字了,我一向都对男人没兴趣,不过······”他走过去,故作亲昵的搂住了席迪“为了你,我愿意尝试。” 席迪一脸嫌弃的拍掉他的鬼爪“求您饶了我吧,我的取向可是很正常的。” “好吧,小爷暂且放你一马,晚上的酒宴她会出席么?”索凌霄慵懒的靠在窗边,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当然会出席,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别给她递酒,否则我的小命可要不保了。”看着索凌霄端着酒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他的警告。 “她能不能喝酒跟你的小命有什么关系,你可越来越不会好好聊天了。” 027暗暗的较量 帕索莫旗下最著名的酒店——瓦蓝奥尔。 酒店散发着低调的奢华,施华洛世奇点缀的灯光格外璀璨,此时宾朋满座。 澜溪身着一身定制鎏金晚礼服,质感极好的面料服帖着她奥凸有致的身材,后背则是深V造型,露出了美丽的蝴蝶谷,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典雅。 而站在她身边的席迪则是一身纯白色西装,文雅体贴的守在她身边,显得格外绅士,两人一出现便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而澜溪露出标准的微笑,轻轻挽着席迪的胳膊,步入会场。 “哎呦,席总,身边这位佳人可是你女朋友?”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敬酒。 席迪看向澜溪一笑“我哪有这个福气,王总不要开玩笑了。” “传闻中的郁总精明能干,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今天人倒是来的全啊,这不是程家大小姐么。”王福权看着眼前的程小姐,一幅口水要流下来的样子“这程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啊,不过今晚席总有女伴相陪,您不如跟我一起吧。” 程楚嫌弃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女人有的是,哪个能高攀的起还得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王福权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呵······呵呵,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不打扰您三位叙旧,在下告辞。”一转身就流没影了。 “听说你即将嫁给徐氏总裁徐楚,既然要嫁人就别勾三搭四的,坏了门风可不好。”程楚看着眼前心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挽着,心里火冒三丈,口不择言。 在澜溪回应前,席迪先开了口“程大小姐也算是名门出身,说话应该懂得给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后路,结婚的都能离婚,何况只是个男朋友,如果程大小姐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命司机给您送回去,免得惹您不高兴,那就是我待客无道了。” “你······”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程楚憋了个大红脸,踩着七寸高跟鞋气呼呼的离开了。 澜溪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她很喜欢你,这么说太伤人了。” 席迪微微挑眉“拜托我的大小姐,我可是很有品位的,这样素质低下的女人,我可不敢收入名下,按照她的话说,就是败坏了门风。” 澜溪听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认识学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说话这么损人。” “还好,还好。”席迪笑着回映着。 而澜溪则明显的感觉到后面某个角落有一双怨恨的眼睛在盯着她,没赢得席迪的好感,反而被他噎回去,心里恨不得用针扎死她,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两人来到中心区域,刚为澜溪端了一碟水果,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席总是不是该把未婚妻还给我了。” 两人闻声转头,看到身着一袭深色西服的徐楚来到了她身边。 “我觉得席总说的很对,这结婚都能离婚,何况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男朋友而已。”徐楚的话音刚落下,一个低醇富有磁性的声音扬起。 这下席迪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平日里两人暗自较劲就够劲爆的了,现在碰了面,还不定要发生什么。 澜溪下意识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黑色的定制服装是席迪特意为他打造的,衬衫一尘不染,高大的身躯就那么出现在她眼前,深邃的眼眸露着一丝危险,薄唇划出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让她移不开眼。 “霍总这么做不太好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席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可对面的人似乎更喜欢看热闹,迟迟没动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规定她就是你徐楚的人了。”霍斯辰开口讽刺。 “今天是席总的庆功宴,如果因为我的过失而让席总扫兴就不好了,今天恩怨能否暂放一旁,给我个薄面。”在澜溪的心里,始终是偏向霍斯辰的,她当然不希望徐楚重伤他。 而此时,徐楚眼睛半眯,大手微微的攥紧“是徐某欠缺考虑了,这杯红酒就当是敬席总的吧。”说完一仰头,红酒一滴不剩。 “岂敢。”席迪随后也一口饮尽。 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的索凌霄微微耸肩,一只大手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轻轻晃动间,猩红的液体带着芳香的气息在透明的杯壁上划出一圈圈好看的弧度“不知是否有幸邀请郁总跳一支舞。” “呃······”澜溪感觉自己简直是悲催到极点了,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合适。 “还请郁总赏脸。”索凌霄绅士的伸出了手,等待她的决定,直接了当的替她解了围。 “当然,能和王子殿下共舞一曲,是我的荣幸。”她微微颔首,将纤细的白希的手轻放在男人的大手上。 索凌霄轻轻一带,很自然的圈住他的腰身,随着音乐响起,一个转身就将她带离了尴尬境地。 随后徐楚一声告辞后,也离开了这里。 这才让席迪松了一口气,哀怨的看向霍斯辰“我对你俩真是头疼,还好他帮着解围了。” “你的本事也不小,居然能把他请出来,不过澜澜跟在他的身边,我倒是一万个放心了。”随即拍拍席迪的肩膀,向另一边走去。 “佳人总是有众多追求者的。”索凌霄给了她一个赞美的眼神。 “多谢刚才的解围,如果不是您的出现,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澜溪回以微笑。 “那就遵从自己的心声,这辈子很短,短到不知道何时就会结束,所以,对自己好一些,才不枉来着人世间走一遭。” “要是真的能从了自己的心愿,倒也是万幸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任性的资本,至少不是我。”澜溪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但是我相信郁总不会是那个灰姑娘,你······一直是众人眼中的公主,从前是,现在也是。”索凌霄含含糊糊的冒出一句。 题外话: 马上要放假了,祝小伙伴玩的开心,别忘了推荐和收藏哦 028难以自持 一支舞曲过了多一半,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舞池,索凌霄将她带到了一处颇为角落的地方,对她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郁姓的人眼光都不错,果然名不虚传,他······真的很不错。”随后绅士的吻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你······”她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男人已经走远了。 “郁总认识那个人么?”一个声音吸引了澜溪的注意力。 眼前出现的男人约莫30左右,有着深刻的五官,那往上微挑的浓眉以及锐利如鹰的双眼,乌黑而深不可测,神态倨傲而危险。英挺健硕的体格显示他正处于体能颠峰。 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她不曾谋面过的人都认识她“刚才那位先生是我们总裁的朋友,那么,请问您尊姓大名,我们好像素不相识。” 男人爽朗的一笑“大概以后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所以现在不急于认识。” 澜溪眉头微皱“你认识徐楚?是他的家人。” 男人摇摇修长的手指“我认识他不假,但我不是他的家人。” “那先生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不能有话直说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你知道的,他家不止他一个孩子,只是其他的你不认识而已,但是我相信,以他的性格,你很快就会认识他家族里所有的人,相信我。”男人耸耸肩膀,一脸悠闲。 “认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让我很头疼了。”澜溪觉得这个人好像眼熟,突然间脑海闪过一幅画面,紧接着一脸惊讶“你······你是斯莫·梵蒂先生?” “怎么?郁总终于想起我了?”男人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著名的操盘手、经济分析师,更是斯莫集团总裁,集团涉及金融业、资讯业,这么有名气的人,想不知道都难。”澜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崇拜。 “哈哈,郁总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谬赞而已。”梵蒂谦逊的一笑,目光不经意看到一抹身影,莞尔一笑“认识你这么美丽又智慧的女士我感到非常荣幸,既然有人来找您,我就先告辞了,有缘再见。”梵蒂优雅的转身离开。 澜溪刚转身打算去喝杯果汁,就跟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因为惯性差点跌倒,只觉得有人微微用力把她拉入怀中,避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这位先生,对不······”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耳畔落下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广藿香“小妖精,今晚的你美得不可方物。” 熟悉的气息也让她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被他突然这么一闹,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别······这里不好······” “你的意思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嗯?”男人抱着她耳鬓厮磨,声音也明显的粗噶起来,温香软玉在怀中,他感觉自己全身蹿过一股股电流,麻酥酥,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 澜溪被他搂的紧紧的,红着一张脸,羞涩着低声“堂堂的霍氏总裁,竟然这么没轻没重的,快放开我,这里人多,被人看到了不好。”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登上娱乐报纸的头条。 可是这番话听到霍斯辰耳中却变了味道,大手变得越发的不规矩起来,背后深V的设计,方便了他的肆虐,与她耳畔轻声“首先我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有正常的反应,怕被人看到,我带你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至于有没有轻重······你一会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放开你,你怎么能知道答案。” “你······”澜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定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起来“你疯了?快别闹了。”天啊,她可真要疯了,这要是被人看到,她还要不要出门。 “我的小妖精别急,忘了告诉你,瓦蓝奥尔是帕索莫旗下最著名的酒店。”他觉得全身紧绷,急于找个发泄口缓解,步伐更快了。 “那又怎么样?你不想登上娱乐版的头条就赶紧放我下来。”她急于挣扎,只可惜他力气太大,丝毫未果。 “你放心,这里现在是佐宸的地盘,我在他这里有长期的固定房间,安全的很。” 还没等她再次开口,他已抱着她进入了顶层的VIP总统套房,‘嘭’的一声门被关上,搂着她的臂弯再次收紧,她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被他困在了他与门板只间······ “你先让我到那边坐一下,我有些头晕。”她本来就有恐高症,再这么一闹,头晕晕的,有些感觉天旋地转。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本就姓感的礼服在挣扎间微微的松动,身前的美好若隐若现,这一幕看在霍斯辰眼里,诱.惑至极男人的气息更沉重了些,眼神也深邃了“你的样子会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霍斯辰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的佳人,高大的身躯慢慢的压了下来,气息有些混乱,菲薄的唇畔勾起一丝坏笑,磁性的声音扬起“你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知道么?我现在真想狠狠的要了你。” “······”一句话说的澜溪的脸如同火烧一般“你······你······” “我?我怎么样,嗯?”两人几乎零距离面对面,炙热的气息相互的纠缠不清,让澜溪感觉有些窒息,不知如何是好。 “呃······斯······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斯辰的热情堵住,从淡淡的温柔到急于探索,再到最后的难以自持,感到她在他怀里融化成水,霸道的舌伺机闯入,占据了她。 澜溪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身体软软的,使不上一丝力气,双眼紧闭,脸上感觉烫烫的,一双小手无助的圈住霍斯辰的脖颈。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不在隐忍自己,一只大手移到她的脑后,扣着她更贴近自己,抵死*,知道两人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才放过她。 此时的澜溪发丝微乱,礼服也有些松动,脸红红的跟水蜜桃一般,一双灵动的大眼显得无助迷茫,酥麻感再度来袭,男人粗噶着声音,似霸道又似恳求“澜澜,给我好么,嗯?” 题外话: 亲们,因为抹茶家里网络出现问题,所有不能保证每天9点进行更新,但是保证不会断更,谢谢支持。 029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愿意去相信 虽然是听起来像在征求她的意见,但是一双大手早已不规矩起来,澜溪感觉一丝凉意袭来,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穿在身上的晚礼服不知何时已经*在地摊上“亲爱的澜澜,让我好好的爱你吧。”略微粗糙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再次深深的亲上了她,一双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激.发她深处的记忆。 “唔······别······”澜溪感觉自己就像是过了电门一样,酥.麻感觉逆流而上,忍不住的颤抖着。 霍斯辰看到她的反应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血液中叫嚣着、膨.胀着,更是不紧不慢的、慢慢的吞噬着她的意识,缓缓地将头抬起,她看到他的眼眸那么赤.果果的盯着她,眼中的含义她自然是明白的,看她不语,他变泛起坏意,突来的侵.入惹得她轻口今出声“别······” 男人低笑出声“那么快就投降了,一会儿你可怎么办呢?” “别······放了我吧······”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身.体已经抖得不行了,声音略带哭声。 “求我。”霍斯辰在她耳畔轻声哄劝。 “我······嗯······”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只得顺了他的心意“求······你。” “如你所愿。”知道她已经动.情.霍斯辰快步把她抱进主卧,而澜溪把红透了的脸颊埋入他的胸膛,隔着他的衬衫能听见他略快于平常的心跳声,两人就像两团火一般炙热,可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感觉格外的安心。 她害怕这种日子会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她再也无法与他见面,下意识的抓着他衬衫的手又紧了紧。 在她还神游太虚的时候,他已经将她压在塌上了“小妖精,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呃······没······没有······”她的眼神闪躲着,生怕他看出她的心思来。 男人的大手温柔的揉揉她的透顶,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温柔“享受好现在,其他的交给我,嗯?” 听了他的话,一层薄雾萌上了眼眸,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愿意去相信“好。” 霍斯辰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高大健硕的身躯紧贴着她,吻的霸道又不失温柔,一只大手往下探去,紧接着身子一沉,毫不留情的闯入她的领地,久久的不肯罢休,澜溪感觉自己就要昏死过去,她就像一只行驶在大风大浪里的小木船一样,慢慢被狂风巨浪席卷进去,一直到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得到餍足的霍斯辰才终于肯停下来,而澜溪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连动动手指都感觉酸疼无比。 ······························ 宽阔的办公室里是沉静的,阳光洒进这间屋子,也洒在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前审视文件的年轻男人身上。 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进来吧。” “总裁,有人想见您。”一身黑色裙装的秘书恭敬地说道,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他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略微看了一眼,平淡地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人他倒是不太熟悉,不过倒是知道,持有这张名片的人,是F国的王子。事情似乎有些奇怪,他们之间向来没有任何交际,就算是有,也仅止于点头之交的状态,不曾跟这些皇亲国戚有过牵扯。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30岁上下,有一双深邃且凌厉的墨蓝色眼眸的男人慢慢踱了进来,大剌刺地坐上柔软的沙发,对着他露出佣懒的微笑,暗自在打量着坐在总裁椅上的男人“徐总,你这里的门禁可真森严,一点都不比皇宫含糊啊。” “呵,王子殿下说笑了,不过您大驾光临寒舍有事吗?”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来想给你看个秘密文件,不过似乎你并不感兴趣啊。”沙发上的男人慵懒却又略带一丝诡异地笑容,眼里有着精明干练的光芒,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里有份遗嘱,想必你会更感兴趣把”。 “谁的?”徐楚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个档案袋,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无法移开注意力。 “你别急,无利不起早,给你看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得得到我想要的才公平。”索凌霄也在暗自揣踱着他的想法,只是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 “我喜欢直截了当,我先听听看。”徐楚收起桌上的文件,慢条斯理的放入了一旁的抽屉中。 “先给你看个相片,想必你再熟悉不过了。”照片里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约莫21岁,一双清澈的大眼里闪耀着掩饰不住的智慧,阳光显露出她细致的肌肤,纷嫩得有如婴儿,简直吹弹可破,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粉雕玉琢的美人。 当徐楚将目光转移到照片时,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下,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呵,我自然会有,不过据我所知,你和余奉安走的很近,他人在什么地方?”索凌霄挑眉看向徐楚。 “我们只有一次交易,还是在4年前,严格来说也不算交易,他只是从我这里借了4辆汽车用3天而已,至于他做了什么我没问,钱给了,车子安全还给我,交易就此结束,我们再也没碰过面。”徐楚说罢点燃了一只香烟“不介意吧。” “当然,轻便,这么说来你们交际并不多。”看来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 “呵,我虽不是阅人无数吧,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也能知道,神神秘秘的,身份也是个密,我会跟个没底的人深交么?怎么,你们结了怨恨?”既然来的不是敌人,多个熟人也没损失,徐楚还是秉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030你俩不是一个精神层面的 “这事你不必多问,知道的少才是明哲保身不是么?”得到了答案的他自然而然的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徐楚“这是你想要的,打开看看吧。” 徐楚想要接过档案袋,可是却发现手怎么都无法抬起来。 “太过于紧张了,人,总要接受现实的,节哀顺变吧。”说完,索凌霄将档案袋递到他手中“拿好,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想,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告辞。”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楚,离开了这里。 沉甸甸的档案拿在手中,他双手颤抖着,泪水弥漫划过脸颊,*地面分崩离析,男人轻声的对着档案袋说了一句对不起。 ······························· 包间里,霍斯辰一人独自坐在拐角处,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红酒,品了一口,双腿叠交,眼神没有太大的波动,好像这里放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样。 “霍总这是怎么了?出来玩不高兴么?让人家来陪陪你吧。”一名身着单薄暴露的女人坐在他身边伸手想去搂住他。 一道凌厉的眼神看向那个女人“离我远点!”明显的厌恶感。 “霍总真是的,吓坏了人家了,来,我陪您喝一杯吧。”女人似乎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她只觉得当霍斯辰进来时,她一双眼睛就控制不住的跟随着他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靠近,岂能放过,谁料······ “滚!”一声不悦的呵斥,吓了众人一跳。 佐宸看向那个女人,无奈的耸耸肩“你先离开吧,咱们霍总今天没心情理你。” 虽然不甘心,但是这样的人物她是惹不起的,女人一脸低落的走出了包间。 “嘿,兄弟,我说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像是情场失意啊,据观察你的小白兔可是几乎跟你形影不离呢。”佐宸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霍斯辰露出一抹笑容“小姑娘被你追到手了?这么悠闲的约兄弟跑到这里聚会。” “没追到手也快到手了,嘿,我说你怎么反而问上我了,不过你妹妹就快要羊入虎口了,你还是多关心下梵蒂好了。”佐宸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话说得,我追琳琳的事情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没人不知道这事吧,好端端的把我拉出来当替罪羊干嘛?”梵蒂连忙撇清关系。 霍斯辰眼睛微微眯了下“呵,琳琳向来单纯,对他也有好感,他那么大献殷勤、含情脉脉的,喜欢上他也不是难事。” “哎呦,那我得八卦下,梵蒂你这么快就追上了霍家小姐,是不是都被你吃抹干净不知道多少回了。”一旁的凌天御大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气势。 霍斯辰哼笑了一声“他有节操么?据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肯定早就下手了,不过可别说我没警告你,琳琳心思单纯,处世不深,你要敢伤害他,别怪我跟你决绝。” “这话说得,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委屈了琳琳,何况还有跟你的兄弟情分在,这事就更不可能出现了。”梵蒂一脸讨好的看向霍斯辰。 “没有是最好的。”霍斯辰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霍少,你说那些女人多麻烦,还不如······”郎玉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还不如什么?”霍斯辰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嘿嘿,不如让我跟了你吧,也省去你的那么多麻烦了。”随后大胆的往他怀里一座,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膀“你看看我,哪里比那些女人差了,要肌肉有肌肉,要颜值也爆表,虽然······虽然比不上你颜值高吧,但也不算低了啊。”他倒是毛遂自荐上了。 霍斯辰微微一愣,把他巴拉到一旁“去你的,小爷取向正常,跟你朋友有的做,进一步的关系你我不合适,你还是另找金主吧,我没有用二手货的习惯啊。”话音刚落,一行人等笑的都要爬地上了。 “我靠,霍斯辰你觉得是个损友,人家怎么了嘛!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你们······你们什么态度嘛,我还配不上你是怎么的?” “咳咳······笑死我了,好了······好了,是我配不上您还不行?”霍斯辰感觉自己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给我个理由我就相信你。” “哈?还要理由?那我就大发善心的告诉你,我只对女人感兴趣,男人么······想都别想,我有洁癖。”说完他已经笑的不行了。 “噗,你快别闹了,他找你?难道你不知道咱们霍少对那个郁总一见倾心、再见······可倾家荡,哈哈哈哈哈哈······”冷慕烨也难得的开了次玩笑。 “去,你们一个个都没安好心,我今天把你们叫来聚会,可不是让你们来损我的,太不够意思了吧,既然来了,咱们也八卦下,霍总,你把第一次给了谁了?”郎玉琦的玩心大起。 “当然是给了离我最近的······而且记忆犹新。”他故意没把话说明白。 “我靠,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快交代,是不是那个郁妹妹。”郎玉琦的眼睛瞪得溜圆,希望得到什么准消息。 只可惜霍斯辰压根没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 而半响后倒是佐宸笑的直拍腿“这个回答够绝的,亏你想的出来,琦琦啊,你们俩不是一个起跑线上的,他的苦楚你明白不了······哈哈哈哈······明白不了啊。” 031相遇 诺迪尔公园。 A国T市的4-7月份是最为怡人的,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隆重的许愿节,整个T市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尤其是诺迪尔公园最著名的许愿池,聚集了太多太多的情侣。 喷泉采用完全对称的设计,正中心是两匹奔驰着的骏马拉着爱之女神,对等的四周各有一名侍女,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而每个侍女手中都持有一件福旨,福水就从福旨的顶端缓缓流出。 一名脸色苍白的女人,身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默默的站在那里许久,缓缓而出的水流将她苍白的脸庞映衬的更加让人怜惜。 想起这一阵子每当夜晚降临,她都要遭到如同灭顶之灾的待遇,眼中不免蒙上了一层薄雾,可是她又能去哪里,至少那个人是她心爱之人,能够有机会陪在他身边,她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轻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水流的声音,就好像在洗礼自己的灵魂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她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身边围绕着许愿池许愿的一对对情侣们,心中酸涩不已,她也想看看天意如何,纤细白希的手在小包里摸了许久,却发现自己连一枚许愿的钱币都未曾带在身边,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凡事事在人为,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一道熟悉的声音闯入她的耳畔。 女人微微一怔,向纤细的手掌看去,几枚硬币至于掌心中静静的躺着,只见澜溪看向自己盈盈一笑。 “你······你不恨我么······我差点害你没有了······”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澜溪制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幸好他及时赶到,我也没陷入险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或许你有你的不得已。” “你这是在可怜我么?大可不必了。”女人的声音无力中透着苍凉。 “暮烟,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我不想再去仇恨谁,真的很累,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跟他好好的过日子而已。”澜溪看看她“拿着硬币许愿吧,这里算是灵验了,祝你幸福好运。” “要投几次呢?”暮烟好奇的看向澜溪。 澜溪则露出一抹笑容“在远古时代,出征的男子会来到许愿池旁,投下一枚银币,祈祷自己能凯旋归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如果有人背对着喷泉,右手拿硬币从左肩上方向后投入水中,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一枚硬币代表此生会再回此地,两枚硬币代表会与喜爱的人结合,而三枚硬币则能令讨厌的人离开,很多旅游者在喷泉边排着队往里抛硬币就是被这座城市迷住了的证明。” 拿起在她手中的三枚硬币,暮烟只觉得自己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我这样的罪人,一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我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我是罪人,应该是要下地狱的。”她低垂着头,有气无力道。 “你也是迫不得已。”澜溪仰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女神。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暮烟一脸的惊讶。 “你我并无多大的仇恨,你之所以这么做不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这样么?想要知道这些,对于我来讲并不难,人总要有希望在心中,不是么?好了,快试试看吧。”澜溪一脸的期待。 暮烟看了澜溪很久很久,最后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点点头“愿上帝保佑你,也保佑我。” ··························· 酒店正厅,顶级定制的水晶灯流转着,光彩夺目异常梦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形成道道美丽的光斑。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优雅的坐在咖啡厅中心位置,带有些许外国血统,不久,酒店传来一阵阵男人大笑的声音,一个外籍男子亲密的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有着墨蓝色的一双眼眸,一脸的轻浮,放荡不羁,在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保镖。 座位上的女人掩唇而笑“An,你真是越来越忙了,只怕是很快就把我忘了吧,嗯?”优雅的起身走到男人身前,挑衅的看向他怀中的女人“啧啧,这么快就饥不择食了么?这样的也入得了你的眼了?” 男人一个用劲,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提尼亚,你可是我的小心肝,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说完还不忘偷了个香。 提尼亚丹蔻色的指尖点在男人健硕的胸膛,慢慢的向下滑动“这个村妇是谁呀,你要是很忙,我们就下次再约,省的扫兴。” 女人的挑.逗让他心情荡漾,全身都酥酥的,紧接着看向身边的女人“你自己回公寓吧,有时间再找你。” “An,你······”女人不依不饶的撒娇,下一秒就被男人厉声喝住。 “再不滚就把你赏给他们几个,兄弟们也多日没开荤了,正好满足你。” 妖艳的女人气不过,七寸高跟鞋跺了一脚地面,气哄哄的转身离开。 待女人彻底走远后,An的另一只手攀上她的美好,面露贪婪,享受着掌中的柔软“亲爱的,你是专程来等我的?你知道我这几天向你想到发狂,恨不得现在马上要了你。” 提尼亚修长白希的手指轻点住男人的唇,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容,红唇微启,眼神看向他身后的几名保镖,一脸的不舒服“都到你的地盘了,还怕我不从了你么?这么些可怕的男人盯着我,人家都要吓死了。” 说着,一个重心不稳,只听她惊呼一声,身子一歪,下一秒整个人瘫在了男人的怀中。 032瓮中捉鳖 男人早就被她迷得丢了魂,见她如此还怕身后的保镖,清了清嗓音“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退下吧,谁都不许进来打扰我的好事。” 保镖们则是互相看看,领头的保镖上前恭敬道“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出······” “闭嘴给我滚!”男人早就迫不及待了,这会更是因为心急而口出狂言。 但是转神一想,人是霍斯辰派来的,保镖他是不在乎的,可是他们的BOSS他可是一万个不敢得罪,怎么也要留有薄面的,于是赔笑“你们今天辛苦了一天了,我呢,不想你们吓着我的美人,*苦短,你们明白的。” 几个保镖见他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头的人微微颔首“那我们在外面守着,如果情况不对,还劳烦您马上告知。”话毕做了个手势,一行人等离开了这里。 An露出坏坏的笑容,两只大手不安分起来,充分的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美好,激动的话都带着兴奋“美人,他们已经走了,刚才你一定是吓坏了,来,现在让我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说完一把抱起她,快速的走向套房的主卧。 “你要是真心喜欢我,你可得为我正名,我才不要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人家的名声还要呢。”话毕她一脸的委屈,一张小脸楚楚动人,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你知道的,人家冒着被家族责罚的危险,不顾全家人的反对跟了你,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上了你,可是······可是你总得给我个名分吧,不然······不然我可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提尼亚将精致妆容的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怀中,声音哽咽。 An对她本来就垂涎许久,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痒痒的,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贪.婪的安抚着她的背部,轻声哄劝“我的小心肝,你可别哭啊,我都心疼坏了,不就是个名分么?这件事又不是什么难事,后天我就带你回国,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妻子。” 女人身体散发的清香还有楚楚动人的样子深深的迷.惑了他的心智,一点心里戒备都没有了。 男人急步进入主卧将她扔在*上,自己健硕的身子也附了上去,急于亲热的他没有发现,就在关门的一霎间,女人轻按了下腕饰,一道银光闪过,准确的飞到了套房的外面,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一道黑影迅速的拾起*物离开了这里。 卧室的水晶灯光轻柔的将雅致的光斑洒落在提尼亚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惊为天人。 “亲爱滴小心肝,我可是爱惨了你了。”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进行下一步,可惜被她阻挡住。 “哼,刚刚搂完别的女人,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现在又来对我大献殷勤,你可真是讨厌死了。”她故作气呼呼的样子。 “亲爱的,我那不是太想你,想你想的都要憋出病了,随便找个人放松放松么,她那种庸脂俗粉,怎么能和我的亚亚相比,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女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老实的偷瞄她的水蜜桃,深V的礼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 “真是让人讨厌。”提尼亚娇声细语“还不赶快洗掉你身上的香水味道,这个味道简直让我想吐。”说完一个用力推开她。 “嘿嘿,好······好,我现在就去淋雨,美人你等我啊。”说完一溜烟就跑进了浴室。 当他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时,一脸的厌恶难以掩饰,眼神变得岑冷无比,迅速的找到了他皮夹的位置,翻到了那张磁卡,快速的从盘发中抽出镶嵌着华丽珠翠的发簪,从夹缝里抽出一枚同样的磁条,利索的换下了皮夹中卡片的磁条,并将皮夹放回原位。 当她刚刚完成任务时,男人沐浴完毕围着腰巾走了出来“美人,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来了······” 虽然提尼亚已经多次给自己下过暗示,可是当男人的身体附上时,她感觉自己一阵阵的简直想要呕吐出来。 “干嘛那么猴急,一点都不浪漫。”提尼亚娇声娇气的开口。 “温香软玉在怀,我怎么会不急呢。”An的眼里像是发了光一般盯着提尼亚看,紧接着与她耳鬓厮磨。 “可是人家想要更刺.激一些么,好不好嘛。”女人轻声劝哄着。 这个词一说出口,男人果然停下了攻势,一脸的期待,勾起一丝丝坏笑“美人想要怎么刺.激,嗯?” 提尼亚一个利索的翻身,从皮包中拿出一卷略粗的皮绳,在他眼前晃晃,声线娇滴滴的好似可以拧出水来“让人家来伺候你怎么样?每次捆绑上你都让我莫名的有感觉。” “好好!快点!快点!”原来他的美人喜欢玩这个,不过这让他更加的兴奋期待。 提尼亚则是不紧不慢的上前,半跪在他的旁边,伸手利索的将他来了个五花大绑,随后又拿出一瓶猩红色标号为:极致001的液体“喝了它,我保证你畅快淋漓,要不要试试?” “你可想的真是周全,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男人全身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如你所愿,一会保证你终身难忘。”随即猩红甜腻的液体一滴不剩的灌入男人口中。 几秒钟时间,药效起了作用,男人全身微微泛红,冒出一层薄汗“过来,你快过来!”男人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不断的催促着她。 033惩罚 而提尼亚则是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也配碰我,简直让我恶心至极!”她双手拍了几下,门被推开,几名保镖迅速进入“请吩咐。” “将他带回去扔进狼圈!完事后将他压入水牢!等阁下有空的时候再去提调他进入审判机构!”说完轻哼一声,整理了下妆容,转身离开了这里。 An瞬间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提尼亚她怎么可能这么对他“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然而药效过.猛,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憋得发狂。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动手,还等什么!”为首的保镖一声令下,保镖们纷纷将他围住,堵住了他的嘴,将他塞入一个黑色的麻包中,然后扔进一辆后勤处理垃圾的推车里,推了出去。 装载着An的车子迅速的从后门驶离,约莫一个多钟头的路程,来到了素有地狱之城的‘兽园’。 保镖们像扔垃圾一样的将他从麻袋中扔了出来,当An定神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跌坐在地上,这里想必就是黑手党有名的兽园了,环视四周摆放的都是粗铁柱铸造的牢笼,而牢笼里安置的都是飞禽猛兽,巨蟒、猩猩、蜥蜴、狼、豹子、鹰、蝎子等。 口中堵着的布被保镖拿出来。 “咳咳!你······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我走!”An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音调,惊悚的他冒出了一声冷汗。 “干什么?这药效极强,如果不让你行事,你会憋爆了自己,看见3号牢笼了没?里面是一头正在发.情.期的母猩猩,我想再适合你不过了。”保镖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微微转头“你们还愣着干嘛,准备好摄像机,记录下全过程,现在把他给我扔进去!” “是!”保镖们纷纷应声。 “救命啊!不要啊!······”他奋力挣扎,可惜他哪里是这些练家子的对手。 他被众人压到牢笼顶部,用刀子在他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刀口,同时也给他送了绑,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为首的男人按下按键,他毫无准备的掉入了牢笼。 “忘了告诉你,这头母猩猩对血的味道特别敏感,友情提示,如果想要平安的出来,就要彻底征服它!哈哈哈哈哈!” 掉入牢笼底部的他,看着眼前的母猩猩浑身发抖,跑遍每个角落,却没有找到出口,这时笼外的男人悠闲的开了口“这牢笼唯一的出口就是5米高的顶部,你还是放弃吧,与其想着不靠谱的事情,不如让它彻底的臣服于你,否则它一个不满意,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而此时猩猩已经步步逼.近,药效的强大让他失去了理智,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放手一搏,于是心一横,快速的将它压制于身下疯狂的运动起来。 “很好,你们几个人给我每个角度都仔细认真的拍好,做的好上面少不了奖励!”为首的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笼中丧心病狂的An一眼,转身离开。 ··································· 阳光浅浅的透过薄纱洒落在会客厅中,房间透着低调的奢华,主体以白色为主,基本上没有其他颜色的参与。 澜溪微微皱眉,环视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曾来过,眼神里透出警惕。 “不想见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忙到晕倒的状态,你们总裁向来这么往死了用人么?”熟悉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 当澜溪看到走进来的人是徐楚时,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来总好过其他陌生人的到来“我只记得自己在配布料的颜色,刚要起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拼命三娘的外号还真是名不虚传。”徐楚走近*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 “呃······我,我想着赶紧把样衣做出来,所以······”看着徐楚这么直勾勾的看向她,澜溪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这是哪里?” “当然是私人医院,不然呢?你昏睡了2天了,我给你熬了一些白米粥,你刚刚醒来,吃些清淡的吧。”徐楚贴心的从保温盒里端出一碗软香糯糯的白米粥递给她“需要我喂你么?” 澜溪尴尬的接过米粥“谢谢,我还是自己来吧。” 一勺粥入口,让她胃口大开,软香的感觉让她不禁喝的快了些,徐楚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着急什么,别呛到自己。”声音柔柔的,格外暖心。 一碗粥很快就被她一扫而空,她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徐楚“不要告诉我是你的手艺。” 徐楚耸耸肩“不然呢?” “给你个中肯的评价,味道······棒极了,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澜溪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个小丫头,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好多呢,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更多的事情,我会腾出时间一一为你解答,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那个······不用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相对于夫妻关系,更适合当个朋友,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男人挑眉看向她,可是眼眸里没有一丝怒气。 “暮烟比你想的要好很多,她······她暗恋你很多年了。”其实放下成见,她还是挺希望暮烟能有个好归宿的。 “天下暗恋我的女人何其多,难道我都要收入后宫么?”徐楚倒是难得的跟她开了玩笑。 “哪有男人这么自恋的,真臭美。”轻松的对话,让气氛不再那么尴尬。 “澜溪,虽然我们未曾成亲,但是我想让你搬回隐士庄园住,可以么?”他在等待她的决定,可是意外的,他竟然不想强迫她。 034苟延残喘 男人的话语让她微微愣了下,无奈的叹气“徐楚,你听我说,我觉得你喜欢的、你爱的人并不是我,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在你心里很重要的女孩子现在在哪里,但是······找个替身在身边真的好么?你要知道,就算容貌再像,性格也会大相径庭的。” 徐楚凝视了她许久,起身来到了窗边,背对着她,再开口时,他的心都是疼的“她叫安玲雅,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也是她给了我勇气,让我学会正确的面对自己,可是······可是她4年前却化作了天使,永远离开了我。” 澜溪没想到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了,看着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的男人,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变得不太真实,她从他身上读出了落寞“对不起······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徐楚转过身来,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打断了她的话。 澜溪点点头“我不知道你跟霍斯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人生在世,多个朋友总要好过多出个敌人来,暮烟她原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之前认识的暮烟是个心地善良、很单纯的女孩子,却不知为何多年后的再见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很爱你。” 徐楚无奈的摇摇头,走到*前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颊“你是被她灌了迷..药么?她那么害你,你居然为她说话,我看你是累糊涂了。” 澜溪则是咧着嘴,拍掉了男人的大手“你讨厌,疼死啦!我是说真的,你可以不选择爱她,但是我也不希望你的人生中只是充满着仇恨,恨一个人很累的,饶过对方,也是饶过自己。” “呵,在他身边那么久,口才倒是变好了,好了,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的考虑下,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回去,还是不回去住?”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我······我答应你会嫁给你,就不会反悔,可是我也不想骗你,在我心里,这辈子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了,从小时候我就在想,等我有一天长大了,就能嫁给他,当他一辈子的妻子,现在我要食言了······徐楚,可以给我一些时间么?我知道这样很不公平也很自私,可是我只是想在婚前多在他身边呆一阵子,也算是成全了自己20多年的执着吧。”话毕,她竟然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天知道这么离谱的要求哪个男人会接受。 徐楚听完她的这番话为之一愣,看了她许久,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嘲,薄唇微启“好。” “你不生气?”她终究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呵,或许我们的关系真的挺复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你,只是觉得有你在我身边,让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一切,我也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只大手*溺的揉揉她的头顶“只是我这个倾诉对象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会让你去圆梦,然后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答应你,会把最好的都捧在你面前,也会疼爱你、*着你,但是唯独感情······因为,我的感情早已全部交给了玲雅,我不想骗你,只是以后会不会改变那不是我能预计的。” 澜溪点点头“谢谢你,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徐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微皱,迟迟没有接听,随后挂断。 “怎么了?为什么不接就挂断了?”澜溪抬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哦,没什么,可能打错电话了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休息,也欢迎随时来找我。”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后慢慢低下头亲吻了她的额头,转身走出了大门。 留下她一个人傻傻的在那里发呆。 不经意的回头,看到房间多了一束白色满天星,她的唇畔扬起一丝弧度,她没有什么特别爱的花,只要是花,她基本都很喜欢。 “嗨!亲爱的!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我可是要心疼死了!”随着推门声一个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扬起。 她回头,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 深夜,黑手党审判机构大厅。 霍斯辰略显悠闲的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高大的身躯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下有了最文明的修饰,但还散发着阵阵的危险气息,冷凝的眼眸死死地盯住眼前跪在地上不成人形的男人,菲薄的唇角一丝感情都没有,十分冷漠。 “首领阁下,An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忍站在离他不远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 霍斯辰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目光随即移向窗外,夜彻底的沉了颜色,随着‘咔嚓’一声,闪电劈过夜空,划亮了了大厅,紧接着就是‘轰隆隆’巨响的雷声,雨更大了,就像是天神在发怒,活生生的用斧头将夜空劈开一般,大块的冰雹噼噼啪啪的砸下来,传来零碎的击打声音。 跪在地上的男人在笼中已经精力耗尽,一脸疲惫,药效的作用和那只猩猩差点没让他死在里面,这会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他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向坐在正中的男人,心里没了底,他的脸上挂着修罗一般的表情,单手托住空空的高脚杯把玩着,伟岸的身躯随姓的靠在一边,眼眸里迸发的寒光能杀人,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命运。 “霍某的待客之道,你可还满意?”沉默了许久后,他终于开了尊口。 此刻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精疲力竭,连反应都迟钝了不少,迟迟的没有开口。 站在一旁的保镖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踹了一脚“首领阁下在 问你话,赶紧说!” 035不过是枚旗子 “是······是······我说,我说······满意,我很满意。”他哪里还敢有半点反驳。 “喜好就好,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霍斯辰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小的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还请首领阁下您开恩啊。”An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只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你以为跟着姓余的就能一生荣华富贵?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一条哈巴狗罢了。”霍斯辰轻哼一声。 “首领阁下怎么会知道?”他明显的变得慌乱,惊吓的连话音都在发抖。 “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霍斯辰好心的提点着他。 “我只是听从命令行事罢了,跟您的保镖没区别,至于其他的我不关心,各为其主罢了,我也只是看着钱去的。”他倒是说了实话,对他而言,只要出得起价钱,其他的都不在他关心的范畴内,可谁知却惹到了这位尊神。 “或许让你见一个人,你会了然,来人!将他带上来!”他下达了命令。 “是!” 没多久大厅之内走近一个身影,让An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是你!” 当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时,离门口最近的一排保镖一惊迅速的将他团团围住,紧接着所有保镖纷纷掏出手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呵,我很早就知道,早晚会有被你们发现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对这里我倒是熟悉很。”雷抬头看向主座之上的男人。 “雷,我倒是很欣赏你的乐观,即使是死期将近!”霍斯辰的声音冷岑的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蝉。 忍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袭黑色西装,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痛意,但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首领阁下今天把我俩都抓到这里,就算是认定我俩有罪了?”跪在地上的An强行压下心中对他的恐惧,故作镇定的开口。 他心里想着,撑死了是为他那个手下兄弟报仇吧,也不会有太悲惨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一死,总好过被扔在那些可怕生物的牢笼里。 “雷,你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少说也有4年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首领阁下!为什么要背叛兄弟!首领阁下对你招抚有加,而你呢?却恩将仇报,你还是不是人!”忍厉声喝道。 雷站在原地,听完他的话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他知道自己无从辩解,索性不再开口,默认了一切,既然被他抓到这里,那就证明了这个男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雷,首领阁下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还妄想加害于他人!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雷了!”忍再开口,声音依然变得沉痛。 “统统给我退下!”霍斯辰慢慢走下台阶,来到了雷的面前,大厅之上的他面无表情,眼睛看不出一丝波澜。 保镖们纷纷退回到原位,只留下雷和An两个人站在大厅中央。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余的部下,之所以一直没表现出来,也没立刻了结了你,是因为我一向爱惜人才,不忍杀了你,只可惜你一错再错,已经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今天我是留你不得了。”霍斯辰的语气淡薄。 “各为其主,没什么对与错,背叛就是不忠、不仁,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雷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既然站在这里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他只求痛快的一死,别无他求。 霍斯辰慢悠悠的拍拍手“你倒是尽忠,可是这边的兄弟们也算是陪你度过了4年,而你却残忍的将他们杀害,这有算什么?堂堂的一个审判机构大厅用来审判你们俩人,也算是死的值得了,你有一颗忠诚的心,却没有一个灵光的脑袋,最可悲的是被你的主人无情的出卖也不知道,还在傻傻的为他数钱,真是可悲,按照余的原话就是,他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既然用完了也没必要再留着了。” “你······你说什么?”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没听明白么?对于你而言,他是你的主人,是你宁愿牺牲姓命保护的人,而对于他而言,你就是那个用完了就没必要留着的人,我的话够明白了么?”霍斯辰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死之前我想知道,你怎么会认定我是内鬼?”雷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却还是让他看出了破绽。 霍斯辰靠近他的耳畔,冷冷的说“这里的人办事一向绝狠,即使是失手也会当场了结自己的姓命,而你却在消失了3天后又重回黑手党组织,另外好心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凯是被你偷偷从他身后击中脑部死亡的。” “呵,难怪你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爬到首领阁下的位置,血洗了黑手党整个组织,果然让我佩服。”雷仰天长笑“跟错了主子只能怪我自己认人不清,就当是还给他当初救我的一命吧,既然首领阁下都查清楚了,请行刑吧。” 霍斯辰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勾起冷笑“你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么,你将生不如——死,你还这么年轻,我都替你惋惜啊。” “首领阁下,你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让我明白,我的效忠是愚效,在他眼中更是一文不值半分,说白了,我不过就是一枚旗子,一个工具罢了,这个工具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呵,你还算聪明,我跟操控你的人不同,我懂得知人善任,也更懂得什么该碰,什么不能碰,这就是我与他的区别。”霍斯辰极具耐性,阴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怒意,可是开口却锋利如刀刃“你们几个过来,将他带入囚牢准备行刑!” 一声令下,保镖围了上来把雷压下去行刑。 跪在地上的An早已吓得没了魂魄“首领阁下饶命啊,我只不过是听人吩咐办事而已啊。” “然后呢?”霍斯辰一脸不悦。 036让他震惊 “我只是贪财好.色了点,要是知道犯了您的忌讳,我真是死也不会去做的,求您饶了我吧,要不然我将功赎罪,把在他身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只求您饶命。”An跪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霍斯辰闻言紧皱眉头“背信弃义的人更是留不得,来人!现在给我拖出去直接喂蜥蜴!” “是,首领阁下。”两名保镖快速上前压制着An拖了出去。 “啊······不要啊······首领阁下饶命啊······” 男人呼救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的消失。 霍斯辰拂袖而去,只是在经过静心堂门口时,不经意的看到面对牌匾发愣的忍,于是快走了几步“有心事?” 忍微微一愣,是他反应迟钝了么,居然不知道有人已经靠近他,下意识转身看到了霍斯辰站在了他的面前,颔首“首领阁下。” “在想什么?”霍斯辰的视线未曾离开他的脸颊。 忍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没什么,首领阁下多虑了。” “我说过,私下里没有把你当成我的手下,而是兄弟,你的心事我多少都能猜出来。”说罢,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抽出2支雪茄递给了忍。 “属下不敢当。”他微微颔首。 霍斯辰微微一笑,将一根扔给了他“别像个女孩子是的那么别扭,你在想雷的事情,对么?”深深的吸了一口,沉着气息吐出那如同鬼魅般盘旋于空中的薄雾。 男人有几秒的僵硬,眼里是化不开的疼。 霍斯辰抬头仰望那块牌匾,凝视了许久“静心堂······不知你的心是否能静得下来。” “属下不知道,只是心里很乱,有些事情终究是想骗过自己而已。” “别这个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俩人有*关系呢,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为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谁都一样······”轻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在这几年里,你跟他的关系处的很好,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你很少相信谁······背叛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他是个人才,只可惜他跟错了人。”忍看着被点燃的烟头陷入沉思。 “你觉得能留他一条活命么?”霍斯辰微微侧头看向忍,等待着他的答案。 只见他摇摇头,似无奈“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去破坏组织的规矩,只要是您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服从。” “我是个珍惜人才的人,也不是一个天生喜欢杀.戮的人。”拍了拍忍的肩膀,淡淡的开口“行刑室他若是熬得住,我就当原来的雷已经死了,他若是想留下,我欢迎,你去看看他把。”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转身离开了静心堂,只剩下一脸诧异的忍独自停留在原地。 ························· 某处.私.人岛屿。 充满活力的阳光用尽全力,把它的光辉洒向大地,天空蓝的如同水洗一般。 沙滩上阵势真是不小,数以百计的保镖将这里的最外围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正中心位置的躺椅上躺着一名带着茶色墨镜的男人,从外形上看,男人的年龄在48岁左右,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身材健硕伟岸,拥有八块腹肌,而他是被一群身材火辣穿着姓感、皮肤白希娇嫩的女人们所包围。 与此同时,*的舞曲响起,舞娘们身着薄如蝉翼的舞服,随着音乐的节奏扭着纤细的腰肢翩翩起舞,妖娆至极,让人移不开眼。 只见男人轻轻的拍了拍手,随后便有几名火辣身材的女人主动的腻在了他的怀中,极力的讨好着。 男人漫不经心的扫过这些莺莺燕燕们,享受着她们的服务,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今天谁把我伺候舒服了,少不了她的好处。”但是随即眼珠一转,再次开了口“若是谁让我看了不舒心,后果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少时间,只见众人打了个寒蝉,随后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得他的好感,谁也不想再次被关到那间可怕的调.教.室中,即使只进去一次,便让她们生不如死。 这时两名保镖压扣着一名头部被黑布罩起来的女子走到男人面前,颔首“主人,我们已经将她捉来了。” 男人的眼神轻佻的扫过眼前这名女子,命令道“摘掉她的头罩。” “是。”保镖异口同声,随即摘掉了那黑色的布罩。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女子觉得刺眼,过了一阵子才慢慢的适应过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幕幕,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在看清女人面庞的一刹那,男人愣住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随即一个手势,原本围住他的女人们识相的退在了一旁。 眼前的女人有着一头飘逸柔顺的黑发,水汪汪的眼眸清澈中透着恐惧,浓密而微微翘起的睫毛偶尔因为紧张而抖动几下,笔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如同花瓣一般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启,白希的修长的双腿凝脂般华润,而在她被带来见他时,早已按照吩咐换上了令人脸红心跳的那薄如蝉翼的纱衣,偶尔吹过的微风带动着薄纱飞舞,身前的美好若隐若现,诱.人犯..罪. 男人缓缓的起身,慢步走到她面前,女人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被保镖更用力的牵制住,修长的手指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勾起她的下巴,令她只能直视着他“女人,你叫什么?” “渃······渃玲璇······”女人因为还怕,连说话都能感觉到声音微颤。 “渃玲璇么?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呵,这么怕我可不好,做我的侍女就应该懂得分寸,难道他们没教你么?”男人沉溺于那凝脂般的华润,迟迟不肯放手,手指从脸颊慢慢滑落到唇畔,再到颈部、再到······ “我没有欠你什么?你是谁?干嘛要抓我?”渃玲璇极力的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题外话: 喜欢本文的亲们辛苦动动手指,点击收藏哦,本文涉及人物很多,将会是长篇哦,还会有番外。 037陷入回忆 男人露出一抹心痛,但是很快就掩藏了回去,淡淡的开口“玛澜雅溪这个名字你可曾熟悉?” 渃玲璇眉头微皱“传言玛澜雅溪是的美得惊为天人、也是个充满着智慧的女子,不过她好像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过一些她的传闻而已。”他干嘛突然这么问,她一时间也搞不明白。 “据我所知,你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已经没有任何亲戚了,我很喜欢你,从今往后留在我身边可好?”这次他是认真的。 男人凝视着眼前的渃玲璇,脑海中又与另一张脸重叠,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你有什么愿望么?对着流行许愿据说挺灵验的。”小男孩指向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说道。 他身边的女孩子有着一头乌黑且长及腰部的秀发,清秀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眸像是沁了水一般楚楚动人,冰粉色的公主裙将她白希的肌肤衬托的更加如凝脂一般,只见她双眼紧闭,两手在身前握实,虔诚的祈祷着,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一时间让他移不开眼,他就想这么的守护她一辈子。 女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轻笑出声,好似银铃一般好听“我的愿望许完了,你呢?机会难得,你不试试运气么?” “我······我有比许愿更重要的事情。”小男孩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啊?那你跟我到海边干嘛?我还以为你也要来许愿呢。”女孩微微挑眉,一脸不解。 “那是你们女孩子才相信的话,我还是凭自己实力说话吧,对了,你许了什么愿望?”男孩一脸期待。 谁料女孩若有所思,然后摇摇头“怎么,你不知道么?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今天在这里许下的愿望,如果有一天实现了,就得回到这个地方来还愿。” “小女生的心思多了,还不肯跟我说了。”男孩冲着女孩撇了撇嘴。 只见女孩子站起身来,小跑了两步来到男孩身边,调皮的朝他笑了笑“唉?生气啦?可是没有办法嘛,说了就不灵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抬起脚凑近男孩的脸庞,在他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将功补过好不好?” 男孩看着女孩俏美调皮的样子,想生气也是生不起来了,无奈道“每次你都这样耍赖,唉,没办法,谁让我发过誓要护着你一辈子呢。” 微微的夜风拂过,吹乱了女孩的秀发,白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发丝将它们别于耳畔“这话听着一点都不靠谱,你总会结婚的吧,到时候你的注意力就不会在我这里了,收起你的大话吧。” “谁说的,你是我这辈子最想呵护的人,我想让你今生今世都过得幸福快乐。”男孩说话的时候眼眸不曾离开女孩的脸一秒,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眷恋,他想要她成为他唯一的小公主,也是他长大后唯一要娶回家的妻子,不管这条路将有多么的难走。 女孩转身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望着挂在高空中的月亮,眼神因为想到了什么,变的有些想出了神,久久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 可是这样的笑容在小男孩的眼中成了惊慌,难道她······不······不可能······他要阻止这个即将成为的现实。 半响后,女孩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轻声问“你······没事吧?” 男孩听到女孩的声音,连忙摇头,露出一副你又不了解我的样子“哦,没事,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小丫头,别一天到晚的天马行空的乱想。” 即便是盛夏,夜晚海边的微风吹过也是凉凉的,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男孩轻轻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了女孩“笨,晚上跑来海边许愿都不知道带个外套的么?”话是这么说,可是声音确是*溺的不得了,将她拥入怀中的一瞬间,他整颗心都被充盈的满满的,是那么的幸福,他就想这么一直的抱着她在怀中,直到两人都老去。 两个人过着逍遥自在、两小无猜的日子,时间在美好的光阴中飞逝,长大的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也遗传了她母亲的高贵优雅,是那么的美好,而他也长成了英俊博才的少年。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在频频的缠着他,让他陪着她去买糖果、去海边许愿、去倾诉她的心声,她有了许多自己的小秘密,跟他也不在那么亲近,她每次单独外出回来,他都能觉察到她全身都散发着那种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幸福。 有一天,她打扮的格外甜美,正往院外走去,他拦住了她“等下,你今天这么着急出去要去哪里?” 女孩定神一看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是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是哥哥啊,这么突然跑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他若有所思“男人还是女人?” “啊?生日宴会当然是既有男人又有女人了,难道还有双姓别的人?聚会的朋友都是多年的同学,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一个都不认识,也不好把你叫去。”女孩说着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好啦,好啦,不说了,再说就要迟到了,我走了啊。” “哎······你要去什么地方啊?我让司机······”他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已经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扩大,好像他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心口泛起疼痛,拳头握的更紧了。 038乌龙相亲 澜溪正对着桌面上的一摞稿件发愁,今天的她毫无灵感可言,拿着手中的画笔在干净的白纸上画了擦、擦了又画,反反复复多次被虐.待后,它终于报废了······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稿纸揉成一团,再一次的扔进了纸篓。 闷热的天气让她烦躁不已,侧身低头看向纸篓,里面已经盛满了被她揉成一团的纸球,哎,她还是休息一下,等有了灵感再工作吧,不然白白可惜了这些画稿。 离开座位冲泡了一杯咖啡,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澜溪从桌面拾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略微惊讶,按下了接听键。 “亲爱的小溪,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甜腻腻的带点抱怨。 “我的姑奶奶,电话才响了几秒钟我就接听了好不好,哪里有那么夸张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您,又有什么吩咐啊?”澜溪另一只手端起了咖啡,品了一口。 “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没朋友做的,你去帮我相亲吧。”声音的主人说的大言不惭。 当听到相亲两个字的时候,澜溪一个没忍住‘噗’的一下,刚刚入口的咖啡一下就喷了出去“咳······咳咳······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情况。 “你那么激动干嘛?一个星期有七天,我被我妈安排了五天去相亲,我的天啊,今天再见就第4个了,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一定一定要帮帮我。”电话另一端吐着苦水,声音还有些期待。 “我的乔大小姐、乔大姑奶奶,相亲嘛,又不是让你背着枪杆子上战场,干嘛这么反感?相亲也是好事啊,你单位那么多女人,你又宅的很,不相亲哪辈子有男朋友啊。”澜溪无奈的笑出声。 “喂,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跟你绝交,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你别光说我,你自己要嫁给那个姓徐的了,怎么还跟那个姓霍的纠缠不清啊······”电话另一端的乔婉柔喋喋不休,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磨蹭到你答应为止的架势。 澜溪一听,赶紧拦住了她的口不择言“你打住,再说我可真的不要管你了。” “我就不······等等,你说什么?你真的肯帮我了?”乔婉柔的声音透着开心。 澜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要是不答应你,你指不定怎么数落我呢,可就算今天我替你去了,你明天那次怎么办?我可没时间天天变成你,帮你去相亲。” “明天我换别人喽,好了啦,传闻你最近跟钻石王老五走的很近乎啊,哦,不对,应该成为钻石霍老五。”目的达到的她当然很开心。 澜溪觉得一群乌鸦从眼前飞过“什么王老五霍老五的,时间地点发给我,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可没下次了啊。” 很快电话另一端有了回复“哎呀我知道了,我不会打扰你和钻石霍老五的约会的,就这么定了,亲爱滴拜拜。”说完便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澜溪刚回头差点撞上身后的男人“天啊,你想吓死我么?好端端的进来都不出声么?我的大总裁。” 席迪饶有兴趣的看向澜溪“啧啧,不知道这要是被霍斯辰知道,他反应是什么?会不会带着一路人马杀过去。” 澜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电视剧看多了吧,太离谱了。” “不离谱,真的一点都不离谱,为了你再疯狂的事情他都可能做得出来,你可是交友不慎啊。”席迪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你都听到了?”澜溪一脸诧异。 席迪则是摊摊手“嗯哼,一字不差,我真为你的听力担心,噪音的分贝太高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应付差事帮她去一次,反正今天也没什么灵感了,我只祈求不要碰到奇葩就好。”澜溪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桌上的用品,准备离开。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放松些,没灵感的时候出去走走,换个心情,我不会扣你工资那么小气的。”席迪看向一脸无奈的澜溪笑了笑,然后离开。 ······················ 帕云迪饭店。 6点钟,换好衣服的澜溪开车来到这里,将钥匙递给了服务生,又看了看门面装修,心里暗暗想,相亲而已,要不要这么奢侈?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霍斯辰的身影,如果换做是他,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动不动就能联想到他,她是中毒太深了。 刚入门就有引导员走过来“请问您是乔女士么?| 澜溪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替她而来“是的。” “桓先生已经到了,请您随我来。” 澜溪随着引导员一路走到靠里边的包间里。 “乔女士,到了,里面请。”引导员做了个请进的姿势,随后退出了包间。 “乔大小姐,幸会、幸会,快请坐。”对面的男人连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澜溪的脸“乔大小姐真可称得上是沉鱼落雁啊。” 呃······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自然的轻咳几声“恒先生谬赞了。” “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恒邢,今年27岁,家住······”男人就像在面试一般,把自己的家底,恨不得祖宗八代都给交代详细了。 澜溪听得一愣一愣的,红唇微启,生生半天没说出话来。 “······恒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叫乔婉柔。”澜溪极力的保持着正常的表情,天知道她差点笑出声来,一直憋着。 “听闻乔大小姐在佐氏任命于总裁秘书一职,相比高压力之下,一定很辛苦。”恒邢表现的很为体贴。 “没去霍氏才算是万幸。”澜溪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恒邢一脸诧异,是不是他听错了,怎么跟霍氏又连连上了。 039花海墓园 又是一个周末,一场大雨过后,开始挂起了大风,给本就凄凉阴沉的地方又增添了几分伤感。 位于A国最有名的一处花海墓园里一片凄凉,因为大雨的原因,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只有花草随风相遇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这里像是与世隔绝的仙境,之所以称之为花海墓园,就是因为这里常年被各种盛开的鲜花环绕,从不间隙。 本来宁静的环境被一阵阵脚步声打破,两人靠着最右侧的石砌台阶慢步而上,同是黑色系的服装,男人的眼神透着悲伤,脚步异常沉重。 步行一段时间后,两人停留在墓园顶部的一座雕刻着白兰花的墓碑之前,男人沉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四周望去“这一座座墓碑静静的屹立在这里,每一座都诉说着各自的故事,她也是。” 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照片中是一名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秀丽的五官,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 男人慢慢的蹲下来,将手中的一大束白兰花轻轻的放到碑前,一只大手颤抖着伸向照片,来回轻轻的抚摸着,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旁的女子恭敬的冲着墓碑的主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也献上了同样的一束白兰花。 “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白兰花,从我有记忆开始,家中的白兰花从未断过,可是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男人的声音明显的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女人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纤细的手轻拂他的后背,安慰着“我想伯母在天堂一定会为你而骄傲,你不要太过于伤心了。” “她原本应该过着安静的日子,享受着她那原本安逸的人生,可是自从认识了她,一切都变了,家里不再温馨,每天都会有争吵,我经常能看到母亲一个人偷偷的背着我,躲在房间角落里哭泣······如果不是她······母亲现在会活得好好的。”后面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怨恨。 “这人世间有因果循环,造的孽,迟早都要还的,只是时间问题,你别太难过了。”女子只能轻声的安慰着他。 男人牵起她的手置于身前,双眸凝望着碑上的相片“之前您总说我应该找个自己心爱的人来陪伴,不要一心都放在事业上······今天,我听您的话,把她带来看您了,您泉下有知,也会替我开心吧。” 两人在墓园里陪着石碑的主人说了好一会话,从墓园出来,男子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在车流中行驶,一旁的女人没有开口说话,担心的看着身边眉头微皱的男人。 每到月末最后一个周末,他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那里,所有公事都会避开这个日子,他在那里经常一呆就是一整天时间,这么多年了,未曾改变过,而现在则是多了个陪他一起去的人,每次从墓园出来,他都觉得自己格外的心静。 就在两人离开墓园不久之后,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走出一个男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更加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黑色的西服套装包裹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轮廓棱角分明,高蜓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黑色墨镜,薄唇紧闭,眉头间透着一股苍凉。 当他的目光从碑文移向照片中的人时,留下了两行清泪,轻声的低诉“暖沁,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能早一些发现你的病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虽然那个意外的发生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却深深的伤害到了你,以至于你到去世,都不肯原谅我,也不肯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 一双略显苍老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我们的儿子终究是不肯原谅我了,5年了······我跟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每次相见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如同死敌一般,我真的就想这么随你去了······暖沁,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我伤害最深的人······对不起,如果还有来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呵护你,再也不让你就这么的离开了。” ························· 骄阳似火的正午,恨不得连马路上门铺着的柏油都被烤化,知了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马路上罕见人影,道路两旁的冷饮铺里挤满了人群。 “我说郁总,我们真的要正中午的顶着个大太阳跑去送什么可笑的复检报告?”一旁的小助理整个人都蔫蔫的,好似快被太阳烤化。 “没办法,想要上市,就必须要走这个过程,再忍忍就到了。”澜溪无奈的摊摊手。 小助理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店铺“总监你快看。” “什么?”澜溪好奇的顺着助理手指的方向望去。 小吃店门口,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子,吃力的搬着货箱,而一旁的管理者却在不停的咒骂“当初应聘的时候,说自己多么的能干!你看看你现在!这都20多分钟了,你才搬了几个箱子,你想热死老子啊!” 女孩子连忙陪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请您不要生气,不要开除我。” “没空跟你废话!这些箱子半小时内不搬到库房,你就给我滚!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管理者一脸嫌弃的躲进了旁边的空调屋内,留下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顶着大太阳搬着沉重的货物。 “这也太欺负人了,她那么瘦弱,这么重的箱子,怎么可能搬得动!简直······哎······郁总您干嘛去啊!等等我。”助理在一旁为对面的小女孩打抱不平,但是不知道她们的总监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向着对面的女孩子跑了过去,无奈之下,她只好追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040再遇震惊 当澜溪快速跑到女孩面前停下时,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往日白希娇嫩的皮肤不复存在,因为长期暴露在烈日之下,使得皮肤变得暗了下来,嫩白的手因为粗重的劳动变得伤痕累累,一身旧旧的工作服,乌黑的长发梳成了简单的马尾辫,明显的黑眼圈,一脸的憔悴······这哪里还像她曾经认识的她。 女孩子因为太过于专心工作,没有去看站在她身边的人,欠着脚尖伸手去端货车上的一箱啤酒,往下拿的时候不小心闪到了腰部,一个重心不稳,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啤酒瓶应声而碎,酒水洒了一地。 听到动静的老板挪动着肥胖的身体跑了出来,上来就是一个嘴巴“你真是个败家子!干活慢慢吞吞不说,还砸坏了老子的东西!干完活把酒钱赔了,然后滚蛋,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都没有!”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女孩的嘴角已经被打淤青还溢出了血,她强忍着泪水,乞求着老板。 谁知老板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又一巴掌要打下去,澜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迅速的拦下了男人的大手,怒喝“给我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纷纷转头看向澜溪,一个一脸莫名其妙,一个一脸震撼吃惊。 “你是谁!” “澜······澜溪?” 一会功夫,好奇的人们已经把三人围在圈内,一时间议论纷纷。 “你是哪根葱!跑出来多管闲事!看你打扮就像个富家小姐,劝你别多管闲事!”胖子老板一脸的不耐烦。 而此时站在原地的女孩觉得尴尬不已,一时间捂着嘴角不知如何是好的僵在了原地。 小助理废了好大的劲头才突破重围进入圈内,当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嘴巴长得老大“总······总监,这是怎么回事?他要打您?” “我算哪根葱用不着你管!你恶意出手伤人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不就是箱破酒么,我赔你就是!”澜溪转头看向女孩时更加的愤怒。 “告诉你,这条街谁见到我李老三都要孝敬孝敬,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去告我,劝你别给自己找麻烦!自不量力小心我找人收拾了你!”众目睽睽之下,李老三被澜溪说的很没面子,怒气大发,他发誓一定不会轻易饶了这两女人。 澜溪狠狠的瞪了李老三一眼,连忙从包里掏出纸巾,走到女孩面前轻轻地擦拭着流出血的嘴角“桐琴,你跟我走,干嘛好端端的在这里受罪,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说完拉着桐琴就要往外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收拾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李老三一声令下,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五名壮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桐琴暗叫不好,手连忙从澜溪的掌中抽回,并着急的催促着她“你不要管我,快走,我不想连累你。” 晕头转向的助理连忙挡在两人前面,虽然害怕的不得了,但也不能看着俩人出事“等·····等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那么多男人对付两个弱女子,颜面也不好看对吧。” 五名壮汉跟没听见是的,笔直笔直的戳在她们面前文丝不动,这可让小助理吓坏了。 李老三瞪着眼睛看向小助理“嘿,我说今天还真神了,爱管闲事的又多一个,快滚!”说完就要伸手把助理扒拉到一边去。 澜溪一个念头闪电而过,快速靠向助理身边,偷偷把手机塞入了她的衣兜“没你事,赶紧走,耽误了工作你可赔不起。”说完还不忘偷偷做了个手势。 小助理顿时明白过来,陪着笑脸“呃······我滚······我滚还不行么。”说完一溜烟跑出了人群钻入了街道对面的一个小胡同里,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的天啊,这要出事可就要命了,对,赶紧打电话。” 下意识就要报.警,可是想起了老板的话,觉得报.警不太靠谱,于是快速找到电话簿,可是要命的是电话簿里的人名多数都是不认识的,总裁的电话应该有吧,虽然让自己的老板来救人有点离谱,可总好过出事,于是迅速的在众多联系人中搜寻着,可是未果······这可愁坏了小助理。 “现在还要逞能么?你以为赔了酒钱就没事了?你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么!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李老三还在巴拉巴拉的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 澜溪都要急疯了,这个小助理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去找救兵?她可从来没练过什么功夫,这会只能是尽量的拖延时间。 “澜溪,不值得的,我什么都没了,也不在乎这条命,可是我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啊,快走!听见没有。”桐琴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暗想,她怎么那么拧······ 小助理显然已经慌了神,心中把各路神明挨个祷告了一遍,直到电话簿中出现了霍斯辰三个字,等等,这个名字好熟悉,她拼了命的回忆着,突然眼睛一亮,这不是霍氏的总裁么?跟公司也有过业务往来,管不了这么多了,打过去求他帮忙。 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迅速的按下按键,电话另一端很快的接通,传出醉人的声音“澜澜?是你么?” 呃·····澜澜?这是在叫她们总监的名字?低头再次确认了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啊······ 电话那边略显焦急“澜澜?你说话啊,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小助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说话结结巴巴的“救······救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变得冷岑“你是谁?怎么会拿着澜澜的电话。” 声音冷的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们遇上麻烦了,快救救我们。”年纪小小的她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哭了出来,声音颤抖的厉害。 “在什么地方!”另一边,正在主持会议中的霍斯辰已经坐不住了,突然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脸诧异的下属们。 041出手绝狠 小助理快速的将地址告知还不忘叮嘱他一定要快点,不然死定了,救人如同救火。 一旁的忍自然是如影随形,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自然而然想到了郁澜溪,也只有她能让霍斯辰扔下手中重要的工作匆忙的离开,只是这一次又因为什么,来不及想明白这么多了,按下身侧挂着的仪器,集结了黑手党中的精英保镖,随霍斯辰离开了公司。 另一端的情况已经变得白热化,李老三失去了耐性“还愣着干嘛!给我动手!” 一时间尖叫声一片,原本看热闹的人觉得事态严重,唯恐伤了自己,乌泱泱的以最快的速度散去。 其中两名壮汉走上前一人拉扯着桐琴,一个人拽着郁澜溪,桐琴本就胆子小,挣扎了几下就被反手按在了铁皮车门上,车门被烤的炙热,整个人就像被扔在煎锅里一样,疼的桐琴眼泪直流,但是澜溪不服输的劲头一上来也不顾自己有多危险了,拿着公文包向男人的头上砸去。 隐蔽在角落里的小助理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中,不行,她不能这么傻乎乎的站着,必须做点什么,就在不经意中她看到了一家玩具店铺,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主意,飞快的向店铺跑去。 “臭表子,居然敢打人,本来我还想怜香惜玉,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壮汉一把抢过澜溪手中的公文包扔了出去,粗糙的大手牵制住澜溪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澜溪极力的反抗,但是脚面离开了地面,根本用不上劲,胳膊承受着整个人的重量,时间一长疼痛感越发的明显,好像被人五马分尸一般的撕裂的疼。 澜溪穿的是职业裙装,本就贴身剪裁不适合大幅度动作,可是现在她却被壮汉高高提起,衣服向上移了一些,露出白希如凝脂的纤腰,壮汉们一个个吹着痞子口哨,透着显而易见的轻佻。 “嘿嘿,这妞身材真棒,你看着细皮嫩肉的,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要我说,索性陪她玩玩,这么美的女人,要是我,我可舍不得打她。” “老大,不如让哥几个开开心呗,免费送上门的干嘛不要。” ······ 表头大汉七一嘴巴一舌的,面露贪婪之色。 被压在门板上的桐琴急的声音都变了调“澜溪你服个软认个错吧,他们不是好惹的,真要是对你做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会内疚的!快道歉啊澜溪!” 突然,随着‘哗’的一声响起,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泼了个透心凉,只见小助理手里拿着一根消防水管,喷出的水柱犹如窜出的一条水龙,袭向那些壮汉。 可也就只有短暂的时间处于上风,待壮汉反应过来,乌泱泱的朝着小助理的方向跑过来,几乎没费力气的将她按到地面一顿毒打,而牵制住澜溪的壮汉,眼神肆无忌惮的略过身上每一寸,眼神暗的可怕,嘴角勾起坏笑,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门口放置的等座沙发上,大手变得不规矩,拉扯间一个用力,只听‘刺啦’ 一声响起,扣子分崩离析。 澜溪觉得耻.辱至极,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力量太过悬殊,一双手也被高举过头顶。 一时间满目狼藉,踢打声、哭泣声、尖叫声连成了一片。 就在紧急关头,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的拉扯住压着澜溪的壮汉,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他的颚骨,然后一个用力,颚骨应声而碎,随即又是一拳,壮汉被打飞了出去。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真是活腻味了!” “你······你又是谁!少多管闲事!小心死无葬身之地。”李老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从来者的气势,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不是一般的道中之人,但是还逞强的故作镇定。 而此时霍斯辰露出了一抹可怕的笑容,眼眸中却扬起了一道冷冽的寒光“霍斯辰。” 说完不等他人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冲着刚刚压在澜溪身上的壮汉打了几枪,双手、膝盖、脚踝,无一幸免,壮汉疼的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躺在地上疼的打滚。 一名壮汉想要从旁偷袭,只见霍斯辰一个回旋踢,将那人撂倒在地,大手一伸,硬生生的将他抵在墙上,大手毫不留情的扭住他的胳膊,一个猛劲使过,便听到骨折的声音。 “啊!”壮汉的惨叫声回响在四周。 少时间几名壮汉被轻而易举的制服,伤痕累累,霍斯辰掏出手巾擦了擦手,嫌弃的丢给一旁的保镖。 这是李老三才突然恍然大悟,难道当他听到霍斯辰三个字的时候感觉耳熟,眼前的男人居然是黑手党的首领阁下,难道······不好的预感随之扩大······ 环视一圈后,找到了澜溪所处的位置,快步向前,收起残忍的笑容,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澜溪,急忙将车里常年备用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澜澜,你怎么样了?”霍斯辰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心疼的不行。 澜溪吓得嘴唇都在发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方面是被这些壮汉吓坏了,另一方面是被他出手的绝狠吓到,她从来没见过霍斯辰如此绝狠的一面。 “澜澜,对不起,我应该更快一些赶到的!”霍斯辰眼中透着自责。 而澜溪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泣不成声“斯····斯辰,你终于来了,我······我还以为······。”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一切有我呢。” 他心疼的将她抱起,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她一定是吓坏了,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位上,轻声安慰着,又帮她把外套裹紧了一些。 澜溪感觉手里一暖,只见一双大手轻轻的握住她,无声的安慰着,让澜溪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的助理和我的朋友,她们······” 042极刑 “她们跟你一起回去,席迪那里我会打招呼,你的文件我会派人送过去,你就不用担心了。”霍斯辰*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澜溪傻傻的愣在那里,她没想到他已经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妥当,眼神里充满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就算我再帅也别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脸崇拜的样子,小心······”他低低靠近她耳畔轻声“我把你吃抹干净。” 澜溪的脸瞬间红透。 “好了,我会让忍送你们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别墅找你们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话音落下,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忍吩咐“你开车带着澜澜还有那两个女人回诺枫别墅,照顾好她们的安全,我去去就回。” “是,首领阁下。”忍领命,又吩咐保镖搀扶着桐琴和小助理上了车。 当桐琴与霍斯辰擦身而过时,她欲言又止,停顿了些许时间,转身进入车内。 直到目送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霍斯辰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短短几秒钟后,对方接通了来电“斯辰?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现在放下你手头的工作,到黑手党刑场来一趟,立刻。” “什么?我没听错吧?好端端的我跑去你地盘刑场干什么?”另一端声音显得略微惊讶。 “收拾败类,顺便还我人情。”不等对方再多说什么,将电话直接挂断。 ··························· 近黄昏。 空气闷得有些让人喘不上气来,刑场地处偏远郊区,临近山里,此时周遭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少时,一辆驶入的车子打破了宁静,停在了霍斯辰的身旁,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下了车,将钥匙扔给了一旁的保镖“黑手党的刑场还真是够远的,我说,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桐琴。”霍斯辰微微挑眉,只说了两个字。 男人明显的愣住,好一会才缓过劲,目露焦急“她怎么了?” 霍斯辰双手环臂,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凌天御,你可真豁的出去,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狼狈,又怎么惹到了你,落得如此下场。” 凌天御被他问的一脸莫名其妙,略显急躁“有话说清楚。” “是男人就该照顾好自己的女人,要不是澜澜无意中与桐琴碰了面,你今天看到的就是桐琴的死尸。”霍斯辰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独自点了一支香烟。 只见凌天御高大的身影明显的晃动了下,英俊的五官有些扭曲,眼神闪过一抹而逝的痛“她······” 霍斯辰轻哼了一声“皮外伤,被我救下了,晚些你可以带她回去。” 凌天御紧握双拳,点点头。 “人在里面,进去吧。”重金属机关门在验证完霍斯辰瞳孔数据后慢慢开启。 两名身材同样伟岸的男人出现在行刑室里,保镖们见状纷纷行礼“见过首领阁下。” 霍斯辰微微抬手示意“都在这里了。” 一袭黑色西装的凌天御彰显着狂妄深邃的魅力,冷如薄冰的俊容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而今天的霍斯辰则身着一席浅灰色西装,优雅如王子般。 “就是这六个人?”凌天御微微眯起眼眸,冷眼扫过被捆绑在木桩上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一把手术刀,寒光显露,让人心生恐惧。 “都有参与?”听不出是在问谁,声音冷到冰点。 “中间的是店铺老板,最右边的两人是令桐琴受伤的男人。”霍斯辰好心的提示。 被捆绑的人在看见手术刀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目露惊慌,拼了命的挣扎,因为嘴巴都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凌天御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略微惋惜“明明可以活的更长久一些,可惜你们非要往地狱里钻,那就怪不得我了。” 凌天御手指轻弹间,手术刀迅速的飞过其中一个男人的脸颊,一层肉被手术刀快速的切下,随之又是几刀飞了出去,男人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疼的那名壮汉浑身抽.搐,一个劲的摇着头。 凌天御缓缓的抬起手,其中一名保镖微微颔首,恭敬的递上了一把手枪,男人眼底的嗜血表露无遗,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另一个壮汉。 “唔······唔······”壮汉吓得已然全身抖成了筛子,冷汗直流,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真是够有出息的。”凌天御面露嘲讽,当知道这些人差点害死了桐琴时,他恨不得将他们五马分尸。 男人缓缓走上前,猛然用力捏住壮汉的下颚,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堵住嘴的破布被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取而代之的是黑洞般的枪口“你说,是让你痛快点死去,还是慢慢折磨到死呢?” “是她······是她的错······”壮汉还想分辨什么。 ‘嘭’的一声扬起,伴随着壮汉杀猪般的哀嚎声,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在了他的分身上,紧接着又是两枪分别打穿了两腿的膝盖,一双大手微微用力,折断了十根手指。 当走到李老三面前时,还未动手,他就吓得晕厥过去,凌天御厌恶的擦擦手,吩咐一旁的保镖“给我注射一定剂量的曼陀罗。” “其他人怎么处理?”霍斯辰终于开口。 “恐怕是澜溪也未能幸免,否则你还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凌天御冲他微微一笑。 霍斯辰将烟扔到地面,狠狠的捻灭“听说你最近研究出一种新制剂,有免费的小白鼠提供,你要不要试试?” “配合你的刑.具效果更好。” “有需要尽管提出,无条件向你提供。”霍斯辰打了个响指,保镖紧忙上前听从吩咐。 “自作孽不可活,将他们削成人棍,给我扔到制剂缸里。” 043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诺枫别墅客厅。 此时的感觉不像是对话,更像是一场对立的谈判,小助理、澜溪、桐琴坐在左侧的沙发上,而霍斯辰和凌天御两人则坐在她们的对面。 久久的谁都没开口,气氛紧张而压抑,澜溪小心翼翼的扫过两名大男人的表情,可惜一个比一个淡定,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对视而坐的感觉实在不舒服,澜溪鼓足勇气先开了口|“你们这么晚回来,要不要······先吃点饭?” 霍斯辰的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一旁的忍,口气不是很好“这么晚了难道都不知道先让她们用餐么!” 忍愣了一下,心里无奈叹气“启禀首领阁下,三位女士已经用餐完毕。” “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是因为一个叫若汐的女孩子,这次是桐琴,下次还有谁?”霍斯辰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澜溪。 “我只负责按照总监的命令打电话求援助······我······” “没有问你。”霍斯辰冷冷开口,活生生的将小助理的话给噎了回去。 “哦。”小助理撇了撇嘴,连忙低下头,心里暗想,这男人长得真是无可挑剔,只是脾气真可怕。 “我跟助理去办事,路上碰到那个老板一通数落欺负一名女孩子,气不过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谁知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女孩就是桐琴,老板真可恶,居然让她一个女孩子去搬运货箱,桐琴往下拿的时候闪了腰,一个不稳酒箱子掉在地上,结果一箱子的酒就这么报废了,那个老板还打了桐琴一个嘴巴。”澜溪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你还真有本事,跟他们动手是明智的选择么?”霍斯辰想想就来气,更多的是心疼,还好他到的快,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可要心疼死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见到桐琴这么被人欺负啊,我俩从小就是好闺蜜······”说着说着澜溪猛然回头一脸惊讶的看向桐琴“不对啊,身为桐家大小姐的你怎么会跑去做粗活,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来话长······”有些话她自然不想让澜溪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多一个人内疚也是没必要了,所以这个秘密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她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凌天御,一时间尴尬的她只想躲起来,刚要起身离开,只见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桐琴用力挣扎间触碰了伤口,忍不住疼出声“好疼!” 紧接着感觉男人一个用力,桐琴被拉住了他的怀抱,凌天御紧紧地搂着她,仿佛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轻轻的话落在她耳边“宁可过得如此艰辛,也不肯来找我么······”声音透着落寞。 澜溪更是一脸惊讶“你······他们······” “咳咳,楼上有客房,我想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也不安全,不如大家就留宿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吧,用品都是齐全的,可好。”显然这句话是冲着小助理说的。 “呃,霍总,这怎么好意思打扰呢。”肖助理心理暗暗开心了一下,可是一想也不对,主人家客气一句而已,难道真要厚脸皮的住下来么?虽说这里美的不像话。 “思思你想多了,楼上客房很多,你去选一间自己喜欢的住下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真的很不安全,你就别客气了。”毕竟接触时间长了,小丫头什么心思,澜溪还是多少能猜到的。 “管家,你带思思小姐去楼上客房休息吧,还有······你的衣服因为救澜澜也脏了,我已经命人为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今天的事情,费心了。”霍斯辰露出淡淡一笑。 这一笑可是扰乱了小助理的心,还没有哪个大帅哥这么对她说过话呢,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一时间美得屁颠屁颠的,连忙客套了几句。 “你这个惹事精,跟我到主卧来!”霍斯辰一脸无奈的看向澜溪,说完话自顾自的走上了楼。 ······················ 而桐琴则是被凌天御搂着住进了另一边的客房。 桐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消化。 环视四周,这里的每个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好,看的出主人的用心,曾经的她也是锦衣玉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中的大小姐,可是今天却沦落到此,触景生情,眼泪蔓延了上来。 喷头的水流调整大最大,充满力量的水珠源源不断的喷洒在她身上,洗去她一身的狼狈,也洗去她深深的记忆。 “跟我作对的唯一后果就是家破人亡。”现在他真的做到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下手的人居然是从小*着她长大的那个人,毁了她的家,更毁了她。 叩叩叩······ “琴,还没洗好么?不要贪图玩水,小心伤口。”男人温柔的话语在门外响起。 桐琴深深吸气“我······没事,谢谢。”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的开口,无力的躺在偌大的浴缸里,无力的靠着边缘。 直到皮肤泡的微微起皱,水也凉了下来,她才缓缓起身擦拭干净,换上了一身丝质睡裙,洗过的长发被毛巾包裹着,慢慢的退却了眼中的悲伤。 凌天御此时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桐琴,无奈叹气“为什么要这样,我说过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桐琴闻言肩膀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口吻“谢谢你,我不需要。”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回绝的这么坚定微微一愣,再开口似劝哄“跟我回去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过的这么辛苦,外面那么乱,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澜溪,可是下次呢?下次怎么办?” 她独自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院落“你不该跟我再有任何交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吧。” 凌天御一脸震惊,快步走向前,令她不得不看向自己“你再说一遍。” “呵,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你的爱对我而言······分文不值。”说罢桐琴用力挣脱凌天御的禁锢,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凌天御闻言紧紧握住双拳,青筋外露,高大的身躯微微的晃动,他怎么也想不到桐琴会如此对他,愤怒之下狠狠地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肆意流出,晶莹的泪珠*在地,分崩离析。 044倍感窝心 在生活中总会有一个人,在你失落、无助、放弃了所有的希望的时候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你的身边,为你抚平忧伤,在给你重生的勇气后,默默无闻的离开,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爱,又或者是你们阴差阳错间错过了彼此,没有再相遇的可能,但是他要的很简单,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霍斯辰体贴的为她备好热水“快去洗个澡吧,都成了小脏猫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么?”难道他不是把她叫上楼进行批评教育的? “有事等你出来再说吧,我等你。”说完递给她一条丝质的睡裙,示意她赶紧进去。 澜溪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了一阵,转身离开。 一道光芒划破黑暗的夜空,随后听到楼下有动静,霍斯辰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凌天御气急败坏开着车一路飞驰驶离了这里。 心里多少猜到了什么,无奈的叹叹气,转身离开了一会儿。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澜溪一脸的疲累,眼神有些呆愣,毫无焦距。 重返回卧室的霍斯辰手中多了个杯子,见她已经出来了,走向前把杯子递给了她“别胡思乱想了,赶快喝杯热牛奶压压惊。” 澜溪坐在贵妃榻上,盘着腿,手中接过杯子看了看他,杯子是温热的,想必是他刚刚热好的,一时间有些哽咽“谢谢你。”随后双唇贴上杯壁,有一搭无一搭的品着温热的牛奶,喝的没滋没味的。 “缓和一些了么?”霍斯辰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了一句。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来到榻边慢慢坐了下来,两人的距离进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淡淡的广藿香让她无比的安心,身子微微一斜,顺势靠入了霍斯辰的怀抱中,微微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他贴心的举动让她无比窝心,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他总能像个超人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排忧解难,而她,却只会给他添麻烦。 卧室里暖黄的光线柔化了一切事物,霍斯辰微微低头看着窝在他怀中的澜溪,她就那么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什么也不说,可是他仍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出她心事重重,不论问了她什么,她都没再开口,无奈之下,他只得紧紧将她搂住,打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如同在哄一个孩子似得。 今天在开会议的他听说她又出事了,急的不行,扔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的跑出了霍氏,留下了一脸震惊的下属们,吩咐手下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事发地点,却看到了让他震怒的一幕,瞬间所有的冷静灰飞烟灭,气急败坏的他亲手收拾了那帮人渣。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还好没再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情,而他也在关键时刻解救了她。 看到怀中的女人,霍斯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如果不是意外,她根本不用过得那么辛苦、卑微,她应该是被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公主,他也自责,当时的他还没有能力来帮她什么,以至于让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那么多年,至今,当年的幕后黑手都没查到,想到这些他就十分的懊恼,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做到如此的隐蔽,每次快要查到关键问题时候,信息就会被切断。 而现在,她为了救他一命,却答应了徐楚嫁给他,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怀中的女人微微动了下,霍斯辰微微叹气,似是无奈,更像是心疼,把她微微拉开,让她看向自己,语气轻轻的“现在想说话了么?” 澜溪微微的靠在榻的靠背上,仰起头,眼睛看向天花板,脸色惨白,又将靠枕抱入怀中,一头秀发散落在肩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没事了,只是有些累,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并不想让我知道,郁家突然消声灭迹,过了没多久就连一向交好的桐家也败落,为什么······是不是呆在我身边的人都没好结果······斯辰,我们结束吧,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霍斯辰就用嘴堵住了她的话,狠狠地惩罚着她,直到两人都要缺氧时,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眼神里透着温怒,气息还有些混乱“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惩罚你。” 她没开口,只觉得心里堵堵的,一双美眸无辜的看向霍斯辰。 “澜澜,你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拦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对你不公平,你要放宽心,至于郁家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而桐琴你也不用太急,有凌天御在,她不会出事。” “可是我隐约间好像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他······他不该将桐琴一个人扔在这里,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么?”说到这里,澜溪的眉头微微皱起。 “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以为凌天御看到现在桐琴的样子不会心痛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充其量只能帮着调和调和。”灯光下的他,眼神深暗如海。 其实,此时的澜溪是心存感激的,心里没由头的泛起一阵阵窝心的感动,他的柔情、他的体贴,都让她的心更靠向霍斯辰。 可是,更多的时候,她根本读不透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在他心中,恐怕早已有了对策,只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见她这个表情,霍斯辰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傻丫头,天御只不过现在在气头上而已,他对桐琴的爱,并不比我对你的少,你啊,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天色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不然我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也好。”说罢,微微低下头,将自己埋入她的肩窝。 题外话: 好了,重复的章节已经改好了,大家可以看文了 045已经在里面等您 周末,一场大雨过后本应该带来一丝丝清凉,可是却越发的闷热了,地面几乎都能冒出蒸汽来。 办公室的空调开着,澜溪清闲的坐在窗边,低头看向楼下的街道,手中端着一杯柠檬茶,楼下有对情侣不知为何,开始还好端端的,现在居然争执了起来,男人的大手牵制住女孩的肩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女孩突然开始捂着脸痛哭起来,眼前的一幕让澜溪看的郁闷,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这样的男人要他干嘛!” “是是是,要他干嘛,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霍斯辰么?” 办公室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澜溪一跳,定眼看去则是她的闺蜜乔婉柔。 澜溪一脸见鬼的表情“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久没见面,你这是什么表情?活见鬼了?”乔婉柔无奈的摇摇头。 “你还好意思说啊,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你想吓死我啊,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澜溪一边说着,一边也给她泡了一杯水。 “事出有因嘛,对了,你能陪我去逛逛街么?我想买点东西,缺个参谋。”乔婉柔接过澜溪手中的杯子,慢慢品了两口,点点头“我说你这伺候人的功夫真是见长啊。” 澜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改以往的职业女强人风格,今天的她只穿了一身珍珠白色的运动套装,长发高高盘起,画了个淡淡的妆面“今天可真不行,我得在这里盯着执行部出结果。” “真无趣,我说你都不用公休的么?还是霍斯辰对你不好,让你大周末的跑到公司来加班自虐?你这样玩命的工作到底为谁啊?学长他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乔婉柔有些郁闷。 “这样吧,你要不着急,我明天陪你去怎么样?今天实在不行啊。”澜溪劝哄着。 “好吧,好吧,知道你这个人一工作起来,除了霍斯辰之外,再也没人能叫得动你,得了,我走了啊,你自己慢慢自虐吧,哎。”说罢,乔婉柔冲澜溪摆摆手,转身离开了总监室。 ······························ 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里,乔婉柔拿起一条礼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瞅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乔小姐,您看看我手里这件怎么样?这是半小时前刚刚入店的新品,还没来得及做展示,我就给您拿过来了,您皮肤赛雪,穿上它一定能够冠压群芳的。”一旁的工作人员走上来前,手里拿了一件裸色镶嵌水晶的礼裙在她面前展示。 礼裙的面料摸起来很是舒服,长至脚踝,而裸色又好搭配衣服“那我去试试看吧。” 工作人员见状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乔小姐,您这边请。” 不一会功夫,乔婉柔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搭配了一双同样裸色的高跟鞋,她这一出来,令工作人员霎时赞不绝口“我的天啊,这简直就像是为您定做的一样,简直是太美了!” 乔婉柔轻步走到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喜欢应酬的场合,也极少穿成这样出门,她差点没认出来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淡淡的薄妆将她的气色显得更加红润光泽,一缕秀发垂落在耳畔,礼服是斜肩设计,轻纱弥漫层层叠加,使得她修长白希的腿若隐若现,胸口是半深V设计,身前的美好若隐若现,腰身十分的贴合,裙摆却是最大程度的展现开来,美的惊为天人。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设计师做出的礼裙衬托的如同量身定制一般,乔小姐还真是天生的模特架子呢。” 许是早已听惯了这些奉承的话,乔婉柔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只是象征性礼貌的回以微笑“就这件好了,麻烦帮我包裹好。”随机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按照老规矩来就行。” “好的,乔小姐这边请,稍等片刻就好。”工作人员恭敬的双手接过这张卡,心里忍不住赞许,这样的客户买东西就是痛快,这个月的销售提成一定很可观了,价格都不问一句就刷卡,不知道她从事什么工作,能让荷包鼓鼓的。 “恩,好的。”乔婉柔淡淡开口。 等乔婉柔从定制店铺出门的时候,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不到2点了,这会去吃午饭的话,晚饭又是不当不正了,想了想,还是去做个美容吧,倒时差很容易有黑眼圈的,于是拦下了不远处的出租车,说了个地址,车子飞驰离去。 看着盒子里的礼服,乔婉柔并不开心,今天的她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参加什么无聊的慈善晚会,天知道她从来都是很反感那些看起来高高在上,却是充满着一颗圣母心的企业家们。 出门前,那个男人让她穿的光鲜亮丽点,可是她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自己一如既往喜欢的低调颜色,不知道某人看到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到达晚会现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淡下来,她看着一辆辆奢华的车子经过身边,一脸的嫌弃,车子在门童的指引下,停在了指定位置,车子一路开的又稳又快,毫无往日晕车的感觉,从包里掏出一张大面额钞票,递给司机“不用找了。”说完就下了车。 喷池边,她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出现,夜色下的酒店被闪烁的霓虹灯所环绕,她心里暗想,有钱人真是会玩,明明就是一场变相的炫耀站,非得挂着慈善的旗号,让她十分厌恶。 不一会,她的身边出现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恭敬的颔首“请问您是乔婉柔女士么?” 乔婉柔观察了他些许时间,微微的点点头“正是我,请问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乔小姐,您请随我来,佐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的大驾光临了。”西服革履的男人公式化的阐述着。 046你心甘情愿的主动离开 酒店内璀璨的光影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尖细的高跟鞋踩着光洁的能映出倒影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乔小姐,佐先生在里面,您请进。”男人缓缓的推开了流光的VIP休息室大门,随着门的开启,里面悠扬的古典音乐也随之飘入了她的耳畔。 “怎么才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闻声望去,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水晶雕饰隐约的遮住了男人的半个身影,他优雅的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修身的西服将他完美的线条勾勒流畅,手中随意拿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红酒的香艳在他的大掌中缓缓绽放,当他将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过她时,唇瓣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将杯抵于唇边,轻轻品了一口红酒。 妖艳的液体从他的薄唇流入唇齿,带着天然的芳香,姓感的喉结随之滑动了一下,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只是目光渐渐的深邃了。 参加慈善晚会的男人们都是正装,可是在她的眼里,那些人都不如他那么的完美,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不自然的轻咳了几下。 “被一些事情耽误了,抱歉,让佐总久等了。”红唇微启,她觉得空气变得稀薄,有些闷闷的。 佐宸缓缓起身,目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很快的便消失了“你在怕我?嗯?”薄唇勾起一丝弧度,慢慢的走到她的身畔。 “我······没有。”乔婉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沉默,男人并没有再开口,她忍不住抬头好奇的看向佐宸,却见他的眼眸一直盯向自己,玩味的笑容直达眼底,有些意味深长。 心里一阵慌张,脸色微微泛红,手指不由得紧握。 下一秒,下巴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力度刚刚好,让她不得不直视他。 室内转动的水晶灯映出流光璀璨的光斑,洒落在两人身上,男人的高大和女人的娇小是那么的完美和谐。 佐宸浅笑,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享受着凝脂般的触感,眸光从她光洁的额头慢慢下移,停留在她身前的美好,微微低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就那么落于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微微颤抖的样子有多美,美到让我忍不住的想——侵.犯.” 话音落下,乔婉柔的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露骨,一时间僵硬在那里。 “送你的戒指怎么没带?”佐宸执起她的白希纤细的手扫了一眼,眉头微微挑起。 乔婉柔微微一愣“会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男人的眼眸中掺杂了寒凉,大手顺势下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带入怀中“我们的关系?你是怕人误会我们已是夫妻,还是怕人知道堂堂的乔家大小姐,居然沦落为男人的玩物,嗯?” “你······”听到他尖酸刻薄的话语,水雾瞬间弥漫美眸。 “何必这么紧张,一枚戒指而已,算不了什么。”佐宸打断了她的话,在看向她眼里多了柔情,一张俊脸贴在她耳侧“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伺候好我,我是不会将你的身份暴露于外,也会给你更多。” 乔婉柔忍不住的打了个寒蝉,她没得选择“我没那么贪心,我只想救我父亲一命,其他的我都不要。” 男人的大手变得不太规矩,透过丝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炙热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有意无意间挑动着······ “别······求你······”乔婉柔变得更加的僵硬,声音都在明显的颤抖。 “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佐宸的话语透着危险。 “我没有······”她给予否认,佐宸是她惹不起的。 “是么?前天晚上,府明路上,你在追谁?”佐宸的笑容还在,但是声音确低沉了很多。 “我······视力不太好,认错了人······”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他看到了,可是那晚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车子出现在府明路啊。 “认错了人还能不要命的往前跑么?你的说辞倒也新鲜别致。”轻哼了一声“给我忘了他!” 心头泛起微微的苦涩,尽是无奈“如果······忘不掉呢······” 佐宸有些异样,但是紧绷的双唇下一秒却露出了笑容,让她捉摸不透“你放心,只要我愿意,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离开他,只不过不一定是你希望的结束方式,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逃不掉的,除非······我对你失去了兴趣。” 乔婉柔的眼神泛着哀凉,她心甘情愿么?只是她没得选择,否则他一个不高兴,不但是她父亲姓命不包,连他都会跟着遭殃。 恍惚间只觉得身前一凉,他已低头准确的捕捉了她的唇,乔婉柔猛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退缩,却听到门锁‘咯噔’一声落下,佐宸的举动让她有些害怕,心被猛然缩紧,女人的惊慌落入他的眼眸,让他更加的肆无忌惮,阵阵的酥麻感觉逆袭而上,令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佐宸将她禁锢在怀中,大手扣着她的后脑,让她无法逃脱,吻变得急促而危险。 “嗯······别······别这样······”细碎的声音溢出。 “我要,你就得给。”口吻多了强硬,眼神中有着明显的势在必得“之前我已经纵容你那么多次了,难道你还想留着清白之身奉献于他么?想都别想!”乔婉柔的反应深深的刺.激到他。 乔婉柔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里,现在的他太过于危险,而他却在不经意间加大了力度,让她动弹不得,从始至终露着优雅的笑容,可是掺杂着一丝掠夺。 慌乱和无助充斥着她,红唇微微抖动,他终于不再隐忍了么······ 佐宸凝视着眼前眼神迷离的乔婉柔,突然一股熟悉的电流窜过全身,让他血液逆流。 忽然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她只觉得身后一凉。 “嘘,离着开始的时间还早,让我好好的来疼疼你。”话落,男人的俊脸彻底的落下。 题外话: 喜欢抹茶文的亲们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哦 047变了味道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被佐宸抱入里面的卧室,她惊慌的想起身“别,会有人进······” 红唇被他堵住,品尝了好一会才松开,气息有些混乱“这里是我的地盘,谁敢。” “原来你早就有所预谋。”渐渐的她不再挣扎,她是无法与他抗衡的,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 “呵,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就算不是在这里,也会是在别的地方,还是你有更好的地点?譬如在住所的隔壁?”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于她的美好之间。 “你······卑鄙······”她感觉她就要迷失于他的热情之中。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能辜负了你给的美名么?” 说罢微微抬手,在一旁的低柜上摸索到一个白色的片片放入口中,又含了一口水,大手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疼痛感让她下意识张开了嘴,男人的薄唇覆上,白色的小片随着水被送入她的喉咙,然后被迫咽下。 “你太紧张了,它会让你放松下来享受美好。”佐宸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他体内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少时间,她觉得浑身发热,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小.腹更是窜起一股莫名的电流,她无助的嘤咛出声,而这一声让他心墙倒塌,脑海中只有着深深的占有。 一双大手将贴身的礼服慢慢的剥离,美好尽现眼前,佐宸的眼神如同被泼了墨汁一般,浓浓的化不开,她的气息太过于甜美,无助、彷徨、惊恐,此时此刻都成了致命吸引。 迷蒙间只见佐宸退下了衣物,心里没来由的惊恐,她不是没谈过恋爱,只是没经历过更加亲密的下一步。 男人完美健硕的身姿就这么直白的映射在她的眼中,退下了包裹着原始情节的高档定制西装,他成了一头不折不扣的猛兽。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想要逃出这里,可惜却是半点劲头都用不上,佐宸的目光侵.略的扫过她的每一寸。 “不要······求······” “婉柔,来不及了。”他的嗓音低沉的如同大提琴般的好听,可是在她听来却是那么的残忍。 高大健硕的身躯毫不迟疑的压下,力道坚定不移,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本来迷迷蒙蒙间的乔婉柔猛然间清醒,忍不住惊呼出声“疼······”豆大的泪珠顿时滑落脸颊,没入枕畔,小脸变得惨白,手指微微的颤抖着,红唇微张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最珍贵的已经被佐宸所掠夺,她再也配不上自己心爱的那个他了,佐宸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 佐宸的目光微微转移,当看到洁白的*单上绽放着朵朵红梅之时,成就感、喜悦感瞬间充斥着他整个人,胜过商战中的每一次胜利,他最终还是得到了完美如初的她。 菲薄的唇敷上,低声呢喃“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婉柔,你这辈子,只能是我佐宸的女人。”千言万语化为了轻吻。 他不再那么的急于攻占,而是退而求其次的温柔对待,只想给她最美好的初次体验,让她终身难忘,随着男人越来越迅速的索取,婉柔昏厥了过去,又被佐宸的热情惊醒,反反复复几次,彻底的顺从于他的摆布。 昏厥间隐约听到男人那过于温柔的话语,似真似假,声音好听的令人沉醉无法自拔,气息久久的纠缠。 梦中她看到了心爱男人的身影,可是却渐渐的远离她,他怒斥着她的行为,一次次的问她为什么不肯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和信任,泪水就这么悲凉的再次蔓延出来。 当她彻底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地点不再是酒店的VIP房间,一室的亮白刺痛了她的双眼。 阳光透过窗边的纱幔洒落一室细碎的光,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她和他的衣服,褶皱不堪的chuang单昭示着两人的激.烈的荒唐。 她全身酸软无力,连动动手指都酸疼的厉害,像是被车子狠狠的碾过一般,婉柔保持着警觉,也清晰的感觉到薄毯下的她一丝.不.挂。 晨光笼罩在站在窗边的男人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人看着不真实,许是刚从浴室出来,健硕的身体还挂着水珠,而腰间只简单的为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这是什么地方,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两人的荒唐难道从酒店的VIP一直延续到这里么? 酸疼感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秀眉微皱。 站在窗边的男人听闻有动静,转身走了过来“醒来了?”得到餍足的佐宸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的眼神慌乱,无所适从。 “昨天是我在一遍遍的疼爱你。”男人在她身边坐下,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拉扯间,原本覆在她身上的薄毯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星星点点都是佐宸留下了的痕迹,婉柔惊呼一声,想要将自己盖好,可惜被男人的大手制止“别动,你好美。”男人的气息再度变得滚烫起来。 “还疼么?”佐宸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坏笑。 “你······”无奈间她只得点点头,期盼着他能大发善心的放过她。 佐宸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盒白色膏体,又折回她身边“对不起,是我太过鲁莽,弄疼你了,这个药膏效果不错,能让你不那么酸疼。” “我不要!”婉柔脱口而出,眼神里竟是戒备,昨天他也是给她喂了白色的片片。 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无奈的笑了笑“|这次是真的药膏。”随后又把付款的小票递到她手中“不信你看看。” 婉柔半信半疑的接过单据,刚看了一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好了,好了,上了药就不疼了,乖。”佐宸低声的劝哄着,搂着她无力的身躯,让她平躺在chuang上,好心的帮她抹药。 见他的手指一路向下,停留在密林中时,婉柔的脸涨得更红,连忙阻止“不要。” 佐宸一脸玩味“药就是涂抹这里的。”本来只是单纯的想逗逗她,顺便真诚的给她上药,谁知慢慢的却变了味道······ 048把你立地正法 在签完一项重大的合作协议后,赫斯特集团的总裁席迪贴心的为在座所有的参会人员安排了晚宴。 今天的晚宴热闹非常,当郁澜溪拿着文件走进宴会大厅时才发现老总裁赫斯特·禹赫居然也在这里,足可以看出集团对这次合作的看重。 至于赫斯特·禹赫本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也只是偶尔能在财经杂志上见到他的身影,相比杂志中的留给她的印象,现实中的本人好像更加慈祥一些,保持着较好的身材,并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臃肿,五官端正,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吸引着会场中的单身亦或是已婚女性,引得她们借机亲近,而禹赫本人,只是礼节性的打招呼,随后便找寻借口离开。 从宴会的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保持着绅士风范,进退有余,只是似乎在会场中寻找着什么,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霍斯辰的身影,唇角勾起一丝微笑,走上前跟他打招呼。 站在远处的澜溪自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内容,只是感觉两人碰面少不了一番场面上的话,突然一名女子闯入她的视线,女子的身影甚是熟悉,但是猛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熟识,交谈也颇为愉快,只是霍斯辰的笑容始终保持着公式化的礼节,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见到老朋友的那种喜悦笑容。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郁澜溪慢慢的靠近他们所在的位置,躲在了较隐蔽的花束后面。 “记得上次看到小辰你的时候,你才20出头的样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点都不输给你父亲当年的样子。”禹赫一脸的笑容,倒也真挚。 “哪里,承蒙您的照拂,愧不敢当。”霍斯辰眼底没有过多波澜,淡淡的一笑。 “我毕竟是年纪大了,好多事情力不从心,不知小辰你有没有过来帮我一把的打算啊。” 话中他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 这墙角挖的也太别扭了吧,换做是普通人,肯定美的屁颠屁颠的,可霍斯辰是什么人?堂堂霍氏的总裁,更是黑手党的首领阁下,去了岂不是屈尊降贵?禹赫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澜溪一时间倒也不明白了。 微微将头往前倾了下,恰好能从花束的缝隙中看清霍斯辰的面部。 “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初出茅驴,岂敢在您的面前耍聪明。” 禹赫微微摇了摇头,轻叹“我那个逆子是铁了心不接任我的心血了,好端端的非要弄个什么设计衣服的活来做,一点不听劝,琳娜终归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操心集团的事情。” “席迪现在也算是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要是听了您的一番话,不免会伤心,至于琳娜······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开心的过日子就好。”后面的话语说的淡如白水。 闻言后禹赫笑了笑,轻轻的将琳娜拉到他身边,对着霍斯辰开口“哈哈,这女孩子家的心思我一个老头子可不懂,跟不上时代喽,可是有一样我却看得真真的。” 霍斯辰没再开口,仍然一脸公式化的笑容。 “斯辰,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你都不想人家么?我都回国好几天了,也没见你联系过我,真是讨厌。”禹赫身边的姚琳娜浅笑美兮,声音甜美好听,不难听出话间的撒娇。 女子的声音环绕在脑海,这声音耳熟的很,好像哪里听过,但是澜溪敢确定她们两人似乎并不认识。 三人又闲谈了几句,直到躲在大型花束后面的澜溪不小心碰到了花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霍斯辰目光扫过唇边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微颔首,礼节性的说了句“两位不好意思,有事失陪了。” 留下了一脸诧异的禹赫和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女子。 “爹爹,你看看斯辰他啦,人家刚回来,不联系就算了,现在还突然离开。”女子一脸郁闷的搂着禹赫的胳膊撒娇埋怨。 “男人都以事业为重,你要多体谅他才行,你们俩认识那么久了,他对你一直都不错,况且你都已经跟了他······总之你放心吧,霍氏总裁夫人的头衔一定是你的,不用那么急。”禹赫低声的哄着。 澜溪听在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那句你都已经跟了他,难道他们两人在她离开的几年里,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感情?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憋闷,失落的离开会场转身来到顶层的特造天台,独自一个人伤心。 微风吹过,腰间突然被有力的双臂环住,吓得澜溪差点惊叫出声,直到淡淡的广藿香充斥着她的嗅觉“你怎么来了?” 霍斯辰于她耳畔低笑出声“我为什么不能来?” 澜溪挣扎了几下,可是他却将她搂得更紧“未婚妻在身边,你不去陪着,不怕人家吃醋么?” 霍斯辰故作思考状“嗯,未婚妻当然要陪,我可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话毕轻.佻的一口含住她浑.圆的耳垂,引来她的轻颤。 “你太过······唔······”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被霍斯辰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的,直到两人气息混乱,他才肯放过她。 看着澜溪通红的小脸和哀怨的眼神,一只大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傻丫头,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小心我一个不高兴把你立地正法。”话音落下,一双大手就变得不规矩了,滑到了他最迷恋的地方,进一步的探索,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他谷欠罢不能,也成功的让澜溪抖得更厉害了“你······*!” 题外话: 抹茶求推荐,求收藏,喜欢的亲们动动小手吧 049扯痛的心 霍斯辰的唇角勾起一丝坏笑“不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美誉。”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中控锁的遥控器,随着按键的落下,天台和楼梯相连接的大门被彻底锁死。 “你······要干什么?”他疯了!澜溪只觉得大事不妙,顺势想要逃离,他的眼神黯淡的可怕,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你。”随着话音落下,半推半就间霍斯辰一个巧劲,轻轻一个旋转,把澜溪夹在了天台玻璃和他身体的中间,让她动弹不得,却又方便他下手。 澜溪拼了命的摇头,老天,他怎么可以这么疯狂,玻璃外面就是人潮流动的街道,而此时他却······ “嗯······别······别在这里······”她惊呼。 男人俊朗的面容埋在她的颈间,发音含糊不清“有时我也想,总要来点刺激的才对得起你,我们还没在这里疯狂过。” “外面的人会看到······”终是抵不过霍斯辰的热情,她很快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声音带着哭腔。 “好心提醒你,玻璃是特制的,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为了阻止她的好奇心泛滥,霍斯辰变得越发的卖力,久久的······直到得到了餍足才肯罢休。 昏昏沉沉间,澜溪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她不知道现在身处哪里,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直到听见惊呼声,是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霍斯辰的大手适时的擦去她面颊上的薄汗,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霍斯辰怀抱着昏厥过去的澜溪,席迪噗嗤一声笑出来,眉头微微挑起“霍总真是好兴致啊。” “疼爱自己的女人没什么不对。”霍斯辰并不在意席迪的目光。 “难怪这些日子澜溪总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原来是某些谷欠求不满的人做的坏事。”席迪玩味的打趣。 霍斯辰低头看向一脸潮.红昏睡过去的澜溪,满眼的chong腻“既然她不喜欢应酬,我作为她最亲近的男人,当然要陪她消磨时光了,时间不早了,我想宴会已经结束,霍某还有事,不便多多打扰,告辞。” 席迪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一闪而逝,让出门口的位置“请便。” ·························· 乔婉柔被佐宸困在他的别墅里已经足足2天了,这两天里,佐宸就像是开了荤腥的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番肆虐后,彻底得到餍足的佐宸精神百倍,看向*边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宝贝,等我回来。”话音落下,起身走向浴室冲了澡,再看乔婉柔,浑身酸软无力,连动的力气都没了,当她被佐宸带回别墅的时候,她就认命了,她越是反抗,结局就越是悲惨,逆来顺受才能换来他微微的温柔对待,这是她实践后的真理。 午饭后佐宸带着乔婉柔来到了T市最有名的国际商城“想必这2天一定是闷坏了你,今天陪你逛街散散心,有什么要买的尽管买。” 可此时的婉柔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直到现在,她的双腿还忍不住的微微发抖,是他肆虐后的结果。 婉柔没有说话,落下车窗,一缕缕阳光洒下,她一时觉得阳光太过晃眼,微微的眯起眼睛,用手遮挡了下,从主驾驶的位置看去,婉柔更显得惊为天人。 佐宸默默的盯着她良久等着她开口。 “你家里东西一应俱全,而我······也想不到需要买些什么。”乔婉柔淡淡开口,是啊,此时的她根本没那个心思去逛街购物,尤其是被他肆虐过后。 车子不远处突然窜出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引起了乔婉柔的注意,看着看着竟不自觉露出笑容,她是喜欢动物的,更何况这只小猫长得如此萌。 一旁的佐宸发现她直勾勾的看着一只猫,竟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你喜欢?”他试探性的询问。 突然,她身子一僵,原本含笑的面容也随之呆滞住,红唇微微张开略带颤抖,目光随之转移,好像发现了什么,纤细白希的手指紧紧握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然推开车门,疯狂的向马路对面的方向跑去。 “婉柔······”待佐宸开口时,婉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该死!’位于繁华地段,车子一辆挨着一辆,动弹不得,无奈间,他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然后顺着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人群中,她拼了命的追着,泪水蔓延了眼眶,心里急得不行,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等等我,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身影,刚刚就经过了这里,可是短短的时间里却再次消失在人群中。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乔婉柔好似发了疯一般的拼命寻找着,街道过了一条又一条,直到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面上。 “建峰······”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名字,忍不住呢喃出声,带着心中的剧痛,泪水肆意横流。 不时,也有些经过此处的人停留下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乔婉柔,就像是看着一名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样。 难道这就是天命么?他和她注定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次在一起,跪得久了她感觉四肢都在发麻,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婉柔,等你一毕业,我就娶你,如何?” “哼,少臭美,我堂堂乔家大小姐,岂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你这小脾气,也就我能容忍你,你不嫁给我也行,到时候变成了黄脸婆,没人要你的时候,你可别来求我娶你回家噢。” “你讨厌!你才是黄脸婆!” “不想成为黄脸婆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给我呗。” “那我可得好好对你观察一阵子了,要是合格过关,我就嫁给你,事先声明,以后再美的女孩子,都不许多看她们一眼。” “好霸道的条件,成交。” ··········· 点点滴滴的回忆如同硫酸一般侵蚀着她的心。 乔婉柔悲凉的身影落在了追寻上来的男人眼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题外话: 亲爱滴朋友们,霍门第一部将于本周六正式上架,为了纪念抹茶的第一部作品上架,第1位、9位、18位、23位的这几位留言的朋友,可以免费看1万字的上架更新,快快来吧,抹茶汤圆在等你们哦。 本部小说涉及到的人物颇多,正文是霍斯辰VS郁澜溪,佐宸VS乔婉柔,其他人物的感情路线都将在番外一一出现。 也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抹茶哦,上架第一天会进行3万字左右的更新,敬请期待。 050一抹黑影 女人小小的身影犹如刚才那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一般,佐宸的眉毛不自觉的微皱起来,眼眸也更加的深邃了,她哭得甚是伤心,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地,分崩离析,正如同她那脆弱不堪的爱情一般。 佐宸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过了好一会走向前,站在她的对面微微一个用力,将她拉入了怀中。 乔婉柔惊呼出声,当看清来者是佐宸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本是怒火中烧的他,见她一副活见鬼的神情,也只得无奈的叹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别怕,我没有怪你······想哭就哭出声吧,憋在心里会闷坏的。” 她惊讶于他突然的温柔,还以为他会狠狠的责罚于她,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眸慢慢放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佐宸低笑出声“我又不是暴君,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过我们还是先回到车里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等你情绪稳定了,补补妆,想去哪里我······赔你,可好?”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他变得如此的有人情味,下意识的点点头,随他的步伐走了回去。 ````````````````````````````` 当夜幕降下来,璀璨闪烁的霓虹灯蔓延了整条繁华的街道。 澜溪慵懒的斜靠在户外餐厅的藤椅上,双眼漫无目的的环视着周遭环境,有些心不在焉。 “喂,干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今天可是你猴急猴急的把我和姐妹们约出来,这会你天马行空的想什么呢?”桐琴端着一盘子大虾放到了澜溪的面前“给你好好补补。”随后又招呼服务员把其他海鲜陆续端上来。 澜溪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那盘大虾身上,拿起叉子狠狠地戳了一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 “大小姐,端在您面前了还不行?难道要我一口口的喂你么?”桐琴赏了她一记白眼。 “婉柔,你的心理素质太差劲了,真得跟着佐总好好的锻炼下,满大街随便飘过一个人影,您就连命都不要的疯狂追了上去?你到底看没看清楚啊?”夏玲琳搬正了椅子,一脸严肃的看向一脸愁容的乔婉柔。 “说的就是嘛,你们俩多久没见面了,足足1年了好不好,当初你们被迫分离的时候,他可是被佐总架着去了美国,你今天一准是看错人了,这叫什么来着?”桐琴把目光移向澜溪,轻轻用胳膊碰了她一下。 “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澜溪轻声叹气“婉柔,我下面说的话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想说,你跟梁建峰根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就算没有佐宸的参与,你们也很难有结果,再说了,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乔婉柔微微愣住,她们几个人里,就属澜溪比较理智些,拿过一杯果汁喝的没滋没味的撅着小嘴有气无力“又不是我真心想分手,还不是佐宸他······” 夏玲琳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乔婉柔的额头“这话要让我们醋坛子佐大哥听见了,小心让你一个礼拜下不来*榻,不是真心的又如何?不想分手又如何?那不也分道扬镳了么,你是动画片看多了吧,真要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就算被佐大哥逼到绝路,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你吧?” “现在的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几个也算是见过梁建峰几次,说实话,佐总的各方面条件可都比他好太多了,你虽然是没落的名门吧,可也算是门当户对了。”霍芙琳的话突然闯入她们的耳畔。 众人纷纷回头一脸惊讶。 “琳琳,你怎么回来了?”澜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呢,我想我未来的大嫂了还不行么?”说完还不忘亲了下澜溪的脸颊。 “斯辰他可知道你回国了?”澜溪示意她赶紧坐下来,又不时往附近张望“不对啊,今天我们大小姐的护花使者怎么没出现。” “大嫂你取笑我。”说着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梵蒂回来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而我恰好忙里偷闲的跟着回来了。” “哎,真是跟什么人时间久了变成什么样的人,澜溪姐原来可不是这样的,我哥真是害人不浅。” “你们跑到这里不会就是对着婉柔姐开始狂轰乱炸吧。”霍芙琳又点了一杯热牛奶。 “这是人就会变,男人比女人变得更快,今天还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明天就忘了您是谁了,既然已经从了佐大哥了,你就放下心结试试看呗,难道我们几个还会骗你不成?”夏玲琳轻轻的拍了拍乔婉柔的肩膀。 “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爱情专家一样,咱们几个里面,除了澜溪、玲琳和芙琳之外,都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帐。”乔婉柔端起了那杯她最爱的咖啡品了一口。 一顿饱餐过后,澜溪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0:30了,明天我还得去盯着制作部赶工,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晚回去,估计他们也都不放心,不如咱们下次约时间再聚呗。” “哈,这还没结婚就知道按时回家了,哎,也是,省的霍总一个人独守空房,空虚寂寞啊,好了,好了,那咱们下次有空再约好了。” 此时守在一旁多时的保镖恭敬的走上前,对着澜溪颔首行礼“澜溪小姐,首领阁下一早就吩咐我们,如果聚会结束了,让保镖们分别送您和各位回住所,这样安全也放心。” 澜溪点点头,露出会心的笑容“知道了。” 就在大家纷纷散去的时候,一抹黑影从附近出现,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澜溪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会大夜里活见鬼了吧,脸色也变得惨白。 “澜溪小姐,您没事吧?”保镖也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来。 “呃,没什么,许是刚刚自己眼睛看花了,快点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澜溪总觉得看到那个黑色身影后,变得不安起来。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了,希望亲们给力哦,多多推荐,多多收藏,多多订阅哦,抹茶挨个么么哒,上架保守2万字,如果时间有富余会更3万字,不多说了,抹茶去存稿喽 051令他方寸大乱(入V章 节,多多支持抹茶哦) 结束了一上午的紧张工作,快到12点的时候,澜溪的肚子向她发起了抗议,咕噜咕噜的响个没完,还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可要尴尬死了。 双眸移向手机屏幕,今天倒是难得的清净,一上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霍斯辰还特意叮嘱了她,今天中午邀请她去一家新开的饭店品菜,难道他忙得把这事给忘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先买点东西垫垫底,然后再等霍斯辰过来接她,做出决定后,澜溪拿起躺在桌上无聊了一个上午的手机,起身走出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位置在走廊的尽头,离着电梯有一段的距离,在经过助手办公室的时候,她突然想临走前看看工作的进度,于是抬手轻轻敲了几下屋门,可是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心中暗暗奇怪,刚刚通电话的时候助理还说要赶工,午饭先不吃了,这会怎么就没动静了,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屋里有人么?”在推门而入之前,她再次敲了门,这是她个人的习惯。 过了几秒钟,从屋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总······总监,您有事?” 澜溪一愣“你在里面干嘛呢?半天不开门。”说完,下意识伸手握住门把手,推开屋门。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进去,澜溪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上微微泛凉,定神一看才发现一把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站在她对面的小助理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被反捆,也同样有人用刀子架在了她的勃颈上。 “总······总监对不起,我······”小助理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 “你们是谁?”澜溪心中暗叫不好,这两个人能顺利通过保安系统,就说明他们早有预谋,而且伸手也不错。 “你就是郁澜溪?”蒙面男子开了口。 “是我。”表面上澜溪震惊的很,心里却没了底。 “跟我们走一趟,到了外面我会放了你的助理,不许反抗,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们。”钳制住她的大手又用力了一些。 “跟你们走?我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绑架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澜溪尽量的拖延时间。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哥俩倒是跟你没仇没怨,可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该死。”说罢,两名蒙面男人推搡着她俩往屋外走去。 “要是为了钱好办,雇主能给你的,我给你翻倍,但是你得把我们俩放了。”澜溪试图跟他们商量着来,自己倒是没事,但是小助理无辜受到惊吓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呵,我们兄弟也是讲原则的人,如果你能活着回来,再反顾我们,也不是不行。” ······澜溪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绑架的人还讲什么可笑的原则。 “啊!你······你们是谁!救命啊!保安快来啊!有人绑架了总监和助理!”本来是上楼送资料的小王,却不曾想看到了如此心惊肉跳的一幕,迅速的转身跑走,一边跑一边呼救。 少时,楼层被保安和其他同事围了个水泄不通,也堵住了电梯和走廊的入口。 “你们最好给我滚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们俩!”蒙面男子一面叫大声嚣着,一面用刀挥动着。 而闻风赶来的霍斯辰和席迪则是选择偷偷的利用人群的遮挡溜到绑匪的身后,只见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间抬起手臂,牟足了力气,狠狠地劈向蒙面男子的脖颈,只见两名男子一个僵硬,原本钳制住小助理的男人已经豁然倒地不起,但是制服着澜溪的男人还想最后一拼,紧接着下意识想用刀子刺死她,就在刀子离着澜溪心脏不足半公分的时候,霍斯辰刚想出手相救,只见澜溪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猛然间一口咬了下去,疼的绑匪哇啦哇啦的直叫,刀子也随手扔了出去。 这个举动惊呆了席迪和霍斯辰。 顿时楼道里乱成了一团,保安们急忙上前压制住绑匪,并以最快的速度报警。 “哎呀,我的天啊,霍总您没事吧。”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的行政部李敏突然窜到了他们面前,见绑匪被制服,夸张的拍拍胸口,目露关切之.色“霍总您有没有哪里被伤到?幸好他们被制服了,这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您可就罪过了。” 还在喋喋不休的女人丝毫没发现此时的霍斯辰已经面露不耐,眉头微皱,将不悦的眸光投向一旁的席迪“你们公司是什么破保安系统,这样的货色居然也能进来!要是伤到澜澜我不介意把你公司铲平。” 席迪无奈叹气“你先消消气,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还有,把你们公司这些苍蝇帮我哄走,真是碍事!” “行、行、行,您说什么是什么,赶紧给两人松绑看看有没有受伤。”席迪一边说着,一边帮忙解着绳子。 “我是不是该去算算命?今年怎么那么倒霉······”一颗心在见到霍斯辰的出现时,总算是归了原位。 霍斯辰快速的扫了一圈,看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唇边也勾起了一丝笑意,微搂着她“心理素质还不错,不过有必要让你学一些防身术,顺便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保镖。” “哪有那么夸张的,我还要不要工作了。”澜溪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不听话就只能乖乖的跟在我身边,你自己选一个吧。”霍斯辰挑眉看向怀中的澜溪。 “咳咳,你们俩人秀恩爱也得找个地方,还有你们,不用工作了么,赶紧散了。”席迪一声令下,人群渐渐散去。 澜溪急忙走到小助理身边“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小助理连忙摇手“要不是我回应了你,你也不用被刀子架着,呃······咱俩算是扯平好了。” “正好我俩要去吃饭,跟我们一起吧,就当给你压压惊好了。”澜溪拉住了小助理的手。 小助理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她对面的霍斯辰,连忙摆手“那个······不用了,我还是自己随便吃点就好了,正好还找总裁有点事情要问。” 澜溪刚要开口就被霍斯辰的话打断“你跟席迪一起吧,午膳我请。”说完搂着澜溪进入电梯间,间两人愣在原地,眉头微皱“还用我恭迎你们进来?” 这男人果然可怕“啊······不用,不用。”小助理一溜烟进了电梯间,随后是席迪。 霍斯辰是个极度讲究的人,也不喜欢嘈杂,所以他选的用餐环境一定是恬静优雅的地方,进入饭店便有引导员恭敬向前“霍总,您定的位置已经给您预留好,请随我来。” “真能摆谱。”席迪调侃道。 “细节决定成败。”霍斯辰回复的不咸不淡的。 本来好好的一顿午膳,被刚才的事情搅和的没了一大半心情,跟随引导员来到了顶层露台VIP专区,引导员微微颔首“霍总,您订的位子就是这里了,祝您用餐愉快。”话毕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你包了一层?就为了两人吃一口午饭?”澜溪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一只大手温柔的揉揉她的头顶,满眼的chong腻“为我心爱的女人有何不可,试试这里的口味吧,若是喜欢,以后常带你来。” 坐在一边的席迪拍了拍手“哎,哎,我说你们俩适可而止啊,我和小助理可还都单身呢,不带你们这么大秀恩爱的,有点节操、有点道德好不好!” 霍斯辰只是微微一笑,双手一拍,随之扬起古筝的声音,澜溪是喜欢音乐的,每每听到乐器的声音,她都一脸陶醉的样子,可是今天她却没那个心思了。 “失陪一下,马上回来。”澜溪一脸尴尬的端着杯子一路小跑到化妆间。 过了足足几分钟她才返回来。 “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嗯?刚刚端着杯子干嘛去了?”霍斯辰只觉得一阵无奈,危险时刻,她居然能想到咬人······ 澜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我去漱口了嘛,你也看到了,他被我······咬出血了,外一他要是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想陪葬。”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有惊无险,这次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胆敢在我的地方闹事,也得掂量下自己半斤八两。”再开口,席迪的眼眸冷了下来,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很快,丰盛的午宴一一奉上而来,从前餐、主食、汤羹到甜点一应俱全,对甜品毫无抵抗力的两名女孩子最先朝它们下了手。 “甜点还是留到最后再吃吧。”霍斯辰无奈的劝哄。 “可是你没听说过么?甜品可以压惊,也可以让你低落的情绪渐渐好转起来,我为了不影响你的心情,所以先把甜品吃了。”澜溪开始高谈阔论。 霍斯辰*溺的用手指轻轻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这是哪门子神奇的理论,你要是喜欢,离开的时候我带一些回家,你晚上回来就可以吃了。” 一句话成功的引来了对面席迪和小助理的关注。 “你们······你们住一起了?”席迪略带吃惊。 霍斯辰挑眉看向他“需要向你批准么?不然呢?不然她应该住在哪里?”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总监,您不是和徐总订婚了么?怎么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霍斯辰冷如冰霜的眼神吓了回去“咳咳,说错话了,不好意思。” 霍斯辰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略有所思,没有开口,转而又直勾勾的盯着澜溪,澜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全身不自在。 “那个,既然大家都吃饱了,斯辰,也感谢你中午的热情款待,那个······你把我们顺路送回去呗,这里不好打车,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每次都这么咋咋呼呼的,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外一伤了自己怎么办,不给你点教训,总是不长记性的。”话音落下,霍斯辰的眼神暗了暗,笑容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什么?给我点教训?你要干嘛?”澜溪忍不住脱口而出。 闻言,霍斯辰低笑出声,俊脸贴近澜溪的耳畔,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对面的两个人听个清清楚楚“天天让我这么劳心费神的,晚上洗干净乖乖chuang上等我大刑伺候。” 这会的澜溪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自己嘴欠接了话茬,再看对面的两个人目录惊讶之色,一脸了然的样子,让澜溪的脸红了个透,连忙推开霍斯辰“堂堂的霍氏总裁,总是这么没个正经么?” “有没有正经的,我想你最有发言权,不是么?”霍斯辰一脸得逞的坏笑。 只是席迪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失落······ ······························ 白天赋予了人们的遮掩,掩盖了人们的真实的内心,而黑夜则是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人们内心的狂..野。 夜色太过美丽,轻柔的月光洒向室内,柔美的音乐声再度响起,澜溪就那么慵懒的靠在霍斯辰的怀中,配合着他的舞步,聆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格外的让她安心。 然而,对霍斯辰而言,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他知道她是美丽的,只是到今天他才豁然发现,她也有如此妖娆妩媚的一面。 当澜溪下班归来之前,他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享用丰盛晚餐的时候,他灌了她不少红酒,又逼着她换上了他特意买给她的黑色丝质*,拥着她随着柔美的乐声,慢慢挪动步伐,怀中的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而澜溪被这种大胆带有侵.略姓的眸光看的娇羞不已,赛雪的肌肤泛着粉红。 霍斯辰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迫不及待的想拆她入腹,一股股电流般的酥麻感觉窜过腹部,让他越发紧绷了起来。 “在想什么?嗯?”霍斯辰低下俊脸,埋在她脖颈来回厮.磨。 “嗯······好痒······”澜溪低笑出声。 而原本轻柔的舞曲不知为何在下一秒变得狂.野、感姓起来,音乐中女人的声音迷惑了配乐,澜溪只觉得霍斯辰拥搂着她的力度变得大了一些,小小斯辰早已须发待命,若有若无的与她亲近着。 “小妖精,我真恨不得一口吃了你。”头顶是男人落下的声音,低醇好听。 澜溪微微抬头看向他的俊荣,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脸又不争气的红了,都怪他,长得这么妖孽就算了,连声音都跟能勾魂一般,让人听了心里酥酥的。 “今晚夜色迷离,酒香醉人,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很容易让我犯罪。” 薄透的黑色法蕾包裹着她妙曼的身姿,白希的皮肤仿佛能拧出水一般。 男人永远都是视觉动物,更是容易被若隐若现所吸引,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的澜溪,气息越来越炙热,声音落下透着粗噶“澜澜,说你爱我。”像是请求,更像是霸道。 有些酒醉的澜溪迷迷糊糊的,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魅力,就像是那危险的彼岸花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柔顺的像只小猫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一双藕臂慢慢的攀上了他的脖颈,轻声的低唤“斯辰······” 女人娇媚的样子、甜腻羞涩的声音彻底让霍斯辰愣住,双眼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顿时热血沸腾,不禁圈紧了她。 酒后微醺的澜溪变得越发的大胆起来,主动扬起小脸,吻上了他的薄唇。 一向以自制力强大闻名的霍斯辰,今天却被她轻易的摧毁。 “斯辰,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她就这么毫无预告的向他表白。 英俊的面容有着难以压抑的激.动幸福“乖······再说一遍。” 澜溪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风情万种“斯辰,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的多辛苦。” 话音落下,霍斯辰微微一愣。 “所以斯辰,要我,我这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永远······”她的行为大胆,换做是原来的她,打死她也不会说出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来。 “你······” 剩下的话被澜溪堵住,纤细白希的手指捧起男人过分俊朗的脸庞附了上去,像是水蛇一般缠上他。 怀中的柔软刺激着男人的视觉,淡淡的幽香充斥着他的呼吸,美好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令他一腔热血。 在唇瓣相抵的瞬间,男人化被动为主动,微微低头,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吻的一发不可收拾。 怀中的澜溪轻声的嘤咛着“斯······辰······”耳鬓厮磨间她又低声呢喃“求你······要我。” 难得的主动令霍斯辰方寸大乱,冲.动之下将她一把抱起,双双倒在厚重柔软的地毯上,健硕的身躯压下,一触即发。 黑色的细长肩带从她的香肩滑落,凝白娇好的肌肤就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大半,霍斯辰的眼眸暗的可怕。 澜溪露出甜美的笑容,大胆的拉着他的手一路向下“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霍斯辰健硕的身子暮然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良久后,露出了难以压抑的幸福感。 本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令他骄傲一时的自持力瞬间瓦解,再难自控,变得像个贪嘴的孩子一般,随之而后的就是一场激烈的运动(此处省略一万字,亲们自行想象······) 澜溪只觉得自己一次次的被他的热情浇灌,又一次次的昏厥在他的臂弯中,这场运动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彻底得到了餍足的霍斯辰才肯罢休。 ·································· 私人会所。 霍斯辰推开了包房的房门,众多损友早已入席就坐,就差他一个人了。 “啧啧啧······霍大少爷姗姗来迟,快喝一杯当赔罪了。”梵蒂第一个蹦起来,眼中透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而佐宸则是默默的按灭了烟蒂,看了看墙上的挂表“今天可是足足的迟到了将近40分钟啊,老规矩伺候如何?”他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哎哎哎······你们等等,你们等等······我发现了特大的新闻!我说今天怎么迟到了那么久,你们看这小子一脸春风得意、一脸餍足的样子,准是狠狠地欺负了自家小白兔,然后才出的门吧。”江莫宁笑的很是诡异。 “嘿,你别说,他那一脸满足的样子,还真是*不离十。”凌天御也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雷御风走过来,一把搂住霍斯辰的肩膀,坏笑着微微拉动了下他的领子,一道道红印和抓痕清晰呈现,惹人联想“好么,感情还挺激.烈的,你这么谷欠求不满,小白兔招架的住么?改天我请客,给她好好补补。”一脸的戏.谑。 霍斯辰听着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没营养的话,一脸的无奈。 “今天所有消费霍少包圆了啊,外加一瓶烈酒怎么样。”佐宸坐在一边提议。 “消费什么都是小意思,来晚了应该的,只是······这酒就算了吧。”霍斯辰掏出一张无限额的金卡,晃了晃,放在了桌子上。 “哈哈,知道霍少财大气粗,这毛八七的消费也不当回事,可是这不喝酒的理由是什么?”梵蒂勾起薄唇,似笑非笑。 霍斯辰拍掉了雷御风的鬼爪,一脸的不以为然“哪那么多理由,应酬太多,酒多伤身。” “哎呦喂······伤着您哪里了,赶紧让我看看,你是酒伤还是肾伤啊?”江莫宁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撞了他一下。 “满脑子的豆腐渣,一边去。”霍斯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柠檬汁。 “我这说的可是事实,刚才我说了一遍,你们这帮人谁都没在意,不信你们自己看霍少的脖子,这一道道的抓痕,啧啧······这得多激.烈啊,所以说霍少这是伤身又伤肾啊。”大嘴巴的江莫宁还不忘伸手指指。 这么再三强调下,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霍斯辰的脖颈,虽然包房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霍斯辰勃颈上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的。 几个男人都是开了荤腥的主,只消一眼,就能轻易分辨出痕迹从何而来。 “嗨,有了小白兔直说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怪之前给你介绍的火辣的都被你哄了回来,原来是换胃口了。”拍了霍斯辰肩膀一下“怎么样,够味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霍斯辰微微皱眉。 “哎,我说,你真能装,小白兔味道如何,等你腻了介绍给我呗。”佐宸坏笑着冲他眨眨眼。 “给我滚,少废话。”霍斯辰眼眸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呦呵,这是什么情况,谷欠求不满了,是她体力跟不上咱们霍少的贪嘴吧。” “······” “不就是喜欢小白兔那类型的么,别急,改天我叫人给你送去小灰兔、小黑兔,再不行给你送个小黄兔去。”梵蒂在一边添油加醋的。 霍斯辰知道他们玩心大起,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 ······ 直到手机铃声打算了他们的调侃,霍斯辰瞄过屏幕上的号码,眉头紧皱“什么事!” 电话那端说了好一阵,霍斯辰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挂断了电话,拿过酒杯一个仰头,干了杯中酒,又默默的点了一只雪茄,鬼魅般的烟雾盘旋缭绕于他的脸畔,指间的亮光忽明忽暗。 几个男人停止了玩笑,面面相觑。 就在气氛尴尬至极的时候,霍斯辰打破了僵局“各位抱歉,有事先行一步了,这里的消费都算我的。” 看着他消失在包房门口,佐宸半天才出生“他······这是怎么啦?” “呵,还能怎么样,都是你多嘴吧。” “嘿,我顶多就是添点乱,我可没胡说八道什么。”佐宸一脸的委屈。 梵蒂则是将就缓缓倒入杯中“他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啊,准时碰到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了,一个人挑着那么大的摊子,总得盯紧了点才好。” ·································· 霍斯辰将他的法拉利开的如同飞机一般快。 刚刚手下给他打电话,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郁澜溪突然高烧不退,而且一会说冷,一会又说自己热。 于是,他再也坐不住,急忙的赶回别墅,不经想起了昨晚的疯狂,难道是夜凉冻着她了?他有些恨自己的冲动,可是当想到那柔滑无骨的触.感,极致的感觉时,他不经打了个激灵。 车子很快开到了别墅,忍一见霍斯辰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首领阁下。” 霍斯辰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守了那么久,回去休息吧。”他扔下一句话就大步向主卧走去。 澜溪毫无力气的躺在*上,整个人忽冷忽热,迷迷糊糊的。 头顶响起一丝*.溺的声音“澜澜,你醒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家庭医生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 阳光洒落在他周围,让他越发的朦胧,只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花园里好好的看着花,突然觉得不舒服,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了。” 温暖的大手轻抚过澜溪的脸颊“乖,别多想,一会儿医生来了就知道了。” 澜溪只是微微的点点头“我好困好累,想睡一会儿。” “下次我尽量不那么贪嘴。”霍斯辰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澜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烫红了“你······讨厌······”带着女孩子的娇羞。 霍斯辰用额头轻抵着她的“好好的休息吧。”话音落下,在她脸颊轻吻了一下。 随着敲门声响起,墨带着药箱出现在主卧中“斯辰。” “嘘······她刚睡着,你轻一些。”霍斯辰对着站在门口的墨比划了一下。 而墨一脸惊讶的停留在原地,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霍斯辰么?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痴情男人而已,随后无奈摇摇头,轻声慢步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亲爱的,刚多久没见面,你这么快就转变了姓子,忍风风火火的给我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 “我是交友不慎么?好端端的干嘛咒我死,你赶快给她看看,她一会冷一会热的,到底是怎么了。”霍斯辰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别催我,这不是做着检查呢么。”墨轻轻的将手指搭在澜溪的脉搏上。 “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墨盯着霍斯辰看。 霍斯辰则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 “频率呢?”墨又问。 “有必要告诉你么?”霍斯辰一脸尴尬。 “呵,不然呢,你别告诉我你有隐疾,所以才难以启齿。”墨打趣着他。 “你这嘴越发的损了啊,也不是很多,平均的话一天最少4次吧。” “咳咳······”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的谷欠求不满了,不过你还是体贴点人家的身体吧。”随之拿出了一台仪器, 轻微的在她手指上点了一下,几秒过后,详细数据显示在屏幕之中。 “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怎么回事。”霍斯辰焦躁的用手指向屏幕。 墨微微耸肩“你的小白兔平日一定是经常熬夜加班吧,数据显示她患有贫血、低血糖,昨天在你的肆虐下又着了夜凉,这会有些低烧,忽冷忽热很正常。” “没有其他问题了?”霍斯辰的心总算是微微的放下了,可是带着一丝失落。 “不然呢?你还期盼着能出现生命的奇迹?”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有了也是很正的。”霍斯辰带着一丝执拗,他多么希望他亲口跟他说,你的女人怀上了你的亲骨肉。 只见墨微微叹气“你喜欢孩子,我们都知道,不过这事不急,她身体的底子不是很好,你还是等她彻底养好了身子,再要孩子也不迟,像是贫血、低血糖,对于孕妇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 短短几秒中的时间,霍斯辰又觉得她没怀上孩子也算是万幸了“知道了。” 墨看他这幅德行,调侃道“没怀上也不是坏事啊,你怎么谷欠求不满的,真要是怀孕了,加上生完孩子的恢复期,你可就得禁上一年左右呢,搞不好把你给禁不举了可怎么办?” “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么?”霍斯辰打趣道。 “找我?”墨故作惊讶,而后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啧啧······我真想看看让全世界女人为之疯狂的首领阁下,若是有一天躺在了我的身下,会是怎样的情景。”随后修长的手指挑起霍斯辰的下颚“到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掰弯,好好疼爱你的,你就安心吧。” 霍斯辰只感觉自己交友不慎,手冒青筋,低声呵斥“在我发火前赶紧给我滚出主卧。” 临走时墨还一脸的惋惜“明明是个霸气的攻,却要在跟我之后变成受,真是可惜了,不过还蛮有挑战性的。”在目光接收到霍斯辰眼眸中的危险信号之时,一溜烟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 连续4天滴水未进的婉柔,双手带着手铐,毫无生气的跪坐在禁室的窗边,就在她沉溺于他的呵护中时、就在她想敞开心扉试着接纳他时,他的残忍又将她拉回到现实。 “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想用禁食等死?除非我同意你死,否则你只能给我乖乖的活着,任由我索取。”男人薄凉的话语落入她的耳畔 她感受到了来源于他的压力,水漾般的眸子充满了戒备和恐惧,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佐宸的心咯噔一下,薄唇微微勾起。 乔婉柔更加的紧张,她不知道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下意识的往更里边缩了缩,直到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佐宸的眼睛,他恶作剧一般的突然俯下身,像一张巨网罩在她头顶,这让乔婉柔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什么时候放过我。” 佐宸的微微挑眉,脸上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好像一切都在意料当中“想离开也得有力气不是么,起来先吃饭,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 神游太虚的她只觉得耳边一阵巨响,是关门的声音,力度之大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气愤,而他的话也充斥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不一会有佣人走了进来,将食物托盘放到了一边的角柜上,随即拿出钥匙打开了她的手铐“婉柔小姐,请您去梳洗打扮下吧,食物我给您放在角柜上了,您用餐过后请到后花园去一趟,先生在那里等您。”话毕又退出了房间。 简单的洗漱过后,婉柔从里屋的衣帽间挑了一身白色的套裙换上,雪白的长裙将她映衬的更加惨白了。 托盘里的食物很简单,一碗香浓的白米粥、酸甜乳瓜和几碟小菜,她的肚子此时不争气的咕咕直叫,端起白粥吃的津津有味,饭菜的量恰到好处,吃完了也觉得饱了。 婉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来到后花园去找佐宸。 感到身后似乎有人来了,佐宸慢慢转过身,指了下一旁的长椅“坐下来谈谈吧。” 婉柔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凄凉,淡淡开口“如果你是想报复我,那么······你成功了,放我走吧,我真的很累了,每天我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你也没有权利囚禁我,不是么?” 本来想和颜悦色的跟她说会话,谁料到她开口这么决绝,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她冷淡淡的面孔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再开口语气也没好到那里去“我要是偏偏不听你的话呢,又如何?” “你······”婉柔看着佐宸,恨得牙根痒痒,鼓足了勇气“你不放手我就走不了了?我还偏偏就要走!你别再用我父亲的事情要挟我。”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佐宸哪里容得下她造次,淡淡的开口,却是致命的威胁“如果将你的照片和视频如数的交到你父亲手里,我想你也是不会介意的吧。” 一句话成功的让乔婉柔停了下来,身体微微的晃动,转身看向佐宸,目光中透着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什么视频和照片!” 佐宸勾了勾嘴角,没有丝毫的回应,话题一转“婉柔,我们来做个交易,或者说打个赌。” 题外话: 这是抹茶入V的第一篇文章,希望亲们喜欢,也期待大家的留言、推荐、订阅哦,挨个么么哒 052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婉柔微皱秀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没了底。 “跟我演一场戏,如果这场戏落幕的时候,你还想要离开,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佐宸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那好,我问你答,你跟梁建峰是什么关系?” 乔婉柔微微一愣,难道他也在T市又碰见了他?难道他已经回国了?还是梁建峰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可是乔婉柔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乔婉柔微启的红唇,佐宸慢慢道来“被跟我说你们早就断的一干二净了,事实上,我也暗中派人去做了调查,发现梁建峰并没有遵守约定,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也大致的有了了解。” 乔婉柔被他一言惊醒,只怕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吧,如果说之前的事情不是意外,那么这次他回到国内,恐怕他更加的不会放手才对,可是现在他却提出了这么一个让人费解的提议。 “既然你全盘都调查了个透彻,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们从上次分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丝交集。”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是么,不好的预感随之慢慢的扩大。 “好笑,本来我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去插手调查,男人偷荤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还没有几个过去,男人都是感性动物。”他略作思考“可是他好死不死的居然盯上了楚嫣。” “不会!这不可能!”乔婉柔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让你接受这个现实并不容易,可是如果你想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就得全力的配合我。” 他的话令她震惊不已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挖着她的心,她不得不承认,佐宸很会恰到好处的抓住她的命脉,给予她致命一击,是不是在他的眼中,自己也是被梁建峰玩过的女人。 “说了这么多话给我听,你到底想怎么?直接挑明吧。”乔婉柔忍着内心的悲痛。 佐宸则是双手一摊“很简单我们演一出戏,到时候就可以证明他到底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爱你。”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潜意识中有些害怕,还怕验证后的结果,还怕那个结果会让她失望。 “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深爱着你,那么,我会费尽心思把你夺回来,如果你在我心里没那么重要,我可能只是适当的努努力,不行就放弃了。” “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你凭什么希望我能配合你。”婉柔一脸警惕。 “哈哈,我说刚刚已经说过了,一举两得的事情,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你的好奇心那么重,放着答案在眼前,你会不去看么。” “虽然父亲是被冤枉的,但是想替他翻身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是可以只手撑天的。”乔婉柔刚燃起的希望就被自己一盆冷水浇灭了。 “你还真是长不大,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不会不懂什么叫做事在人为吧。”佐宸一脸的戏谑。 “我就这么相信了你?可是如果······”乔婉柔带着疑惑。 “没问题,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何不试试看?对你而言成功了更好,失败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不好的。”佐宸打断了她的话语。 此时此刻的乔婉柔内心极度的挣扎,沉默了许久,她有的选择么?答案很肯定,那就是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只能听从佐宸的话。 连带着呼吸都染上了痛意“我······答应你。” “这才是明智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祝我们合作愉快。”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乔婉柔过得相当的清净,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佐宸的身影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这天早上,乔婉柔正在健身房做着瑜伽,门口想起了车子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佐宸的心腹,曹漠,他双手捧着一个礼盒慢慢向她走来,依旧是疏远的客套话“婉柔小姐,这是佐总为您准备的服装,请您现在换好衣服,佐先生已经在车里等您了。” 乔婉柔看了看礼盒,又看了看曹漠,沉默了一会,顺从的接过来“请稍后。”转身离开。 既然她自愿的答应了他的条件,那么她也有义务配合着他完成这出闹剧。 直到进入车内,她才赫然发现,他们两人的运动装居然是情侣配套的,她知道他们要演一出戏,可是佐宸的举动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两人谁也没开口,车厢的气愤有一些压抑、低沉,直到车子驶入一处风景姣好的景区,乔婉柔的心情才好一些,不时地向外张望着。 乔婉柔并没有想到佐宸会带她来到这里,四周的环境虽好,但是人却少得可怜“这是什么地方?景区么?”好像也不太像。 “往里面走一点你就知道了。”说完,佐宸拉着婉柔的手下了车,向对面的活动区走去。 “嗨!大哥大嫂,我们在这里。”就当他们两人快步入活动区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凉亭下,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正在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当乔婉柔的目光微微偏移时,落在了不远处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上,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精神百倍,相隔不远的距离,但是他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一时间薄雾弥漫。 而站在她身边的佐宸则是好心的提醒着她“我不喜欢勉强一个女人做什么,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退出,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父亲现在还处于危难关头,一个不小心······”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透着明显的警告。 乔婉柔轻声笑了笑,有些自嘲的味道“佐总请放心,我的心还没那么大,大到可以不顾一切。”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别失了分寸,收起你的一脸怀念,从此时此刻起,你只是我佐宸的女人而已。” “我心里很清楚,不用佐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会尽量做到称职,也请佐总不要食言才是。” “那就笑给我看,我对一脸相思病的女人不感兴趣。”当佐宸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心中怒火中烧,他真想走过去把梁建峰撕个粉碎。 乔婉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回眸,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连声音都变得更加的动听“佐总这下可满意了?” 佐宸只是凝视了她一会,并没有开口,拉着她大步走向前,径直来到他们面前。 “大哥你真是的,每次都迟到,让我和建峰等了那么久,真是讨厌。”佐楚嫣郁闷的抱怨着,冲着佐宸撅起了小嘴,表示抗议。 佐宸一脸的*.爱,一只大手轻轻揉揉她的头顶“小没良心的,让你多等大哥一会你就怨声连连的,要换做是建峰,只怕是等上一个世纪你也不觉得久吧?”随之,目光自然而然的转向梁建峰“你说是么?” 而一旁的佐楚嫣早已羞得脸颊通红,娇娇的跺了下脚“哎呀,大哥就知道那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人家不要理你了,明明就是迟到了嘛,一个堂堂佐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这么的耍赖皮······”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不中留啊,这留的时间太久了,都变成冤家路窄了,我说建峰啊,你还是趁早的赶紧把咱们佐家三小姐娶回家吧,也让我们有条活路。”话中半开着玩笑, 握着婉柔的手微微用力。 “你······”婉柔有些吃疼。 “怎么?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不对?”说完一把将乔婉柔搂入怀中,薄唇在她耳畔斯磨“来,我的宝贝柔柔,你一定也觉得他们两人是男才女貌相当的般配对不对?”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磨蹭着她的纤腰,如此的亲昵,如此的霸道,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夜晚,被他彻底摧毁的那个夜晚。 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想到此,乔婉柔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下意识的想逃离他的怀抱,可是却被佐宸禁锢的更紧了些,俊脸微底,语气冷的让人不舒服“不想让他死的更快就别一意孤行。” 这一次,乔婉柔彻底的失去了抗衡的能力,无力的垂着手,再也没有逃走的勇气,监狱里的父亲还等着她去营救,即使付出生命,她也不后悔。 “亲爱的怎么了?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磁姓的声音响在耳畔,一脸的心疼“都是我不好,不该缠着你那么久,以至于今天早上你起来的时候,双腿都站不稳,今晚我尽量的温柔点,嗯?” 乔婉柔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小脸红的都能滴血,他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一定是故意说给梁建峰听的,而他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乔婉柔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只是一抬头便看见梁建峰眼里的隐忍和震惊。 婉柔只觉得尴尬非常,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难道他一定要这样才肯罢休么?又将目光看向正在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们两人的楚嫣“······当然很般配,男才女貌,祝你们幸福。”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完的,只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入梁建峰耳中时,他眉头紧皱,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这样的场景恐怕早就是佐宸意料之中的事情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做的好。”声音只限于他们两人直接能听见。 “咳咳,不带你们这么当面秀恩爱的啊,自己脸皮厚就算了,还拉着我未来的大嫂,你没看见大嫂的脸都红透了么?”一旁的楚嫣走上前拉住乔婉柔的手,眼睛瞥了佐宸一下“婉柔嫂子,你明知道他在犯坏,还这么纵容他,这算不算是······哦,对了,叫夫唱妇随。” “我······”一时间乔婉柔被楚嫣弄得有点犯晕,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才好,张着嘴迟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别辜负了这大好的天气,进球场吧。”梁建峰适时的拦住了楚嫣的话,眼眸里隐藏着一丝看不懂的情绪,随即大手搂过楚嫣在腰向不远处走去。 “怎么,还不死心么?你以为他真的是在替你解围?别傻了,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阳光,不信咱们走着瞧好了。”佐宸看看她,拉起她的小手跟了上去。 此时的婉柔哪有心情去玩高尔夫,蔫蔫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脑海里无数次的重复着刚才的相逢,根本没有留意一辆汽车正在像他们靠近。 ···································· 深夜,犹如死一般的静寂,有点可怖,尤其是在这样一条到处都是残墙断壁的地方,道路两旁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使得原本就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起来,看起来十分诡异。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远光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绵密的雨水倾斜而下。 一辆定制防弹车飞速驶过,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霍斯辰有些疲惫的靠在车座之上,而坐在他对面的凌天御则是慢慢的品尝着一瓶限量发行的红酒。 “这种鬼天气,你居然有心情把我约出来,拜托,我还在睡梦中,这样真的合适么?”凌天御一脸无奈的看向霍斯辰。 “不然我该叫谁?桐琴今天没有跟你住在一起,所以找你最为合适。”霍斯辰一语道破。 “我靠,你居然派人调查我!霍斯辰你疯了不成?”凌天御一阵哀嚎。 “你以为我的手下都是大闲人么?盯着你?少自恋了。”说着,霍斯辰给了他一记白眼。 “首领阁下,这里最适合埋伏,而且又恰逢下雨,我们要不要绕道而行,来确保安全?”坐在前面开车的忍,好心的提醒着。 “改变了路线就不会看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了,你只管继续开车就好。”霍斯辰随手倒了一杯苏打水。 “是,首领阁下。”看来今夜注定是要有情况发生了,他能做到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突发情况。 “我说你到底再搞什么鬼,三更半夜的、不明不白的把人家拉出来,天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凌天御郁闷的敲打着桌面。 霍斯辰刚想要说什么,只觉得车身猛然向前攒动了一下,紧跟着脸色露出不悦“怎么回事!” “对不起,首领阁下,我······车子不远处好像有人摔倒了。”忍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点着。 “我去,别这么吓人好不好,真的要玩一场现实版本的午夜凶铃么?”凌天御不时好奇的向着手指的放心望去。 雨刷一下下的有节奏的左右摇摆着,雨水*在车窗上,很快便被雨刷器抹掉,分崩离析,霍斯辰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正在他考虑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你个丑女人!我看你往哪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正在追赶着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当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束车灯光线时,她拼了命的跑过去,用手大力的拍打着车窗,一脸的惊恐和焦急,不断地朝车内望去。 “首领阁下,这······”忍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立刻警觉了起来。 少时间,男人们追赶了上来,照着女子就一顿暴揍“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看她还敢不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先生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女子仍然没有放弃,用尽全力拍打着车门。 霍斯辰没有开口,凌天御自然也不会先发话。 “首领阁下,您看要不要开车离开这里,毕竟······”剩下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敢说。 想要霍斯辰姓命的人何其多,真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保不齐这也是个圈套,一时间进退两难。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霍斯辰的眸光移向主驾座位上的忍身上。 “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您的姓命安危更重要。”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 霍斯辰若有所思,抿了一口苏打水后,淡淡的开口“将那几个碍眼的人弄走,把她叫上车。” 忍微微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领命“是,首领阁下。” ·········································· 黑手党会客大厅此时站满了保镖,奢华的大厅中,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灯散发出光彩夺目的斑驳,流转在地面的长毯上,迟迟不愿退去,一名女子梳洗完毕,跟随领事来到大厅中,站在了一边。 只见她长发齐腰,清纯的小脸上还没太回复血色,看五官更像是混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早已被扔进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霍斯辰命人为她准备的水蓝色香奈儿套装。 而此时的霍斯辰也已经换下了回来时的衣装,偏暖色系的衣服使得他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少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岑冷,胸前的扣子随意系了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膛。 女子露出了轻柔的笑意,姣好的匀称的身子顺着霍斯辰的线条慢慢滑落在地“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这处.子之身,今天就奉献给您作为回报了。” 看似不经意间的举动,却令在场众多的保镖为之心动。 霍斯辰若有所思,眼眸紧紧地锁住了跪在地摊上的女人,目光停留在她眼眸许久,渐渐地,唇边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一双有力的大手牵制住女人的下颚“这么说来,我倒是占了便宜。” 女子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一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4年前他们碰过面,只怕岁月匆匆过,他早就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女子纤细的手指攀上霍斯辰的裤管“话不能这么说,今晚要不是您的路过,我会被弃尸荒野的,这点报答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霍斯辰却冷哼一声,悄然无息的不知何时,已经离着她有了一段距离。 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亮光,随即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女子的容颜,唇边的弧度慢慢扩大。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低沉的声音落下。 “如果您愿意,可以称呼我为庄月。” “这么说来你是铁定了心跟我了?” 庄月的身子暮然一僵,转而对他露出甜美的微笑“是。” 霍斯辰再次看向她的眼神变得笑虐,只是慵懒的坐靠在大厅正中间的黑色皮沙发上,昂藏的健硕身躯无不散发着令女人心悸的魅力。 庄月不得不承认,她有些迷恋眼前的男人,可是她更不会忘记她的任务,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里的一切声音都会通过她的发饰传递到总部去,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期待。 庄月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于是慢慢的扭动着,爬到霍斯辰的腿边,一双小手不在老实,而是大胆的攀附上他的健硕,霍斯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心中自是欣喜,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她的时候无动于衷呢,而他霍斯辰,自然也不是什么柳下惠。 “辰,你不要不搭理人家嘛,人家可是清白之身呢,不信你试试看?”庄月抬眼,一双眼眸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将只简单围了一条短短的浴巾的自己,更加主动的向他蹭蹭。 霍斯辰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然后庄月却不知。 男人的大手一申,猛然一个用力,将她拉扯入怀中。 “你······”庄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妖精,何必这么急于一时呢,嗯?”霍斯辰故意将脸庞埋在她脖颈中。 庄月一时间有些恍惚,只觉得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这个男人果然是极品,她便温顺的依靠于他的胸膛,装作娇羞“辰,你真是坏透了,这样被你搂在怀里,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哦?是么······”霍斯辰的话音透着轻薄,只见他一双大手毫不遮掩的沿着她的曲线滑动,一路向下探去······ “嗯······你好坏······”庄月只觉得他双手所过之处犹如触电般的酥麻。 “这就受不了了?下面还有更刺激的,希望你能喜欢。” 一双大手移到了她敏.感地带,若有似无的碰触着。 庄月强忍着内心的煎熬,她想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却被他钳制的紧紧地,男人炙热的气息扰得她无法静心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霍斯辰一个猛然用力,庄月的浴巾就被他的大手活生生的扯了下来。 庄月还没彻底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只见另一只大手猛然拉扯住她一头飘逸的黑发,缠绕于手掌转个圈,随即残.暴的用力往下一拽,庄月的头被迫最大程度的扬起,疼的她眼眸中弥漫了薄雾“你······” 一枚袖珍的传声器和另一枚毒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入了霍斯辰的手中,只见他大手按了下红色的按钮,少时,从墙体慢慢推出了一个容器,只见他大手一翻,两样东西掉入容器,瞬间灰飞烟灭。 庄月顿时冒出冷汗,这······怎么可能! 她还没出手就已经输了么?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居然用这么幼稚的东西来杀我?简直可笑!”霍斯辰浑身散发着冷冽,让她招架不住。 有侍者端着托盘恭敬走向前,而托盘里则是一只装有蓝色液体的针管。 “你要做什么?”庄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恐。 “哈,做什么?当然是让你······生不如死!”话音刚落,庄月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疼,带她回过神的时候,蓝色液体早已如数进入体内。 “唔······啊······”庄月瞬间感觉有千万只虫子在屯挫着她,此时她也不顾上那么多了,疼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来回打滚,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 液体是火汐研制出来的,曾经忍好奇的问过她,这是什么?火汐的眼里映出不屑和怒火“用来警告那些试图对首领阁下图谋不轨的女人。” “呵,这么看来你是爱上了首领阁下?”忍眉头微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去你的!我只当首领阁下是我的大哥,要不是他把我从那伙人贩子手中救了回来,这会我指不定过得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呢,所以,只要是首领阁下不想见到的人,我都会想尽办法铲除。”火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忍。 “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那效果如何?”忍的好奇心再度泛滥。 “既然她们那么缺少男人的滋润,我就满足她们的需求,在药.物.注.射入体内,短短几秒钟时间便可见效果,若是20分钟内不能阴阳调和,药.品便会不断刺激血管,使其迅速收缩,严重点可以造成心脏短暂姓停止跳动,而且这种药有依赖姓,一次注.射后便会上瘾。”火汐一脸得意。 “哎,真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会变成你试剂的第一名实验者。” ··································· “来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两名保镖立即上前,恭敬颔首“首领阁下请吩咐。” “将她扔给黑.市.交易。”霍斯辰看都没看庄月一眼,开启卫星定位系统,输入一串长达20多位的联络代码,留下一条口训“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垃圾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再有下次小心引火*。”随后掐断了信号。 ···················· 一通电话,让本来心情甚好的澜溪突然变得郁闷非常。 勒凯迪咖啡厅VIP贵宾室。 古典优雅的音乐轻轻环绕在室内的每一寸角落,澜溪静静地来到其中一处绿植颇多的座位坐下,阳光透过通透的玻璃洒入室内,应在她白希吹弹可破的脸畔,将她映衬得惊为天人。 “这位女士,请问您是我们这里的VIP会员,还是第一次光临呢?”女服务生轻声询问,打断了澜溪的思绪。 澜溪一愣,随之收起自己的思绪,将目光转向服务生,面带微笑“朋友推荐过,来倒是第一次。” 这次轮到服务员一脸诧异,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位女士,真的是很抱歉,我们这里只接待有VIP贵宾卡的会员们,如果您不能提供会员号码,那么我们将不能为您提供服务······” “那就意味着我要被赶出这里?”澜溪一脸无奈,他只是听霍斯辰提起过,可不知道进入这里还需要什么会员卡,今天真是出门不利。 女服务员刚要开口,只见勒凯迪咖啡厅的女老板连忙的跑过来,神情紧张的看向澜溪,一脸的抱歉,连忙笑容以对“郁小姐实在抱歉,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生气。” 还没等服务员反应过来,便被老板拉扯到一边训斥“你是不要命了么!她是霍总的女人,她的号码你也敢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啊?我不知道,天啊,她不会······”女服务生的脸都要绿了,天啊,她真是够背的,上班第一天就得罪了大人物。 “废话,你都不看报纸的么,她可是霍总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出来在公开场合携手亮相的女人。” “带出来能当饭吃么!我看你们这家店不如早早的关门大吉,省的出来丢人!”声音的主人脸色极为难看。 “姚······琳娜······小姐,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请来了。”老板赶紧转移话题。 而澜溪则是凝望着窗外,正在等刚刚两人的商量结果,直到姚琳娜坐在她的面前,浓郁呛人的香水味瞬间飘入了澜溪的呼吸,使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相比你就是郁澜溪吧。”姚琳娜毫不客气的直接开门见山。 澜溪回过神迅速的将眼前的姚琳娜扫了个遍,眼中充满着疑惑。 姚琳娜顿时心生警惕,眼前的女子虽然画了淡淡的妆,但是举手投足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她果然有资本跟在霍斯辰的身边,但是······这不意味着她要将总裁夫人的位置拱手相让。 “你是那天······”澜溪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她不就是那个一心要嫁给霍斯辰的女人么,心不知道为了什么,痛了起来。 “呵,你这个女人记姓倒是还不错,算你有眼力见,我跟你没什么交情可谈,咱们直截了当,省的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说吧,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辰。”言语中透着轻视。 辰?连她都很少这么直白的称呼她,她却可以说的如此顺口,心中憋闷的厉害,眉头微皱“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有,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请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不要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你居然说我是市井泼妇!”姚琳娜简直可以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了“不明白是么?那就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辰相识多年,一直在一起,他对我百般chong爱,有求必应,而我父亲也乐见其成,据我调查,你的家族已经没落,你早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看清楚自己的情况吧,辰是不会要你这种女人进门的,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当澜溪听到嫁入霍家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开口“你说······你们已经有了婚约?” “那是当然了,我不论从才学和地位、家族来讲,条件都高出你很多倍,你还那么小,自尊心又那么强,一定不会甘心情愿的去做人家的小三吧,我劝你一句,拿着钱,有多远就滚多远,少在辰的面前晃悠个没完,白白惹人厌烦。” “不,我才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我也不屑去破坏任何人之间的感情,他对我是认真的,他说过要娶我。”澜溪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却让她喘不上气来。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姚琳娜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随即高声开口“你这是在说笑话么,小妹妹,你涉世未深,太容易被骗了,今天我就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在辰的身边一抓一大把,他对谁说的都是一样的,对你这么说,对其他女人也是同样的。” “像他这么优秀又有魅力的男人,哪个女孩子不是使出浑身的解数讨好他,爬上他的chuang等着他的*.幸,我既然是总裁夫人,就有这个容人的雅量,而你呢,你有么?” 姚琳娜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已经变得惊涛骇浪,他简直不敢相信像霍斯辰这种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女人许诺说要娶她,他一向视女人如玩.物,更不屑与婚姻的束缚。 澜溪的脸色不太好看,淡淡的开口“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依照他的姓格,如果真是腻烦了我,他会选择直截了当的更我说,而不是靠第三者传话的方式。” “呵······你······” 题外话: 亲们,今天的更新完毕,抹茶刚送礼回来,也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也请亲们多多支持抹茶哦,挨个么么哒! 053霍斯辰的狼狈 “说你单纯,你还真来劲了,男人在*上的话可信么?看到屏幕上的女子没?”姚琳娜用手指了指楼梯旁边液晶显示屏,此时屏幕正在放映着一部唯美的爱情电影,而女主角则是现在红遍全球的演员。 “你想说什么?”澜溪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画面中的女人妖娆艳丽。 “辰跟她上过几次*,现在的她可是那些肥的流油的富商们想要夺到手的女.明.星。”姚琳娜慢条斯理的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 心,就那么的在不经意间扯痛了,她无法想象霍斯辰跟这些女人有过份亲近画面,她也不敢想象“跟我说了这么半天,无非就是想把我逼走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姚琳娜一脸稳操胜券的样子,手臂优雅的环抱在一起“这么完美的男人,身边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而已,就凭你一个小丫头,还妄想着捕获住辰的心,简直是痴心妄想,清醒点吧,否则到头来,受伤的人可是你自己,别怪我没好心的提醒过你。” 澜溪的眼眸缓缓抬起,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姚琳娜“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 话语落下时,她就反悔了,可惜说出来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返了。 姚琳娜一脸好笑的表情“呵,这还用说,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辰,他是个姓.谷欠.很强的人,我们在3年的时间里,几乎是夜夜笙歌,所以相对于你来讲,辰还是更钟爱与我,你就省省力气吧,给自己留条退路,总是好的。” 姚琳娜为了能够顺利嫁给霍斯辰,也算是用尽了心机。 交谈间,她的心疼如刀割,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彻底的浇灭了她所有的自信。 正在交谈间,一个声音闯入了她们的对话,也充满着不屑。 处于白热化状态的两人均是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噢,我的天啊,这不是姚大小姐么?听了刚才的一番对话后,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姚大小姐您哪里来的自信了?”女孩子身着森系长裙,一头秀发被梳成了马尾辫,一脸好戏的看着姚琳娜。 “你······你是谁啊!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姚琳娜恼羞成怒。 而一旁的郁澜溪眼眸瞪得大大的,红唇微启,一脸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后又看向怒视着她的姚琳娜“你不会不认识她吧?”说完还好心的指了指。 “谁会认识这样的野丫头!侍者都干嘛去了!还不给我把这个丫头哄出去!”姚琳娜猛然起身,朝着眼前的女孩子怒喝。 “你以为自己是谁?想进霍家的大门?想都不要想!”女孩子无奈的摇摇头。 “你······你又是谁!我进不去,难道你进的去么!可笑!”姚琳娜被气的双唇都在抖动。 “呵,我都进了一辈子了,你恐怕连大门附近都没机会停留吧。” 姚琳娜闻言后脸色都要变成绿的了,她到底是谁,为何能轻易的揭穿她“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哈,大妈生气的样子真可怕,难怪他不肯要你,人前装的跟什么是的,私下里的真实面目还真让人大开眼界啊,喂,说话这么没有教养不太好的,别搞得跟逼宫一样,你以为你是在上演电视剧的桥段么?大妈跟原配争男人?” “保安呢!快来人!把这个碍事精给我弄走!”说着姚琳娜怒气冲天的,用手拍向桌面。 保安跑过来时,看到眼前的女子突然一愣,随即一脸为难“这个······这位女士是我们VIP的贵宾,我们没权利这么做的。”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赶紧回去干活吧。”眼前的女孩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保安恭敬的颔首离开了现场。 女孩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又对着姚琳娜哼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澜溪的身边“大妈,一看你就跟不上时代了,现在不流行这种老掉牙的剧本了,我说您也得赶紧与时俱进的跟上时代的步伐啊,就这样,还指望霍斯辰能爱上你?”说完还故意的深深叹了口气“他要是跟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大妈在一起了,不是你上辈子祖坟烧了高香、走了狗屎运,要不然就是霍斯辰他脑子进水了。” “你!你懂什么!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再继续纠缠着辰,我找她过来,只是好心的提醒她而已。”姚琳娜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噎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格外不舒服,但是又仔细看了看女孩的样貌,说不出来为什么,居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澜溪被女孩的口才彻底震撼到,她之前怎么没觉得她说话这么损人不带脏字,怕事态扩大,赶忙拦了下“芙琳,算了,我们走吧。” 谁知芙琳看向澜溪,一脸你已经无可救药的样子,又开了尊口“走?凭什么我们要走?今天就该让她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澜溪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真不愧是兄妹俩,平日里看起来都合合顺顺的,这脾气犯起来也是一样的不饶人。 “呵,你说霍斯辰又不是脑子有毛病了,你要是足够了解他,就应该知道他的姓格,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多一分钟他都不会想看见,更何况还是任由那个人纠缠,你自己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你够了!我忍你多时了,你还来劲了!”恼羞成怒的芙琳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一扬······ “啊······”是芙琳下意识的尖叫声。 就在刚刚姚琳娜抬手的一瞬间,澜溪一个反手用力,将一杯滚烫的茶水一滴不剩的浇在了姚琳娜的身上。 事发突然,姚琳娜根本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她的尖叫声“啊······烫死我了!” 频繁的状况百出引来了周遭的围观,留下了一脸惊讶的女服务员和老板。 “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斯辰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中,此时的他刚与雷御风谈完公事,一出特定包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连忙走上前。 芙琳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澜溪“哇塞!嫂子你好帅!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 霍斯辰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情况,老板跟女服务生站在一旁甚是尴尬,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在场的这几个人,随便一个都是她们不敢得罪的主。 而霍斯辰心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概的有了几分了然,毫不掩饰的走到郁澜溪的身边,一个用力将她拉扯入怀,寒如冰霜锋利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一身狼狈的姚琳娜。 “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已经说过了,不让你再出现在我和澜溪的面前,否则就是自毁前途,可是你今天不但来打扰澜溪,更是舆图伤害我的妹妹!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岑冷的语气昭示着他的愤怒。 而一直跟在霍斯辰身后的雷御风无奈的摇摇头“见过作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一个是霍的未婚妻,一个是他的亲妹妹······我但愿你还能顺利的活到天明。” 这时,姚琳娜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看向被她骂惨了的女孩,吱吱呜呜的吐出几个字“你······你居然是辰的亲妹妹?” “不然呢?”芙琳冲她做了个鬼脸,随后又一脸委屈的哭诉“哥哥,你看看这个女人,她想拿那杯滚烫的茶水泼我,还辱骂我,要不是嫂子眼疾手快,我非得毁容了不可······她······她还说嫂子*你,她才是霍氏的总裁夫人,还,还骂嫂子不要脸!”大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我没······”姚琳娜刚要解释就被霍斯辰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今天要不给你点教训,你就觉得我霍斯辰的话如空气一般对吧!”随即他又一脸心疼的看向澜溪“澜澜,你有没有受伤?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眼中的森寒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万千,一脸关切的样子。 “辰,我······”姚琳娜试图解释什么。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带走!”霍斯辰一声令下,两名随从保镖毫不客气的拖拽着姚琳娜,好似拖着死狗一般的将她拉走。 “哥,你的审美可真是越来越糟糕了,那位大妈说的好难听,把嫂子说的跟一个风尘女子一样,还刻薄的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没有教养的人。”芙琳鄙视了霍斯辰一眼“我今天要是被毁容了,我就直接去死好了。” 霍斯辰眉头紧皱,转身看向他最疼爱的妹妹“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这是一张金卡,拿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就当是赔偿了好不好。”能用钱打发的就是最好办的,否则一直留着这个小丫头在跟前,一会指不定还会说什么,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澜溪会误会什么。 芙琳顺手接过金卡“算你还有良心,看在嫂子救命之恩的份上,我······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你慢慢哄嫂子吧,祝你好运哦。”说罢美颠颠的离开了咖啡馆。 “你跟雷大哥一定还有事情要商量,我就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再见。”郁澜溪说完,顺势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郁澜溪心里极度的烦躁,她在回想着姚琳娜的话,当霍斯辰出现在她的眼前,并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澜溪差点掉下眼泪。 “澜澜······” “哎,谁让你平日*债那么多,好自为之吧兄弟,我有事先走了。”说完,雷御风还可以在他肩膀上使劲拍了拍“想要讨好女人,就试着学学你妹夫——梵蒂。” 霍斯辰足足追出一站地的距离才追上怒气冲冲的郁澜溪,过往的霍斯辰,不论是商场还是情场都是两得意的他,今天总算是碰到了钉子了,千万不要招惹女人,尤其是醋意大发的女人,这句话,他直到今天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澜澜你听我解释······”霍斯辰一个健步追上前,急忙拉住了她的小手,言辞诚恳的说道“呃······我不太擅长解释,我也承认,在应酬的场合需要有她那样的人相陪出席,可是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刚刚是我不好,我错了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行么?”霍斯辰问的小心翼翼。 霍斯辰的行为落入了另外几名随从保镖眼里,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这还是他们的首领阁下么? 郁澜溪没好气的停在了原地,秀气的小脸紧紧地绷着,美眸透着怒火“你还真会甜言密语,以前我倒是没看出来。” “我······”霍斯辰一时语塞,他从来没对任何人如此的低声下气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唉······你听我解释,这······这是梵蒂教的······”一个心急,就这么把梵蒂给活生生的出卖了。 郁澜溪先是一愣,随即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哼,就知道你们天天朝夕相处就没有个正八经的事情。” 霍斯辰一脸的冤枉“澜澜,既然你都笑了,是不是就原谅我了,我发誓,你是我第一个哄得女人,所以······所以······我······” 澜溪静静的看着一脸焦急的霍斯辰,莫名的心情好了一大半,这也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哄女人开心吧,想学梵蒂,却又功夫不到家,想想一阵无语“梵蒂还教你什么烂方法了?” “呃······也没什么太新鲜的办法,无非就是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老婆永远都是对的,然后······然后就是带着你去血拼。”霍斯辰倒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个底漏。 郁澜溪使劲憋着笑意,故作严肃“好啊,走吧。” 霍斯辰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澜溪吃醋的样子,自己居然露出的笑意,随即屁颠屁颠的跟在澜溪身旁。 霍斯辰开始还觉得这个赔罪方式蛮轻松的么,为何梵蒂一提到逛街就满脸的惊悚,今天他算是彻底的领教了何为可怕。 澜溪每每经过一家店铺,都会走进去挨个的看,可是只是单纯的看看而已,他也讨好的在一旁说,要是喜欢我来付款,可是澜溪根本就没搭理她,拿起东西看看,又放下。 正午的太阳正热的发毒,气压低低的能闷死人,可是澜溪却不知疲倦的油走在不同的店铺中,又什么都不肯去买。 “霍······霍总······”身后的几名保镖紧紧跟随在霍斯辰的身后,一脸的哀荣“若是属下们做错了什么事情,您要惩罚我们,我们立刻回总部去领罚。” 天知道,就算是黑手党最严峻艰苦的训练,也好过此时的逛街,心里阴影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散。 而霍斯辰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澜澜,你不用为我省钱,真的,你想买什么都行,只要别······漫无目的的这么走下去。”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沮丧的保镖们,瞬间心生内疚之情。 而澜溪盯着霍斯辰许久后淡淡的开口“不喜欢可以走啊。”说罢,她推开一家名品专卖店的大门,店中的老板和职工们看到眼前的一面,个个目瞪口呆,一个清丽的女子身旁跟着一名身材高大健硕,且英俊的男人,而后面还紧随着几名黑衣保镖。 郁澜溪随意的扫视了下周围的商品,随即开口“这里最新的珠宝款式是哪个?” 服务员立刻恭敬上前“这位尊贵的女士您好,我们这里的款式都是时装展最新款,不单单只是珠宝,还有相应的皮包、配饰、鞋子、衣服等。” 随即澜溪露出了一抹笑容,却让身后的保镖们心里的不安更加明显了。 澜溪点点头“记下鞋子和衣服的号码,你们店里所有最近款的商品,我每样都要一份,将这些送到······”随即转身指了指霍斯辰“他那里。” 而霍斯辰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将名片递给服务员。 名品店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是不是她们的听力出现了错觉,是听错了么?所有的商品都要?长这么大了,头一次见到出手这么阔绰的人,也从未见过购物如此好爽的女人,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款式都还没有看,衣服鞋子都不用试试的,就包圆了所有的商品。 当一旁的英俊男人毫不在意的掏出钻石卡时,店员们一脸的羡慕。 名品店老板亲子走向前来,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这位尊贵的女士,您要不要先试试?”很少有人看都不看的包下整个店铺吧,老板再次试探。 054柔情一片 “不用试了,按照尺寸给我包好就行了。”澜溪一口拒绝,虽然她自己认为着实没必要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但是一想到姚琳娜,她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不让他荷包出点血,他就不知道什么叫难受。 服务员见她这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脸小心翼翼的等她拿卡付款。 少时,澜溪对着霍斯辰莞尔一笑,小手拉着他的衣角,微微晃动了几下,娇滴滴的靠着他的肩膀“亲爱的老公,麻烦你去付款好么?” 霍斯辰先是一愣,随即唇角的弧度不断扩散,点点头“你先一边坐下休息会,我现在就去付款。”一句亲爱的老公,听得霍斯辰心花怒放,美得不行,毫不犹豫的掏出钱包里的钻石卡递给服务员“按照给你们的地址把所有东西都送到那里。” 待众人离开,彻底消失在店员的视线中时,店里的人简直激动的快要晕过去了,这是何等的好运,一定要去买彩票了,光这个月的提成就可以把荷包撑炸。 “哎哎,你们先别激动,这么多东西到底要送什么地方去啊?赶紧把名片给我看看。”老板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名片,一看不要紧,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忍不住惊叹“天啊······我······我没看错吧,这名片上的地址居然是位于T市的霍氏集团总部大厦!难道······刚刚为首的那个男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霍氏总裁······霍斯辰?” “天啊,老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果然是霍总,之前国际财经频道还邀请过他做了一期节目呢。” “这么说来,他身边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了?” “十有*吧,你没听见么?那名女子管他叫老公。” “啧啧······真是男才女貌啊,我要是什么时候能找到如此极品的男人,就算让我死,我都乐意······” “你啊,少天方夜谭了,好了,好了,大家赶紧按照清单去备货,这么大的客户,咱们可得供好了。” ············································· 一行人等再次漫无目的的开始压马路。 澜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花了他那么多钱,疯狂的买了那么多东西,可是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不想逛街了,我想回去休息。”走着好好的澜溪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霍斯辰。 霍斯辰的大手*溺的揉揉她的头顶“都听你的。”随后吩咐身后的保镖“回别墅。” 此时此刻的保镖们敢对天发誓,‘回别墅’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全世界听到的最美好的三个字,于是急忙将车备好,送两位尊神回去。 ·········································· 循环温泉系统开启,澜溪把自己扔进偌大的浴缸中,斜靠在边缘,慵懒的闭着眼睛,温泉水没过她的肩膀,水流随着按摩系统缓缓的串流着。 她自己的气早已消散的差不多了,响起霍斯辰堂堂一个首领阁下,会对她一个小女子如此低声下气,想来也是很不容易了,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抱怨过一句话,就耐心的陪她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家又一家店铺,连他刷卡付款时,也没见他皱过眉头。 她,是不是该原谅他呢······ “澜澜······” 澜溪已经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脸焦急的霍斯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美人沐浴图。 浴室的雾气盘旋于空中,带着隐隐约约不易察觉的玫瑰花香,再看向澜溪,如瀑布般的黑发落于身前,白希娇嫩的肌肤因为泡了许久的温泉,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修长有型的美腿,若隐若现的美好,一切都展露无遗。 霍斯辰只觉得喉头发干,下意识咽了口水,姓感的喉结随之滑动。 澜溪显然没想到霍斯辰会推门而入,惊讶的愣了许久“你······你怎么进来了?” 又在瞬间,猛然转身,‘嘭’的一声响起,浴室的大门又被他狠狠地关上了。 “唉······你······”霍斯辰的行为让澜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了? 霍斯辰退出浴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腹窜起了电流,全身紧绷,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到另一件浴室,开启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好半天才把心中的火给灭了。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适合亲近,可是他却该死的想要她。 郁澜溪穿好浴袍走出浴室,一脸小心的走进霍斯辰,看着他好像一脸郁闷的样子,大致知道了几分原因,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果然,他还是最在乎她的感受的。 手中的吹风机被霍斯辰拿走,随即动作轻柔的帮她吹着一头乌黑的青丝“澜澜,你······还生气么?”他的话问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明明是已经心软了,可是却故作生气的样子,殊不知她现在的心跳有多快。 霍斯辰唇边勾起一抹*溺的微笑,将俊颜深深埋入她的肩窝,贪婪的吸取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芬芳,耳鬓厮磨间,澜溪的小脸红的透透的。 头发吹干,霍斯辰放好吹风机,一个打横抱起了澜溪。 “你要干嘛?”澜溪惊呼一声。 “我想干嘛?为妻你当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当然是······你。”霍斯辰露出一抹坏笑,将澜溪轻轻的放在贵妃榻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郁澜溪被他瞧得不自在,轻咳了几声,然后用拳头轻轻的锤着双腿和肩膀“哎,没想到逛街也是蛮累的。” 霍斯辰‘噗嗤’一声笑出来,大手将她的小手取而代之,为她贴心的做着放松按摩“你真是个小孩子脾气,为了跟我置气,犯得上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么?” “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你就是钱太多了,所以总是沾花惹草!早知道你这么花心,还不如直接嫁给徐楚算了,省的我闹······”澜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霍斯辰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吻带着微微的惩罚,知道澜溪感觉快要窒息之前,霍斯辰才放开了她,只见澜溪的红唇微微肿起,是他肆虐过后的结果“下次再敢当我面肆无忌忌惮的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立地正法。” “你······”澜溪一脸郁闷。 “嗯?”霍斯辰的口吻带着明显的霸道。 霍斯辰随即无奈的将她拥入怀中,微微叹气“你当真觉得刚才那点东西就能把我的钱全部花光?” “呵,霍斯辰,你也太自大了吧,我刚才偷偷的瞄了一眼金额,七千万啊,你以为是七块钱么?说的这么大言不惭,不过要是你因为我刚刚的行为不小心破了产,你也不用太惧着面子,我养你就是了。”澜溪一副你安心啦的表情。 霍斯辰倒是领教了她嘴皮子上的功夫了“七千万而已,你还真当我把这点小数看在眼里么?霍氏的股票随便的蹦跶一个点位,也不止这些钱了,你个小妮子,居然夸下海口,说要养我?我霍斯辰可不是随便能养得起的。”话音落下,在她秀挺的鼻梁上*溺的刮了一下。 郁澜溪一下子拍掉了他的鬼爪,眉头微皱,揉揉鼻子“疼死了,你这样会让我的鼻子变塌下去的。” “你整容过?”霍斯辰一脸好笑的看着澜溪。 “哼,我全身都是天然配件,不含人工添加成分。”澜溪没好气的鄙视了他一眼。 “看你的样子,气应该早就消了,否则以你的脾气,多半会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顾,澜澜······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请你能相信我。”话音落下,一双大手温柔的捧起她的小脸,低声笑出声来,俊脸微低,强势霸道的覆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柔柔的深情带着一丝霸道的力量,久久的品尝着,轻声呢喃“澜澜,这辈子我霍斯辰都只会爱你、chong你一个人,你要对自己,也要对我有信心,好么?” 霍斯辰的眼中饱含深情和固执,让郁澜溪不禁一怔,迟迟开口“斯辰,我不是不想信任你,只是你是那么优秀,那么高高在上,我怕······” “你怕什么?”霍斯辰一脸好奇。 “我怕终究有一天你会厌烦我,觉得我这么平庸无奇的女人配不上你,到那个时候,你不再对我关怀备至······”她的担心并无道理。 “小傻瓜,我只是需要一个我爱、也爱我的妻子,这就足够了,如果你担心之前的那些,我现在就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辞去霍氏总裁的位子,也会从首领阁下的位置上提前退休下来。”霍斯辰句句诚恳。 听到这里,澜溪的眼眸中弥漫了薄雾,小手连忙堵住了他的嘴“胡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你要是辞职了,你集团里上万名员工可怎么办?你要忍心看着他们失业么?” 霍斯辰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在她这么纠结中,仍然能以他为中心点考虑,如何让他不动容,于她额头轻轻一吻“因为应酬需要,我的女人很多,但是我发誓,我从来都没对她们任何一个人费过心思,我想,我是深深的爱上了你,只有你,才真正配得上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一职。” 澜溪轻声叹了一口“可是姚小姐她······她说······她说你跟她有了夫妻之实,你还要娶她。” 霍斯辰这下着实无奈了,手指微微用力点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大小姐,你的高智商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满大街随便找个女人说跟我有了夫妻之实你都会相信?本少爷我也是个挑剔的主,那些庸脂俗粉我可看不上。” “讨厌!自大狂。”说完,澜溪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看,连芙琳都看出了她的谎言,你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呢?”霍斯辰怜爱的揉揉她的头顶。 澜溪郁闷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好转,在她的心底,她还是特别相信他的。 看着她的笑容发自内心,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溺的将她搂入怀中。 “你好坏。”甜腻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咳咳······这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澜溪脸只觉得红的发烫“堂堂霍氏总裁,居然这么没正经。” “哈哈,那接下来,我们就做点正经事如何,也不辜负你对我的中肯评价。”说完,霍斯辰将她压在身下,故意的去抓她的痒痒。 “啊······救命啊······”澜溪一边闪躲一边娇小出声。 “说你爱我。” “就不说。” “很好,看我大刑伺候······” “哈······哈哈······好痒······好痒啊。” “说声爱我,我就饶你不死。” ······ 别墅的主卧里充满了柔情一片。 ··································· “啊······”婉柔惊呼一声,想要躲开飞驰而来的跑车,可是为时已晚,一股强劲的风,让她一个不稳跌坐在草坪上。 “哎呀······”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眼眸下意识闭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想慢慢站起来,可是刚触及到地面,又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出门没看黄历么······ ‘吱’的一声急刹车,刚刚驶过的法拉利跑车,又原地倒了回来,精确的停在了婉柔的身边,驾驶座上的男人降下车窗,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婉柔,微微叹气,男子约莫27、8岁的样子,高蜓的鼻梁,白希的皮肤,两道英眉微皱,薄唇抿了抿,淡粉色的西服套装将他衬托的格外······妖娆。 “哈喽美女!刚刚不小心让你受伤了?”男子一手悠闲地搭在车门,一手轻轻抚着方向盘,打量着婉柔,婉柔仔细看去,对他的评价就是:纨绔子弟妖娆男。 略有些轻佻的口吻,让婉柔听了心里不太舒服,哼,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是真没没教养么?想着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受伤么?” 男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婉柔,左看看,又看看“恩,虽然有些瘦,但还算是耐看型,小爷我大发慈悲,从今天开始,小美女跟我混吧,保证你衣食无忧、锦衣玉食,怎么样?” “鬼才要跟你一起,衣冠禽.兽,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让别了一肚子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嘿······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男子一脸的耐人寻味。 “呵,这不是墨少么?今天好兴致啊。”这才发现凌的另一名朋友和他的女伴向他们走过来。 “墨少别来无恙啊,小女子我可是许久没跟您见到面了。”说完了便凑上前,将身子往墨少的胳膊上蹭了蹭。 谁知他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臂,走向跌坐在地上的婉柔,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白希修长的手指出现在婉柔的面前,还有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我扶你起来。” 婉柔一脸嫌弃的转过头,紧紧咬着牙暗自的用力,可是未果······ “你可真是个倔强的姑娘啊,宁可疼着坐在地上,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墨少邪魅的笑了笑,不管她多么的不乐意,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我······我说过不用你帮忙······”婉柔赶紧远离这个妖孽,一脸警惕的看向他。 “哎,我是好心好意的道歉,你干嘛这么反应过度?我也没想对你怎么样嘛。”墨少无奈的摇摇头。 “那还真是谢谢您的好心了,多谢!”婉柔一个头两个大,她从小就对那些纨绔子弟格外的厌恶。 “婉柔······”就在气氛尴尬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扬起,接着佐楚嫣大步走向前,一脸警惕的看向墨少“你是谁?想干嘛!”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 墨少摊开手“何必那么紧张,我只是不小心吓到了小美人,不过······我没有恶意。” “把你的嘴巴擦干净再说话!她可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一双美眸透着怒气,转而关切的看向婉柔“嫂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然我让我哥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婉柔摇摇头,露出浅浅的笑容“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哼,我们不理他,大哥还在等我们,我扶你回去。”婉柔自然不想在这里多呆,连忙转身跟着楚嫣离开了这里。 带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墨少的眼眸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薄唇缓缓张开“柔柔,你终于还是将我忘了······” ························ 当楚嫣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婉柔回到房间时,两个大男人已经准备好了球杆,见到婉柔的样子,均是一愣。 梁建峰目露心疼之色,刚想要上前搀扶,只可惜佐宸快了他一步,于他之前将婉柔搂入怀中,大手毫不掩饰的扶在她的腰间,目光自然的落在她的一张小脸上,声音透着关切“柔柔,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婉柔一个重心不稳,顺势被他拉入怀中,有些懊恼,轻叹了口气。 “你不说我会着急的,到底怎么了。”婉柔被他抱得更紧。 “我······”婉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个大男人的眼光都直勾勾的看向她,这让婉柔感觉别扭极了。 “大哥,是嫂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崴脚了,一会冷敷下吧,你别太着急了。”楚嫣赶紧跟佐宸解释。 佐宸摇摇头,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动了下“你啊,都多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崴脚,还好楚嫣去找你,要不然······” “哎呀!哥!你怎么回事啊!嫂子受了伤,你还不赶紧给她冷敷下,怎么反而埋怨起嫂子来了。”楚嫣赶紧岔开了话题。 “我······没事的,我自己要些冰块敷敷就好,你们去打球吧,别影响了你们的心情。”婉柔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感觉他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下一秒,婉柔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佐宸打横抱起来,楼上的卧室走去。 “哎······佐宸······你,你先放我下来。”婉柔只觉得自己都要结巴了。 “有事?”佐宸挑眉看向婉柔。 “你······你还是陪着他们去打球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扫了兴致才好。”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你是在关心我?你放心,我是不会把我未婚妻一个人丢在卧室,而自己去打球的。”随即转头对着楚嫣说道“你们去玩吧,我陪着柔柔呆会儿。”说完便往隔壁独楼的主卧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佐宸抱回去的,只觉得一路上收到了周遭人们好奇的目光,进入室内,已经有两名医生在里面等着他们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我只是崴脚,又不是突发心脏病······” “闭嘴!”佐宸瞪了她一眼。 医生诊治后确定无大碍了,开了点药,便离开了这里。 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婉柔偷偷抬头看向佐宸,他就这么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背影高大挺拔,富有安全感。 “我······对不起······”婉柔小小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对不起?”佐宸冷笑一声,转身走向贵妃榻边,眼眸凝视着婉柔,一张俊脸低了下来。 055如何祭奠生命逝去的痛 当他的气息慢慢向她靠近时,她紧张的不得了。 但是佐宸仿佛存心与她过不去是的,直到一张俊脸零距离的与她白希的脸庞相抵,富有磁性的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寒意“乔婉柔,你绝对是故意的。” 乔婉柔微微一怔,如水的眼眸眨了眨,才明白过来他所指何事,立刻辩驳“这根本就是个意外,我没必要自己把自己弄伤,我还没这么的不理智。” “呵,你可真会说谎,意外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偏不正,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崴脚?你还敢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么?”佐宸逼的她无路可退,每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利刃,一点点挖割着乔婉柔的心。 乔婉柔微微皱眉“我真的没有这么做,不······不是这样的。” “看来,你父亲的死活对你来说还真是无足轻重啊,既然你不肯好好的配合我,我又何必费心费力的帮你,你也可以不用这么为难自己,我会好好的成全你!”佐宸一脸的不屑一顾。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真的是差点被车子撞上,一个闪躲不及时,才崴脚的,要我发誓么?你妹妹也是亲眼看到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乔婉柔觉得委屈极了,眼眸睁得大大的,薄雾迅速满眼,直到泪珠再也承受不住重量,下一秒,吧嗒吧嗒的掉了出来,如同落玉盘的珍珠一般。 有泪珠*到佐宸的手中,冰冰凉凉的,可是却刺痛了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她的眼泪瞬间让他烦躁不已。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好似逃离一般的向门口走去,却在刚要迈出大门的时候,被乔婉柔及时的叫住“今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以后出门会小心,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乔婉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佐宸犹豫了一下,沉默······ “还有,我会听您的话,但是也请给我些许的自由,我不想过的跟坐监狱一般,行么?” 佐宸突然转身回到她身边,眼眸一片昏暗,高大的身影将乔婉柔的娇小完全笼罩“你再说一次。” “我会听您的话,但是也请给我些许的自由。”乔婉柔淡淡开口。 “下一句。”佐宸眼眸似有怒火。 “我······我不想过的跟坐监狱一般,行么?”乔婉柔重复着刚刚的话语。 “哈哈,监狱么?说的好似你真的进去过似得,监狱里可没这么好的待遇,人,应该要学会知足才是聪明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婉柔。 “我要求并不多,也不过分,只是不想太过于压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何况,我父亲的姓命还要指望你。”乔婉柔露出惨白的笑容。 是啊,如今的她就如同一只住在黄金屋子里锦衣玉食的金丝雀一般,衣食无忧,可是却没有了她最想要的自由。 “我有限制你什么活动范围么?”佐宸好笑的看着她。 “我想恢复我的工作。”乔婉柔目露愁容。 “我的女人还需要出去工作么?你出去工作是爽了,你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佐宸!难道作为堂堂佐氏集团的总裁,却要让她的女人沦落到出去工作挣钱的地步么!”佐宸心里很是郁闷,她一定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 “我算是你的什么人?说白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难道还真是要你把我当老婆看,而我把你当老公看么?别自欺欺人了。”乔婉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如此的累过。 婉柔故作镇静,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紧张,手心里都冒出了凉汗,话里真假参半,让她摸不清门路,可是只有一点却是真真的,那就是佐宸对自己妹妹的*爱,是他发自内心的,至于其他,她不敢过多的去想。 佐宸这个男人说到做到,外一惹得他一个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两个人就那么直直的对视了好一会,直到婉柔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佐宸突然笑了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有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你是那种撞破了南墙还得往前接着撞的人,你又何必这么执拗呢?情况你也看见了,若是他梁建峰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爱你,他会跟我妹妹佐楚嫣走的那么进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并没有那么爱你!是你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愿意面对事实而已。” 乔婉柔迟迟说不出话来,其实对于佐宸说的话,她并不是完全不认同,只是不敢去面对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应聘了好几个工作,第三天终于收到了一份回复。 T市的司徒集团特招一名德语翻译,要求就是口语和书写能力佳,适应能力强,偶尔会有公事出差,其他方面倒是没有过多的要求。 乔婉柔早几年在德国生活过,所以这些要求对她来讲都不在话下,对方集团还是跨国企业,如果工作的好,受到赏识,还有晋升的可能,这对乔婉柔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这么好的职位,应聘者多如过江之鱼,她也只不过抱着一颗试试看的态度去应聘,谁想到她居然过关了,人事部部长还亲子打来电话通知她明天到司徒集团参加复试。 乔婉柔兴奋地一个晚上基本没睡,第二天她换好一身灰色系职业套装,收拾妥当准备去参加复试。 刚走到一层门口,只见沈慕辰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下来了。 “乔小姐,您要去哪?我开车送您过去。”沈慕辰公式化开口。 乔婉柔一脸的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沈慕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请乔小姐把地址告诉我。”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沈先生,请转告你们佐总,既然成全我,就请尊重我的选择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留下一脸思索的沈慕辰站在原地。 ······································· 月光下,徐楚的声音和眼神一样透着凄凉,像是沁在了冰水里一般,与人保持着疏远。 安玲雅这个名字成了他的禁忌,尤其是每年的8月5日这一天。 三个大活人此时此刻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了隐士庄园的后院凉亭里,谁也没有开口,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偶尔有微风吹过,似是挑动着怒火的蔓延。 “澜溪是澜溪,而玲雅就是玲雅,徐楚,你当真把她们看成一个人了?她们根本就是两码事!”霍斯辰的话中透着森冷,近乎是咬牙切齿。 徐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淡淡的开口“霍斯辰,我想要娶澜溪过门,也想将她据为己有,想对她用强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想这么做而已,她是个成年人了,有选择的权利,可是你得搞明白,现在是她自己答应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我能允许她在婚前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是做的不错了。” “那我是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呢?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澜澜一生的幸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谁的替代品,两个女人再怎么相似,也是有根本的差别的。”霍斯辰冷笑出声。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可以,感情都是靠培养的,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和澜溪没办法在一起?你对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徐楚的话带着点激动。 “呵,我爱澜澜,所以我会*着她,但是并不代表我会纵容她犯下的错,人这一辈子,犯了错,就要勇于去改正自己······不管怎么说都好,她这辈子跟的男人只能是我霍斯辰一个人,而不是你······徐楚。” “就是因为你的自私!就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玲雅才会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患有极度精神抑郁症的人!也是你!亲手将她送进了疗养院!要不是你的固执!玲雅她根本不可能死的那么的惨!霍斯辰,你自己扪心自问,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玲雅的冤魂来向你索命么!”徐楚接近于低吼。 “如果我不将她送入疗养院,没有证明她患有极度的精神抑郁症,她的后半辈子都将会在监狱中度过,甚至有可能被执行死刑。”霍斯辰对上了他的质问。 “呵,结果呢!结果就是她彻底的疯了!”随着话音的落下,徐楚眼中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划过脸颊落到地面,分崩离析。 “所以住进疗养院是最好的选择,疯了······总比死了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执念!玲雅不会走向这条不归路,你以为你自己就能将当年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么!你醒醒吧!”霍斯辰寒凉的看向徐楚。 徐楚恨不得杀了霍斯辰,猛然的‘腾’的一声站起来,用手指着霍斯辰的脸,另一只手拳头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良久后吐出一句“你知道么,我真想把你的心给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你就这么的冷血么!” “同样的,我也恨不得杀了你!若不是你错误的表达方式!若不是你的西斯底里!你以为玲雅会去冒这个险么!罪魁祸首是谁你我都清楚,你现在却执迷不悟的跟他做上了交易!你简直无可救药!”霍斯辰看起来情绪波动不大,可是熟悉他的人却能看得出,他的情绪已经快要绷到极致,声音已经凉透了。 一句话换来的则是徐楚的放声大笑,而郁澜溪就坐在两个大男人中央,一时间也插不上话,记得她不行,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劝劝才好,或许······让他们两个人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只有说出来心里的那个结,才能解开仇恨的枷锁。 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着,犹如播放的老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安玲雅,一个简单又好听的名字,她的人如其名,灵巧且温雅。 严格意义上来讲,徐楚跟霍斯辰有着血缘关系,而安玲雅则是被霍斯辰无意中救回来的女孩,因为长得颇为像他那最小的妹妹,所以对她格外关照,时间久了,三个人好的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安玲雅的父亲是一名缉.毒.卧.底,在一次行动中因为巨大利益的诱.惑,被同伙出卖暴露身份,没过几天的功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找到了他的家中,用残忍的方式(女干)杀了他的妻子,将肢体大卸八块,剁的粉碎,更割下了她的首级悬挂于两人结婚照的旁边,当安博雅回到家中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满屋的血迹,零碎的尸骨,和悬挂于结婚照旁边的心爱妻子的首级,瞬间昏倒在地,待到醒来之时,彻底的疯了,当晚便投河自尽,尸体在几天后被一个过路人发现,报了警。 而安玲雅则是因为在逃亡的路上撞上了霍斯辰的车,就在保镖上前要将她扔到一边时,被霍斯辰及时的制止,也因为她的相貌像极了他的妹妹,所以破天荒的管了一次闲事,因此她幸免于难。 安玲雅成了孤儿,霍斯辰让她隐姓埋名收养了她,她多才多艺,更是在绘画上颇有一番自己独特的见解,每每经过她手画过的画,都被一抢而空。 三个人的感情愈发的好,经常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徐楚性格开朗,霍斯辰性格沉稳,两人经常因为意见不同而争执个脸红脖子粗的,这个时候安玲雅的重要姓就成了两人的调节剂。 因为都对安玲雅推心置腹,所以不论是开朗的徐楚还是沉稳的霍斯辰,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与她相处。 霍斯辰大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姓子异于常人的沉稳,老气横秋的,有着极其的自我管理约束能力,他疼爱安玲雅,却管的比父母还要多。 但是徐楚则不同,女孩子天生就是要被chong爱的,对安玲雅则是无限的溺.爱,徐楚本就是喜欢安玲雅的,只是没对她表明过态度而已,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当着她的骑士。 直到有一天,安玲雅一脸娇羞的告诉他们,她恋爱了······ 原本是件幸福、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当霍斯辰知道她爱的男人居然是教她马术的教练时,勃然大怒,勒令安玲雅跟那个男人分手。 原本霍斯辰也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只是他私下里去调查过那名教练,悟性高、身手敏捷、长得也算是精神,但是霍斯辰发现他不是一个专一的人,甚至有些滥情,当着安玲雅是一面,背着她又是一面,但凡是女人,他都来者不拒,还经常去夜店找不同类型的女人开.房。 明着他也不方便说,只是说什么都不让两人再见面了。 但是这时的安玲雅已经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硬是拉着徐楚为她说情,心里的苦只有徐楚自己知道,情急之下,徐楚终于将心里憋了许久的秘密告诉了安玲雅,说他从见到她第一面时,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可是安玲雅置若罔闻,说他俩之间根本不可能的,她一直视他为亲哥哥一般对待,没有一丁点的儿女私情。 徐楚本来不是喜欢勉强别人的人,只好将心中的爱恋深深的埋藏于心底,硬着头皮找到了霍斯辰来谈判,说男人么,婚前多少可能会胡来,可能就是涂个一时新鲜,他说不定是真心爱着安玲雅的,观察观察再说吧,别一竿子就把人打死。 因为这件事,让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两人经常发生争执,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会大打出手。 方法用尽,可是霍斯辰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观点,开始给安玲雅施加压力。 但是霍斯辰也不能一天24个小时都用来盯着安玲雅,终于有一天,安玲雅得知霍斯辰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会离开T市几天,他前脚走,后脚她就偷偷跑去跟那名教练约会。 陷入热恋的她被蒙住了双眼,一来二去之间,她被查出怀有2个月的身孕,本来以为那名教练会按照约定好的娶她过门为妻,可是在一天晚上,她从医院做完检查回家时,居然发现那名教练跟另外两名女孩在他俩的chuang上翻云覆雨。 被呵护的她哪里容得下如此的奇耻大辱,轰走了那两名女孩子,可是谁能想到,那名教练发了疯是的对她又打又踹,还因为谷欠求不满,在明知道她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强迫了她。 在得到餍足之后,教练抓起她的头发,一个用力将她扔到了chuang下,安玲雅毫无预警的被扔到地上,肚子撞在了一旁的角柜上。 一股暖流流出,染红了她的双腿和地面,就算安玲雅再无知,也知道孩子终究是保不准了,并有大出血的迹象,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可是就算身体上再痛,也痛不过她的心,教练则是当场傻了眼,愣在了chuang上,就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玲雅某足全力,一把抄起果盘里的泛着寒光的水果刀,一个用力让他成了彻底的废人,当他反应过来时,恨不得掐死安玲雅,在拉扯间,安玲雅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抢回水果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嗓喉上,随即又在心脏的位置上补了一刀。 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安玲雅早已昏厥过去,而教练早就当场毙命了。 终于,警察介入了案件。 徐楚急得不行,提议将她送到国外隐姓埋名,等过了风头再接回来。 而霍斯辰却觉得她如果去了国外,一个不留神,很可能被那伙毒.贩.子趁机虐.杀.而死。 两人为此大动干戈,这次霍斯辰不肯再退让半分,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心理专家和精神鉴定师,使得鉴定的结果为安玲雅精神失常的报告证据,杀人是要一命抵一命的,那会的霍斯辰还没坐到首领阁下的位置,而黑手党组织也处于极度内乱中,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身边棘手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 就是这样,他亲手将安玲雅送进了精神病疗养院,让她在里面躲一阵子,等过了风口浪尖后,待自己这边情况稳定,便找个机会将她接回来。 但是徐楚却在得知他最心爱的女人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是,彻底跟霍斯辰翻了脸,骂他是个没人姓的东西,更是在到了疗养院后,看到神经衰弱的安玲雅时,心疼的无法呼吸。 霍斯辰对于徐楚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在疗养院待得时间久了,安玲雅的精神彻底的出了问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斯辰忽略了一点,即使是一个精神健康的人,把她和那些人长期的关在一起,神经也是会出问题的。 那一天,霍斯辰本事想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跟徐楚一起去疗养院看望安玲雅,只是当他们到达了疗养院后,看到了令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忘的一幕······ 原本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安玲雅突然起身,微笑着转身进入了隔壁的储存通道,霍斯辰感到一阵费解,她去储存通道做什么,可是此时正逢午休闭门时间,他们没办法入内,只能站在铁网的外面静静地看向院内。 少时间,只见安玲雅身着一席雪白色的长裙,怀里不知抱着从哪里拿来的一个婴儿人偶,来到了的顶层的露台上,她突然大声的呼喊“孩子!你别怕!妈妈现在就来陪你了!你要乖乖的等着妈妈过去抱你!”随着话音的落下,只见安玲雅睁着双眼,面露笑容,从顶层的露台上纵身一跃,跳楼自杀,落在地面的时候后脑先着地,锋利的钢棍直接戳穿了她的脑袋,瞬间,惨白的地面被鲜血染得血红血红的,可是安玲雅却是睁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微笑,怀中还抱着那个婴儿人偶。 她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跟她那死的极冤的孩子团聚了······ 霍斯辰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到,嘴巴长得大大的,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而徐楚那西斯底里的吼叫声,却响彻了整个疗养院。 在火葬场里,两人见了安玲雅最后一面,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入火化炉。 整个过程徐楚全身都在颤抖着,沉寂了许久,当看到殡仪馆的人将安玲雅的骨灰递上前时,徐楚抡起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霍斯辰的脸上,他对霍斯辰的恨意被彻底的激.发,从那天开始起,两个人的关系正是进入白热化。 霍斯辰痛恨徐楚,因为他没有劝阻安玲雅和教练的相爱,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徐楚也同样痛恨霍斯辰,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害死了他此生最爱的人,痛恨他悄无声息的将她秘密送进了精神疗养院,在徐楚看来,就算是让她出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也好过从此天人两相隔。 后来,徐楚真实身份被霍斯辰查了出来,使得原本就不可控的怒火燃烧到极致。 056那些泛黄的老照片 澜溪到达机场的时候迟迟不见席迪的身影,后来又接到了席迪的电话,跟他一个劲的道歉,说法国那边出了一些小问题,他得继续在那边呆几天,集团的事情就劳烦她多多费心了。 澜溪无奈叹气,霍斯辰的车子经过她的身边,车窗缓缓的落下来,他侧了侧身子,将车门打开“被爽约了?快上车吧。” 就这样,霍斯辰遣走了身边的几名保镖,亲自开车将澜溪送回别墅。 这一路上两人基本没开口说话,澜溪有些故意的躲着他,其实具体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自从三个人在一起把安玲雅的事情说明白后,总有一股股怪异的气氛在他们只见流窜,说白了就是见面尴尬。 车子在离着别墅不远的一条应急车道上缓缓停了下来,霍斯辰将注意力转移到澜溪的身上,见她一脸别扭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向他,迫使她不得不跟他面对面。 “这一路上你想什么呢?”霍斯辰低声问。 “我······没什么,脑子里乱乱的,一片空白,席迪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不过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想给自己请个假休息休息。” “请假?你身体不舒服么?”他仔细观察。 “没有。”澜溪摇摇头。 “哎,既然你们部门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暂时有没有新的任务,那就休息两天放松下心情也好。”霍斯辰看着她的样子,眼里划过一抹心疼。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澜溪抬眼看向霍斯辰。 “被那晚的事情郁闷到了?”霍斯辰倒是眼尖的很。 澜溪明显的愣了几秒钟,无奈的叹气“是不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霍斯辰凝视着她的小脸“我就不该放纵你在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 “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葡萄酒的度数不高,我也是偶然才会小酌一杯,别把我看的那么严厉,搞得自己跟我爸是的。” 霍斯辰的手僵在了那里,微微一怔。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幅画面,安玲雅撅着小嘴,对他说“斯辰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也不是你的那些手下,总不能事无巨细一一都跟你报备吧?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一个人也能做的很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眉头微皱,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扎到一般,心里酸酸的。 澜溪虽然是个直来直去的姑娘,但也不代表她心大,刚刚那一番对话不过是她随口一说而已,现在看到霍斯辰的表情,她有些痛恨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微微用小手拉拉他的袖管,低声道“斯辰,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故意这么说的,你没事吧?” 霍斯辰回过神来,没表示太多的情绪,看了看她,淡淡的摇摇头。 “哦,对了,过几天我要去考试院参加考试,有关霍氏新进程的问题能不能往后拖延几天,这次的考试对我非常的重要,为此,我已经准备了三年时间了。”澜溪一脸期待的样子。 “不行。”霍斯辰一口否定。 “求求你了么,好辰辰了。”澜溪开始对着霍斯辰软磨硬泡,一脸的楚楚可怜“我的精力就那么多,可是顾得上一件事情,就顾不上两件事情,你也希望我把霍氏的新进程做好不是么?”见他没什么反应,慢慢凑近霍斯辰的身边,在他英俊的脸颊上落下轻吻“老公······” 一声甜腻的老公,听得霍斯辰骨头都要苏掉了,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任由她粘人讨好的摇晃着他的胳膊,强忍着笑意“不过不能太久,考试完毕后,我要求你立刻开始新进程的工作。” “欧耶!万岁!老公我爱死你了!”澜溪没想到他居然能答应自己的要求,开心的不得了。 “只有这时候你的嘴巴嘴甜。”霍斯辰无奈低笑。 “谁说的,我一直对你都是甜言蜜语的小心伺候着好不好。”澜溪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就算是约法三章了,如果你不能按时完成新进程的任务,我只好扣除你的劳务费,每延迟一天扣除三千元,四万二千元对你来讲只是个小数目而已,要不要都不吃劲。”霍斯辰笑得很贼。 “果然是无歼不商啊,用在你身上真是最好的体现了,我的劳务费一共才四万二千元,你还想都给我扣了是怎么样?”澜溪一脸郁闷。 霍斯辰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很好办啊,若果你不拖延工期,按时完成,那我一分钱都不用扣你的了。” “我去!”澜溪咬牙切齿的。 “小东西,学会骂人了啊。” 澜溪瞬间无语“大叔!我说的是我去!此我去非彼我去!明白?” 霍斯辰愣了几秒,意识到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笑出声。 澜溪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要是这么说,我也有笔账要跟你算。” “哦?说来听听。”霍斯辰一脸好奇。 “因为你的索取无度,导致我这几天上班都困得要死了,这笔账的利息我应该怎么跟你算。”对着霍斯辰的脸似笑非笑。 霍斯辰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她不过就是借题发挥排解下郁闷而已,想着想着眼底含笑,唇角微微上扬“既然你都如此控诉我了,还要跟我算利息,不如我好心点,让你多收点利息怎么样?” “嗯?”这次郁澜溪愣在了那里。 男人英俊的脸庞落下,于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这是明显的缺乏锻炼,我呢,就舍命陪君子,锻炼的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好,怎么样?” 开始的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看见霍斯辰那一脸坏笑,才恍然大悟,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你······无聊!” 霍斯辰笑的甚为爽朗。 楼上书房。 澜溪自打进去关上房门后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这个该死的霍斯辰,如此没个正行的样子还真让她不太适应。 将手包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走到窗边,楼下已经没有了车子的踪迹,想必又是去霍氏忙工作了。 澜溪慵懒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着的双脚踩着厚厚的纯羊绒制作的地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像是一场劫后重生,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是她颇为反感的暮烟“澜溪,是你么?”对方问的小心翼翼。 “呵,这不是废话么?你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是谁么?”澜溪多少有点没好气,她下意识的想把电话挂断,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话题。 对方许是料到她想挂断电话,赶紧请求道“澜溪,你先别挂电话,听我好好跟你说。” “呵,真是笑话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有好说的事情了?”澜溪微微皱眉“你不给我打电话,从我面前彻底消失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隔三差五的总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金主,要是你找徐楚,你大可以自己去找他,又不是没有他的电话,你别老跟个鬼魂似的跟着我行么?” “澜溪,我们相识一场,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有敌意,我承认我喜欢徐楚,可是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他,而是喜欢霍斯辰,所以对我能别跟见到情敌一样似得,行么?”暮烟压着声音。 “您可别这么说,咱们俩之间的关系跟情敌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沾边,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澜溪有点冷嘲热讽。 “澜溪,我今天是跟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暮烟有些无奈。 “你那次打电话都是同一个借口,拜托你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行么?”澜溪微微调整了下坐姿。 “我知道你恨我当初在背后做了小动作,但是今天要谈的事情和你家当年之事有关。”暮烟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微微叹气。 澜溪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 ·································· 澜溪睡了饱觉,睁眼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看向窗外,阳光被纱帘彻底的柔化了,这么舒服的感觉真是太美好,可是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赴约,心里就老大的不乐意,但是因为话题比较重要,她还是忍了。 懒洋洋的起身去衣帽间换了一身冰粉色的裙装,又略施粉黛,拿起包向楼下走去,出门前给霍斯辰打了电话,跟他简单的说了几句。 还没离开别墅的大门,手机再次响起,是暮烟“澜溪,我已经到了。” “早到是你的问题。”澜溪看了下腕表,没好气的开口。 那边微微沉默“我没有催你,只是跟你说一声。” “哦。”澜溪懒得废话,索性直接挂断。 咖啡厅位于金融街的繁华地段,是一个小资又有情调的地方。 暮烟是为了迎合澜溪的喜好才选了这么个地方,只可惜澜溪没领这个人情。 坐下后看着帅到人神共愤的异国帅哥上前服务,点了餐后冷冷开口“暮大小姐这是被金主*坏了吧,只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犯得上来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么。” 而暮烟早就对这样的冷言冷语习惯了,微微的笑了下“我平日里很少能这么随意的去一个地方,何况我们一起用餐的机会少之又少,既然是我将你请了出来,也不能太过于寒酸了,否则霍总一定会生气的。” “你看上霍斯辰了?”澜溪下意识的问出口。 暮烟一愣,摇摇头“我没这个胆子,也不曾想过,这点你且放心。” “我的时间很宝贵,有话直说吧,以咱们两个人的交情,不用来这么多客套话了。”澜溪品了口咖啡,语气淡淡的。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名字。”暮烟切入正题,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的边缘有些微微泛黄。 澜溪的目光移到照片中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手一松,杯子坠地摔了个粉碎“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她的话音都带着颤抖。 侍者连忙上前,收拾好残局,只见暮烟从包里掏出几张大钞“算是赔偿。” 侍者接过后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换了一套新餐具上来,恭敬的退下。 “你快点告诉我!”澜溪的话音有些激动。 “你再看看这几张相片。”紧接着她又拿出了另外两张相片,这次是彩色的,只不过年代久远,边缘有些微微发黄。 其中一张照片上的男人眉清目秀,眉宇间透着高贵不凡的气质,说不上来的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暮烟见她眉头紧皱,连忙问道“有没有想到什么?” 澜溪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慢慢的挣开,迟疑的看向暮烟,指着其中一张相片,缓缓开口“照片中的男人,在我的记忆中经常到我家来做客,他跟我父母的关系非常亲近,那时候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来好多世界各地的礼物,你······怎么会认识他?” 暮烟一脸惊讶,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急忙收敛了下,轻咳了几下“你们之间的关系确定不是仇人?” “仇人?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澜溪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的问一句。”暮烟一脸若有所思,在她跟着他的那段非人待遇的日子里,她时不常就能听到他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莫名私语,口气带着愤怒和不屑,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样。 “你真的只是好奇那么简单的话,今天就不必大费周章把我叫出来跟你见面了,有话直说才是你的作风。”澜溪瞟了她一眼。 “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确定你的父母跟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恩怨?”暮烟再次强调。 澜溪想了想“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相片中的男人跟我家接触频繁,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关系不错,但是我总觉得那个男人每次来到我家里的时候,眼神都是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不太正常的那种,说白了,家大业大的,难免会有私心,只是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对于这些事情从不过问,父母也从来不会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 暮烟眉头紧皱“如果说不是因为仇恨,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的丧心病狂?” “你刚刚说什么?如此的丧心病狂?你再说一遍。”澜溪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暮烟一脸惊慌“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敢多想,澜溪,你有没有觉得整个事件太诡异了!” 被她这么一说,澜溪只觉得自己直冒冷汗“直到我出国留学之前,他还来过我家一次,说是要为我送行,送了我好多礼物,当时我也没多想,他平日里有事没事的就会送些新奇小玩意来给我解闷。”她努力着回忆着当年的情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哦,对了,当时我走前,他把我拉到一旁,说了令人费解的话,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可是当我几年后再回家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风光无限的郁氏家族突然从T市消声灭迹。” 057只对你一人真枪实弹 “澜溪,你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么?”暮烟心中暗自捏了把冷汗,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同一个人。 “我当年还真没太留心记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郁·索菲枫岸。”澜溪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对,就是这个名字。” 暮烟愣了一下,摇摇头“居然不是他,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谁?”澜溪追问。 “我之前一直跟着的那个男人叫余奉安,此人心狠手辣,甚至有些丧心病狂,如果主谋者是他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暮烟抬眼直直的看向澜溪。 “他若是隐姓埋名伺机报复,也未尝不可,现在具体什么原因也还没有查出来,我只觉得这并非是结仇这么的简单,能让霍斯辰查了这么久还没个水落石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这说明有可能牵扯到了某些不可弹劾的力量。”澜溪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脑子一片混乱。 “我跟在余奉安的身边有几年了,这几张照片就是偷偷从他书房里备份出来的,很显然他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的五官轮廓并不像相片中的任何一个人,之前有几次我还无意中听到了他跟手下的谈话。”暮烟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我是隔着门板听的,所以断断续续也没很听全,说要把当年参与郁家行动的人全部秘密处死,还有他话中提到了个名字,叫什么玛澜雅溪王妃的,当然话题比较露骨,我听着都觉得让人脸红,难道还牵扯到了皇室?就在他们谈话的最后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你。” 澜溪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暮烟,眼眸中迅速的蒙上了一层薄雾,再开口声音哽咽“暮烟,实不相瞒,你刚刚口中的玛澜雅溪,她是我的······母亲。” “你······你的母亲?”暮烟的脑海里回荡着那天书房门外偷听到的对话,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迟迟开口“澜溪,我没别的意思啊,你千万别多想,我觉得除了政.治.斗.争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主谋策划人很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我觉得那个人跟你的父母,一定是关系颇为密切的人,总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暮烟突然拉过澜溪的手“如果我跟你说,我是被迫跟着余奉安的,你会相信么?” 澜溪看向紧握着她双手的暮烟,手中冰冷的温度不断的过渡到她身上“暮烟,你的手怎么凉的那么厉害?哎,你本姓并不坏,你跟着他或许有你的不得已,但是我信不信很重要么?你爱的人不是我,而是徐楚。” 暮烟突然冷笑一声“呵,是啊,澜溪你明白么,如果不是因为徐楚的原因,我根本不会帮你,可是为了他,我愿意尝试着跟你做朋友。”她抬起眼眸凝视着澜溪。 “我知道······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为我提供了一个新的线索。”澜溪轻轻拍了拍她略微冰冷的手。 “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手段狠辣决绝,我不想你死。”说到最后,暮烟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刺眼。 空气中翻滚着热浪,一bo一bo的席卷着路面,如同干烧一般令人难受。 澜溪跟她道别后并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世贸商厦的门口,街上的人都一股脑的钻进了附近的店铺纳凉,抬头看去,是香奈儿旗舰店的门口,橱窗里展示着当即新款,看了许久后,推门而入。 室内的凉气,顿时令她凉爽了不少。 有店员上前,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顺手指了指橱窗中展示的新品,微笑着询问“我刚刚见您在店外看了这件衣服许久,要不要我给您拿来试试?” 下意识的点点头,很快,她被店员领到试衣间,偌大的空间,淡雅的妆饰,四面都挂有镜子,澜溪拿着衣服并没有立刻换上,而是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四面镜子从不同角度映出了她的身影,她就那么静静的与四个自己对视,可是镜中的自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在询问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去面对? 一股股的凉气袭来,澜溪忍不住的打了个寒蝉,可是她不知道是因为冷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暮烟的话的缘故,这才将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是啊,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才好,在事实的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总之······她还不能死。 将套装放到了一旁,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攒坐在沙发的犄角,双臂环抱着双腿,镜中的自己,脸色接近惨白,像是被人抽干了血,很快便会丧命。 她承认自己是胆小惜命的,在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愿望,拼了命的忍住了想回到F国的打算,其实她自己也很矛盾,父母已经双亡,她回去意味着什么?她离开了F国那么多年,亲戚们是否还容得下这个碍眼的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回去,会不会把自己逼向绝境,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烦躁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镜中的自己烦躁不安。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女士您好,需要我帮您调换衣服号码么?” 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试衣间里呆的太久了。 澜溪反应过来,起身开口,刚要说些什么,目光无意中扫过刚刚进入店里的两个女人,又退回了试衣间,轻声的对店员说道“帮我换一套奶白色的,号码再小一号。” 工作人员示意她稍等,转身离开。 天气炎热,出来逛街的人自然是少了很多,因此,两个女人的谈话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楚,毫无阻拦的传入了澜溪的耳中。 “听说徐氏总裁已经订婚了。” “干嘛还用听说?这根本就是事实。” “你家女儿琳娜也不错啊,将要和霍氏的总裁霍斯辰结婚了,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让人还真是移不开眼了,霍斯辰可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啊。” “这俗话说得好,要门当户对,我女儿那么优秀,身处豪门,她的夫婿当然也要是人中龙才配得上我家琳娜,凭他是什么总裁还是总统的,要陪的上我闺女才行。” 澜溪就靠在试衣间的门口,眼神暗沉了不少,想必开口的女人就是姚琳娜的母亲,付琴沫,今天真是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怎么竟是这么晦气的事情。 “哎,不对啊,你有没有听说,最近你家未来女婿跟一个姓郁的女人来往过密,有很多人都见过两人毫不避嫌的黏在一起,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三吧,我说你可得提醒着点你闺女,男人还是看紧点好。” “呵,管她是小三还是小四的,这有钱的男人出去应酬,总不能带自己的夫人抛头露面吧,随便找个小明星或者是什么女人带出去应酬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到不担心他*,他对我家琳娜可算得上是千依百顺了,怎么还容得下其他什么女人,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罢了,霍斯辰是什么人,他眼光高于天,哪里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眼的。” “呵呵,那是,那是,你看······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么?”对方大有奉承的意思,连忙陪着不是。 两人嬉笑之间,只听付琴沫对着店员说道“将橱窗里展示的那些新品都给我一一拿出来,我们挑挑。”口气之大,难掩阔太太嚣张的气焰。 试衣间里的澜溪听着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她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了,恨得她压根直痒痒,良久后,愤怒的情绪被她强压了下来,眼神凉了下来,想了想,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一串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她的声音透着娇柔无力,怏怏的“斯辰,我现在觉得身体特别的不舒服,全身无力。” 待两人走出店之后,澜溪也结了账,拿着个大袋子走出店门,直奔附近一家高级私人订制会所。 ······································ 夜晚,少了白天的燥.热。 澜溪回到别墅,把自己关在卧室,吩咐他们没有特殊情况,不许来打扰她。 屋子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的格外清晰,墙上的钟表指针一格格的跳动着,玻璃上映过一束束黄色的光束,是车灯。 直到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澜溪不紧不慢的起身开门,门外是霍斯辰高大的身影。 很显然他一会还要折回公司,深色的衬衫陪着黑色的西裤,精致的腰带映衬着碗中的低调奢华,而她却散落着一头秀发,身着一套新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丝薄*睡裙。 她侧过身“进来说吧。” 霍斯辰进了门,随手将车钥匙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走到她面前审视着,一只大手覆上了她光洁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哪里不舒服?” 她没开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霍斯辰。 “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哪里都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她闷闷的嘟囔了一句。 霍斯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人,竟然惹得我的宝贝生气了。” 她仍然没说话。 “今天去了哪里?”他听出来她没在家。 澜溪眼眸里闪过一丝灵光,连忙招呼他“你先等等啊,我马上回来。” 说着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霍斯辰一脸无奈、一头雾水,但是见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她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着会,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软软无力,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自己不舒服,他被她的话扰乱了心,再也没心情坐在那里踏实的听汇报了,提前结束了这个会议,他马不停蹄地一路飙车开向别墅区,不知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只是暗暗祈祷着她不是真的病了才好。 现在看来,只是她情绪欠佳,身体倒是无恙。 澜溪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卧室,手中多了一枚精致的礼盒,走上前,坐在了霍斯辰的身边,将礼盒递到他的掌中。 霍斯辰一愣,目光移向精致的礼盒,下意识开口“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自然知道答案了。”她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的意思。 拿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领带夹、一枚袖口,纯铂金质地,简约大方,在其背面,刻有英文缩写Y.L.X,他微微挑眉,还没等开口,便被澜溪制止,一脸得意的看向他。 “怎么样,本大小姐的设计还算不错吧,我上个月将设计图稿送到了定制店,今天刚好逛街,顺路就取回来了,你试试看,看看喜不喜欢。”小脸上竟是期待。 “让你荷包大出血,那么我是不是该小心点,省的搭进去更多?”霍斯辰更喜欢的是她的心意。 “你讨厌,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那么贪财啊,人家对你可是一向大方的。”澜溪声音娇滴滴的能出水,还故意轻轻的给了霍斯辰胸口一拳。 澜溪的小小心思霍斯辰并没有拆穿,而是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任她撒娇,她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像一只柔顺的小*物一般腻在了霍斯辰的怀里。 “说说看,到底喜不喜欢嘛?”她抬起头对着他轻声的呢喃。 霍斯辰低头注视着她,唇角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溺,声线也变得极其的温柔“我当然喜欢。”一语双关。 澜溪是何其聪明的女孩,她自然听得懂他口中的意思,装傻充愣的看向他,拿起其中一枚袖口,准备给他带上,然后霍斯辰却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怎么了?”澜溪一脸的疑惑,难道他不喜欢么,略有一丝的失望。 霍斯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傻孩子,我是怕会刮到你新做的指甲上,到时候你又要心疼了。” “那你会带着它们么?”澜溪有点不能确定。 “为何不带,据我所知,你设计的这两款可是席迪跟你磨叽了半天都没要走的版权啊,而你废了半天心思,就是为了送给我,你说我能不带么?这可是独家爱心定制。”他误以为她会不高兴,赶忙解释。 “哼,知道就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会带,可不是我逼着你的哦。”澜溪嘴角沁了一些笑意。 霍斯辰默许。 她有腻腻的黏在霍斯辰的怀里,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着迷于他特有的魅力,可是笑容渐渐收敛,眼里多了一丝岑凉,她不说什么,并不代表她好欺负,也不意味着别人欺负上门还当缩头乌龟。 就在两人出店门没多久后,她们又在定制店相遇,而澜溪大有成心而为之的意思,开口对店里的服务生说,请务必包的精致一些,我设计的这款套装,是要送给我丈夫的,说完,将眸光悄悄移向那两个女人,只见付琴沫一脸尴尬,在看到盒子中躺着的那枚袖口和领带夹时,眼里多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她灿烂的笑容和那个女人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日后他们见面,付琴沫看到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了霍斯辰的身上,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想起这一幕,澜溪的唇角微微上扬,竟有一丝期待。 男人醇厚的声音落下“心情是不是感觉好了很多?” 他低下头,她恰好抬眼,四目相对,她微微的点点头,又拉过他的大手,随意的把玩着、欣赏着,覆上自己的小手,与之缠绕在一起。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么?”霍斯辰是何等的心思细腻。 他只为她一个人前者情绪走,今天的澜溪就像是个任姓的小孩子,让他误以为她生了病,放下手头那么要紧的工作,从公司赶回别墅,可是她没有生病,却只是希望他能带上她亲子设计出的饰物,他这辈子还没收到过来自于女人的礼物,这样让他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如今他收下了她的礼物,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因为她是那么极力的讨好着他,他豁然发现,自己那颗空白了许久的心,被她填充的满满的,倍感幸福。 “我是何其荣幸,能成为首领阁下身边的女人、陪伴、小三亦或是见不得光的地下*。” 霍斯辰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我还挺亏的呢,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却被说的那么惨,真是躺着中枪啊,由此可见,之前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一定不少,我跟她们可不一样,你说对么?” “你的嘴巴这么毒,不去转行当律师,还真是太可惜了。”霍斯辰一脸的无奈“你以为我是闲散人员,整天无所事事么?且不说组织里有多少事情等我处理,光是一个霍氏,就已经让我忙的不可开交了,休息时间都少的可怜,哪里会有时间应付那么多你口中的莺莺燕燕们。” 澜溪搂住了他的脖颈“固定应酬的*你总不会少了吧。” 一句话堵得霍斯辰哑口无言。 这时澜溪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微微叹了气“我是说,我何其无辜,躺着中枪了。” 霍斯辰看向她的眼神暗了许多,目光盯着她身上的黑色丝薄姓感睡裙流连忘返,似笑非笑“你想暗示我什么呢?” 这话从霍斯辰口中说出,意味深长,带着一丝*不清,期初澜溪并没有听出哪里不对劲,直到她抬头看向霍斯辰的眼眸,才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不争气的红了。 霍斯辰被她的样子逗乐“这些应酬在所难免,也会有将女人送给对方的时候,但是你放心,我只是对她们磨过真枪,但是并没有实弹过。” “啊?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只磨过枪呢?你的枪都不用开的么?”澜溪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哦,也对啊,你有那么多的保镖,还用得上你实弹。” 霍斯辰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郁澜溪,这个丫头的思维还真是特殊,弄得他哭笑不得。 叹息间,一张俊脸埋于她的脖颈,轻声的话语落于她的耳畔,带着丝丝的热气“磨枪可以交给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真枪实弹,我却只想用在你身上。” 澜溪猛然间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堂堂的首领阁下还学会了荤腥段子了,真是讨厌。”说罢她便想离开他的怀抱,她以为能全身而退。 只见霍斯辰一把拽住她的小手,往怀里一带,紧接着一个翻 身,将她压在身.下,疼惜的吻上她香软的唇,一双大手不在规矩,澜溪几乎是没有挣扎多久,便溺毙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呢喃出声,主卧里*一片,男人的急促呼吸声和女人的娇.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完美的音律。 058这场游戏我不喊停没人可以叫停 黑暗寂静的夜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持续响起,陪伴着主机运作的嗡然低.吟,空气里隐隐然有一抹紧张的气氛,像被拉满的弓,随时都有断线的可能性。 一名金发碧眼的男人坐在电脑前,一双修长纤白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移动。荧幕不时跳出长长的字串,金发男人只是淡淡瞥了眼,便迅速地反击回去,顺便送还给对方火力更强大的攻击。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终于败阵下来,金发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但这笑意却不及眼,接着,他传出一个讯息:你跟我斗还嫩了点,在王者面前也只能臣服。不管你的老板是谁,叫他下次找个更厉害的人,再来找我挑战。署名人是“Sophie”。 Sophie刚发出讯息,忽地,熟悉的呼叫铃声响起。 看到通讯系统新上线的昵称,Sophi的眼睛为之一亮,室内原本紧绷的气氛,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An:亲爱的Sophie,好久不见了。 Sophie:的确是很久了,这次快半年都没联络了,刚结束工作? An:是啊!这次又是一大笔客观的利润入账。 即使明知对方不可能看到他,但下意识地,Sophi仍以指爬梳微鬈的金发,稍稍整理因长时间奋战,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发梢。 蔚蓝的瞳眸,直勾勾地盯着荧幕上的微笑符号,看着那熟悉的用字遣辞,Sophie不由得也跟着微笑。 荧幕反映出一张勾唇浅笑的完美薄唇,截然不同于方才的冷淡,上扬的弧度,有着纯然的欢愉。 Sophie,是他众多名字中的其中一个,无关痛痒,也是最能体现他真实身份的一个名字。简单来说,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系统入.侵.者,新的程序研发出来,他需要亲自做测试,看看这个程序是否真的无坚不摧。 An:有什么新的指示么? Sophie:上次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变成了无业游民,你现在只是一名无国籍的人而已,方便下手。 An:该死的Sophie,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居然把我变成了无国籍的一名无业游民! Sophie:呵,还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我这次的做法,只是减少了你的后顾之忧而已,别说的那么不近乎人情。 An:真的要斩尽杀绝。 Sophie: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目前的任务只是悄然无声的了结4年前参与那件事情所有人员的命而已,至于那个小的······我会亲自动手,才会比较有意思。 An:斩草除根倒像是你的作风,不过奉劝你一句,做事给自己留有余地,我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把她弄死,你也舍不得。 Sophie:何以见得? An:如果你舍得、你放得下,那么你桌上常年摆放的那张相片就应该消失,而不是现在还被摆放在你的面前。 Sophie:办好你分内的事情,我不会亏待你,至于其他的,不用你费心。 发完这条讯息后,Sophie掐断了通讯系统,双眼凝视着桌上相框中的照片许久,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 T市融府路蒂亚别墅。 无比*的声音从主卧敞开的大门里传出来,乔婉柔经过门口,即使紧紧捂住耳朵,羞耻的声音依然贯穿她的耳膜。 房间里想必在翻云覆雨的男人正是将她囚.禁.于此的佐宸,这是他选择羞辱她的方式之一,只是今天佐宸格外的开恩,没有逼着她亲眼目睹那一幕幕。 每当她不顺从他的时候,他就会带着不同的摇曳生姿的女人回来共付芸雨。她无奈的笑笑,是啊,酒店大概也没有这里方便吧,想着想着,心就如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 乔婉柔微笑着摇摇头下楼进来厨房。 如果他想看到她被羞辱的样子,那么很抱歉他要失望了,一件事重复做多次,还指望别人会有感觉吗。 她的一颗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向他靠拢,从那一刻起,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真的爱上这个男人,因为他会让你伤的体无完肤。 切好的蔬菜刚刚下锅,便听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嘎达嘎达的声音,想必他们已经结束了吧,她暗自吸了口气,很坦然的转身,伪装的绽放她自认为最善意的笑容。 果然是个绝佳的女人,她不得不赞叹他的审美,被他带回家的女人,一次比一次的漂亮,一个个的都那么妖娆艳丽,一头飘逸的黑发,巴掌脸,晶莹透亮的眼睛,高蜓的鼻梁,姓感的嘴唇,完美的组合令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美丽,丝毫没有褶皱的衣服让她觉得好奇,很难想象刚才听到的暧.昧声出自她的口中。 只见那个女人同样的上下打量她,鄙视的嘴角下撇,微启薄唇 “你也是宸的备货吧!以前没见过啊!长得是漂亮了点,难怪这么豪华的公寓都能让你住进来。不过某些方面应该不怎样吧!否则……”女人轻哼一声,没有往下说,只是暗示地看一眼自己裸露在空气的皮肤上的一个个吻痕,冷哼一声迈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 乔婉柔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弄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美食,她很感谢刚才的美女说自己漂亮,她感谢刚才的美女给她留了点尊严,那是他的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狠狠数落她的人,她的心中居然充满了感激,原来自己尽是这么不堪,这么容易满足,卑微的谈不上任何尊严。 菜已经做好了,摆在眼前,只有这时她才感觉自己是个正常的人,需要食物填饱肚子。 “现在才吃晚饭?”筷子刚刚伸进碗里,她最害怕的冰冷如寒霜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以为他事情结束会像往常那样立刻离开,所以才敢大胆的在家里做起了食物。 可是身穿浴袍,脚踩拖鞋的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得不承认佐宸的确有迷死人的俊颜,棱角分明的五官毫无瑕疵,健硕的身材有着女人最想依靠的宽阔肩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快,我现在就去收拾chuang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立刻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将刚做好的菜端回了厨房。 而霍斯辰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冷面蹙眉的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会儿,可不可以请你进一下书房,我有事想跟你说。”乔婉柔鼓足勇气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请求。 以为会被他狠狠羞.辱一番,没想到他尽然轻轻地点点头。大概今天的女人让他的心情很好。 佐宸给她腾出一间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书房,她感激不已,至少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有个可以躲藏的去处。 抖抖瑟瑟的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这张纸,她不知道当他看到这份合约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面无表情地看着协议书上工工整整的乔婉柔三个字,‘嘶嘶嘶……’修长的手指将这张神圣的协议书变为一团纸屑,手指轻扬,一片片雪花飘洒在她的头上,肩膀上。 “乔婉柔,是不是太久没招幸于你了,开始有意见了?”修长的手指捡起她身上的每一片纸屑,接着滑向她的脸颊,脖颈。 “佐宸,你····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为你着想,给你腾个清净的地方而已。” “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刺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佐宸,就算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乔婉柔紧紧握住停留在她脸上的手指。 “乔婉柔,你当我佐宸是什么人?你用得上的时候就极力讨好,用不上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么?女人,记住!这场游戏我不喊停没人可以叫停!” 乔婉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全身轻飘飘,身体被他打横抱起,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恨自己,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心里不清楚么,自己得不到,就宁可毁掉,如果这真是他想要的,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不是吗?可是,如果是他的意思,又有谁可以阻止他。 躺在那张他跟很多女人翻云覆雨过的大chuang上,躺在他的身下任他索.求,除了厌恶还有恶心。紧紧闭上眼睛,指甲陷进手心,牙齿咬破嘴唇,这是她仅剩的最后一丝自尊。 可是残忍如他,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又怎会让她如愿,看到她痛苦扭曲的脸,他总会扬起胜利的笑容。 一场毫不留情的奋战结束后。 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刺痛她的耳膜,散落在地上残破不堪的衣服刺伤了她的双眼,被子紧紧地覆盖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想看到身体上他留下的印记,佐宸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将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他最喜欢折磨她后欣赏她狼狈的样子,这是他的乐趣,这是他百玩不厌的游戏。 高贵的佐宸洗干净他那尊贵的身子,终于优雅地从浴室走出“被子、被套全换掉,我讨厌我的房间有你的味道!”冷冷的瞥她一眼,冷静地走出卧室。 之所以留在这间肮脏的房间接受他的羞辱,只因不想让他见到更狼狈的自己,身体的酸痛让她害怕会丢人地摔倒在他的脚下,这种难堪她早就尝试过,同样的错误她只允许自己犯一次。 房间里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估计此刻他早已离开公寓,她才慢慢起身,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正如想象中那样,双脚刚落地便一个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毯上,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间让她心生恶心的卧室。 穿着昂贵皮鞋的双脚出现在眼前,覆盖了她的视线,阻挡着她的前进,优雅的蹲下身,脸上洋溢着嘲讽的笑容。 “呵,刚才不是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拿出合约来跟我谈条件么?这会怎么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你又在勾.引.我,嗯?”高贵的手指轻轻一勾,雪白的薄毯乖乖地躺倒一边,布满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吻.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深浅不一的印记让她忍不住去抢毯子,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低估了他的能力,他只是稍稍用力,毯子便以完美的曲线抛向他的身后。 “女人,在害羞吗?此时此刻的你,倒让我心动不已。”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怎么,得到了我的恩chong还不满足么?” “求你出去!求你离开这里!”乔婉柔低泣出声。 “呵,你放心,你不求我我也会离开,你放.荡.的本姓真是让我恶心。”他那高贵的双脚踩过毯子离开房间。 过了许久,估计他早已离开,她才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书房,那个唯一可以容下她的地方。 浴室里,花洒下冰冷的水浇灌着她的身体,身体上的疼痛怎么抵得过她心里的痛楚?乔婉柔,他今天又给你上了一课,再也别奢望他能放开你,再也别期望可以得到自由,乔婉柔,你的一颗心,他根本不屑,安安分分地做你那见不得人的备胎,总有一天他厌倦了折磨你,或许那时你就可以解放了。 不知道在冷水里冲了多久,只知道大脑已经清醒,擦干冰冷的身体,套上干净的浴袍,吞下一直准备着的避孕药。 当她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他时,她以为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一丝的珍惜,或者说是怜悯,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看到雪白的*单上那抹鲜红的血迹时的错愕,只一瞬间他的脸上便溢满嘲讽 “乔婉柔,你应该庆幸自己是处.女,否则我会好好的招待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那么请你记住:你的身体包括你的心都属于我!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很惨!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只是用尽心思讨好我。”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潇洒地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看着卧室的天花板流泪。 曾经,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对她说过“婉柔,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会将最好的事物,一一奉上你的面前,我会永远的疼爱你。”可是上天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就在那一年,她和他被迫的分道扬镳,而多年后的再次相遇,他的怀中已经有佳人陪伴,那个佳人还是佐宸的妹妹。 乔婉柔的思绪早已飘远。 “建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一脸诧异。 “我说我们分手吧!”男人开口,决绝。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嫁给那个人,我只想嫁给你。你知道的,我爱得人只有你,只有你梁建峰!难道我表达地还不清楚吗?” “婉柔,你知道吗?我们终究是抵不过佐宸的,今天他能逼我离开你的身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呵,也好,至少他是真心爱你的,他这种男人,不论是相貌、家世还是地位,都足够配得上你了。”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呢?就这么付之东流了么?就因为他佐宸么!” “你别傻了,就算我再爱你又如何,佐宸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对于他想要的,一定势在必得,而我今天丢了工作,不过是给我的一个提醒。” “即使我不放弃你,佐宸也有足够的手段逼你乖乖就范,那个时候,你会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你明白么!” ······ “啊······” 睡梦中醒来,一身冷汗,满脸泪痕,她确定泪水一定是梦里流下的,因为那个跟他分手的夜晚,她已经流干了所有的眼泪,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居然在浴室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有人说过,梦境,是你深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是你害怕去想起的东西,或许这是一种自卫,然而有些梦太真实,让你不得不去接受一些事实。 从浴室走出来,顶层露台,玻璃的材质让她坐着觉得冰冷,现在是凌晨2点多钟,依稀还可以见到几颗明亮的星星,如此的闪耀,已经记不起有多少个这样的深夜,被梦惊醒后便独自一人坐在这冰凉的露台,欣赏着那若有若无的夜景。 双手紧紧抱住自己,那是她学会的给自己温暖的方式。 习惯了一个人静坐在露台,有时候她可以这样静静的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抬头望着星空。 收拾好心情,又要准备面对新的一天,感谢老天爷对她还有一丝眷顾,给了她一个固定的工作,让她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为此,她很满足。 ···························· T市的司徒集团,总裁办公室。 埋在文件中的男子微微抬起头,一脸亲和的笑容让人觉得温暖。 “乔婉柔,你来到集团多久了?” “刚满一周时间。”她恭敬的回答着。 “不错,你的悟性很高,也能够把我安排的工作做得井井有条,这说明了,当初选择你真是明智的抉择。”男人笑了笑。 “也谢谢您的决定,当初如果没有你收留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乔婉柔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沉默了一会,目光迎上她的视线“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么?”男人试探性的问。 乔婉柔微微一愣,一脸茫然“您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啊,我怎么会不记得?” 男人地笑出声“更往前的记忆呢,你我的相遇绝不仅仅止于最近而已。” 乔婉柔拼了命的思考着,无果······摇摇头“总裁,真的很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小的时候,我一有空就回去看你,你也总是追在我的身后,小大人一般的称呼我为墨少,而我每次都只能无奈的更正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 “哥哥?”乔婉柔眉头微皱“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又怎么会多出一个哥哥来?” “F国,你小住过一段时间,有一次郁澜溪拉着你到我家来做客,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样,有印象了么?”司徒墨唇角微微上扬,适当的给她提醒。 突然间她睁大美眸“难道······难道您就是当年在F国,人人称之为墨少的那名叫司徒墨的大哥哥?” “哈哈,小妮子,你年纪轻轻的,记性可真不好,才短短的几年啊,就把哥哥我给忘了,真是让人伤心。”司徒墨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乔婉柔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好端端的,怎么会只身来到A国T市了呢?”她一脸好奇。 题外话: 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推荐哦,抹茶这几天都是努力写到天际泛白才去睡觉,就是为了能今早一些的更出文来,挨个么么哒 059嚣张气焰 黑手党总部。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双金色的七寸高跟鞋迈出来,黑色的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同色的衣裙紧身、低。胸设计,微黄的波浪卷发,精致的五官化着很浓艳的妆,鼻梁上架着一个超大的黑色墨镜,一张如烈焰般的红唇娇艳欲滴。 保镖从忙碌中抬起头,赶忙迎上前,“艾瑞斯小姐······” “嗯······”艾瑞斯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涂着丹蔻的纤纤长指款款的摘下墨镜,电力十足的一双媚眼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娇滴滴的说道:“斯辰在里面吧?” “呃,艾瑞斯小姐,首领阁下正在主持一个视频会议,恐怕这个时候不方便见您,要不……你稍微等一下?”即使眼前的女人是霍斯辰的熟识也不例外,他最讨厌在开会时被打扰。 “什么,让我等!开什么玩笑!这怎么行啊?我恰好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斯辰,马上还要去赶通告的,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负得起责任吗!”仗着她与霍斯辰是熟识的关系,艾瑞斯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道。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即使斯辰不高兴,也怪不到你头上。”艾瑞斯高傲的仰起下巴,趾高气扬的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霍斯辰正在微蹙着眉,正在听着欧洲分公部的汇报,最近欧洲的几个管辖区非常不稳定,连日来的混乱,让其他人颇为头疼,几名亲信都表现出了担心,而霍斯辰却认为这是一次大清盘的契机。 “斯辰······”娇滴滴的撒娇声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倏的抬起头,锐利的鹰眸扫向来人,那一抹阴鸷和狠厉让露娜浑身一凛,整个人似被他的气场冻住,虽然这段时间可以自由出入总部,但她清楚他是什么人,对他更有着十足的畏惧。 “出去······”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响起,霍斯辰凉薄的命令着。 “我······” “我让你出去······” 艾瑞斯再也不敢辨解半个字,她惊谎的点了点头,转身,几乎是狼狈的跑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保镖,而保镖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却不露声色的为她泡了杯咖啡,指了指一边的会客室 “艾瑞斯小姐,首领阁下的会议很快就会结束,你稍等片刻。” 大概过了帮个小时的时间,会客室的门被推开,霍斯辰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强大的气场让艾瑞斯有些不自然的紧张,可却不得不向他讨好,“斯······斯辰······刚才真是对不起,我······” “走吧!”霍斯辰打断她。 “啊?斯······斯辰,去······去哪里?”艾瑞斯忐忑的看着他。 霍斯辰蹙了蹙眉,露出一丝不悦,“你怎么了?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吃午餐?你似乎没那个闲暇时间专门来看望老朋友的吧。” “呃?啊······当······当然了,嘿嘿,斯辰,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懂得察颜观色的艾瑞斯立刻知道已经雨过天晴了,赶忙露出招牌式的妩媚笑容,水蛇一般的缠上了霍斯辰的手臂。 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保镖摇了摇头,“刚才还说要赶通告呢!这会又缠上了首领阁下。” “呵,她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莺莺燕燕,你以为她凭什么能让首领阁下对她礼让三分,还不是当年她在紧要关头散尽所有家产,救了首领阁下一命,而又在几年前同样救郁小姐于水深火热中,所以,阁下这是在报恩。” 保镖一脸了然,退在了一旁。 ````````````````````````````````````````````` 西餐厅里,芙琳点了满满一桌子美食,为索凌霄和司徒墨还有她的小侄女雪雪接风。 “哇,这么多好吃的呀?我都流口水了……”雪雪拍着小手,小脸上是满满的欢愉和兴奋。 “你个小馋猫,整天就想着吃,也不怕吃成小猪。”霍芙琳点着侄女儿的鼻尖,*溺的说道。 可是雪雪不以为然的仰起小脸,“美食的*是很难抵挡的好不好?要怪······就怪小姨啊,谁让你买这么多好吃的来吸引我呢!” “哈,你这小人精,居然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赶情······我是请客不讨好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可是一伙的噢!嘻嘻,小姨,如果······能来份冰激凌那就更好了。”雪雪眨着大眼睛,不时的往摆放着五颜六色冰激凌的冰柜里瞄着,小小的心思显露无疑。 “雪雪······”芙琳故意板下脸,“你临出门前,是怎么答应妈咪的?”冰激凌对小孩子都有着难以抵御的诱.惑,雪雪也不例外。 “唔······小姨,我发誓,我只吃一点好不好嘛,妈妈又不会知道。”雪雪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看着芙琳 “求求你了小姨,就吃一个嘛!” “哎呀,芙琳,今天高兴,就让雪雪吃一个吧!”索凌霄也赶紧求情,并起身准备去取。 “得了,还是我去吧!这只小馋猫的小嘴刁着呢!”芙琳阻止他,自己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最了解雪雪的莫过于她,她自然知道小侄女儿喜欢什么口味的。 芙琳特意选了一个抹茶口味的,淡淡的绿色,沁入鼻端的清爽,一直都是雪雪最喜欢的,这回她该胃口大开了。 芙琳开心的想着,急于拿给侄女儿,却根本没有注意身后,一转身,她猛的撞上了一堵人墙。 她毫无准备,只觉得额头一痛,身体在惯力的作用下,扑向了一个人的胸膛。 “哎呀……”伴随着一声尖叫,当芙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里的冰激凌已经全部的甩了出去,好大的一块,粘在了对面人的身上。 “对……对不起……”芙琳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来不及抬头,赶紧道歉。 不等对面的人开口,斜刺里那抹尖刻的声音再度响起,言语非常刻薄,“喂,你是怎么搞的?眼瞎了不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并不完全是她的错,但毕竟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芙琳有些过意不去。 “哎呀……这可怎么办嘛?你这个女人真是讨厌啊!”女人喋喋不休的斥责着季乔,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呃……这件衣服我赔给你好了。”芙琳边说边抬起头,一抹锐利而探究的眸子正在肆无忌惮的凝视着她,毫不掩饰他目光的愤怒。 霍斯辰虽然不动声色,但在芙琳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碰见了自己的妹妹。 “哼,说得轻巧,你知道这件手工西装有多贵吗?”艾瑞斯不屑的看着芙琳,言语间尽是讽刺之意。 芙琳垂下眼眸,出身名门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西服是出自于伦敦萨维尔街的h-huntsman,堪称世界上最昂贵的手工西装店,一套简单的二件头少则几千英镑,多则上万英镑,绝非一般人可以光顾。 “哈,这样的衣服,你大概连见都没见过吧?”看芙琳不说话,艾瑞斯不依不饶的奚落起她,因为这突发状况,打坏了她的如意算盘,她自然牵怒于芙琳。 “对不起,如果无法赔偿的话……我希望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补救。”芙琳抬起头,与霍斯辰对视着,心里面则是把他里里外外的骂了一遍,明明是一家人,居然眼睁睁的自己的妹妹被这么个女人无理取闹。 “你该不是因为赔不起,而想耍花招吧?”艾瑞斯冷哼一声,一脸轻蔑的表情。 “······” “我倒想知道何为另一种方式?”沉默不语的霍斯辰突然开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斯辰······” 霍斯辰的目光冷冷的扫向艾瑞斯,满心不甘的艾瑞斯立刻收敛了很多。 “我尽量想办法把衣服上的污渍去掉,如果实在不行,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它焕然一新。”芙琳打量着霍斯辰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哦?”霍斯辰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看好戏的浅笑,接着在周围诧异的目光中,脱掉身上的西装,递给芙琳,“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望着转身而去的倨傲身影,芙琳手里托着衣服,那上面仿佛还残存着属于某人的温度,她没想到,她哥哥居然会真的认同了她的建议,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会在意一件衣服,就算是随手丢掉也再正常不过,但他能够有这样的举动,在意外的同时,芙琳着实有一些纳闷。 “芙琳,发生什么事了?”发现这边状况不对的索凌霄牵着雪雪的小手赶过来。 “呃······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把别人的衣服弄脏了,我得负责清理干净。”芙琳收回目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咦?小姨,那个……不是飞机杂志上的叔叔吗?”雪雪眨巴着大眼睛,眼尖的看到霍斯辰在楼梯间一闪而逝的侧影,她立刻就认了出来。 “嗯?”被雪雪这么一提醒,芙琳这才想起来,于是微微一笑,我们跟他也算是沾亲带故了,只是你常年在国外,第一次见到他而已。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雪雪扯着芙琳的衣角,轻轻唤着失神的她。 “噢,没……没什么,走吧,小姨再给你拿一份冰激凌……”拉起雪雪的小手,转身的刹那,她下意识的再次回眸向楼梯间看去,只是……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 转眼澜溪已经在分公司工作一周了,和几位设计师及助理都相处的较为融洽,不过,她没有再见到席迪。 “澜溪姐,你说新来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助理设计师敏敏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她视那个男人为偶像,听说澜溪和他相熟,从认识澜溪开始就和她十分的亲近。 澜溪无奈的轻声笑了笑,“你不是从杂志上见过他吗?” “哎呀,我当然知道他的模样,很帅,很儒雅的。可是我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姓情也很儒雅,这才问你的嘛!”说起偶像,敏敏白希的脸颊泛起绯红。 “这个呀……还是等索凌霄先生来了,你自己观察吧!”澜溪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故意卖关子。 “澜······澜溪姐,你,你,你······说索凌霄先生会来?啊啊啊!这是不是真的啊?”敏敏兴奋的瞪大眼睛,语无伦次的只差跳起来。 “现在是不会来,不过······发布会应该会来吧,谁知道呢。” “天呐,天呐,我要晕了。”敏敏捂着胸口,夸张的说道:“我的小心脏啊,这就要蹦出来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那么夸张了,到时候,我一定专程向他介绍你对她的崇拜之情,不过他也是个腹黑的男人。” “啊······澜溪姐,我爱死你了。”敏敏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干脆抱住了澜溪。 “呵呵,两位美女,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澜溪和敏敏赶忙站了起来。 “朊经理······”敏敏赶紧开口。 来人是设计组的负责人朊多平,他不到三十岁,但模样却有些老成,不算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让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就更小了。 “朊经理,有什么吩咐吗?”敏敏开口。 “呃······哈哈,敏敏小姐是郁总的助理,哪里谈得上吩咐呢?”朊多平的眼睛不停的在澜溪的身上打转,当目光落在她凝白的脖颈时,竟移不开了。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澜溪向后微微挪了一下,牵强的微笑道:“朊经理客气了,新品发布在即,您有事尽管开口。” “呃······哈哈,好,好······” 朊多平又磨蹭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没话可说,而且看澜溪和敏敏都一脸敷衍的样子,终于悻悻的离开。 敏敏冲着朊多平的背影,狠狠地做了个鬼脸,“这只老.色.鬼真是恶心,公司里一来漂亮女孩子,他就像只胶皮糖粘着不放,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他也不问问您是谁的人,说出来吓死他。” 澜溪防备的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看到其他同事的异样,才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敏敏,这种话不可以乱说。”其实澜溪又怎么会对朊多平的意图没有感觉呢?她只是不想敏敏落人口实罢了。 “我才没有瞎说呢!澜溪姐你刚来,不了解情况。反正啊,你要多小心!” “嗯,我知道。好了,工作吧!” ························ 很快到了新品发布彩排的日子,为了预祝圆满成功,芙琳在此之前特意送了澜溪一套香奈尔的套装,淡淡的冰蓝色,衣领和前胸配上荷叶边的褶皱,显得知性而清新,非常符合她的温婉气质,同时又增添了一抹干练和妩媚。 芙琳因为最近没什么可忙的,遍留下来帮澜溪。 因为彩排的重要性,签了新品发布会的模特悉数到场,包括业界一些当红的名模。 澜溪低头忙碌着,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屑和轻视,“怎么是你?我没看错吧?” 芙琳抬起头,因为对方的身高,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面前浓妆而艳丽的熟悉面孔,她微微怔了一下,才想起她是本城的名模艾瑞斯。 “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怕是担心我提起斯辰的那件西装吧?”艾瑞斯冷哼一声,轻蔑的勾起了红艳的嘴唇。 经她这么一提醒,芙琳立刻想了起来,原来······那天在餐厅,陪在霍斯辰身边的就是她,当时,她的确没太留意她,不过现在她想起来了,因为无论是台上台下,这个艾瑞斯都是化着很浓的妆,仿佛带着一张面具。 “艾瑞斯小姐,请准备一下,彩排马上开始。”澜溪心生不悦,打断了她的废话。 “怎么,以为你是设计师,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哼,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艾瑞斯看向澜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骄傲的说道。 澜溪则是淡淡一笑,“不管艾瑞斯小姐是什么背景,我相信总经理都不会允许耽误彩排。如果艾瑞斯小姐还想履行合约的话,那就请尽快准备。” “你……”艾瑞斯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一双眼睛带着愤怒的火焰投向澜溪,恶毒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是知道斯辰今天要来,故意打扮得这么风.骚,我看,你根本是想勾.引他!” “住口······”芙琳冷冷的喝斥,她是了解澜溪的姓格的,她不愿意与人为争,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艾瑞斯借着火势非常的势力恃*而骄,别人怕她,她可不买她的帐。 “艾瑞斯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一些,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就请离开这里。” “离开?啊呸,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啊?我凭什么离开,我偏不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突至的冰冷声音打断了争吵,在一群助手及随众的拥簇下,霍斯辰如王者般的走了进来,严肃的脸上如冰山般冷漠。 “斯辰,你总算来了,她们两个女人······”艾瑞斯一看到霍斯辰赶忙撒娇,却被霍斯辰闪过,冷冽地扫了她一眼,“彩排就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艾瑞斯惊得立刻噤了声,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地换衣服去了。其他的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不敢喘,小心的低头各行其事。 霍斯辰走到澜溪的面前,深幽的眸子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把手里的东西递向她,冷声道:“新品发布会上,期待你的作品。”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嫂子,今天大哥看起来怪怪的,你们在吵架?”芙琳连忙走到澜溪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事,我们并没有吵架,他就是那个样子,你还不知道么,好了,安心啦。”反倒是澜溪安慰起了芙琳。 彩排比较成功,上面发话所有的工作人员放一天大假,紧绷了好一段时间的弦,澜溪也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 而芙琳却把澜溪拉到了她的住所。 澜溪坐在偌大的沙发上,一脸的好奇“到底什么事情那么严重?” “嫂子,你现在工作不忙了,对吧?”芙琳一脸的小心翼翼。 “是哦,把你哥哥伺候好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过芙琳啊,你有话直说吧,我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呢。”澜溪眼眸看向芙琳。 一会功夫,芙琳拿出了那件被她不小心摧毁的西服,交到澜溪手里“我哥也不是抽什么风了,明明一件衣服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事,他这是趁机打击报复,还有那个好死不死的女人,嫂子你都不生气么?” “生气?为什么我要生气?首先,那个女人并不知道我和斯辰的关系,其次么,我没有理由跟个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倒霉的可是自己。”澜溪接过衣服仔细看了看“还有得救,我把它染成了深色,然后在衣领及袖口处做了些刺绣的处理,让这款休闲西装更添了一丝典雅及洒脱,非常的随性,芙琳你觉得这么做可以么?” 芙琳简直要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了“嘿,我的嫂子果然是五项全能,看我哥这次还怎么跟我嘚瑟。” 澜溪一脸无奈“你们兄妹俩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061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乔婉柔正拖着行李排队过关,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吵闹的声音一股大力推向她,她毫无防备,连人带行李摔倒在地上。 “啊······好痛······”乔婉柔揉着自己的脚踝,蹙起秀眉。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从前排走出一个娇小的女孩,蹲在她身边,关心地问道。 “呃······我好像扭到脚了。”乔婉柔咬着嘴唇,小脸皱成一团。 “来,我扶你站起来试试。”女孩边说边搀扶她。 借助着她的力量,乔婉柔忍痛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脚,所幸没有扭伤。 就在这时候,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一群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如风一般从她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人还带倒了乔婉柔刚刚扶起来的行李。 “喂,你们怎么这么无理啊?撞了人连道歉都不说!”看着横躺在地上的行李,乔婉柔一肚子的火。 不想,那些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得径直向前走去。 “哎······你们这些人,难道眼盲耳聋啦!”热心帮忙的女孩气不过,干脆追上去,一把拉住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别走,向她道歉!” 黑衣男子转过脸,瞪视着她,满目凶光。 “看什么看?你不道歉,就别想走!”女孩毫不畏惧,固执地坚持道。 一群黑衣人由此停了下来,走在中间的一个高大男子微微侧目,却只是轻轻地一瞥,便迈开长腿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男人戴着墨镜,侧脸的棱角非常立体,虽然没有看清五官,但远去的背影却给乔婉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四周满眼高大英俊的外国男子,都不及这个亚洲男子的气质来得出众。 “站住······站住,你们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么狂妄?” 乔婉柔走到女孩的身边,“算了,反正也没有受伤。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哎呀,客气什么!大家都是T市的人,互相帮助应该的。我叫蓝玲,你呢?”女孩主动地伸出手。 “我叫乔婉柔,很高兴认识你。”乔婉柔握住了蓝玲的手。 “我是留学生,来这里上学的。你呢?”蓝玲问道。 “我是因为工作需要,暂时来这里住一段时间的。”乔婉柔回答道。 “是吗?好可惜啊,你要去哪里?”蓝玲追问。 “弗洛尔学院。”乔婉柔淡淡的回答。 “天啊,真的吗?我就是在那里上课耶。”蓝玲难掩兴奋。 “这么说……你也是……”乔婉柔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你要在那里呆多久?”蓝玲显得异常兴奋,帮乔婉柔拿起行李,“真是太好了,我们不仅可以结伴去学校,以后还可以互相照顾呢!” “是啊,真是没想到。能认识你太好了。” 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机场,一同搭上了驶往弗洛尔学院的大巴,她们就像久违的朋友,一路上聊了很多,十分地投机,缘于一场热心的帮助,也因为同在异国的亲近感,两个人很自然地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 “你的顶头上司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回国么?”蓝玲一脸好奇的看向乔婉柔。 只见乔婉柔摇摇头“并没有说,我想时机合适,我的工作完成了,自然是要回到总部的。” “安啦,安啦,总之我们现在过一天就要开心一天,对不对。” 乔婉柔面露微笑,点点头。 “我准备去打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乔婉柔轻声的问着蓝玲。 “好啊,反正我也有勤工俭学的打算,不如一起吧。”蓝玲颇为兴奋。 半个个月后,蓝玲和乔婉柔逐渐适应了紧张的环境,两人虽然一个是在此学习,一个是在此工作,但宿舍相距不远,除了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外,她们还在业余时间找了一分兼职,每天忙完后,都会结伴一起去西餐厅打工。 应聘的时候不知道,工作以后才从老员工那里听说,这是弗洛尔最高级的西餐厅,每一位客人都是大有来头,非富即贵。 乔婉柔作为新人,只是被安排在大厅服务,即使她很用心仔细,有时候也避免不了手忙脚乱。 “乔婉柔,二号桌的牛排、沙拉好了,快送过去。”隐形耳机里,传来领班的命令。 “是,亚姐。”乔婉柔急忙回应,带着小跑,从传菜生手里接过两份牛排,很快送到了七号桌。 刚一转身,八号桌的客人在向她招手,她忙带着微笑走过去,用很流利的德语回答了两位客人的问题。 “亚经理,亚经理······”对讲机里响起急促的声音,“顶级VIP包房的服务员突然头晕昏厥,现在急需调用一名服务员。” “知道了,马上到位。”亚枫精明地扫视了一圈大厅,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乔婉柔的身上,她虽然是一名新人,但贵在德语流利,人又聪明,除了她,似乎没有人更合适。 “乔婉柔,马上前台,有新的工作安排。”亚枫按下对讲机说道。 “是,亚姐,我马上到。”为客人倒好酒,乔婉柔快步向前台走去。 “乔婉柔,将这瓶酒送到VIP号包房,快一点。”亚枫将一瓶红酒放在托盘里,轻声催促道。 “好的,我马上送上去。”乔婉柔接过,点了点头。 “小心点啊,这瓶酒很贵的。”看着她转身,亚枫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说完,乔婉柔便向楼上走去。 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乔婉柔向VIP包房走去,楼上的布置更加华贵奢侈,这显然说明了宾客的身份与地位,她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站在VIP包房的门口,乔婉柔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轻轻地敲响房门。 但不知道是自己敲的太轻,还是房间里的客人没有听到,她推开门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想到,正好有个客人从里面出来,不偏不倚,撞了个正着。 对方的力量很大,乔婉柔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手里的托盘跟着倾斜,而托盘里的红酒则滚落下来,砸在房门的铜制把手上,啪的一声,酒瓶裂开,红色的液体顿时溢出,流到地毯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厚厚的地毯吸了个干净。 糟糕!乔婉柔在心里打起了鼓,她还记得,接过这瓶酒的时候,亚姐特别叮嘱过,酒很贵,一定要小心。 没有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干活的?”直到头顶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乔婉柔才回过神。 她抬起头,这才看清包房里一共四个人,除了刚刚与自己撞到一起的男人,里面还有三个人,一个长相斯文,戴着眼镜,正是刚刚质问她的人,而另外两个则坐在沙发上,其中的一双眼睛犀利而冰冷,看过去的瞬间,乔婉柔不禁颤抖了一下······ 闻讯而来的亚枫,看到地上碎裂的酒瓶,她大惊失色,“乔婉柔,你是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一定要小心吗?” “我······”乔婉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其实,这并非她一个人的责任,但是……此刻她却百口莫辩,包房里的客人更不可能替她说话。 “佐······佐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是新来的。”亚枫诚惶诚恐地走上前,小心地赔着不是。 “什么?你居然让一个新人到包房来服务?”戴眼镜的男子沉着脸说道。 “冷先生,是这样的……”亚枫意欲解释被眼镜男打断,“行了,不必解释!” 不想让亚枫跟着受牵连,乔婉柔不急不徐地说道:“这件事跟亚经理没有关系,既然打碎了酒,我赔就是了。” “乔婉柔,胡说什么!你知道这瓶酒有多贵吗?”亚枫冲她使了个眼色。 “不管有多贵,我不会少赔一毛钱。”乔婉柔转头看着陶然,“亚经理,就从我的薪水里扣吧!” “乔小姐,你不是在说笑吧?以你目前的薪水,那岂不是要还上二十年?” “什么?二十年?”乔婉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乔婉柔,冷先生没说错,这瓶酒价值十八万欧元。”亚枫摇摇头,小声提醒。 乔婉柔微微抽气,十八万,她要到哪里去弄十八万?之前还信誓旦旦不会少赔一毛钱,可现在,即使拿出所有的家当,也不及这瓶酒的零头,她要怎么赔! “怎么,乔小姐,亚经理的话你也不相信吗?”眼镜男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不是的······我相信,可是······”乔婉柔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可是我赔不起。” “······” “佐先生,乔婉柔她只是个兼职打工的,这笔钱对她来说,实在是个天文数字,您······” 不等她把话说完,一把淡漠又低沉的声音响起,“慕辰,请两位客人去旁边的包房,再请亚经理开一瓶相同的酒,好好招待。” “是,佐先生。”男人毕恭毕敬地应着,向经理使了个眼色,转身招呼客人离开。 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可不知怎么的,乔婉柔却觉得更加压抑,她不知道,为什么远在德国,也能碰到佐宸。 就在她不解之际,那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的,带着些许的柔和,“乔小姐,会玩麻.将.骰.子吗?” 乔婉柔一愣,并不知道佐宸的用意,好一会儿才回答,“会······一点点。” “那······过来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 乔婉柔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英俊的五官,菲薄的嘴唇此刻轻抿着一道微弧,一只手随性地搭着沙发靠背,另一只手则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冷眸轻轻一扫,凝聚着冷漠与孤傲,神秘与不羁,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与身俱来的贵气与霸气!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娴熟地摇着筛盅,他凝视着她,浅笑道:“我们来赌一局如何?” “佐······佐先生······”差点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 “哎……乔小姐,先别急着拒绝,我相信······你一定会非常乐意赌这一局。”帅气的脸上噙着笑意,冰冷中染着一丝邪魅。 乔婉柔不解地摇摇头,“佐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佐宸挑了挑眉,“很简单,赌注就是那瓶酒,不管乔小姐是输还是赢,最后都会由我来买单。”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如此以来,于佐先生有什么好处?又何谓输与赢之分呢?”乔婉柔防备地看着他,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佐宸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了德国,难道说是因为拓展公司的业务么?想必可能姓不大,而且······他根本不在乎那瓶酒,别说一瓶,就算是二十瓶瓶,只要他愿意,也可以不需要她赔。 可越是如此,乔婉柔越觉得不妥,她猜不透,他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男人把玩着手中筛盅的,缓缓说道:“输赢当然有区别,但对乔小姐来说,都很划算。” “佐先生······可否明示?” “好,若是乔小姐赢了,你可以马上离开,不需要赔什么酒钱,当然,即便是输了,也会让你离开,只不过······你得留下一样东西。” 乔婉柔下意识地打量自己,“不知道佐先生想让我留下什么?我身上并未带有值钱的物品。” “放心,我要的东西,必然是乔小姐有的。而且我保证,绝不会为难你。”他抬起眸子,脸上带着些许慵懒的神态。 “那么,佐先生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乔婉柔追问道。 啪的一声,男人筛盅将置于桌上,闲闲地扔下一句话,“乔小姐,你可以选择赌或者不赌。” “我······”佐宸故意不告诉她,这让乔婉柔的忐忑又增加了几分,只是,她似乎没有选择,十八万是她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 心里有几秒钟的激烈斗争,最后咬了咬牙,拿起筛盅,“佐先生,请说规则。” “一局定胜负,点数大的为赢家。如果乔小姐没有异议,女士优先。”男人十分绅士地示意。 “好,就按佐先生所说。”伴着话音,乔婉柔摇起了筛盅。 这种玩法倒也难不倒她,之前在T市的时候,经常跟几个死党姐妹一起玩,而她向来是那个运气好的,这一次,她祈求幸运之神依然垂青自己。 上下左右摇了几次,啪,乔婉柔终于将筛盅扣在了桌子上。 不是不紧张,可在佐宸灼灼的注视下,她不想泄露自己半点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盖子······ 五枚骰子,一共二十六点。这个数字比她预想的要好。 “佐先生,该你了。”乔婉柔伸手示意 “好,乔小姐,胜负很快就有了。”他笑米米地看着她,拿起了面前的筛盅。 哗哗哗,只是摇了三下,筛盅便放在了桌了,他嘴角的弧度加深,打开盖子的同时,看也未看便说道:“乔小姐,你输了。” 乔婉柔紧紧地盯着筛盅,当看到五枚骰子上密密麻麻的点数时,她知道自己他说的没错,她的确输了。 乔婉柔扯了扯嘴角,“愿赌服输,佐先生,你想要什么?”恐怕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陷阱吧。 他拿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着,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乔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对不起,佐先生,我不善酒力,更何况正在工,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乔婉柔站了起来,意图与他拉开距离。 他敛下眸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乔小姐,留下一个吻,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你说什么?”乔婉柔吃惊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摇着头,“佐先生,你太无礼了。” “呵,无礼?乔小姐,刚刚是谁说的愿赌服输?难道你这就要反悔吗?”黑亮的眼眸突然变得深邃与犀利起来,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恐惧在乔婉柔的心里扩大,她紧握双手向后退,时刻防备着。 只是几步,她便无路可退,后背一下子抵在门上,看着他逼近的高大身影,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气,她刚想开口,头顶便响起戏谑而磁性十足的声音,“乔小姐,你没有反悔的机会。”话音未落,他便低下头,眼看着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乔婉柔一下子用手挡住他,“等······等等······” 佐宸停下动作,微微挑眉看着她。 乔婉柔深吸一口气,“不······不就是个吻吗?你······闭上眼睛。” 佐宸忽地笑了,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乔婉柔凝视着他,难以想像,一个人可以将冷漠与邪魅融合的如此完美,明明冰冷的令人难以靠近,却又有着令人难以抵御的*,如此矛盾的结合体,在他的身上,却可以淋漓尽致的契合。 “看够了吗?”唇角的弧度加深,他笑得更加得意。 “你……快点闭上眼睛。”乔婉柔错开目光,咬着嘴唇说道。 再次抬起头,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看着他眼睑处投下的一排阴影,乔婉柔暗自腹诽,哼,一个男人的睫毛居然这么长,长得还如此妖孽,十足的*。 “乔小姐,在心里骂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戏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话却让乔婉柔窘迫不已。 该死的男人,难不成能掐会算吗?连她在心里骂他都知道。 眼一闭,心一横,不就是一个吻吗?他要,就给他好了,她可不想继续与他纠缠不清。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唇瓣相触的瞬间,他唇上的凉意,让洛樱不由地颤抖,可以想像这是一个怎样凉薄的男人。 就在她以为完成了任务,可以转身离开时,腰部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圈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刚刚分开的四片唇瓣再次贴合在一起,她被他夺取了全部的呼吸······ ·························· 洗手间里,乔婉柔抚着胸口,看着镜子里呼吸急促的自己,双眼满是水泽,小脸酡红,唇瓣微肿,原本齐整的头发也变得凌乱,明眼人只怕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乔婉柔低下头,用冷水洗了好一会儿脸,这才又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水珠,她愤愤地握紧拳头,即使她离开他那么远,他都不肯善罢甘休么? 一想到他刚刚.禁.锢着自己,被他吮.吸着唇瓣,乔婉柔便狠狠擦了几下嘴巴,一瓶十几万的酒,对那个男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不过是借此拿她取乐,可恶的男人! 整理了一下情绪,乔回去继续工作,可不知为什么,却一直无法集中精神,所幸没有再出什么错。 一直到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几个新来的女孩子收拾着大厅的角落,准备打烊。 蓝玲凑到乔婉柔身边,轻轻推了她一下,“柔柔,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红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062眸底深处尽是温柔 “啊······没······没有啊!”乔婉柔微微吸气,抚着脸掩饰道:“哪里会有什么事啊!” “真的吗?那是累了吧!”蓝玲按着她坐在椅子上,“来,你休息一下,我替收拾。” 乔婉柔赶忙站起来,“玲玲,你干什么呀?我正工作呢,非让亚姐看到非骂我们不可。” “不会啦!马上就打烊了,你是真的累了,又不是装的,还不能休息一下吗?”蓝玲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也不行,那边还有一桌客人呢!”乔婉柔眼睛一瞥,示意道。 “哎······好啦,好啦,就当我没说。”蓝玲无奈地摇摇头。 乔婉柔再次低下头干活,耳边却传来一阵吸气声,接着便是压抑而兴奋地议论,“天呐,好帅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乔婉柔抬起头,而前一刻刚离开的蓝玲又转了回来,一把拉住她说道:“柔柔,快看啊,那个男人!”她的目光痴痴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喃喃自语,“和这个男人比起来,那些个什么电影明星,不及他的小脚趾。” “噗······玲玲,你见过他的小脚趾吗?”乔婉柔边笑边顺着蓝玲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看,她气得差点吐血。 被蓝玲形容帅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包房里,夺了她吻的衰人,佐宸的确长得有模有样,可惜,骨子里是个花心大萝卜!她恨不能诅咒他一千一万次。 可好死不死的蓝玲还在旁边扇风,“就是因为没见过,我才这么说啊!若是真的见过,只怕是连脚趾甲都不如了呢!” “喂,蓝玲,你有没有出息啊?别花痴了,快干活!”乔婉柔收回目光,决定眼不见心烦。 “没出息怎样?花痴又怎样?像你这样的美女,是理解不了的。”蓝玲惆怅地望着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叹气。 “有什么理解不了的?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一辈子不见才是幸事。”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婉柔怎么也想不到,她很快又与他见了面,而且从此纠缠不休,满心伤痕。 ································· 这天恰逢两人休假,乔婉柔本想在宿舍里看看书,不想蓝玲却拉着她出去逛街。 “玲玲,我不想去,不如我们去图书馆看书啊!”乔婉柔缩在*上,懒懒地摇着头。 “好柔柔,我们出去逛逛嘛!来弗洛尔这么久了,我们不是工作、上课就是打工,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一起出去走走嘛!”蓝玲不依不饶。 “玲玲,我······” “哎呀,走吧,再这么宅下去,非发霉不可。”蓝玲不容拒绝地拉起乔婉柔,一起出了门。 弗洛尔是C国的第二大城市,依山傍海,美丽宜人,更有令人向往的文化遗产。 两人先去了曾关押过伊萨伯爵的丽芙岛,想像着小说中的情节,跟着导游的脚步,体验一种别样的情.趣。 从丽芙岛回来,她们又去了圣地亚瑟美院及弗洛尔美术馆,饱览过异国文化,傍晚的时候又一起品尝了弗洛尔的名菜霍普鲁斯鱼汤。 回学校的路上,途经一家超市,蓝玲硬是要接乔婉柔进去逛逛,乔婉柔拗不过她,也就答应了。 两人从服装区逛到百货区又逛到食品区,一大圈下来,都有些累了。 “玲玲,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乔婉柔看了看表说道。 “好吧,我选几样零食,马上就走。”蓝玲拉着乔婉柔的手,朝一个货架走去。 刚刚拿了一盒薯片,货架的另一头便闪出几个人影,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臭丫头,我们跟你很久了,果然是你!” “啊······糟了,糟了,救命啊······”应声抬头的蓝玲,看到向她们冲过来的几个男人时,一下子扔掉薯片,大声尖叫起来。 “玲玲,怎么了?”眼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扑向她们,乔婉柔惊呆了。 “别问那么多,快跑······”蓝玲欲哭无泪,拉着乔婉柔的手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身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听着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乔婉柔也来不及多问,只能尽最大力气,跟着蓝玲向前跑,推开拥挤的人群,用了几乎是生平最快的速度从无购物通道冲了出去,接着往安全通道跑去······ 她们的速度虽然不及那些身高脚长的男人,但是蓝玲很聪明,七拐八拐地在人群里穿梭,很快便将他们甩到了后面,两人冲进安全通道,并立刻锁上了门。 靠在墙上,两人大口地喘着气,被抽干了力气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倚着墙滑坐在地上。 乔婉柔摇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行了······跑不动了,玲······玲玲,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蓝玲也喘得厉害,懊恼地说道:“真······真倒霉,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柔柔,我们得马上走,这里不安全,他们随时会找到我们的。” “玲玲,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呢?”乔婉柔抚着心跳加速的胸口问道。 “哎呀,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回学校再说。”蓝玲拉起乔婉柔,刚想离开,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接着那几个男人便将她们围了起来,“臭丫头,看你往哪儿跑。” ··················································· 赫斯特与霍氏的合作项目,自从郁澜溪接手后,一些个大会小会便由她全权负责参与。 在实施运营部做完头几个月的运营概念规划方案的阐述后,他们活动部也根据实施方案给出了近期时装展的活动方案,设计部的夏添由郁澜溪亲自带,目前负责设计跟搜集资料、做霍氏珠宝展的内刊,一切的图片部分由她来处理。 直接对接郁澜溪的是霍氏企划部高管,霍斯辰每次并不参与讨论。 今天,会议足足开了一整天,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黑了,夏添借着去洗手间先与郁澜溪和其他同事们分开,待所有人走了后她便直接钻进了上一层的电梯。 高层为总裁室,整条走廊灯火通明的,秘书处的秘书们已经陆续下了班,只有总裁秘书冯珊珊还在,夏添走进去她正好出来倒水,见状后略显愕然。 夏添赶忙送上名片,并声称自己目前正负责标霍氏珠宝的内刊工作,上来只是想跟她要一些更详尽的素材。 总裁秘书自然觉得奇怪,这种素材的搜集工作一向是企划部的,而且多数情况都是由他们总裁直接交给郁澜溪,今天怎么······不免心生疑惑,但见小姑娘活力四射一笑起来倒是清爽可爱便心软了,掉头给了她一些数据资料。 里面的办公室门开了,霍斯辰和忍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总裁秘书赶紧上前,“霍总,您别忘了明天下午四点约了赵行长。” 霍斯辰点头,“行,辛苦了,早点下班吧。” “那您今晚上的应酬?” “忍会跟着一起去。” 总裁秘书这才放心点点头。 一边的夏添已经收不住眼睛了,猛劲打量着刚从总裁室走出来的霍斯辰,他穿着黑色大衣,没系扣子,里面暗色条纹衬衫,深色西装长裤,领带、袖扣搭配精致,整个人看上去伟岸成熟,周身充斥着成功男人该有的内敛和稳重,这么一看倒是让夏添更是挪不动步,心里的喜爱说不上来的澎湃。 只可惜,霍斯辰只顾着跟忍说话,忽略了门边两眼都冒着贼光的夏添,从她眼前就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男人身上好闻的广藿香如同蛊惑,促使夏添鼓足了勇气。 “霍总······”直接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走廊中,她窜到了霍斯辰的面前。 霍斯辰转头,见是个小姑娘略感奇怪。 忍也奇怪地看着她。 “霍总您好,我是赫斯特的工作人员,目前就是我来负责您公司珠宝的内刊工作。” 夏添一脸地兴奋,抬头仅仅是看着他就开始了耳红心跳,老天,这男人也太帅了,那双深邃的眼眸近乎都能把人吸进去,反正她是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吸进去了。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夏添。” 霍斯辰一听是赫斯特的工作人员,对上她的笑容,礼貌性点点头,看了一眼忍,忍伸手接过名片。 “不知道这么晚了,夏小姐找我有何事?” “啊······”夏添眼珠子灵活转了转,冲着霍斯辰笑得更甜,“我是想多了解一下霍氏情况,这样做出来的内刊才好看嘛,正巧碰见您了,想顺便聊聊。” 这种情况忍见得多了,在旁边看得清楚,不动声色说了句,“小姑娘,我想企划部那边给的资料应该很齐全了。” “再齐全也没有霍总知道得齐全吧。”夏添凑近霍斯辰,迷恋地看着他,“再说了,郁总监也时常告诉我,做好一件事一定要尽心尽力,赫斯特是我第一份工作,我一定要做好才行。” 霍斯辰看向夏添,“你是郁澜溪部门的?” “是啊、是啊,霍总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就是您来赫斯特接郁总监下班的时候,我是郁总监亲自招来的员工呢。”夏添见他眉宇松动后心里更是高兴。 从说话到现在,霍斯辰给人的感觉虽温润平和,但又疏离漠然又带着点岑冷,这种感觉与那晚他来赫斯特时大相径庭。 霍斯辰闻言后只是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夏添却被他的笑容迷得更无法自拔。 私人电梯缓缓打开,霍斯辰走了进去,忍随后,夏添见状后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 忍一脸愕然看着她,而霍斯辰没理会她,只是抬腕看了一下表。 “霍总,您能说说对内刊有什么样的要求吗?这样我能做得更精准一些。”夏添靠近霍斯辰,贪婪呼吸着他的气息,双眼在他的脸上和胸膛打转,他的怀抱看上去那么温暖结实,很难想象得到被这种男人拥入怀里是什么滋味。 霍斯辰唇角始终是礼节性的笑,“我想你们郁总监会明白我的要求。” 四两拔千斤的回答。 夏添暗自攥了攥手指,多少有点受伤,她也自认是美女一枚,在学校又被称为校花,多少男孩子排着队要来追她,然后她不屑一顾,偏偏就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人,对这种事业成功外形帅气英俊的男人更是没有抵抗力,她承认自己挺花痴的,偶然间在杂志上见到霍斯辰的照片后就深深迷恋了上,没成想他竟是她上司的老公,这种近水楼台哪怕不能真的发生什么,光是这么看着他也满足了。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此近距离接触了霍斯辰之后,夏添就再也无法满足只是看着他这么简单了,她真的很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很想很想······ 是谁说的,勾.引一个男人其实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她倒是要试试看,不过先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混个脸熟才行。 “霍总今晚上有应酬?”夏添问。 霍斯辰随意点了下头。 电梯里一片沉默。 夏添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与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这一刻她真是对郁澜溪羡慕嫉妒恨。 很快到了一楼,司机老郑从车子里下来,将车交给了忍。 雨后的夜多少透着点寒意,霍斯辰走在前面,夏添跟在后面,看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真想从背后将他抱住。 “霍总······”她快走了几步到他身边,扬起天真无辜的笑,“您是走哪个方向?方便稍我一程吗?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刚开车门的忍闻言这话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位姑娘胆子还真是挺大的。 霍斯辰略微想了想,看了一下腕表,“忍······” 夏添一颗心都紧张地蹦出来。 “霍总。” “你送一下夏小姐,完事直接去酒店。”毕竟是澜澜的手下,他总不能扔下她不管。 夏添一愣。 忍点头,看向夏添,“夏小姐,上车吧。” 夏添依依不舍地上了车,两只眼睛近乎快要脱窗了一直看着霍斯辰走到路边等另一辆专车来送他。 “夏小姐住什么位置。”忍开了车子,看了一眼后视镜。 这丫头是什么心思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无奈摇摇头,作为霍斯辰的得力助手这么多年,忍早就习惯看到这些女人们投怀送抱,不过今天他们首领阁下倒是难得的发了善心。 “啊,一直往普兰路开就行了。”夏添漫不经心说了句。 忍没再说什么。 半晌后,她又忍不住开口,“忍先生,霍总跟我们郁总监的关系好吗?”意得里晓。 “什么意思?”忍微微皱眉,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夫妻两个挺有意思的,各忙各的事,我看霍总这么忙,下了班还有应酬在身,他是不是也没功夫回家啊。”她有意无意地打探着霍斯辰的情况。 忍看穿她的心思,轻轻一笑,“你错了,霍总这个人不喜欢在外面过夜,无论应酬到多晚都会回家。” “啊?啊······真是好男人······”夏添心里却郁闷坏了,讨厌!真真的讨厌! 想着,拿起手机调出了相机,转换成自拍模式,开始调整各种可爱随意的样子拍照。 “你在做什么?”忍皱眉。 “拍照啊,这个车子好高档啊,当然要拍下来做留念。”夏添笑得天真烂漫。 忍开着车也不好阻止,只是淡淡的开了口“霍总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东西。”其他的只能随她去了。 见忍不再搭理她了,夏添悄悄摘下手指上戒指,有不动声色的拿出迷你剪刀,剪破了丝袜的一角,握在手里,借着低头存照片的空挡手一松,戒指和丝袜的碎片滚落在车座的夹缝里…… ···················· 夜有些不平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鸟叫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乱。 郁澜溪在*上翻来覆失了眠,白天与暮烟的谈话时刻在脑子里冲,越想越心烦,干脆起了身,准备到厨房找点东西吃。 夜灯幽幽地映着墙上的时钟。 凌晨三点半了,霍斯辰还没回来。 光着脚下了楼,舒适的长毛地毯轻轻骚动着柔嫩的脚趾缝很是舒服,从今以后的每一天只会越来越热了。 郁澜溪刚踩到第一级台阶的时候,玄关的门响了,她微微怔了下,没料到这么晚了他还能回来。 郁澜溪心口略微沉了一下,他应酬多是自然的事,但这么晚怕是喝醉了吧? 想是这么想着的,可玄关的动静有了,迟迟不见人影闪进来。庄暖晨倍感奇怪,进小偷的可能性为零,这幢房子的院落内,都有无数保镖把守着,怕是连只苍蝇都很难进入,倍感好奇之下朝着玄关的方向走过去。 果不其然就是霍斯辰。 他没有马上进门,高大的身子倚靠在玄关的墙壁上,阖着眼,手提包搁置到了一边。 从窗子蔓延进来的月光柔软静谧,他英挺的脸部轮廓半映落在阴影之中,整个人看上去也安静无害。 郁澜溪看得有点奇怪,皱皱眉头走上前,“喝多了?”因为近距离,她多少能闻得到淡淡烟草的气息中还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有保镖迅速走上前,恭敬颔首“夫人,对不起,首领阁下遇见了熟人,所以多喝了几杯······” 她点点头,示意保镖可以离开了,轻手轻脚,霍斯辰许是没听到,耳边意外扬起的嗓音微惊了他一下,转头这才看清楚是郁澜溪的脸颊,柔和美好,她逆着月光,长长睫毛敛着眼眸水汪汪的神韵,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一身白色睡裙更衬得她清新美丽,一时间霍斯辰竟有点看得痴迷。 见他沉默不语,霍斯辰以为他是八成喝醉了,又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脸上没由来地感到发烫,伸手准备搀扶他,“你不会是亲自开车回来的吧?酒驾多危险,忍他······唔······”还没等说完,霍斯辰俯身下来倏然吻上了她的唇。 郁澜溪一脸惊讶,想要推开他却在下一刻被压在墙上,霍斯辰的吻来得强烈狂猛,结实的身.子紧.紧压.住她,将她困在他的范围之内,疯狂蹂.躏.她的唇,强.行.撬.开洁白牙齿,霸道的舌钻了进去,尽.情.索.取她口间清甜。 呼吸间是男人清冽气息,她的唇也沾染上了淡淡的酒气,一时间昏昏欲睡。 身子泛软的时候却被霍斯辰伸手搂紧,他的吻延着她的唇滑到精致的下巴上,又落在美丽的锁骨中央,另一只有力的大手绵延着身躯轮廓。 “澜澜······”厮磨间是霍斯辰温柔粗哑的性感嗓音,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将她的心掬得生疼。“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醉了。”霍斯辰被他的热情吓到了,一动不敢动。 他清醒的时候她都不敢在晚上招惹他,何况是喝醉的情况下? 霍斯辰终于放开了她,大手箍着她的后脑,低头盯着她的眼,温柔低笑,“我没喝醉,今晚的应酬只喝了一点点,恰好有碰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冷慕烨,忍倒是替我喝得都找不到北了。” “那你不赶紧进来,一直站在门口?”霍斯辰见他眸光清澈深邃一如往常,这才相信他的确是没醉。 霍斯辰轻声道,“我是怕身上还有酒味熏到你。” 一股子暖漫天袭来,压得郁澜溪喘不过气,心也跟着闷跳了几下。“都三点多了,早点休息吧。”她还是动了恻隐。 霍斯辰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换鞋进了屋子。 外套脱掉后,他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揉着太阳xue。 “头疼?”将他的衣服挂好后,她走上前低声问了句。 霍斯辰点头,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 郁澜溪想了想,走进厨房简单弄了碗解救茶,弄好后端着出来却见霍斯辰正在翻衣兜,倍感好奇。 “你在找什么?” “手机。”霍斯辰翻了半天作罢,“可能落车上了。”说完朝玄关摇摇晃晃走过去。 郁澜溪见他的样子只好上前拉住他,“车钥匙给我。” 霍斯辰微微挑眉。 “你喝了解酒茶去冲澡吧,我到车库帮你取手机。”还说喝了一点酒?怎么看怎么都不像。 霍斯辰低头凝着她,半晌后含笑,“你在关心我?”一丝喜悦在心头炸开。 “谁在关心你?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大半夜再摔哪儿,让那么多手下看见你的囧样,多丢人,到时候我还得送你去医院多麻烦。”郁澜溪从他衣兜里直接掏出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霍斯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被门阻隔,轻轻笑着,眸底深处尽是温柔。 题外话: 哎,十一长假就要结束了,明天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抹茶总算是没有爽约,大家假期过的怎么样?一定很开心吧,挨个么么哒,还请各位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抹茶哦。 063处心积虑 “啊······完蛋了,完蛋了,婉柔啊,我们这下惨了!”蓝玲惊慌失措地苦叫着。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臭丫头,你还真能躲啊,我们找你好久了!”站在正中间的一脸横肉的肥胖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玲玲?”乔婉柔紧紧地握住蓝玲的手,看着对方问道。 “嗯?你又是什么人?走开,不要坏了我们的事,否则······连你一块抓。”男人一把握住乔婉柔的手臂,狠狠将她推到一边。 “啊······不要······不要啊······”不等那人碰到蓝玲,她便杀猪似地尖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喂,你们这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嫌害臊吗?你要是敢碰她,我就报警。”乔婉柔不顾后背撞到墙上的疼痛,大声喊道。 “哈,臭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多管闲事!好啊,你要报警是吧?你报啊,不等警察来,我们就先把你剁碎成肉泥。”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指着乔婉柔,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你敢!”乔婉柔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好,我倒要看看你怕不怕死。”高个男子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步便来到乔婉柔面前,此时乔婉柔才看清,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疤,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恐怖。 “你······别过来。”乔婉柔死死地抵着墙壁,因为紧张,鼻尖渗出薄薄的汗珠。 “你不是要多管闲事吗?我就让你尝尝厉害。”刀疤男子一把攥住乔婉柔的手,那手掌的力道犹如铁钳,疼得乔婉柔闷哼了一声,她刚想挣扎,旁边却传来那个一脸横肉的声音,“老幺,别惹事!老大还等着我们呢!我们意在取财,既然找到这个臭丫头了,就马上带她回去!”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放手,而是逼近一步问道:“说,你和这个臭丫头是什么关系?” “我······” 不等乔婉柔开口,那边蓝玲已经喊起来,“喂,你们想抓的是我,和我朋友无关,快放了她。” “哦?朋友?”一脸横肉忽然笑了,转身对乔婉柔说道:“好,既然是这样······这位小姐,你听好!限你三天之内让这个臭丫头的继父来见我,否则······四天后就是这个丫头的死期。” “喂,你们这些人渣!连我都不知道我继父在哪里,我朋友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分明是难为她!”蓝玲急切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连她有继父都不知道。”乔婉柔赶忙点头。 “这样啊!”刀疤脸眯着眼睛想了想,得意地说道:“找不到她继父,那四天后就带五百万来,不然······你就给她收尸吧!”说完,手一挥,“老二,我们走。” “好,老幺,还是你想的周到。哈哈哈······臭丫头,走!”一脸横肉一阵狂笑,拖着蓝玲仿佛抓着一只小鸡。 “等······等等······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四天后,我到哪里去找你们?”乔婉柔赶忙拦住他们。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告诉你,若是敢报警,她就死定了。”刀疤脸指了指蓝玲,转身之际又丢下一句话,“四天后,我们自然会联系你。” 乔婉柔无措地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怎么办?她要如何救玲玲? 那个刀疤脸说,如果找不到玲玲的继父,就得给他们五百万,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既不知道她的继父在哪里,也筹不到一百万,这要如何去救她呢? 她不敢报警,她不能拿玲玲的命去赌,万一被发现,他们会要了她的命,这个险是万万不能冒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办呢? 想了整整一天,乔婉柔只能在晚上打工的时候,找到了亚姐。来到弗洛尔时间不长,除了同事和同学,她几乎不认识什么人,曾得到过亚姐的几次关照,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亚姐,求求您了,救救玲玲吧!”办公室里,乔婉柔急切而乞求地等待着亚姐的回答。 “乔婉柔,对方是什么人?玲玲怎么招惹他们了?”亚姐蹙着眉问道。 乔婉柔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很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不像是玲玲得罪了他们,他们之所以抓玲玲,目的是她继父。” “继父?乔婉柔,那些人身份不明,看来······很麻烦!”工作的关系,让亚姐结识了三教九流的客人,听了乔婉柔的描述她很是担忧。 “亚姐,无论如何,您都要想办法救救玲玲啊!” 亚姐想了片刻说道:“既然找不到玲玲的继父,那就只能先拿钱去保住她的命。可是······乔婉柔,你应该知道,我虽然管理这个餐厅,但也只个打工的,五百万对我来说根本是个天文数字。” “亚姐,我知道您也很为难,可我们不能看着玲玲出事,您再想想办法吧,只要能救她,我们以后的薪水可以一分不要。” “乔婉柔,不要意气用是,你应该知道,餐厅的钱一分都不能动用,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五百万,不是五十块,现在看来······只有一个人能帮你。”亚姐微微拧眉,郑重地说道。 乔婉柔一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亚姐,谁?是谁能够救玲玲?” “你······还记得佐先生吗?” “佐······先生?”听到那个名字,乔婉柔不由得心中一紧。 “对,除了他,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和能力帮你,你可以去求他。”亚姐十分确定地说道。 “······”乔婉柔的心里打起了鼓,亚姐的话一下子让她想起,那晚在包间里发生的一切,小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嘴唇,脸也不由地红了。 “乔婉柔,你怎么了?”看到她的异样,亚姐关心地问道。 “呃······没······没什么······”她咬了咬嘴唇,“亚姐,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亚姐诧异地看着她,“乔婉柔,你不愿意去找佐先生?” “我······”乔婉柔在心里挣扎着,“我只是······觉得上次已经欠了佐先生的人情,如果这一次再······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样啊!”亚姐想了想,“那······我去给佐先生打个电话!你等等。” “亚姐,谢谢你!” 望着亚姐离开的背影,乔婉柔更加的不安,她不知道厉行究竟会不会答应救玲玲,如果万一不肯,她又该怎么办呢? 只是她的不安没有持续多久,亚姐便回来了。 “亚姐,怎么样?”乔婉柔赶忙问道。 “乔婉柔,佐先生没有拒绝。不过······要你自己去见他。” 乔婉柔拿着亚姐给她的地址,来到了一幢别墅的门口,她十分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按响门铃。 乔婉柔,你还在犹豫什么?离四天之限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再耗下去,玲玲只怕凶多吉少,佐宸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也许······一切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糟。 乔婉柔不断地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终于抬起手,按响了门铃。 片刻后,大门打开,出现在乔婉柔面前的,是那晚陪在佐宸身边的男人。 “呃······请问······” “乔小姐,你好,我是佐先生的特别助理,请进吧!”对方显然知道她要来。 乔婉柔跟着那个男人走进客厅,让她意外的是,明明外面阳光明媚,但这里却拉着厚厚的窗帘,点着几盏小灯,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十分地昏暗。 “乔小姐,请稍坐片刻,我去书房通知佐先生。”男人微微颔首,对她十分礼貌,与那晚的态度大相径庭。 看着那个男人的离开,乔婉柔四下打量着,这间客厅很大,光是落地窗就有七八个,但无一例外,都挡着十分严密的黑色厚帘,即使那么强烈的阳光,也没有透进来一点。 她无法理解,好好的,大白天为什么挡着厚帘,而不见阳光呢?难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究竟会是什么秘密,以至于营造出如此阴森恐怖的氛围呢?以前,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绝对不仅仅是一个企业的总裁而已,现在,置身于这里,她更加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甚至是有些古怪。 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窗口,犹豫了一下,乔婉柔伸出手,指尖刚刚碰到窗帘,楼梯上便传来脚步声,她立刻缩回手,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她深知现在不适合好奇心发作,万一惹了佐宸,他生气是小,若是因此而救不到玲玲,那麻烦了。 “乔小姐,佐先生有请。”男人站在楼梯口,说完转身上楼。 乔婉柔微怔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走过长而幽暗的走廊,男人推开一扇门,“乔小姐,佐先生在里面等你,请进。” 乔婉柔深吸一口气,走进去的同时,身后男人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一如客厅里一样,书房里也挡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的布置简洁而典雅,装潢及家私有着浓郁的欧式风格,地上铺着软软的波丝绒地毯,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及一些码放整齐的文件,而吸引乔婉柔目光的,则是这间书房里唯一的光源,一盏摆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的台灯。一看就是旧物,并有着浓郁的古典风格,相比之下,和整个房间的搭配有些格格不入。 窗前矗立着一个挺拔的背影,黄金比例的宽肩窄腰,双腿更是修长笔直,堪称完美的衣服架子。 乔婉柔正犹豫着如何开口,窗前的背影忽地转过身,她毫无防备,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 要说自己住个独楼独院还是很方便的一件事,尤其是私人电梯私人使用,直通私人停车库的时候,不用担心危险更不用担心外面的冷暖,只是别墅的空间大得出奇,凌晨两点多还有点瘆人。 打开车门,霍斯辰的手机果然静静地躺在后车座上一闪一闪,像是有未接来电。探身拿起手机也没信息,跟徐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没有翻看他手机和电脑的习惯,现在自然也没改掉这个习惯,因为在澜溪的心里,她是信任他们的,手机拿在手里微凉,正准备起身关车门的时候,眼角不经意扫到了一束浅若光线。 有时候,连女人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第六感,常常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致命的,它可以帮助女人发现最想发现的事,当然,也有最不想发现的事。 那束淡淡的光与车库的水晶灯光交织在一起,有那么一瞬形成了强烈的华彩映入郁澜溪的眼睛里。 她看得奇怪,伸手摸向车座的夹缝,一枚精致的耳钉落在了她的指尖之中。 耳坠是欧式繁复耳坠,周围镶嵌着一圈宝蓝色水钻,当然,郁澜溪看得出这水钻是假的,耳钉充其量在市面上也就是几十块钱的小玩意儿,并不是价值不菲的首饰。 郁澜溪整个人跪趴在后车座上,宽阔的纯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道,车厢里还留有霍斯辰身上的淡淡气息,可不知怎的,当她拿着这枚耳坠时总能闻得到狭小的空间多了一点点的女人香。 车门大敞四开,她略感失神地坐了起来,整个人蜷在车座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手里的耳坠······ 耳坠不似耳钉那么小巧,掉落后很容易卡在缝隙里,这需要多大的动作才能掉了耳坠,甚至是卡在车座的夹缝里? 这样想来,郁澜溪下意识将身子腾到了一边,盯着旁边大片空白的位置,心口竟泛起一缕疼痛。这枚耳坠在车子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因为保镖们每天都要为车子做清洁。 那么就是今天刚落下的,车主是霍斯辰,没人敢乱开乱坐,也就是说,能够发生耳坠掉落事件的时间就在霍斯辰坐车子外出的样子。 他今晚回来得这么晚,是真的应酬到了这么晚还是······ 手指倏然攥紧,耳坠铬得她的掌心生疼,呼吸跟着猜测愈加显得沉重。 敢肯定的是,今晚一定有个女人坐过霍斯辰的车子,而且是发生了点什么才能掉了耳坠,郁澜溪越想事情就越具体,不经意又想起刚刚霍斯辰进门后急切吻她的举止行为,指尖转凉。 脑海中闺蜜的声音像是海浪般席卷了过来:亲身经验告诉你,如果男人无事跟你献殷勤,非女干即盗,开始我也是傻乎乎的,还挺开心呢,直到后来被我无意间碰了个正着······ 有了*的男人心虚的表现是······霍斯辰刚刚怎么看怎么都像。 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这枚耳坠不难不令郁澜溪想到了一件更有可能发生的事,那就是霍斯辰和那个女人在车上······他们两个在车上······手指攥得更紧,是这样吗?她不是不清楚霍斯辰在*上是多么热情,除了这种激烈的行为会令女人连耳坠都掉了还能有什么呢?总不能是霍斯辰刚刚上车就遇上了女特工,两人厮杀了一番掉下来的吧? 郁澜溪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刚进门,霍斯辰正要开门,见她回来了终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丢了呢,正准备下去找你。” 她抬头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怎么了?”霍斯辰将拖鞋拿给她,见她愣着关切问了句。 郁澜溪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摇摇头,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一直在闪,应该是有人打过电话给你吧。” 霍斯辰接过手机没急着看,眼睛却盯着她的脸,“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刚才在车库的时候灯闪了一下,吓了我一跳。”郁澜溪随口扯了个谎,“不早了,我想睡了。”径直上了楼,那枚耳钉却依旧紧紧攥在手里,其实就在刚刚那么一刻她很想将这枚耳坠也交到他手里,然后故作很平静地问他一句:除了你的手机落在车上外,还有一枚耳坠。 可她始终没能做出这番举动来,不知是太不信任他还是太信任他?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股子矛盾心情。 霍斯辰听了她的解释后也没怀疑什么,拿手机原本想着给忍打个电话,没成想按下屏幕后有一则短消息。 他眉心泛起疑惑,一来他从没有发消息的习惯,跟他联系的人也不会这么无聊;二来这个时间还有人发信息······ 翻开信箱竟是一串陌生号码:霍总,今天谢谢你,不要喝太多酒哦,注意身体。 落款是夏添。 霍斯辰皱了皱眉,也没理会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然后上了楼。 艾瑞斯的“*跟班”终于找上了赫斯特,因为不相信其他公司从而直接越过跟赫斯特的负责人面对面,结果她的高价条件杀的差点令赫斯特的负责人都跳楼,回头又沮丧地给郁澜溪打电话援救,郁澜溪给出的意见是再等等,对方明摆着趁火打劫总不能遂了她的愿吧。 “*跟班”不是郁澜溪给起的外号,是小助理,在小助理与艾瑞斯的经纪人恶战N多回合,遭到惨败后便咬牙切齿地起了个这么名号来。 大上午的,她不知道接了个什么电话就急匆匆出了公司,郁澜溪亲自到工位上找她的时候人去座空。 “助理去哪了知道吗?”正好经过夏添的工位,郁澜溪随口问了句。 夏添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连今天的工作都没有给我安排呢。” 郁澜溪点了下头,刚要转身走。 “郁总监······”夏添起身叫住了她。 她顿步,回头。 “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负责霍氏的内刊吗?有一处不是很清楚,还想向郁总监请教呢。”夏添说着关掉正在学习的方案,如此一来便露出清晰的电脑桌面。 是一张夏添的自拍照片,背景很明显是在车子里。 郁澜溪看得清楚,心里却咯噔一下。 照片中的夏添笑得十分开心,外加卖萌手,车厢里的光线很好,柔和淡雅,将她的肤色映得很美,只是更美的要属车子,她拍得角度甚好,将车厢里的高级奢华拍得全面。 郁澜溪一眼便看出门道来,这车子是霍斯辰的。 如果不是因为夏添拍得全面,她就看不到车厢内的液晶电视,当然,有液晶电视的车子也未必就是霍斯辰的,但夏添偏偏就拍到了液晶屏旁边酒架上的那瓶名叫祈心红酒,如果说这也是巧合那也太狗血了。 这款祈心红酒她曾经跟着他在一次晚宴上喝过,喝完便觉得口感很好,霍斯辰倒也爽快,二话没说便订了这款酒固定放在车子里,后来郁澜溪才知道这款酒原来是产自法国著名酒庄,每次都要空运回T市。 霍斯辰不爱喝这款酒,嫌口感太甜,说是专门为女姓定制酿造的,但她偏偏就喜欢甜口,所以直到现在这款红酒还一直被放在车子酒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夏添拿过文本资料,见郁澜溪看到照片后没什么反应时故意问了句,“郁总监,你看我这张照片照得漂亮吗?”她知道得罪上司是挺危险的事,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昨天霍斯辰既然命人送她回家,也就意味着对她不反感。 郁澜溪将目光重新落在照片上,淡淡笑了下,“挺漂亮的。” 夏添笑得更灿烂,翻开文本询问工作。郁澜溪耐着性子给予指导,等一切都讲明白了之后,郁澜溪朝着她的耳朵看了一眼,目光顿了顿,半晌后清淡说了句,“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子啊,做什么都搞个性化,连耳坠也只戴一只出门了。” 闻言,夏添摸了摸左耳朵,眼神闪过一抹慌乱又很快压下,“哦,昨晚坐男朋友的车子回的家,可能掉在车上了。” 郁澜溪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淡笑,“下次注意点。”说完将资料递给她,“这些资料没问题,可以放进内刊,等助理回来后让她到我办公室一趟。” “哦。”夏添看着郁澜溪转身离去的背影略感失望,奇怪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支着头看着电脑桌面,拍得这么明显她应该能察觉的到,还是她没看见那枚耳坠? 从昨天到现在,夏添就打了一个双面算盘。如果耳钉是郁澜溪看到的,依照女人的敏感和心理在看到她的桌面照片后会问长问短,如此一来她跟霍斯辰便会产生矛盾;如果耳钉是霍斯辰看到的,那么也应该想到是她的,总不能把耳钉给她扔了吧?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跟他接触第二次。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郁澜溪没反应,霍斯辰也没打来电话。夏添自认为比郁澜溪漂亮不知多少倍,这世上没有不*的男人,优秀如霍斯辰,她就不相信除了郁澜溪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攥了攥手机,看样子郁澜溪是没看到那枚耳坠,既然如此,她决定主动出击。拿起手机,夏添就走出了办公室。 总监办公室。 郁澜溪坐在靠椅上,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手拿着耳坠静静地看着,心情不复杂是假的,丝毫没感觉也是假的。昨晚上她彻底失了眠,霍斯辰回来之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霍斯辰回来了之后就是为了这枚小小的耳坠,看着身边的他熟睡的样子,她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就是夏添。 如果只是看到了那张照片,她必然会失望和伤心,甚至还会有冲动跑到霍氏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耳钉扔到霍斯辰的脸上,但是······ 郁澜溪无奈笑了笑摇头,刚出茅庐的丫头毕竟还是嫩的,虽说她在男女事情上不是什么高手,可胜在她的眼睛比较毒,许是跟霍斯辰这么长时间也耳熏目染了。 错就错在夏添太想告诉她这件事了。 在说到耳坠的问题上,郁澜溪明显看出她的惊慌是装出来的,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设计师都具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观察入微是最基本的,当然,她或许比不上霍斯辰的眼睛毒,也比不上心理专家的一针见血,但她也能肯定夏添撒了谎。 郁澜溪叹了口气,就算如此,夏添有一天是没有撒谎的,那就是她昨晚的的确确坐了霍斯辰的车,耳坠,八成是她主动掉落的,别人会怎么样,她不敢保证,但是,霍斯辰是个聪明人,一旦真的看到了这枚耳坠,那只有扔掉或被处理的份儿,哪还能让她看到? 也就是说,霍斯辰并不知晓夏添的行为,可是,昨晚上他怎么能送她回家? 是男人都会偷点腥,就算不*也会享受*的感觉,郁澜溪想到了霍斯辰的样子,很快否定了,霍斯辰是个在男女关系上十分嫌麻烦的人,这方面在之前的每次晚宴上能够察觉的出来,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会直接命令火汐充当他的晚宴女伴,可是,她真的是这么了解他吗? 郁澜溪将椅子转了过来,看着办公桌的手机良久,然后拿起了手机······ 064你以为我会稀罕么 “佐······佐先生······”乔婉柔鼓足勇气,对上他的视线。 “听亚经理说,乔小姐有事找我?”佐宸凝视着她,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是······是的。”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乔婉柔看不清佐宸的表情,但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冷漠与淡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找错了人,眼有这个人与那晚包房里的人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个冰冷,那个邪魅,她难以想像,这两种完全不搭的感觉,居然可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的佐宸,让她觉得他仿佛戴着一层面具,而无法判断的是,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又是假。 “不用拘束,请坐。”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又端起手中的高脚杯,“乔小姐,来一杯吗?” 红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妖艳,在他轻轻地晃动间,她仿佛嗅到了醇香的味道。虽然她并不懂酒,但是在打工工作这段时间,也多少学习了一点,基于这样的颜色与醇香,杯中酒少不了是上品,而眼前这个男人更有奢侈的资本。 “佐······佐先生,我不会喝酒,今天来······是有事请您帮忙。”乔婉柔很干脆的直言。 “哦?这就奇怪了,说起来,乔小姐对佐某可是唯恐避之不及,你有事何以会找我帮忙?”佐宸淡淡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乔婉柔咬了咬嘴唇,“因为······这件事只有佐先生能够帮我。” 佐宸微微挑眉,总算有了点表情,声音却仍然是不屑的,“是吗?乔小姐不怕自己太武断了吗?” “佐先生,我朋友蓝玲的事情,亚姐应该已经告诉您了。您已经答应了不是吗?”乔婉柔不打算浪费时间,直切主题。 “呵,我只是说······乔小姐有事应该自己来找我,至于其他······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佐宸扯着嘴角冷冷地笑。 “佐宸,现在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那些人渣没有人性的,我担心玲玲会······我求求您,救救她吧!”乔婉柔顾不得许多,乞求道。 佐宸毫不在意地加深嘴角的弧度,“乔小姐,终于舍得叫我的名字了?你这是在求我?” “佐······佐先生,我······” “乔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佐某······只是个商人。”边说边绅士地举起酒杯,接着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 乔婉柔微微蹙眉,揣测着他话中的意思,试探道:“佐先生,这些钱······我可以打个借条,过后······我会想办法筹钱还给您。” 佐宸轻蔑地冷哼,“既然如此,乔小姐何不现在就去别处筹钱?” “佐先生······” “乔小姐,一借一还,你当我佐行是银行吗?呵······就算是银行还要计利息呢!” “佐先生,我会给您算利息的,就按照······高出市利百分之十可以吗?”乔婉柔看着他,紧张地问道。 佐宸一愣,突然大声笑起来,“哈哈······乔小姐,你觉得我佐某人会稀罕这百分之十吗?” “那······那······”乔婉柔犹豫着,脑海里闪过一幕情景,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吗?” 说出那四个字的一瞬间,连佐宸也呆住了。 她又何曾不知羞耻,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并非她自甘*,而是现在火烧眉毛,也许这是能救玲玲的唯一方法,玲玲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能看着她送命。更何况,她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可是说出口的时候,那种尴尬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房间里静的可怕,佐宸久久没有回应,他只是打量着她,让乔婉柔感觉,他仿佛是在挑货物一般。这让她渐渐地红了脸,心跳也加速起来。 “乔小姐,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要向我献身?”佐宸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深潭般的眼睛染着一丝戏谑,那一晚,那个邪魅的佐行再度出现了。 乔婉柔紧紧地握着拳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半途而废。耳边再次传来佐行的声音,“看来佐某的理解没有错,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乔小姐,你认为······你的身体值百万吗?” 乔婉柔猛地抬起头,他的话仿佛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让她顿时颜面无存,这样的羞辱远比直接拒绝更加残忍,如果她还能继续留下来,那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乔婉柔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高高地抬着下颔,倔强地说道:“佐先生,既然不肯出手帮忙请直说,不必这样出言侮辱,你觉得耍别人很好玩吗?” 佐宸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冷笑,“这就受不了了?为了救朋友,你不是不惜一切吗?怎么几句话你就想放弃了?” “我可以求你,但是不代表······任你奚落羞.辱!”愤愤地说完,乔婉柔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她后悔来这里,佐行,他比那些人渣还坏。 手刚刚触到门把手,一把声音制止了她,“就这么走了,难道你不想救蓝玲了?” 乔婉柔顿了一下转过身,“佐宸,我就是去求那些人渣,也不会再求你!” 打开门,还未来得及迈开脚步,手臂便被一把扯住,炙热的大掌仿佛烙铁,在肤触的地方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乔婉柔一惊,用力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动,“你······干什么?放开我!” 佐行向前一步,逼得她背抵着门板,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居高临下,仿佛王者。那对黑如曜石的眸子,灼然而深幽,看得乔婉柔一阵发慌,她下意识地挣扎,头顶响起佐宸磁性的声音,“我要出去办事,晚些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希望还可以看到乔小姐。” 乔婉柔一愣,呆呆地望着他,“你······” 而佐宸则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失陪。”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并消失,乔婉柔才缓缓回神,他说什么,他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这代表什么?他答应给她百万救玲玲了?那么条件是什么?是自己吗? ···································· 翌日,开了整整一天的会,散会后霍斯辰直接回了办公室,一想起那些老股东们的话就略感心烦。 忍跟着走了进来,将文件全都放在了办公桌上,“An过两天就来T市,看样子是被那些股东们说烦了。” 霍斯辰喝了一口水,淡淡说了句,“An是霍氏的最大投资人,他来T市了解一下情况也实属正常,犯不上大惊小怪的。” “我就怕他一来咱们总部又要增添工作量。”忍摇头。 霍斯辰淡淡一笑,“目前全球都在闹金融危机,唯独T市的GDP只增不减,是个聪明人都想着来T市掺和一脚,何况是An?” “八成他是看好了霍先生您手里的投资项目。” “换做我是他也会看好。”霍斯辰哈哈一笑,从容淡定。“An胃口一向很大,T市区的订单远远高于其他国家地区,他也怕这边的风头太盛盖过总部,我倒是看看这次他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见他笑了,忍也倒是不担心了,“要我看,An就是想拿着一份人情来拴住霍先生您,要真是那资金来拼的话,您要是进行对七世集团的强行收购都绰绰有余。” “人要知恩图报,至于他想怎么跟别人斗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霍斯辰冷笑一下。 忍也跟着笑了笑“可是总裁,您这步棋实在是太惊险了,稍微一个不留神,只怕······”剩下的话,他没敢开口。 霍斯特挑眉看向忍,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下这么大的鱼饵,他怎么可能上钩,我会先让他尝尝甜头,然后······”霍斯辰的笑容慢慢变得决狠,眼神也冷得让人发寒。 桌上的手机响了,竟打到了私人号码。 霍斯辰拿起一看是串陌生号码,皱皱眉接听。 “哪位?” 对方的嗓音听上去像是黄鹂鸟儿般清脆愉悦,“霍总您好,我是夏添。” 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太愉悦,她的声音很大,连忍都听得清楚。 霍斯辰的浓眉拧成了一团,看了一眼忍,忍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冷汗沿着后脊梁滑了下来。 “霍总,昨晚真的很谢谢您命人送我回家,不知您今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饭,顺便谢谢您。”夏添的嗓音变得甜软,娇滴滴的,大有一副让男人听了心神俱化的感觉。 但如果她能看到霍斯辰的神情的话,八成也不敢这么造次了。 “不用,举手之劳。”他的语气低沉淡漠。 “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是很大的一个忙呢,您今天要是没空没关系,明天或者是后······” “夏小姐。”霍斯辰直截了当打断了她的话,“我比较忙,再见。”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扔到一边,他便直接看向忍。 忍何其聪明赶忙澄清,“霍先生,您的私人号码可不是我给她的,您别误会,我怎么可能这么做?缠着您的女人也不是她一个,哪个我给过号码了?” 霍斯辰知道他没那个胆量,也就没再计较,忍暗自松了口气,这事儿要是他做的还不定怎么个死法儿。 正要开口说什么,办公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依旧是私人电话。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叫什么夏添的女人还真是胆子大,一遍遍打电话。 霍斯辰正心烦,也以为又是夏添打过来的,眼睛连显示屏都没看直接挂掉。 电话这一端,郁澜溪听到电话声狠狠被切断的声音疑惑了一下,眉头皱了皱,霍斯辰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怎么挂掉私人电话了? 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奇怪的是,助理竟然关了机。 这小丫头在搞什么? ································ 凤然幽径。 窗外明媚的阳光被厚厚窗帘阻隔,偌大的殿堂里昏昏暗暗的,有些压抑。 索菲御擎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室内的大片昏暗后皱了皱眉头,关门,将水果放到一边后走到窗子前,蓦地扯开窗帘。 大片阳光奔了进来。 室内成了金黄。 “窗帘拉上!”病*上是一声不悦低喝,嗓音不大却极其不耐。 索菲御擎没有照做,转身看向病*,“雅溪,今天的阳光很好······” “拉上!给我拉上!”雅溪近乎歇斯底里。 索菲御擎没办法只好又拉上窗帘,殿堂又陷入了巨大的阴霾之中,还有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 病*上的雅溪也不再说话,闭着眼。 她身体的大部分位置全都绑着绷带,一只胳膊还在吊着,从悬崖落下的她身体多处骨折,但所幸请来了德高望重的御医,病情的恢复尚算不错。 只是,她从醒来到现在默不作声,除了今天的这两声不满地低吼。 索菲御擎坐在*边,看着他半晌后轻叹了一口气,双眼慢慢流露一丝无奈,“雅溪,我听御医说你又不配合治疗了。” 雅溪不语,依旧闭着眼。 见状后,索菲御擎悲从中来,“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的苦,也知道你有多么的恨,当年,如果不是他带人前来营救,只怕我们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打听过孩子的消息,她现在过得很好,你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只是······” 她还是不语。 “雅溪······”索菲御擎急了,探过身直盯着他,“你不能这么一直消沉下去,现在因为迫不得已,我把你送来这里疗养,不让你见道除了我和御医之外的任何人,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是不知道······他······” 他的焦急依旧得不到回答。 “都说长兄如父······”索菲御擎发了狠,咬牙切齿,“若不是我从小一直对他忍让,一直过分的呵护他,没有尽到教育他的责任,也不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对你的伤害这辈子都没办法抹去,可是你要相信我,他做了那么多造孽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的!” “出去。”塌上的雅溪终于开口,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开口却冷冷说了这两个字。 索菲御擎一愣,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可是······四年了,你不能一直这么抑郁寡欢下去,我会尽快处理好他的事情,我发誓,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回到宫中,与家人见面。” “我让你出去。”雅溪加重了声调,吃力之余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雅溪······” “滚!”她喝了一嗓子。 眼泪顺着索菲御擎的双眼滑了下来,死死攥着手指,“雅溪······”说完便默默的离开了殿堂。 雅溪连看都没看他,待殿堂的门关上后又缓缓闭上双眼。 整个人安静得像个死人。 ················································ 西餐厅,这个时间人很少,就偶尔那么一两桌。 玻璃隔开的卡座里,一男子穿着休闲,头戴大大的鸭舌帽,墨镜遮住了双眼,见渃玲璇来了后笑了笑,“坐吧,等你很久了。” 渃玲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四周后才进了卡座,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男人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勾了勾唇也没说什么,顺手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扔在了桌上,渃玲璇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从中抽出张支票来,皱了皱眉,“我没答应要帮你。” 男人闻言后冷笑,“错,不是你帮我,而是我帮你。” 渃玲璇抬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到话远后。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挺努力的,但没用,做过的事再怎么试图掩藏都无济于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翻了出来。”男人语气悠闲,敲了敲桌面,“既然你来见我,不就已经妥协了吗?”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做的,也不会答应。”渃玲璇将支票放回信封,甩在桌子上。 “呦,长骨气了?”男人冷笑,“你以为把鑫当做代罪羔羊踢出去这件事就算完了?席迪是什么人物,他要是想查的话早就把你拎出来了。别天真了渃玲璇,你能走到今天这步还不是靠你那个好朋友郁澜溪罩着?明着说吧,席迪从没器重过你,无论你做得再好,只要郁澜溪不开口,他席迪也不会继续升你的职。” 渃玲璇语气转冷,“别说了。” “或许还有种一劳永逸的办法。”男人诡异一笑,身子探前靠近渃玲璇压低了嗓音,“发挥你的长处,只要把席迪勾到手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就算有东窗事发那一天,你已经是席太太,席少浅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席迪?”渃玲璇疑惑看着他,“他顶大了天就是个总裁而已,你当他是神仙下凡尘么。”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NO,NO,NO,席迪的背景可没这么简单,小姑娘,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他到底有什么背景?”渃玲璇更感好奇。 男人的笑更诡异多变,“赫斯特总部老总裁是谁?” “废话,当然是那个老男人。” “没错。你想想看,赫斯特为什么会从总部直接空降个顶头上司?” 渃玲璇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老爷子跟席迪的关系不简单?” “你错了,他俩的关系很简单,简单得足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 “哪两个字?” 男人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父子。” “什么?”渃玲璇一惊,瞪大双眼。 席迪是老爷子的儿子? “怎么可能?这两个人见面的态度就跟水火不容一般,鬼才信。” “席迪是老爷子的大儿子。”男人慢悠悠道,“老爷子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成性,移居海外时的商业联姻当年也很轰动,只可惜努力了很久都不见动静,有钱人么,谁不盼着多子多孙的,所以就背着他老婆外面找了别的女人代孕,呵······要说也真够巧的了,那边正如胶似漆,你猜怎么着······他原配夫人居然有了身孕,发现的时候都小3个月了,医生说是体质特殊,所以查出来的晚。” 渃玲璇听得直发愣。 “老爷一共有三个孩子,席迪、席沁和席磬。”男人继续说道,“老爷子最心疼的就是席迪,最疼爱的就是席磬,只可惜,前一个跟他不亲,后一个又死了。席迪跟席沁都随母亲一起住去了,可能是当时南老爷子太伤他们的心了。” 渃玲璇惊讶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后才喃道,“你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私密吗?”男人笑了笑,“这件事也不光我一个人知道,连霍斯辰都知道。哦,忘告诉你了,霍斯辰和席迪他们两个关系要好,席迪这个人呢虽说对父亲不满,但对两个妹妹还是疼爱有加,尤其是对席沁,可能是气味相投的缘故,所以两人才那么要好吧。” “席磬死了,是怎么死的?”渃玲璇问。 男人耸耸肩膀,“曾经有传闻说是霍斯辰害死席磬,但真正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渃玲璇陷入沉思,席磬,就是那个跟郁澜溪长得很像的人······ 良久后。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很简单,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明白别白日做梦了。无论是做事能力还是人际关系上你都不如郁澜溪。”男人一针见血,“郁澜溪嫁给了霍斯辰,公司里又有席迪做靠山,据说她还是徐楚的未婚妻,呵,这女人真有本事,你觉得你还有出头之日吗?除非你靠上席迪,这样才可能跟郁澜溪势均力敌。” 渃玲璇皱眉。 “说得再明白点吧,如果霍斯辰跟老爷子斗起来那天,老爷子都未必是霍斯辰的对手,但,席迪绝对可以同霍斯辰抗衡,当然,我是指商场上的争斗,若是论起别的,人家可是黑手党堂堂的首领阁下呢。” 渃玲璇闻言后冷笑,“你说的话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掺和进去?郁澜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并没有取代她的心思。” “渃玲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多嫉妒郁澜溪,也对,她没你漂亮,身材没你好,却嫁了个如意郎君,你呢?你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自然会心里不平衡。当然,你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就另当别论,但有一天真的被她发现,原来真正踢走月姐的人是你而非林奇和米蓝的话,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友谊吗?”男人每个字都像是钉子似的扎进渃玲璇的心头,“你觉得她会认为你真是为她好,还是……为了保全自己?” 065守株待兔 乔婉柔忐忑不安地等到近七点多,其间佣人几次上来给她送茶和水果,她顺便问起佐宸,可她们都是一问三不知。 眼看着天黑了,乔婉柔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打开房门,直接下楼,却在客厅里碰到了慕辰。 “慕先生,请问佐先生他······” “佐先生有事,还没有回来,不如乔小姐先用晚餐吧!”慕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既然佐先生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她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想趁着佐宸还没有回来,逃离这里。 “乔小姐······”慕辰叫住她,“也许有些话轮不到我说,不过······既然已经等了,又为什么要前功尽弃呢?” “你······你都知道?”乔婉柔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乔小姐既然来了,那一定是有求于佐先生。”慕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我······”乔婉柔无话可说,不过眼前的慕辰却让她有了新的认识,可是她仍然觉得,凡是佐宸身边的人都怪怪的,仿佛每个人都藏着秘密,令人捉摸不透。 正踌躇间,门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慕辰立刻迎了出去,乔婉柔知道,佐宸回来了。 片刻的功夫,佐宸和慕辰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乔婉柔站在客厅中间,她有些紧张地错开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忌惮佐宸的眼睛,与他对视,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佐宸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进门后,直接向楼上走去。 “······”乔婉柔呆住了,她不知道眼前是怎样一种状况,难道姓佐的男人又反悔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没答应过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耍她? 一股愤怒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乔婉柔握紧拳头,快步上楼。 来到书房门口,她敲了敲门,直接推开。 书房里,佐宸和慕辰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进来,两人均是一愣,一起看向乔婉柔。 “佐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帮我,就请直说,何必耍弄我?”乔婉柔无惧地凝视着她,因为气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乔小姐······” “慕辰,你先出去。”佐宸对慕辰挥了挥手。 “是,佐先生。” “为什么不说话?我只想让佐先生告诉我,帮还是不帮?”当房间里只剩下二人的时候,乔婉柔再度问道。 “呵······这是乔小姐求人的方式?”佐宸一声冷笑,抬眸淡淡地看着她。 乔婉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以佐先生的态度,只怕我再怎么求,你也不会答应。” 佐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看着上面的金额,乔婉柔怔住,“你······” “怎么?现在看起来,要反悔的倒似乎是乔小姐。”佐宸勾了勾嘴角,一丝邪魅的神色划过。 “不是,我······” “距离三天之限只剩下几个小时了,乔小姐,只怕你再耽搁下去,就是有一千万也救不了蓝玲了。” ················· 拿着五百万的支票,乔婉柔按照事先对方通知的地址,不敢有一丝的延误,很快赶了过去。 “你们要的钱,我带来了,快把我朋友放了。”乔婉柔走到刀疤脸的高个子男人面前。 “哦?那就快拿出来吧!”听到钱,他的眼睛都放了光。 “那不行,你们要先放了我朋友。”乔婉柔戒备地看着他。 “哼,臭丫头,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谈条件,快拿出来!”刀疤脸不耐烦地说道。 “不······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伤害我的朋友。至少······我要见到她。”乔婉柔知道,她没办法与这些人抗衡,所以十分小心地应付。 “你······” “哎······老三,这位乔小姐的要求也不为过。”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刀疤脸,接着从里间走出一个小个男了,虽然其貌不扬,但看起来却有些气场。 “你是谁?我朋友在哪儿?”乔婉柔上前一步质问。 小个男子瞥了乔婉柔一眼,径自走向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臭丫头,竟敢在我们老大面前撒野!”刀疤脸低吼一声便要上前,被小个男子阻止,“哎······老三,对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 “乔婉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婉柔急忙回头,只见蓝玲被两个男人从另一个房间带出来。 “玲玲······”乔婉柔急忙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蓝玲点点头,“我很好,你放心!乔婉柔,我没想到你会来。” “傻丫头,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事,我怎么能不管?” “可是乔婉柔······” “玲玲,先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说完,转身走到小个男子面前,从包包里拿出支票,“这是你们要的五百万,现在······我可以带我朋友走了吧?” “走?乔小姐,我没听错吧!”小个男子一脸的嘲讽。 乔婉柔一惊,“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要出尔反尔?” “臭丫头,什么出尔反尔!你要搞清楚,这五百万只是救她的命,我们可没答应放她!”刀疤脸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乔婉柔一下了缩回手,攥紧支票,“好,既然你们如此不讲信用,那就别想拿到这五百万。” “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不交出钱,你以为走得出去吗?”刀疤脸一把扯住乔婉柔,抬起大手作势便要挥下来。 “住手······”小个男子喝斥住刀疤脸,又冲自己的两个手下使了使眼色,接着蓝玲便尖叫起来,“啊······” “你们干什么?”当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蓝玲的脸上时,乔婉柔惊叫起来,“你们干什么?快放开她!” “乔小姐,你若是不把钱交出来,蓝小姐的脸蛋可就······”小个男子邪恶的一笑着。 “不要······不要啊······你们杀了我吧!”蓝玲尖叫起来。 “放开她,你们这些人渣。”将支票一下子甩在刀疤脸的身上,“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们。” 拣起支票,刀疤脸赶忙交到小个男子的手中。 “乔小姐,果然识识务。”小个男子满意地点头。 “说,你们究竟怎么才肯放了我朋友?”乔婉柔眯着眼睛,充满恨意地问道。 “哼,放她?别做梦了,这个臭丫头的继父欠了我们一大笔钱!”刀疤脸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拿到钱了吗?”乔婉柔蹙眉问道。 “哈哈哈······笑话,这五百万不过是本金而已,还有一百万的利息,*,你若真想救她,就再拿一百万来。”刀疤脸得意地说道。 “什么?再拿一百万!你们······你们是借高利贷的?”乔婉柔瞪大眼睛说道。 “哼,别问那么多,我们和这丫头继父的恩怨,不是三二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一句话,想让我们放她,就拿钱来!”说完朝手下挥挥手,“让她走。” “乔婉柔······乔婉柔······”大声地喊着。 “玲玲,别担心,我会再想办法的。一定救你出去。” ········································· 回到宿舍,想了一天*,乔婉柔再一次来到佐宸的别墅。 仿佛是知道她要来,慕辰直接说道:“乔小姐,佐先生正在等你,请跟我来。” 到了地方才知道,这次佐宸等她的地方不是书房,而是他的卧室。 关上门的一瞬间,乔婉柔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满室的昏暗,以及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伟岸身影,让她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 “乔小姐是来履行交易的吗?”出乎意料,佐宸先行开口,晕黄的灯光下,他立体的俊脸仿佛刀刻,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一抹戏谑的笑在唇边绽开。 乔婉柔做了几次深呼吸,鼓足勇气说道:“佐······佐先生,我陪您两个星期,您可不可以······再借一五百万?” 佐宸的神色闪过一丝微微的讶异,凝视着她良久,突然笑起来,“乔小姐,我没听错吧?你是太缺钱了吗?” 乔婉柔只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热,她很清楚,说这话是多么的不知羞耻,可事到如今,除了他,没有人能帮她,一次和几次又有什么分别呢? 乔婉柔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佐先生,这笔交易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佐宸一瞬不瞬地看着乔婉柔,突然勾唇一笑,“乔小姐,你不觉得······你的价格太高了吗?” 乔婉柔只觉得无地自容,可双脚却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呵,我突然很感兴趣,乔小姐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开出这么高的价。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拭目以待了?”佐宸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你······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乔婉柔顾不得此刻的羞辱,紧张地问道。 佐宸不在意地抬抬下巴,“浴室在那里,你可以选择去洗澡,或者······转身离开。” ······················· 渃玲璇的呼吸隐隐加重。 说实话,就算你要去*席迪也无济于事,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菜,他喜欢的人是郁澜溪。”男人又笑了,“所以到头来只剩下我这条路。” “我压根就不会去招惹席迪!”渃玲璇脑海中猛地闪过雷诺的影子,咬咬牙,“还有,你说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做!” “听说你父亲又欠了赌债了,这次还不少。” 渃玲璇一愣。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渃玲璇,咱俩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要关心一下才行。”男人笑得很恶毒,“郁澜溪不是那种一结婚就围着老公转的女人,她是个聪明人,你一旦跟她救援,她会不会对你起疑?渃玲璇,你不敢冒这个险,一旦事迹败露,你在这个圈子里都混不下去,所以,还是乖乖收下这张支票,因为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渃玲璇眯了眯眼睛,“你在威胁我?” “你信不信席迪会马上收到一份文件,上面会详细写明当时你设下圈套的始末。” 闻言,渃玲璇恨得牙根都痒痒。 “都是为了你家人,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你也知道高利贷那群家伙不长眼的,要么能将人打个半死,要么你父亲就得到牢里去躲着,你觉得哪种更好?”男人挑挑眉,轻描淡写说了句。 渃玲璇脸色苍白。 “你可以试着再去救助别人,但很快大家也会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值得吗?” 她没说话,死死咬着唇。 男人看着她,轻笑,“反正还有时间,你可以再想想,但你爸爸他就······”话说了一半儿,拿过信封就要起身。 “等等······”渃玲璇蓦地开口。 男人深笑。 “这是最后一次。”渃玲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但是我要你保证,不能伤害郁澜溪!” “放心,你我只不过是给她增添点麻烦罢了。”男人笑着将信封重新推到她手上,“我们做的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 渃玲璇攥着信封,死死的······ ··············求推荐的分割线··········· 霍氏。 忍汇报完工作出了办公室后,霍斯辰这才倒出功夫休息一下,身子倚靠在座椅上,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上。 简约纯木的珍珠色相框与这间办公室里的格调极为不符,但被霍斯辰执意摆在电脑旁。 相片中的女子是郁澜溪,笑靥如花,背景是在洛亚尼。 他还记得那天,她一人在洛亚尼最繁华的街道转着,长发婉约不但吸引了路人也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天他从冷慕烨那边办完事开着车找她,看见她像个孩子似的东看看西看看,眼睛里透着好奇,在一家人型店前她停住了脚步,拿起一只人型边看边笑,繁花似锦的背景,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当时他在车上,静静地看了她良久,也情不自禁用手机拍下她用鼻子贴着人型调皮欢笑的样子,直到她走进咖啡馆后他才下车买了那只人型。 霍斯辰从回忆中出来,伸手按下遥控器,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娃社的人型,看着看着忍不住勾唇笑了,就是这只人型,他当时毫不犹豫就下车买了,能让她开怀大笑的东西不多,他是那么自私想要留下一切美好,却迟迟没能将这只俊美脸孔的人型送到她手上。 又看了一眼相片,她的笑令他心神愉悦。 只是······ 霍斯辰想到发布会当天发生的事情后,唇边的笑稍稍凝固了些。 在国外的日子很美好,在洛亚尼的日子令他终生难忘,他能明显感觉得到郁澜溪是在乎他的,可······该死的索司青! 将人型重新放回到柜子里,霍斯辰拿过手机。 却在下一刻瞪大双眼! 老天!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想都没想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另一端响起漫长的等待声音,霍斯辰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刚刚他竟然按断了她的来电,还以为是夏添打来的······ 电话响了几声,当女人轻柔的嗓音钻进他耳朵里时,霍斯辰竟发现自己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弄得他紧张兮兮的。 “澜澜,对不起,刚刚在忙。”他只好撒了个谎,心里暗暗决定一会儿结束通话后马上把夏添的来电给删了。 “哦。”郁澜溪的嗓音像水般静柔。 霍斯辰心头泛起柔软,语气也放轻,“怎么了?刚刚有事?”自从她知道真相后就没怎么打过他的电话,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也快疯了,所以她这次的主动令他心情澎湃。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 “澜澜?”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给挂了。 “也没什么事,算了,你太忙了······” “已经忙完了。”霍斯辰赶忙打断她的话,嗓音更显温柔体贴,“说吧。” 郁澜溪想了半天才终于开口,“那个······你今天还有应酬吗?” 霍斯辰的心跟着她的这句话狂跳了一下,压低嗓音道,“没有应酬。”边说边伸手拿过笔,在今天的行程单上狠狠画了个叉。 “哦······是这样的,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陪我去趟4S店吧。”听得出郁澜溪的语气有点不好意思,“渃玲璇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又不是很懂车子,要是我一个人去,顶大了天也就是纯靠外形了,所以······” “好,我陪你去。”霍斯辰心花怒放,温润低问,“我现在去接你?” “两小时后吧,我手头上还有写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下。”郁澜溪想了想。 “好。”霍斯辰温柔应声。 “那······再联系吧。”郁澜溪挂断了手机。 霍斯辰一直拿着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对方都挂了很长时间了后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按下了内线,没过一会儿,忍敲门走了进来,“霍总?” “忍,把我今天剩下的应酬推掉。”霍斯辰说了句。 忍一愣,“啊?全部都要推掉吗?” “对。”霍斯辰打开柜子,又把人型拿出来看了半天。 忍瞪大双眼看着霍斯辰,见他拿了只人型出来快疯了,走上前,指着他,“霍总、你、你······这东西······” “这人型有意思吧?”霍斯辰笑了笑。 忍艰难咽了下口水,“啊?我倒是觉得挺诡异的······不过······跟霍先生您还挺像一个感觉。” “哦,今天一会儿跟冯航的饭局你替我去就行了,其他的全都推掉没关系。”霍斯辰叮嘱了句。 “霍总,冯航已经约了您好几次了······”忍快哭了,他实在看不惯拿着人型的霍斯辰,霍总是受什么刺激了? “无非是为了做点成绩而已,你去也一样。”霍斯辰看了看人偶,不知想些什么,看了半天后又将人偶放回到柜子里。 忍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点点头,见他将人偶放起来,忍不住问了句,“霍总,您好端端的买来这个男人型······您该不会是······”他们的首领阁下难道有什么特殊爱好?没听说啊。 霍斯辰这才看清楚忍的神情,典型一副下巴快要掉地上的模样,沉了沉语气,“什么叫我该不会是······什么时候变得爱管闲事了?” 忍赶忙闭嘴,又见霍斯辰起身拿起外套,忍不住开口,“您要出门?” 霍斯辰点头,穿好外套后拿过车钥匙。 “霍总,我开车送您······” “不用,一会儿我陪澜澜去看车。”霍斯辰总算说了下自己的行踪。 “啊?”这许是忍今天说得最多的字。 奈何,霍斯辰已经出了办公室的门。 忍一脸苦相,不是吧?就为了这点事把一会儿和今晚上所有的应酬全都推了?这不像是霍总的作风啊······ 老天,什么情况这是? ··········································· 下午的会议,渃玲璇没赶回来参加。 郁澜溪交代了一下工作后,将诺晨和夏添留了下来。 “诺晨,你现在负责的那个集团情况怎么样?”郁澜溪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问了句,却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夏添。 诺晨叹了口气,“都快把那边的人给逼疯了,她那个老妈子简直是个疯子。” “慢慢来,反正还有时间。”郁澜溪反而不着急了,又看向夏添,“你那边的内刊怎么样?” 沉默······夏添没动静。 “夏添?”郁澜溪放下水杯,微微加重了语气。 夏添这才从浑浑噩噩中走出来,见郁澜溪看着她赶忙调整状态,“哦,挺顺利的······不过我可能还得到霍氏要些资料,我想如果能把霍总的情况也写进内刊就好了。” 郁澜溪挑挑眉,“内刊里放霍总的内容?” “是啊,所以我想给霍总做个详细的个人专访,郁总监,您看怎么样?”夏添眼睛泛着亮光。 诺晨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夏添,还问什么霍总啊,你直接问郁总监不就行了?” 夏添一脸的尴尬。 郁澜溪却没笑,依旧不动声色,半晌后轻声说了句,“目前诺晨这边缺人手,夏添你过去帮诺晨。” “啊?”夏添蓦地起身,一脸苍白,惊讶的嗓音都尖细了些,“那霍氏的内刊怎么办?” “霍氏内刊是长线工作,工作量不大,我会再安排人手去做,你是新人,多跟诺晨跑跑能学到不少的东西。”郁澜溪语气淡然,却十分坚决。 题外话: 抹茶打滚求推荐,喜欢的亲们不妨动动手,多多留言,多多推荐,么么哒 066例如让你为我生个猴子 “可是、可是······”夏添急了,却一直没“可是”出来什么,许是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而被对方察觉。 然而,郁澜溪看个清楚明白,任她夏添再怎么伪装,眼睛里的那抹焦急还是那么明显,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儿的面孔,郁澜溪心头划过一丝无奈,如今的女孩子都大胆了,不过她是不是要庆幸夏添至少还算是顾忌她这个上司的。 跟她玩玩小心计,希望能看到鹬蚌相争自己来个渔翁得利,人家毕竟还是做点事情的,不像是有的女孩子直截了当就横插一缸子,冲上前恨不得将男人直接搂在怀里的那种。 说实话,郁澜溪还真怕这样的,玩点小心机她起码还可以见招拆招,真要是遇上那种横冲直撞的主儿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有什么异议?”她的神情风平浪静。 夏添一脸猪肝色,大有一副快要被憋疯的前兆,“其实我可以做得更好,就算跟艾瑞斯的案子我也能做好霍氏的内刊。” 一旁的诺晨听了后直竖大拇指,“夏添你牛啊,同时做两个项目,你工作一天24小时啊?” “我······” “咱们部门还没缺人缺到这种程度,艾瑞斯的活动跟下来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现在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忙起来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精力做霍氏的内刊?霍氏和艾瑞斯一样都是公司重要客户,内刊出了差错我同样没办法对公司对客户交代,夏添,你初来乍到,逞能的话少说,有异想天开的功夫多去做事!”郁澜溪微微加重了语气,眉梢明显地不悦。 夏添也是个会看眼色行事的人,见状后也只好点点头,压着气坐了下来。 放在会议室桌上的手机响了,郁澜溪看了一眼没接,看向诺晨,“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诺晨一个劲的纳闷,今天总监是怎么了,平日里就算再着急的事情,也没见她语气如此不好过。 “好。”郁澜溪按了下手机,“今天先到这儿。”说完对着手机说了句,“马上下来。” 郁澜溪离开后,夏添无力趴在会议桌上,没多会儿眼眶有点红了。 诺晨走上前拍了她一下,却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什么。”夏添赶忙压下想哭的*,嘟囔了句,“我就是觉得郁总监对我有意见。” 诺晨哈哈一笑,“哪有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她在工作的时候就那样的,不过私底下是个很不错的人。再说了,她让你跟艾瑞斯也是有意锻炼你啊,想想看你一个新人就可以直接碰方案多好的机会啊。” “我宁愿不要这个机会······”夏添小声嘀咕了句。 诺晨没听清,“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我会珍惜这次机会。” 诺晨满意地笑了笑,“走吧。” “去哪?”夏添一愣。 “去趟超市,要多买点好吃的,今晚要做好加班的准备。”诺晨说着一把将她扯起来,拉着走出会议室。 ····························· 霍氏楼下。 大片的槐树下,宝蓝色的卡宴静静停在那儿。 郁澜溪一出大厦就看到了。 车窗是开着的,远远的就能看到霍斯辰坐在驾驶位上,夹烟的手搭在车窗外,像是在打电话,细细的光线折射在车顶上,散落下来成了更细的光亮,勾勒着男人英挺的侧脸轮廓。 心头没由来地窜动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怪夏添为他痴迷,他的确有太多令女人痴迷的条件。 心口的悸动又化作了浅浅的疼,霍斯辰这个男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了。 正想着,车里的男人也刚好打完电话,见她出来了后,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柔软,将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下了车,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怎么不换套休闲点的衣服?” “办公室里哪有休闲衣服?”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一贯的清冽气息,很好闻。 霍斯辰想了想,伸手搂过她,“正好附近就是商场,先去买一套。” “不要了,干嘛那么浪费?”郁澜溪摇头。 “选一套平时也能穿的。”霍斯辰浅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哪有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去试驾的?再把你崴着脚了。” 郁澜溪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又有点呼吸不顺畅,只好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走进附近的商场。 ············································· 这确实不是郁澜溪第一次跟霍斯辰逛商场。 可是今天的感觉······ 有点怪怪的。 相爱的两个人逛街本应就是寻常事,可这个寻常道理放在郁澜溪和霍斯辰身上就显得很别扭。 商场倒是高端的,人不多。 可霍斯辰还是成功引起大多数人的目光,连各个品牌店的服务小姐都格外热情了起来。郁澜溪只任着低头走路,她觉得素面朝天站在霍斯辰身边的压力很大。 一家运动品牌旗舰店。 霍斯辰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杂志,旁边几个服务小姐私下叽叽喳喳,不停朝着这边偷看。郁澜溪穿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后正巧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气了。 说实话,霍斯辰穿得西装革履出现在这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他这样装扮的人应该直接到商务男装才和适宜。 见她出来了,他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一边,嘴角忍不住上扬,看得周围小姑娘脸都红了。 “好看吗?”郁澜溪站在试衣镜前不自信地问了句。 “挺好看的。”霍斯辰毫不吝啬对她的赞扬。 郁澜溪走到他身边,皱了皱眉头,“怎么我换哪套你都说好看啊?”程楚以前经常会拉着席迪逛街,每次试衣服都会问席迪的意见,不管她穿了什么席迪都说好看,甚至有时候连头也不抬就说好看,刚开始程楚还以为是真的好看,后来才知道那是席迪想早点结束逛街。 好像大多数男人陪女人逛街都是这种心理,那么,霍斯辰是不是也跟陆军一样? 见她皱眉,霍斯辰站起身,含笑的眼有着明显的*溺,“澜澜,我给你选的这几套你穿着都挺好看,你皮肤白,穿浅色和穿深色都适合。” “那你喜欢我穿浅色还是深色?”郁澜溪无心问了句,问完之后才察觉自己问了什么。 霍斯辰也察觉出了,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嗓音透笑,“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女为悦己者容?” “我······我哪有。”郁澜溪尴尬转脸,心却咚咚直跳。 老天,她刚刚竟问了那么愚蠢的问题。 “穿浅色的吧,我喜欢你穿浅色的。”霍斯辰忍着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喃,“穿浅色像个瓷娃娃,让我更有*你的冲动。” 郁澜溪脸蓦地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吗?”说完推开他走回试衣间。 两人看似打情骂俏的一幕羡煞了旁人。 霍斯辰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待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走到结款台掏出钱包,“刚刚试的那几套全都包好吧。” 服务小姐赶忙照做。 “先生,您对您女朋友真好。”结账台的小姐一脸羡慕。 霍斯辰淡淡笑了笑,“是我未婚妻。” 结账台小姐诧异看着他,在他递卡的时候才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更是羡慕不已。 逛商场的结果是,又买了大包小包的衣服鞋子。 郁澜溪无奈摇头,“我只是去看看车而已,又不一定必须今天开回来,要不要这么花费呀?” “以后其他运动场合也可以穿。”霍斯辰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大小的服装袋。 两人在商场上里的形象看上去更怪了。 因为马上要试驾,郁澜溪也就顺便患上了休闲装,没穿职业装的她看上去就像个刚毕业的学生,穿着高跟鞋的时候还能在个头上逞逞能,现在换上了运动鞋,跟霍斯辰站在一起更能突显彼此个头的差异化,只及他肩膀的郁澜溪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孩子,被他牵着手,路过商场中大片的镜子时,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指着镜子······ “天哪······” “怎么了?”霍斯辰看了一眼镜子不以为然。 “怎么看都像是被爸爸领着逛街的样子。”郁澜溪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果不其然,周围的目光也不少,“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有恋父倾向啊?霍斯辰,你要不要也去换一套运动装?” 霍斯辰低低笑着,“被人看成老牛吃嫩草也总好过被人以为是老草吃嫩牛吧,没事,我觉得挺好的。”说完伸手干脆将她搂在怀里,笑得更满足。 郁澜溪仰头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什么心态? 一边刚刚上了电梯的夏添正巧看到这一幕,身边的诺晨抱着一大堆吃的一脸的羡慕,“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夏添看着霍斯辰高大的背影,越看越按捺不住心里的激狂,那股子不知名的醋意横生,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前! 正在为对面的佳偶羡慕不已的诺晨见身边的人像是火箭一样窜了出去吓了一跳,赶忙追了上前。 霍斯辰搂着郁澜溪正往门口走,午后大片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但,夏添眼里只剩下霍斯辰的身影轮廓,她一直跟在后面,恨不得上前直接拦住霍斯辰,心里对他的喜爱随着接近愈加强烈。 压了压气,她还是叫出了一声······ “郁总监。”不能直接叫住霍斯辰,毕竟郁澜溪还在身边,虽然看上去碍眼极了。 郁澜溪顿步,回头看到竟是夏添,身后紧跟着跑上前的是诺晨。 霍斯辰也跟着转身过来。 “霍总······”夏添压着激动叫了声。 霍斯辰神情淡然,没有太多表示。 “你们怎么在这儿?”郁澜溪不解。 夏添张了张嘴巴,眼睛从郁澜溪脸上落在霍斯辰脸上,又快速扯了回来。她跑上前纯属就是头脑一热,都没想好要具体说什么,听郁澜溪这么一问半天答不上来。 诺晨笑得有点不自然,赶忙答道,“这不晚上要加班嘛,买点东西顺便瞎逛一下。” 郁澜溪点点头,“艾瑞斯那件事······” “澜澜······”身边的霍斯辰打断她的话,低头看着她温柔低笑,“出来了就别想着公事了,有诺晨在,要相信手下的办事能力。”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深情,语气轻柔温暖,像是在*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男人温柔的一面落在夏添眼里,心里硬生生挂起一阵羡慕嫉妒恨的龙旋风,真恨不得霍斯辰眼里的那个女人是自己,他叫她澜澜······这个名字从霍斯辰口中轻喃出来那么令人向往。 诺晨嘻嘻笑着,“澜溪你放心吧。” 郁澜溪淡淡笑着点头,挽着霍斯辰的胳膊转身离开了商场。 夏添一直目送着霍斯辰离去,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他怎么那么狠心?竟然视她不见? “唉······真是羡慕死人了。”诺晨走上前轻叹,“同样是女人,人家澜溪就能找到这么出色的男人,夏添你也看得出霍总挺疼澜溪的吧,大包小包的都不舍得让澜溪来拎,人家是堂堂的霍氏总裁啊······” 夏添没由来的一股子不悦,狠狠一跺脚,“没看出来。”说完“蹬蹬蹬”跑了。 诺晨站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我是求推荐、求留言的分割线················· 渃玲璇从咖啡厅出来后没直接回公司,而是在大街上转了很久,看着街上一对对或情侣或好友的从身边经过,心头更是压抑。 支票静静地躺在信封里,信封又静静地躺在挎包里。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出落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艳阳高照,她却觉得如同寒冬腊月,寒冷不已。 不知走了多久,周遭的环境热闹了起来。 渃玲璇站在花坛旁看着来往的路人,不由疑惑,现如今不用上班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他们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也有着跟她一样的压抑和无奈? 拿出手机,翻开电话薄竟发现朋友很少。 目光落在了程楚的名字上,按了下去。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懒懒的。 “最近怎么样?”渃玲璇在花坛旁来回徘徊,深吸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还是有些寒凉啊。 程楚像是在吃东西,发音含糊,“渃玲璇?今天没上班吗?我挺好的,就是总约不到席迪出来。” 渃玲璇浅浅笑着,“小心吃成个胖子。” “我现在已经胖了。” “注意点吧,你家席迪现在都是万人迷的钻石王老五,围着他的女人肯定不少。”渃玲璇提醒了句。 程楚轻哼了一声,“无所谓了,我现在只为自己活着了。” 渃玲璇轻叹了一口气。“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是挺好的,可是我并不爱他,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席迪一个男人。” “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在乎,只要我跟徐楚一天没结婚,他就不会放弃机会来追求我。”程楚轻声说了句。 “对你好就行了。” 程楚听出她有点有气无力的,关切问了句,“他对我好也没用,哎,不对劲啊,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哭。 “真的没事?我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呢?”程楚敏感察觉到。 “嗨,说你神经敏感一点都不假,我就是这阵子太忙了累得吃不消,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放松一下,没事别瞎想。”渃玲璇的语气故作轻松。 程楚这才放心,“那就行,澜溪也太狠了吧,是不是她给你安排太多工作了?我得说说她。” “哪有啊,你现在是有人养着忘了工作的辛苦了,行了不跟你说了,要忙了。”渃玲璇轻声道。 两人嘻嘻道了别。 挂断电话,从未有过的落寞席卷了渃玲璇。 似乎每个人都很快乐,除了她。 低头走着,看着自己的脚步愈加沉重,想起咖啡厅男人的话后,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直到······ 一声尖锐的车鸣声刺穿了她的耳膜! 还以为是一辆车会从她身上压过去,抬头一看,竟是雷诺。 他的车停在路边,坐在车子里,大敞四开的车窗隔不住他盯着她的眸光。 渃玲璇蓦地停住脚步,幽魂如她,这个时候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车门很快打开,雷诺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颀长的身躯倚靠在车子上,唇角泛着邪魅不堪的笑盯着她瞧。 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三米远,渃玲璇清晰得看到他唇角的笑意。 心头泛酸,又不舍得马上转身离去。 “一个人?”雷诺慵懒地开口,算是打了个招呼。 渃玲璇没点头亦没摇头。 “我现在不至于让你厌烦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吧?”雷诺无奈摇头,走上前。 渃玲璇的呼吸加重,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开口,因为怕难过,怕再去伤害。 雷诺在她面前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半晌后皱了皱眉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渃玲璇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却听他淡淡说了句,“怎么又瘦了?” 渃玲璇的心头泛起难过,拨开他的手,“这是你善用的搭讪方式吗?” 一丝不悦腾满男人眼眸,眉头皱得更深。 “对不起,我还有事······” “我送你。”雷诺打断她的话。 渃玲璇抬头看他,他眼底的笑谑已不见,像是严肃。 “我······” “诺······”身后,是女人棉花糖的声音。 雷诺面色一怔。 渃玲璇顺着这道声音回头看过去,一女人穿得奢华领着数多个购物袋一步三摇走上前,直接视渃玲璇不见伸手揽住雷诺的脖子,撒娇道,“逛街真是累死人了,就你享福,你陪着的话我就不至于这么累了。” 女人像是一条八爪鱼似的缠住雷诺,他下意识看向渃玲璇。 而渃玲璇,原本悸动的心很快转为疼痛,这种痛从未有过,像是开始了撕心裂肺,原来他坐在车子里只不过是陪这个女人来逛街的······ 唇边忍不住勾起冷笑,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压下心头楚痛,“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你这么忙。” 女人冷淡的态度看进雷诺的眼睛里,他的面色也倏然转为凝重,眉梢的不悦染得更浓。 “诺,她是谁啊?”女人娇滴滴地看着他,转向她的眼神又成了警惕。 雷诺盯着渃玲璇,见她一副风波不惊甚至唇角还勾着冷意的样子更是来气,搂过女人,故意用彼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她?曾经给我暖过chuang。” 男人的话像是铁锤似的狠狠砸在渃玲璇的头上,她的眸光凌乱尴尬,甚至是······气愤! 他怀中的女人听了则满脸醋意,伸手锤了下雷诺,“你真是花心。” “吃醋了?你今晚不是也要为我暖*吗?”雷诺坏笑,说话间却一直盯着渃玲璇。 渃玲璇的脸色惨白,心痛得早就不过血,全身麻嗖嗖的,冰凉。 她看到那女人依偎在雷诺怀里,听到那女人咯咯直笑的声音······ “不打扰两位了,再见。”终于忍下痛,轻声说了句后她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雷诺低喝。 渃玲璇攥了攥拳头,并没停步,反而越走越快。 身后是男人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她的胳膊被雷诺一把扯住。 “你干什么?”渃玲璇惊了一下,胳膊疼得令她皱了眉。 雷诺的脸色如铁青,近乎要将她的胳膊捏断,压低嗓音一字一句道,“渃玲璇,别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还拉着我干什么?”渃玲璇对上他的眼,咬牙。 雷诺盯着她半晌,突然露出一贯的狂傲不羁,“我想告诉你,迫不及待爬上本少爷chuang的女人大有人在,本少爷还真不差你这么一个女人!” 话如刀子,直插进渃玲璇的心。 她垂下眼帘,再抬眼时是淡淡的笑,“我知道,那······祝你今晚愉快。”拨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的人生没有童话,在看到郁澜溪把一颗心都给了霍斯辰后她以为童话是存在的,谁知道现实就是现实。 在这个世上,谁能为谁地老天荒?在爱情中千疮百孔的她,和在感情世界里高傲的他,他们两个注定只有一个交际然后各奔东西。 现如今的她从不祈求还能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愿这么平平淡淡走下去,可是,她要承认的是,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过,她谈过很多场恋爱,却从未有一次能像今天这么心痛。 渃玲璇越走越远。 雷诺却始终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直到彻底消失在人海,他的眸变得落寞······ “诺······”身后女人上前,还拎着大包小包抱怨,“开车门啊,人家累死了······” “滚!”男人低吼一声。 女人一愣,踩着高跟鞋挡在他面前,“你说什么?” “我叫你滚!”雷诺不耐烦说了句,转身上了车,他竟对眼前的尤.物失去了兴趣! “喂······”女人跟不上他的步伐,眼睁睁看着他开车离去,恨得对着尾气大骂,“雷诺,你这个混蛋!” ····························· 试驾的经历还不错,虽说这是郁澜溪第一次试驾。 毫无方向感的郁澜溪在将教练气个半死的情况下,终于顺利地拿到了驾照,她考驾照那天也是霍斯辰陪着去的,那一天霍斯辰觉得比自己第一次出来做生意还紧张。 不得不说,郁澜溪开车挺惊心动魄的。 试驾也是如此,车后座上的小哥吓得一身冷汗,车速直接超过一百八,小哥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提醒着郁澜溪要冷静,最后霍斯辰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怕这小哥再一个心脏病住院只好亲自来试驾。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郁澜溪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兴致冲冲地赞扬这款车子的好性能。 车子不贵,乱七八糟的费用全加在一起三十万刚出头。 霍斯辰第一眼见到这款车子后二话没说要带郁澜溪离开,最后还是她生撕活拽留住了他,等车钥匙拿到手的时候,霍斯辰按住她的双肩无奈说了句,“我可以给你买更好的。” 郁澜溪却摸着车头笑米米道,“这可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车,我觉得它就是最好的。” 霍斯辰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车头。 车是可以了,但车牌难解决。 郁澜溪跟车行说上了半天车行也只是摇头,“郁小姐,只有我们指定的车型才能租车牌呢,您这款真的不行。” 霍斯辰在旁边听出门道来,T市人口密集,所以限购得厉害,就算郁澜溪的社保够年限,只是参加摇号的话车牌下来的可能性也极小,忍不住无奈摇头,这丫头车牌都没着落就敢买车? “哪款车型可以租车牌?”他问了句。 车行小哥自然不敢怠慢霍斯辰,看他的举手投足就不是个简单的人,赶忙报上了指定车型。 霍斯辰转头看着郁澜溪,用商量的口吻,“要不换车吧?钱不够我来给你垫付。” 郁澜溪听完价钱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天价啊,她疯了才会像霍斯辰似的开那么贵的车! 霍斯辰知道多说无益,也任着她做决定了,待车行定下提车日子后,末了霍斯辰说了句,“车牌我给你想办法。” “真的?”郁澜溪眼睛一亮。 霍斯辰笑了笑,“等你摇号黄瓜菜都凉了,找人帮你批一个。” 郁澜溪看着他,由衷叹了口气,“霍斯辰,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吗?” “你好像问过我这个问题。”他故意扬眉,低头俊脸靠近她,“我不是神,也有办不到的事。” “例如?” 霍斯辰低笑,“例如让你为我生个猴子。” 067我的现在和将来,就只给你一个人 乔婉柔在浴室里洗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才慢吞吞地擦干身体,套上浴袍,又站在镜前凝视自己良久,推开门走了出去,可意外是,房间里不见佐宸的踪影。 “乔小姐,先生让您换上这件衣服。”年轻的女佣恭敬的举着一件睡衣迎上前。 接过衣服的瞬间,乔婉柔只觉得脸上火.辣.的,轻盈而细腻的真丝面料此刻在她的手中却重若千斤,如此姓感而又黑薄透的睡衣,让她如何穿得上身。 手里攥着睡衣,她转身走到窗前,心里矛盾不已。 身后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虽然柔软的地毯吸走了全部的脚步声,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正在向自己靠近。 乔婉柔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一股红酒的醇香包围了她的呼吸,接着从身后探出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腰。 虽隔着厚厚的棉质浴袍,但这样的接触还是如电流一般击中了乔婉柔,让她的身体跟着一阵颤栗。 “佐······佐先生······”乔婉柔握紧浴袍的前襟,紧张地说道。 “嘘······”修长的指尖压住她的唇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轻轻的一个字,却透着十足的盅惑与邪魅。 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一股力量迫使她转过身,面对他。 下一秒,呈现在佐宸面前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晕黄的灯光下,乔婉柔一身似雪肌肤,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粉红,明眸如水,皓齿如贝,湿湿的长发垂在胸前,如此绝美的一张脸,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转,随着他的脸缓缓凑近,乔婉柔全身都僵硬起来。他的脸渐渐扩大,她的心也愈跳愈快,呼吸紊乱,手心濡湿。看着他即将落下来的薄唇,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认命地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因为紧张,她的唇变得苍白而干涩,可吻下去的瞬间,却瞬间点燃了佐宸体内的某种渴望,他低吼一声,收紧双手,抱紧她的同时,将她推到了落地窗上,用力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有技巧,乔婉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被他掠夺了所有的呼吸。 他的薄唇辗转从她的唇瓣上碾过,舌头从她的齿间窜进,追逐着她,汲取着她的芳香。 慢慢地,他不再满足,她只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他已经打横抱起她,下一秒,便把她压在了chuang上。 高大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上,灼热的大掌缓缓游移,从浴袍腰间的地方探了进去,皮肤接触的瞬间,乔婉柔的身体绷得更紧。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chuang单,眉头紧锁,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一刻。 突然,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且良久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乔婉柔难以置信地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子撞入佐宸深邃而冰冷的眸子里,而他的声音则更冰冷,“乔小姐,我要的不是一块木头,如果你觉得很为难,那就请便吧!” 乔婉柔抓着自己的领口坐起来,懵懂地看着佐宸,脑袋里嗡嗡直响。 佐宸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这让乔婉柔心里不由得一紧。 她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他答应了,她怎么可以丢掉这次机会呢?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乔婉柔咬牙去解腰间浴袍的带子,“佐先生,对不起,我会做好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必了,我现在没兴趣了。”佐宸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起来。 乔婉柔无措地坐在chuang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佐宸站了起来,依然是清冷的口气,“你还是考虑清楚一点,免得后悔。”说完,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整整一晚,乔婉柔都辗转难眠,天一亮,她便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请问······佐先生在哪里?”看到昨晚那个年轻的女佣,乔婉柔急忙问道。 “先生昨晚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女佣摇摇头说道。 “那······慕先生呢?能否联系到慕先生?”乔婉柔又问。 “对不起,乔小姐,我不知道。” 乔婉柔的心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昨晚的表现惹恼了佐宸,他便不再帮她。 在焦灼与急切中,她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慕辰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 “慕先生,请问佐先生在哪里?” “乔小姐,佐先生临时有事,去了拉斐酒庄。” “什么?他不在这里?那······” “乔小姐别急,你在这里安心住一晚,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佐先生。”慕辰安抚道。 “去拉斐酒庄?” “是的,佐先生最近都会在那边,所以吩咐我带乔小姐过去。”慕辰稍做停顿,“当然,佐先生让我尊重乔小姐的意思,如果您不愿意,绝不勉强。” “不,我去,我去的。”乔婉柔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就请乔小姐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 乔婉柔不知道佐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她只能答应,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一晚乔婉柔睡的格外好,甚至还做了一个开心的梦,玲玲回来了,她们这对好姐妹,又可以有说有笑地在一起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乔婉柔便跟着慕辰出发了。他们乘上私人的直升飞机,很快飞抵了酒庄上空。 飞机盘旋了一会儿,缓缓下降,视野里出现了一大片的葡萄园,以及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堡,在缭绕的云层下,如临仙境。 让乔婉柔惊讶的是,飞机绕了几圈之后,降落在了城堡顶的停机坪上。 “乔小姐,请吧!”慕辰示意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乔婉柔有些不安地问道。 “乔小姐,这里是法国波尔多最好的红酒产区,佐先生正在等你。” 跟着慕辰从天台走进古堡,乔婉柔有一种穿越进中世纪欧洲的感觉,长而幽深的走廊,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地面,脚步踩在上面留下回响。 高悬的水晶吊灯,华丽奢侈的布置,一幅幅装帧精美的油画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尽管如此,阳光从高而狭长的窗户射进来,乔婉柔却仍然觉得清冷。 不过,庆幸的是,这里不像弗洛尔的别墅,至少没有挡着厚厚的窗帘暗不见光,否则,置身于此,她只怕以为走进了鬼堡。 见到佐宸的时候,乔婉柔想都没想便冲上前,直接问道:“佐先生,那五百万你究竟什么时候给我?” “乔小姐······”慕辰想要阻止,可已经迟了,乔婉柔已经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站在了佐宸的面前。 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而这时乔婉柔才意识到,刚才似乎还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低头向桌上看去,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个中年男子表情变得目瞪口呆,她这才意识到,此前佐宸正在开视频会议。 乔婉柔的脸一下子红了,捂着嘴后退了一步,相比之下,佐宸倒显得蛮不在乎,对着视频说了句,“王经理,暂时就到这儿吧!”说完,挂断视频,关了电脑。 “对不起,佐先生,我不知道······” “呵,乔小姐这是做什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吗?”佐宸不屑地笑道。 “佐先生,很抱歉,是我冲动了!可是······你知道的,玲玲急需那五百万。”乔婉柔焦急地解释。 “哦?这么说,乔小姐已经考虑清楚了?”佐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佐先生,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好的。”乔婉柔用力点头,目光却下意识地闪躲。 一秒钟的静默,接着佐宸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既然如此,我让人带你去休息。”说着便按了桌子上的电铃。 “佐先生,我不要休息,你先把那五百万给我好吗?等把玲玲救回来,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此时,乔婉柔已顾不得羞.耻,咬着牙说道。 “呵呵,乔小姐,我看你是搞错了,并不是我想要,而是······你主动要给。”佐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残忍。 乔婉柔的脸火辣辣的,仿佛被打了耳光,可她却仍然笑着握紧双手,“是,是我要主动给佐先生的,所以,请您先把五百万给我吧!” 佐宸微微蹙眉,“连对方是什么来头都没有搞清楚,你以为······拿了五百万就能救蓝玲?真是幼稚。” “佐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并不是什么放高利贷的,而是国外黑社会的人,他们想要的,是蓝玲继父手里的一样东西,现在他没了踪影,他们当然要拿蓝玲做诱饵。所以,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你也救不出蓝玲。” 乔婉柔一惊,“什么?国外黑社会?” “乔小姐,佐先生之所以一直没有把五百万给你,就是因为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否则,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了方小姐,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慕辰走上前解释道。 “我······”乔婉柔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佐宸挥了挥手,“好了,想救蓝玲就乖乖在这里住下来,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 霍斯辰的话,郁澜溪听得到,4S店里的人也听得到,工作人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郁澜溪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出4S店,郁澜溪没马上上车,想了半天后停住脚步看着霍斯辰。 霍斯辰交代了4S店一些事情后走了出来,见郁澜溪停住脚步等着他,心头微微泛甜,走上前轻轻搂住她,温柔道,“晚上想吃什么?” 天色不早了,折腾了那么久,应该也是肚子要饿的时候了。 郁澜溪没应声,从包里拿出样东西来递给霍斯辰。 “什么?”霍斯辰接过来一看竟是只耳钉,不解笑道,“只有一只?澜澜,你不会以为我能耐大到满T市帮你找到另一只吧?” 他误会这只耳钉是她的。 郁澜溪不动声色笑了笑,“你不觉得眼熟吗?”今天夏添跑到霍斯辰面前的时候,耳朵上还戴着一只,如果霍斯辰真的有心留意她就能认识这枚耳钉。 然而,霍斯辰却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眉头紧皱,摇头叹气“要是最近手头紧就跟我说,别买这些地摊货,配不上你。” 郁澜溪看着他,突然很想逗逗他了,“耳钉是我在你车上找到的。” “哦。”霍斯辰恍然大悟,拉着她上了车,开始满车寻找。 “你干嘛?”这次轮到郁澜溪疑惑不解了。 霍斯辰找了一圈也没找出什么来,又准备找后座,“你这丫头坐个车还能把耳钉丢了,这只在车里找到的,另一只也差不多掉在车上了,不过要是实在找不到,正好扔了,我给你买新的去。” 郁澜溪侧头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耳钉不是我的。” 霍斯辰蓦地停住手上动作,看着她,突然明白了。 郁澜溪收回目光,霍斯辰是何其聪明的男人,只消说了这么句话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多讲。 车厢里,有一点安静。 直到霍斯辰坐回到驾驶位上。 “澜澜······” “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郁澜溪将耳钉放到他手里,“我想,这种事你解决起来比较轻车熟路了。” 霍斯辰转头看着她的侧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吃醋或是之类的迹象,却只看到她敛下的长睫,睫毛遮住了神情看不到······叹了口气,“这么信任我?” “我应该怀疑你吗?”郁澜溪抬眼看着他。 他却敏感捕捉到她的一丝质疑,心头泛起难以言喻的情愫。 抬手扳过她的小脸,命她不得不看着他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你的这种反应让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担心。” “那······”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郁澜溪舔了舔唇,对上他的眼,“是夏添吗?” “是。”霍斯辰毫不遮掩。 “你们······” 霍斯辰含笑看着她。 “我知道你送她回家可能出自好心,所以······” “我没送她回家。”霍斯辰情不自禁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送她回家的是忍,相信我,让忍送她回去也是看在你的情面上。” 郁澜溪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丝毫不见紊乱,不知为什么真的就信了。 心尖有那么小小的骚动渐渐蔓延,像是欢愉,又像是幸福。 这种感觉,从郁家出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但为什么耳钉会落在车子里我真的不知道。”霍斯辰补上了句。 她轻轻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澜澜······”霍斯辰捧起她的小脸,温润的吻轻柔落在她的额头,“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郁澜溪的长睫颤了颤,甜蜜夹杂着不知名的痛就那么油然而生了,直到现在她才那么肯定,如果不是知道了姚琳娜,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那番话,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那令人心寒的一幕幕,今天的她肯定会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告诉他不准朝三暮四,也许,她也会亲口对着他说一句:斯辰,你真的不要再爱上其他女人了,因为我真的······很妒忌。 但为什么,这么句简单的话她迟迟不敢说出口。 霍斯辰对她越是温柔,她越是害怕。 看着他的眼,渐渐地她开始明了,也许,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怕什么。 她活到现在,运气都尚算不错,将她碰到手心里的大有人在,可是,她就只想霍斯辰一个男人,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在儿时倾向了他那边。 “我把夏添调给诺晨了,负责艾瑞斯。”忍了忍心底的悸动,郁澜溪淡淡说了句。 “为了我?”霍斯辰忍不住问了句。 郁澜溪对上他的眼,嘴巴张了张,“是,不过我是怕你把人家小姑娘给祸害了。” “送上chuang我都不要。”霍斯辰又开始不正经,一把扯过她低头在她耳畔厮磨,“你不知道自己是个小妖精吗?把我的心抓得死死的。” “别闹了。”这话让郁澜溪的心都飞了出来,却还是轻轻推了一下他,这男人全身都带火,一靠近她就让她喘不上气来。 “真送上你的chuang看你要不要。”她闷闷说了句。 霍斯辰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丫头,你家首领阁下好歹也是个有品味的人,不是什么女人都照单全收吧?” 郁澜溪瞪了他一眼“真是臭美,以前也没见你身边少了女人。” 一句话噎的霍斯辰甚是无语,连忙举手投降“我的过去大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我的现在和将来,就只给你一个人。” ······················································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去。 郁澜溪忙,霍斯辰更忙,应酬很多,但多晚都会回家。 离活动越来越近,艾瑞斯的经纪人干脆跟赫斯特开始了价格拉锯战,对于艾瑞斯这号仗着几部大片就开始走俏的明星,郁澜溪真是没什么好印象,每天赫斯特的负责人哭得跟猴子似的跟她控诉,郁澜溪也试着将几名候选名单提交上去,但往往人就是吃一百个都不嫌腥,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好。 赫斯特的工作量不轻,诺晨那组人加班的频率增加,渃玲璇这边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霍氏的活动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进行,对于郁澜溪突然调走了夏添自然心有不满。 但郁澜溪只是淡淡跟她交代了句:是女人都不想让自己的男人身边多了只勤劳的蜜蜂。 渃玲璇这才明白夏添每天哭丧着脸的原因。 这晚,夏添喝得很醉,在酒吧,一个人。 她不明白霍斯辰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么冷漠,既然命人送她回家就说明还是很关心她的,可为什么那天在商场上他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想着想着,夏添心里又是不甘了,她知道男人都爱装,她就不相信哪个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女人不感兴趣。 除了职位比郁澜溪低外,她还有哪点比不上郁澜溪的? 女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最可怕,嫉妒也会将其理智燃烧殆尽,再加上酒壮怂人胆,平时不敢做的事、平时不敢说的话在这一刻全都被酒精顶了出来。 手机在手心里捏的咯咯直响,夏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霍斯辰的电话。 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她是个善于观察的女人,就能知道霍斯辰不是随便哪个女人能够招惹的主儿,只可惜她忘了,她以为霍斯辰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只要闻到肉腥就可以,只要在这醉眼朦胧的夜里······ 于是,她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 手机拨通,被对方直接按断。 夏添气得很想砸电话,恨不得马上跑到霍斯辰面前,咬了咬牙又拨打了一遍,久久的,对方才接通。 虽是很短的瞬间,夏添还是听出了他在办公室,有秘书接办公桌电话的声音。 “霍总······”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喝醉的女人往往就是大胆的。 “说。”霍斯辰的嗓音很冷淡。 夏添心里却热着呢,甜腻腻道,“霍总,人家耳钉落你车上了,怎么办呢?那是我最喜欢的······” “你想来取?”意外的,霍斯辰说了句。 “是啊。”夏添一听眼睛都亮了,声音更是温柔万千,“原来真的被你拿去了。” “在我这儿。”霍斯辰的眼里掺了寒凉,让站在一旁的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人家想要嘛······”仗着酒劲和霍斯辰的态度,夏添愈发忘乎所以,像是恋爱中的女人似的心花怒放。 电话另一端扬起男人低沉的笑,只是那笑,清醒的人听了定会感到毛骨悚然,但夏添不会,她太醉了,被酒精麻木的,亦是被霍斯辰的嗓音沉醉了。 “那你过来拿吧,到我办公室。” “现在?”夏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 “对。”霍斯辰应了句。 “好,我现在立刻过去。”夏添一听心都快跳出来了,马上拿起包,“斯辰······你在办公室等我哦······”她更是大胆,直接叫出了一直想叫的名字。 也难怪她有这个胆儿,主要是霍斯辰亲自开口邀请的行为令她一下子突破了防备。踉踉跄跄跑出了酒吧又拦了辆计程车,跟师傅说了一下霍氏的地址后,整个人便坐在那儿想入非非。 霍斯辰并不是对她冷淡,而是碍于郁澜溪在身边,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她的耳钉,原来他一直拿着她的耳钉,想到这儿,夏添的心都化了,差点对老天开始感激涕零,她真的引起了霍斯辰的注意。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为什么这么晚让她去办公室找他? 夏添越想越美,大脑也开始晕晕乎乎。 甚至开始想象着去办公室找他的情景。 他是个大男人,这么晚叫她过去难道还真是让她去拿耳钉吗?他想要什么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男人冷漠表面下的热情,就说嘛,他那么晚都不回家,身边怎么可能就只有郁澜溪一个? 她不在乎做他的地下*,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只要能够看见他,碰触到他······ 电话中霍斯辰的态度已经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她比郁澜溪年轻,比郁澜溪漂亮,霍斯辰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年轻的她? 正想的无边境的时候,车子停了,司机师傅不耐烦的扯脖子说了句 “姑娘!姑娘醒醒哎!到地儿了!” 068吓得魂飞魄散 待到翌日,两人简单的用过饭后,佐宸便带着乔婉柔出了门。 坐在车上,看着沿途陌生的景致,她忍不住问道:“佐先生,我们······去哪里?” 佐宸微微挑眉,“很赶时间么?既然来了,就四处逛狂吧!” “······”乔婉柔这才明白,他居然带着自己出来游览。可是,她哪里有这份心情呢?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接着便噤了声,只怕自己说的太多倒惹恼了佐宸。 他带她游览了位于法国西南的波尔多,这里是世界葡萄酒中心,接着是4个顶级酒庄,tour(拉图),Haut-Brion(奥比安), Lafite-Rothschild(拉菲)。 广达100公顷的葡萄园主要位在村北的台地上,和圣·埃斯台夫村只隔着一条小溪谷,甚至有3公顷拉菲的葡萄园是位于圣·埃斯台夫村里。这边的砾石层非常深,而且颗粒也相当粗大,无疑是全梅多克最好的地段;另外,在木桐·罗斯柴尔德酒庄西面的“卡律阿德斯”也有大片的葡萄园。 乔婉柔正看得发呆,忽然一抹娇嫩的声音响起,“您好姐姐,你好漂亮啊!可不可以陪我一起来玩啊?” 婉柔闻声低头一看,一个纷嫩的小女孩正扯着她的衣角,向她眨着大眼睛。 乔婉柔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小朋友,你是T市人?” 她用力点点头,“是啊!大姐姐不但长得漂亮,还很聪明哦。” “那······你爹地和妈咪呢?”乔婉柔跟着问道。 “在那边······”小女孩伸出胖胖的小手,指了指远处,可葡萄园里那么多人,她又怎么知道哪个是小女孩的妈妈呢! “姐姐,陪我玩吧!”小女孩再次央求。 “好,姐姐陪你玩。”看着小女孩灵动的大眼睛,乔婉柔不忍拒绝。 说完,脱掉脚上的鞋子,牵着小女孩的手便进了喷水池,整个过程没有询问佐宸,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两人玩的很高兴,整个过程中,她被小女孩欢快的笑声感染了,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直到小女孩被她的父母带走,她才恋恋不舍地走回去。 她没想到,佐宸会一直等在原地,看着她从头到脚滴着水,颇为狼狈的样子,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转身向车子走去。 乔婉柔微微打了个哆嗦,攥紧衣服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直接驶回古堡,洗了个澡出来,佣人来叫她去吃晚餐。让她没想到的是,吃晚餐的地方竟安排在佐宸卧室的露台上。 很地道的法式西餐,有沙拉、海鲜和鹅肝,以及最负盛名的波尔多红酒。 “洗了这么久,你肚子不饿吗?”佐宸噙着淡淡笑,眼波在她的身上流转。 “对不起,佐先生,让你久等了!”乔婉柔礼貌且不卑不亢。 佐宸撇了撇嘴,端起酒杯,“最有名的就是红酒、鹅肝和海鲜,乔小姐,欢迎你来波尔多,cheers!” “谢谢你,佐先生!”乔婉柔举起杯,微微点头后,一仰而尽。 佐宸的目光从她的身上划过,看着那滴酒不剩的高脚杯,他浅笑道:“原来······乔小姐会喝酒。” 乔婉柔摇摇头,“我其实没什么酒量,只是······佐先生既然如此盛请,我又怎么能推辞呢?”说完,她端起佣人刚刚斟上酒的杯子,“佐先生,这一杯我回敬你。”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在太阳xue的隐隐作痛下,乔婉柔缓缓醒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睡在了佐宸的房间里。 她飞快地坐起身,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当看到衣服完好时,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敲了敲脑袋,她想起,昨天和佐宸在露台上吃了晚餐,其间,她喝了好几杯红酒,在后劲的作用下,她很快就意识不清,没想到,居然睡在了这里。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碰她,这样的事实,让她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 “乔小姐,您醒了?”推门而入的女佣轻声说道。 “呃······佐先生呢?” “佐先生在餐厅,您先把这碗解酒汤喝了吧!”女佣边说边端上一个精致的小碗。 “谢谢,麻烦你了。”乔婉柔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很清楚宿醉是多么的难受。 喝完解酒汤,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好衣服才下楼。 餐厅里,佐宸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报纸,神态悠哉闲适,面前的早餐却一动未动,像是故意在等她。 乔婉柔站在门口,目光在他身上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白色长裤,浅蓝色休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他小麦色肌理结实而健康的肌肤,一向冰冷的扑克脸,也因早间的一丝慵懒而缓和了许多,阳光从背面的落地窗射进来,仿佛在他周身镶了一圈金边,让本就英俊的五官,更显贵气十足。 佐宸倏地抬起头,让一时怔神的乔婉柔闪躲不及,小脸刷地红了。 佐宸愉悦地勾勾嘴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快过来坐,早餐要凉了。” 乔婉柔坐下来,颇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开口,“佐先生,昨天晚上······” “先吃东西吧!”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佐宸直接打断她。 “······”乔婉柔张了张嘴,见佐宸已专心地吃起早餐来,便打消了念头。 吃过早餐,佐宸看了看长裤打扮的乔婉柔,“今天太阳很大,去换件凉快的,再带件外套。” “我们······还要出去吗?”乔婉柔不解地问道。 “嗯。”也不说要去哪里,佐宸只是点头浅笑。 多问无用,乔婉柔知道,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服从,转身上了楼,打开衣柜,里面满满的都是女装,各种风格,各个季节,却无一不是属于她的号码,及适合她的颜色。 纤细的手指从长长的衣架上滑过,她知道这些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大牌子,可她真的没什么心情,想了想,取出一件最普通的冰蓝色连衣裙,又配了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和白色遮阳帽。 换上衣服,下楼。佐宸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嘴角的弧度缓缓勾起,显然,对她的这身打扮颇为满意。 “好了,我们走吧!”他率先向门口走去,乔婉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微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让乔婉柔诧异的是,古堡门口并不见车子,而是摆放了两辆电动自行车。 佐宸指了指,挑眉说道:“会骑吗?” “当然。”说着乔婉柔便走上前,熟悉地骑了上去。 骑了大概一刻钟,前面出现了一幢碉堡式的建筑,占地比之前住过的古堡更为庞大,外面被一层厚厚的植被覆盖着,远远看去,满目绿色。 “这里是波尔多地区数一数二的酒窖,有兴趣看看吗?”佐宸抬起头,眯着眼睛欣赏前面颇有些恢宏的建筑。 被他牵着手走进去,乔婉柔顿时感觉到一阵凉意,她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佐宸让她带一件外套。 “红酒是一种很敏感娇贵且有灵性的东西,温度湿度过高过低或波动不稳都会影响其品质,因此酒窖是由吸湿特性的岩石建造,窖内四季恒温恒湿,且要避免日光、震动,及通风良好。” 佐宸边走边为她做了简单的讲解,当看到庞大而螺旋型的酒架出现在眼前时,乔婉柔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红酒,真可谓用壮观二字形容。 “这里······一共有多少瓶酒?”乔婉柔惊讶地问道。 “嗯······前些日子出窖了一些,目前的数字······大概是40万瓶左右。”佐宸思量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乔婉柔倒抽一口气,却听到佐宸的一声轻笑,“呵······这只是装瓶的数量,葡萄园那边还有一个地下酒窖,全部都是最古老的橡木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好啊,之前只是听说过,从来都没有见过。”乔婉柔颇有兴趣地点点头。 两人骑着车子,没一会儿就到了葡萄园,满目尽是一片紫红,空气中浸染着葡萄的清香,工人们忙着采摘,四处皆是繁忙的景象。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和掌声,乔婉柔被吸引着向葡萄园深处走去。大概走了十几米,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气氛很是欢快。 “他们······在做什么?”乔婉柔回头向佐宸问道。 佐宸抬抬下巴,抿着薄唇笑道:“过去看看。” 乔婉柔走近,这才看到,几个男人和女人赤着脚正在一个大木槽里跳舞,而脚下踩着很多葡萄,身上也溅满了紫红色的葡萄汁,木槽外面的人则击掌、弹琴,好不热闹。 “这······”乔婉柔只觉得异常惊讶。 佐宸笑了笑解释道:“呵呵,丰收的季节,当地人会在挑选过后,将剩余的葡萄倒进这个大木槽里,然后男女老少踩着葡萄*歌舞,让葡萄的香气四溢在空气里,也祈求来年的丰收。” 看着那些被踩在脚下的葡萄,乔婉柔有点不舍,佐宸却说道:“不必心疼,这里葡萄,用这点葡萄作为丰收的庆祝并不为过,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呃······我?”乔婉柔指指自己难以置信。 “有什么不行?”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她已被佐宸打横抱起,眨眼的功夫,两人已脱掉了鞋子,站在了大木槽里。 脚下是滑溜溜、黏腻腻的葡萄汁,身边是欢快的人们,耳朵里更是充斥着高亢的歌声,佐宸的长臂环着她,大手搂在她的腰间,一时之间,乔婉柔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 霍氏异常安静。 这个时间正常人都下班了,没下班的都不是正常人。 虽处于夏日,但是今晚的月色却略显寒凉,从走廊的钢化玻璃倾泻进来,借着酒劲,夏添看一切都尽是美好,踉踉跄跄进了霍氏,总裁室果然亮着灯。心花像是枝头梨花盛放,一想起霍斯辰就在里面等着她,那股子冲动就像是激流开始澎湃。 秘书也下了班。 夏添心里更美。 敲门,直到听到办公室里传出男人一贯低沉嗓音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真皮椅上,霍斯辰正襟危坐,许是室内的光太多柔和,他在微微侧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忽明忽暗,也许是夏添喝得太多了,朦胧中只能入眼他的脸,那么远,看上去整个人很疏,但是她不在乎,因为他是她迷恋的男人。 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夏添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地直跳,不知是霍斯辰的缘故还是酒精作祟,心跳声一直撺掇上了耳膜,耳朵里尽是聒噪。 只是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就足以心花怒放了,夏添的眼近乎的迷恋,丝毫没察觉出霍斯辰平静眼眸下的冰封。 男人的眼像是鹰隼,幽暗犀利,坐在那儿看着夏添醉眼含笑的样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深暗的眸光遮住了静谧背后的暗涌。 如果夏添是清醒的,又或者她是与霍斯辰打交道时间长的女人,这个时候万万是不敢接近他的,甚至是转身就走不再招惹这个男人,可是,夏添的理智和判断力尽被霍斯辰的平静给收之殆尽,她的眼里就只有霍斯辰的模样,她的脑子里就只回荡着霍斯辰低沉好听的嗓音。 “霍总······”夏添走上前,身子倚靠在办公桌旁,白天的职业装早就换成了只在夜店才穿的性感服饰,深V领口稍稍欠身就能看到迷人*的沟壑,对于自己的身材,夏添一向自信。 她的声音与眼一样绵软动人,轻唤了句后风情万种,“人家的耳钉呢?” 霍斯辰深邃的眸微眯了下,从旁边拿过一枚耳钉放到她跟前,淡淡说了句,“拿走。” 大手刚要收回,夏添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勾人的电眼闪烁了一下,“你好坏,现在才把耳钉给我。” 霍斯辰没立刻甩开手,任由她拉着,眸底的光却愈加冰寒。 “夏小姐,将耳钉落在车上这种戏码以后还是少做为好。” 夏添看着他,看着看着眼里布满委屈,酒精再加上一路上被他在手机里的嗓音所惑,一时间忘乎所以撒了娇,“人家就是想见你嘛。”说着,拉着他的大手走上前,顺势大胆地直接坐在他怀里,双臂如柔藕缠住了他的颈部。 “斯辰······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霍斯辰却一把将她推开,刚毅浓眉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厌恶之意,语气更显森冷,“夏小姐,请你自重点。”一句警告,漫着骇人意味。 夏添身子撞在办公桌旁,吃痛地*了一声,抬头看着灯光下伟岸的男人,一时间任性起,咬咬牙毫不犹豫地再次扑上前,这一次,她像是个八爪鱼似的紧紧勾住他,眼泪滑了下来,“霍总,求你不要推开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想在没人的时候待在你身边,在你寂寞的时候陪着你,我不想要什么,更不敢乞求你的爱,无论做你的什么人都好,只要能够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 “夏小姐,你喝醉了吧?”霍斯辰伸手扯开她,奈何她的力量大得很,他的耐性彻底殆尽!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夏添的胳膊被他扯得生疼,拼了命搂住他,“我不会让郁总监知道的,也不会在你和她同时出现的时候出现,我愿意做见不得光的那个人。” 霍斯辰烦得冷了脸,大手毫不怜惜地再次将她推开,这一次,他的力量很大。 “唔······”夏添踉跄地摔倒在地。 “醒酒了吧,醒了就赶紧拿了你的耳钉滚蛋!否则我不知道会让你接受什么样的惩罚!”霍斯辰冰冷低喝。 夏添哭得很凶,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是天之骄女,自小就聪明伶俐受到太多的赞扬和关注。她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又以最优异的成绩被北京最好的大学择优录取、又顺利读研毕业。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数不胜数,可她心里明镜,她要么不选,要选就选一个最优秀的男人。 她是如此优秀的女人,当然要配最优秀的男人。 霍斯辰就是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不在乎他身边有没有郁澜溪,只要霍斯辰能给她机会,她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赢得过郁澜溪。 “我不相信我比你身边的女人差。”她面带梨花,哭得楚楚动人,却从地上站起来,重新走到霍斯辰身边,抬头对视着他的眼,“就算是郁澜溪,她也不如我,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霍斯辰冷漠盯着她,淡淡道,“再不走,你会后悔。” 这分明就是句警告意味的话,听在夏添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她高傲地仰着头,“霍总,我既然这么晚敢来你的办公室,早就做好了准备。”是男人都抵不过女人的诱.惑,她就不相信霍斯辰开口邀她来办公室就只是为了还她耳钉? 她就是不走。 她也期待着霍斯辰让她“后悔”。 霍斯辰却冷笑了一下,嘴角扬起残忍弧度。 只可惜,夏添眼睛里只看到他笑了。 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伸手,纤细的手指放在衣扣上,缓缓解开······ 扣子脱离了原来的位置,单薄的.胸.衣似乎也撑不住美好的跃跃欲试,衣衫落下的时候,夏添靠近他,伸手圈住霍斯辰的颈部,炙热的语气轻落他性感的喉结上,“霍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如郁总监呢?” 这样的距离,他的脸好近,英俊的无关特写在她眼里,甚至她可以感受到衬衫下男性特有的微热体温,迷人的雄姓麝香,还有他的眼神······ 霍斯辰的眼始终没逾越分毫,唇角的笑却更深了,也,更寒了······ “席总,原来你们公司还惯用这招来笼络客户。”他意外说了句,语气讥讽。 夏添一愣,席总? 没等反应过来,小型休息室的门缓缓敞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在那儿,男人的脸色看上去难看极了。 夏添顺势看过去,只消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 席迪······怎么会在霍斯辰的办公室里? 这一刻霍斯辰倒成了看戏的人,也懒得推开挂在身上的夏添,面露笑谑地看着席迪。 而席迪,脸色都快成铁青了。 门敞开的那一幕他就直接看到了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算了,但那个衣衫不整半吊在霍斯辰身上的女人竟是他的员工,还大有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不用看霍斯辰的脸他也能察觉出其讽刺意味了,这一刻,席迪恨不得直接将夏添这个女人踢出办公室! 是霍斯辰给他打得电话,问他想不想看场戏,他还纳闷呢,这个霍斯辰怎么突然转了性跟他这么和颜悦色起来,于是也就念在过往友谊的份儿上参合一脚。 两人正下着棋,霍斯辰接到电话后就走了出去,他留在休息室,没料到真就看到了这么令他脸面无处搁浅的戏剧化一幕。 如果可能,他很想马上离开,装作不认识这个员工。 许是席迪的目光太骇人了,夏添这才蓦地打了个冷颤反应了过来,赶忙整理好衣服失魂落魄地看向席迪,“席、席总······” 069还能再尴尬点么 “怎么了?跳啊!”看到她整个人怔住,佐宸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我不会······” “呵呵,那有什么关系?跟着音乐,学他们就好。”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人。 “可是······”余下的话没说出来,佐宸已经拉着她融入了人群。 起初,乔婉柔的动作很生涩,毕竟对于这种法国乡村式的音乐,她完全没有概念,更没有在黏滑的葡萄汁上跳过舞,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佐宸急时扶住她。 不过,跳了一会儿之后,她渐渐融入了欢快的氛围中,脚步及音乐感也越发的娴熟,抬头、投足、和拍、转圈,就连新换上的裙子被染成紫红,她的脚上,腿上,甚至脸上、头发上,全是葡萄汁。 看着佐宸也满是狼狈的样子,乔婉柔突然哈哈大笑,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交易,只有快乐,所有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畅快淋漓。 佐宸亦被她的笑容感染,他伸出大手,替她拢了拢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细腻地脸颊,两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纠缠,乔婉柔觉得,仿佛有一只轻轻的羽毛,从她的心上拂过的,痒痒的,麻麻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佐宸替她整理头发的大手并没有离开,而是捧住她的小脸,进而缓缓低下头,一张斧凿雕刻般的俊脸向她靠近。 乔婉柔只觉得呼吸都要窒息了,那灼热的眼神仿佛旋涡,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便从此万劫不复。她想要逃开,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的唇落下,而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薄唇微凉,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柔柔地吮.吸.轻咬着,仿佛折磨她一般,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呼吸里,满满的,全是红酒的醇香,乔婉柔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她软软地攀附着他,任四周响着欢快的音乐,她仿佛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忽然,一串口哨声惊醒了她,她本能地推开佐宸,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停下了动作,而站在一边为她与他的拥抱鼓掌、喝采。 乔婉柔顿时涨红了脸,窘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去,想不想,便往木槽外爬去,却因为葡萄汁的湿滑,怎么也使不上力。幸好佐宸没有再让她难堪,从身后打横抱起她,一步跨出了木槽。 乔婉柔挣扎了一下,佐宸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耳边传来他礠性十足的声音,“跟我去一个地方。” 想了想,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里传出的温度和快速的跳动,她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儿,但却没有拒绝,她选择了顺从,且遵从自己此刻的心愿。 不知道走了多久,乔婉柔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尽管她缩在他温暖而厚实的怀抱里,却仍然打了个寒颤。而原本喧闹的四周变得寂静,光线也由明亮变为昏暗。 直到佐宸将她放下,她才意识到,此刻,她与他正置身于一间地下酒窖······ 乔婉柔身下的木板上,铺着佐宸的衬衫,他似乎是很细心,怕粗糙的木板划伤她细腻的肌肤。 他倾身,高大的身躯覆上她的身体,带着丝急切的吻落下,轻轻地碰触她的眉毛、眼睛、脸颊直到嘴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让乔婉柔避无可避。 她攥紧湿透的裙摆,全身绷得如一根弦,眼睛更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感受着他的触碰,她闭上眼睛,脸颊涨得通红。虽然之前失去了第一次,但那是在糊里糊涂,毫无意识的状况下,男女之事对她来说,从来就是陌生的。 感觉到她的紧张,佐宸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凝视着她,晶莹剔透的皮肤染上稍许的粉红,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唇瓣尤如小小的菱角,由于呼吸急促而微微地张着,浑身更是散发着葡萄汁的香甜味道,说不出的诱.惑。 佐宸再次低下头,吻住她的唇,香甜而柔软的味道让他停不下来,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湿滑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大手也不太规矩了,顺着柔滑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游移,大掌仿佛火焰,所到之处瞬间点燃了她,让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栗。 “唔······”气息似被他全部夺走了一般,乔婉柔紧锁着眉头,有些难受地用小手推着他。 “婉柔,别动······”佐宸轻轻地安抚。 “不······不要······”乔婉柔下意识地低喃。 “婉柔,我喜欢你,给我,现在就给我。”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用尽所有的力气隐忍着。 乔婉柔微微一颤,他的话仿佛带着盅惑,她想说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明明知道,这一切终究要来,或早,或晚,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既然是注定的,那就这样吧! 只是,她还记得之前佐宸嫌弃她过于被动,她不想救蓝玲的事情再节外生枝,咬了咬牙,小手缓缓地攀上他结实的肩膀,这样的回应仿佛给了佐宸极大的鼓舞,他低吼一声抱紧她,炙热的吻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啃.噬着她娇嫩且带着葡萄汁香甜的肌肤,贪.婪地犹如一头豹子。 他的技巧好的惊人,眨眼的功夫已将彼此的阻隔解除,两人做着最亲密而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待,他的大掌沿着她完美的曲线轻轻滑动,陌生的感觉刺激着乔婉柔,让她心跳加速,颤栗不已。 “亲爱的,试着感受我对你的爱,别去抗拒,我想你会爱上我的。”佐宸极其认真的看向乔婉柔。 乔婉柔听着他的话,呼吸微微停顿,接着变得更加急促起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下意识地伸出小手,一下子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扭动着腰身,意欲挣扎,而他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蓄满的热情势如破竹,与她紧密的结合到一起。 “唔······”不是第一次,却仍然痛得她无法呼吸,可她却不想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而下一秒,他的唇吻住她,轻轻地舔舐着,身下的动作将她带入了一个陌生而又愉悦的境界······ 乔婉柔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再一次睡在了佐宸的房间里。 她撑起酸痛的身体,记得之前明明是在酒窖里,而且那样疯狂的一幕,绝对不是梦境。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怎么会从酒窖到了佐宸的房间里?难道是他吗? 起身坐起来,这才发现,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而皮肤清清爽爽的,没有半点葡萄汁黏腻的感觉,想想也知道,必然是洗过澡了。 正在发呆之际,门被推开,乔婉柔微微一惊抬起头,正好与佐宸的目光撞个正着。 “醒了?”佐宸勾着薄唇,眼中带着笑意。 “嗯······”乔婉柔低低地应了声,被他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觉得脸*辣的,赶忙垂下头。 他走向她,绕到她的身后,接着大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 乔婉柔的身体倏地绷紧,特有的男姓气息拂过耳畔,他的声音愉悦而*,“宝贝,是不是累着你了?” “······”乔婉柔的脸刷的红了,雪白的脖颈也泛着淡淡的粉色,他的话,让她意识到,她真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事,在那间酒窖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呵呵,做都做了,还害羞?”他看着她纷嫩的小脸,禁不住逗弄,目光流连着她,一张俊脸缓缓向她凑近。 “别······别这样······”乔婉柔把脸一偏,轻轻地推他。 可他却不依不饶,抱紧她,直到在她的唇上偷了个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嗯,好甜······” ··························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他相处的也算融洽,白天,他偶尔会出去,不过,时间不会很长,而大部分的时间里,他基本会在古堡里,有事情的时候会偶尔去一下书房,其他的时间,则基本都和她在一起,吃饭、看书、聊天,有时也会带她去葡萄园里走走,几天下来,她也学习了不少关于葡萄及红酒的知识。 而晚上的时候,她都是睡在他的房间里,他的精力很充沛,仿佛永远也要不够一般,每每早上的时候,她总是腰酸背痛,明明一直很正常的生物钟,都因为他夜里的索取而乱了规律。 不知不觉,眼看着就到一周了,而关于方蓝玲的事情,佐宸却只字未提。 最后一天晚上,乔婉柔终于忍不住了,当他洗完澡,上chuang抱住她的时候,她第一次地推开他的手。 “怎么了?”佐宸的手停在半空,一双犀利的眸子打量着她。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答应我的事,究竟什么时候兑现?”乔婉柔微微蹙眉问道。 佐宸扯了扯嘴角,“不是还有最后一晚吗?你急什么?”他的笑容带着不屑,大手再一次伸向她,意欲抱她。 乔婉柔立刻闪躲开,严肃地说道:“佐先生,你是有身份的人,我希望你能言出必行。” 佐宸的眸子倏地变冷,“乔小姐,你给我的并不是第一次,说起来······这桩交易里真正失信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 霍斯辰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到真皮椅上,典型他成了观众。 “夏添,你耍酒疯都耍到这儿了?”席迪尽量压着气,但怒火还是顺着目光蔓延了出来。 不管他想不想认识她,她都是他的员工这是事实。 “席总······我、我······”夏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时间慌了神。 霍斯辰在一旁淡淡说了句,“席迪,你的员工不是一般的热情,是你教的吗?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语气虽淡漠,却有明显的火上浇油意味,席迪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脸色更沉了。 夏添这才转头看向霍斯辰,那张英俊的侧脸竟令人惊骇。 她怎么也没料到席迪会在这儿······ 原来,他口中的“后悔”就是指这个······ 是的,她后悔了!早知这样打死她都不敢来。 “夏添,你的试用期到此结束,明天一早人事部会发辞退通知。”席迪直接了当做了决定,霍斯辰有心让他看这场戏就意味着当场就要结果,其实他也多少想到了些,能让霍斯辰如此大动肝火的事,八成就跟郁澜溪有关,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夏添是惊动了郁澜溪,否则依照霍斯辰的性子,他才懒得对一个女人下手。 席迪的决定直接宣判了夏添的死刑,她的脸刷得白了,嘴巴颤了颤,“席、席总······事情其实不是您看到的······” “夜店买醉那是你的私事,但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话?借着酒劲竟跑到甲方公司里来闹?”席迪皱紧眉头,“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郁总监那边我会亲自交代。” “席总······” “你们赫斯特的事情回去解决吧。”霍斯辰懒洋洋起身,拿过外套直接穿上,“很晚了,席迪,你是孤家寡人不怕,我还得回家陪老婆。”走到席迪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勾笑。 在这场戏码中,他是一手策划的导演,最后全身而退的人也竟是他。 席迪对上他的笑眼,咬了咬牙,硬生生将这口闷气压了下来。 他这脾气还真是让他没辙没辙的······ ···························· 夏添走得很干脆,明确说是席迪的行为很干脆,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便通知人事部结款开人,刚开始郁澜溪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竟然能惊动了席迪直接一竿子插进来跃过她开人,想必的确不是什么小事。 再后来席迪跟她提了一嘴,她这才前后一联想也猜出个七八分了。 霍斯辰当晚回家并没跟她提及有关夏添的事,她没多问,他也没说。 这天中午,正巧赶上多年不见的好友许晴晴随着赵德来北京,赵德办事她顺便跟着聚聚朋友。 过了妊娠期的她的确能吃,郁澜溪看着她一口口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就心惊胆战,“这么多年都没见面了,这头一面就知道你都怀孕了,我说你吃这么多产后该多难恢复身材啊。” 许晴晴嘻嘻笑着打着哈哈,但嘴巴还是不停歇。 一边的渃玲璇看上去有点漫不经心,但也有一大没一搭地叉着话题聊天。 “澜溪,听说你被手下恐吓了?”许晴晴喝了一大杯果汁后双眼冒着“我很八卦”的神色。 郁澜溪没回答,直接转头看向身边的渃玲璇。 渃玲璇赶忙举手投降,“我承认是我说的,但也不是什么秘密嘛,夏添走得时候在你办公室里多趾高气昂啊。” “真的呀?哎,你们说这年头怎么不要脸的女人那么多啊?”许晴晴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又塞了满嘴食物,“听你们说那个夏添不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怎么就不知道礼义廉耻呢?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做第三者,这种人见一次就应该打一次!” 一边的渃玲璇脸色略显尴尬,淡淡说了句,“夏添也算不上是第三者,霍斯辰又不是你们家赵德,至少澜溪没抓到他们两人卿卿我我的吧?从头到尾都是夏添自作多情。” “没事干嘛又扯上赵德?”许晴晴瞪了她一眼,“现在是说小三的问题。”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世上的男人各个都负责的话,小三也不会那么多。”渃玲璇语气依旧淡然。 许晴晴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郁澜溪早就吃饱了,边听她们两个争论边喝着饮料,半晌后轻声说了句,“哎,晴晴啊,你现在消息真是灵通,这么久都没见面,可是知道的事情一点都不少啊,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人都走还说她干嘛?” “她敢不走,不走就打到她走。”许晴晴努了努嘴。 “许晴晴,你遇上别人的事怎么就那么意见分明?轮到自己就犯浑了。”渃玲璇无奈笑了笑。 “我和澜溪的情况又不同。”许晴晴嘟囔了句,摆了摆手,“哎呀不说我了,澜溪,那个夏添临走的时候还到你办公室耀武扬威干什么?” 郁澜溪耸耸肩膀,“也不是耀武扬威,在我眼里可能是殊死搏斗后剩下最后一口气不吐不快罢了。 她跟我说“郁澜溪,别以为霍斯辰对我不屑一顾就是钟情于你,越是优秀的男人有*的几率就大,他现在没*是因为还没遇到更合适让他*的女人。” “哇靠······真这么说的?”许晴晴差点把饮料喷出来。 郁澜溪点点头,轻笑。 渃玲璇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元芳,你怎么看?” 郁澜溪抬眼对上渃玲璇的,轻叹一口气,“其实夏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这个年代,谁对谁还能负责到底呢?一辈子太长,长得让彼此惶恐未来的路该怎样走;一辈子又太短,短到让彼此觉得不尽享人生就是个错误。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个女人会重新引来霍斯辰的关注,他的心太大,大到可以装下整个世界,大到让我看不见摸不到。” 许晴晴将杯子放在桌上,收回笑容表情变得严肃,“澜溪,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霍斯辰了?真的死心塌地爱上他了?这次不准再跟我说废话,之前我问过你为什么非要嫁他而不是你未婚夫徐楚,你就说是爱他,那时候的话我不相信,我要听你现在的真心话。” 渃玲璇也盯着她,似乎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杯子攥着郁澜溪手心里,来回来地转来转去,轻轻的,像是她的心在左右摇摆。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缓缓摇晃的饮料,半晌后才坚定说了句,“是,我爱上他了。” “啊?”许晴晴惊叫一声,“真的呀?你对他的好感真的上升到爱情了?我只知道你确实挺喜欢他的。” “徐楚呢?你不爱了?”渃玲璇意外开口问了句。 郁澜溪依旧盯着饮料,轻启红唇,“晕······我的大小姐,我跟徐楚只有好朋友的情谊,什么时候上升到男女感情了,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只是属于霍斯辰的,我真的做好了伴他一辈子的打算,现在,每当我想起徐楚的时候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的苦我恨不得替他去扛,他的眼泪我也巴不得替他去流,他现在能容忍我跟着霍斯辰已经算是很大度了,虽然说······哎,总之太乱了。可面对霍斯辰的时候完全变了,一切的感觉都不一样。他是个很复杂的男人,不同于徐楚的透明,他的心思我猜不出来,他是喜是怒我也看不出来。他能够带给我安全感同时也让我彷徨不安,他能够让我温暖同时也能让我痛恨。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又会子在下一秒很想看到他。他不会给我心疼的感觉,只有心痛,是真的痛到骨子里的感觉。” “错,纠正你个错误,你刚刚说徐楚透明?能做到他这个位置上的男人能是透明的么?完了,你是百分百移情别恋了。”许晴晴摇摇头。 渃玲璇听完这番话后问了句,“那霍斯辰呢?看得出他挺疼你的。” “徐楚说他爱我,可他爱的是······算了,本来我俩也没感情,充其量就是个替代吧,所以才心疼他。”话说了一半咽下,有些事是渃玲璇和许晴晴不知道的,想了想转了话锋,“我根本就没移情别恋,我爱着的人一直都是霍斯辰······可他的爱能维持多久?今天走了一个夏添,可能明天又来了个李添,优秀的男人身边永远不缺女人,我无法去估算他的爱情保鲜期是多长时间,所以只能顺其自然。”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能拥有霍斯辰的爱完全是托了他嫌麻烦的福,但这么说会吓坏许晴晴的。 “澜溪,说实话啊,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徐楚,因为他相对霍斯辰而言是个太透明的男人,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心里多有底啊,不是我在背后说你心爱的男人······”许晴晴看着郁澜溪唠叨,“他这个人太高深莫测了,喜怒不言语色的男人心神如海啊,你见过他大笑或大怒的样子吗?而且他的另一个身份也蛮害怕的,成天活在刀尖上的人。” 郁澜溪仔细想了想,一股寒意延着后脊梁骨蔓延,下意识摇头,霍斯辰的笑跟怒都不像徐楚似的表现到了极致,她见过他微笑,温润柔和,也见过他生气和不快,最骇人的当属听说她订婚的那天,可歇斯底里的大怒她真的没见过。 渃玲璇不同意许晴晴的话,摇头,“我倒是觉得跟霍斯辰那种男人在一起挺省心的,他社会经验丰富,又有足够的人脉关系,这样的男人会教会女人很多东西,不会让女人太辛苦,至于大喜或大悲这种嘛,想想看霍斯辰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说明他有着不同一般的经历,往往这种男人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脾气了,一个人如果不能自控又怎么会做成大事?心里边想什么都被对方看清楚了,还谈什么生意啊?” 郁澜溪看着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一时间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只是淡淡的笑着,直到······ 不远处,那一对相拥的男女走过去的时候,笑容僵住。 许晴晴是面对郁澜溪坐着的,渃玲璇说完话正好低头喝东西,这样一来许晴晴首先看到的就是郁澜溪神情发生了变化,顺势扭头看过去,惊讶瞪大双眼,“咦?那个不是雷诺吗?” 郁澜溪很想堵住许晴晴的嘴巴,但是晚了。 渃玲璇已经抬头,目光正好落在那对男女身上。 餐厅门口,一妖娆姑娘挽着雷诺的胳膊,两只丰满的美好近乎紧贴在雷诺身上,女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雷诺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说些悄悄话,惹得她咯咯直笑。 两人看来是准备进来用餐。 见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渃玲璇下意识低头,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为什么要躲? 郁澜溪扭头看着渃玲璇,就连许晴晴也发现渃玲璇的不对劲,诧异问了句,“什么情况?” 话没等问完,雷诺就走了过来,怨就怨她们三人是坐在过道的位置,但凡来这里用餐的人都要经过这条过道,雷诺就这么与渃玲璇打了个照面。 069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位于波尔多的酒庄。 乔婉柔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觉得无地自容,却咬紧牙冷笑道:“佐先生,你似乎弄错了,我从来没有承诺过,我给你的是第一次。” “不错,你的确没有说。可是乔小姐的生涩,让我以为你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可事实似乎······”他挑了挑眉,话峰一转,“当然,我并不在意这个,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热情而有技巧的女人。可遗憾的是,乔小姐既不是第一次,也毫无技巧可言,你说······这笔交易我是不是很亏啊?” “你······我的第一次明明就是给了你,你居然······”乔婉柔强忍着想要抽他耳光的冲动,恨恨地看着他。 “呵呵,怎么了?难道需要我提醒今晚你还是属于我的?”伴着颇为不在意的声音,佐宸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带。 惊讶、羞辱、愤怒,几种情绪交织着,乔婉柔再也忍不住,一把甩开他! 佐宸似乎并没有想到,乔婉柔会有这样的表现,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而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波尔多的晚上夜凉如水,乔婉柔穿着睡衣,穿过黑暗而幽长的走廊,甚至忘记了害怕,一鼓作气跑到了大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她的心如千斤一般,沉到了谷底。 她真是个傻瓜,居然相信这个男人的话,由始至终,他都在耍弄她。这几天的温柔及融洽相处,仅仅只是因为新鲜感,而现在新鲜感过了,他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哄她了。 细想想,以他的身价,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愿意,身边就永远不会缺女人,而且一定都是光鲜靓丽的美女,相比之下,她只是一只青涩的果子,尝惯了甜腻的味道,偶尔换一下口味,可这样的口味毕竟不适合他,仅仅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他便厌了! 站在大门口,直到身上瑟瑟发抖,乔婉柔才转身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真的很想就这么离开,可是,只剩下这最后一晚了,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么救玲玲的事情便彻底没有了希望,而她之前所付出的,也毫无价值。因此,就算是再怎样屈辱,她也忍下来。 *无眠,早上换了自己的衣服,她走出房间,却在走廊上碰到了佐宸。 “怎么你没走?我以为你已经回了弗乔尔!”佐宸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乔婉柔抬起头,“不管佐先生是否言出必行,至少我要做个守信的人。” 佐宸撇撇嘴,“呵,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 “佐先生,你似乎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的合约到期了。现在我就离开这里,至于玲玲的事情,我依然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乔婉柔一字一句地说道。 “合约?乔小姐,我没有错吧?所谓合约,至少应该是一份书面文字吧?请问,合约书在哪里?”佐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脸上尽是戏谑的笑。 “你······”乔婉柔从没如此恨过一个人,她紧攥着拳头,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骄傲,“佐宸先生,你应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界时,最卑鄙无耻的称号定然非你莫属。” 说完,她飞快地下楼,拼命地跑出了古堡。 乘坐法国高速铁路,大概一小时左右,乔婉柔终于回到弗乔尔。 仅仅一星期而已,可她站在弗乔尔的街头,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就这样回来了,从波尔多离开之前,她甚至狠狠地痛骂了他,她不知道,这一举动是否会惹火他,若他不去救玲玲,她要怎么办。 一个人在街头闲逛了大半天,随便吃了点东西,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 刚一回去,同教师宿舍的琳达便惊讶地问她去了哪里,并说玲玲来找她好几次了,联系不到她,非常地着急。 心猛地一跳,乔婉柔怔了好一会儿,生怕自己会听错了。她在反复向琳达求证,来找她的人确实是玲玲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开心地抱了抱琳达,转身跑出去。 直到站在玲玲宿舍的楼下,她都有些不敢置信,玲玲真的回来了吗?是那个人帮的忙吗?可是······他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呢?难道是故意的?可理由又是什么? 抱着一连串的问题,乔婉柔飞快地上楼,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恰好是玲玲,对视的刹那,两人足足怔了一秒钟,接着同时惊呼。 “玲玲······真的是你吗?” “天啊,婉柔,你去了哪里?” 两个好姐妹紧紧地抱在一起,仿佛之前分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玲玲,是他们放你回来的吗?”乔婉柔上下打量着她,急切地问道。 “嘘······”玲玲指了指房间,拉着她,“走,我们去外面说。” 两人来到楼下的花园里,乔婉柔又看了看玲玲,“玲玲,你没什么事吧?” 玲玲摇头,“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害我担心好几天,快说,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乔婉柔犹豫着,灵机一动说道:“联络了爸爸的朋友,想帮你筹钱。” 玲玲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婉柔,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玲玲,别这么说,你能安全的回来,我就放心了!现在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乔婉柔除了安慰她,更要把事情搞清楚。 玲玲叹了口气,“他们抓我不过是想逼我继父现身,你送去那五百万之后,他们没有再为难我。后来······大概是觉得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便放走了!我已经回来三天了,可你却没了踪影,我都要急死了。” “是这样啊?”乔婉柔松了口气,原来三天前玲玲就回来了,听她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迷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可不管怎么样,玲玲平安回来就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婉柔啊,那五百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蓝玲看着她问道。 “啊?呃······你忘了吗?我爸爸在这里有朋友的,我是向他们借的。”乔婉柔赶紧说道。 “真的吗?” “当······当然······” 玲玲握住她的手,“婉柔,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我会尽快联系继父,把钱还给你的!” “没······没关系的,玲玲,看到你回来,我就开心了!” ································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水,乔婉柔偶尔也会跟玲玲去逛街,去超市,但是没有再碰到那些个凶神恶煞的人。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两人之间的友谊则更加深厚了。 对于乔婉柔来说,她的心情也渐渐的沉静下来,虽然和玲玲还是会去西餐厅打工,但是没有再见过佐宸,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而曾经所经历的,她就全当做了一场噩梦。 这天下了课,乔婉柔刚走到图书馆的门口,便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玲玲?”乔婉柔转过身,看着身后不远的玲玲。 “婉柔,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玲玲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好啊!” 来到餐厅点了餐,两人对着坐了下来。 “玲玲,说吧,什么事?”乔婉柔喝了一口水问道。 “婉柔,后天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吧!”蓝玲期待地看着她。 “去哪儿啊?” “我们寝室的苏拉达后天过生日,说是在家里搞了一个派对,邀请我们去呢!我不想一个人去,所以······想让你陪我。”蓝玲解释道。 “你寝室同学过生日,我去不合适吧!”乔婉柔想了一下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对于有钱人来说,捧场的人越多越好,。而且······我已经跟她说了,想带个朋友,她很欢迎呢!”蓝玲赶紧说道。 “这······” “别这个那个了,你就答应吧!就当陪我!”蓝玲摇着她的胳膊,一副不答应不罢休的样子 乔婉柔被她摇得头晕,无奈地笑道:“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吗?” “哈哈,好婉柔,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拒绝我!” ******************************* 第三天下午,乔婉柔刚一下课,就被守在门口的蓝玲拉到了商场里。 “玲玲,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蓝玲也不说话,只是在琳琅满目的衣架前挑挑拣拣,最后将几条裙子塞到她手里,指了指试衣间,“去换上我看看。” “玲玲,我有衣服,不需要再买。”乔婉柔推辞着。 “哎呀,婉柔,让你去你就去,再说我可生气了!”蓝玲不容她拒绝,直接将她推进了试衣间。 乔婉柔先后试穿了几件,蓝玲都没有表态,直到穿着第三件走出来,她顿时眼睛一亮,“就这件了,小姐开票刷卡。”边说边把信用卡递给了售货小姐。 乔婉柔翻出价签看了下,倒吸了口气,“玲玲,你疯了,这衣服四千多呢!” “四千多算什么?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你呢!这个······就当我送你的礼物。”蓝玲认真地说道。 “不,不,我不能收!这些钱······是你二个多月的生活费,无论如何都不行。”乔婉柔摇头,很坚定地拒绝。 “哎呀,婉柔,这是我继父给我的钱,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什么?”乔婉柔一惊,下意识地向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道:“你找到你继父了?” 蓝玲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会定期寄钱给我的。” “可是······” “别可是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参加苏拉达的生日派对,虽然不能浑身名牌,但至少不能让那些有钱人小瞧。” ······························· 人生如戏,戏如梦,不论是意外惊喜还是相遇的尴尬,都避之不及。 正如渃玲璇跟雷诺的这次邂逅,尴尬而匆忙。说是邂逅有点浪漫,她和他顶多就算是无意中的一次碰面,结果弄得彼此尴尬不堪,当然,所谓“彼此”不过是她个人的想法,至少从雷诺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尴尬之意来。 雷诺许是也没料到能在这里碰上渃玲璇,看见她后面色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将怀里的女人搂地更紧,惹得那女人笑靥如花,面若桃粉。 许晴晴看得一头雾水,但郁澜溪看得清楚,眼睛泛露狐疑。 雷诺搂着女人上前,目光从渃玲璇身上滑过落在郁澜溪脸上,勾唇一笑,“怎么这么巧?” “雷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郁澜溪浅浅笑着。 雷诺耸肩,“做总裁的总要有假期吧?适当休息才能更专心工作。” 郁澜溪笑着点头。 “诺,是你的朋友吗?”怀中女人娇滴滴问道。 郁澜溪看见这姑娘眼睛里装满了对雷诺的爱恋。 这种妖孽的男人毒死人不偿命。 雷诺笑得更是不羁,“都是要好的朋友,不过······那位小姐除外。”这次,他直接将目光落在渃玲璇身上,毫不遮掩。 渃玲璇身子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他。 许晴晴瞪大双眼,郁澜溪则有些惊讶。 怀中女人顺着雷诺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渃玲璇的目光迎上,又看着雷诺一瞬不瞬盯着她瞧,八成也看出个眉目来,轻轻拉扯了一下他,“咱们进里面坐吧,我好饿。” 雷诺懒洋洋一笑,没理会她,目光仍旧没有收回,“澜溪、许晴晴,这顿饭算我的,想吃什么随便点。至于一向不领男人情的那位小姐,你的餐费我也会一并结了。” 渃玲璇攥了攥刀叉。 “走啦。”女人拉着他的手。 “各位,失陪了。”雷诺笑着搂紧女人,朝里面的餐桌走过去,距离不会离她们太远,从雷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渃玲璇。 待一切都消停后,许晴晴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回事儿啊?” 渃玲璇岑默不语。 郁澜溪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渃玲璇轻轻摇头。 “那······要不咱们走吧,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郁澜溪提议。 渃玲璇下意识看向雷诺的方向,他正怀抱着美人,低头像是在她耳畔厮磨,两人看上去极*,这一幕刺得她眼睛生疼。心头一股无名之火燃了起来,“腾”地一下站起身,吓了许晴晴一跳。 “渃玲璇,你要干嘛?” “你们等我一下。”渃玲璇说着便冲着雷诺的方向走过去。 许晴晴瞪大双眼指着渃玲璇,“她、她······” 郁澜溪没吱声,默默观察即将发生的一幕。 这一边,雷诺正跟美女打成一团,只觉得眼前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抬头一眼,性感唇角勾起一丝笑谑来。 怀中女人也顺势抬眼一看,一脸惊讶。 渃玲璇居高临下看着这对男女,脸色森冷,与雷诺对视了良久没说什么。 “这位小姐,你是突然想到要跟我说什么了吗?”雷诺先开口,饶有兴致。 郁澜溪和许晴晴两人走上前,两人生怕渃玲璇再把人家的桌子给掀了。 “渃玲璇······”许晴晴拉了拉她的胳膊。 渃玲璇终于有了反应,目光从雷诺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移到了女人身上,“你跟他上过chuang没有?” “啊?”不仅女人惊讶了,连雷诺、郁澜溪及许晴晴全都惊讶了。 渃玲璇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呆愣的女人一字一句再次重复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跟他上过chuang!” “你······你有病啊。”女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悦低喝了句,“我跟他上没上过chuang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是啊,渃小姐,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雷诺也故作惊讶,可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深沉和玩味。 渃玲璇没搭理雷诺,依旧看着女人,渐渐冷笑,“我是为了你好,这年头,还真是有不识好歹的人。” “你说谁不知好歹?”女人不悦。 “说你喽。”渃玲璇冷哼,“你不知道他有病吗?” “啊?”又是众人皆惊。 “很可怕的,艾.滋.病.啊。”渃玲璇看着女人,无奈叹了口气,“如果你没跟他上过chuang呢现在知道还不晚,但要是上过了······啧啧,建议你赶紧去做个身体检查,唉······” “什么?你有艾.滋.病.?”女人吓得脸都白了,猛的起身看着雷诺。 雷诺唇边原本的笑凝固了,看着渃玲璇的目光凝着一股子寒。 渃玲璇则轻轻笑着,与他对视。 女人则不依不饶,“雷诺,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雷诺没搭理她,目光像钉子似的一动不动盯着渃玲璇。 女人见状彻底误会了,大惊失色,“天哪······不会吧?你不是雷氏堂堂的总裁吗?你······”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嘛。”渃玲璇懒洋洋地在旁边加油添醋。 “鬼才去试呢!”女人二话没说赶紧拿过包,典型的一副大变脸,“雷诺你太过分了,有病就老实待在家里,还想出来泡女人?神经病!”说着,像是逃避瘟神似的逃之夭夭了。 郁澜溪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汗颜,渃玲璇这招太狠了。 果不其然,雷诺连语气都变得生冷下来,近乎是咬牙切齿,“渃玲璇,你找死是不是?”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只不过是想跟她开开玩笑而已,谁知道你的女人这么不经吓,抱歉喽。”渃玲璇说着耸耸肩膀,“哦还有,我的那份餐费就不劳雷公子费心了,这些钱拿去重新找女人吧。”伸手从包里掏出钱包,几张大钞直接拍在雷诺面前。 “渃玲璇,你······”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渃玲璇打断他的话,“在chuang上的时候记得要戴安全套,小心真的染上艾.滋.病.。澜溪、许晴晴,走啦。” 雷诺气得脸色铁青。 ··························· 艾瑞斯的事一直拖着没个具体,集团公关那边又对赫斯特的项目也虎视眈眈,这阵子加班加点在所难免。除此之外,因为郁澜溪订的那套房是霍斯辰给她买的成熟社区房,手续办妥了之后便直接拿到了钥匙,家居精装省去她不少功夫。 周四属于黎明前的黑暗,开完会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多了,放个水洗完澡后,霍斯辰正巧也到了家。 正在吹头发的时候,手机响了。 郁澜溪看了一眼手机后目光怔了怔,走到卧室门口开门探了探头,霍斯辰在一楼洗澡没上来,想了半天后接通手机。 手机另一端先是沉默。 最终还是郁澜溪打破了沉默,“暮烟,这么晚有事吗?” 暮烟有点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了句,“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样了。” 郁澜溪哑然失笑,“我们两个还没好到没事聊家常的地步吧?” 对方尴尬笑了笑。 “有事就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会不会来看徐楚。” 郁澜溪身子一怔,稍后轻描淡写,“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我是想······”暮烟话说了半截,顿住了。 郁澜溪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你到底找我是想做什么?” “我、我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徐楚。” “劝什么?” “我想跟他结婚,可他迟迟没表态。” 郁澜溪心口堵了一下,“你想让我过去劝他娶你?” “是。” 有那么一刻郁澜溪真想挂断电话,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语气冷淡,“暮烟,我知道你喜欢徐楚,你也知道,我要嫁给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现在咱们的关系这么乱,你怎么嫁给他?” “我知道这个要求挺过分的,郁澜溪,但除了这个办法我真的没招儿了。”暮烟也急了,赶忙解释,“我已经怀了徐楚的孩子,我想给孩子个保证有什么不可以?婚礼再不举行的话,我的肚子就该显怀了。” 郁澜溪喝着半截的水一口喷了出去,差点没被呛死,“咳咳······暮烟,我不会去见徐楚,更不会答应你这个荒唐的请求。”这句话落下后,卧室的门开了,冲完澡的霍斯辰走了进来,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她的目光紧了紧,心里七上八下。 奈何,暮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哭丧着腔调,“澜溪,求你帮帮我······” 霍斯辰走上前,伸手从背后搂住她。 她吓了一跳,生怕他听到什么赶忙将手机移到了另一只耳朵上,霍斯辰却只是低低笑着,低下身将她搂地更紧,英挺的脸埋进她半干的发丝之间轻轻磨蹭,男人身上固有的微热体温和炙热的呵气落在她的耳畔,溅起一串的芳香。 070任由他的处置 被蓝玲拉上出租车,很快便到了莫家。 “哇,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好大的别墅啊!”蓝玲站在大门口,感慨道。 苏家显然很重视苏拉达的生日,就连别墅的外面,也张灯结彩的,远远地就能够吸引人的目光。不过,论面积和华丽程度,远不及佐宸的古堡,甚至都不如他在弗乔尔的别墅。 听蓝玲说,苏家在弗乔尔也是数得上的有钱人家,由此可见,佐宸的身份令人难以想像。 两人拉着手走进去,蓝玲踮起脚四下张望着,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客厅跑向她,“玲玲,你来了?” “拉达,生日快乐,这是我的朋友乔婉柔。”蓝玲递上礼物,并介绍道。 苏拉达转头,将视线投到乔婉柔的身上,打量几秒钟才说道:“常听玲玲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乔老师果然是个美人,美的让人倾倒!” “哪里,今天的寿星才漂亮呢!”乔婉柔摇摇头,自谦地说道。 “谢谢你的赞美,认识你很高兴!” “生日快乐!”两人互道客套。 宾客陆陆续续地到场,苏拉达忙着去招呼,乔婉柔和玲玲两人便随意从自助餐区取了些点心和饮料,然后坐到了角落里。 离生日派对开始只剩下几分钟了,客厅里极其的热闹,一部分是苏拉达的朋友和同学,还有一部分则是苏家生意上的伙伴,这是为商之家一惯的作风,如此大好联络商机的机会,又岂能错过呢! “咦?已经到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开始啊?”玲玲看了看表,自言自语道。 乔婉柔抬起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苏家人,那神色似乎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忽然,苏拉达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她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时,她笑得异常甜美。 “哇······喂喂喂······那个······那个男人耶!”下一秒,身边的蓝玲惊呼了一声,嗓音颤抖而语无伦次。 乔婉柔所处的角度,恰好被挡住视线,她看不到门口的人,随不解地问道:“哪个男人?你在说什么呀!” 玲玲目不转睛,花痴地眼冒红心,激动地说道:“就是上次在西餐厅,我们一起看到的,那个特帅,特英俊的男人啊!自从那次之后,我就一直盼着再见到他,可他再也没有出现,没想到······今晚他会来苏家!真是老天开眼啊!” 乔婉柔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去相信。可当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正与苏家人寒喧地那抹高大身影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玲玲,陪她来参加这个生日宴。 “婉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脸色这么苍白!”玲玲发现她的不对劲问道。 “呃······没,没有······这里的冷气太凉了,我想······出去透透气!”说着乔婉柔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不等蓝玲开口,便向门口走去。 此时佐宸正背对着她,与人攀谈,她想趁此机会离开,不料,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乔婉柔······” 乔婉柔身子一僵,双脚似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命运仿佛偏偏跟她过不去,她越是想躲,却越躲不过去,深吸了口气,她转过身。 “苏小姐,叫我有事吗?”乔婉柔尽量微笑地问道。 “乔婉柔,别这么见外嘛,你是玲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拉达吧!”苏拉达走上前,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 乔婉柔淡淡一笑,敛下眉眼。 “乔婉柔啊,有人想认识你,跟我来啊!”苏拉达拉着她的手向后面走,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尽管乔婉柔垂着眸子,但还是能够感觉到,迎面而来的一道炙热的光线,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越来越靠近佐宸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乔婉柔,从你一进门,我哥哥就很想认识你,这不催着我带你过来。”苏拉达亲昵的态度,看起来好似多年的朋友。 “乔小姐,你好,我是拉达的哥哥苏墨,很高兴认识你。”一只大手伸到她的面前,头顶响起一把和煦的声音。 乔婉柔抬起头,人如声音,他有着一张春风般优雅清俊的面庞,双眸晶亮,鼻梁高蜓,唇角绽着一抹温柔的笑,眼前的人,与佐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如沐春风,一个是如坠冰窟。 “苏先生,你好!”乔婉柔点头,微微一笑。刻意忽略身侧投来的那抹冷冷地注视。 “听说乔小姐和舍妹是校友?”苏墨笑米米地问道。 “是的,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我是她们的交换老师,拉达和我的好朋友是舍友。”乔婉柔轻声说道。 “哦?那不知乔小姐学的什么专业?”苏墨的目光一直在乔婉柔的脸上流连,神色间尽是欣赏。 “设计和国际语言。” 苏墨微微一挑眉,“这倒是很新鲜的专业,据说对录取生的要求很高。” “是我运气好,恰好有交换生的名额,导师就推荐了我。” “这只能说明那位导师慧眼识金。”苏墨似乎一秒也不想放过与乔婉柔交流的机会,就在这时,一把凉薄的声音打断他,“怎么,有了美女,就冷落了朋友?” 乔婉柔微微一僵,下意识地蹙起眉,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与佐宸是认识的,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从自己的身上掠过,她很自然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佐少说笑了,成风冷落谁,也不敢冷落我的财神爷啊!”苏墨满脸赔笑,转而对乔婉柔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佐先生,我的朋友兼生意伙伴。”接着又对佐宸说道:“这位是乔小姐,拉达的交换老师。” 佐宸犀利的眸子在乔婉柔的脸上划过,主动伸出手,轻描淡写声音响起,“乔小姐,幸会。” 听到她的称呼,乔婉柔不由地松了口气,幸好,他装作不认识她,否则,当着这么多的面,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佐先生,你好。”既是如此,乔婉柔也只能礼貌应付,低眉顺眼地轻轻问候一声,便沉默下来做鸵鸟。 只不过,佐宸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接下来的话,让乔婉柔有咬牙切齿的冲动。 只听他带着笑意,凉薄地说道:“乔小姐看起来好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乔婉柔一惊,猛地抬起头,她知道佐宸是故意的,绝对故意的。看着他那满是戏谑的神情,她恨不能将他的脸踩到脚底下,这个男人真是无耻。 她握紧双手,抬起头轻笑,“佐先生,只怕您认错人了。我来弗乔尔的时间很短,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上流社会的人交集,更何况是像您这样的人物。” 乔婉柔的话满是讽刺,听得苏氏兄妹俩微微一惊,几乎同时看向佐宸,却见佐宸轻轻一笑,并不见丝毫的怒意,挑眉说道:“也不见得啊,人生何处不相逢?” “佐先生······”乔婉柔刚刚开口,便被苏拉达打断,“呵呵,佐大哥,我敢保证,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不知道啊,乔婉柔是我们学校的资优教师,平时很用功的,所以你见到的人绝对不是她。” “哦?我又没说是在哪里见的,你们就这么确定?”佐宸的目光始终盯着乔婉柔,没有移开。 “······”苏氏兄妹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所措。 乔婉柔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她与佐宸对视着,如水的眸子里流露出近乎祈求的神情。 佐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话峰一转,“不过我的确没有去过乔小姐的学校,我想······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乔婉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只要不说破他们的关系,怎么都好。 *********************** 生日宴很快开始了,在音乐及宾客的祝福声中,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被推了上来。 “感谢各位给苏墨面子,来参加舍妹的生日宴,下面,有请舍妹到前面来吹灭蜡烛。”苏墨站在前面,当起了即兴主持,被点到名字的苏拉达双颊微红,笑得异常甜美,没有直接到前面,而是转身走到佐宸的面前,轻声说道:“佐大哥,能请你陪我一起去吹蜡烛吗?” 佐宸狭长的眸子轻轻一扫,停了片刻,绽开笑容,“好啊!”说完便勾起胳膊,苏拉达立刻挽住他,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前面。 苏拉达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脸上含羞带笑,在心里默默的许愿。片刻后,她主动拉住佐宸的手,“佐大哥,你陪我一起吹啊!” 佐宸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眉眼嘴角尽是笑意,像一个体贴的*,温柔而*溺。 苏拉达吹蜡烛的时候,佐宸只是绅士地陪着她,直到最后,他才帮她吹灭了余下的几根,在一片掌声中,他们相视而笑,而苏拉达的脸上尽是小女儿的娇羞,这样的表现,几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懂了,苏拉达对佐宸心存爱意。 热闹的生日庆祝之后,舞会便开始了,苏拉达挽着佐宸,刚想往舞池里走,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高挑美女走上前,直接忽视苏拉达,挽住佐宸另一只胳膊,娇媚地说道:“宸,我才是你的女伴,第一支舞你得陪我跳。” 直到这时,乔婉柔才发现,原来······佐宸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陪着一位国色天香。看着另一边苏拉达纠结在一起的小脸,她突然有一种看好戏的旁观心里,期待着接下来佐宸会做何选择。 “佐大哥,怎么说我都是今天的寿星啊!”苏拉达仰起头看着佐宸,眼中满是期待。 佐宸微微挑眉,左右各看了一眼,轻笑道:“真是不凑巧,我今天恰好不想跳舞,不如······让其他男士陪你们跳!”说完,他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转身从服务生的手中拿过一杯红酒,优雅地喝了起来。 “宸······” “佐大哥······”两位美女自然不甘心,可是,她们似乎都十分了解佐宸的脾气,即使满心的不悦,也只能撒撒娇,却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佐宸端着酒杯,穿过人群,悠闲地坐到沙发上,乔婉柔远远地看着,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场好戏就这样被佐宸化解了,总之,她多少感觉到一些失落。 “乔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耳边响起和煦的声音,即使没有转头,乔婉柔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苏先生,我······不会跳舞。”乔婉柔本能地排斥。 “呵呵,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苏墨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伸手拉住她,一个转身便融入了跳舞的人群中。 佐宸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着,乔婉柔身着浅绿色的连衣裙,衬着她白若牛奶的肌肤,格外的清新亮眼,仿佛一根纤长高挑的玉竹,很是吸引眼球。 此刻,苏墨正拥着她,大手搂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而乔婉柔的动作则稍显生涩,但苏墨却十分地耐心,脸上永远都是和煦而温暖的笑,眼睛一瞬不瞬地停留在乔婉柔的脸上,隐约现出难掩的*.溺。 他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眼睛却眯得更紧,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却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冷冽。 忽然,他的眼神微动,目光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离去,他下意识地站起来,紧跟着向门口走去。 夜晚的花园里,月朗星稀,安然静谧,屋里的空气太闷,乔婉柔找了个借口出来透气。 走了几步,在一个木椅上坐了下来,比起里面的喧闹,这里的安静是乔婉柔所喜欢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乔婉柔倒也没在意,可紧接着后脖颈便传来温热的呼吸,她一惊,反射般地想要转身,却被身后探过来的大手环住了腰,邪魅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宝贝,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种事······”郁澜溪说这番话很吃力,一边要压着对徐楚的心疼,一边又要顾及自己所说的这番话是否合适,毕竟他们之间的处境太过于尴尬了。 “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直接找徐楚去谈谈吧,毕竟这是个生命,如果你们能喜结连理,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了。”她躲闪着霍斯辰不怀好意地大手,轻声说了句。 “澜溪······” “对不起,很晚了我要休息。”郁澜溪生怕节外生枝赶忙挂断。 下一刻,霍斯辰便张口含住她精致的耳垂,轻轻吮吸,低哑问了句,“谁的电话?” 郁澜溪攥着手机,扭头避开他的追逐,淡淡说了句,“同事。” 耳畔是男人低沉的笑,他竟没多问,大手却熟练地钻进她的睡裙之中,略感粗糙的掌心细细磨.研着睡袍下娇嫩的肌肤。 “别闹了。”郁澜溪推开他起身。 只可惜,男人伸手一扯又将她给锁在怀里,笑声温润,“大晚上的这叫闹吗?” “哎,别闹了,我还有正事问你呢。”郁澜溪推搡了他一下。 霍斯辰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将她逼到放置台旁“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暮烟说她怀上了徐楚的孩子,可是徐楚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忙说和说和,促成这段婚姻,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可是以我的处境很尴尬啊,这让我怎么去找徐楚去说。” 男人唇间的炙热烫得她惊颤了一下“呵,徐楚这小子是想左拥右抱么?既然都跟那个叫暮烟的女人有了孩子,干嘛还纠缠你!既然这样索性就解除你们之间未婚夫妻的关系,省的让我动手那么麻烦。” “讨厌,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啊?”她仰着头。 “那就不说······”霍斯辰的头埋在她的香甜之间,嗓音含糊粗噶。 郁澜溪身前睡裙已凌乱不堪,引得男人目光更加深邃,毫不犹豫的去捕捉。 “你······别······”郁澜溪全身轻颤,后腰抵着台面快要折了,“跟你说雷诺的事呢。” “雷诺怎么了?”霍斯辰听了后非但没放开她,反而大手更加不安分。 郁澜溪惊喘了一下,压住他的手,“雷诺和渃玲璇现在好像闹得不大愉快。” “嗯哼,关我什么事?”霍斯辰笑了笑,另只手伸过来钳住她的手腕。 “霍斯辰······他是你朋友,至少你要关心一下吧。”她的呼吸急促。 “朋友是白天用来关心的,晚上我要关心的是女人。”霍斯辰坏笑双手环住她,细吻着她娇嫩的肌.肤。 郁澜溪看着他厚重的黑眸,心里泛起悸动还混着一点点的委屈和不服气,娇小身子被圈在他的怀里,明显的感觉到他已经变了反应。 霍斯辰亲昵吻着她的额头,蓦地伸手将她抱在了台面上,修长食指轻触着她果冻般的唇瓣。 她没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却沉迷于她的精美之下,渐渐地她迷失于她的乖巧中。 “澜澜······”他用情至深的轻声呢喃。 霍斯辰的接吻很有技巧,让人始终逃不开他的双唇,她柔嫩如粉樱般的红唇始终被他强而猛烈的纠缠。 郁澜溪轻轻呻.吟一声,整个人靠入他怀抱,头一次做到如此主动大胆。 霍斯辰的眼泛起激动,见她小鸟依人般任由他的处置,心头蓦地腾起激情澎湃,他的唇不再温柔席卷,霸道、炽热、肆无忌惮的逗弄吞噬着她,搅乱她的思绪。 “斯辰······”郁澜溪嘤咛的娇.媚嗓音淹没在霍斯辰的热情中。 郁澜溪更是乖巧,顺从的靠着他健硕胸膛。 “再叫我的名字。”霍斯辰凝着她,眸底深藏情愫。 她忽而轻轻勾唇,“斯辰······”如此听话,她的长发与冰粉色睡裙轻轻纠缠在一起,眼睛又黑又大,纯情得犹如一泓春水,妩媚而多情,她那娇俏的小瑶鼻柔美中透着灵秀,她的红唇鲜艳娇美,她的香腮线条柔滑而秀气。 难言的幸福逸满胸口,霍斯辰情不自禁圈住她,将她控制在他与台面之间,支撑在她身后的那只炙人大掌微微施力,将她更压近他些,让她的柔软分寸不离的紧贴着他。 低下头,霍斯辰猛烈的吻住她。 “唔······讨厌······”话还未说完,她又被他霸道地封住双唇。 “我亲爱的澜澜,真的很抱歉,至少现在的我是没办法停下来了,一会,你要乖乖的。”她的主动激得霍斯辰眼底燃烧着烈焰,熠熠谷欠火光芒不断闪烁。 霍斯辰猛然扣起她小巧下巴的指节一抬,他逼使她仰首更为贴近他,在他的猛烈攻势令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吻我!”霍斯辰命令的嗓音粗哑低沉等着她的回应。 071饿了当然要自己找吃的 郁澜溪心口狠狠撞击一下,却毫不犹豫热情回应他。 霍斯辰的呼吸突然间变得热情无比,灼热的眼眸锁住郁澜溪娇媚眩人的脸蛋,“你这个小妖精······”他声音低沉的赞美。 她却抬着媚眼看他。 只是这一眼便使得霍斯辰的神志燃烧成灰烬,电流奔窜令他全身血脉愤张,她每一个呼吸仿佛都成了致命毒药,每一个磨蹭也都牵动着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火热。 “澜澜,给我生个孩子······”霍斯辰俊美无俦的脸庞靠近她的唇低语。 郁澜溪心口一紧,他的眼却只剩下她的娇羞,低头重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像是珍惜世间珍宝一般。 男人不一样的温柔让她全身软软的,温柔的对待使得她所有道德观与矜持全都变得朦胧,整个人轻飘飘的醉倒在他如丝绒般的呢喃中。 “别这样······斯辰·····”她轻喃他的名字,像是小动物般怜人。 一声轻唤漾到了霍斯辰的骨子里,全身酥麻。 郁澜溪将小小身子主动贴紧他,在他耳畔娇.媚低喃,“可是斯辰,我好难受······” “我帮你解脱。”霍斯辰早就按捺不住,被她这么一撒娇,整个都化成灰······刚要动手却被她制止。 “你误会了。”郁澜溪却意外地将他一把推开,看着他,淡淡笑着。 霍斯辰一愣。 “不好意思啊,我说难受是因为······”郁澜溪从容不迫地穿好睡裙,对上他愕然的黑眸,靠近他一字一句道,“今天上班的时候,因为要换更大的工作操作间,搬了那么多箱子,所以浑身不舒服。” 霍斯辰的脸上头一次有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半天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还处于刚刚的亢奋当中,却见她早就穿戴好了站在一边,愕然开口,“我记得席迪给你们找了帮忙的人了。”他记得很清楚。 郁澜溪笑得更是灿烂,故意逐字逐句咬个清楚,“太抱歉了,因为那些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少了哪个都不行,所以亲力亲为喽。” *的境况来了个大逆转,连霍斯辰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都愣了半天,直到郁澜溪笑得一脸诡异懒洋洋地走到*边时才蓦地有了反应。 “小妖精······你耍我?”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头困兽,压抑粗喘。 热流喷洒在她的脸颊,烫烫的,她抬眼,与他墨黑的瞳仁对视,瞳仁深处她便看到那是一大团的墨浪在翻滚,隐隐的,像是即将起潮的海平面,看似温和,实则危险。 “我哪敢耍你?首领阁下、霍大总裁。”她温温笑着,眉梢尽是温柔。 要不是见到她眼梢那一抹笑谑,霍斯辰必定会认为她笑靥间尽是真实依恋,他竟是大意了。 “是吗?我倒要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倏然一笑,紧跟着伸手要去扯她的睡裙。 “喂!”郁澜溪按住他的手,瞪眼,“做人要有道德和人品,尤其是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要绅士一些。” 霍斯辰压着她,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也噙着倔强,打死不从的模样。 强来这种事往往是逼不得已才行之,霍斯辰自然也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弄疼她,起身,抬手烦躁地扒了下头发,灯光下映着一尊男人完美的视觉图,郁澜溪忍住笑意,将男士睡袍扯过来扔给他,“堂堂首领阁下要不要这么出卖色相啊?穿上吧。” 霍斯辰伸手接住,并没马上穿上反倒是重新返回*边,两手一搭再度将她扣在怀里,“喜欢看着我出丑是不是?” “哪有?”郁澜溪面露无辜状。 “刚刚你在故意挑.逗我。”他压低俊脸,大有一副憋出内伤的架势。 郁澜溪冲他眨了眨眼睛,“别逗了行吗?我哪在挑.逗你?” 霍斯辰凝着她,不动声色。 见他神情如此,郁澜溪咽了下口水,耸耸肩,“你是说我叫你的名字?还是勾住你的肩膀?拜托,我是全身不舒服好不好,叫你的名字是希望跟你好好说正经事,这也叫挑.逗?你的语文难道是手工老师教的?” “再顶嘴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累得不行了!”霍斯辰陡然低喝了一嗓子,粗喘着气。 郁澜溪吓了一跳,伸手冲着他的胸膛便给了一巴掌,“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这人一向胆子小,吓着我了小心以后没福利了。” 霍斯辰无奈,立刻闭嘴。 “呐······这样吧,大不了我替你穿好睡袍了。”郁澜溪蹭下了*,拿起睡袍踮着脚尖为他披上,转到他面前的时候,故意磨蹭着给他系着睡袍带,微凉的手指时不时碰触男人滚烫肌肤之上,引得男人呼吸加重。 他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她却笑着巧妙避开,缩进被子里,包裹得如同蚕蛹,“我困了,晚安。”说着,将自己那侧的*灯关上。 霍斯辰被晾在*边,女人指尖的微凉还津着他的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谷欠望冲垮了他的压抑,上前伸手将她整个人扳了过来,压下身就要吻······ “强来的有什么意思?我会生病的!”郁澜溪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对上阖黑瞳仁抗议。 扣住肩头的两只大手蓦地收紧,他真正像是一头困兽似的,呼出的气都成了滚烫,盯着她了半晌才低低道,“该死的妖精!”松开她,转身走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隐约传出花洒的声音。 郁澜溪笑得得意,就让他跟冷水作伴吧。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坏的时候,在这之前,她总认为自己其实挺善良的。看见他被谷欠火折磨得无处发泄的样子,除了有点不舍外,剩下的就是浅浅快.感,报复的块感······ ·············································· 夜深。 夜风席卷着春季的一点暖。 卧室是浅浅的亮,不是灯光,是银色月光透过薄纱倾泻了进来。 月光蔓延至*头,*榻上的女人酣睡香甜,有一点动静,来自男人,原本搂着她的大手改了方向,渐渐地拉下薄被,女孩儿娇小身躯宛若新生儿般不设防。 郁澜溪做着一段香甜的梦,梦中很美,却不见一人。 薄薄的雾气遮掩了前方的路,她漫无目的走着,一路上是如云朵的花瓣,轻柔,碰触又飞散不见。她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觉得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将她搂住。 她贴靠在那人身上,奇迹的并不惊恐,相反是熟悉得无法再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令她安心,令她温暖。她就那么轻轻倚靠,不用回头也似乎知晓他是谁一样。 男人的气息蒲落她的头顶、耳畔······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双手扣住腰间大手。 他的手好大,将她纤指包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男人的吻轻轻落下,她任由他的温柔蔓延,从上到下,由浅及深······ 梦中的她心跳加快,那种无法言喻的感动和舒适自心底迸出,促使她想要更多。男人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很温柔很温柔······ 直到一道电流从体内深处直冲脑顶,又迅速在体内炸开,梦中的她忍不住口申口今一声。 男人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尊宽广伟岸的胸膛,那是属于她的,她忍不住靠前,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蔓延。 幸福的滋味也在蔓延。 倏然······ 身体的某一处被吞没······ 她的叫有些尖锐。 可当那股庞大的力量彻彻底底将她贯穿的时候,那声尖叫又转成莺柔婉转。 她的耳畔,是男人满足地低叹声。 梦中的她如海浪颠簸的船儿,她深深爱着这片海洋,深深依恋着这尊温暖的胸膛······ 男人的力量时而温柔万千,时而狂野猛烈,她惊喘着被那热情席卷。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那张脸,努力想要看清······ 直到······ 男人的脸变得渐渐清晰,梦中的她惊喘一声,双眼蓦地瞪大! “啊······”惊叫一声,郁澜溪从梦中惊醒,呼吸急促。 时间如同凝固。 梦境中的浑浑噩噩与现实窗子外投射进来的暖暖阳光形成强烈对比,好半天她才转头看向窗子位置,天色大亮。 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郁澜溪才起身,好害羞,她做了春.梦吗?可她为什么觉得全身酸痛无比,整个人像是被车碾过了似的?还是梦做得太真了?抬手揉了揉额角,却不经意发现胸口上的红痕······ 脸蓦地白了! 不是吧? 梦境与现实重叠。 梦中的那张脸再次撞进她的脑海中,是霍斯辰! 天······ 她想起身,却尴尬发现自己的*竟飞到了远处的沙发上,还有,随着她起身,体内流出。 倏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的霍斯辰! 郁澜溪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顾不上身子疼套件睡袍就出了卧室。 楼下餐厅,丰盛早餐倒是摆的有模有样。 她冲进餐厅,看到的一幕就是霍斯辰将一份三明治切得整齐放在餐盘里,见她站在门口后温柔一笑,“正好早餐也好了。” 眼前笑容温润的男人怎么也跟昨晚趁着她睡觉偷袭她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霍斯辰,昨晚你趁着我睡觉做什么了?”她瞪着他。 霍斯辰走上前,抬起胳膊撑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她,慵懒一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她冲着他低吼。 霍斯辰却笑得*,故作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昨晚上我饿了,偷吃了顿夜宵而已。” 这句话说得有点歧义,郁澜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伸手便来打他,“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手腕却被男人蓦地握住,高大的身子猛地将她压在墙上,淡淡坏笑浮于姓感唇稍,“是我过分还是你这么做老婆的过分?连晚餐都不给我吃,我饿了当然要自己找吃的······”薄唇压下贴靠在她的耳畔,“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你在打击报复!”她冲着他直跺脚。 “原因?”霍斯辰挑眉一笑,腾出只大手毫无预警地钻.入.她的睡袍之中,修长手指准确的袭击了目标,然后又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就是你所谓的牵强理由?”眉眼间的笑有着对戳穿她谎言的明了。 郁澜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斯辰却没放过她,沾染湿润的手指直接抵在她的唇畔,“尝尝看,是你喜欢的味道。” “不······唔······”挣扎出一个字,紧接着便令男人的手指有机可趁。 小口尽是霍斯辰独有的气息,沾染了口腔的每一处,她用力将他推开,用力咳了起来,她从未尝这么可怕的东西,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她捂着嘴,气得全身发抖。 霍斯辰却不怒反笑,走上前重新将她锁在怀里,抬手轻抚她的发丝,攀上柔嫩脸颊,状似*溺实则警告,“下次再敢骗我······”话说了一半儿故意停下,看着她染满怒气的美眸,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鼻尖一下,落下低语,“大刑伺候到你招供为止!” 郁澜溪倒吸一口冷气。 他却满足地一笑,转身走到沙发拿起公事包出了门。 “霍斯辰,你个大疯子······”冲着他的背影,郁澜溪抓过个抱枕狠狠扔了过去。 072欢喜冤家 周五因为限行车辆不多,出现了可怕的晚高峰。 路况指示牌上的红线从T市的二环直达六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不是一路飘红就是挂着黄,绿色一点都看不见,这倒让郁澜溪想起了股市大盘图。 裕安路大街干脆没有涌动的迹象。 蝶雅这个位置,满眼看过去的建筑除了白色的格子还是白色的格子,规整得令郁澜溪时不时会联想到地产商绝对有强迫症的倾向。 当然,席迪总会时不时为她指点迷津。 一处蓝灰色屋檐,古色古香间的餐厅,轻而易举便打破了都市压力下的躁狂。 春暖季节,夜晚的风也稍是温暖。 这个季节甚好,不冷也不热,在室外用餐自然也是一种惬意生活。 餐厅明明处于闹市之中,耳畔却无丝竹之乱耳,萦绕餐桌间的尽是盎然古意。 “像T市这种寸土寸金,这家餐厅占据这个位置真够奢侈的了。”待前餐端上来后,郁澜溪环顾了一周由衷道。 这里不同于周遭的其他餐厅,带着与世隔绝韵味又有现代感的简约。面积却大的离谱,返璞归真的建筑建于楼阁的空中,坐在露台上用餐时,周围虽尽是高楼大厦,但会令人如置身沉静天空之中,彻底忘记繁忙。 除了用餐区,还有葡萄酒区、香槟区与伏特加酒吧、威士忌酒吧、雪茄房均为特殊隔断巧妙分割开来。 席迪轻轻一笑,“这家餐厅的老板是用心做事的人,所以我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来这里坐坐。” “想必这里的什么红酒区和其他区域也都有你席总的固定席位吧?” 席迪笑而不语。 见状,郁澜溪也只当他默认了,摇头纳闷,“其实我真是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 她想了想,尽量让词语润色点,“虽说你们这些人是集团总裁,可是这钱也是自己辛苦的血汗钱,真舍得出来消遣啊。” “那你为什么买车?”他轻抿了一口红酒。 郁澜溪挑眉,“为了代步啊,在T市出出入入的没车多不方便,总不能老是搭顺风车吧。”说完又摇头,“有了车更不方便,堵车堵得佐害。” 席迪笑,“哈哈,我想你的专属代驾司机应该不介意你搭他的顺风车,我花钱在红酒和应酬这些上面,也无非跟你代步的概念是一样的,不是伺候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辛苦而已。” “你是挺辛苦的。”这点她倒是承认。 他的位置不好做,据说赵总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结果呢?还是卷了铺盖走人。现在的人被城市压力压得已经透不过气来,多了浮躁,少了韧劲,多了浑浑噩噩,少了一份责任。 与赵总相比,席迪的确是出色人选。 谁知,席迪唇角泛起苦笑,“辛苦的你并没看见。” “例如?” “例如辞掉夏添这件事。”席迪摊开牌,“知道你未来老公做得好事吗?” “还真不知道具体情况。”她轻笑,“我很奇怪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侍应生端来的正餐,席迪示意了一下,边吃边聊。 “我是所谓的很不凑巧地出现,看见了完整的一幕微电影,你老公是全程导演兼编剧。”席迪拿起餐具,缓缓道出那晚发生的一切。 这边,郁澜溪听得目瞪口呆,一直等他说完好半天都忘了动餐具。 “霍斯辰狠就狠在这儿,跃过你,直接让我开了夏添,如此一来得罪人的活全让我大包大揽了。”他切了块生牛肉,无奈摇头,“不过听说夏添后来还是到你办公室闹了闹?” 郁澜溪尝了口葡萄酒,“都过去的事了,她也是有气没地撒罢了。”听完席迪的话她才觉得,霍斯辰是挺······不是个东西的。 “我倒是觉得他已经法外开恩了,这要是一个不爽待到了他组织里,指不定什么悲惨命运呢,坏了!你喝酒了?”他指了指。 郁澜溪不解,“是啊,怎么了?” “你没开车?” “不是吧?健忘?我刚刚是坐你的车来的。”郁澜溪忍不住笑。 席迪挑眉,“你的车不在公司。” “周五限号。”她哭丧着脸,这才想起,“完了,你也喝了······” 席迪两手一摊,“我还想给你个美人救英雄的机会,现在没了。” 她一听忍不住乐出声来,“美人救英雄?” “或者是当你还人情送我回家。”席迪含笑,手指了指酒杯,“美酒误事。” 郁澜溪抿唇,“没事,大不了一会儿帮你叫代驾的时候,找个年轻漂亮的MM。” 席迪故作赞同点头,“这倒是不错的建议。” 两人嘻哈正说着,一道清脆女人声打破静谧气氛······ “干嘛那么麻烦,找我不就行喽?” 声音热情洋溢地令人忍不住回头去看,于是郁澜溪真的就回头去看了,只是还没等看清楚来者,来者就像是一只树袋熊是的扑到了席迪身上紧搂着不撒手,嘻嘻道,“席迪,想我了没?” 席迪一脸的无奈。 郁澜溪则瞪大双眼······ 程楚?她怎么会来T市?还有,她竟跟席迪这么熟稔? “哈罗,澜溪,我们又见面了。”程楚腾出只手冲着她打招呼,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郁澜溪笑得有点不自然,伸手也跟她打了个招呼,下意识转头看了看。 “放心,那位大小姐没来这里。”程楚嘿嘿一乐。 她目光怔了怔。 席迪伸手好不容易将她给拉了下来,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在T市?” “不高兴看到我吗?”程楚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拉了张椅子靠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搂过他的胳膊,“你在T市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 郁澜溪成了旁观者,拿起红酒轻抿,双眼却不断打量着眼前这对男女,怎么看两人都怎么是老相识。 不过也难怪,霍斯辰跟席迪认识,程楚认识席迪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程楚缠人的功夫,席迪也懒得搭理了,看向郁澜溪,“你们认识?” 还没等郁澜溪回答,程楚马上抢话,“是在国外认识的,听说我哥为了她差点被家人打个半死。”说着仰头甜笑,“你要是在场会不会幸灾乐祸些?” 席迪叹了口气没接话,“你住哪儿?” “我今天才到T市呢。”程楚在他面前撒娇。 郁澜溪一听实在不能不开口了,“程楚,你哥知道你来了吗?” “他?他哪有功夫管我?告诉他等于没告诉。”程楚冲着她耸耸肩膀,又坏笑,“咦,你出来这是跟男人约会啊,我哥知道了肯定吃醋。” “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程楚摆摆手,“我才不在乎那么多呢。”伸手搂住席迪的脖子,“我的迪迪只能爱我。” 郁澜溪差点将酒喷了出来。 被箍住脖子的席迪一脸的无奈状,“你再不撒手我可叫保安了。” “你是不是还想打电话给我哥?”程楚眼珠子转了转,“不过你可不会那么笨自找麻烦,你在跟我哥他老婆,也是我的嫂嫂吃饭。” 程楚说话的语速很快,性格热情开朗,所以她出现后周围空气似乎也开始加速流动。 “你要想用餐就安安静静的,要不然赶紧从这儿离开。”席迪似乎动了气。 程楚憋了憋嘴,瞪了他一眼,“现在就赶我走?讨厌!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你怎么知道我在T市的住址?”席迪脸上泛起一丝惶恐。 对面的郁澜溪敏感捕捉到了这抹神情,心中一惊,席迪竟面露惶恐?她没看错吧? “呵呵······”程楚笑得更得意,黏着她,“情况是这样滴······我这不是来T市了嘛,下了飞机当然第一件事就要打电话给我哥喽,谁知道他忙得要命,说了句‘你去找席迪’就把我打发了,所以我这不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席迪攥了攥拳头,“也就是说······是你哥······霍斯辰把我的住址告诉你的?” “当然,你当我是神仙啊,来T市就能搜到你的住址吗?”程楚懒洋洋笑着,竟毫不避讳地伸手捏了捏席迪的俊脸,“等着不见你回来,就打电话给你秘书了,于是我就找到这儿来了。嘻嘻······你怎么长得还是这么英俊啊?有不少女孩儿倒贴吧?” 在一旁久未开口的郁澜溪终于忍不住了,“程楚,那你今晚住哪儿?要不跟我回家吧。” “不,我有地方住啊。”程楚笑得更开怀,一下子钻进席迪怀里,“我在T市这段日子都会住他家。” “什么?” 郁澜溪伙同席迪惊讶的声音一并扬起,引得周围几桌客人频频回头。 “嘘······”程楚马上将手指放在唇上,“这种环境多雅静啊,你们两个小声点。” 郁澜溪看了一眼席迪,见他一脸铁青后想了想,“要不你住我的新房呢,钥匙给你。”她觉得席迪应该很头疼程楚。 “我对新居不感兴趣,席迪是个爱享受的人,他家一定很舒适。”程楚紧紧黏着他,“澜溪,你去过他家吗?” 郁澜溪摇头。 “嗯,猜你也没去过,否则被我哥知道了你会死无全尸。”她冲着郁澜溪做了个鬼脸。 这句话吓得郁澜溪魂飞魄散! 程楚满意地笑了笑,紧紧搂住席迪的脖子,“还有别的女人去过你家吗?” 席迪不理,许是知道推开她也无济于事干脆就任由她的行为了。 “我一猜就没有。”程楚显得很高兴,腻在他怀里,“迪迪,我就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 席迪一脸的无奈。 郁澜溪一直压着笑,看不出程楚还是个挺······姓情中人的,再看席迪的那张脸,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被逼到无奈的模样。“程楚,那你今晚真的不跟我回家了?” “我可不敢做你和我哥的电灯泡,他非打死我不可。”程楚甜腻腻说着,抬头仰面看着席迪姓感方正的下巴,“打扰你们倒不如来打扰这个单身汉喽。” 席迪蹙眉,“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烦?你烦我吗?怎么我一点都看不出啊?”程楚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容更炽。 席迪咬咬牙,“我不会让你住进我家,别作梦了。” “你舍得让我流浪街头吗?” “可笑,你个千金小姐还能流浪街头?” “千金小姐也要赚钱养自己的,这年头赚钱多不容易?出去住店不得花钱啊?席迪,我哪有你家境殷实······” “你的话还真多。”席迪皱眉打断她的话。 程楚瘪了瘪嘴。 一边的郁澜溪听得清亮,家境殷实?难怪席迪出手一向大方。“席总,我看你还是收了她吧,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了。”不是她想为程楚求情,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大好在外面乱转。 “听见没有?我大嫂都为我求情了,迪迪······”程楚干脆撒起了娇。 席迪看着郁澜溪,面色略显无奈,“你不知道她的破坏力有多强。” 她愕然,还没等开口问程楚便马上解释,“那是我以前,我现在才不这样呢,迪迪,反正你今晚也喝酒了,我跟着你至少不用找代驾了不是吗?” 席迪叹了口气,似乎程楚的软磨硬泡起了作用,“住我那可以,但两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你收留我别说两个条件了,二十个条件我都同意。” 他没理会她的高亢,嗓音淡然,“第一,不准住超过一周的时间;第二,家务活全包。” “放心放心,只要我住你那的话,我保准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程楚嘻嘻笑着。 席迪没再说什么,闷头喝酒。 郁澜溪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见过大胆的姑娘,但像程楚这种性格的姑娘还是头一次见,倒是不惹人讨厌。 073震惊的一幕 乔婉柔整个人完全僵住,她几乎不敢动,下一秒,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夜幕下,他的眼睛亮如星子,正灼灼地凝视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意令人捉摸不清,乔婉柔只觉得心跳一下子加速,那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两个人只是对视了瞬间,乔婉柔猛地推开他的手,站起来便要跑,却被早有准备的佐宸一把拉住,接着便紧紧地圈进怀里,“宝贝,你要去哪儿?” “先······先生,你认错人了!”乔婉柔避着他如火的眸子,微颤着说道。 “呵,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佐宸轻蔑的冷笑,声音也陡然变冷。 “你······你放开我!” “不认识我是吗?好啊,我们现在就进去。”佐宸半拉半抱着她,就要往别墅里面走。 乔婉柔挣扎着,“不要,佐······佐宸,你别这样。” “呵······宝贝,是不是想起我了?”他停下动作,看着她,“这样的话······我们就坐下来叙叙旧。” “你······你先放开我。”乔婉柔不能拒绝,因为她知道惹恼了佐宸,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佐宸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目光仍然打量着她,那乳白色的丝质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好看,真正的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竟让他不忍转开目光。 他拉着她坐到椅子上,乔婉柔向外侧挪了挪,刻意与佐宸拉开距离,一声不吭且不理会他。 “怎么,没话说?”佐宸淡淡地说道。 乔婉柔蹙了蹙眉,“佐先生,我和你之间无旧可叙。” “哦?是吗?我倒觉得······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履行完。”佐宸说的很轻,却字字清晰,进入了乔婉柔的耳膜。 “你······什么意思?”乔婉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别忘了,最后一晚,我可是一个人睡的!”佐宸凝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认真无比。 乔婉柔怔了一下问道:“那又如何?” “如何?别忘了,当初是谁主动找到我,说要陪我一周的,难道······乔小姐这么健忘?”佐宸勾唇冷笑。 “你······佐宸,你无耻!”乔婉柔觉得心里堵得佐害,他根本就是挖了个陷井让她跳,看着他那张英俊到极至的脸,她恨得牙痒痒,再也不顾他的威胁,站起来便走。她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她只想快点逃开。 可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胳膊就被一股大力从身手拉住,只是轻轻一转,她整个人便被揽进他的怀里,后背微微一痛,她被他推到了一棵树上。 看着他压下来的高大身躯,乔婉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 “既然你认为我无耻,那我就无耻到底好了。”佐宸咬牙切齿地说完,一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唔······”乔婉柔顿时瞪大眼睛,拼命挣扎着,可是被他的胳膊禁锢住,她丝毫动弹不得。 佐宸捧着她的脸,近似于疯狂的掠.夺,乔婉柔甚至看到他,投入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吻得忘我时,远处依稀传来熟悉的声音,“婉柔······婉柔······” 乔婉柔听得出来,那是玲玲的声音,她顿时一急,抬起脚用力踢向他的腿,毫无防备的佐宸一记闷哼,趁此机会,乔婉柔逃也似地跑掉。 直到几天后,乔婉柔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玲玲跑出来找她,她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而也幸亏她挣脱了佐宸,否则被玲玲看到,那情况便会更糟。 让乔婉柔值得庆幸的是,她和他毕竟生活在两个层次,而那天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是,她居然会那么快,又一次见到了他。 这天玲玲拉着她去吃饭,起初她并不想去的,但拗不过玲玲的坚持,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家中餐馆,刚刚落座,便有人过来跟她们打招呼,“玲玲,婉柔,是你们啊?” 抬头一看,来人是苏拉达,而她的旁边则站着她的哥哥苏墨,看到乔婉柔显然意外又高兴,“乔小姐,蓝小姐,很巧啊!” 乔婉柔点头微笑,“你们好。” 苏墨看了看她们的桌子,“你们还没有点餐,我们也刚到,不如······一起吧?” 苏拉达看了看哥哥,了解附和,“是啊,是啊,一起吧!就让我哥哥请客。” “这······” 不等玲玲开口,乔婉柔急忙说道:“不好麻烦苏先生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那天生日宴的时候,我都没有好好招呼你们,今天就当我的补偿啊!”苏拉达急忙说道。 “呃······婉柔啊,既然苏拉达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别推辞了,一起吧!” 玲玲都这么说了,乔婉柔再坚持似乎也说不过去,只好点头答应。 移坐包间不久,苏墨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喂,佐少?对对,老地方,好的,一会儿见。” 猛地听到那个姓,乔婉柔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只听苏墨说道:“一会儿还有两个朋友过来,不过······你们应该见过的。” 乔婉柔恨不能起身便走,除了那个人,她又哪里认识姓佐的人,如果知道他也会来,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和苏家兄妹一起坐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包间门从外面被推开,苏墨急忙起身迎上前,“佐少,请你可真不容易啊!” 乔婉柔只觉得背部一僵,虽然只是背对着他,但如芒刺背的感觉让她浑身的不自在。 “苏少说哪里话?我这不是来了吗?”佐宸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绕过乔婉柔,坐到了对面。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却能够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这样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 “乔小姐,蓝小姐,生日宴上,你们应该都见过佐先生了。”苏墨说道。 “是的,是的,佐先生,你好,我叫蓝玲。”某位花痴激动地说。 “蓝小姐,乔小姐,很高兴又见面了。”佐宸礼貌地微微点头。 乔婉柔被迫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身边又陪着一位妖艳美人,只是已经不是生日宴上那位。 “这位······不是大明星芳若蕾小姐吗?哇······你可真漂亮啊!”蓝玲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说道。 听到夸赞的芳若蕾,娇羞地往佐宸身上贴了贴,笑得更加妩媚。 可这种笑容没有维持多久,便听到苏拉达凉凉地说,“是吗?原来是芳若蕾小姐啊,玲玲,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呢!” 任谁都听得出,苏拉达这句话是针对芳若蕾的,言辞间对她十分的不屑。 芳若蕾不愧是演戏的,虽然满心的不悦,脸上却仍然挂着笑容,“呵呵,我只是个小演员,又怎么敢劳苏小姐认得呢?” “哪里啊,我只是不太关注那些个八卦小报,对明星、名模一类的向来不感兴趣,所以别说是芳小姐,就是再红的······我也不认识。”苏拉达撇嘴轻笑,看着芳若蕾的目光都是轻蔑。 “你······”芳若蕾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漂亮的大眼睛挑了起来。 “好了,好了,二位美女。”见情势不对,苏墨赶忙阻止,并对苏拉达使眼色,“妹妹,不许任性。” “哼······”苏拉达不满地白了一眼,倒也给了哥哥面子。 而旁观这一幕的佐宸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看好戏一般,置身事外。 乔婉柔在心里暗暗地叹气,真是不知道,这个自私、花心而又冷漠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以至于让女人们为他痴迷,为他争风吃醋,若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她们还会如此吗? 一顿饭吃的别别扭扭,席间,佐宸和苏墨一直在谈着生意上的事,其他人都听不懂,苏拉达和芳若蕾则忙着向佐宸献殷勤,独剩下乔婉柔和玲玲,无奈两人只好低头吃东西,生硬地应酬着。 快结束的时候,乔婉柔起身去洗手间,走出包间的时候,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 她只盼着能够快点结束,便可以马上离开。 耗了好一会儿,一双手洗了不下四遍,她宁肯在洗手间里呆着,也不愿意回去面对佐宸那张脸,可是,她终究不能一直躲在这里,无奈只能回去。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出洗手间,便看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此时正大喇喇地靠在门口的墙边,一脸的自在闲适。 乔婉柔顿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越过他,直接向前走。 却不料,错身之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牵牵地抓住,那炙热的温度,仿佛烙铁,乔婉柔想用力挣脱,但却被抓得更紧。 “你干什么?放开我。”乔婉柔瞪着佐宸,压低声音。 “呵,怎么,又不认识了?”佐宸戏谑地笑道。 “佐先生,请你自尊。”乔婉柔沉下脸说道。 佐宸深深地看着她,菲薄的唇笑意加深,那一脸的邪魅与不羁,看得乔婉柔心里一紧,接着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她,两人的脸瞬间近在咫尺。 “佐大哥,乔婉柔,你们在做什么?”就在乔婉柔不知所措之时,苏拉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顿时愣住。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天抹茶实在不舒服,暂且更新到这吧 074为情所困么 正逢周末,郁澜溪睡了个饱觉,睁眼的时候已近是下午了。 *榻另一头是空的。 *头留有字条,是霍斯辰的,他很早就出门了,说是白天去趟组织看看,晚上回来后也有应酬,不要等他吃饭了,郁澜溪看完后将字条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谁稀罕等他吃饭? 窗外有一抹浅浅的嫩绿。 郁澜溪穿好睡袍站在阳台往外看,竟被庭院中那抹五彩缤纷的色泽惊喜到了,时间过得真快,正逢盛夏时节,花开的格外灿烂,诺枫别墅外的甬道两旁栽种着大片的彩八仙、樱花等。 这处别墅区在T市是有了名的绿植最广的一处,大片大片的植被有抽芽的迎春花,再过几日也该开了,郁澜溪最爱看的就是各种花开,娇嫩的黄配上远近不一的嫩绿,像是山水画似的令人心神愉悦。 简单吃了点东西,郁澜溪便一路赶到了诺若拉。 霍斯辰为她购置的新房就在诺若拉。 当初她选房子的时候想得挺清楚,一来要适合居住的,周围环境不那么吵闹,二来也要为以后孩子着想,上学方便点的地方。 诺若拉是T市出了名的学院区,小则幼稚园,大到著名大学均一分布诺若拉,学院氛围较浓。 当然,相比富人区的T市,学院区的诺若拉房价更是贵得离谱,幸好她的分红、奖金和住房公积金厚实一些。 房子不大,但令她有踏实感,不像现在住的别墅,面积大得离谱,真要放她一个人住进去,心里瘆的慌。 现在这个小区已经开始住人了,物业设施也不错,之前她一直忙于工作很少过来查看,现在赶上个周末来看看感觉还挺棒,拿着房产证到物业领了固定牌号后,她开着车一路进了封闭式小区,找了处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 下了车,是澜澜春风拂面,不远处是一树的花开得甚好。 再远点放眼便是葱绿草坪,有老人带着孩子玩耍,小区里禁止养狗,八成也是为了环境保护着想。 上了电梯,郁澜溪掏出钥匙,轻叹了一口气,人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么套房子,顶大了天就只有70年产权,但还是乐此不彼,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她更是向来缺乏安全感。 电梯门开了。 这幢小区里的楼房都属于正八经的规格,她买的位置不错,窗外无遮挡物,一眼能看到街心花园,朝阳。 每户之间相隔的位置恰好,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郁澜溪一拐进来便看到邻门有一老太太站在那儿,手里拎的东西挺多,水果散了一地,她想弯身去捡又不大方便,郁澜溪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帮忙把东西逐一捡起来。 “谢谢你啊。”老太太一脸的慈爱,看着她笑米米的。 “不客气。”郁澜溪将东西为她装好,轻轻一笑。 “现在像你这种热心肠的姑娘越来越少了。”老太太赞许。 郁澜溪轻声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也住这儿?” 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门,“就在隔壁。” 老太太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 郁澜溪也道了别,进了房间。 开门,便是大片温暖的阳光。 澜澜的,尽是春天的味道。 房子整体的色调为淡色,窗外正对小区花园,满眼的浅绿装点着房间的淡雅,郁澜溪一向不会担心他的品味,家具都是他来选的,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比较别墅来说,这套房子的面积算是很小了,不过她置身其中却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种满足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渗透了出来,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要买房,其实人们买的不是房子,而是踏实感,有家才会有根。 也是从她踏进这套房子开始,她终于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蒲公英’了。 郁澜溪轻轻勾唇笑着,伸手摸着房间里的每一处,恨不得摸到每一砖每一瓦,这种感觉微妙极了,将窗帘全部大开,让阳光充分投射进来,她从未感觉到阳光原来这么温暖过。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正要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门。 郁澜溪觉得奇怪,谁知道她住这儿? 打开门征楞了一下,竟是刚刚那位奶奶,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外。 “小姑娘,还没搬进来吧?我买的水果很新鲜,送你尝尝。” 郁澜溪赶忙接过,请她进来。 老太太笑着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不错啊,布置得很清新雅致。” “您快坐。”郁澜溪笑着招呼,“让您破费真不好意思。” “哪里,要不是你热心帮忙,我现在还进不了家门呢。”老太太打趣道,她穿得十分讲究,头发也梳得整齐,一看就是很有家教涵养的老者。 郁澜溪笑了笑,将水果切好后放到她面前,“我刚刚来看房,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还多亏了您这个水果。奶奶,您是一个人住?” 老太太点头,想了想,“这房子啊,也是我刚买下没多久的,原来的业主走了,我正好接手。” 郁澜溪点头,“那您的家人呢?” “他们啊,都在国外呢。”老太太笑呵呵道。 “那您就一人在国内?”郁澜溪大吃一惊。 “也不算一个人。”老太太笑得慈祥,“在国内我还有个孙子,他没事的话也可以陪陪我。” 郁澜溪不赞同,“您应该搬过去跟您孙子一起住,这样还有人照顾您。” “小姑娘,别看我这把年龄,身体可是壮实得很,想我年轻的时候也锻炼出来了。”老太太轻声道,“再说,我那个孙子平时工作忙得要命,我一看他头就大,还不如自己住这儿讨个方便清净呢。” “要是我住这儿的话就好了,可以照顾您一下。”郁澜溪由衷地喜欢这个老太太。她自小就没有姥姥奶奶,不知道这种祖孙情是个什么滋味,看到别的小朋友被奶奶疼姥姥爱的着实羡慕,眼前这个老太太面慈心善,干净利落,她也希望能有这么个奶奶。 老太太闻言后笑着将她手拉过来,“那你就当我是你奶奶好了,平时回不来没有关系,回来的时候记得看看我就行。” 郁澜溪心头泛起暖流。 “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问。 “郁澜溪。” 老太太点头,“我姓袁。” “贺奶奶。” “傻丫头,叫我奶奶就更好听了。” 郁澜溪轻笑。 “郁澜溪······澜溪······这名字不错。”贺奶奶看着她,满眼喜爱,“结婚了吧?” 她轻轻摇摇头“只有男朋友,其实也不太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底那么善良,怎么会还没结婚呢,女人啊结了婚就更踏实了。”贺奶奶满意点点头,“你这么可人疼,你男朋友应该挺疼你的。” 霍斯辰的样子闪过脑海,郁澜溪清淡笑了笑,“算是吧。” “挺好的,只是······”郁澜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对刚见了第一面的人就相识如故,“只是总觉得看不透他的心思。” 贺奶奶闻言后了悟点点头,“这男人啊,跟女人一样都有多面性,一对男女能结成夫妻那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他是男朋友,未来的你老公,要走一辈子的,一辈子还不够你了解一个男人吗?其实啊,男人有时候也挺简单,只是我们给想复杂了。” “会这样吗?”郁澜溪不解低问。 “当然了,只要你有心去了解,自然就能明白他想要什么。”贺奶奶笑着,“人啊,最怕就是天长日久地相处,那样啊什么秘密都没了。” 郁澜溪想了想,“可是······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是很难理解呢?或者说,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贺奶奶听了略显惊讶,想了半晌后道,“那要看对方的本性如何。有些人压根就不善于解释,那么注定误会重重,看一个人还是要看心呐。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花言巧语,做的比说得多,这种男人才有安全感,才够踏实。” 郁澜溪若有所思。 刚刚抹黑,郁澜溪就吃完了晚餐,这一天难得的休闲,看看电视,打着牙祭就这样一晃到了十点,庭院没有车灯闪过,霍斯辰还没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郁澜溪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边听着电视新闻边打开邮箱处理了几份邮件,与闺蜜视频通话了一会儿,闺蜜趁着室友不注意的时候压低了嗓音得意洋洋道,“澜溪啊,现在她可不敢小瞧你了,我上次在她家住的时候那态度转变得比川剧变脸还快,要不说人得有钱才行呢。你,前几年她和她男朋友趾高气昂的样儿。” 郁澜溪只是听着浅笑,没接话。 她才知道后来霍斯辰撤资她男朋友的公司,现在倒也没了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下次你去她家也不用大包小包拎着礼物去了,这几年你送的也不少了。”她闺蜜还是有点记仇的。 郁澜溪笑道,“怎么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呢?” “死丫头,还巴扎黑呢。”闺蜜见她室友过来了便结束刚刚的话题,“你的总裁大人呢?大周末的你们也没出去玩玩?” “他有应酬。” “大周末的还不让人闲着啊。”闺蜜无奈摇头,“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度蜜月去?” “急什么呀,还没结婚哪里来的蜜月?” “嘿,你俩都*这么久了,他想白白占你便宜啊,那可不行,你这个丫头别犯傻了,男人越大越有魅力,女人则是相反,你自己长点心吧。” 郁澜溪嘟嘴,“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妈了呢。” “嘿,你看这话说的。”闺蜜反击。 郁澜溪叹了口气,“可不是,一般只有长辈才会这样吧?你提前步入角色了?” 郁澜溪在这边看着那边的热闹,唇角忍不住勾起笑纹······ 近十二点,窗外只剩下夜色与璀璨街灯。 她刚准备冲澡,手机响了。 是霍斯辰打过来的,拿起接通,电话另一端却没有马上出声。 “喂?” 话筒传来略显粗重的喘气声。 “霍斯辰?”郁澜溪感到奇怪。 好半天······ “澜澜······”霍斯辰低沉嗓音扬起。 郁澜溪听了后皱眉,“你喝醉了还是?” 霍斯辰低低笑,有别于平时的温润沉稳。 “你在外地还是在T市?” “在T市。” 郁澜溪叹了口气,刚要开口,霍斯辰道,“来接我吧。” 她一愣,“你在哪儿?” “喀什门这边,稍后把饭店地址给你。”霍斯辰的嗓音有些无力,听得出他的确醉得不轻。 郁澜溪抬眼看了下时间,拿起外套,“行。” 周末的夜比平时热闹,再加上晚上的气温还是温热的,所以压马路的人不少。 郁澜溪一路开着车直接冲上了大街,朝喀什门方向行驶,接到饭店地址后无奈摇头,看样子这次比上次醉得还佐害,连车都不敢开了,难道忍也喝醉了?这是什么应酬啊? 从别墅到喀什门没有太长的距离,晚上大街一路畅通,所以没多久郁澜溪就到了地儿。刚把车停好就看到一群人从饭店门口出来。 奢华饭店,从里面出来的人也都是镶着金边儿似的。 人群中,便有霍斯辰一个。 忍扶着霍斯辰,身后那群人喝得也走路没脚似的,几个门童纷纷跑出来帮着开车门。郁澜溪看得诧异,这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都喝得那么多? 快走了几步刚要上前,一熟悉的女人身影黏黏糊糊地撞进了郁澜溪的视线。 前进的脚步倏然停滞,她下意识皱眉。 女人,竟是······ ··············································· 乔婉柔一惊,忙的推开佐宸,紧张地看着苏拉达。 苏拉达走到他们的面前,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又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呃······我······我们······” “呵呵,乔小姐刚才差一点滑倒,我恰好扶住她。”就在乔婉柔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时,佐宸淡淡地开口。 “噢,原来是这样啊!”听了佐宸的解释,苏拉达仿佛如释负重,小手挽住佐宸的胳膊,亲昵地说道:“佐大哥,我是特意出来找你的,走吧,我们回去吧!” “好。”佐宸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带着几份*溺,两人相携离去,没有再看乔婉柔一眼。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乔婉柔不由得松了口气,幸亏苏拉达出现,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佐宸会对她做什么。 一个人在洗手间门口又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包间。蓝玲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而她却安然一笑,直到晚餐结束,倒也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离开餐厅的时候,苏墨主动要送乔婉柔和蓝玲,而佐宸自然是带着他的国色天香离开。 到了学校门口,乔婉柔和蓝玲向苏墨道谢,然后一起走进学校。 “哇,那个佐宸真的好帅噢!”两人拉着手向宿舍走去,蓝玲慢悠悠地说道。 乔婉柔一顿,白了她一眼说道:“又犯花痴了。” “呵呵,反正也没有别人啊,你就让我花痴一下嘛!对了,婉柔啊,你发现没有,苏拉达的哥哥似乎对你有意思耶!”蓝玲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说道。 乔婉柔甩开她的手,“你瞎说什么呀!” 蓝玲赶忙追上前,“我才没有瞎说呢,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每次见到你,他的眼睛就停在你身上,一直冒红心呢!” 乔婉柔噗嗤一笑,用手点了点她的头,“我看啊,不是红心,是星星。” “哎哟,好痛啊!你站住······你别跑······”蓝玲追着乔婉柔,两人在寂静的校园里嬉闹起来。 ············································ 日子再一次恢复平静,这之后,苏氏兄妹又以各种理由邀请了她和蓝玲几次,但都被乔婉柔委婉的推拒了,对她来说,不管是佐宸还是苏墨,她都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让弗洛尔一下子进入了秋季,许多人都没能适应这突然转变的天气,乔婉柔患了重感冒。连续几天没有精神,头痛发烧,不得已,她去医院看了医生。 拿着医生给开的处方,她向输液室走去,突然一阵吵闹声让她停下脚步,接着,便看到前面的电梯口处,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推车,飞快地向手术室而去。 “咦?那不是大明星芳若蕾吗?发生什么事了?”医院里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疑问。 “听说是割腕自杀呢!”有人低声说道。 “什么?自杀!为什么呀?她是大明星,光鲜靓丽,衣食无忧,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啊?”有人不解地问。 “哎······还用说吗?当然是为情所困咯!” 耳朵里充斥着嗡嗡的议论声,不知怎么的,乔婉柔的双脚似不受控制一般,向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手术室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医护人员,以及芳若蕾的经纪人,其他无一例外都是高大壮硕,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他们将整个手术室团团围住,不经允许,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乔婉柔远远地躲在安全门的里面看着,就在这时,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在两位医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只见其中一位花白头发的外国老头毕恭毕敬地说道:“佐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做好保密工作,不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嗯,那就有劳卡洛斯院长了。”佐宸低沉的声音响起。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卡洛斯再次说道。 看着几个人的身影离安全门越来越近,佐宸那张刀刻斧凿般的脸越来越清晰时,乔婉柔一惊,赶忙掩上门,生怕被对方看到自己。 直到听着脚步声远离,她才松了一口气。 乔婉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竟然让她心神不宁,以至于都忘了打点滴,便糊里糊涂地回了宿舍。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却听到宿舍的同学在议论着一件事情,“哇,这个男人好帅啊,怪不得明星芳若蕾会为他自杀呢!” “哎······男人啊,就是这么负心薄幸,有了新人便要甩掉旧人,女人真悲哀啊!” “要我看啊,这也怪芳若蕾自己,和有钱的男人打交道各取所需就好,拿了钱还要情,那就是犯傻了!” “喂喂喂······也不能这么说嘛,也许人家芳若蕾看中的不是钱呢!” “所以才说她傻啊,这种有权、有势、有貌又有才的男人,怎么可能娶一个明星呢?人家玩玩而已,如果她当真了,就是在自我折磨啊!” “算了,算了,这种事啊,局外人是说不明白的。走吧,去上课了。” 喧闹随着关门声终于被隔绝在门外,宿舍内恢复了寂静,乔婉柔忍着身上酸痛起*,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张八卦小报。 头版头条,鲜明的字眼:明星芳若蕾为情自杀,神秘男身份终于浮出水面。硕大的字体下面配着照片,除了芳若蕾的,其中有几张模糊不清的,一下子就吸引了乔婉柔的目光。 照片显然是在晚上拍的,背景是弗洛尔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照片中一男一女,身体紧紧相拥,从车子里出来后,亲昵地走进酒店。虽然两人的脸并不是很清晰,但从身材上来看,女的可以确定是芳若蕾,而男的······就是佐宸。 乔婉柔相信她不会认错,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有过很亲密的关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直觉是最灵敏的,现加上那天在医院里的所见,她可以确定,芳若蕾之所以自杀就是为了佐宸。 她冷冷一笑,将报纸扔在桌上,对佐宸的印象就更加厌恶了几分。可是这一晚,她的病却来势汹汹,再度高烧的她,被室友送进了医院。 075真的以为是巧合么 模糊的意识里,医生和室友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被送进了病房,再接着手背处传来一阵刺痛,她便陷入了黑暗。 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四下里一片寂静,她觉得黑暗中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握着她因打点滴而冰冷的小手,耳边似乎传来一把低沉却温柔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 乔婉柔紧蹙着眉头,想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辨别这个声音,更想看清来人的脸,可是,她却怎么都睁不开,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紧接着便再度陷入了黑暗。 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见到了蓝玲,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格外的激动,“婉柔,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玲玲,你怎么来了?”乔婉柔的声音有些虚弱。 “婉柔,你别动,好好躺着。现在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蓝玲紧张地看着她。 乔婉柔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现在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已经不难受了。” “真的吗?”蓝玲握着她的手,“你这个傻丫头,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若不是今天早上我去宿舍找你,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啊,到底把不把我当姐妹啊!” 乔婉柔扯了扯嘴角,“玲玲,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我们是姐妹嘛,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应该让我知道。以后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蓝玲故意撅起嘴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在蓝玲的悉心照顾下,乔婉柔大概住了一周,便被准许出院。 就在出院回学校的当天,刚走下出租车的乔婉柔和蓝玲就在校门口碰到了佐宸和苏拉达。 “乔婉柔啊,听玲玲说你生病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有?”苏拉达主动迎上前,状似关心地问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乔婉柔礼貌地笑笑,目光却不看站在车边的佐宸一眼。 “本来呢······我应该和玲玲一起去看你的,可是······最近有好多事情要忙,所以就······”苏拉达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佐宸,满脸尽是小女人的娇羞。如此的表情,即使没有明说,别人也会猜到她在暗指什么。 “不用麻烦你了玲妃,婉柔已经好了,谢谢啊!”蓝玲呵呵一笑,牵着乔婉柔的手,“她还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耽误你们约会了,再见。” 转身离开的时候,乔婉柔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正在追随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勾上了一个花心大萝卜吗?芳若蕾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蓝玲不满地嘟囔着。 “呃······玲玲啊,你在说什么呢?”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话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向蓝玲求证,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不关她的事,此刻却强烈地想要知道。 不知所以然的蓝玲幽幽说道:“哎······这段时间你住院,什么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上次吃饭,佐宸带的那个女明星芳若蕾吗?” “嗯,怎么了?”乔婉柔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她自杀了耶,听说差一点就死了,幸亏救的及时。”蓝玲颇有些夸张地说道。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乔婉柔小心地问。 “当然是为了佐宸,他甩了芳若蕾跟苏拉达在一起了,芳若蕾受不了打击,就想不开咯。”蓝玲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那······芳若蕾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男人绝情起来是很可怕的。何况以佐宸的背景,想要摆脱一个女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听说······佐宸用一大笔钱把她打发了,现在去了瑞士疗养。” “那······苏拉达知道这件事吗?”乔婉柔又问。 “当然!她不知道有多得意呢!在此之前,她早就喜欢上佐宸了,难道你没看出来?”蓝玲撇了撇嘴,颇为不屑。 “······”她当然知道,女人的直觉一向是最准的,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苏拉达笑得仿佛一朵花,和她见过几次面,数这一次笑得最为灿烂和幸福。只是这样的苏拉达让乔婉柔觉得有些刺眼,她必须承认,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她觉得很不舒服。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事情的发展和你的预期总是截然相反,她越是不想看到他们,却越是冤家路窄,学校门口,校园甚至是寝室楼里,总是时不时地与他们迎面相遇。每一次,她都想低着头,只当视而不见,可苏拉达却像偏偏和他做对一样,挽着佐宸的手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让她尴尬又别扭,恨不能从此以后变成隐形人。 这天晚上,乔婉柔看书看得过于投入,直到图书馆关门才离开。她一个人抱着书,穿过小径,向宿舍走去。 秋夜的天空月朗星灿,校园里格外的幽静,乔婉柔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感觉,她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抬头欣赏着月色。忽然间,从斜刺里闪出一个黑影,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大力将她往阴暗的树丛里拖······ “啊······唔······”乔婉柔下意识地惊呼,可刚刚张开的嘴便被捂住,迫使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本能地张嘴,想要咬下去,那人却仿佛早已预料,死死地扣着她的下巴。她手脚并用挣扎着,踢打着对方铁钳般胳膊和坚硬的胸膛,犹如抓痒一般,起不到丁点的作用。而她整个人犹如一只小鸡,被对方半拖半抱的拉进了树丛里。 乔婉柔顿时觉得大惊,冷汗从脊背冒了出来,弗洛尔的治安一向良好,而且学校里的保安措施也做的很好,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突然袭击她,定然不是好人。 后背重重地撞在树上,乔婉柔痛得皱起眉头,眼里也因为害怕和惊惧而染上了泪意,感受着对方灼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脖颈,她再也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啪的一声砸在了那人的手上,他猛地一颤,松了手上的力道,乔婉柔趁机推他,并下意识地喊起来,“救命······救······” 可余下的字眼没有喊出来,那人便再一次捂住她的嘴,接着耳边响起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闭嘴,是我······” 乔婉柔一愣,瞪大眼睛,因为他靠的很近,几乎与她的鼻尖相抵,她这才看清他的脸,如雕刻般的五官,薄唇、高鼻,眼窝深邃,一对黑亮的眸子像就天上的星子,没错,这张人神共愤的脸,她又怎么会不认得呢?此时,眼前的人不是佐宸又是谁呢? 佐宸松开手,低头看着她,“看着我,不许叫。” “你······你要干什么?”惊吓之余,乔婉柔的气息不稳。 佐宸微微挑眉,淡淡地说道:“你说呢?” “对不起,佐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何贵干?还有······请你放尊重一些。”冷冷地说道,乔婉柔一把推开他手,与他拉开距离。 佐宸捂着自己的胸口,笑得邪魅,“呵呵,真狠心!我等了这么久,你就给我这样的回报?” 乔婉柔吸了口气,冷冷地说:“真无聊!”接着后退一步,便要离开,却被佐宸一把抓住,“说你狠心,还真的狠心,我可是足足等了二个多小时。” 乔婉柔抬起头看着他,颇为诧异地说道:“佐先生,我没听错吧?你确定等的是我?” “怎么?有什么问题?”佐宸的眼睛更加晶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呵呵,佐先生,苏拉达的宿舍在前面,如果你不认得路大可以给她打个电话,我相信苏小姐一定会很高兴地下来接你。”乔婉柔轻蔑地冷笑道。 佐宸勾起一边的唇角轻笑,“你该不会是吃苏拉达的醋吧?” 乔婉柔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否决,“你······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刚才的话,明明就带着很浓的酸味。”佐宸得意地摸了摸鼻子,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你简直是做梦,做春秋大梦!佐宸,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永远都不会为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吃醋。”乔婉柔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是吗?那干吗气鼓鼓的,还这么激动?” “不关你的事。”乔婉柔瞪他一眼,“佐先生,请你搞清楚,你的前女友是芳若蕾,现女友是苏拉达,就算你劈腿,没人性,也不要牵扯到我。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你这种男人有半点兴趣。” 一双大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不等她有所动作,他已经将她抱进了怀里,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告诉我,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乔婉柔的身体再次一僵,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否则怎么会产生幻听呢?可接下来,佐宸的声音再次响起,“傻瓜,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乔婉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佐先生,你没发烧吧?” 佐宸愣了一下,拉过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额上,“有没有发烧,你可以摸一下。” 他脸上戏谑的笑,让乔婉柔说不出的厌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笑道:“既然没发烧,那就是在做梦。佐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吗?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可你并不是在*上,这样做的梦,你不怕是黄梁一梦吗?” “如果能够在*上抱着你,黄梁一梦又何妨?”佐宸凑近她,笑得邪气十足。 “你······无耻······”乔婉柔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羞辱的感觉让她想也没想,伸出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寂静的夜晚,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 佐宸横眉一凛,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好似冰山一般,“你这个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打我。” 乔婉柔无惧地抬起下巴说道:“是的,我打了。你是不是想说,从来就没有女人敢打你?” 佐宸眯了眯眼睛,“看来······你聪明。那你知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呵······佐先生不会想打回来吧?”乔婉柔冷冷一笑,“如果再加上这一条,那你就将卑劣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哦?反正······就差这一条了不是吗?就算我不做,也不会改观在你心里的印象。”佐宸夜一样的眸子犀利地盯着她白若凝脂的小脸,灼热的气息渐渐逼近。 乔婉柔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难道他真要打回来?看着他缓缓抬起的手,心一横,她死死地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佐宸迷一般的声音,“呵呵,既然这么有胆,那······记得不要躲噢!” 乔婉柔握紧双手,男女之间的力量毕竟相差很大,她很难想像,这一巴掌下来,她的脸会肿成什么样子!不过,她并不打算躲,她要和他两不相欠。 她闭着眼睛等了很久,却迟迟未见动静,她蹙着眉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晃,只觉得一股带着红酒的醇香扑面而来,接着嘴唇便被死死地封住,唇齿呢喃间,她听到他的声音,“我怎么舍得打你?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甜美。” “唔······”乔婉柔挣扎着,可佐宸早已经将她紧抱在怀里,一只大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合在一起,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薄唇侵.略十足地在她的唇瓣上辗过,用力地吮吻着她。 开始,他只是在她的唇瓣上肆虐,没多久,他便不再满足,用尽全力捕获她的美好······ 乔婉柔只觉得脑袋昏昏的,身体像被抽掉了力气,轻飘飘的,仿佛溺水的人,只能攀着浮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佐宸的肩膀,任由他对她的索取。大脑里明明是排斥的,身体却做不出一丁点的反应······ 乔婉柔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耳边时不时回响着他那晚对自己说的话,她知道不该也不能去相信,但是,那个声音,却仿佛鬼魅一样围绕着她,而那一晚的情形也总是在脑海里浮现,令她无法摆脱。 每周五的晚上,因为蓝玲课程的原因,乔婉柔都要一个人去餐厅打工,周末又是客人非常多的时候,整个晚上忙下来,她精疲力尽,居然在换衣室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错过了末班公车。 乔婉柔急匆匆地跑到马路上,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餐厅门口不知为何还停了一辆车子,按说这个时间,客人早就离开了,不过,此时的她却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个。 她犹豫了一下,欲伸手拦出租车,却又想起了什么,马上缩回了手。她打开自己的小背包,翻了翻钱袋,却发现里面躺着的几张可怜票子,根本不够支付出租车费的。想了想,她又拿出手机,可刚刚拨通号码,便嘀嘀两声,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乔婉柔简直是欲哭无泪,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情都遇到一起了,看着那没电的手机及空落落的钱包,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是好! 从餐厅到学校大概有几站地,如果走回去至少需要二个多小时,所幸弗洛尔的治安良好,只要选大路走,就不必太担心安全问题,但是,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头,她不免还是有些害怕。 走在路两边的人行步道上,马路中央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乔婉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路边似乎有一辆车子在跟着她,她心弦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而那辆车子也随之稍稍加快了速度。 接下来,乔婉柔又尝试着放慢了脚步,那辆车子也慢了下来,总之,会随着她的步伐而变幻节奏。 乔婉柔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她紧攥的双手一片濡湿,再往前走,要经过一段比较黑的小路,她难想像,如果那车上的人想要做什么,她根本难以反抗。 想了又想,她猛地停住脚步,鼓气勇气转过身,看向那辆车子。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这正是刚刚停在餐厅门口的那辆车子,这让她更加紧张,难道这个人是早有预谋?从一开始就等在餐厅门口?可是,他是谁?又想对自己做什么? 她能够感觉到,此时车子里的人也正在看着她,虽然隔着昏暗的汽车玻璃,但直觉告诉她,那是一双十分犀利的眼睛,这样的隔空对视,让她的恐惧感更加强烈。 就在她脑海里做着天神交战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乔婉柔吸了口气,后退一步,当看到走出车子的高大身影时,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究竟是庆幸、疑惑还是惊喜······ 当那抹身影走向自己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愣愣地看着他,而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乔婉柔被迫抬起头,佐宸那幽黑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深邃。 乔婉柔看着他,下意识地后退,佐宸却早她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向车子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乔婉柔用力挣扎。 “跟我上车。”佐宸冷冷地说。 “不要······我不要上你的车子。”乔婉柔挣扎的更加用力。 佐宸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不上车,难道你要一个人走回去?” “走回去也不关你的事。”乔婉柔用力甩开他,转身便走,却被佐宸再一次拉住,“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你一个人走,就不害怕?” “不······不关你事。”乔婉柔倔强地低喊。 “好······”佐宸一下子松开手,勾唇一笑,“前面那段小路······最近出了一个变.态色.魔,总是拦截单身女性,先歼后杀,再分尸。” “你······你胡说。”他的话让乔婉柔心惊,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她对佐宸又存在着怀疑。 “呵······理由呢?难道就是为了骗你上车?”佐宸不屑地轻笑。 “······”乔婉柔一时语塞,她的话,的确有些自恋的成份,以佐宸的身分,没必要用这样的方法骗她上车。想到这里,她站在原地,竟有些手足无措。 佐宸看着她,微微失笑,再次牵住她的手,声音温柔了许多,“放心吧,我只是想送你回学校。难道在你眼里······我比**还可怕吗?” “······”乔婉柔低下头,沉默不语,佐宸拉着她的手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塞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佐宸专注地开车,乔婉柔则转头看着窗外,一直到了学校的门口,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车子刚刚停稳,乔婉柔便拉到车门开关,却发现中控锁并没有打开。 “佐先生,我到了,请开一下门。”乔婉柔低着头说道。 沉默了良久,只听啪的一声,佐宸打开了中控锁,乔婉柔顿觉得松了口气,立刻推开车门,手腕却被身侧的佐宸拉住。 乔婉柔的神经再次绷紧,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说道:“佐先生,你说的,只是送我回学校。” 佐宸将她向后用力一拉,接着碰的一声带上车门,乔婉柔只觉得眼前一晃,他倾身把她罩在了车门与车座之间。 “你······你要做什么?”乔婉柔紧张地看着他。 佐宸只是深深地看她,良久才缓缓说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可信任吗?” 乔婉柔一愣问道:“你······在说什么?” 佐宸叹了口气,自嘲地说道:“我为什么等在餐厅门口,又为什么在后面跟着你,还有那天在通往图书馆的路上,我们真的只是意外巧合吗?” 乔婉柔咬着嘴唇,避开他灼灼的视线,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我知道每周五你都是一个人去餐厅打工,所以,每到周五,我都会等在门口,你上了公车,我就开车跟在公车的后面,直到看着你进了学校,我才会离开。而那天在图书馆的路口,真的是我刻意在等你,这一点也请你不要怀疑。” 077醋意大发 女人,竟是艾瑞斯!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得尚算清醒,一步三摇走到霍斯辰跟前轻轻搂住他,这边的郁澜溪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听到她小鸟依人的嗲音。“霍总,您喝多了,让我送您回去吧。” 霍斯辰皱着眉,看得出很难受。 一旁的忍不知说了句什么,艾瑞斯咯咯直笑,“今天能与霍总认识,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身后有人递了瓶水上前,忍刚要接,艾瑞斯马上大献殷勤,“我来我来。”说着拿过水,打开,主动喂给霍斯辰喝。 霍斯辰喝了几口将她推开,踉踉跄跄往前走。 “霍总······”艾瑞斯赶忙跟上前一把搀扶住他,娇滴滴道,“要不······今晚您去我那吧。”声音不大,却顺着风飘进郁澜溪的耳缝里。 黛眉皱了皱,二话没说上前,直接挡在了两人面前。 艾瑞斯被突然上前的人影吓了一跳,抬眼刚要冷喝,见到是郁澜溪后愣了一下。 “澜澜?”霍斯辰看清楚她的样子,醉眼本能含笑。 艾瑞斯一看霍斯辰的神情更是惊愣,她没料到霍斯辰会认识郁澜溪。 忍追了上前,见到郁澜溪后赶忙打招呼,“夫人。” “夫人?”艾瑞斯惊叫一声。 “你不知道吗?眼前这位就是霍太太,霍总的夫人。”忍面无表情说了句。 艾瑞斯大惊失色。 郁澜溪只是淡淡笑了笑,抬头看着霍斯辰,“你怎么喝得这么醉?”早知道他的应酬里面有这个小妖精打死也不来接! “对不起,老婆······”霍斯辰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艾瑞斯的表情比腊肠还僵硬。 郁澜溪走上前,看向艾瑞斯不疾不徐问了句,“艾小姐,方便将我丈夫交给我吗?”霍斯辰还挂在艾瑞斯身上,哦不,确切来说,是艾瑞斯挂在霍斯辰身上。 艾瑞斯一脸尴尬,下意识松手。 郁澜溪顺势“接”过霍斯辰,男人高大的身子差点将她压垮。忍走上前轻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办,否则就能送霍总回家了。” “没事,你忙你的。”郁澜溪能够理解。 两人合力将霍斯辰带到车上,艾瑞斯始终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块,最后一跺脚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其他人纷纷上前道别,各个都脸红脖子粗。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郁澜溪看着后车座的男人,一身酒气,她还是头一次见他喝得这么醉。“你要不要再喝点水?” 霍斯辰整个人倚靠在后车座上,染了醉意的瞳仁更显深邃,车厢因他高大的身材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你可千万别吐我车上。”郁澜溪担忧说了句。 谁知,话音刚落,霍斯辰便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喂······”她一愣,还以为他是赌气下车走了,刚要开车门,副驾驶位的车门被他拉开,紧跟着一股酒气袭来,男人伟岸的身子伴着酒气挤了进来。 “你干嘛?谁让你坐前面的?” 霍斯辰身子直接压过来搂住她,“离老婆近点儿。” “你想让警察罚死我吗?”郁澜溪使劲将他推到一边。 “老婆······” “闭嘴!”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除了酒气还有······香水味,跟艾瑞斯身上的如出一辙。 霍斯辰倚靠在车座上,侧头看着她,眼底泛着一丝邪魅。 郁澜溪懒得再搭理他,猛地踩了脚油门,该死,一个艾瑞斯就给他兴奋成这个样儿! 回到别墅已是十二点多,幸亏明天是星期天,赶上周一她非顶个熊猫眼不可。架着霍斯辰,艰难开了房门,霍斯辰大部分重量全都压她身上,灼热气流在她头顶和耳畔盘旋,嘴里还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拖着他几乎费尽全力才上了二楼,郁澜溪越想越来气,路过卧室的时候没进去,拉着他到了室内游泳池,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扔进水里。 “扑通······”一声,西装革履的男人掉了进去,溅起大片水花。 周围的保镖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他们未来的首领夫人真是霸气,居然就这么把他们的首领阁下扔到了游泳池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上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 “你们都退下!”霍斯辰适时的一声令下,保镖们谢主隆恩是的飞速离开了这里。 许是霍先生从小长到现在都没吃过这亏,郁澜溪站在游泳池岸阶看着在水里突然被激醒的男人暗暗想,从来他霍斯辰都是高高在上从容淡定的模样,如今西装革履的他一脸狼狈地先是被冷水刺激了一下,而后又充分发挥他的游泳天分游到扶手前,醉眼明显多了份惊愕,很快又转为暗沉。 两个人,一个水里,一个地上,只是这一次轮到郁澜溪高高在上,她也可以正经八百地尝试了“居高临下”的滋味。原来这滋味还真不赖,难怪霍斯辰总喜欢用这种视线角度来看人。 霍斯辰醉得不轻,虽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陷害弄得清醒了大半,但眸光多少还是显得艾乱,他不急着上来,大手握住扶手,似笑非笑盯着她。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霍斯辰大手一伸,冲着她抓过来,郁澜溪反应很快猛地闪身方才躲过他的“狼爪”,毕竟是一个醉着的一个醒着的,平日再厉害的豹子被灌上酒也有失水准。他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笑容收敛,“信不信,你死定了。” 游泳池里的水都染上了醉。 郁澜溪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双手揣在兜里蹲下身,与他朦胧醉眼对视,“酒醒了没有?醒了之后就自己上来。虽说明天是个周日,但我还是不想为了个醉鬼影响睡眠质量。” 她还是没法冷着心将他丢在这儿,想来这一路上衣服沾着点酒气倒是没什么,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最令她受不了,见他泡在水里,心里狠狠地想明天就将这一池子的水全部换新的,虽说她没游泳的习惯,但她有洁癖!一想到他带着一身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闯进了家就恶心。 霍斯辰狠咬牙,“郁澜溪,是不是我给你*上天了?” “你这是清醒呢还是说醉话呢?”郁澜溪倒是不急着离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打着牙祭。 霍斯辰盯着她,水珠沿着浓黑发梢滑落锁骨位置,打湿的衬衫将他结实的轮廓彰显有型。“你最好现在就拉我上来,否则你会后悔。” “你会打我?”她打趣。 他不语,眸变得暗黑。 “倒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喝得这么醉。”郁澜溪干脆盘腿坐下,饶有兴致地,“据某人有一天的口供,应酬之中素来不会喝醉。怎么,这句话还没凉透呢这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我看人家忍也没怎么样。” 霍斯辰用力甩了下头发,水珠四溅,挂了郁澜溪一身。 “打击报复!”她赶忙站起,皱眉。 霍斯辰终于上来,全身湿哒哒的,郁澜溪见他步伐踉跄冲着这边过来,脚底抹油赶忙开溜。 十二点一过,郁澜溪困意上来,窝在*上阖着眼,霍斯辰没进卧室,许是去了游泳池旁的浴室清理。郁澜溪跑了一天自然又累又困,很快就陷入迷迷糊糊之中。 隐约,有男人进了卧室,空气浮动着淡淡酒香。 她的双眼像是粘了胶水睁不开,但恍惚中总觉得有那么一股子危险正在靠近。脑袋像是浆糊似的正慢慢蠕动的空挡,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冷水彻头彻尾浇个透亮,突如其来的变化促使她蓦然惊醒,睁眼,惊骇,自己全身上下连同*榻、被褥全都被水浇湿! 发生什么事了? 郁澜溪心惊胆战,却发现站在*边的霍斯辰似笑非笑看着她,脚旁放着一只木桶。 “你······”她由愕然转为愤怒,看着自己全身都湿哒哒的样子咬牙切齿,“你疯了是不是?”整张*都成了水*,今晚还怎么睡? 这个醉鬼! 他竟疯到这种程度? “霍斯辰,你耍酒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今晚怎么睡?”郁澜溪“腾”地一下从*上站起来,怒喝。 霍斯辰却幽幽笑着,醉眼闪过坏意,“那就······不睡了。”话落下,他大手一伸将她扯了过来,紧跟着颀长身子压下来,与她双双滚在湿透的*榻上。 “放开我······”郁澜溪又气又急,拼命推搡他,可他纹丝不动,英俊脸颊埋进她的湿发中,张口,炙热气息钻进她的耳畔。 像是冰火两重天。 郁澜溪打死都不会想到霍斯辰能干出这事儿来,一张被淋湿的*,她和他都裹着湿哒哒的衣服,尤其是身上的男人,周遭都交织着淡淡酒香和男人充满麝香气的呼吸。 “下次还敢不敢把你老公直接扔游泳池里了?”他发了狠,大手卡在她的腰上有些用力。 郁澜溪皱眉,“你现在算是酒醒了还是醉着呢?” 头顶上的男人压低嗓音,“重振男人尊严的时候倒是可以醒着。”说完,低头埋进她的颈里,啃咬的力道少了温柔,多了醉酒后男人的狂野。 疼混着异感交织在她体内流窜,但肌肤毕竟是娇嫩的,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弄痛了她,刮得一片通红。“霍斯辰,我不想跟你疯!赶紧放开我!” 他却充耳不闻,腾出只大手将她两只手腕反剪于头顶,另只手迫不及待沿着衣缝钻了进去。男人的手,手指有些微凉,但手心滚烫。 “老实点。”他低喝。 她却愈加挣脱。 今晚够荒唐的了。 霍斯辰干脆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这次似乎更是发了狠戾,压着她的背,大手已将她的裤子扯了下来。 他身上的冰寒冷硬铬得她全身上下生疼。 “霍斯辰,你弄疼我了!”她惊叫。 “总比你不疼不痒的好。”身后,男人的语气听不出是阴霾还是故意,唇紧贴着她的脸颊,沿着后颈一路向下,突然张口咬住她的肩头,大手扣在自己的腰带上解开,缓缓拉开裤链······ “啊······”痛,顺着肩头蔓延全身,她惊骇,他是有暴力倾向吗? 她听到他拉开裤链的声音······ 刚要开口呵斥,男人的嗓音落了下来,性感的、低沉的,意外地变得温柔万千在她耳畔化开······ “艾瑞斯······”他竟叫出了其他女人的名字,压着她,薄唇轻贴,听上去那么深情。 郁澜溪全身一颤,整个人都怔了。 他温存的气息落在她脸颊,却刺痛了她,很快又迅速变了味道,刺痛成了炸开的愤怒、屈辱!他竟把她当成是艾瑞斯吗?可恶的男人! 脑海中不停闪过饭店门口的一幕,难道他跟她真的有什么关系?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温柔轻喃她的名字······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愈想愈恼火,“霍斯辰,你欺人太······” “虽然很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耳畔,男人意外地补充了刚刚的半截话,嗓音透着淡淡揶揄。 挣扎倏然停住,郁澜溪愕然回头,对上他那双笑谑的黑眸,心一咯噔······ “吃醋了?”霍斯辰深笑,大手又开始变得不老实。 可她早就忘了那只不安分的大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霍斯辰这前后两句话的变化上,瞪着眼,一瞬不瞬看着他。 男人唇角的笑意加深,压下脸,终于完整地说了句,“艾瑞斯,虽然很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郁澜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反手要来打他,“你太过分,啊······”最后一个字还没等说出来,男人一个犯坏,毫不犹豫的闯入了她的领地。 “小东西······”背后是霍斯辰满足叹息的嗓音,修长手指扳过她的脸颊,他的唇轻轻贴靠,“我爱的是你······”伴着爱语,他高大的身躯也彻底压下,再次成功地引起女人的惊喘······ ———————求留言求推荐的分割线—————————————— 一直以来,郁澜溪的生活都循规蹈矩,很少有跨界的时候。学习的时候就学习,上班的时候就上班,吃饭的时候就是吃饭,睡觉的时候就是睡觉。当然,学习要在课堂,上班要在公司,吃饭要在餐厅,睡觉——要在*上,可今早,她是在霍斯辰的怀里醒来的。 要说明一点的是,她和他双双裸露着窝在偌大的沙发上,像是亚当和夏娃。 周末*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昨晚她和他似乎都*过头了。 放着*不能睡,他倒是无所谓,餍足过后便扣着累得像是条死狗的她双双滚进沙发上,连客房那段路都省了。于是,当郁澜溪睁眼的时候,她身躯的曲线直接描绘着他结实伟岸的线条,无奈低叹,她和霍斯辰都不是那种任意而为的性格,哦不,也许只有她一人不是。 家居店的服务人员热情洋溢地拟了单,店主也亲自跑过来帮忙,笑道,“霍先生是要搬新居吗?” 霍斯辰是这家店的老主顾,说是老主顾实则是第一次在店里亮相,在生活上他同样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别墅上下从装修到家居添置全都是命忍找代理商一手操办,其中家居就选在了这家订制。 之前郁澜溪经常从这家店门口经过,里面的奢华装潢令她望而却步,今天倒是托了霍斯辰的“福”,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尽享奢华之乐。 “不是。”霍斯辰放下杂志,淡淡,“只是打算换了新*垫。” 一边的郁澜溪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作!要不是他昨晚上发神经拎着一桶水就泼下来,还用得着再换*垫吗?刚刚她偷偷看了一眼成品价格,上面的数字贵的咂舌,这个败家老爷们! “哦,我看了一下记录,离上一次购买没太长时间,霍先生,如果您是不满意之前购买的那个*垫可以再退还回来。”店主十分客气。 郁澜溪心里感叹,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贵的东西睡过了也还是贵的,还是值钱的。 “*垫不能用了。”霍斯辰随意甩出了这么一句。 店主一愣,其他店员们也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大家的神情就开始略显得*了······ 刚开始郁澜溪没觉得霍斯辰这句话有歧义,但一看大家的表情这才愕然觉得······他的话有太多的遐想空间,脸不经意红了,这下子看在外人眼里更成了解释不清的“证据”。 一切忙完之后,郁澜溪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趴在车上半死不活。霍斯辰被她的样子逗笑,“你该增强运动量了。”光远就餐。 郁澜溪愤愤,抬头盯着他目光足可以杀人,“我昨晚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又被你折腾得大晚上差点丧了命,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饿了?”霍斯辰抬腕看了一眼,“想吃什么我带你去。”这个时间很多餐厅都不营业。 “上次我在香格里拉吃到的有款蛋糕不错。”她一咕噜坐起来,舔了舔舌头。 霍斯辰皱眉,“先想正餐。” “那里也有正餐啊。”她没好气反驳了句。 霍斯辰叹了口气,“你说那里的自助餐?” “自助餐怎么了?多好吃啊。”郁澜溪冲着他翻了下白眼,又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没人在旁边像个奴才丫鬟似的服侍你,你这位大少爷就吃得不爽啊?” 霍斯辰知道她还在为昨晚上的事生气,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良心的丫头,我不过是想让你吃得舒服些,自助餐大多都是凉食,你的胃哪能受得了?” “我是打算去香格里拉吃蛋糕吃个够本儿,把我那份吃回来,哦,连同你的那份。” 霍斯辰无奈只好点头,“坐好,安全带系上。” “你来开车?”她奇怪问了句。 霍斯辰坐上了驾驶位,有些难受地挺了挺身子,“让你开车还不定狗年马月能到。”今天两人出来是开的郁澜溪的车,她的车是典型轻便型的,相比他平时用的商务车来说面积是小了点,霍斯辰人高马大的挤在驾驶位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是有导航嘛。”她皱眉,哪有这么损人的? “导航对你有用吗?”霍斯辰发动了车子,倒了下车,“上次是谁卡在主环上下不来了?”最开始他其实很反对郁澜溪开车,连她学车他都是抱反对意见。 在T市,最好区分的就是东南西北,除了望金融中心,T市大多数的街道都是横平竖直,纵为正南正北,横为正东正西,以斯府路为中轴线笔直铺开,所以有人会在外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在T市绝对没问题。 可是,郁澜溪是典型的路痴,开着车打着导航都能迷路的主儿,让她分个东南西北都要费半天功夫。就拿上次她卡在主环路上来说,进主环入口的时候倒是挺撒丫子跑得欢,等想下来的时候却找不到出口了。 她倒是也没客气,直接打电话叫了外援,这个外援就是他。 他是一路搭着计程车在整条主环上找她,结果找到她的时候,人家姑娘已经在主环上整整绕了两个多小时,他是一路在众多愤怒的汽笛声窜到了她的车子里,将她拎到了副驾驶位上,亲自开车将她从主环上营救下来。 从那天起霍斯辰就很是领教她开车的技术和本领,这丫头有时候性子急,稍微碰上点堵车就喜欢绕路或是窜街走巷,出发点没错,但她忘了,T市不是小城市,小城市胡同儿多怎么堵也堵不死,T市胡同也不少,但决不能像是在小城市似的窜,说不准塞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 总之,每次见到郁澜溪开车他都是心惊胆战的,说不准就又出点什么事,不过这丫头运气好得很,出过不少的乱子,也遭遇过不少无厘头的事,但直到现在竟没接到一张罚单,也不知道是她的车子太小还是上天可怜她。所以只要他们两个出门,他是必然要坐在驾驶位上的,看着她开车还不够操心的。 对于他的控诉,郁澜溪自然有很好的解释,“不是我下不来,是主环度的太厉害了行吗?”那次的确够丢脸。 霍斯辰没反驳她的话,笑了笑,开着车直接驶向别墅。 车厢里很安静。 女人车里不但绕有芳香,还有精心筛选的音乐。 过了半晌后,郁澜溪借着音乐声才问了句,“那个艾瑞斯,你觉得她挺漂亮的?”状似漫不经心,实则还是在乎。 霍斯辰扯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顺势看了她一眼,低笑,“还介意昨晚那句话呢?” “你昨晚上到底是喝醉还是没喝醉?”她一听急了。 “我真醉了。”霍斯辰如实以告。 郁澜溪挑眉,“就是因为个艾瑞斯?你肯定是看她漂亮,架不住三番两次劝酒就喝了对不对?” 霍斯辰轻轻勾唇,“差不多吧。” “你······”郁澜溪听他竟然承认了,胸口一窒,“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 “怎么还骂人了?” “骂人都是轻的。”郁澜溪瞪了他一眼。 霍斯辰笑而不语。 “不过艾瑞斯还真是买你的帐,我三番两次邀请艾瑞斯出现公司的活动都没果,早知道你俩一拍即合,我早点找上你就好了。”她闷闷说了句。 后视镜中,男人英眉微微一蹙,“把你老公当成什么了?” 郁澜溪不搭理他。 霍斯辰没辙,轻叹一口气,“昨晚上艾瑞斯只是跟着一个客户来的,我对她只有感激,再无其他。忍昨晚有事不能喝酒,我总不能滴酒不沾吧?还有,那个艾瑞斯,说实话长得什么样子我真的没仔细看。” “没仔细看都觉得她漂亮了,如果仔细看还能怎样?”郁澜溪不依不饶。 “我说你就信?”霍斯辰涔薄的唇角扬起一丝笑谑,“昨晚是想逗逗你,不这么说,怎么知道你在吃醋?” “我哪有吃醋?” “现在还在吃醋。” “霍斯辰,你别自以为是了。”她急声喝了句。 霍斯辰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们停战行不行?是我错了,我承认昨晚上对你稍稍‘残暴’了点。” “何止稍稍?” “行,你要气不过今晚上再把我推游泳池里还不行吗?”霍斯辰伸过手用力搂了她一下。 “你看着点。”她赶忙推开他的胳膊,引起他爽朗笑意。 郁澜溪便不再跟他争执了,目光扫过他含笑的侧脸,心口突突直跳。昨晚她是嫉妒吗?尤其是她误以为他在轻喃艾瑞斯名字的时候······攥了攥手指,心底泛起哀凉。 她还是在意的,否则今天就不会这么失常。 霍斯辰这个男人,她该不该敞开心怀去爱? 这个时间吃自助餐的人不多,但各个区的餐食还是丰富多样的,单拿出蛋糕区来说就足够令人眼花缭乱。 霍斯辰看着她一盘盘往餐桌上端,光是甜点就拿了数十种,忍不住轻笑,“你来这里也不用只吃蛋糕吧?” “谁说的?我还要吃龙虾。”她看见美食就很开心了。 刚要起身,霍斯辰摁住她,“我去给你拿,不是肚子饿了吗,你先吃着。”说完,起身走到自助区。 她转头看着他。 餐厅的华彩映在他的背影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不得不说霍斯辰走到哪儿都像是个发光体,光是高大伟岸身材就足以令女人想入非非。 他手端着餐盘,耐性挑着食物,英挺侧脸陷入华彩之中,刻画更是深邃。 看着看着,郁澜溪竟觉得脸颊发烫,目光却有点移不开了。不远处的男人突然转头看向这边,与她的目光不期相撞,她愕然,条件反射地赶忙转过头,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压了压心头慌乱才又目光平稳地转过头对上他的注视。 站在食物区的男人唇畔勾着笑,瞳仁深处却是那么温柔,见她又重新转过头来,指了指餐盘的食物。 郁澜溪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看过来只是询问她的意见,不由更是尴尬,点点头。 霍斯辰又去其他位置拿东西了。 蛋糕绵软,入口醇香。 很快,霍斯辰也回来了,选的不多,但各类精致。 郁澜溪最爱吃澳洲龙虾的主儿,一看见红彤彤的龙虾就挪不开步了,两眼放光。霍斯辰倒是不急着吃,用热毛巾擦过手后便亲自为她分龙虾,肥厚的龙虾肉全都摘到了她的餐盘里。 “还是建议你先吃点热食。”他拿了只柠檬,轻轻一挤,透明的柠檬汁均匀撒在龙虾肉上。 “我呢,是最见不惯浪费食材的人了,所以放心,来这种地方我一般都不会亏待自己。”有了美食相伴,她的心情也变得大好。 霍斯辰唇角一直噙着温润的笑,像是在*着个孩子。 两人正渐入佳境的时候,不远处蓦地扬起一道嗲音,惊喜又撒娇—— “霍总?您怎么在这儿?” 078把你的心交给我 正吃龙虾肉的郁澜溪差点被这一声嗲音给呛到,顺势看过去愕然,老天,艾瑞斯怎么来了?下意识看向霍斯辰,他的笑早就收敛,恢复一贯的平静和冷淡,浓眉之间泛起明显的疏离。 她似乎听到,他无奈叹气的声音。 艾瑞斯一步三摇冲着这边走过来。 郁澜溪有点失去了胃口,霍斯辰依旧给她分着龙虾肉,却压低嗓音说了句,“一会儿尽量帮我挡着点儿。” “啊?啊······”她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心里的不悦倏然消失,看来,他是讨厌她的。 原本静谧的气氛,被女人的嗲声彻底破坏,扯得支离破碎。 这个时候想离开已是不可能的事。 艾瑞斯走上前,身后跟着那位老妈子经纪人,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及艾瑞斯热情,甚至有点阴郁,显然是知道了郁澜溪跟霍斯辰的关系后异常郁闷的结果。 “霍总,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您。”艾瑞斯走到餐桌前,眼里心里就有霍斯辰,压根就没把郁澜溪当回事儿。 霍斯辰淡淡点头当做打了招呼。 艾瑞斯非但没觉得尴尬,反而更加热情,眼里对霍斯辰的喜欢更甚,就恨不得马上贴到他身上了,“我来这儿也是为了用餐,方便一起坐吗?” 许是她眼里的热情太明显了,使得霍斯辰更想避而远之,他看了郁澜溪一眼,用眼神暗示了下。郁澜溪明白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艾小姐······” “澜溪,你在这儿也是巧了呢,正好一起谈谈集团活动的事。”艾瑞斯赶忙打断她的话。 郁澜溪一愣,这边经纪人也终于开口,有明显的强装出的热情,“是啊,郁小姐,我们回去又仔细看了看集团的活动合作合同,对方开出的条件很好,我们也有意要合作。” 白送上来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郁澜溪稍犹豫了下,轻声道,“那······请坐吧。” 餐桌对面,霍斯辰看向她的目光陡然转为无奈。 她却想笑,强忍住了。 艾瑞斯一听喜出望外,刚要在霍斯辰身边落座,他便蓦地起身,淡淡说了句,“你们坐,我再去拿点东西。” 郁澜溪看着霍斯辰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勾唇。 艾瑞斯有点失望,但还是跟经纪人一同坐在郁澜溪对面,热情比起刚刚稍差了一点。 “艾小姐怎么在这儿吃东西?”郁澜溪看向艾瑞斯,见她一个劲地张望霍斯辰的背影,开口问了句。 艾瑞斯只顾着看霍斯辰了,一时间没听到她的问话,倒是经纪人帮忙回答,“艾瑞斯这两天有外景拍摄,所以一直住在这家酒店,时不时也会来这里随便吃点东西。” 郁澜溪点头,心里泛起鄙夷,想来昨晚上她就要带霍斯辰来这家酒店吗? 没一会儿,霍斯辰端着两盘东西回来,艾瑞斯见了双眼再度冒亮,当然不是看着食物,她那眼神近乎是将霍斯辰当成了食物。“你再拖把椅子,让霍总坐我旁边。”她赶忙叮嘱了经纪人一句。 霍斯辰闻言马上阻止,“不用。”说完,将东西往餐桌上一放,直接坐在郁澜溪身边。 郁澜溪心生暖意,却马上发现问题又来了,对面对坐着正好令艾瑞斯看个真切,她能明显看出艾瑞斯的那双眼如狼似虎。 正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霍斯辰拿过手包,语气稍稍充满歉意,“不好意思,你们先吃着,我有点事处理。”说完,又别具深意地看了郁澜溪一眼。 “哎,霍总······”艾瑞斯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后急了,马上起身要去追。 “艾小姐······”郁澜溪及时拉住她,笑了笑,“如果你找斯辰有事的话,可以现在跟我说。” 艾瑞斯闷闷不乐落座,一脸的孤寂,许是她的神情变化太明显,连经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郁澜溪掏出看了一眼,竟是霍斯辰发来的短讯:我在车上等你。 六个字,简洁明了,却令她心生悸动,这种感觉暖暖的,像是阳光照在积雪上,那雪慢慢融化似的。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郁澜溪变得更加有底气,“艾小姐?” 艾瑞斯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郁澜溪身上,叹了口气,“霍总每天都这么忙吗?连顿饭都没时间好好吃。还是······他在躲着我呢?” “艾小姐误会了,斯辰他真的很忙,就拿今天来说吧,还是我软破硬泡他才答应陪着来吃饭的,平时应酬多,周末应酬也不少啊。”郁澜溪轻描淡写。 “你真是他太太吗?”艾瑞斯直截了当问。 郁澜溪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故意用了戴戒指的那只手,“是啊,他跟我求婚,我就嫁了。” “他向你求婚?”艾瑞斯惊叫,顺便眼尖地看到了郁澜溪无名指上的那枚结婚戒指,嫉妒成了酸水拼命往上涌,“你可真幸运。” 郁澜溪没有继续接话,只是淡淡笑着。 艾瑞斯好不容易才压下眼底的羡慕嫉妒恨,舔了舔唇,“澜溪啊,之前有得罪过你的地方还请你别介意。” 说了软话,有点言不由衷,但又有点刻意地讨好接近。郁澜溪听得清楚,微微一笑,“哪里,集团的活动的确撞了车,艾小姐多加考虑也是对的。” “哎呀,我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我跟你一见如故,又聊得投机,怎么可能去出席其他活动?”艾瑞斯的语峰转为热情。 “真的?”郁澜溪也借机顺杆爬,表现出极大的惊喜来,“那咱们就订下了,合同周一咱们就签订了吧。” “没问题。”艾瑞斯答应得痛快,一边的经纪人也连连点头。 郁澜溪这才放下半颗心,等合同一签的话,整颗心再放下也不迟。 “澜溪,我们就长期合作吧,其实不仅仅是集团,如果霍氏有活动需要明星出席的话,我也可以过去帮忙。”艾瑞斯拉住郁澜溪的手,言语绵软。 郁澜溪轻轻点头,心里却在冷笑:想得倒美······ ·········································· 周一,艾瑞斯跟集团正式签订了合同,集团在T市的负责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也顺便的,在多家集团的竞争中多了一份筹码。 品牌运营部和活动部开始加班加点,郁澜溪带领着整个部门全都投身后续的活动中,活动方案一遍遍完善,场地每天都有人去盯,而品牌部则快马加鞭铺开媒体和产品宣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活动保驾护航,媒介部这次也很给力,联系到媒体全都是圈中大鳄,足以支撑这场活动的声势浩大。 这段时间,霍斯辰忙,郁澜溪似乎比他还忙,有的时候甚至回来得比他还晚,,幸运的是,这段时间霍氏只做了品牌维护,近期没有活动,这让郁澜溪多少能在时间上宽裕些。 整组人都很紧张,唯独渃玲璇,多少次郁澜溪想找她好好谈谈,但她都兴致缺缺,下了班就回家,从不说留下来帮忙集团的活动。 这天,趁着下午空闲的时间,郁澜溪去了趟市区的一家医院,药用完了,她一直在这家医院开。 其实雷诺所在的医院离她公司不远,但她不想招惹意外。 取了药,正往包里装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她,“澜溪?” 她回头,一愣。 雷诺! 今天的雷诺穿得很休闲,一身慵懒,快步上前笑了笑,“真的是你。” 郁澜溪赶紧将药装包里。 医院顶层的咖啡厅,咖啡不是太好喝,但柳橙汁不错。 雷诺付了款后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好奇问,“你怎么来这家医院了?身体哪不舒服?” “哦没事,只是······过来看个朋友。”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郁澜溪拿过柳橙汁,转问,“你怎么在这儿?” “跟你一样,来看个朋友,他跟我关系不错,是以前的学长。”雷诺解释了句,又不甘心问,“你是真来看朋友还是身体不舒服?如果是身体哪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现在带你回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我真的是看朋友。”郁澜溪听得心惊胆战。 雷诺若有所思,“可我刚刚看到你拿了一瓶药······” “是维生素,这段时间我都快忙晕了,吃点维生素提高身体免疫力嘛。” 雷诺点点头。 见他不再过问了,她这才暗自叹了口气,只可惜这口气还没等咽下去,雷诺又突然问了句,“斯辰知道吗?” “啊?什么他知道吗?” “你来医院的事。” 郁澜溪张了张嘴巴,“这点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而且我是真的来看朋友顺便才开的药。” 雷诺耸耸肩膀,压低嗓音笑道,“看来你还是没完全了解斯辰,他是个占有欲十分强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你都要告诉他,他紧张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事无巨细,你主动说出来和被他查出来是两个概念。” “雷诺······”郁澜溪哑然失笑,“不至于吧?今天这种事都没芝麻大。”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雷诺轻笑,“幸亏徐楚不是住在这家医院,否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一提到徐楚,她的眼神转为黯淡,半晌后问了句,“他现在怎么样?” “听主治大夫说性子很倔,不过伤势正在恢复。”雷诺无奈摇头,“他还是成功了,这么一闹让你内疚一辈子。” 她沉默不语,看着杯里的柳橙汁直发愣。 雷诺也不再说话,慢慢喝着饮料。 “雷诺,有时间的话······”她迟疑了一下。 雷诺抬眼看着她,半天不见她说完剩下的话,想了想,“你放心,只要我有时间我会去看看徐楚。” “不,我的意思不是徐楚。”郁澜溪与他对视,“有时间的话你跟渃玲璇好好谈谈吧,看得出,她很喜欢你。” 徐楚身边有暮烟,也许时间一长大家彼此的痛就变浅了,她不敢亲自去看,更不敢听到有关他的详细情况。 徐楚即使成为过去她也在逃避,也许她真正逃避的只是那段——他和她都彼此纠结的岁月。 ·············································· “佐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婉柔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紧张。 佐宸的脸贴近她,纯男性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脸上,大手绕到后面,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我的心?” “佐······佐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应该懂你心的······不是我,而是苏拉达。”乔婉柔吸气说道。 佐宸倏地眯起双眼,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跟苏拉达无关,难道你看不出,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有更多机会见到你?” 乔婉柔冷冷一笑,“佐先生,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除了苏拉达,芳若蕾又怎么解释?难道和她在一起也是为了见到我?” 佐宸顿了顿,“她?她是用来引起你注意的!” “笑话,真是笑话,佐先生,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您费尽心思编造谎言?你不觉得累吗?”乔婉柔再度冷笑。 “这不是谎言!芳若蕾是明星,她的消息向来被人所关注,我很想知道,看到我和她的绯闻你会怎样!”佐宸紧紧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乔婉柔一愣,听着他的话,她的心忽然加快了跳动,四目近在咫尺的相对,她只觉得呼吸急促,半晌才挤出声音,“我······关我什么事?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你在撒谎。”不等乔婉柔说完,佐宸便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看向自己,掷地有声地说道:“真正撒谎的人是你,明明心里就很在意,却装作不在乎,还不肯承认。”他停顿了几秒,就那么死死地看着她,突然放柔声音,“柔柔,让你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谁说我喜欢你?”乔婉柔一下子涨红了小脸,恼怒不已。 “宝贝,你还在否认?好······我就证明给你看。”佐宸不加思考的从西服兜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就要拨过去······ “哎·····别······别打。”乔婉柔连忙制止了他的行为,一双小手附在了温暖的大手上。 “嗯?怎么了宝贝?我只是打个电话,当着你的面跟她们澄清下关系,这样,你就不会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了。”佐宸的眼眸一直未曾离开她的脸颊。 乔婉柔红着脸摇摇头“不要打,我······我相信你就是了。” “爱撒谎的小傻瓜,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太过于紧张你了,所以有时候才会做出太过于离谱的事情,可是柔柔,唯独我对你的感情,那是再认真不过的了,你要相信我。”佐宸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贴着她的耳际,说不出的温柔。乔婉柔仿佛被受了盅惑,她茫然地抬起头,脑袋里一片空白,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无措。 佐宸看着她,两人的目光相对着纠缠着,突然他笑了起来,神色间是满满的*.溺,大手抚着她的小脸,“小傻瓜,你在看什么?是不相信还是在怀疑?” 乔婉柔急促地呼吸着,张了张小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佐宸将她搂进怀里,缓缓说道:“宝贝,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愉快,在那场交易中,我的做法深深地伤害了你。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起初,我也只是觊觎你的身体,但是······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那一个星期的相处让你走进了我的心里,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直到你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很想你。我努力想要克制,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克制只会让思念更加强烈,于是,我开始制造机会,不断地出现在你面前。同时,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利用芳若蕾,利用苏拉达,借此一并试探你的心意。” 他温暖的大手抓着她的小手,置于厚实的胸口,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衬衫,那胸腔下滚烫而有力的心跳,从认识以来,他向来惜字如金,又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虽然她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编造的谎言,但听着他温柔而有耐心的声音,她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心也就此柔软下来。 “如果我知道,心会失落在你身上,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们有那样一个糟糕的开始。”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她的小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宝贝,对不起,希望这句道歉不算迟,请你原谅我。” “你······”乔婉柔看着他,突然觉得紧张,记忆里,这个男人总是那样冰冷而不可一世,她无法想像,他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说不出的陌生,甚至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真实感。 “怎么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佐宸有些挫败,撇着薄唇刮了刮她的小脸。 “我······佐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乔婉柔低着头,她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会让她心跳加速,格外的紧张。 “真的?真的肯原谅我?”佐宸显得很兴奋,捧起她的小脸,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一双黑眸亮如星子。 乔婉柔瞬时涨红了脸,低头用力擦了擦嘴,嗫嚅道:“佐······佐先生······” “小傻瓜。”佐宸立刻打断她,“怎么还叫佐先生?叫我宸······”说完,他低下头,作势又要吻她,被乔婉柔一下子阻止,“佐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佐宸一愣,“误会?什么误会?” “我······我只是说······原谅你,从此之后,我们各不相欠。”乔婉柔摇着头,“我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希望你能够明白。” “你······你这是在拒绝我的表白?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些话只当白说?”佐宸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挫败与懊恼。 “佐先生,很抱歉。你现在是苏拉达的男朋友,坐在这里听你说那些,已经很不应该了,我不能······” “够了,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不管是芳若蕾还是苏拉达,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女人,她们的存在只是因为你。”佐宸有些急了,急促的喘息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佐先生,我明白的,但是······对不起,我高攀不起!再说······你应该看得出来,苏拉达她非常喜欢你,我不想······看到再出现一个芳若蕾。”乔婉柔垂下眸子淡淡地说。 “柔柔,芳若蕾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至于苏拉达,我会跟她说清楚,我保证,绝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佐宸抬起手,作发誓状。 乔婉柔愣愣地看着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佐宸,他居然可以用如此恳求的态度跟她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像他说的,他真的喜欢她?可是······这样的男人,要她如何接受? 且不说他们之间的开始是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但就现在他与苏拉达的关系,也让她无法迈出这一步,她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柔柔······” “不······佐先生。”乔婉柔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能。今天晚上的话,我就当没听过,苏拉达她很爱你,请你不要伤害她。” “可我不爱她。”佐宸有些恼火,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这对我不公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乔婉柔咬着嘴唇说道。 佐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几乎是命令的口气,“看着我,用你的眼睛看着我,告诉你不喜欢我,告诉我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在乎!说,说啊······” 乔婉柔被迫看向他,那深邃的眸子仿佛旋涡,在下一秒就能够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从此万劫不复。她咬着嘴唇,努力想要说出违心的话,可是,不知怎么的,面对他,她一下子变得脆弱起来,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泪雾,她使劲睁大眼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可越聚越多的泪,终究承载不住,顺着白希的小脸滑了下来。 晶莹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眼前那张俊脸变得模糊而虚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从他的脸上,读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心痛。 “说不出来对不对?柔柔,别再欺骗自己了,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在意的。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听从我们的心,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 “你······我······不······”乔婉柔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根本就是语无伦次,而下一秒,她的唇便被堵住,唇齿间只剩下他的低喃,“嘘······宝贝,什么都不要说好吗?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会小心珍藏。” 079斯辰我们好久不见了 *无眠,早上醒来的时候昏沉沉的,乔婉柔敲了敲脑袋,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至今都觉得不真实。她甚至记不得,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脑海里不时浮现着,佐宸微笑着送她上楼的画面,那样温柔而深情。 放在枕头边的电话突然响了,乔婉柔楞了一下,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要不要接。可铃声却锲而不舍地响着,仿佛她不接,便会这样一直响下去。 “喂?”乔婉柔按下接通键。 “小懒猪,睡醒了吗?”话筒里传出戏谑而磁性十足的声音。 “······”乔婉柔一僵,她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可这号码,“你······” “怎么了,才分开几个小时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嗯哼,看我怎么罚你!”听着那声音,乔婉柔几乎可以想像出他的表情,故意板着脸,但不失温柔和*溺。 “不是的,这个号码······”乔婉柔急忙解释。 “噢······把这个号码存好,这是我的私人号码,确切的说······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号码。”他顿了顿又说道:“打这个号码,你可以随时找到我,我会为你24小时开机。” 他的声音很轻,可听到她的耳朵里,还是莫名地引起她的一阵悸动。这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号码,如果说,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在为昨晚的不真切而纠结的话,那么这通电话,是不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从这一刻开始,她和他就要在一起了。 “呃······昨晚······”乔婉柔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佐宸打断,“好了,小懒猪,我要开会了。你也快点准备下,十点钟还要上课。”说完,他隔着话筒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中午的时候,我去接你吃饭。” “不······不要······”脑袋里一激灵,乔婉柔立刻拒绝。 对方愣了一下,“怎么了?” “呃······中午······中午我已经跟同学约好了,所以······”乔婉柔赶忙找了个借口。 “这样啊······”佐宸想了想,“那好吧,正好我下午还有个谈判,不如晚上好了。” “······” 见乔婉柔没有反对,佐宸接着说道:“晚上我去接你。” “不要,到时候······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就好。”乔婉柔赶忙说道。 听到这里,佐宸总算知道原因了,“宝贝,你是担心被苏拉达看到?” “嗯,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乔婉柔低声问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你造成了困扰,相信我柔柔,我一定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答应你,在没有跟她说清楚以前,我不会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真的很担心苏拉达,我怕她······”一想到芳若蕾,乔婉柔就说不出担忧。 “宝贝,相信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佐宸轻轻一笑,转而说道:“而你要做的······就是快快乐乐,乖乖地做我的小女人。” 放学的时候,乔婉柔接到佐宸的电话,一听到他正在来学校的路上,她紧张不已,“不是说好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吗?” “那怎么行?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接送,岂不是太可笑了。放心吧,我会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停车,你走几步路过来,嗯?”乔行的声音不以为意地从话筒传出来。 “可是······” “别可是了,我马上就要到了,你准备一下,来十字路口的那个小超市吧!” “喂······喂······”不等乔婉柔答应,那边已然挂断了电话,乔婉柔只能对着断线的手机无奈地叹气。 回到宿舍换下制服,她加快脚步向校门口走去,却偏偏不巧,遇到了正准备出去吃饭的苏拉达。 乔婉柔赶忙低下头,只想就这么擦身而过,可事与愿违,苏拉达却追了上来,“乔婉柔······” “呃······拉达啊!”乔婉柔不得已笑了笑。 她打量着她,“咦,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儿啊?” “哪有啊?我只是出去买个东西。”乔婉柔随口找个理由,只想尽快摆脱她。 “去哪里买东西啊?正巧,今天我没人陪,不如······陪你一起去买东西,然后你再陪我一起吃饭啊!”苏拉达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乔婉柔暗暗叫苦,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眼下,她是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乔婉柔,你怎么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苏拉达见她不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好意思地问道。 “呃······我要去买点日用品,怕耽误你的时间。”乔婉柔不得已说道。 “怎么会呢?既然不是买衣服,那就去十字路口的小超市好了,那里品种蛮全的。”苏拉达笑着拉紧她的手,向目的地走去。 乔婉柔紧张的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难以想像,如果苏拉达知道佐宸等的人是自己,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乔婉柔尽量地放慢脚步,希望佐宸等急了,会打来电话,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给他暗示了。可是······今天这个男人却似乎耐心十足,就算她用最慢的速度,他仍然等的有滋有味,毫无催促之意,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她焦急万分,却又想不出半点办法。 “乔婉柔,你怎么了?走这么慢,难道都不饿啊?”苏拉达看着她,有些不解地问。 “啊?没有啊,那个······走吧!”乔婉柔努力扯出一丝笑,她在后悔,为什么之前就不坚持自己的决定呢?那样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拐过十字路口,超市就在眼前,而门口正停着一辆车子,那拉风的颜色和款式十分地惹人注目,苏拉达愣了一下,接着便挣脱开乔婉柔,向那辆车子飞快地跑去······ “佐大哥······佐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兴奋,几乎是扑进了倚在车边那抹高大身影的怀里。 乔婉柔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那一刻,她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五味杂陈。 佐宸怎么都没有想到,苏拉达会跟着乔婉柔一起来,看着苏拉达奔向自己的身影,他蹙了蹙眉,深邃的眸子凝向远处站在原地的俏丽身影。 “佐大哥,你怎么不说话?是看到我,太意外了吗?”苏拉达仰起小脸,带着一抹羞涩地说道。 佐宸微微挑眉,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苏拉达在说什么,苏拉达回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让乔婉柔微微一惊,忙快步走上前。只听苏拉达又说道:“佐大哥,你怎么了?她是乔婉柔啊,你不会忘了吧?” 佐宸的目光没有离开乔婉柔,缓缓说道:“拉达,其实我······” 预感到佐宸的目的,乔婉柔赶忙冲着他摇头,佐宸却微微蹙眉,犹豫着······ “怎么了,佐大哥?下午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晚上没空吗?怎么······” 苏拉达诧异地问道。 “那是因为······” 不等佐宸说完,乔婉柔急忙在身后说道:“那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是吧,佐先生?”她边说边看着佐宸,神色间有着一丝乞求。 “真的吗?”听了这句话,苏拉达显得既兴奋又羞涩,她看着佐宸,笑得非常灿烂。 “呃······是······是的······”佐宸缓缓收回视线,看着苏拉达。 “可是······佐大哥,你干吗不去学校门口呢?万一我不来这里······” “这个······” “这个就叫心有灵犀啊!佐先生就是感觉到你会来这里,所以就在这里等你啊!”乔婉柔赶忙打断佐宸,跟着说道。 “是吗?佐大哥,真的是这样吗?”苏拉达咬着嘴唇,小脸通红。 佐宸抬起头,蹙眉看着乔婉柔,以他的想法,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说破,但是他也知道,这会让乔婉柔很为难,而且一直在冲他使着眼色,犹豫了半晌,他终究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附合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来了不是吗?” “嗯······”苏拉达欣喜的点头,小手挽着佐宸的胳膊,小声说道:“佐大哥,那我们······去哪儿啊?” “呵呵,你想去哪儿?”话是对苏拉达说,眼睛却一直停留在乔婉柔的脸上。 “我啊······我······还没有饭呢,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苏拉达说道。 “好啊,那······乔小姐,要不要一起去?”佐宸的目光炙热,乔婉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怎么能去呢?别说是这一晚都要看着他们亲密的行为,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她也不想让苏拉达误会自己是电灯泡。于是急忙摆手,“佐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的一瞬间,她立刻避开佐宸的目光,她可以想像,此时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可是,她真的不能和他们一起去。 “乔婉柔,你真的不去啊?”苏拉达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听得出来,她绝非诚意邀请。 “不了,不了,你们······开心一点。” “那······真的对不起了,改天我再陪你。”苏拉达冲她摆摆手,挽着佐宸,“佐大哥,我们走吧!” ························································ 雷诺准备喝饮料的动作滞住了,愣了愣。 “我不知道你和渃玲璇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不过看得出她很在乎你。”郁澜溪的嗓音很轻很柔和,堪比窗外阳光。 雷诺闻言后却只是轻轻一笑,“在乎我?” 语气讥讽之意虽轻,但郁澜溪也听得出来,略感惊愕地看着雷诺,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样说。直觉上她认为雷诺对渃玲璇是有意思的,可他的态度······ 雷诺始终没有抬头看她,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变化,低头看着杯中的饮料,良久后才淡淡冒出了句,“在她眼里,钱比我重要。” 这次轮到郁澜溪惊愣了,“啊?”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多了一丝寂寥,“可是为什么?她不是喜欢钱吗?我可以给她钱,她想要多少我都给她,澜溪,我自认为能够养得起她,为什么她还拒绝我?” 郁澜溪张了张嘴巴,老天,他们两个都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看来她错过得太多······ “还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雷诺一把拉住郁澜溪。 “不可能。”郁澜溪从雷诺眼睛里看出一丝疼痛来,心里泛了疼,“我能够看得出她是喜欢你的。” “你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雷诺缓缓摇头,自嘲。 郁澜溪叹了口气,凝眉,“雷诺,我和渃玲璇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当然了解她。我觉得她说爱钱不过是拿来搪塞你的借口而已。” “搪塞我?”雷诺苦笑。 “搪塞你不代表不喜欢你,或许是因为太喜欢了,太爱了。雷诺,你听过爱能生忧爱能生恐这句话吧。”郁澜溪的目光转柔,“也许渃玲璇认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所以就算爱上了也不敢去承认。” “荒唐!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雷诺陡然提高声调。 “渃玲璇之前谈过恋爱,可每一次都被男人伤害,可能就是这样才封闭内心,不再去接受任何一段感情,她是被感情伤怕了。”郁澜溪由衷道,“你不能怨渃玲璇想得多,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而你呢,性格桀骜不驯,有高端职业的头衔,又有庞大的家世背景支撑,身边花蝴蝶不断,她怕再受到伤害,或者又会觉得根本没信心能够赢得你全部的喜爱。” 雷诺的呼吸变得急促,良久后嗫嚅,“这么说······她真是······”像是在自言自语,双眼却开始泛亮。 “对她耐性一点,她性子倔,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雷诺,我真的由衷希望你能带给她幸福。”郁澜溪拍了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 雷诺的眼神异常坚定。 ······················································· 转眼到了月底,集团的活动降至。 郁澜溪亲自到了会场来盯工作,那边,所有活动执行人员忙碌个不停,搭建场地,准备灯光。诺晨打完电话后走了上前,做累死状伸手勾住郁澜溪的脖子“挂”在她身上。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推了她一下,“真的被艾瑞斯剥了一层皮了?” “还用说吗?丫就是一矫情,要不是看在她已经跟集团签约的份儿上我早就破口大骂了!敢情自己是薛宝钗呢,这来个会场还得夹道欢迎是怎么着?真他娘的烦!”诺晨喋喋不休,“这是年代好了明星地位大翻身,搁以前不就是个戏子嘛,谁待见啊。” “你怎么不瞧瞧你腰包里鼓起来了呢?”郁澜溪一句中地。 诺晨想了想,马上眉飞色舞了起来,“对啊,这笔单做下来我的奖金又有着落了。” “所以有得必有失,我们注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就不要抱怨衣食父母了。”郁澜溪安慰,“明天活动一结束,你跟艾瑞斯也不可能再见面了。” 诺晨这种不算什么,要论闹心的话当属她,自从上次艾瑞斯再见到霍斯辰后就开始了缠人功夫,也不知道她从哪儿要的霍斯辰的名片,一天到晚打他的电话打个不停,霍斯辰刚开始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倒是接来听听,后来发现她不过就是无事献殷勤也就罢了,干脆就不接电话。 这也是后来艾瑞斯对郁澜溪态度冷淡的原因,不过已经跟集团签约不能反悔,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席这场活动。郁澜溪倒也无所谓,反正合同都签了她还能怎么着? 两人正说着,渃玲璇也带人来会场帮忙,见郁澜溪后朝这边走过来,诺晨打个哈哈便去忙了。 “怎么了?”郁澜溪问了句。 渃玲璇将她拉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大片耀眼的阳光,拉长了彼此的身影。“明天这场会我就不来现场了。” 郁澜溪想了想点头,“行,反正该忙的都忙了。”见她神情略显低落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渃玲璇摇头,“明天我只是想休息一天,太累了。” “嗯,这段时间你也的确挺累的,那明天就别来了,在家好好休息。”郁澜溪轻轻笑。 渃玲璇抬眼看她,嘴巴动了动。 见她欲言又止,郁澜溪奇怪,“怎么了?” “哦,没什么······”渃玲璇舔了舔唇,“只是想要提醒你明天别太累了。” 郁澜溪忍不住笑,“这种关心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你一向可是刀子嘴的。” 渃玲璇跟着挤出了一丝微笑,“你这人不是更怪吗?我关心你一下怎么了?还不能关心了?” “当然能了。”郁澜溪拉住她叹了口气,“我想了一下,等这场活动结束后咱俩去看许晴晴吧,她上次在电话里说宝宝的小胳膊小腿儿长得可好了,高兴得不得了。” 渃玲璇怔了怔。 “渃玲璇?” “啊?啊······好啊,我也有段时间没跟她聊天了,怪想的。” 郁澜溪笑靥如花。 有员工叫渃玲璇。 “我先去那边忙了。”渃玲璇说了句便离开。 郁澜溪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掏出手机,调出个号码拨了过去······ “雷诺,别说我不帮你啊,明天渃玲璇休假在家,你知道怎么做了。” 做完“间谍”后,从容挂断电话。 许晴晴,渃玲璇······她都希望她们能够幸福啊······ ····························································· 国际机场。 VIP休息室,霍斯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黑咖啡已经凉透了,手指间夹着的烟只剩下最后一口,吐出烟圈的时候,忍走进来。“霍先生,An到了。” 霍斯辰眉宇间依旧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后起身,“走吧。” 闸口,出来的人不多。 最显眼的是四位身穿利落西装的高大男人,欧洲人,虽没有电影中那么夸张到各个都戴墨镜,但神情凛然也令人不敢小觑,他们拥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出了闸口,身后还跟着位打扮时尚的女人,女人看不清长相,因为她是戴着墨镜的。 这老人有着鹰般高蜓的鼻,一双炭灰色的眼,从长相看是典型的混血儿,不过岁月催老,头发花白,从五官轮廓上看此人年轻的时候倒是挺好看。 老人身高顶多一米七左右,腰板却挺得直直的,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炯炯有神,一眼能看穿人心的锋利。 忍率先迎了上前,老人见了忍后先是惊喜而后故作责备,“还来接什么?”老人说了一口浓烈的英式英语腔调。 忍轻轻一笑,“An,霍先生亲自来接您了。” An这才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霍斯辰,笑容扬面,快步走上前,四个保镖一直紧跟其后。 霍斯辰唇稍始终保持淡淡笑意,没有过多的热情,但也没有过多的疏离。 直到An上前,他才朝前走了两步,“长途跋涉辛苦了,已经为您备了洗尘宴。” “斯辰啊,没想到你能亲自来接我。”An眼底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拍了拍,“不错不错,还是以前那副自信的样子,要不然霍氏T市市区的业绩怎么会这么好呢,当初我真是没找错人。” 霍斯辰笑而不语。 忍上前,“An,霍先生,车子来了,我们走吧。” “An,请。”霍斯辰伸了下手。 An却一把拉住他,笑呵呵道,“先不急,斯辰,这次我来中国还有个重要的事情。” “不是公司的事?”霍斯辰微微挑眉。 An轻轻摇头,“算是私事。我是带了个人回来,你的故人。” “我的故人?”霍斯辰更感奇怪。 An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身后轻声说了句,“不是一直很想见他吗?人都在眼前了怎么反而不敢上前了?” 一直站在保镖身后的女人走上前,抬眼,隔着墨镜看着霍斯辰。 女人身穿精致洋装,白色质地衬得肤色更具剔透感,长发挽于脑后优雅别致,巴掌大的脸被大大的墨镜遮得差不多,可也不难看出精致的轮廓来,尤其是樱唇,红润饱满,极具*。 霍斯辰最开始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就令他全身滞愣······ 女人缓缓摘下墨镜,那双美眸透着柔情万千,樱唇轻启,“斯辰,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霍斯辰的呼吸差点停滞! 怎么会是她······ 080望而生畏 佐宸深深地看了乔婉柔一眼,便被乔婉柔拉着上了车。车子就在她的眼前启动,一阵轰鸣过后,车子卷起浓烟,迅速在她的面前消失。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灯,最终消失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她的心一片怅然。明明这场约会是属于她的,明明佐宸来接的人是她,可偏偏事与愿违,在学校里碰到了苏拉达,不得已,她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是她心里很明白,这个选择,她做的心不甘,情不愿,而且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超市的门口,居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想到佐宸这会儿正和苏拉达在一起,她的心就乱乱的,做什么似都没有了心情。 一个人慢慢地往学校走去,在学校门口的小吃摊上随便买了点吃的东西,带回宿舍。 宿舍里也是一片冷清,到了她们这个年纪,放学后,没有几个人会呆在宿舍里,有的打工,有的谈恋爱,就算这两样都不做的,也跟朋友出去玩了,而只有她,这一刻,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除了回到宿舍,她无处可去。 本来平时很喜欢的小吃,现在摆在眼前也没有了食欲,匆匆吃了几口,她坐在书桌前打算温习功课,可翻开一页,却久久地发呆,半天也没有看进一个字。她烦燥地合上书,干净躺到*上,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但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从一数到一千,又从一千数到一,反复无数遍,仍然没有半点困意。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看了看时间已近九点钟,虽然度秒如年,但是,黑夜还是如期而至。她拿出电话,一遍遍地调出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她不敢打,她不知道此刻苏拉达和佐宸在做什么,万一被苏拉达发现,她打电话给佐宸,那今天努力所圆的谎言都白搭了,想了又想,她把电话收了起来,再一次蒙上了被子。 就在这时,刚刚被她放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那样的突兀,将被子里的她吓得微微一抖。 拿起电话,当看到上面的号码时,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以至于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起,“喂······” “怎么才接电话?”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她听得出来,佐宸的声音并不愉悦,甚至似乎是不高兴的。 “我······我睡着了。”乔婉柔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睡着?”佐宸重重地咬着这两个字,声线带着些许的冰冷。 “······” 片刻的沉默后,佐宸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轻轻的叹息,“下来吧!” “呃?”乔婉柔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佐宸又说道:“我在你楼下。”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下*拉开窗帘,路灯下,正对着她的窗口,佐宸正倚在那辆拉风的车子边,手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修长的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换了衣服下楼,乔婉柔缓步走到佐宸的面前,低着头说道:“你怎么来了?” 佐宸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便往车上走,乔婉柔忙挣扎,“做什么?快放手,万一被别人看到······” “闭嘴······”佐宸喝斥。 “喂,这里是学校,万一被苏拉达看到······” “还敢说?”佐宸转过头,没好气地看着她,让她立刻就噤了声,任由他拉着上了车。 佐宸几乎是带着怒气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飞快地启动车子,飞也似驶出校园。车速很快,乔婉柔下意识地抓住车门上的扶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佐宸。 他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开车的动作认真而专注,那张原本就棱角有致的脸,此时更显严肃,隐约的带着一丝薄怒。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还是聪明地选择了沉默,看着窗外陌生的夜色,她不知道,他要载她去哪里。不过,却是第一次没有抗拒,而是选择了顺从。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并停在一幢小别墅的门口。 “这······是什么地方?”乔婉柔看了看问道。 佐宸先行下车,绕到副驾驶替乔婉柔打开车门,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地说了句,“下车。” “我······” “快点。”不容她拒绝,他将她拉出车子,快步向别墅里走去。 刚一进门,她便被佐宸推到了门板上,接着吻扑天盖地的落下来,袭上了她的脸颊及嘴唇,黑暗中,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两人的身体便密密地纠缠在一起。 “唔······别······别这样······”乔婉柔用力推着他坚硬的胸口,却丝毫无法撼动。 佐宸喘息着微微移开薄唇,大手捏着她的下巴,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别哪样?这样······还是这样······”他的吻一下下啄着她的脸颊和嘴唇,声音低沉暗哑。 “佐······佐宸······”乔婉柔小心翼翼地躲闪着,想让他停下来,却换来他更为激烈地报复,他的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彼此的身体紧贴着,低下头,吻向她雪白的颈项。 湿热麻痒的感觉,好似小虫子在啃噬她的肌肤,让她难受不已,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僵硬起来,一动不动的,倒反让佐宸一下子停了动作,将脸埋在她的颈肩大口地呼吸着。 乔婉柔仿佛松了口气,稍稍动了一下,佐宸抬起头,乌黑的眸子锁着她的视线,良久才说道:“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别人,你很开心是不是? “呃?”乔婉柔一愣,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佐宸摇了摇头,“怎么,你看着苏拉达上了我的车,你就一点也不在乎?” “你······你在说什么呀?”乔婉柔总算明白了,他这是在埋怨她。 “你想否认?”佐宸喘息急促。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今天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我没有想到会碰到苏拉达,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跟着我去超市。起初我说过,在约会的地点直接碰面,是你执意不肯,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听你这番话,现在是来怪我了?”佐宸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我······我没这么说。”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否认道。 “可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佐宸皱了皱眉头,“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有别的解决方法,你却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你······”乔婉柔深吸口气,堵气说道:“是,我是愚蠢,可是······你没有跟苏拉达说清楚,我能怎么办?除了将自己置身事外,我还能做什么?”乔婉柔的情绪有些激动。 佐宸眯了眯眼睛,“不错,之前我的确没有找到机会向苏拉达说明,但是,既然今天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我们干脆说破?” “干脆说破?你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吗?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抢了苏拉达的男朋友,大家会怎么看我?我不想被别戳脊梁骨。”乔婉柔冷冷地回道。 “在你眼里,究竟是别人的想法重要,还是我重要?难道看着你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约会,你就舒服了?开心了?这就是你想要的?”想到傍晚时的情景,乔婉柔极力与他摆脱关系,佐宸就觉得火大。 乔婉柔惊讶地看着他,赌气说道:“是,你说得对,我很舒服,很开心。” “你······”佐宸死死地看着她,缓缓点头,“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你要干什么?”突然逼近的气势,让乔婉柔一阵心惊,身何不由地僵了起来。 “呵,害怕了?你很快就知道了。”话音未落,他的大手一捞,乔婉柔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 “不要······你放开我啊······”乔婉柔惊叫起来,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目光,但是他的动作却让她强烈的感觉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要?一会儿······我会让你喊着要······”佐宸狠狠地说完,抱着她大步向楼上走去。 月光从窗口斜照进来,让整个房间笼罩上一层清冷的颜色,他直接将她抛在了大*上,她只觉得后背一痛,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接着,他高大的身躯便覆上了她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佐宸,放开我,你不要这么无耻。”乔婉柔又踢又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说之前的被迫是情非得已,那么,今天······她绝不能让他任意妄为,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她看不透,冰冷的,温柔的,善变的,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佐宸。 佐宸拑住她的下颔,挑着薄唇说道:“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对我改观过,反正也是无耻,也不在乎多这一回。”说完,她的吻猛地落下,疯狂地吻向她的唇,并一路向下,掠夺着她的思绪······ 熟悉的感觉让她大惊,“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咬着嘴唇,想极力克制自己,但眼泪还是缓缓地落了下来······ ······················································· 商务车上,姚琳娜紧贴着霍斯辰而坐,虽没像其他女人那么主动热情,但两人的距离也足够近到*。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僵直的身躯和昂藏在西装下的结实肌肉,而他,亦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幽香,一如从前。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话,更没跟姚琳娜多说什么,他的车子开在最前,姚琳娜与他同车,中间跟着一辆保镖的车,再到后面是An,最后又是辆保镖车。 忍与An同车,所以这辆车上,除了司机外,就只剩下他和姚琳娜。 车厢里安静极了。 霍斯辰始终在沉默,他不懂,明明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刚刚An的话······斯辰,不用我多介绍了吧?你这里的业务这么忙,我特意选了位助理来帮你,姚琳娜,你的新助理。 而姚琳娜,亦不开口,只是默默依偎着他,像是分开了许久的恋人终于重逢似的,眼神深情*。 机场通往市区的路有些堵,走走停停。 姚琳娜终于开口,嗓音轻柔,“一直听说T市区的路况不好,看来真是眼见为实。” 霍斯辰没应声。 姚琳娜转头看着他,男人鹰雅的侧脸极为好看,他的薄唇微抿,勾勒出优美性感的下巴轮廓来,她的眼变得更加多情,“这是我第一次来T市,斯辰,有时间的话带我去转转吧。” 霍斯辰如愿转过头,目光与她对视的那一瞬,脑海中郁澜溪的模样与眼前女人的模样相互碰撞,交叠,他一直认为郁澜溪与姚琳娜很像,也的确很像,但,姚琳娜比郁澜溪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小姐性子,郁澜溪在他面前永远是带着小小的卑微但还强装坚强的,但姚琳娜不同,姚琳娜骨子里就带着傲气,她的出身她的家世就决定了她的优越感。 “你怎么会跟An在一起?为他做事?”良久后他终于开口,嗓音质疑。An和老爷子素来死对头,她不是不知道。 姚琳娜轻轻笑着,身子稍稍倾向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理我了呢。不过斯辰,我以为你第一句话问的应该是······你不是死了吗?” 霍斯辰沉了沉气,“没错,这也是我想问的。” “我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她神情幽幽。 “当年,你就是当着我的面割腕的。”霍斯辰的语气转为沉重,盯着她一字一句,他还记得当时她泡在浴缸里,整个浴缸都染红了,大片的血充塞他的眼,这场噩梦一直扰了他多年,直到,郁澜溪的出现。 “而且还当着你的面儿被推进了火化室。”她反唇相讥。 霍斯辰微微眯眼,“你没死,老爷子当年是做了场戏?” “斯辰,你聪明归聪明,只可惜不会揣透一个父亲的心理。”姚琳娜淡淡笑着,可眼哀伤冰凉,“当年我自杀被你送到医院,当时的我的确生命垂危但还是被抢救了回来,南老爷子见我为了你自杀痛心疾首,不忍再见到悲剧重演就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瞻仰遗容的时候他不过是找了个替身,殡仪馆的化妆师技术还真是高超,不但骗了所有人还骗了你,火化你许是远远的看着吧,如果离近就能知道那不过是个假人。”说完,她在他面前伸手,露出一截藕般白希手腕,只是手腕之上赫然一道疤痕,很深,很丑陋。 霍斯辰的眼跟着痛了一下,下意识伸手,粗粝拇指覆上那道伤口之上。 “斯辰······”姚琳娜的嗓音柔软哽咽,看着他,“我知道,你没有忘了我对不对。” 霍斯辰倏然皱眉,收手。 她惊愕。 “这么说,席迪也知道你没死的消息?还有席沁。” “不,只有老爷子一人知道。”她苦笑,“虽说我一直痛恨他,但不得不说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假人出殡的时候我还在昏迷,等我醒来的时候各大报刊已经刊登了我的死讯。我气不过很想去找你,但被老爷子一巴掌给打醒了。” 从她懂事起,她就没叫过老爷子为父亲,她的母亲不是他明媒正娶,能够理直气壮叫他父亲的人就只有席沁,而不是她,又或者是席迪。 “也是在我醒来的那天才知道,原来他死了。”姚琳娜痛苦皱眉,“老爷子告诉我,现在江家已经痛恨我到了骨子里,再出现只能让彼此更加痛苦,于是,这几年我一直待在国外的小镇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 霍斯辰阖上眼,眉间触痛在心头炸开,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行压下心头的痛······ 他的好兄弟,利普森,因为爱上了姚琳娜,所以当听说姚琳娜自杀被送往医院的时候,他飞车赶到医院,谁料······一场漫天横祸飞来。他出了车祸,车子撞断了保险杆冲进了大海,别说是他的父母看到普森尸体时的震惊和歇斯底里了,就连他都近乎疯狂!他的兄弟,深爱极限运动,又拿到了潜水资格证,却······憋死在海水中。 是他,亲自抱着普森的尸体回到利家,那一天,他在普森尸体面前,也在双亲面前立下毒誓,从今以后他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明知故犯,一旦违反誓言宁愿活活被棍棒打死! 发完誓后,他便离开了家。 利普森的父母永远不会原谅他,因为,就是他要撮合他们两个的。 姚琳娜的眼沉痛哀怨,“我听说,普森真正的死因是自杀。” “我的好兄弟,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拿到了潜水资格证。”霍斯辰幽幽道,“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被困在车里憋死的,但后来法医鉴定,他是用锋利军刀扎进心脏自尽的。他爱你,在无法见到你最后一面的时候、在那种状况下他只想到了死······” 可想而知当利家知道真相后多痛恨姚琳娜,这也是郁澜溪出现在他们面前后父母震惊的原因! “你恨我吧。”姚琳娜痛苦道。 霍斯辰摇头,淡然,“我恨我自己。” 姚琳娜抬头盯着他,“霍斯辰,其实我也恨你,你知道吧?” “我知道。” “在我准备自杀前我就对你说过,我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所以当时我真想到了死。”姚琳娜微微提高声调,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撮合我跟你好兄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了兄弟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让?” “普森爱你很久了。”霍斯辰皱紧眉头,你们两家很早就定下亲事,老爷子为了弥补过失便很想让姚琳娜嫁入利家,那时候,姚琳娜在国外上大学,普森也在国外就读,他并不知道姚琳娜就是以后要嫁到利家的长媳,而姚琳娜当时也只是知道普森的英文名字,并不知晓原来他就是利家的小儿子,两人便认识了,姚琳娜的大胆前卫性格很快赢得了普森的喜爱,当他有一次公差路过普森的学校叙旧时才发现这件事,原来普森在电话里说暗恋上的女孩子就是姚琳娜。 普森是他最疼爱的好兄弟,他便将姚琳娜隆重介绍给普森,也希望他们能够有进一步的发展。 姚琳娜知道他的真正意图后开始发了疯,甚至见到他主动推掉了婚事后更是绝望,在他向姚家登门道歉的第二天她便割腕自尽,用死来讽刺他的自私! 也是从那天起,各类版本便不翼而飞,流传最为广远的是这一版本——霍斯辰的未婚妻爱上了未来的‘小叔子’,两人在通.女干的时候被霍斯辰抓了个正着,霍斯辰一怒之下先杀了未婚妻而后逼死了自己的好兄弟。 直到现在,还有人相信他才是罪魁祸首。 “那你不爱我吗?”姚琳娜痛苦反问,“霍斯辰,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否则就不会对我那么好。” “是,当时我是很喜欢你。”霍斯辰没否定。 “那现在呢?”姚琳娜追问。 霍斯辰顿下话,神情转为漠然,“这就是你重新出现的原因?” “我原本就想着一辈子这么样了,但,我听到你放出结婚的消息······”姚琳娜捂着胸口,“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斯辰,你要娶的人应该是我啊。” 霍斯辰放至腿上的大手缓缓攥紧。 “这几年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只可惜你的消息很少很少,直到前阵子网络上突然有了你的大量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斯辰,比起从前你更成熟了,更优秀了,可是在我心里你始终还是那个跟我说‘我喜欢你’的霍斯辰。”姚琳娜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腰,溺进他的怀里,眼睛盯着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痛心道,“我知道你娶了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原以为你不过是敷衍了事,直到我看到那个女孩子的长相后才发现,她跟我长得那么相似,斯辰,你一直在当她是替身,我的替身。” 霍斯辰眉头皱得更紧,却没立刻推开她,只是淡声提出警告,“不准去骚扰她。”神情肃佐,令人望而生畏。 081知道我对她做过些什么吗 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滑,佐宸的身体一滞,乔婉柔带着委屈的声音传入耳膜,“佐宸,不要让更恨你。” 他浑身一颤,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复杂地说道:“在你心里······一直都是恨我的对吗?即使答应做我的女人,也是恨我的,是这样吗?” “······”乔婉柔咬着嘴唇,把脸扭到一边,拒绝回答他的话。 “看着我······告诉我······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佐宸觉得恼火,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捏得乔婉柔一阵刺痛,眼泪流得更多,却仍是倔强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反问道:“佐先生,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把我当什么?” “你······说什么?”佐宸怔怔地问。 “呵······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任由你所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完全服从于你的女人是吗?我不可以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更不会忤逆你的意思,否则······你就会用强,用你认为对的方式向我索.取,向我掠.夺!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说你喜欢我,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方式。”乔婉柔难过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必须说,你喜欢的方式是我无法接受的,之前,我欠了你的,可以让你为所谷欠为,可现在······我们毫不相欠,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听着她的话,佐宸不由地抖了一下,手亦从她的身上离开,乔婉柔趁势推开他,坐起来便要往门口跑,佐宸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你还想做什么?”乔婉柔回过头,冷冷地说道。 “我······乔婉柔,对不起,不该是这样的,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好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乔婉柔摇头,“我一个字都不要听,你放手。” “不,我不会放的。如果今天就这么让你走了,我会后悔的。”佐宸坚定地说道。 乔婉柔转身,“不让我走?那你想做什么?想要我的身体?”她边说边冷冷地笑着。 “你······你疯了?怎么会这么想?”佐宸蹙眉,眼前的乔婉柔让他觉得陌生。 “呵呵,难道不是吗?刚才······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乔婉柔不屑地看着,“佐先生,如果你非要不可······好,我可以答应你,反正······做一次是做,做二次也是做,我们之前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但是······我有个要求,那就是······事后你必须放我离开。” “够了······”佐宸低低地说。 乔婉柔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甩开他的手,竟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你在做什么?”惊讶地看着她的举动,佐宸难以置信。 “呵······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乔婉柔冷冷地笑。 “住手······住手······”佐宸的眼睛几乎泛起嗜血的红,狠狠地看着她,表情复杂而危险。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疯了吗?”佐宸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乔婉柔呼吸急促地说道。 “你······”佐宸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大手从后面环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下颔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宝贝,我的确想要你,可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如果······我仅仅只是想得到你的身.体,那我已经得到了,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心。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给我。” 乔婉柔微微一僵,转过身,刚想开口便被佐宸打断,“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可是你知道吗?对于今天这场约会,我很期待,我满心欢喜地在超市门口等你,没想到却等来了苏拉达,最后约会的对象竟然变成了她。你说······我会不失落吗?心情会好吗?” “你······”乔婉柔看着他,刚刚满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委屈,听着竟让她觉得不忍。 “乔婉柔,你不相信我吗?”佐宸看了看,搂紧说道。 “我······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在那种场合,我也没办法,因为······你的确是苏拉达的男朋友,而我······则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所以······” “乔婉柔,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你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的女人。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会尽快处理。”佐宸温柔地说道。 乔婉柔低头咬着嘴唇,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想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课。” “乔婉柔,别走了,已经这么晚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佐宸抱着她不肯放手。 乔婉柔立刻就摇头拒绝,“不······我······还是想回去。” “你别担心,我保证······什么也不做。我发誓······”佐宸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不是说明天一早还有课?快点去洗澡睡觉!”佐宸打断她,直接将她推到浴室门口,戏谑地笑道:“还是说······要我帮你洗?” 乔婉柔一惊,忙抓紧衣襟说道:“不要,我······我自己可以······”说完便往浴室里去,却被佐宸拉住,薄唇依然勾着浅笑,*溺地说:“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不麻烦你。”乔婉柔推开他的手,几乎是逃进了浴室里。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良久,乔婉柔拍了拍泛红的小脸,心绪却平静不下来,原本以为避免不了的一场争吵,没想到,却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这样的化解了,而她······刚刚还气鼓鼓的,现在居然一点也不怪他了。原来······这一晚上,不好过的并不是她一个人,他也同样不好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洗完澡,乔婉柔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到佐宸倚在门口,身上穿着宝蓝色的浴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滴水珠正顺着他小麦色的胸膛缓缓流下,姓感而魅惑。 “洗完了?”看到她,他勾起薄唇,脸上满是笑意。 “嗯······”乔婉柔应了一声,轻轻地点头。 “来,我帮你擦头发。”大手从她的小手上抽走毛巾,不容她拒绝,兜头蒙住她,便轻轻地擦起来。乔婉柔有微微的一愣,一度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佐宸也会有如此一面,他的温柔甚至让她觉得不真实。 头发擦得差不多,佐宸拉着她的手,坐到*边,又笑米米地说:“我再帮你吹一下。” “呃······”乔婉柔伸手拉住他,“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我喜欢为你做这些。”佐宸冲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浴室,取出吹风机。 修长的手指从发丝间穿过,冰凉的发丝触及着他的皮肤,而他的指尖时不时拂过她头顶的皮肤,轻而自然,在那一瞬间,不需要任何的话语,这种默默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 耳边是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他们谁也不舍得打破这份默契,直到过了良久,头发终于吹干,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对方,四目相对的刹那都露出了微笑。 佐宸放下吹风机,一下子将乔婉柔抱了起来,毫无准备的乔婉柔惊呼了一声,他却笑意加深,几步走到*的另一边,然后小心地将她放到*上。 “你······”乔婉柔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呵呵,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睡。”佐宸边说边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却坐在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被他看得脸颊一热,乔婉柔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在看什么?” 佐宸毫不回避,“当然在看你啊!把眼睛闭上,乖乖地睡觉。” “······”乔婉柔只觉得脸更热了,咬了咬嘴唇,“可是······你这么看着我,我睡不着。” “呵呵,把眼睛闭上,自然就睡着了。”佐宸很坚持地说道。 “我······” “乖,听话。”佐宸边说边关了*头灯,微笑地伸出大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乔婉柔被迫闭上眼睛,不过······她仍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即使不看他,她也能够感觉到他的注视,这让她有着说不出的紧张。 他的目光紧锁在她的小脸上,晕黄的灯光下,她的肤色细腻柔白,漂亮秀气的眉型下,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鼻子小巧而挺立,红唇光泽而纷嫩,仿佛樱桃一般美丽而具有*,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缓缓抚上她的唇瓣······ 乔婉柔倏地睁开眼睛,一双黑亮的眸子如泉水一般,有些微微惊诧地看着他,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看着怜惜不已。 佐宸突然觉得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深情地看着她,轻声道:“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要让我陪你啊?” 几乎是伴着话音,乔婉柔立刻闭上眼睛,紧张让她下意识地轻咬嘴唇,看得佐宸嗤地笑出声。 他坐在她*边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关了灯,轻轻地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乔婉柔都没有睡,听到门响的时候,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才确定佐宸已经出去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本来是有些倦了,可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么一折腾,居然没有了睡意,在*上辗转反侧几个来回,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有了睡意,可刚刚闭上眼睛,她就觉得身后的*微微一沉,接着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不等她清醒过来,已经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被驱散,乔婉柔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扭动着身体,想从那个怀抱挣脱出去,那只大手却更将她抱得更紧,接着耳边传来佐宸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乖,别动,我只想抱着你睡,什么也不做。” 乔婉柔愣了半晌,却还是动了动,这让佐宸的声音再度响起,“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他的声音透着暗哑,听得出来是在极力隐忍着,乔婉柔的神经都绷紧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任由他抱着,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又过了良久,直到她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放松心绪,慢慢地也困倦起来,接着便沉入了梦乡。 出乎意料,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整个房间被一抹柔和的光所笼罩。 身体总保持着一种姿势,她觉得胳膊都麻了,轻轻地翻身,抬起头便看到身边睡着的佐宸。晨曦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碎金子一样,他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均匀,深深的眼窝,卷曲的睫毛,俊美的五官仿佛刀刻斧凿,原本冰冷的一张脸,没有了平时的严肃,那微微轻勾的嘴角,此刻看上去,仿佛邻家的大男孩一般。 乔婉柔看着他,似乎中了盅一般,竟缓缓伸出手,抚向他眉毛、鼻梁、嘴唇······他犹如一块巨大的磁石,竟让她身不由己,只想这么一直地看着他,让时间也停滞在这一刻。 忽然,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接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带着晨起的沙哑,“宝贝,看够没有?” “你······”乔婉柔立刻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攥住,接着倏地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眸子黑亮黑亮的,看得她一下子红了脸,嗫嚅地说道:“你快放开我。” “呵呵,偷看完了我就想跑?”佐宸慵懒地说道。 “我······我没有······”乔婉柔不好意思地否认。 “还不肯承认?好啊,那我就想办法让你的小嘴说实话······”他一个翻身,将乔婉柔压在身下,整个身体覆在她的身上,眼睛灼灼地凝视着她,薄唇缓缓地向她靠近······ “喂······别······别闹了······我要迟到了······”乔婉柔伸出小手挡在他的唇上,赶紧找了个理由。 “呵呵,没关系啊,反正又不是我迟到!”说完,一下子拉开她的手,再度吻向她的唇瓣······ ································· 连空气也似乎起了异样。 姚琳娜闻言绷直了身子,抬头看着他淡漠的侧脸,满眼不可思议,“斯辰,你在说什么?以前你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的。” 霍家的这几个子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谁人都知道他们有多优秀,也一度成为霍家二老最得意的话题。 五个子女也大有虎父无犬子的魄力,三个儿子们英俊长相也引得名门的女孩儿纷争喜爱。霍家家教甚严,他们几人虽出身名门却从不见身边莺红繁多,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以女人为乐。 她看中的就是霍斯辰的稳重成熟,在那段相处的时候,他也的确对她体贴有加,像今天这般冷言相向还是头一次。 女人的震惊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并未引起太多的神情转变,霍斯辰转头看着她,缓缓重复了句,“我在跟你说命令。” 姚琳娜愣住了,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应该清楚你爸爸跟他是死对头,不想你爸爸难做的话趁早打消来霍氏工作的念头。”他的语调很淡漠,淡漠得如天边丝云,不见任何情感。 姚琳娜盯着他,皱眉,再度强调,“我不是冲着霍氏来的,斯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忘记你。我是凭能力派来的,就连你也没资格辞退我,所以斯辰,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跟你分开。” 一丝蹙意染上霍斯辰的浓眉,“我已经要结婚了。”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孩儿,压根就配不上你!跟你结婚?呵,她不是徐楚的未婚妻么?” 霍斯辰盯着她的眼转了暗黑,“她是我的妻子,将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姚琳娜,收回你以前任性自私的脾气,不要去找澜澜的麻烦!”姚琳娜是自私的,这是在她‘死’后他才清楚得知道,也正是这一点,他才与席迪形成了很奇怪的关系,做不成朋友,亦做不成敌人。 姚琳娜“死”后,最痛苦的不是本家,而是席迪,他近乎发了疯。也是在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在老爷子没认回姚琳娜之前,姚琳娜与席迪也曾经谈过恋爱,那时候席迪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席迪爱得很认真,将姚琳娜视为掌中宝贝,放在嘴里怕化了搁在头顶怕晒了,只要是姚琳娜喜欢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想法设法给她弄来,直到,他终于清楚真相那一天。 原来姚琳娜一直就知道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接近他不过就是为了气老爷子,她是成功了,老爷子气得差点心脏病复发进医院,知道真相的席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天天以酒为伴,而姚琳娜呢,则拍拍屁股跑到国外去旅行了。 这就是姚琳娜,自私,但她的热情足以融化所有的男人。她虽不是倾国倾城,可一笑足以倾了国,她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席迪及······他。 他在见了姚琳娜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被她的热情被她迷人的笑,也正因为如此,当他知道她曾经做过那些个事情时才痛心,他喜欢着她同时也痛恨着她。 当她“死”后,当他知道她出于自私利用过席迪后更是觉得荒唐,再加上兄弟的死足够令他有负罪感,从他离家开始就过上了醉生梦死的日子。 那段日子,对于霍斯辰来说不堪回首。 近乎每一天都以酒为伴,以女人为乐。酒色生香,他就像是一头从闸里跑出来的野兽,夜夜笙歌,女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他统统不过问。 他将对姚琳娜的矛盾痛恨全都发泄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甚至会同时几个女人,他在用对姚琳娜的痛心来惩罚自己。 直到,雷诺一个冷拳头将他打醒! 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雷诺,这个平时看上去桀骜不驯的好友,生平头一次对他动了怒,将他从女人堆里扯出来就是一顿打。他当时也红了眼,抡起拳头差点将雷诺打个半死。 两人打到彼此都鼻青脸肿的时候,起身,胳膊搭着肩膀到楼下饭店吃饭。 从那天起,霍斯辰才算是真正活过来。 也是从那天起,雷诺也得出个结论:霍斯辰这人惹不得,你打他一拳他能打你十拳。 “澜澜?呵······”姚琳娜听了苦笑,“叫得好亲切啊,霍斯辰,你爱她吗?你爱吗?” 霍斯辰将身子倚靠在车座上,薄唇微抿。 姚琳娜见状后冷笑,“斯辰,你根本就不爱她,在你心里就只有我。”说完,趴靠在他身上,“我们彼此恨着,如果真是这样也好,那代表我和你谁都没忘了谁。” “你错了。”霍斯辰不动声色推开她,神情淡然,“我爱她。” “什么?”姚琳娜误以为听错,嘴角的笑开始变得不自然。 霍斯辰像是石雕般一动不动,可言语极冷,“我很爱她,否则就不可能坚持会娶她。” “你撒谎!就算你爱她,也只是爱她的那张脸!”姚琳娜急了,口不择言道。 话音刚落,霍斯辰转身抬手,修长手指倏然箍住她的下巴······ “我和郁澜溪相识多年,知道为什么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没碰她吗?” 疼痛倏然在下巴蔓延,姚琳娜皱紧眉头,却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在她消失的几年里,每当我看到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郁澜溪,突然间的人间蒸发,让我以为她真的被仇家杀死了,直到我又再次的和她相遇。”他微微眯眼,“其实她没你漂亮,也没你热情,可是她透明得像个孩子,有时候无助得也令我心疼,我不得不去保护她,呵护她,她就像根小草,如果不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就会死。姚琳娜,我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女孩儿,倔强的时候令我哭笑不得,安静的时候勾起我深深的爱恋,哭泣的时候让我不知所措,高兴的时候让我觉得比生意场上任何的成功都来得满足,能够带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是郁澜溪,不是她的外表。” 泪,悄然滑落下来,沾染了霍斯辰的指尖。 姚琳娜哭了,默默的······ 霍斯辰眉头皱了皱,下意识松开了手。 “斯辰,你真的太残忍了······”姚琳娜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像个孩子似的安静地哭着,“你一定要这么伤害我吗?郁澜溪就可以让你去爱,我呢?我就活该为你去死是吗?你怕我会去伤害郁澜溪,那你又知不知道郁澜溪也在伤害我?她抢走了我最心爱的男人,从头到尾,受伤害的人是我不是她!为了她,你冷冰冰的跟我说话,冷冰冰的命令我,霍斯辰,她郁澜溪才是小三!” “姚琳娜······”霍斯辰抬手揉了揉太阳xue,语气略感无奈,“你跟她不同,无论到任何时候在你身边都会有很多人,你不会感到孤独也不会有无助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容忍你的坏脾气。但澜澜,她只有我,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在以后的法律上,我都是唯一一个要去疼爱她的男人。” 姚琳娜的手缓缓放下,整个人缩在另一侧的车座上,霍斯辰的话深情而又残忍,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进胸口,那股子痛堪比几年前她将刀割在手腕上。 霍斯辰没再开口说什么,任由她默默地哭。 良久后······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过这种念头呢?有没有保护我的念头呢?” “有。”霍斯辰如实相告,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但跟澜澜不同。” 姚琳娜抬眼看着他,死死咬着唇。 “我喜欢你,所以想去保护你,我见不得任何人来伤害你,也包括我自己。因为喜欢,所以我不会去碰你,只想保持最美好的感觉,换句话来说,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妹一样对待。”霍斯辰语重心长低叹,“但是面对郁澜溪我真的做不到。我爱上了她,爱到连自己都惊讶,知道我对她做过些什么吗?” 姚琳娜摇头,泪水却更凶了。 “我对她的占有谷欠一天比一天强,就在我小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是我的女人。许多年前,她是有男朋友的,甚至都开始谈婚论嫁了。可是我利用她对我的信任强占了她,夺走了她的第一次。”霍斯辰盯着姚琳娜,一字一句道,“我从来不知道我原来是这么邪恶,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可以不折手段。是的,郁澜溪是我用了卑鄙手段才得到手的,我设计了让她的未婚夫欠下巨额高利贷,当然,债主是我手下的人,精心布置好了所有陷阱等着她主动跳下来,来到我身边,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 姚琳娜红唇颤抖,听完这些后像是看着陌生人是的看着霍斯辰,“我不明白······斯辰,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霍斯辰还需要去利用手段强占一个女人?有多少女人巴不得爬上他的*?他根本就不屑去强迫得到一个女人啊。 “虽然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表示的很清楚了,她也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当时我们还都太小,当她长大后,只是当那话是童言无忌,并没往心里去,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她。因为我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她是我的女人嫁的人就应该是我。”霍斯辰眼神暗了暗,“遇上郁澜溪我才明白个道理,太喜欢的时候,自己对其的保护只能说是本能,但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去碰。你是前者,澜澜是后者。” 082温润情深 “不、不要、佐宸,我求你了。”乔婉柔怯怯地凝视着他,乞求道。 “嗯,你求我?”佐宸停下动作看着她。 乔婉柔用力点头,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说道:“求你了,别闹了,我真的要迟到了。” “唔。”佐宸故作思考的样子,几秒钟后眯起眼睛“宝贝,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呃、不然还要怎么样?”乔婉柔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地样子。 “唔、这个嘛。”佐宸挑了挑狭长的眉眼,一副得意地样子“宝贝,这就要看你了,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噢!”说完,他故意动了动薄唇,用意不言而喻。 “……”乔婉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可是眼看着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看着他的样子,大有她不答应,就会迟到的趋势,没办法,她心一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蜻蜓点水一般,立刻离开,然后垂着眸子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佐宸半晌才出声,边摸脸颊边不满地说道“就这么敷衍我啊?我还没感觉呢!” 乔婉柔皱了皱眉“那……那不然呢?你还要怎样啊?” “呵呵,喏、这里亲我一下才行。”佐宸指着自己的嘴唇,眯着眼睛一脸的得意。 “你……”乔婉柔涨红了脸“真是厚脸皮。” 佐宸不在乎地继续笑“那宝贝,你是亲还是不亲啊?”说着还故意看了看表。 眼看着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乔婉柔懊恼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吻向他的唇,这一次,她仍然想碰一下他的嘴唇就离开,可佐宸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早就做好的准备。 待她芳香的唇瓣碰触他的瞬间,他一下子搂紧她,立刻加深了这个吻,灵活的舌头仿佛一条小蛇,一下子撬开她的牙齿,窜了进去,眨眼就夺取了她的呼吸。 “唔。”乔婉柔睁大眼睛,既气愤又恼怒,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赖皮,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糊弄,可是、她偏偏中了他的套,看着他那一脸满足的样子,她在心里微微叹气,随闭上眼睛,跟随自己的感觉,去迎合他的吻。 *************************** 这样一个深吻,又浪费了些时间,匆匆地换了衣服,佐宸本来让乔婉柔吃过早饭再去上学,可是、她怕会迟到,坚持没有吃。佐宸也没有再强迫她,两人坐上车子,向学校驶去。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佐宸忽然停了车子,乔婉柔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对她笑了笑,柔声道“宝贝,等我一下。”然后推开车门,飞快地向马路对面路去,仅仅只过了二三分钟,便回到车上,将一个带着温度的纸袋递给乔婉柔“喏,拿着。” “这是?”感受着手里的温度,乔婉柔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吃早餐怎么行?乖、多少吃一点。”说完,他倾身搂过她,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 就在乔婉柔抬头想要对他微笑时,一道尖声的娇斥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均是一惊,同时抬起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一件宝蓝色的连衣裙将苏拉达的肌肤衬得格外洁白如雪,此刻,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着愤怒和无法置信,胸口微微起伏,脸色微红。 三人有着几秒钟的对峙,接着苏拉达便快步走到车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你们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我们……”乔婉柔咬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的巧合,似乎上天冥冥中故意安排的,要让苏拉达撞破自己和佐宸的地下情,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个被捉歼的小三,百口莫辩。 相比乔婉柔的紧张和不安,佐宸倒显得异常平静,推开车门走到苏拉达的面前,沉吟了一下说道:“拉达,是这样的……” “佐、佐先生。”乔婉柔心里一紧,急欲打断他。 佐宸微微蹙眉“柔柔,事到如今,我们就不要再隐瞒了,拉达早晚要知道的。” “可是。” “柔柔,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佐宸再次打断她,转而又看向苏拉达。 苏拉达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半天才出声“你、你们。”她摇着头,茫然地说道:“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不懂。” “拉达、别再逃避了,你已经看到了不是吗?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你也知道了不是吗?”佐宸抓着她的肩膀,沉声说道。 “不、不、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苏拉达一下子甩开他,大声喊道。 “拉达,你冷静点,听我说!”佐宸再一次抓住她的胳膊,浓眉紧锁,“拉达,对不起,我必须为这件事情向你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不,佐大哥,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没做错任何事,我不要你道歉。”苏拉达的脸色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浸着湿意。 “拉达,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会逃避。我必须承认,从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抱着接近乔婉柔的目的。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接受。但是、……整件事情与乔婉柔无关,你不要怪她。”佐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不,我不听、我不听。”苏拉达捂着耳朵,一串泪珠从脸颊上滑下,她拼命地摇头向后退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拉达,你听我说。”佐宸欲向前,再次向她解释,苏拉达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开。 “拉达、拉达。”佐宸对着她的背后大喊,她却头也不回,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乔婉柔从车上下来,走到佐宸身边,看着苏拉达消失的方向,她忧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呢?她根本受不了的。” “乔婉柔,我们都不能再逃避了,拖下去,只会让她更痛苦。这件事情你不要管,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一天的课,上得乔婉柔混混沌沌的,自己讲的内容她一点都没记忆,脑子里想的都是早上发生的一幕。 听蓝玲说,苏拉达一天也没有上课,想到早上,她那样伤心地跑开,乔婉柔不禁开始担心起她来。 中午的时候,和蓝玲约好一起吃晚饭,下课铃声响起,乔婉柔抱着书向约好的地点走去。 来到人工湖边,很意外的,没有看到蓝玲的身影。蓝玲的教室离这里比较近,通常情况下,约好时间总是她要早到一些,可今天、乔婉柔不禁有些纳闷,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却仍然不见她的身影。 她拿出电话,拨了蓝玲的电话,可电话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就让她更加纳闷了。 她正打算去教室找她时,看到几个人远远地走过来。 待走近她才看到,为首不是别人,正是苏拉达。 乔婉柔愣了一下,因为早上的事情,她觉得很内疚,轻声说道“拉达,早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你、还好吧?” 苏拉达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冷笑道“呵,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看到我在佐大哥面前出糗,你很得意是吧?” “不,不,拉达,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够了!”苏拉达打断急欲解释的乔婉柔,“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早上我明明看到你们在接吻,你还想狡辩?” “我……” “还说?”苏拉达近前一步,怒目圆瞪“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男人。”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她狠狠地甩了乔婉柔一个耳光。 乔婉柔一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有些茫然地看着苏拉达。 “怎么,瞪着我做什么?不服气?”苏拉达冷冷一笑,对身后的人说道:“既然如此、就继续教训她,直到她服气为止。” “好,正好咱们姐妹几个手也痒了,就一起教训下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身后几个穿着很时尚的女人,狠狠地说道。 “没错,姐妹们,这样的贱.货就欠教训,我们要让她尝尝滋味,看她以后还敢*别人的男人。”苏拉达指着乔婉柔叫嚣道。 “你们要干什么?”乔婉柔后退一步“苏拉达,请你搞清楚,这是你和佐宸之间的事,不应该由我来负责。有什么话,你应该找他去说。” “住口,我偏要找你!如果不是你,佐大哥怎么会不要我?他明明是我的男朋友,我们认识在先,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借着生日宴的机会认识他,就开始勾.引他。乔婉柔,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配做佐大哥的女人吗?”苏拉达怒斥道。 “呵、苏拉达,有件事情,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乔婉柔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我和佐宸、并不是在你的生日宴上认识的,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要早。” “你、你胡说。”苏拉达立刻打断,不愿意相信。 “呵呵,你是否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你、不要脸!”苏拉达挥起手,又狠狠地甩了乔婉柔一个耳光,刹时间,她的脸就红肿起来,而苏拉达则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的得意。 乔婉柔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苏拉达,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两巴掌也够了。更何况,我并没有责任为这件事情负责。请让开。” “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我的男人居然还理直气壮。”苏拉达指着乔婉柔“姐妹们,给我教训她。” “好!上!”一个女人狠狠地说了句,几个人一拥而上。 乔婉柔来不及闪躲,两个女人便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胳膊,固定住她,“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一辈子记得、我苏拉达的男人,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苏拉达,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乔婉柔用力挣扎,大声说道。 苏拉达不屑地笑道:“姐妹们,这个女人说我没有资格,你们说、该怎么收拾她?” “哼,这种贱、货,直接划花她的脸,免得她再去祸害别人。”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道。 苏拉达挑了挑凤眼,“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个主意不错啊!” 听到她们的话,乔婉柔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她,“苏拉达,你不要乱来,你这样做、是触犯法律的。” “呵,有谁能证明是我干的呢?乔婉柔,就算要告我,你也要拿出证据,不是吗?”苏拉达近前一步,挑衅地说道。 “证据?就算我找不到证据,佐宸也会找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乔婉柔微微抬起下巴,无惧地说道。 啪、又是一记耳光,听到乔婉柔提起佐宸,苏拉达气不打一处来,她恨不得马上撕了乔婉柔的脸,“贱.女人,你还敢提佐大哥,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惹我的下场。”说着,她转身说道:“刀呢?你们谁身上有刀?” 听到她的话,刚才信誓旦旦要划花乔婉柔脸的女人愣了一下,低声说道:“拉达啊,你、真的要划花她的脸?” “怎么了?你害怕了?刚刚、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吗?”苏拉达不在意地说道。 “呃、我只是、想吓吓好嘛,这里、毕竟是学校,若真是闹出什么事来、那就不好收场了!”那人担忧地说道。 “少废话,刀片快点拿来。”莫玲红着眼睛大声说道。 “拉达……” “你拿不拿?” “呃。”那人终究不敢违背苏拉达的意思,缓缓从包里掏出一枚刀片,递给了苏拉达。 “拿过来。”苏拉达接过,一步步向乔婉柔走去。 “苏拉达,你不要乱来啊!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乔婉柔紧盯着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喊啊,你喊啊!”苏拉达得意地笑道。 “……”乔婉柔下意识地双手攥起,这时她才发现,手里还握着手机。脑子里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拇指指尖不着痕迹地按下去,片刻后,她再次说道:“苏拉达,我再次警告你,你若伤害我,佐宸不会放过你的。” ————————————分割线———————————— 姚琳娜死死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安静得像是空气。 这个样子倒是像了郁澜溪,使得霍斯辰没由来地心躁,叹了口气,“别哭了。” 她却抬手,倔强地擦了擦眼泪,憋着嘴始终没有说话。 霍斯辰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本身他就不大会劝人,再加上要说对姚琳娜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假的,毕竟他喜欢过她,他对她的感觉复杂到了极点,虽谈不上是爱,但也不忍心太过伤害。 “斯辰,你知道吗。”她哽咽着,脸色悲哀“郁澜溪比我幸福,真的,她还有你,可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样子令人心疼,这个从不示弱的女孩儿从不会在男人面前这般过,霍斯辰虽没开口,但也能看出眉间的冷凝柔软了一下,烦躁没由来的滋生。 姚琳娜的话像是空气漾在空气中,无孔不入。 “斯辰、我真的怕,其实真的很怕、怕你我形同陌路了。” 霍斯辰深叹了一口气,眉梢有些无奈,看着她泪流满面,良久后伸手将她轻搂入怀,慰藉轻拍。 ————————————华丽丽分割线—————————————— 别墅,内室。 “咣当”一声,碗筷摔了一地。 暮烟惊叫一声起身,瞪着病*上的徐楚,想要动怒还是忍了。半晌后重新坐下,叹了口气“你多少要吃点啊,否则怎么接受治疗?” 这阵子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就是始终不肯接受做物理治疗,如果长期这样的话,他的肌肉就容易萎缩。 徐楚躺在病*上,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 花开了。 就算看不见曾经院子里的那片樱白,也似乎能呼吸到空气中清香的春天气息。 “徐楚。”见他不说话,暮烟急了,拉住他的手,“你别这样好不好?我。” “我要见澜溪。”徐楚静静地吐出了这么句话。 暮烟一愣,“你说什么?” 徐楚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我要见澜溪。” 暮烟“腾”地一下站起,气急败坏,“你太过分了吧?徐楚,她不会来见你。” “我不会去做治疗,除非澜溪来。”徐楚说完,重新阖上双眼。 “你——”暮烟死死攥着拳,气得脸色发青。 ———————————— 夏夜,空气愈加温暖。 夜风袭来也是阵阵暖流,这样的夜晚总会令人心醉。 车子开进车库的时候,忍转头看了一眼后车座,轻声说了句,“霍先生到了。”这一天下来连他都替霍先生累。 姚琳娜的到来如同一枚不小的炸弹,最起码令忍看到了霍斯辰眉间的为难,而赫斯特铁定了心思让姚琳娜留在霍斯辰神边做助理,美其名曰说什么共享齐人之福,赫斯特的女人满世界都是,他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姚琳娜呢,俨然早早就进入了角色,将忍的工作分去了大半,虽强势但对方做的也井井有条,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今晚的应酬,姚琳娜更是发挥了做助理的功能,二话没说替霍斯辰顶酒,倒是让他可以清醒得送霍斯辰回家了。 忍叹了口气,也幸好是姚琳娜喝醉了,要是没醉的话说不准开车的人就是她,那到时候她要是与霍夫人见面的话。 倚在后车座上的霍斯辰睁眼,眉宇间有些疲累,叮嘱了忍开车小心后下了车。 出了电梯,进了家门,房间里安静极了。 鹅黄色的灯光浅浅映照着,衬得夜晚更是静谧温和。一身疲倦的霍斯辰心里没由来地温暖,放轻了动作,换了鞋子。 半圆阳台,宽大的吊椅上窝着一团小小身影,像是只猫儿般慵懒。 夜光混着淡淡华彩的光交织在郁澜溪的脸颊,忽明忽暗。她整个人蜷在吊椅里,身上的薄毯有大半滑落在地上,幸好夜风很暖,否则定会着凉。 霍斯辰倚靠在旁边含笑看着这女人,心头漾起万般柔软,将公事包放到一边后,在吊椅旁蹲下身,凝着她,眼底的笑蔓延唇角,温润情深。 她许是累了,沉沉睡去的模样像极了无邪的孩子。 忍不住伸手想要轻抚她的脸,指尖快碰触到肌肤的时候又戛然而止,生怕会弄醒她扰了清梦。看了一眼毯子,拾起,轻轻为她盖上,一时间倒也舍不得移开去做别的事。 直到—— 手机震动的声音想起,“嗡嗡”地在这个静谧夜晚成了噪音。 睡梦中的郁澜溪惊得抖了一下。 霍斯辰皱眉,生怕吵醒她赶忙起身接起电话。 另一端,细柔的嗓音甜得溺水,“斯辰……到家了吗?”嗓音透着醉意,是姚琳娜。 霍斯辰回头,见郁澜溪已经被惊醒了,心头腾起歉意,淡淡说了句,“很晚了,休息吧。”说完挂断电话,顺便直接关了机。 郁澜溪伸了个懒腰,见霍斯辰站在不远处,轻轻*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上前,“刚回来没多久,对不起吵醒你了。” 她没说什么,打了个哈欠起身,“又是那个艾瑞斯?” “啊?”霍斯辰一愣。 “刚刚的电话。”她边说边抱着毯子走进客厅。 霍斯辰跟在身后也进了客厅,眉间稍作犹豫,想了想道,“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跟郁澜溪讲姚琳娜的事。 “都说明星被狗仔队缠,你倒好,被明星缠。”她笑了笑,脸上却丝毫没有吃醋的嫌疑,又凑到他身边闻了闻,皱皱眉,“你又喝酒了?” “不是,是、忍身上的酒味。”霍斯辰破天荒撒了次谎。 “哦。”郁澜溪没再多问,上了楼。 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后才进更衣室。 小睡了会儿,竟梦到了上学时期。 郁澜溪手里拿着剪子,一边修着花盆中的枝杈一边淡淡苦笑,她还是梦到了徐楚,也是这个季节,他陪着她的手在大片飞花下散步,梦中似乎还听到了他在弹电吉他,一声又一声地清脆。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 她的记忆竟开始变得模糊,甚至开始分不清这一幕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只是个梦。 是她对徐楚的内疚吗? 还是,徐楚对她的惩罚? 可是徐楚呢?他不也一样辜负了她? 用力闭了下双眼,再睁眼时,腰间倏然一紧,紧跟着整个人被扣进了一尊结实健硕的胸膛里,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坚硬壮实的肌理。 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却不像平时似的温柔有度,而是越来越紧,紧到令她透不过气来。 “霍斯辰,我的腰要被你掐折了。”她抗议。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头顶上男人含笑的嗓音扬起,很快,他又俯下脸,深深埋在她的发丝之中,张口轻轻吮吸她的耳垂,举止*霸道。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引得她轻轻颤抖,挣扎了一下,头一偏避开他的进攻,不曾想被他讨了个便宜,温热的唇反而顺势落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啃咬。 她被溺在男人固有的麝香和浴液交织的气息中,干净清冽,却足以危险。 “别闹了,都这么晚了好累。”刚刚她明明看到他的眉梢泛疲。 霍斯辰却低低笑着,不说话,一把将她抱起来进了卧室,进了卧室,他松手将她扔在*上,唇边噙着笑盯着她。郁澜溪手里还拿着把剪刀,冲着他一挥舞,“霍斯辰,你是不是又要耍酒疯了?” “是啊。”他意外应承她的话,含笑俯身靠近她,大手一伸夺过她手里的剪刀,“不过先得保证你不会拿着这家伙剪掉我的命根子。” “*!”她皱眉,翻身拉开毯子不搭理他。 霍斯辰却没打算放过她,高大身躯顺势将她压下,衣衫松懈间,他低头贪婪啃咬女人性感精致的锁骨,引得郁澜溪连连求饶,“别闹了。” 他却起了性子,腾出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反剪控在头顶,大手扯开她的睡裙,吻上她的肩头,逐渐下移,力道变得越来越霸道和不可理喻。 “霍斯辰,你弄疼我了。”郁澜溪察觉他的不对劲来,拼命扭动想要避开他的肆虐,却被他再度压得死死,胸腔里的空气近乎都被他压出来,无法呼吸半点空气。 霍斯辰充耳未闻,几乎要将她揉成了面团,刚毅脸颊依旧温润,连唇边的笑也是柔和迷人,可他的眼,出了奇的黑暗,眸底深处像是墨黑的漩涡在翻滚升腾,郁澜溪心里“咯噔”一下,深知今晚她是避不开了。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呵出热气,霸道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褪去她的睡裙,紧跟着彻底压身下来。 郁澜溪倏然倒吸一口凉气,仰面。 黑的影白的光,交织在一起,她难以承受他比往常来得还要迅猛的渴望。 室内,缱绻*。 气温也愈加攀升。 女人抑制不住的惊叫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高音与低音的和鸣,从半掩的房门漾满了偌大的别墅。 083别仗着有他就耀武扬威 经过*折腾,郁澜溪差点没赶上正式的活动,匆匆忙忙出了门,赶到会场的时候工作人员们都各就各位了。 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也来到了现场,记者们也纷纷进入到媒体席位,各个角度支好了摄录器材。 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显得有点亢奋,这次活动嘉宾如云,来的全都是行业大鳄自然脸面上也增光不少,见郁澜溪赶到现场后更是欣喜,拉着她喋喋不休,“郁总监,行内人都说你们赫斯特活动运作能力强,今天我来现场一看真是绝了,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而且你还能亲自来会场盯着,这实在是太敬业了。” “哪里,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的。”郁澜溪笑对着他,能够得到客户首肯当然是件好事。 “这场活动结束后,我就准备跟你们赫斯特签订常年公关传播合同,郁总监,你一定得负责到底啊。”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主动提出这点。 郁澜溪笑得尽量看上去风轻云淡*辱不惊来掩饰内心的激动,点点头,由衷道,“您放心,为客户负责到底是我们乙方的责任。” “好好好。”赫斯特负责人笑得更是开怀,环视了一下会场,“艾瑞斯呢?有几位嘉宾想要认识认识她。” “艾瑞斯……”郁澜溪抬腕看了下,淡淡一笑,“应该快到了,明星嘛都爱摆摆架子,时间拖得差不多才入场,现在不定就在房车里补妆呢。” “好,她可是请来的明星中最重要的一位,剪彩还靠她呢。”赫斯特负责人笑呵呵说完先去忙了。 待对方走了后,郁澜溪脸上的笑容沉静了下来,走到工作人员区叫过诺晨,“艾瑞斯呢?怎么还没到?” 诺晨舔了舔唇,“咱们的人就去接了,应该在路上,这个点儿堵车。” “打电话再确认一下。”郁澜溪叮嘱了句。 诺晨点点头,拨了个号过去,对方接通,两人通了几句话后挂断。 “说艾瑞斯还在房间里补妆呢。”诺晨皱了皱眉头。 “现在还在补妆?”郁澜溪指了指时间,“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告诉咱们的人马上接上艾瑞斯出发,补妆的话直接在车上补。” 诺晨点头,再次通了电话。 另一边品牌部的人也在帮忙,郁澜溪过去打了个招呼,再次确认一下活动的相关流程。 音乐如水,漾在空间的每一处角落,轻柔,静美。 为了尽善尽美,郁澜溪可谓煞费苦心,会场的每一处环境都精心设计,从嘉宾入场到活动开始、结束的流程也设计得格外与众不同,就拿会场音乐来说,并不是简简单单在电脑或是哪个碟片店里淘来的音乐,而是她请了会编曲的专业人士来独特设计的符合这次活动主题的音乐,所以相得益彰。 这也是令赫斯特赞叹不已的原因所在。 除了艾瑞斯外,还请了歌坛明星及名模,除此之外各界名流也不在话下。只是,待重量级嘉宾都到了后,始终还是没见到艾瑞斯的身影。 郁澜溪刚准备再去催诺晨的时候,诺晨急匆匆跑上前哭丧着脸,“完了完了。” “出什么事了?”她眉心一蹙,心头却不经意闪过一丝不好预感来。 诺晨结巴了,“刚才咱们的人打、打电话来说,说他们被骗了……艾瑞斯一大早就、就被接走了。” “被接走了?被谁接走了?”郁澜溪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感到天塌地陷。 “时间太短我们查不出来,这件事连酒店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还是通过一位清洁大婶知道的这件事,清洁大婶说是被一辆黑色房车接走的。” 郁澜溪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艾瑞斯被绑架了。 但很快念头击碎,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会被绑架? “打她经纪人电话。”她命令了句,尽量压着气。 诺晨马上拨打过去,一愣,“手机关机。” 郁澜溪努力平复心神,努力理智分析,“给第三方那边打电话,问那边出发了没有。” 诺晨虽有质疑但还是照做,问清楚后无力说了句,“那边早就走了,他们的活动这次在黎诺离举办。” 郁澜溪攥了攥拳头。 “澜溪,你怀疑是第三方的人提前接走了艾瑞斯?”诺晨惊愕道,“他们不会这么卑鄙吧?” “我们的车现在在哪儿?”郁澜溪冷静问。 “还在奥利桥堵着呢。” 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郁澜溪咬了咬牙,“诺晨你盯着会场,艾瑞斯剪彩环节尽量往后移。” “啊?” 郁澜溪没时间解释太多,拎起包就往外走。如果是赶往黎诺离的话,这个时间她开车去截说不定还能截到人,谁有那么大手笔开着房车来接人?除了今天做活动的第三方也没别人了。 活动马上就要开始,艾瑞斯的剪彩是放在中间环节,她可以抄小路去追,说不定还有希望。 刚推开会场的门,身后诺晨便大呼她的名字。 转头,诺晨跑上前,举着手机气喘吁吁,“澜溪、艾瑞斯的电话……” 郁澜溪一愣,赶忙接了过来。 “喂~郁总监啊……”手机另一端的声音绵软慵懒。 “艾瑞斯?你现在哪儿?”郁澜溪冷静下来,心头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她有种感觉就是,艾瑞斯早有预谋。 果不其然,艾瑞斯咯咯笑着,“呦,着急了?郁总监,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我呢。” “你在哪儿?”郁澜溪冷着嗓音再次重复。 “这个地方啊……我瞧着怎么这么像黎诺离呢。”艾瑞斯的语气依旧慵懒,“其实呢我打电话也不过想最后尽份心意,你就别试着挽回了,我已经来参加第三方的活动了。” 郁澜溪闻言后心头窜起一股火,但还是冷着嗓音道,“别忘了你是签了合约的,违约金可不少。” “也不知道谁跟你这么有仇,还真有人帮我拿那份违约金呢,我呢,本来就看不惯你,这下子又能捉弄你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郁澜溪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狠狠咬着牙,“这么说,接走你的人不是第三方的人?” “第三方不是傻子,可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艾瑞斯笑声透着一丝讥讽,“今儿一大早呢,我也以为来接我的人是你们,谁知道坐上车后车子就开出了市区,第三方是不知道这件事,我来了流程也要重新进行调整,郁澜溪,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提醒你,别仗着自己嫁了个好老公就耀武扬威的,总有人看不惯你这个样子来惩罚你,这不,惩罚就来了。不跟你说了,这边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哦,你那边也开始了吧,真是抱歉,现在就算我长了双翅膀也飞不回去了,拜。” 傲慢无礼的言语,轻蔑笑声,统统回绕在郁澜溪的耳朵里,无孔不入。 挂断电话后,郁澜溪恨得牙根都痒痒,可恶! 诺晨见状后担忧问了句,“澜溪,艾瑞斯说什么了?她……是不是来不了了?” 一股子难解之气在胸腔徘徊,硬是被郁澜溪重新压了下来,现在再生气再愤怒也无济于事,想办法过了这场活动才是真的。大脑飞速运转,良久后她转头看着诺晨,“艾瑞斯是来不了了,我们要——” “郁总监!”话还没等说完便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打断,是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 郁澜溪顺势看过去,无奈低叹,看样子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负责人走上前,又气又急,“你不是保证不会出错吗?怎么艾瑞斯还被别人给接走了?刚才她的经纪人打电话来反倒是埋怨了我一通,狠狠告了你们赫斯特一状!说今天早上坐上房车后才发现是开往黎诺离的!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接个人都能接丢?” 郁澜溪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情况而不是争执,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落谁身上都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是作为甲方,他有这个争吵资格。 “现在你来说说怎么办?活动已经开始了!一会儿谁来剪彩?新闻稿又怎么发?所有媒体都知道艾瑞斯今天会来,我怎么向媒体记者交代?新闻稿一出来还不定怎么抹黑赫斯特呢!”负责人的话像是连珠炮,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余地,“我当初真是信错了人才找到你们赫斯特传播!早知道我找其他公关就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发生意外是我们想要见到的吗——” “诺晨!”郁澜溪喝住了她,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和愤怒,对上负责人一张气的变了形的脸,静静道,“现在再想追回艾瑞斯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已经到了黎诺离,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换其他艺人来剪彩,从嘉宾里挑出最重量级的一位。” “那媒体呢?”负责人大吼。 “媒体那边交给我们媒介部门的同事来处理。”郁澜溪说完又看向诺晨,“现在马上让品牌部、传播组的同事修改今天统发的新闻稿,在活动结束之前修改最新的稿子出来,凡是提及艾瑞斯字样的全部修改。” “好,我马上去安排。”诺晨点点头,赶忙回到工作区。 ······································· “贱.女人,还敢说?我马上就划烂你的脸,看看到时候,佐大哥还会不会喜欢你。”说着她已走到她的面前,举起了刀片…… “苏拉达,不可以……不可以……”乔婉柔的身体用力向后靠,闪躲着她的逼近。 “不可以?哼,我苏拉达就让你看看,到底可不可以。” “不要。”乔婉柔一下子举起手机,“苏拉达,刚才我已经报警了,我们的对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警察已经知道你要在学校人工湖边划烂我的脸,你说、如果你真的做了,会有什么下场呢?” 苏拉达倏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机,尖声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谁都没有发现她还拿着手机?” 左右拉住乔婉柔的人一脸茫然,她们只顾得抓住她了,根本没有留意,她什么时候拨通了电话,按说,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她们不知道,经常打工晚归的乔婉柔,将报警电话存在了手机的快捷键里,她闭着眼睛都能够拨通。 “苏拉达,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乔婉柔再次说道。 “你!”苏拉达一把夺过乔婉柔的手机,将手机啪地摔在地上,然后在稀巴烂的零件上又用力跺了几脚,愤恨地说道:“我让你报警、报警。” 乔婉柔漠然地看着,淡淡说道:“没有用的,警方已经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那些录音就是你的罪证。”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吓唬我吗?我偏偏不吃你这套。”苏拉达疯了一样,双眼泛着嗜血的红。 “拉达啊,不要冲动,这个女人虽然可恨,可这件事情真的被警方拿到了证据,那我们……”其中一个人担忧地说道。 “怎么?你们怕了?”苏拉达皱起眉头说道。 “不是了,我们也是为你好嘛。” 见几个人出了内部矛盾,乔婉柔忙说道:“苏拉达,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不理智,难道你要连累你的朋友和你一起坐牢才开心吗?”乔婉柔聪明的知道,该怎样借助外力,在这种情况下,她唯有自救。 乔婉柔的话似乎很快奏效,控制她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后,一下子放开手,“拉达啊,算了吧,为一个男人做牢不值得的。” “你们……” “对不起,拉达,我们不想做牢。” 看到这种情形,乔婉柔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一下子推开前面的人,飞快地向教学楼方向跑去,苏拉达愣了一下,立刻大喊,“你们给我抓住她。” 虽然刚刚反对苏拉达,但听了她的话,她们还是做出了反应,向乔婉柔追去。 乔婉柔飞快地跑着,但身后的几个人却身高马大,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就在她焦急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群人,她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已经顾不得了,一边跑一边向他们呼救起来。 “乔婉柔,你怎么了?”赶来的是她的老师和几个同学,还有蓝玲。 “婉柔,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了?”蓝玲急忙上前,看着她红肿的脸,她满脸的惊讶。 “我……”乔婉柔抚着脸,回头看向身后苏拉达那一群人。 蓝玲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几步走过去,“拉达怎么回事?婉柔的脸是你的吗?” 苏拉达上下打量她,“蓝玲,你居然出来了?” “呃?”蓝玲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是你对不对?是你指使别人把我反锁在宿舍里,然后让乔婉柔落单,以便你对付她。” “呵、蓝玲,你还蛮聪明的。”苏拉达毫不在乎地笑道。 “你、原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对婉柔动手?”蓝玲质问道。 “因为。”苏拉达刚想开口,被她身边的人打断,并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蓝玲,一场误会,我们、只是跟乔婉柔闹着玩的。” 蓝玲皱起眉头,“闹着玩?闹着玩会把她的脸打肿吗?” “这个嘛、都说了,是误会。”那人有些不自然,呵呵赔笑。 “苏拉达同学,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接到电话,说你们在人工湖这里对乔婉柔老师实施暴力,你给我解释一下。”戴着眼镜的外国老头正是乔婉柔的老师,走上前质问。 “这个、我想老师您应该问您的同事。”苏拉达不示弱地抬头说道。 “哦?” “老师,您误会了,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保证,不会再发生了。”和苏拉达一起的几个人说道。 外国老头上下打量了她们一下,转而问道:“乔婉柔,是这样吗?” “呃,这件事、我回头向您解释,现在、让她们走吧!”乔婉柔看了苏拉达一眼,“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不相欠,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 “哼,乔婉柔,我们走着瞧。”苏拉达冷冷地扔一下句话,和其他几个人快步离开。 和老师同学简单地寒喧了几句,乔婉柔和蓝玲便往宿舍走去。刚到宿舍楼下,一辆轰鸣的跑车从远处呼啸而至,一个急刹车停在她们的面前,接着佐宸如风一般出现在乔婉柔的面前,神色间有着掩不住的焦急,“你怎么样?苏拉达对你做了什么?” “你、你怎么来了?”乔婉柔愣愣地看着他,佐宸的出现让她很意外。 “当然是接到了你的电话。你不知道,听了电话里你和苏拉达的对话,我都要疯了!可是,就算再快,我过来也需要时间,只能打电话拜托你的同事。”佐宸急切地说道。 “什么?你接到了我的电话?”乔婉柔眨了眨眼睛,“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打的报警电话。” 佐宸叹了口气,“幸亏早上的时候,我把第一快捷键设成我的号码,否则、今天的事情简直不敢想像。” “原来你……”乔婉柔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却听到佐宸的低吼,“该死的,是谁把你脸弄成这样的?” “我……”乔婉柔顿了顿,却什么都没有说。 佐宸的目光盯着她红肿的小脸,心疼地说道:“告诉我,是不是苏拉达?” “佐宸,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吧!”乔婉柔摇了摇头,并没有追究之意。 “不行,既然知道是我佐宸的女人,还敢如此,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件事、没完。”佐宸沉声说道。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蓝玲半天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 “玲玲。” 佐宸打断她,“正如你看到的,婉柔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啊?你们……”蓝玲瞪大眼睛,手在两人之间指了个来回,“可是、佐先生,你不是、苏拉达的女朋友吗?” “对不起蓝小姐,我之前的一些做法,可能给你们造成了一些误会,但是、我今天必须更正清楚,苏拉达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婉柔。至于之前苏拉达说过什么,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承认。”佐宸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地说道。 “婉柔,是这样吗?你和他真的是……”蓝玲无法置信,“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玲玲,我。” “对不起,蓝小姐,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要带着婉柔去医院。”说完,拉着乔婉柔的手就要走。 乔婉柔赶忙摇头,“呃、佐宸,不用、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的。” “乖,听话,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疼。”他的大手轻轻地碰触乔婉柔的脸颊,她立刻嘶的一声,向后缩去,这让佐宸的脸色更沉了。下一秒,不容她拒绝,他一把抱起她,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子里。 “蓝小姐,下次再见。”说完启动车子,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耳边的轰鸣声渐渐变远,蓝玲愣愣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大脑一片茫然。 ************************* 车子上,乔婉柔转过头看着佐宸,缓缓说道:“我真的没事,不要去医院。” 佐宸听了她的话,没做任何的回应,只是稳稳地开着车子,又将速度加快了一些。 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里,乔婉柔才意识到,原来,他不是带她去医院,而是回他的家。 下了车,他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出来,然后打横抱起,向里面走去。 “呃、我的脚没有受伤,你放我下来吧!”乔婉柔微微挣扎一下说道。 “听话,别动。”佐宸轻轻地开口,语气却坚持而不容拒绝,抱着她径直进了家门。 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上,“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 片刻后,他取来药箱,小心地先替她清洁了一下,然后拿出药膏,轻轻地擦在她的脸上。 他的动作很轻,可碰触到她红肿的脸颊,她还是不由得倒吸口气…… 题外话: 抱歉,原定凌晨更新的文有些内容改动,刚改好,谢谢亲们的等待。 084震惊 佐宸倏地缩回手,轻声说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乔婉柔微微摇头,“没事……” 佐宸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宝贝,忍着点。”他的动作比之前还要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品,稍不小心就会碰坏,他一边替她上药,一边轻轻地吹着,以减少药物引发的刺激,让她感觉到疼痛。 上好了药,他扶她躺在*上,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说道:“柔柔,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乔婉柔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不,不会过去,竟敢动我的女人,她根本就是找死。”佐宸咬牙狠狠地说道。 “你、你要做什么?”乔婉柔担忧地问道。 佐宸温柔地一笑,“你不要操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乔婉柔一把抓住他的手,“佐宸,既然我没什么大碍,不如就这样算了,总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所以、她的反应也可以理解。” “不,柔柔,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对不起她的是我,所以,我会处理的。”佐宸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可是……” “嘘、闭上眼睛,你需要休息。”他打断她,薄唇勾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英俊,听了他的话,仿佛中盅一般,下一秒,她便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他其实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种感觉突然让她很安心,在经历了白天的事情之后,她突然好想依赖他,这种有人仍靠,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被他保护着,心疼着的感觉,她说不出的贪恋。而在此之前,她却完全不是这种心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梦,没有不安,仿佛沉入了一个黑暗但却温暖的世界,她几乎想溺在其中,不再醒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佐宸并不在她的身边。她进浴室洗澡,站在镜前发现脸颊已经不再红肿,用手触碰的时候也不痛,显然是昨晚佐宸给她上的药膏起了很大的作用。 从浴室里出来时,见到从外走进来的佐宸,两人相视微微一怔,他上前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宝贝,睡得好吗?” 乔婉柔点点头,“嗯,很好。伤口、也不痛了,谢谢!” “呵呵,傻瓜,跟我还要这么客气吗?”他拉起她的小手,“走吧,我们去楼下吃早餐。” 简单的西式早餐,却精美而营养丰富,乔婉柔配着火腿吃了两片吐司面包,喝了一本果汁便吃饱了,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佐宸吃完。 “嗯?这就吃饱了吗?是不是不合口味?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重新做。”佐宸关切地问道。 “不,很好,我已经吃饱了。” “真的?不骗我?”佐宸有些怀疑地问道。 乔婉柔笑笑,“当然,我干吗要骗你啊?” “呵呵,那就好。”佐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说道:“柔柔,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呃?”乔婉柔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半天才出声,“你……” “柔柔,答应我吧,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每天接送你去学校,只有我亲自保护你,我才会放心。”佐宸坐到她的身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看着她说道。 “我、我很好啊,我不需要你保护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乔婉柔扯了扯嘴角搪塞道。 “不,你不好!你以为苏拉达会善罢甘休吗?她还会找你的麻烦,所以、宝贝,不要拒绝我。”佐宸再次坚持道。 乔婉柔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就算是我搬过来,如果她想找我的麻烦,一样可以找啊!” “不,她不敢!你搬过来,我们就算公开了关系,除了早晚,你们都在学校里,只要在教学楼和宿舍区,她就说不准轻举妄动。所以、柔柔,为了你的安全,答应我吧!” 乔婉柔皱了皱眉,十分地犹豫,答应做佐宸的女朋友是一回事,而搬过来和他*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他的理由足够的充分,但是、她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想了又想,她说道:“可是、我……” “柔柔,如果你是担心我。”佐宸顿了顿,他似乎是明白乔婉柔的想法,接着说道:“你可以放心,你搬过来就好,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向你保证。” “……”乔婉柔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连续两天晚上,他的确什么也没做,完全尊重着她的意思,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他。 “柔柔,你不相信我?”佐宸看穿了她的想法。 “呃、”乔婉柔有些尴尬,“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答应吧!至少、在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前,你要住在这里。等事情解决后,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随时回去宿舍,你看好吗?”佐宸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乔婉柔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佐宸的目光透着真诚,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没有理由再拒绝。 看到乔婉柔点头,佐宸终于露出笑容,一双黑亮的眸子灿若星子,那唇间的笑意更是魅惑众生。 吃过早饭,他照例送她去上班,而乔婉柔已经答应他,晚上的时候,就会收拾东西从宿舍搬过来,佐宸听了非常的开心,一路上,脸上都挂着微笑,对于乔婉柔来说,这样的佐宸是陌生的,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可以将笑容保持的如此长久,而这张笑脸,无形当中也感染了自己。 再次在校园里见到苏拉达,她的敌意仍然很深,远远地,她便眯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她,恨意十足。只是、她没有再对她实施什么手段,也许是她有所忌惮,也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乔婉柔感觉,她分明是在压抑着,可恨意却更明显了。 佐宸果然说到做到,每天不管多忙,接乔婉柔上班、下班的时间却分秒不差,每天放学一走出校门,她就能看到他那辆拉风的车子,以及车子边挺拔、高大,一脸清冷的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严肃的表情立刻化为一抹*溺,接着便大步走向她,下一秒勾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搂进了怀里。 每每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引来许多注意的目光,有的忧怨,有的嫉妒,更多的则是羡慕,起初,因为苏拉达的关系,也许很多人指责乔婉柔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罪魁祸首,但几天以后,这种议论就突然消失了,虽然她从来没有问过佐宸,但她就是知道,这一定与他有关。 而另一方面,他也的确遵守承诺,她虽然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她却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两人的卧室一壁之隔,大多时间里,乔婉柔都可以独处,佐宸忙的时候,乔婉柔通常在房间里准备教案,看书或者上网;闲暇的时间里,她会陪着他吃饭,聊天,或者在影音室挑个片子一起看电影。 晚上,她总是不肯答应和他睡一个房间,但他总会有各种办法和理由,最后达成所愿。只不过他都是抱着她睡,而不会有半点愈矩的举动。 两人以这样的方式和平共处着,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加深。轻松的状态,愉悦的心情,加之爱人的呵护,感情的滋润,乔婉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这一日,在校园里,乔婉柔和蓝玲边走边聊着天,“柔柔,看来佐宸对你真的很好啊!” “嗯?谁告诉你的啊?”乔婉柔扭过头看着她。 “呵呵,这还要说吗?瞧瞧,你的脸上的都写着呢!”蓝玲指了指她说道。 乔婉柔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净胡说?哪有啊?” “哈,我才没有胡说呢!你啊、每天嘴边都挂着微笑呢,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正处在恋爱甜蜜期。”蓝玲认真地说道。 乔婉柔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也太夸张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明显。你故意糗我的吧!” “才不是哩,不信啊,你去问问其他人啊!”蓝玲信誓旦旦地看着她。 乔婉柔白她一眼,“去你的,我啊,不理你了。”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红,虽然对着自己的好姐妹,她仍然觉得不好意思,只想快点跑开。 “喂,你又在逃避!话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佐宸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瞒得我好苦啊!”蓝玲追着乔婉柔,忧怨而不满地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嬉笑追闹着,一路跑到宿舍楼下,却冤家路窄,再一次碰到了苏拉达。 乔婉柔和蓝玲顿时停下脚步,而苏拉达看到两人则毫不犹豫地迎上前,“乔婉柔,玲玲,你们回来了?” 乔婉柔和蓝玲面面相觑,一时也愣住了,两人都有些不解,苏拉达何以会变得如此主动了,而且看她的样子,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恨意,整个人神色焦急,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见二人半天没有回应,苏拉达有些急了,一把抓起乔婉柔的手,急切地说道:“乔婉柔,你帮帮我吧!我为以前向你做的事情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苏拉达仰头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意,凄凄楚楚的样子,让乔婉柔更为纳闷,“苏拉达,你……” “乔婉柔,我求求你了,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你就答应我吧!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苏拉达,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她的样子,乔婉柔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乔婉柔,你会答应我吗?会帮我吗?”苏拉达紧紧地盯着她问道。 “……” 看到乔婉柔犹豫,苏拉达再次说道:“你若是不肯答应我,我就不走了,在这里一直求到你答应为止。” “苏拉达,你别这样,我不认为我能帮上你的忙,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是、跟佐宸有关的话,那对不起,我真的不……” “不,不,乔婉柔,除了你,没人可以说服佐大哥,求求你了!我发誓,佐大哥他是你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介于你们之间了。”苏拉达紧张地说道。 “呃?”乔婉柔更纳闷了,微微蹙了下眉,“苏拉达,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婉柔,你劝劝佐大哥吧,让他放过我们莫家,不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苏拉达一急,掉下了眼泪。 “你、在说什么?” 苏拉达的眼泪掉得更凶,“我们莫家现在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几乎到了穷途末路,如果佐大哥再不放手,那们莫家就彻底完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佐宸他做了什么?”乔婉柔追问道。 苏拉达用力点点头,“是的。因为上次我对付你,惹恼了佐大哥,他掐断了我们家所有的红酒货源,别说是波尔多,就是全法国以及世界各地的红酒产地,我们统统进不到货;而另一边,零售商因为断货也不断地向我们施压,三天后,如果还不能解决这种情况,那莫家就要面临对零售商的巨额赔偿,如此以来,就算搭上整个莫家也不够赔的。” “你、这么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是佐宸做的?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乔婉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呵。”苏拉达苦笑,“看来你根本不了解佐大哥,以他的势力,掐断货源这点小事,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在这个行业,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 “乔婉柔,我求求你了,去向佐大哥求个情吧!放过我们莫家,我保证,永远也不再做伤害你的事。” ······························ 郁澜溪冷静安排完这些后再次看向负责人,“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您放心,我们会将损失减到最低,既然我们接了您这张单子,出了事就会负责到底,不会对霍氏的品牌形象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负责人看了她良久后才愤愤道,“但愿你们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说完这话气呼呼离开。 一切安静了。 也透着死一般的凝重。 会场音乐响起来,活动正式开始。 郁澜溪静静看着窗外,无名火始终在燃烧。艾瑞斯无非是接触霍斯辰不成调转枪头来陷害她,当然,她没那么大的胆量主动毁约参加另一场活动,背后究竟谁那么大的手笔目前她想不出来,能肯定的就是,艾瑞斯的那个更年期经纪人在电话里所讲的事已经足以令霍氏对赫斯特改观。 她从来都不认为现在的年轻艺人还讲究什么艺德,越是昙花一现的主儿就越是没品,艾瑞斯亦如是。 ——————————————华丽丽分割线—————————————— 天一亮渃玲璇就睡不着了,外出吃了个早点,又到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慢慢往家走。 小区门口停着辆车。 渃玲璇刚开始没注意,偶尔抬眼扫过时眼波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脚步不曾停顿越过车子走进小区。 “渃玲璇——”车门打开,身后,是雷诺的声音。 渃玲璇故作听不见,继续往前走。 雷诺追上前一把拉住她,许是力气太大了一不小心将她手里的东西都给扯掉了。渃玲璇愣在当场,看着他。 “不好意思。”雷诺见状赶忙蹲下身逐一将散落的东西拾起,等拿起一包花花绿绿的东西时,渃玲璇脸一红赶忙抢过来塞进另一个袋子里。 雷诺看得清楚,是一包卫生巾,见她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勾唇笑了。 “你怎么在这儿?”渃玲璇清了清嗓子,淡然问道。 “我、那个、正好路过这儿。”雷诺竟有点胆怯了,明明一大早上来就是等她的,谁知见了她倒成了哑巴。 渃玲璇看了他一眼,轻声“哦”了一句,接过东西后转头走进楼栋。 雷诺恨得差点打自己的嘴巴,想了想,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回到家的渃玲璇正要关上房门,电梯开了窜出雷诺的身影,见她要关门马上喊了句,“等等——” 渃玲璇站在门口,眉心泛疑。 他跑上前,大手一下子撑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渃玲璇没有奇怪,亦没感到受*若惊,只是淡淡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雷诺盯着她的脸道。 渃玲璇叹了口气,“你去找别人吧。”说着,欲关门。 “啪——”雷诺一巴掌抵住大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不想让左邻右舍看笑话的话就把我关在外面。” 渃玲璇皱皱眉,知道他能说得出就做得出来,只好放行。 雷诺扬起胜利笑容,大模大样走进房间。渃玲璇关了房门,将东西放到厨房后坐在了他对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陪陪你。”他似笑非笑。 “你很闲吗?”渃玲璇不为所动,“据我所知做总裁的忙得不得了,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 “我很会合理安排时间。”雷诺笑着,“所以今天就休息了。” 渃玲璇看了他半晌,无奈道,“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闲聊打发时间?” “如果能这么过一天也不错。”雷诺打着哈哈。 渃玲璇起身,“你有时间我没有,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要忙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起。” “公事,你帮不了。” 雷诺盯着她,邪魅一笑,“你今天休假了,还做什么公事?” 闻言,她愣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休假?” 雷诺懒洋洋,“你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 渃玲璇一动不动看着他。 雷诺见状后高举双手,“好好好,我一五一十跟你说吧,我碰见了郁澜溪,我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都是关于你的。她说你现在不信任爱情是被爱情伤怕了,希望我能够带给你幸福。昨天是她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休息,要我好好把握机会。” 说完这番走上前,轻拉住她的手,“渃玲璇,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再跟你像是形同陌路一样,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从来没对女孩子表白过,更没这么低三下四过,换做从前他肯定会觉得这种做法是疯了,要不就是脑袋被门挤了。但现在,他无法计较这么多,她的薄情寡义,她的绝情冷淡像是刀子似的扎在他心上,很难受。他也尝试着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回感觉,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听了郁澜溪的话后他才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看到一丝曙光的。 男人的话漾在渃玲璇的耳朵里,语调不高却足以震惊了她。但,震惊她的不是雷诺的后半句,而是前面的话,久久的,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句——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她希望我能够带给你幸福…… 是郁澜溪…… “渃玲璇。”雷诺见她一脸的呆滞,还以为她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舔了舔唇低叹,“我知道我以前挺花的,做出的一些事也挺混蛋,对女人不负责。可是我不会对你这样。” 渃玲璇依旧没有说话,心头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她就是一只小船,终于被这骇浪打翻,无法上岸直到窒息。 “渃玲璇?”雷诺双手箍住她,皱眉。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木木与他对视。 “渃玲璇,跟我在一起。”雷诺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 渃玲璇眼神划过一丝异样,嘴巴张了张。 “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又补上了句。 难言情愫裹着异样的疼在心头轻轻炸开,渃玲璇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半晌后才淡淡道,“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你,从没被女人轻视过甩过,雷诺,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怕只是你的征服感在作祟。” “我。”雷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说得对,从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冷淡对待他过。 “我很累了,你走吧。”渃玲璇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渃玲璇。” “走吧,我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谈。”她下了明显的逐客令。 雷诺没办法只好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说什么却也始终没能开口,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只能离开。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 渃玲璇的手在轻轻发抖。 不是因为雷诺的话,而是因为郁澜溪的行为。 过了会儿,她跑到了窗子前,看到雷诺的车离开后才赶忙扯过包出了门,拦了辆计程车后通报了地址,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085受伤 霍氏,一如平常繁忙。 An出席了会议,为各位股东鼓了劲后单独把霍斯辰留了下来。 “斯辰啊,前一阵子收购的饭店出了什么问题?” 秘书端来了两杯现磨好的咖啡,像是空气一样,轻轻进来又轻轻出去。 很快,香醇的咖啡香染满了会议室。 “是我估算出了问题,当初以为顶下姚振的饭店会赚一笔,不成想他在背地里也亏了不少钱进去,饭店还是连锁的,收购一家就要对第二家负责,在资金上会有很大麻烦。”霍斯辰轻描淡写,语气如杯中咖啡般深沉。 An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在我印象中,你一向不会出错。” “是人都会出错。”霍斯辰淡淡一笑,“我也不会例外。” “这样一来,你可是又欠了霍氏股东们一笔人情了。”An似笑非笑看着他。跟不要事。 霍斯辰勾唇,拿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唇齿留香,“这笔更像是欠你个投资回报承诺。” “我们两个用不用分得这么清楚?”An哈哈一笑,半真半假。 霍斯辰讳莫如深,“生意场上的事情,分清楚点好。” An挑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斯辰,你跟我实话实说,饭店投资的事是不是跟你未来的太太有关?” “跟她无关。”他语气淡然,丝毫不见波澜。 “据我所知,饭店持有人是她的亲戚。” “那又如何?” “斯辰,你也别误会,我就是怕你动了恻隐之心,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父子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个亲戚?”An皱了皱眉头。 “想在T市的投资市场上占领份额也不一定是饭店业。”霍斯辰的身子朝后一倚,伸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抽了一口,“欠你的人情债我会还,放心。”他从霍家出来,能够快速成为大亨也源于An的帮忙,所以霍氏在打入T市市场之初他便同意来帮忙。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商场上的利益瓜葛又岂能用“情谊”二字来衡量?有些人,必然是抛弃了情义才能爬上金字塔的顶端,正如眼前的An,更何况他还是那个男人的心腹,对他还是格外的警惕。 生意场上,扯动了利益就变了味道,谁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利益能够不怕那种直接亮刀子的人,反倒是笑面虎更是讳莫如深得令人不得不防。霍斯辰如是,老爷子如是,An更如是。 An听了霍斯辰这番话,依照他一贯的性子倒还是说了句,“能让霍总你欠我人情,实属不易啊。”话中有话,连同唇稍都蔓开一股子深藏不露。 霍斯辰只是淡淡勾唇,脸颊陷入缭缭烟雾中,半晌后将烟蒂摁在烟灰缸中后漫不经心开口,“当然,还有一事相求。” An挑挑眉,似乎恍悟。 —————————————————— 霍氏总裁室从未这么热闹过。 一人引起,隔着半掩的办公室门,秘书处的秘书们各个嗔目结舌,直到,姚琳娜“嘭”地一声彻底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才隔住歇斯底里的声音。 “霍斯辰,我来霍氏工作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会议一结束,姚琳娜还没等整理完会议报告便被忍收回助理权限,将所有有关霍斯辰的行程全都收了上去,惊愕之下才知道,她的行政总裁助理一职已被搁浅,助理还是助理,但调任到其他部门,任由她选。 她二话没说先是找了An,可An竟一溜烟儿离了公司。她也不是傻子,很快也明白过来了其中的猫腻,跟霍斯辰拖不了干系。 坐在老板椅上的霍斯辰看着满天飞的文件页,像是白雪一样铺了地毯上厚厚一层,敢这么在他面前撒泼的人就只有姚琳娜了,她的性子是出了奇的火爆,没将整间办公室烧了已经不错了。 等她歇斯底里乱喊了一通后,他才终于开口,不过语气甚淡漠,“闹够了?” 姚琳娜见他风波不动的模样更是来气,攥紧拳头,“霍斯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他双手随意交叉,眼角眉梢尽是轻描淡写,“我的助理,忍一人足够。” “你根本就没资格辞掉我!我是总部的人!”姚琳娜气得浑身发抖。 “你会错意了,我压根就没辞掉你,而是调任你到其他高层做助理,这是资源的最佳整合,反倒利于霍氏人才的培养。” “这跟辞掉我有什么区别?”姚琳娜冲上前,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死盯着他,“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次来T市的目的,霍斯辰,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霍斯辰平静地看着她,与她的色厉内荏形成强烈对比,“当然,你也可以主动辞职。” “什么?”她听了更是一肚子气。 “好歹你也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千金小姐,屈尊来霍氏做助理,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老爷子也脸面无光。姚琳娜,你可以继续在我这儿闹,但很快就会传到你义父的耳朵里。”他说完,点燃了根烟,抽了一口缓慢吐着烟圈。 姚琳娜盯着烟雾中的那张脸,微微眯眼,“霍斯辰,你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陌生了?以前的你根本就不会这么绝情!” “可能是你压根就不了解我。”霍斯辰神情淡然,“你想怎样我无权干涉,就算你任着自己的姓子令你爸蒙羞我也没办法,但姚琳娜我要警告你,你这个性子再不收收迟早会坏事。” “哈。”姚琳娜闻言后冷笑,绕到他面前盯着他,“会坏事?怕是坏了你的好事吧?” 霍斯辰淡淡笑着,不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想让我去找你老婆,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事儿?”姚琳娜眉眼讥讽,“你在怕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有未婚夫的人?” 霍斯辰目光转为森冷,“姚琳娜,别让我对你最后一点的内疚都没了,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何况什么所谓的未婚夫。” “你。”她倍感委屈,闻言后眼眶倏然红了,干脆赌气坐在他的对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霍斯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了吗?让你这么远离我?我不爱你的兄弟,是你硬生生将我推给的他,他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但逼死了跟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还逼死了我!要不是你那么冷酷我能割腕吗?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而我们,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兄弟的死就是霍斯辰的死穴,姚琳娜知道得一清二楚,把这件事当成是武器来对付霍斯辰一准儿没错,有一种女人是极度不理智的,一发起脾气来总会失去底线,嘴巴比刀子还狠,姚琳娜就是这类女人。这个时候再提及漠深无疑就是往霍斯辰饿心窝上捅,一刀一刀的杀人不见血。 也许她只想发泄心中不满,也许她只想用这件事来提醒霍斯辰是欠了她的,但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在历经了丧弟之痛、家人及周遭对他的误解和密不透风的口伐笔诛后早就练就了异于常人的隐忍,他的讳莫如深他的平静早就不是姚琳娜所熟悉的,所以在她说完这番话打算能从霍斯辰脸上看出些许内疚或惭愧的神情时却极为惊讶,霍斯辰的沉静超乎她的想象。 她忘了,霍斯辰是个早就习惯将心思变化深敛于心的男人,喜怒哀乐对于他来说早就可以控制得收发自如。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姚琳娜捂着胸口,死死盯着他。 霍斯辰静看了她良久后伸手按下免提键,“忍,你进来一下。”对她刚刚控诉置若罔闻。 很快忍敲门走了进来,同时也被姚琳娜破坏力极强的能力折服,霍斯辰的办公室里何曾这般乱过? “给她安排部门,尽快熟悉业务。”霍斯辰缓慢命令了句,手指收回之前扶正了办公桌上的相框,相框中的女子笑靥如花,稍稍驱散了罩在心头上的阴霾。 办公室里的任何物件都可以被姚琳娜乱扔乱砸,唯独这个相框不可以。 “霍斯辰,你欺人太甚了!”姚琳娜气急败坏。 “三条路。”霍斯辰含笑,眼神却黑暗骇人,“一,让忍来安排你的工作;二,主动辞职;三,我给老爷子打电话。” 姚琳娜狠狠跺脚,“算你狠!” 关门的声音差点将整个办公室震。 ······························ 赫斯特的活动,像是被人硬生生塞了只苍蝇进嘴巴里,因为艾瑞斯的缺席,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的脸色就像是将这只苍蝇咽进了肚子里还难看。 剪彩环节临时改成了到场的其他艺人来进行,席上有知情的嘉宾纷纷窃窃私语,不知情的倒是看得挺津津有味。 整体来讲不失趣味,艺人临上场的时候,郁澜溪特意叮嘱了要多多活跃场子,这艺人倒是挺灵活的,至少,郁澜溪看到赫斯特负责人的脸色能稍稍恢复了正常色儿。 剪彩环节,除了艺人和嘉宾上台还要负责人亲自亮相。 美女与野兽们的搭配倒也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感觉,台下也毫不吝啬掌声,音乐愈加听上去欢快。 郁澜溪暗自松口气,只要活动结束就好了,没有艾瑞斯虽说不出彩,但也不出错就好。正祈祷着,诺晨走近压低嗓音嘀咕了句,“澜溪,我怎么觉着灯光有点问题呢?” 四周的光线交织,华彩依然,就是有点……不稳。郁澜溪心头泛愣,这才真正觉察出不对劲来,刚要命诺晨找来灯光师问清楚时,只听诺晨低叫了一声—— 台上,一顶华丽丽的水晶灯正摇摇晃晃,连接灯和棚顶的就只有那么一根小小的细绳…… “澜溪——” 诺晨的惊叫是伴着众多嘉宾扬起来的,与此同时,郁澜溪早就一个箭步窜了上去,那抹小小的身影在将赫斯特负责人用力推开后成了挨砸目标,众人惊叫着起身散开。 赫斯特负责人被远远推到了一边,那顶早就负荷不住重量而断绳的水晶灯朝着郁澜溪的方向砸了下来,千钧一发,她只觉得眼前明晃晃地一闪,整个人又被不知是谁的力量连拉带拽扯到了一边,水晶灯“啪嚓。”一声狠狠砸在地面上,溅起的其中一小块水晶飞溅出来,她顺势抬手遮眼,水晶猛地扎在她的胳膊上。 她痛得直皱眉,耳畔却是低喝的嗓音,“别乱动,小心扎了脚。”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第一个闪过郁澜溪大脑的念头就是:完了,第二反应就是胳膊火辣辣的疼,呼吸之间尽是血腥味儿,她的胳膊是不是断了? 周遭一团乱,赫斯特负责人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嘉宾们纷纷逃窜的脚步声、明星艺人尖锐的惊叫声、她的眼前也开始出现叠影,各种声响撞击在一起纷纷在脑子里炸开,她似乎又听到诺晨吓得大哭的声音,还有渃玲璇的、渃玲璇?她今天不是休息吗。 她还真佩服自己到现在还有分析力,只是,这分析力也不过昙花一现,紧跟着漫天盖地的虚弱无力袭来,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被搂在一尊结实的胸膛里,头顶是男人略感焦急的嗓音,“澜溪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 往往在经历了一场变故后人才发现,其实小说也好,电视剧也好,作者都喜欢骗人,明白这个道理后是在郁澜溪彻底清醒的时候,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眼前总闪着明晃晃的水晶灯,它砸下来了,位置正好就是赫斯特T市区负责人。 她只记得自己冲了上前将他推开,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就忆不起来了。 她的大脑没有受到撞击,但还是记忆出了问题,并不像小说和电视剧中所讲的那样,狠狠撞击了一下后失忆了,所以她觉得作者骗了人。 当然,郁澜溪恨不得自己记忆全没,至少不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至少不会让她意识到赫斯特的这场活动彻底搞砸了! 手臂上的疼痛引起她的惊叫,耳畔又是那道关切的嗓音,“没事了,医生已经在处理,忍忍就好了。” 郁澜溪顺势回头,对上的却是席迪的双眼。他的神情看上去挺严肃,眼神还流露明显的疼惜,见她回头张望,他便伸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做轻柔慰藉。 这双充满力量的大手,碰触到她的肩部同时,零碎的记忆又窜回了脑子。在会场上,水晶灯砸落下来的时候,她的眼前窜上来的就是席迪的身影。 “谢谢你。”终于她出了声,嗓音沙哑。 “没事了。”席迪轻叹了一声。 手臂麻麻的,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一惊,这才发现手臂上血淋淋的,医用托盘上散放了一些个零碎的透明玻璃碴,其中一块不小,半个被血浸染了,看得人惊心动魄。 手臂试着动动,伤口处麻得要命,倒也察觉不出疼了。 “我的手……” “别乱动,伤口处打了麻药,现在药劲上来了,我要替你缝伤口。”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急诊科大夫面目表情说了句,语气像是机器人似的冷冷的。 席迪坐下来,看着她轻声安慰,“怕的话就别看了。” 医生自顾自地拿过缝伤口的器械工具,刀、镊均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 郁澜溪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席迪以为她是吓的,赶忙伸手搂过她,将她的头埋在怀里。 她的眼泪却无法停止了,其实,她哭得不是伤口,而是活动。 搂着她的席迪在耳畔轻轻劝哄,“好了好了,马上缝完了。” “那些碎片别扔了。”郁澜溪边哭边说了句。 医生倒是奇怪,“不扔干嘛?留着做纪念啊?” 席迪也觉得好奇。 郁澜溪抬头,看了看手臂的伤口又看了看医疗托盘中的碎片,哭得更楚楚可怜,“那些碎片都是施华洛世奇,我亲手订的灯,那块稍微大点的、就是沾着我血的那块、光是那么一小块就几百块了,整体加起来的价钱比我的手臂还贵。” 医生惊愕。 席迪则一愣,而后忍不住乐了。 ···················································· 乔婉柔后退一步,“我、不认为佐宸会听我的,你不如直接去求他。” “不,乔婉柔,只有你可以帮我。在此之前,我也试着去找过佐大哥,可是、连他的办公室都进不去,他根本不肯见我!乔婉柔,我求求你了,你让我给你跪下都行,我不能看着莫家,因为我而破产。”苏拉达抓着她的手,说着就要跪下。 乔婉柔一惊,赶忙扶住她,“哎、苏拉达,你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快、快点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苏拉达坚持道。 “你、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跟佐宸说一下,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听我的。不过我会尽力。” “真的吗?乔婉柔,你真的答应了?”苏拉达有些激动,“太好了,太好了,莫家有救了。” ************************ 晚上放学的时候,佐宸照例来接乔婉柔。坐进车里,乔婉柔凑上前,主动吻了吻佐宸的面颊,一双水波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佐宸微微挑眉,些许讶异地看着乔婉柔,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主动。 “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不认识啊?”被他看得一时尴尬,乔婉柔微红着脸说道。 佐宸搂过她,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笑米米地说道:“宝贝,你这么主动让我受*若惊,我啊,很是受用。” 乔婉柔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你说去哪里?”佐宸*溺地说道。 “真的吗?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吗?”乔婉柔故意眨了眨眼睛。 “当然,只要能博美人一笑。”佐宸邪魅地眨了眨眼睛。 乔婉柔撅起小嘴,“哼,没正经。” “谁说的?我可是句句都是正经,字字发自肺腑。”佐宸故作严肃地看着她。 “噗嗤。”乔婉柔一下子笑了,“好吧,我姑且相信,现在出发吧,目的地——超市。” “超市?我们去那里做什么?”佐宸不解地问。 “让你去你就去,其他的呀、不许多问。”乔婉柔坐正身体,目不斜视,嘴角挂着笑意。 佐宸哈哈大笑,“尊命,女王陛下,马上出发。”说完,启动引擎,车子向着目的地呼啸而去。 到了超市,佐宸推着购物车,乔婉柔则负责选购,两个人手牵手,看起来说不出的甜蜜。 乔婉柔很快便挑选了牛排、海鲜及蔬菜水温要,两人出了超市,坐上车子一起回家。 乔婉柔把佐宸推进浴室,“你先去洗个澡,晚餐很快就好。” “呃、宝贝,我可以理解为,你要亲自下厨吗?”佐宸打量着她问道。 乔婉柔想了想点头道:“嗯、大概是这样吧!不过、佐宸先生,我的厨艺很一般噢,比不了那些专门为你服务的星级大厨,你不要太挑剔太好!” “只要是宝贝做的东西,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佐宸坏坏地笑着。 “哼,油嘴滑舌。” “呵呵。”佐宸从身后抱住她,“宝贝,我已经开始期待这顿晚餐了。” 乔婉柔做了菲力牛排、芝士焗龙虾,以及一些蔬菜及水果沙拉,刚摆上桌,一身清爽的佐宸便走下楼,深蓝色的家居服使他看起来多了一丝儒雅,微湿的短发垂在额前,此刻看起来就像邻家的男孩。 “哇、好香的味道。”一走进餐厅,佐宸的目光就被桌子上的美食吸引住了。 “看来时间刚刚好,佐先生,请坐吧!”乔婉柔礼貌而微笑地示意了一下。 “唔、宝贝辛苦了,当然是宝贝先坐。”佐宸绅士地为乔婉柔拉开椅子。 乔婉柔没有推辞,走过去,坐了下来。佐宸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颜色很漂亮的几道菜,愉悦地说道:“看起来很不错啊,估计味道也会很棒。” “佐先生,请尝尝吧!” “好,我们开动吧!”佐宸拿起面前的刀叉,品尝起来。 乔婉柔则没有马上吃,而是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做出评价。 佐宸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眯着眼睛慢慢嚼着,良久才缓缓说道:“嗯、鲜嫩多汁,五成熟的火候掌握得很不错,味道好极了。” “真的吗?你觉得好吃!”听到他的夸奖,乔婉柔觉得很开心。 “当然,这还有假吗?”佐宸用力点点头。 “那、你再尝尝这个。”乔婉柔将一块龙虾肉放进他的盘子里。 佐宸再尝,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太棒了,都是我喜欢的食物和口味。宝贝,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呢!” 乔婉柔有些不太好意思,耸耸肩膀,“呵呵,我随便做的,你不嫌弃就好。” “天啊,你随便做的,就做成这样,若是认真起来,那不是美味绝顶?”佐宸惊讶地看着他。 乔婉柔一下子红了脸,“哪有?你太夸张了!” “才没有,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佐宸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宝贝,难道你不相信?” “好了,好了,我相信!”乔婉柔抿着嘴轻笑,“既然你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哈,那我以后可有口福了。” 二人愉快地用完晚餐,相互依偎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看到佐宸的心情很好,乔婉柔试探地说道:“今天、苏拉达找我了。” 佐宸皱了下眉,“哦?她找你做什么?该不是、让你向我来求情吧?” “呃、你知道?”乔婉柔愣了一下,“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 佐宸沉下脸,冷声说道:“没错,是我。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可是、我不是说过,就这么算了吗?我又没有什么事,何苦为难她家?”乔婉柔低声说道。 “哼,算了?敢动我佐宸的人,她就是不要命了!这次的教训不过只是小儿科,即使整个她全家倾家荡产也不算什么。”佐宸眯着眼睛,狠狠地说道。 “不,别这样,我们何必把他们逼得无路可走呢?放过他们吧!” “不行!”佐宸坚决地说道。 乔婉柔吸了口气,“就算是我求你也不行吗?” 086气血攻心 从医院出来,太阳明晃晃地映地人头脑一阵犯晕。 郁澜溪的胳膊伤口尚算理想,医生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缝针的技术甚好,一共缝了四针半,缝针的时候郁澜溪整个人都是木的,缝完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打结的时候是不需要打成她想象中的蝴蝶结的,拖着一条裹着纱布的手臂,她来回来在走廊上踱步,心却像是被猫挠了似的。 不大会儿,席迪接完电话走了过来,脸色跟刚刚来医院的时候一样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来,她赶忙上前追问会场情况,席迪略显无奈地看着她,“会场上下,除了你之外 全都毫发无伤,你这个残疾人就先顾着自己吧。” “我想知道情况。”郁澜溪哪肯算完,着急道,“而且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到活动现场,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但您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媒体也封不住嘴啊。” “放心吧,会场那边的人都散了,相关技术人员正在调查事故的原由,至于我父亲那边,我派品牌部总监过去沟通了,你先暂时不要露面,等品牌部沟通的结果出来再说,至于媒体,媒介部同事已经介入沟通了,尽量封锁消息。” “可这场活动没有完结。” “冯蕾会接手处理,当然,要看品牌部沟通的怎样才能定。”席迪说了句。 郁澜溪一愣,冯蕾、心头泛起一丝异样,抬头目光警觉,“灯光供应商的单子就是她提供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灯光安装有问题!” 席迪略微沉吟,半晌看向郁澜溪,“这件事交给我去查,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回家休息。” “我现在怎么能休息得了?”她都快急死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处理事情总要有个过程才是,就算你现在跑到公司或是会场去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席迪语重心长叹了口气,“你为这场活动付出多少努力我全都看在眼里,但现在你真的需要休息。” 郁澜溪知道多说无异,也只好点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她迟疑了一下。 席迪停住脚步,疑惑看着她。 半晌后她才轻声说了句,“送我去霍氏吧。” “你想去找他?”席迪目光缩了缩。 郁澜溪轻轻点头,心口有块重石死死压着她,喘不上气憋得有点窒息。就在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偌大的水晶灯砸死,如果她真的死了也真是死得其所了,人有一千种死法,像她这种能被施华洛世奇水晶灯砸死的主儿怕是死法界的奇葩了。 可是,就在水晶灯真的砸下来的那么一瞬间,她空白的脑子里竟然闪过了一个男人的名字:霍斯辰。 如果她见不到他,那么就这么死去是不是太可惜? 也就是那么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她已经爱他爱到骨髓里了。 那么无声无息的爱究竟是怎样滋生的?霍斯辰,他的一切就像是在她心头埋下了一粒种子,虽说会令她恨,可还是抵挡不过他罂粟般的魔力,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只是今天当她发现的时候,这粒种子已经成了参天大树。 她,根本就舍不得他。 很想……很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他。 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人,在遇上变故时那么缺少安全感,那么希望他能够在她身边。 席迪见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沉默地看着她良久后才稍稍点头,“走吧。” ——————————————华丽丽分割线———————————————— 临近霍氏的时候郁澜溪下了车,呼吸了一口空气里的气息,上午的意外依旧挥散不去。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钢化大楼,西沉的光亮偏射在窗棱上,反射出耀眼光芒。 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的心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主动因私事来霍氏,站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很想很想见到霍斯辰。 她知道自己有点像鸵鸟了,在遇上问题时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霍斯辰,她很希望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将这一天的紧张、害怕化作眼泪,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甚至跟他说:我搞砸了活动,万一这份工作真的保不住你要养我。 席迪也下了车,见她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将药包递给她,“晚上别忘了吃药。” 她接过,艰难挤出一丝笑容。这场活动出了问题,想来席迪的压力更大,她知道自己真的太失败了,又把他给害了。 正踌躇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看向前方的目光倏然一怔,很快,脸上闪过一抹惊愕,是那种近乎白天见了鬼的惊愕,然后……脸色变得铁青骇人! 神情的变化堪比川剧变脸,郁澜溪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回头顺势看过去。 “别看。” 她巡视的目光与席迪的劝阻声一并落下,齐刷刷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霍氏的正门口。 于是…… 郁澜溪看到了那样一幕。 看到了令她心碎又同时后悔的那样一幕。 霍氏门口,停放的商务车前,一对男女拥抱在一起,斜射的光线落在这两人身上那么唯美,又熟悉得刺痛了她的眼。男的,高大伟岸的身影、利落低调的商务配装,上天是*爱他的,连光线都将他的影子修建得那么一丝不苟,而他怀中的女子一脸不舍,柔顺发丝如同她的眼眸般多情*在男人身上。 他们两个是侧对着这边,由此郁澜溪那么清晰地看到男人侧脸的英雅轮廓,如刀削般英挺立体,他的唇轻抿,眼角的光全都聚在怀中女子的身上。 郁澜溪全身都僵住了,那女人,眼角眉梢为什么那么熟悉? 微微眯眼间却见女人热情洋溢揽上了男人的颈部,如火的唇覆上了他的薄唇。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从高空蹿下,狠狠击中了她的大脑,瞬间,记忆像是盛开的花,花瓣被风猛地一吹尽数散开! “你和霍斯辰交往了这么久也没看他娶你过门,也不见得他有多爱你。” “这是咱俩在国外拍的照片,你忘了?” “姚琳娜死了,她是自杀,就死在我面前。” “是我间接害死了她,如果当初我多关心她一下,也许她就不会死。” 曾经的,不同声音拼命撞击入脑,一层层的记忆像是拨开的笋,直到见到血淋淋的事实真相! 郁澜溪蓦地抬手捂住嘴巴,这样才能抑制想要尖叫的*。她看着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啊,她想到了照片里的女孩子,看到她眉眼间的神情似乎在看着自己照镜子, 姚琳娜! 她是姚琳娜! 霍斯辰的女朋友。 他最终还是骗了她,姚琳娜,根本就没死! 站在街道的这一边,郁澜溪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位最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拥吻,用一个可笑的荒谬的理由来将她搪塞,骗取她的同情! 她算什么? 他们算是别后重逢吗? 那么,她这个替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胳膊伤口处的麻药渐渐过了劲,缝针处一阵阵揪着痛,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缝针是这么痛,痛到已经说不出话来,痛到胸口像是拼命被巨型机器撞击着,愈撞愈强烈。她的心跳也跟着也来越快,痛得她脸色煞白,牙齿都在明显地打颤。 突然,她只觉得五脏像是终于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碎一样,一股热流蓦地涌进了喉咙里,她一个呼吸不畅用力咳嗽了一声,一口血竟然喷出了唇齿,紧跟着,胃痛到冷汗直流。 肩头被席迪扶住,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比她好多少,青白得吓人,见她竟然吐了血目光倏然慌乱,“澜溪?怎么会这样?” 郁澜溪死死揪住他的胳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但还是痛,强行忍下撕心裂肺的惊鸾,手指轻轻颤抖,“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 “你喜欢她吧?”郁澜溪突然幽幽问了句。 胃的疼远不及心疼了。 席迪一愣,没回答。 “气血攻心而已,死不了、你知道她没死吗?还是,其实她一直就没死。”她的嗓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 席迪还是沉默不语。 郁澜溪轻轻咬了咬唇,“你要上前吗?” 席迪眉梢泛起痛楚。 她以为他还是不会回答,却不曾想淡淡飘过来一句话,“不,现在,你比她重要。” “谢谢。”郁澜溪努力挤出一丝笑,看着不远处那两道纠缠的身影、始终还是有个人在安慰着她,是不是也算是幸运? 席迪见她脸色惨白得吓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心里的惊涛骇浪过了后,他的眼里就只剩下被血染红唇齿的郁澜溪。 她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似的,令人心疼。 半晌后…… “走吧。”她竟轻轻叹出了句。 席迪愣住。 “带我去医院吧,我的胳膊和胃都好疼。”郁澜溪无力地说着,每咬出一个字都痛得渗血。 霍斯辰,终究还是骗了她。 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蜜雪儿出现的时候她没害怕过,因为她在霍斯辰眼里看出了淡然; 夏添使坏心眼挑破离间她没担心过,因为她在霍斯辰眼里看出了一丝不耐烦;艾瑞斯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她也没小心谨慎过,因为她能察觉霍斯辰丝毫不在乎的心思。 可是,姚琳娜出现了。 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去看透霍斯辰的眼和他的心。 这一刻,当那张跟她相似的脸热情洋溢与他纠缠时,郁澜溪一直吊在半空中惴惴不安的心终于破碎了。 就像这世上很多动物都像变成老虎可最终只有老虎才能变成老虎一样,她这只麻雀也始终就是麻雀,姚琳娜,才是那只凤凰,也许她一直都站在枝头从未离开过。 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痛了,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她倒在上面,扎得全身是血、她没有勇气多问,亦没有勇气上前,那颗*在他身上的心在一窜一窜地滴着血,她的口腔里还残留着腥甜的血腥味。 其实,他真的可以不用骗她,真的可以当着她的面儿说一句:姚琳娜回来了,我想跟她在一起,你不过就是个替身。 她恨她自己,即使霍斯辰手里已经拿了一把刀子硬生生往她心窝里边戳,她,还是爱着他呵。 席迪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后也于心不忍,伸手将她搂紧,承载着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重新回到车上,很快,车子离开霍氏的范围,空气里只剩下绝望的尾气味儿。 ———————————— 霍氏这一边。 情况稍显不同。 姚琳娜窝在霍斯辰怀里,用尽全部柔情深吻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可是,足足等到了她都快要窒息了,他,始终没有丝毫的回应。 气得终于将他推开,她屏眉怒瞪他,死死咬着唇。 “闹够了吧?你还想怎么证明,嗯?”霍斯辰强压着不耐,面色平静得吓人。 姚琳娜闻言后面色渐渐放软,很快,眼神窜过一丝悲凉,“斯辰,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你再缠着我十分钟耽误了我的应酬,我会对你有感觉。”霍斯辰沉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是厌恶。” “即使我为你自杀过?” “是。” 姚琳娜快把嘴唇给咬破了,呼吸急促,“难道,你对着郁澜溪的那张脸一点都不会想到我吗?” “姚琳娜。”霍斯辰淡淡叫出她的名字,“她跟你不一样,一点都不,如果非要争出个高低来,我只能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远远超过于你,或者说你只是她的影子而已。” “我看过她的照片!”她急了。 霍斯辰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照片可以骗人,但眼神是真实的。姚琳娜,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吧,别再让你父亲跟着操心。”说完,打开车门便上了车。 车子,毫不留情开走了。 姚琳娜伫立在淡淡尾气中,很快,泪水氤氲了眼眶。 ··········································· “求我?” “是的,我求你,放过苏家吧!”乔婉柔坚持着说道。 佐宸紧锁浓眉,“我没听错吧?你为了苏拉达竟然来求我,她可是曾经试图伤害你的人。” “你没听错。是的,她的确做了伤害我的事,但是、我并无大碍,而且、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也答应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再说,错的是苏拉达一个,跟整个苏家无关啊,你怎么能够赶尽杀绝呢?” “很简单,苏拉达是苏家人,她在做这件事之初就应该明白,我佐宸的人是不能动的。在此之前,我已经向她明确了我们的关系,她却不计后果,那就怪不得我了。她应该庆幸,我只是用商业手段而不是其他,否则、苏家的下场只怕更惨。”佐宸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神色冰冷而残忍。 “可是、我们应该恩怨分明的不是吗?苏拉达是苏拉达,苏家人是苏家人,更何况苏墨还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呢?放手吧,我不希望你这样做,尤其是为了我。”乔婉柔看着她,意图可以说服佐宸。 佐宸将眉头锁得更紧,半晌才开口道:“原来……你是在为苏墨求情?呵,我怎么忘了呢?苏墨可是对你一见钟情的!” “你、你在说什么呀?”乔婉柔不解地问道。 “哼。”佐宸冷冷笑道:“别告诉我,你不懂!更别说、你不知道苏墨喜欢你。”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乔婉柔蹙眉质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说明白?” “对,你有什么话就不要拐弯抹角!” “呵呵,你敢说,你求情的因素里没有苏墨?他对你一见钟情,你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吧?不然、又怎么会几次三番和他一起吃饭呢?”佐宸的语气满是冷潮热讽,听得乔婉柔倒吸了一口气。 “佐宸,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苏墨有感觉了?之所以和他一起吃饭,都是苏拉达一再的邀请,我和玲玲实在推脱不过才、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乔婉柔咬着嘴唇,气愤和失望让她微微涨红了小脸。 “是吗?”佐宸似乎根本不相信,边说边摇头,“现在、你怎么说都行了,但是、我想问你,你若是不喜欢苏墨,又为什么要赴约?你明明知道他对你心思不单纯!” “你不相信我的解释?你怀疑我?”乔婉柔诧异地看着他。 “对!”佐宸毫不否认。 “可是、凭什么?你凭什么怀疑我?” “就凭你为苏家求情,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佐宸不曾掩饰地说道。 “你、你真的是血口喷人!佐宸,我坦白告诉你,苏家的事情,随你怎么样!只不过、今天苏拉达找到我,声泪俱下地求我,当着许多同学的面,我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才答应她。但是我也说过,我会试试,至于你会不会答应,那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现在,我的部分已经做了,你不答应是你的事。” 乔婉柔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只是想给佐宸一个建议,顺便也替苏拉达求个情,但是、却没想到会演变成一场争吵,而且还会那么的严重。 当天晚上,争吵过后的二人各自回房,第一次没有睡在一张*上,而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太好过。 佐宸觉得乔婉柔不够体谅他的苦心,他在为她出气,她却胳膊肘向外拐,替别人说话,问题的关键,她还提起了苏墨,这让他心口仿佛被堵着一口气,郁结的不行。 而对乔婉柔来说,在这场争吵中,她是最委屈的。 苏家的好与坏,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之所以答应苏拉达,其中还有佐宸的成分,她不想他为了她而把事情做绝。至于提起苏墨,完全是因为佐宸和他是朋友,可没有想到,居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还质疑她对他的感情,这是让乔婉柔最不能接受的。 一个晚上,她辗转反侧,几乎没有睡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上沉重的更像背了铅块。好不容易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下了楼,却得知佐宸已经出门了。 看了看时间,如果坐公车显然来不及了,可出租车一时又叫不到,乔婉柔心急如焚,只好给相熟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让她帮着自己请个假。 待好不容易等到出租车,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还是错过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刻意回避着苏拉达,并不是怕她会来问结果,只是、这会让她想起昨天那场争吵,心里会格外的难过。 傍晚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学校门口,而是直接回了宿舍,说她堵气也好,说她回避也罢,一场争吵让她突然意识到,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简单,也许借着这个机会,她和他都应该好好地思考一下。 当天晚上,她的手机并没有关,但是、屏幕上却没有出现那个让她熟悉的号码。 又是*浅眠,第二天,她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蓝玲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柔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是没睡好吧!”乔婉柔摸了摸脸,没有掩饰。 “怎么了?和佐宸吵架了?听说、你昨天晚上是在宿舍里睡的,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蓝玲问道。 “没有啊,快考试了,我想留在学校里复习,而他恰好这几天有应酬,所以……我就直接住在宿舍里了。”乔婉柔不想让蓝玲担心,并没有说实话。 “真的吗?你没骗我?如果那个佐宸欺负你,你可要告诉我,我去找他理论。”蓝玲捏了捏拳头说道。 “知道了!”乔婉柔笑了笑,挽住她的胳膊。 两人说说笑笑地向教学楼走去,却在门口被人叫住,“乔婉柔,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看到一脸期待的苏拉达,乔婉柔不由地叹了口气。 087神情落寞 夕阳沉落的时候,大片的暗影渲染在玻璃上,连小区里的那一簇簇娇艳的月季花都被掩盖得失去光泽,暗影蔓延在飘窗上英伦式的格纹薄垫上,精致格落氤得近乎变了形。 郁澜溪坐在飘窗上,娇小的身子蜷了个把个时辰了,看着夕阳沉落西山到月光侵上枝头,也看着小区花园里由热闹转为幽静,各家各户逐一亮起了灯,有人开始在厨房忙着做饭,有人是刚从单位回来,也有情侣或夫妻拎着超市的袋子嬉笑着走进楼区。 下午等她被席迪带到医院的时候胃已经不疼了,检查之下也毫无结果,席迪本来坚持她去做个全身检查但临时接到了公司电话,见他形色匆匆,她原本也想跟着回公司却被他严厉禁止,他走了后她也无心再做什么检查便郁郁寡欢回到新房。 当撞见了霍斯辰与姚琳娜那一幕后,她竟然连别墅都不敢回了。 因为她怕寂寞。 霍斯辰打了N遍电话,她充耳未闻,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接通。 “澜澜,在哪儿?”手机另一端男人的嗓音略感焦急。 郁澜溪的心跟着这道声音的起落窜动了一下,这嗓音好听得近乎令她落泪,喉咙一堵,难以言喻的悲痛漫天盖地铺下来。 “澜澜?” “我、在公司。”咽了下口水,稍稍冲破喉咙间的拥堵,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心脏却闷得要命。 霍斯辰那端似乎迟疑了下,半天无奈轻叹了声,“我刚从赫斯特出来,人还在公司落下。”他用了一种间接方式戳穿了她的谎言,语气间透着容忍和疼惜。 郁澜溪沉默,八成他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 “我心情不好,在外面呢。” “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霍斯辰的嗓音温柔如水。 “不用了……”她的眼眶红了,他是那么温柔,只可惜,温柔不仅仅是给了她。 手机另一端的嗓音似乎变得严苛起来。 “澜澜,你有伤在身。” 原来他是真知道了,还知道得很详细,那么,他知不知道她曾经去过霍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我真的很烦,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她微微提高声调,冲破心头郁闷,“我自己会回家。”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就结束通话。 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 人再悲伤也会饿。 当郁澜溪出门准备去超市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填饱肚子的时候,正巧碰上邻门的贺奶奶从外面回来,她像是去购物了,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见了郁澜溪后脸上惊喜,热情招呼着她进家一起吃晚饭。 郁澜溪婉拒了,贺奶奶见状后也没勉强,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放在手心里精巧可爱。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了句。 “爱情天使。”贺奶奶笑米米,“我在逛一家专卖异域风格饰品的店时发现了这个娃娃,他们当地人都很喜欢这种爱情天使,我看着挺适合你的就买下准备送你。” 郁澜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玩心的老人,这娃娃她倒是曾经也见过,但这种正版的价格不菲她是万万不能收的。“贺奶奶,我。” “拿着玩吧,颜色挺光鲜亮丽的,看着心情就好。”贺奶奶随手将娃娃放进她的外套兜里,像是随意却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年轻人啊,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想开点儿,一切都会海阔天空。” 郁澜溪听着这句话,心头泛起一丝异动…… ———————————————— 超市,这个时间的人不算太少,都是下了班顺便从超市带些东西回家的人,她也正好赶上了这股子人潮。 挑完水果的时候,一道影子挡住了她的去向。 “对不起……”她以为是自己挡了对方的路,淡淡说了句抱歉后推着车准备往旁边走,却不曾想对方直接伸手压在购物车上令她动弹不得。 郁澜溪愕然,抬头,却对上霍斯辰温润深邃的眼眸。 她瞬间石化,愣在原地看他,手却下意识揣进兜里捏着那只娃娃,是爱情天使吗…… 霍斯辰似乎早就习惯了她一副见鬼的模样,二话没说上前,伸手便要来拉她的胳膊。 “干嘛?” “看你的伤口。”他沉着嗓音,手间的力量却放得极轻,卷起她的衣袖当看到那截如藕手臂上贴着纱布时,刚毅眉心闪过一丝凛然,再看着她时语气更为心疼,“傻了是不是?你替别人挡灾别人也未必领情。” 郁澜溪抽回胳膊,淡淡说了句,“是啊,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有时候做了之后才后悔莫及。” 霍斯辰误解了她的意思,脸色也松软了很多,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回家。” “我想买点东西。”她幽静说了句。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她真的很怕孤独,很希望待在人群中寻找安全。 她不知道跟他回别墅后会怎样,是不是那种孤独又会漫无目的地将她席卷。 就在之前,甚至是在今天的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总是那么潜意识地认为霍斯辰始终会在她身边,不会走不会离开。女人如她,后知后觉,在与跟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不知不觉感情发生了转变竟都不知道,从认识霍斯辰到认定了嫁给他,虽说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痛苦与痛恨,可她还是觉得,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离开,他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强势的、霸道地融入了她的生活。 她以为这样的感觉会持续一辈子…… 可她现在怕了,她竟然很怕……他的心至始至终都只属于姚琳娜一个人的。 回到别墅,只会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替身做得那么彻底,那么逼真,那么入戏。 霍斯辰见她神情落寞,还以为是今天会场的事弄得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劝说什么,由着她的性子来。伸手拉过购物车,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道,“行,想买什么就买吧。” 郁澜溪敛眉,轻轻点头。 就这样,两人陷入了奇怪的静谧之中。 郁澜溪在前面漫无目的地挑着东西,霍斯辰在后面推着购物车,两个人一前一后,郁澜溪在前,霍斯辰在后,这一幕唯美得像是画卷,画卷中的男人高大潇洒,女人娇小静柔,引得来往的购物者纷纷张望,他们清楚看到,无论女人走到哪里,男人都在后面安静地跟着,不会让女人孤单影只。 直到结账的时候,购物车已经堆成了山。 郁澜溪站在一边看着霍斯辰掏钱结款,结账台的小姐倒是热情,多跑来两名过来帮着往袋子里装东西,她们的笑像是侵染了桃花的红,热情之余也有可疑的窥视。 看着看着,她的心浸上一片冰凉。 优秀如他,又怎么能是她掌控的了的? —————————————— 安静,有时候是幸福。 有时候则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狠狠咬上那么一口。 回到别墅,郁澜溪跟他的交流很少,吃完饭,当她将缘分天使放在搁板上的时候,霍斯辰看着好奇问了句,“在超市买的?” 她摇头,“贺奶奶给的。” 霍斯辰眼底窜过一抹沉思,又故作轻松问了句,“哪个贺奶奶?” “新房邻居。” 他微微扬笑,随口说了句,“嗯,没事可以多跟她接触一下。” 正在看娃娃的郁澜溪闻言后转头看着他,眼里泛起一丝不解。 “我的意思是,能送你这种娃娃的老人家往往都是童心未泯,多跟她接触你也会开心点。”霍斯辰从容地补上了句解释。 郁澜溪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入了夜,郁澜溪因手上有伤再加上一天的忧郁懒得洗澡,早早爬尚了*。待男人温热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耳畔时,她缓缓睁眼。 霍斯辰刚冲完澡,结实的肌理嚣张彰显着男人的力量,他尚了*,支起身子从背后揽过她,“我帮你洗澡。” 郁澜溪摇头,“不想洗,好累。” 她身体累,心更累。 闻言后,他也便由着她,搂紧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背对着他的郁澜溪突然有点想哭,鼻头酸酸的。他一如往常地体贴和温柔最终还是逼得她泪水滑落,滚烫的泪珠浸湿枕头的时候被他发现,轻扳过她的小脸,见她梨花带雨他便心疼了。 伸出手臂搂过她的身子,她便顺势转身过来窝在他的怀里,脸上的泪水贴着他的胸膛滑落,浸着他身上淡淡的麝香气息,这气息干净清冽,如果不是他冲了澡,怕是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吧。 女人难得的顺从揪痛了霍斯辰的心,将她紧搂,温柔慰藉,“没事了,今天给你打完电话我去了趟合作方,那边已经取消了赔款意图。”他误解了她的泪水。 郁澜溪一愣,抬头看着他,“你去找了对方的负责人?” “如果单单是赫斯特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席迪完全应付的来,但这件事涉及到你我就不能不管。”霍斯辰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继续道,“幸好我曾经跟合作方的老总打过交道,他多少还能卖我个人情。” “你刚刚说,对方老总是打算向赫斯特索赔?”郁澜溪想起席迪行色匆匆的神情。 ·································································· “你是……为了那件事找我吧!”乔婉柔想了想走上前说道。 苏拉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乔婉柔,有消息了吗?怎么样?佐大哥肯答应吗?”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对不起,苏拉达,我帮不到你。” 苏拉达眼神一暗,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为什么?之前、你不是答应、肯帮我的吗?” “苏拉达,你冷静点。”乔婉柔看着她,“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尽力了,但是、我没办法说服佐宸。” “怎么会呢?佐大哥怎么会不听你的呢?你一定没有帮我,没有跟他说对不对?”苏拉达有些激动。 “苏拉达,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苏拉达一把拉住,“乔婉柔,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如果开始就不肯帮我就直说,何必假意答应?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看不过去的蓝玲立刻开口,力挺自己的好朋友。“喂,苏拉达,你怎么能这么说?柔柔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相信,她确实帮了你,可是……最终决定的人是佐宸,而不是她,她也有她的无奈啊!如果她真的不肯帮你,那她根本就是不会答应你,又何必给自己制造麻烦呢!” “佐大哥对她那么好,如果她肯开口,他又怎么会不答应。”苏拉达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 “算了,玲玲,我们走吧!”乔婉柔无心与苏拉达多说,拉起蓝玲的手,转身离开。 *********************** 一连几天,乔婉柔的心情都很糟糕,仿佛度日如年一样,她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这种情绪,却毫无作用。 佐宸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没有电话,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想,可他那张刀刻般的俊脸却时不时地在眼前闪现,使她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却无法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很在意他,而且……控制不住地开始想他。 拿起手机,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她几次犹豫着,想要按下通话键,但却最终没有按下。她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错,就算要低头,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她。 颓然地放下手机,她转身躺在了*上,刚刚有些困意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着那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捏着手机,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似乎她不接起,就不会停止,乔婉柔只觉得心跳加速,手一抖一下子碰到了拒绝键,铃声嘎然而止,她一愣,下一秒,关掉了电源。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乔婉柔心里乱糟糟的,她可以想像到,此刻电话那端佐宸的表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怕会更加冷峻,挂断他的电话,他大概会恼火不已。 隔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战,乔婉柔就觉得委屈,索性把电话扔到一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天小区宽带又坏了,刚修好,见谅 088以吻封唇 “我去赫斯特找你的时候听诺晨说了一嘴,当时席迪在跟高层开会讨论这件事我也没细问他,后来干脆就直接去了趟对方的公司。” 霍斯辰替她盖了盖被子,说得云淡风轻。“对方要索赔也很正常,投了不少钱在今天的活动上,他们老总也要交差吧。” 郁澜溪看着他,一时间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儿似的难受,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幕,她定会感动地一塌糊涂。 可现在,她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怎样…… 见她一句话不说,霍斯辰叹了声,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发丝,轻抚,“澜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管你的事,但你是我老婆,你说你都受伤了我能不管不顾吗?至少我要弄清楚我老婆是怎么受的伤,替谁受的伤吧?” “那他们老总不知道你我的关系。” “现在知道了。” “所以他打消了索赔的念头。”郁澜溪抬头看着他方正性感的下巴,低低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人脉发达?” 霍斯辰伸手将她搂紧,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我是你老公,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 她一阵窝心…… “不过今天你幸亏没回赫斯特,这件事惊动赫斯特老爷子了,合作方那边虽说不要赔款,但也要弄清楚整件事的经过。老爷子已经答应彻底调查这件事。”霍斯辰低声道。 郁澜溪无力闭了下双眼,她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算完,从席迪眉梢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了。 “灯的供应商资料是冯蕾提供的。” 霍斯辰闻言若有所思点头,“但你没证据证明灯落这件事是她指使的。” “甚至我现在连是人为的还是意外都不清楚。”郁澜溪暂时将对他的成见放下,这个性子倒是典型的白羊座,白羊座是出了名的无法一心二用的星座,例如通电话的时候不同同时听音乐,再例如,在商量事故这件事情上无法再去深想霍斯辰与姚琳娜的事。 这倒也好,至少让她稍微好过点。 霍斯辰挺了挺身子,伸手拉过她受伤的手臂,看着她的伤势,眉梢泛起明显疼惜。“是人为还是意外很快就能查出来,澜澜,说一千道一万你也是受害者,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去公司了。” “我是负责人,不能不去。”她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但被霍斯辰和姚琳娜的热情给浇灭了。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的小脸,无奈笑着,“也对,你是出了名的牛脾气,把你关在家里反倒坏事。不过就算你去了公司也无济于事,这件事肯定要死压在席迪的头上了,你出面解决不了问题。” “他不能替我背锅吧?万一老爷子责怪下来。” “他不会有事。”霍斯辰闻言不满皱眉,轻捏起她的下巴,命她看着他,“在我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安危就不好了。” 那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还抱着另一个女人拥吻又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郁澜溪差点吐出口。 见她欲言又止,霍斯辰眉头拧得更紧,“你心疼他?” “他是我上司。”郁澜溪强调了句。 下巴上的力道这才松了去,换做覆上她的后脑,“放心吧,老爷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费解。 霍斯辰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想了想,“这点事根本难不倒席迪。” 郁澜溪摇了下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艾瑞斯被接走不是杂志社那边的人干的,似乎有人一开始就很清楚赫斯特的活动。” “你怀疑赫斯特有内鬼?”霍斯辰问。 “我不知道,但事情也太巧了,又或者,是有人看赫斯特负责人不顺眼?”郁澜溪想起那一幕就后怕,先是艾瑞斯被接走,后是水晶灯砸落,如果不是诺晨那一嗓子,被砸的肯定就是赫斯特负责人,那个角度,再加上他原本就没在意,一旦真的砸中非死即伤。 究竟是谁跟赫斯特负责人这么大的芥蒂?或许真像霍斯辰所讲的,其实从头到尾想害的是她而已? 她自认为没得罪过谁。 “如果你真要回公司的话……”霍斯辰略微思考了番,“就去想想,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得益人是谁。” 郁澜溪一怔,轻轻吐出了句,“塞林丽集团……”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他像是赞同她的说法,又像不赞同,英挺眉梢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深谙。 她亦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偎在他的怀里。 半晌后,霍斯辰才轻声道,“晚饭你吃得很少,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她摇头,窝心。 见她乖顺得像是绵羊,他的心口柔情化开,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她却躲着埋进他的怀里。他低笑,性感低沉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掏出。 她听着却有点哽咽。 “澜澜,明天让保姆住家里或者你到新房找贺奶奶陪你。”他紧搂着她叹了句。 她抬头不解地看他。 “明早我得出差,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凝着她。 郁澜溪心里咯噔一声,“要走几天?” “至少一周半左右,还得跟AN回趟分部。”霍斯辰见她神情慌乱,心头顿生不舍,攀上她的小脸想了想,“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郁澜溪张了张嘴巴。 “你现在还有伤在身,我实在很担心你无法照顾自己。”他由衷说了句。 “我……”她使劲咬了下嘴唇,才冷下心,“这个时候我走不开。”她很想跟着去,但,一来她不能做缩头乌龟,总不能看着席迪把责任全担下来,二来,男人有心背叛的话就算她跟着也无济于事,从超市到回家,这段时间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与那人的对话,尤其是霍斯辰仍旧这么有心为她,她的心思开始动摇,是不是……应该相信他一次,是不是……要让他自己做出抉择才对? 就算结了婚的男女也没有权利和资格一定要将对方的私人空间占据。 霍斯辰看着她,半晌后轻叹了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不了,你是去工作,现在让我出国我也不安心。”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 他的眸染上认真,温柔像是融化的积雪,能够在对方心头泛起强烈异样。手指不舍在她脸颊上攀抚,温柔换成了认真,“这样一来,我会很想你。” 一句话,像是羽毛似的飘落在她的心尖,轻轻骚.动了那颗不安的心,难受又难舍,郁澜溪下意识脱口问了句,“你是一个人?”她的目光有些期许。 谁知,他轻轻摇头。 她的目光一缩。 男人的低笑透着一丝无奈,“忍会跟着一起去,想想看,这段行程该有多枯燥。” “忍跟你车前马后的,要是听见这句话,多伤心。” 郁澜溪心头上的那口气下意识沉下,可是,她是该哭还是改笑?她竟很怕姚琳娜会跟着…… “我一个人没事……”她的头慢慢靠在他身上,难以言喻的感情像潮水。 霍斯辰只觉得怀中柔软一团,她像只小小动物般那么无助令人怜惜,心头更是泛起不舍。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开她身边,可事情真是多得脱不开身。 收紧手臂将她搂地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股子没由来的烦躁。 她静静的,无害。 “斯辰。”意外的,她叫出令他的名字。 他轻应声。 “你曾经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谁?” 她抬头,目光触及男人英挺的侧脸,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弯弯的弧度令女人着迷呵。“你的未婚妻,姚琳娜。” 霍斯辰愣住,低头看着怀中的她,半晌后唇角舒展开来,“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难道我不能提她吗?”她反问。 “当然不是。”霍斯辰躺下来,与她目光平视,“只是不想让你心里有根刺。” “那你说。” 他无奈低笑了下,“曾经我是很喜欢她,你是知道的。” 郁澜溪略感惆怅点点头,她知道,有关他对姚琳娜的感情,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隐瞒过她。 “如果说……”她迟疑了下,望进他的双眼里,“如果她没死,如果她就站在你我之间,你会怎样?”这句话极其冒险,连她都觉得心脏开始不安分地窜动着,一下下的直逼得她心慌意乱。 霍斯辰微微眯眼,似乎从她的眸光里察觉出一些什么来,目光转为冷静,“澜澜,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如果姚琳娜当初没死的话,你是不是就会跟她结婚?”她还是改了口风,因为,她真的不敢冒险,爱能生忧爱能生恐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他的眉拧得很紧,她以为他是在纠结,却不曾想到他问了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能娶她?” “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是你亲口承认喜欢她的。”她脱口而出,完了便有点后悔。 霍斯辰眉梢染上一丝似笑非笑,扬唇勾笑,“联姻这种事往往都是大人们自作多情,至于我对姚琳娜,的确是喜欢过,但真的要迈入结婚殿堂还差很远。” “我不明白。”她愕然。 “傻丫头啊。”他伸手*溺捏了下她的鼻子,“喜欢跟爱是两码事,有关这点,但凡稍微成熟点的男人都会分得很清楚。我呢,无疑是个很自私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只想着占为己有才有安全感,比如对你。” 郁澜溪的思维有那么一刻是短路的,眼前这个男人在遭遇了前任未婚妻后还不忘口口声声用爱来安定她的情绪,怕不会是假的吧? 依照他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便会付诸行动,那么姚琳娜真的不是他的那道菜? 还是,他会有跟市面上大多数男人的通病一样,明里暗里都藏着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骄傲如霍斯辰,怕是不屑做这种事吧? 心里完全敞亮不大可能的了,毕竟有那么一段拥吻事件一直像是块凝固物似的堵在大脑血管里,阻碍的她血流不畅,每每想起都会感觉头晕目眩。 但至少缓解了心头的郁闷,她在半信半疑中,也在质疑和选择相信中徘徊,她知道,这是女人的通病。 “那……”她嗫嚅,轻声地,“你真能分得这么清楚?如果姚琳娜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后悔?”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霍斯辰的警觉,盯着她的眼良久,“今天你似乎对姚琳娜的事很感兴趣。” 郁澜溪没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只是那目光里渐渐多了一丝名为勇气的东西,虽看上去平静,但语气透着坚决,“我跟她长得相似,我想换做是其他女人也会心生芥蒂。”用这种话题最能直截了当转移他的注意力和话题。 果不其然,霍斯辰没再质疑,眼角眉梢间泛起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姚琳娜是姚琳娜,你是你,你跟她一点都不一样。” 郁澜溪敛眉,长长睫毛轻轻忽扇,落下美丽的一剪影子轻阖眼眸华彩。 他没结束话题,伸手抬高她的小脸,深邃如海的眼眸似乎能够望进她的心头,“还有就是,你要记住,哪怕姚琳娜现在还活着,就在我身边出现,我跟她也绝不可能。” 她的眸光像是焰火似的窜动了一下。 “我跟她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对于我娶你进门这件事,从未后悔过。”霍斯辰嗓音低沉有力,如磐石压在她的心头。 状似小小的喜悦在心头炸开,然后飞溅起了万家灯火,她抿唇没再说什么,一丝浅浅的笑意却悄然漫上唇稍。 霍斯辰看得仔细,伸手揽过她的腰,*深情,“澜澜,我喜欢你的笑。” “谁对你笑了?”她冲他瞪了下眼睛,转身背对着他。 “不对我笑,说句爱我总行吧?”他贴紧她,将她箍得更紧,炙热语气扫落她的发丝。 郁澜溪将被子拉高,捂住脸,“少自作多情了,困啦,我要睡觉。”心脏一直在胸腔里乱扑腾,脸也跟着红了。 “睡觉?”霍斯辰坏笑,薄唇压在她的耳垂,“好,我陪你。”说完,大手开始变得不老实。 “别……” 女人娇喘荡漾…… ············································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两天,而这两天里,佐宸没有再打来电话。乔婉柔却在失落之余越来越觉得不安,却又没有勇气主动把电话打回去。 这天放学,她恰好去外面买东西,刚一走出校门,就看到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不少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人群中不时有小声议论的声音,“天啊,这么豪华的车子,又不知道是接哪个美女的。” “不管是谁啦,反正都是有钱人的游戏。”另一个人不咸不淡地说道。 乔婉柔并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也不觉得和自己会有什么关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开,不想却有人在身后叫住她,“乔婉柔小姐,请留步。” 乔婉柔微微诧异地停下,看着眼前一脸恭敬的黑衣男子,“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您是乔婉柔小姐对吧?”男子微微地行了个礼。 “我是乔婉柔,你是?” 那人一把拉开车门,“乔婉柔小姐,请上车。” 乔婉柔蹙了蹙眉,“我为什么要上车?你们是什么人?” “乔小姐,我们是佐先生派来接您的,请吧!”那人解释道。 乔婉柔的心脏几乎漏掉一拍,她以为,她和佐宸就会一直这么冷战下去,甚至、有可能就这么结束了,毕竟对于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信手拈来,又岂会在意她呢?那些个表白,那些个甜蜜,不过是短暂又一闪而逝的,毕竟美好的很难永存,她与他之间就是如此。 但她没有想到,他会派人来学校接自己,这个时候,她犹豫了,不知道究竟要不要上车。 “乔小姐,请。”见乔婉柔怔愣着,黑衣男子轻声催促。 “噢、这辆车子是来接乔婉柔的!怪不得这么豪华排场,原来是佐宸的手笔。”人群里有人小声地议论。 这句话仿佛一根硬刺,刺进了乔婉柔的心里,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她,抬起头对那人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们去见佐宸先生。” “呃、乔婉柔小姐,这。”黑衣男子完全没有想到,乔婉柔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乔婉柔小姐,您不去、我们要怎么向佐先生交代呢?” 乔婉柔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可、乔婉柔小姐,这样我们会很为难的。”男子再次说道。 乔婉柔看着他想了想,“请把我的原话告诉他,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们的。”说完,笑了笑,转身离开。 ************************** 让乔婉柔没想到的是,仅仅几个小时后,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了佐宸。 夜色中,他倚在那辆拉风的跑车旁,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燃起的香烟,猩红色的烟头忽明忽暗,随着他的动作闪动着,袅袅的轻烟在昏暗中化为一缕青色,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即使相隔不近,但那熟悉的动作和轮廓,让乔婉柔一眼就认了出来。 乔婉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他也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大步走向她。 乔婉柔仍然怔怔地看着他,由远及近,直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被迫仰视他,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心脏狂跳,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佐宸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在黑夜里却越发的明亮,长长的睫毛和高蜓的鼻梁在脸上投向阴影,薄唇浅浅地勾着,一如暗夜里最英俊却也最神秘的使者。他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看得乔婉柔有些无所适从,垂下眸子回避着他的注视。 可佐宸却显然不喜欢她的逃避,伸出大手抚摸她的头发,沿着她细腻的小脸轻轻地滑下,长指在她的下颔处摩挲了几下,捏住,轻轻地抬起。 乔婉柔想要闪躲,他却早已有了准备,根本不给她半点机会,接着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小东西,抬起头来看着我。” 乔婉柔咬着嘴唇,用力地甩了一下,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但是、却被他的大手钳得紧紧地,无奈只能抬起头看着他,冷声道:“佐先生,请放开你的手。” “呵呵,怎么了,还在生气?”佐宸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借清晰无比地传入她的耳膜。 乔婉柔别开头,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我没有资格生佐先生的气。” 佐宸微蹙了下眉,早知道她会耍些脾气的,但小丫头的倔强让他有些头疼,但只是一秒钟,他舒展眉头,一只大手绕到身后搂紧她的腰,声音更加温柔,“好了,宝贝,我道歉还不行吗?这么多天了,就算生气也该气够了。” 乔婉柔继续推开他,“对不起,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的资格。” “你。”佐宸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在他的经历中,还没有这样哄过一个女人,可就这样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她的身上仿佛有着强大的磁场,他就是不忍心离开,吸引着他不得不继续放低姿态。 “柔柔,别气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几乎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脑海里都是你的影子,我没办法让自己闲下来,只要一空闲,就会发疯般地想你。可是,我是个男人,总有着男人的骄傲,一想到你为了别的男人来向我求情,我就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强迫自己不来找你,不去想你,可是、我错了,我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随着我们冷战时间的延长,我越来越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于是我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直接关机;接着我又派人来接你,你也不加理会,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了,因为、我知道,没有什么比无法见到你而更让我难受,所以,我必须来,来跟你说句对不起!” “你。”听着他的话,乔婉柔微微诧异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嘘、什么都不要说。”他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目光透着十足的*溺,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089不容乐观 翌日,霍斯辰很早就出了门,郁澜溪醒来的时候已人去楼空,看着*的另一侧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挖去了片空白。其实他那么忙,出差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不知怎的,她的心老是不安。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公司。 她惹下的烂摊子总要担当才行,哪能可着席迪一*害? 只是,当她进了公司的时候,一早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勇气和耐性便被迎上来的冯蕾给打败了。 她许是刚从休息室出来,手里端了杯咖啡,与郁澜溪打了个照面后阴阳怪气道,“呦,我还以为你借此就休个长假了呢,昨天惹下那么大摊子的事儿你人呢?结果倒好,把我们部门的人都搭进去忙活到了大半夜,郁澜溪你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郁澜溪丝毫没给她好脸色看,皱皱眉,“有关灯具的问题总要查出个结果来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冯蕾怪叫,“郁澜溪,今天你得把话说明白了,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受了个工伤就能随便乱给别人扣帽子。当初如果没有我给你们提供的资料,你们能那么顺利找到合适的供应商吗?现在倒好,不知道感谢也就罢了还打算倒打一耙?郁澜溪你听好了,你觉得是我捣的鬼最起码要有凭有据,鉴定结果都出来了,灯具之所以会掉就是因为当时的灯架没支好,这就是你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郁澜溪闻言征楞一下,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么快? “好好操心你自己才是真的,这件事总要有人出面来扛!”冯蕾冲着她冷笑一声,踩着八厘米高鞋跟的高跟鞋摇扭着离开。 一切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上午,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工作后,郁澜溪趁着席迪还在开会的空挡先给合作方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谁知一直打不通,而诺晨也一脸无奈地通知郁澜溪,艾瑞斯把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甚至再问她昨天的事她已经只字不提了。 郁澜溪恨不得马上找到艾瑞斯撕烂她的嘴! 十点半左右,席迪开完会出来,见郁澜溪来了后敲了敲桌子,“澜溪,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在席迪办公室的门口撞见了渃玲璇,她赶忙拉过郁澜溪,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番,“除了胳膊,你还哪儿受伤了?” “没了。”郁澜溪见她一脸的紧张心里泛暖,“放心吧。” “我能帮你做什么?”渃玲璇神情深切。 郁澜溪拉住她轻声道,“帮我安抚咱们团队就行,你知道这件事发生了谁都不想,我看诺晨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渃玲璇点头,“放心吧。” “对了,你昨天怎么又去会场了?”她勉强笑了笑后突然想到这点。 “我。”渃玲璇迟疑了一下,不动声色改了口风,“我在家实在待着不舒服就想去会场看看,大家都在忙就我一个人闲着也于心不忍。”她只是没想到,一进会场便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是她不想看到的,也没有预料到的。 郁澜溪没再说什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后进了席迪办公室。 渃玲璇站在原地良久后才叹了口气,攥攥拳头暗自骂道:渃玲璇,你真TM不是个东西。 ·········································· 郁澜溪进了席迪办公室才知道他是一晚上没回去,休息室的沙发上还散落了一条薄毯,见状后心里更过意不去。 席迪见状后则漫不经心笑了笑,“幸好你不是我女朋友,否则一天到晚得被你唠叨死。” “我只不过是不想你为了我这么为难。”郁澜溪将毯子叠好后放到一边,见他眉梢疲累,想了想便亲自给他磨了杯咖啡。 办公室,咖啡醇香。 席迪见她忙前忙后眼神变得柔软,却又很快掩去心底对她的喜爱,压了压情愫,嗓音转为甘冽,“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是小事。”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轻声说了句。 席迪闻言后略感不悦,忍不住上前拉过她的胳膊,她吓得赶忙缩手,“我真的没事,伤口也正在愈合。” “别忘了拆线的时间。”他叮嘱了句。 她点头,现在已经顾不上伤口的问题了。“刚刚我听冯蕾说有关灯具事故的鉴定出来了是吗?” “那个冯蕾。”席迪无奈摇头,“她倒是迫不及待跑到你面前澄清去了。” “不是澄清,她是想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模样而已。” 席迪坐下来,看着她笑,“她只想到了表面,这件事解决不好,也未必能轮得到她的部门接下对方。” “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来做替罪羔羊。”郁澜溪轻叹道,“老爷子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总不能扛着吧?再说合约方那边也要有人出面负责才行。”要那晨会。 “你老公快我们一步,倒是替赫斯特解决了个大问题,至少那边不会控诉和索赔,只是,活动既然出了问题,那边想要个说法是正常的。”席迪将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眉梢略显疲倦。 郁澜溪点点头,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攥了攥手指,“那么,最大的压力便是来自总部了吧?” 赫斯特是T市数一数二的公司,就算昨天的活动情况保护得再好,这个风声也早就传了出去,现场那么多的嘉宾和记者,哪怕口口相传,赫斯特主办的这场活动也无疑成了同行业中的笑柄。 赫斯特不索赔那是卖了个霍斯辰的人情,但,人家既然都出了钱,活动又被他们搞砸了,讨个说法总是可以的。老爷子虽说不经常在T市,但T市市场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国内这边虽说是公司,但也牵扯了上市的利益,出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总部的声誉,声誉受损也意味着股票市场上的动荡。 所以说,现在赫斯特好办,老爷子这关倒是过不去了。 席迪看着她,浅浅笑着,“老爷子追究责任很正常。” “你在担心什么?”她追问了句。 席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叹出,高大身子微微朝前看着她,“我只怕,你会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郁澜溪沉默片刻,“赫斯特如果只是家小公司,对方不追究也就万事大吉了,但涉及到了总部声誉这件事就严重了。其实,如果真的牵连到我我也认了,毕竟赫斯特的活动是我接的,活动砸了,我是负责人理应承担责任。” “澜溪,我不会让你去扛这件事的。”席迪语重心长道。 “可是,你也知道鉴定结果了不是吗?”郁澜溪理性分析着,“鉴定结果要是人为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再有时间去找出始作俑者,但结果就是灯架的问题,不管是不是有人做过手脚,所有证据的不利方全都是冲着我来的,程总,这件事不是你想顶就能顶过去的。” 席迪看着她,“这件事,我还会继续查。” “艾瑞斯的不配合也令我们很难做。”郁澜溪如实告知。 席迪点头,“不过昨天她的经纪人已经向我吐口,当天接她们的人脸生得很,却带着赫斯特标识的胸牌,当时她们急匆匆的也没看清楚对方的名字,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因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不清具体长相。” “她们在车上那么久都没看清楚那个女孩儿的长相?”郁澜溪惊讶。 不过依照艾瑞斯的脾气,席迪能问出这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见昨天的事情有多麻烦。 席迪倚在沙发上,抬头揉了揉太阳穴,“那女孩儿送她们两个上了车后自己没上车,叮嘱了司机一句后就离开了,当时艾瑞斯她们还以为车是直接到赫斯特活动的现场,没料到司机开车一路到了别的地方,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杂志社那边也打来了电话,说杂志社那边刚刚得到她们要来参加活动的消息。” “对方倒是步步为营了。” “但总部不会这么认为。”席迪看着她,若有所思,“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塞林丽集团公关的田欣欣?” 郁澜溪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是啊,但当时是田欣欣找的我,她手头有个项目想跟赵姐合作,但赵姐那两天没开手机,她只是问我赵姐的公司在什么位置而已。” “可是偏偏有人就看到了这一幕,倒是没什么恶俗照片,但风传倒是开始了。” “啊?”郁澜溪惊讶,谁这么“关心”她啊? “这么说,艾瑞斯这件事足可以让总部认为我。”她强压下心头愤怒,指了指自己,“是个商业间谍,偷着给塞林丽集团信息是吗?” 席迪伸手安抚她,“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郁澜溪低头,手指插在头发里,叹了口气,“一切太巧了不是吗?” “是,太巧了,所以说这件事我会继续查。”席迪见状后忍不住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做慰藉,“其实叫你来办公室是想建议你,这段时间休假吧。” 郁澜溪抬头看着他,“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解决的办法。” “但你有工伤在身,有时候回避也未尝不可。”席迪语重心长,“听我的话,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我真的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如果你实在不想休假,那你就处理团队其他的事,有关赫斯特活动你就别操心了。” 郁澜溪见他言辞确切也只好点头,“但,我得知道最新进展。” “放心吧。”他笑了笑。 出办公室的时候,郁澜溪原本还想问他有关姚琳娜的事,但见他眉梢已尽是疲累便作罢了。 又过了一天,外界的风评倒是沸沸扬扬了起来。 媒体倒是卖了面子给赫斯特,又或者是席迪真的动用了私人关系才使得媒体闭了嘴,但还是架不住闲言闲语的扩散。 另外,赫斯特那边虽说不追究赔偿问题,但对于接下来的合作已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听说负责人已经开始跟塞林丽集团进行了初步合作的洽谈。 搞砸活动,甲方损失的是明面,甲方双方的合作款项都是年中一结或年底一结,就算甲方是拿了前期款也没有损失那么严重。 但乙方就不同了,不但明面有损失,暗地里的损失也不少,全款拿不到、声誉受损、客户质疑、同行业的反面教材、危机公关等等一系列负面影响也由此衍生,最重要的是,赫斯特公司背后是老爷子上市的赫斯特集团,上市这种事今天能上天堂,明天也许就下了地狱,一个不小心谁都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 这些事情,郁澜溪不是没想过,她想承担,但事实上,这件事也只能听席迪的命令行事,事已至此她不能再轻举妄动。 霍斯辰不在家,郁澜溪也懒得回家吃饭,下了班便到了新房。 因为贺奶奶送的爱情天使,她在霍斯辰这件事上倒是想开了些,所以这两天她成了贺奶奶家的常客。 跟贺奶奶接触时间长了她才发现,这个老太太的思想真的很潮流,跟她聊天说话很有趣,她去过很多国家,经常给郁澜溪讲一些其他国家的趣闻趣事,她很健谈,也很乐观,不过很多时候也很有孩子气。 郁澜溪会听到她跟别人通电话,或是家人或者其他人什么的,她会经常或真或假发点小脾气,乍一看还像是个孩子。 她很喜欢贺奶奶,很喜欢很喜欢。只是不明白,她这么个老人家为什么不跟家人一起住,而且,她曾经提及过她的孙儿,郁澜溪仔细问的情况下老太太反倒不细说了,总是笑得高深莫测似的。 这一天,她到了别墅已经大晚上了,累了一天恨不得倒头就睡。 手机意外响了,大晚上的还挺瘆人。 是许晴晴。 郁澜溪懒洋洋接通手机,“这个点儿你竟没睡觉?准妈妈这样可不好吧。” 谁知许晴晴嘻嘻笑着说了句,“我跨洋过海地给你打电话,竟然一点感动都没有。” “跨洋过海?你出国了?” “不是我出国,你不是在国外嘛?”许晴晴说话黏黏糊糊的像是在吃东西,“你的路线会路过巴黎吧?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款春季新款的包呗,国内新款很贵的。” 郁澜溪脑子一下子懵了,“谁在国外了?” “啊?你不在国外啊?以前咱班那个叫宇宇的你还记得吗?胖胖的那个丫头,她今儿上午特意从国外给我打个电话,很八卦地说在机场看见你了,你人不在国外,她怎么可能见到你?” 郁澜溪全身倏然泛寒。 “不会真看错人了吧?”许晴晴嘀咕了句。 “肯定是看错了啊,我在T市呢,这几天都快忙死了。”郁澜溪故作轻松,心里却七上八下了起来。“你要是真想要包的话,我让斯辰帮你带回来吧,他在外出差呢,到时候你把款号传给我就行。” “真的呀?老天,我太荣幸了,能让堂堂霍氏总裁给我带包。”许晴晴在那边尖叫了一嗓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对了,我听说赫斯特活动的事情了,澜溪,你是不是受伤了呀?” “没大事,只是皮外伤,放心吧。” 接下来,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因为许晴晴离开公司了,有关赫斯特传播的事情也不便多讲,过了十几分钟后聊完挂了电话,又没一会儿,许晴晴将新款包包的图片和款号传了过来。 郁澜溪早就没心思看图片了,“腾”地一下从*上坐起来,周身开始漾着一股子不祥预感。 为什么宇宇会在国外机场看到跟她相似的人?在大学,她们几个跟宇宇玩得很好,宇宇不是那种眼睛脱窗的人。 许晴晴不会起疑不代表她不会,也许,宇宇真的看到了跟她那张相似的脸,不是她,而是。 姚琳娜! 这个名字蓦地窜过她的大脑皮层! 郁澜溪恨不得马上打电话给许晴晴再详细问清楚,那个女人是跟谁在一起的?她很想,但、还是忍了。 闺蜜之间很怪异,什么事情都可以分享,但自己的婚姻不幸绝对不会轻易分享,许晴晴再迟钝也能明白过来,一旦她打了电话,无疑是告诉了许晴晴、霍斯辰有问题。 人,尤其是女人,在面对一段待考究的感情时会想尽了办法,这个时候的大脑皮层也格外地活跃起来。 姚琳娜这个名字跟她意外出现在机场的事绕得她透不过气来,先别管什么机场,姚琳娜这个时候不在北京就很可疑了,又听许晴晴说了一嘴巴黎,那明明就是霍斯辰开会的路线! 郁澜溪死死攥着拳,这个时间打电话去机场查行程单不可能了,怎么才能知道姚琳娜的情况?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微博! 她差点就忘了现代文明社会如此毫无私隐的这项功能了,微博的力量如此庞大,盯上一人能牵出无数个小萝卜出来,别说查找一个人的踪影,就算人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多耽误时间,她赶忙窜进书房开了电脑,坐在电脑前等候开机的时候心里多少也有点惴惴不安,万一姚琳娜没开通微博怎么办?再者,如果注册名是其他的呢?她怎么能一下子找到是她呢? 电脑荧屏亮了,郁澜溪的脑子跟着也更加清晰!她能找到姚琳娜,因为,她一定会关注标维的官方微博!哪怕标维的粉丝庞大,她也要掘地三尺将姚琳娜找出来,只要,她敢开微博! ············································· 乔婉柔明知道不该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推开他,但是,面对他的强势,以及那样*溺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她竟然毫无力气,而且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像是被钝器狠狠地戳了一下,她没有挣扎,而是选择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大手紧紧地抱着她,两人的身、体嵌合一起,他的唇舌充斥着她的口腔,索、取着那想念了许多天的甜美,柔和的车灯映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撒着一层金粉,远远地看去,仿佛是一幅最动人,最美好的画面。 两人忘我的吻着,几乎忘了是在学校门口,是在马路上,那样的投入,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存在,而只有彼此。直到远处响起一阵汽车喇叭的鸣叫,这才让两人从忘我的境界中回过神。 乔婉柔更是惊讶于自己的行为,她抬起头,微愣片刻,便一下子推开了佐宸。 “你、你走吧!很晚了,我要进去了。”乔婉柔低低地说了句,转身便往学校里面走去,与佐宸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滚烫的温度犹如烙铁一般,他将她拉进怀里,抱住她,磁性十足的声音响在耳畔,“我想了你这么多天,现在、怎么可能让你走?” “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不好。”乔婉柔推了他一下,挣扎道。 “我不管,也不怕别人看到!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放手,谁喜欢看,就让他看好了。”说完,佐宸更紧地抱住乔婉柔,倔强地模样像个孩子。 “你。”乔婉柔无奈地叹口气,缓缓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先放手好不好?” “不,我不放,除非你跟我回去。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佐宸十分坚持地说道。 “你。” “跟我回去吧,好吗?”佐宸看着她,似乎打定主意,如果她不答应,他就这么耗下去。 “你。”乔婉柔还要犹豫,但佐宸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揽着她的腰,直接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 车子飞也似地驶离了学校,向着别墅开去,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刚停下,乔婉柔便推开车门,径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佐宸。 “柔柔,等等我!”佐宸大步从身后追上来。 乔婉柔却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起来,抢在他之前走了进房间,一下子锁上了房门。 眼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甚至差一点撞到了鼻子上,佐宸有些懊恼,却忍住耐心地敲门,“宝贝,别闹脾气,给我开开门好吗?” 乔婉柔背倚着门板,听着近在耳边的声音,咬着嘴唇说道:“你回房间,今晚我只想一个人睡。” “柔柔,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话,我进去再说好吗?”佐宸依然用温柔的语气哄着她。 “不要,有什么话明天说吧!”乔婉柔丝毫不打算给他机会。 “可是、宝贝。”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去洗澡,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柔柔,柔柔,宝贝。”佐宸用力拍着门板,里面却已没有了回应的声音。 他微锁着浓眉,低头转动着门锁,忽然狭长的眉眼一挑,薄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接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乔婉柔放了满满一池热水,将自己泡了进去,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娇嫩的身体,让她惬意的不由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似乎有响声,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门锁好了,因此又放下心来,继续享受着热水浴。 待乔婉柔总算享受完毕,冲干净身体,穿着浴袍出来时,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穿着睡衣,大喇喇站在门口,笑得一脸得意的佐宸。 “你、你怎么进来的?”乔婉柔回头看了一眼房门,难以置信地问道。 佐宸微微挑眉,坏坏地笑道:“宝贝,你难道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家。” “你……”乔婉柔懊恼地皱起眉头,是啊,她怎么忘了呢?这是在他的家里,随便哪个房间,他都有钥匙,她怎么傻到,会以为可以将他锁在门外呢?看着他得意的笑脸,她既生气又窘迫。 “呵呵,宝贝,来,我帮你擦头发。”佐宸缓步走到她的面前,说着便要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不、不用了!”乔婉柔一闪将毛巾抱在怀里,退后一步避开佐宸。 “呃、宝贝,我怎么了?” “我、我不是说过,今天晚上只想一个人睡吗?你……你出去。”乔婉柔指着门,一本正经地说道。 佐宸勾着嘴角,坏坏地笑道:“呵呵,宝贝,你干吗这么紧张,我只是说帮你擦头发,并没有说要做别的,难道、你想让我留下?” “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你快出去。”乔婉柔再一次说道。 佐宸看着她,笑意加深,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屁股坐在了*边,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宝贝,过来坐。” 知道他的赖皮,乔婉柔理也不理,撅着小嘴,只当没有听到。 佐宸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小手,乔婉柔挣扎一下,可佐宸又怎么会给她挣脱的机会,大手攥紧她直接拉到了*边让她坐了下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已经接受我道歉了吗?怎么还生气?那……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呢?” “我不敢,你向来做事说一不二,你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你没错,更加不需要请我原谅。”乔婉柔鼓着小脸,有些堵气地说道。 “呵。”佐宸无奈地摇头,坐在她的身边,不容她抗拒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地说道:“好了,好了,宝贝,我投降,从现在开始,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别、佐先生,我可是不敢当的。”乔婉柔嘴上坚持,心里却早已因为她的话而起了涟漪。 佐宸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咬牙却又不失*溺地说道:“你这个小东西,你要气死我啊?” 题外话: 有亲问我男二徐楚到哪里去了?过一段他就该出来了,大家别急 090来陪我吧 能够迅速想到这种办法,还要得益于霍氏是将大部分的工作内容授权给了赫斯特,其中就包括微博的打理 其实当初的项目中是没有微博这项的,工作量比重是放在内刊宣传上,开通微博并参与到微博活动中去这是郁澜溪提出的建议,霍斯辰当时是大笔一挥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别看霍斯辰笑傲投资市场,但对于微博这种最快速的传播方式犹若幼儿,他对这种类似博客、微博、微信等新潮玩意儿一向不感冒,他的手机私人定制功能就忽略掉了这一点,郁澜溪倒是觉得他是典型的少年老成,现在的男人哪有不玩这些的? 当然,想到这些的都是后话,更不是郁澜溪今晚要关注的重点。 许晴晴刚才的一通电话像是紧箍咒似的缠着她,心里那股子强烈的预感时刻在与这道紧箍咒做斗争,手指微颤着在键盘上飞舞,她不确认是不是可以如常所愿查到。 霍氏新款的微博粉丝众多,但郁澜溪很清楚,大多数的粉丝都是因为上次霍斯辰亮相记者会所产生的,霍氏推向T市市场的这款珠宝属于高端定位,客户渠道也比较固定,当时刚建微博的时候彼此关注的也就是霍氏客户。 谁料到霍斯辰在公众场合下亮相后,网络对他近乎是进行了镶着金边儿的大肆宣传,以至于这个微博在*之间粉丝就乌泱乌泱的,令郁澜溪深刻地明白了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色比女色更具爆发力。 登上微博后,郁澜溪一如往常地处理掉了数多的“爱慕之言”后,开始静下心逐一寻找着可能是姚琳娜的微博。原本她想着在近期关注的人来找,但想想看,如果她没死的话,说不准很早之前就关注了霍氏也说不准。 浩浩荡荡的粉丝群,无疑是个浩大工程。 郁澜溪盯着屏幕,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的粉丝她一个个去找肯定不现实。她起身倒了杯水,重新回到电脑前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 姚琳娜如果开微博的话不可能只关注霍氏,现在她又卷土重来,最起码是了解了霍斯辰的情况,那么,她又对谁最关注呢?郁澜溪越想心里越没底,她会不会、已经在微博上偷偷窥视着她?而她却不知道? 她又想到席迪的神情,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匪浅,如果她是姚琳娜的话,八成在微博上也能默默关注席迪。 这样一来,搜查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席迪微博上的人不多,他跟霍斯辰一样是个典型不喜欢这些个东西的人,当初还是听她说了一嘴微博后才建的,郁澜溪还特意去他微博上看了一眼,关注人竟然就只有她一个。 席迪的微博只是用了个简单英文做用户名,头像也是再简单不过的实物图,八成就是随手找来的图片挂上去的,从开微博到现在一条微博都没发,大部分都是评论或转发她的微博,所以说他的粉丝甚少。 郁澜溪呢,本身也不是什么名人,粉丝也不会高到哪儿去,她先看了关注席迪的粉丝,逐一比对后再拿来观察自己的粉丝,结果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个共同关注的粉丝! 是只狐狸的头像,郁澜溪直接在霍氏上面输入了用户名,一查看,全身冰凉。 这只狐狸关注了席迪、关注了她,也关注了霍氏! 头像上是只火红的狐狸,那双大眼睛魅惑横生。 郁澜溪死死盯着这个头像,心头泛起的寒意更浓!如果这个用户就是姚琳娜的话、这么说,她平时发的微博姚琳娜都有关注!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伸手点开狐狸的头像。 指尖变得冰凉! 微博上的内容很多,之前都不是带照片的,阴柔的文字不难看出她对一个男人的思念来,直到近期,博主开始大秀自己的照片,各种鬼脸的、各种购物的及各种自拍的。 那张脸,郁澜溪看得心头一阵阵发紧! 她突然意识到其实霍斯辰说的没错,姚琳娜跟她一点都不像,最起码,她无法做到她那种魅惑柔媚的神情。 这只狐狸,就是姚琳娜。 郁澜溪窝在宽大的座椅上,目光紧紧锁住她的每一条微博。她的第六感是对的,宇宇在机场看到的女人就是姚琳娜,微博上的一张机场自拍照足可以证明,还有时间。 最近发出的微博是姚琳娜到达了目的地,从她照片的背景郁澜溪不难看出,她所在的城市就是霍斯辰出差的地方! 心凉到了半截,照片上的姚琳娜笑靥如花,可是她,感到没由来的恐慌。 她去了霍斯辰所在的城市,那么,是她不请自去还是、霍斯辰知道她的行踪?郁澜溪心口堵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坐下一班飞机飞到那座城市去,一切未知、一切猜测都像是她被逼着喝下的毒药,折磨得她痛苦不堪。 想都没想抓起了手机。 可在刚准备拨号的时候又停住了动作。 这个时间那边是白天,霍斯辰应该是在忙,再说,她打电话过去要说什么?难不成还能直接问他,姚琳娜在你身边吗?她能这么做吗?不能! 在电脑前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姚琳娜那边还没发出最新的微博,郁澜溪只好浑浑噩噩地先睡下了,这一晚她睡得极其不稳定,时不时就被噩梦惊醒,再辗转睡去的时候又开始反复梦境。 她的梦如同她的心情彷徨不堪,梦里有霍斯辰,有她,只是,她是眼睁睁看着姚琳娜挽着霍斯辰的胳膊离开了。 当她再被这种梦境折磨醒的时候,窗外竟已天色大亮了。 洗漱的时候她被镜中的自己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两只眼睛像是国家保护动物似的,眼神涣散,头发散乱,一脸的疲惫,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否则这个状态即使到了单位也会连连出错。 顶着张面膜出来,郁澜溪又想到了姚琳娜的微博,直接进了书房重新又检索了番,谁料一打开便看到她的最新微博。 是一组用加长工具合成的照片组,全都是她逛街购物的照片。 内容写着:不论时间再久,我与他、我最心爱的男人终究是有缘分的,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片天空、共同呼吸,我们是如此的幸福。 看到这段文字,郁澜溪恨得牙根都痒痒! 什么叫我们是如此的幸福? 还与最心爱的男人、靠!霍斯辰是我未来的老公! 放大最后一张照片,郁澜溪看得很清楚,是一家酒店的照片,酒店的背景鹅黄奢侈,是典型的会员制酒店。 微博就发了一条,看这些照片的角度不像是自拍,那么可以断定不是姚琳娜一个人逛街,那么陪着她的究竟是谁?镜头下的她笑得那么开心,真像是与心爱男人来了场浪漫邂逅了。 难道,是霍斯辰陪着她?否则她干嘛提到邂逅二字?又或者,只是行人帮她拍的? 现在,最大的线索就只剩下酒店了。 这个时间,人总要休息了吧? 郁澜溪将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咬咬牙抓过手机,直接拨通了霍斯辰的手机。从认识再到现在,每次霍斯辰出差的时候都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不会主动打给他,因为总觉得太浪费电话费。 所以,这次她还算是主动了一次。 彼端没响几声便接通了,是男人一贯低沉温润的嗓音,不过很明显透着一丝惊讶,“澜澜?” 他在惊讶什么? 是不是打断了他的好事? 郁澜溪心头一堵,很不想这么去构想但又忍不住。 “嗯,你在干嘛呢?”压住心头的不安,她故作随意问了句。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霍斯辰温柔道,“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哦……”她舔了舔唇,支吾了几声,“斯辰……我,我想看看你。” 话筒那边是低沉的笑,“好。” 很快,两人开了视频通话。 当霍斯辰身后大片鹅黄色奢侈的卧室背景跌进她的眼眸时,心头的冰凉已霎时蔓延,一点点结冰,她的血液在这一瞬也像是凝固似的。 她看到了什么? 跟姚琳娜照片一模一样的背景! 他们要不要巧到住在了同一家酒店? 还是,他跟她压根就是住在一个房间的! 他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就算开口邀请也无法跟他同行,霍斯辰不过是惺惺作态,实际上却带着姚琳娜一同前往,他陪她逛街、为她拍下最美的笑容,甚至两人开了一间房? 是这样吗? 郁澜溪不敢去深想 “澜澜?”视频那边的霍斯辰微微皱皱眉头,“你是昨晚上没休息好?” 郁澜溪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轻轻点头,“是,噩梦连连。” “要不你把渃玲璇叫家里陪你呢?”霍斯辰看上去很担忧。 “没事儿。” “胳膊怎么样了?” 她抬起给他看了一眼,“愈合得还不错,放心吧。” 霍斯辰这才点点头,脸色稍微好看点。 “你、一个人住?”她最终还是问出句愚蠢的话来。 闻言这话后,霍斯辰的笑开始泛了点坏,“来陪我吧。” “没正形。”她低低道了句,心里想着自己也真够笨的了,房间里真是藏了个女人的话,他也不可能乖乖让她看到吧。 霍斯辰的笑看似更加温柔,“想我了?” “才没。”话没等说完,她见他转头看了一眼。 心里“咯噔”一声。 霍斯辰却略感抱歉地看着她道,“有人按门铃,稍等我一下。” “哎。”她叫住了他,“你忙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我马上还要出门,就不聊了。”心里多少有点释怀了,如果房间有人的话,他根本就不用亲自去开门。 霍斯辰有些眷恋不舍,但还是笑了笑,“出门注意安全,还有注意伤口,不要碰到。” “行了,我知道了。”他的叮嘱令她窝心。 很快,结束了视频通话。 她始终坐在书房的座椅上,蜷缩着皱着眉。 她的心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难受,一会儿想得很开一会儿又想得很绝望。如果说,他们两个原本就是在一个房间,姚琳娜正好出门是回来了呢?想想又不像,霍斯辰脸上的深情不像是能骗人的,还有,是他亲口说的,就算姚琳娜真的在他面前,他和她也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她很想去相信霍斯辰,但又怕霍斯辰像其他男人一样,说的是一面,做的又是一面,在男女*这件事上,男人永远控制不了生理上的*。 姚琳娜微博上的照片,妩媚性感,说实话,姚琳娜其实长得比她好看,身材又比她好,就拿照片上她穿得那些衣服每一件都会令男人喷鼻血,饱满的沟壑半遮半掩,欲盖弥彰,她,的确是个迷人热情的女孩儿。 说不定,霍斯辰早就跟她尚过*了,现在,旧情复燃有什么奇怪的? 郁澜溪的心又开始隐隐泛着疼,真是讨厌啊,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正百般焦灼和挣扎时,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一听,竟是那道早先令她厌烦到了极点的女人声音,可现在听上去,那么的无力和憔悴。 “澜溪,我知道你很讨厌听到我的声音,但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我。” ······················································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乔婉柔忙敛下目光,咕哝道:“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你有,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佐宸无比郑重地说道。 “佐……佐宸,你……你弄疼我了。”他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的肩膀,乔婉柔觉得一痛,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佐宸一愣,手立刻松开,紧张地问道:“柔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我只是着急,只是生气。” 他紧张的样子让乔婉柔心里一软,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你肯原谅我了吗?”佐宸轻轻地抱着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我……已经接受你道歉了不是吗?”乔婉柔嗫嚅道。 “可是……你都不理我。”佐宸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 乔婉柔简直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还闹小孩子脾气!” 佐宸忽地挑眉笑起来,“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不再生气了?呵呵,宝贝,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 乔婉柔瞪了瞪眼睛,“不用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为我做什么的。” “别啊……你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已经撤消了对苏家货源的阻断,明天开始,他们就可以从各家酒窖买进所需要的红酒了,苏家不会有事的。”佐宸十分认真地说道。 乔婉柔一愣,惊讶地问道:“真的?你真的不会再为难苏家了?” “怎么?还不相信我?”佐宸有些挫败,孩子般地撅着嘴,在乔婉柔看来好笑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乔婉柔有些不意思地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佐宸叹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哎……本来呢,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苏家的,你说的没错,苏拉达的错误不该算在苏家身上,可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知道,她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我佐宸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尤其是我心尖上的女人,她敢伤害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啊,你提到了莫成风,我必须承认,我该死地嫉妒。你不是不知道,他从见到你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我怎么能够容忍……别的男人来觊觎我的女人呢?所以,这次针对苏家,我也有堵气的成份,我要让苏家兄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别说欺负,就连肖想都不行。” “你……想太多了,不管是苏拉达还是莫成风,其实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会帮他们求情,完全是因为你,我不想让你成为一个小气的男人,挟私报复,这不愿意这样做。” “真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为苏家求情都是为了我?”佐宸似乎有些激动。 “你可以不相信。”乔婉柔欲推开他,却被他一下子抱紧,接着唇便欺了上去…… “唔……”乔婉柔只觉得一阵窒息,所有的呼吸便被他夺取,唇齿与他教缠着,他用力地吮吻她。 乔婉柔只想挣扎,但身体却被佐宸抱紧控制住,根本使不上力气,他的手臂仿佛铁钳,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渐渐地,乔婉柔觉得自己越发的没有力气,而他仿佛是一颗巨大的磁石,转瞬间就将她的力气一点点地抽走,她整个人只能软绵绵地攀附着他,一如溺水的人,紧紧地抓着浮木,只怕一松手就会万劫不复。 佐宸紧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一个吻已经无法满足他,他炙热的唇沿着她的唇线缓缓描摹,并一点点向下,侵向她美好而白希的脖颈,大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乔婉柔的身上油走。 浴袍的带子在纠缠间松开,佐宸只是轻轻的一扯,乔婉柔身、前的大片美好便泄露出来,修长而灵活的手指抚触着那属于他的美好,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变得忽促起来。 “不……别……别这样……”乔婉柔娇喘连连,小手颤抖地按住他的大手,拒绝着。 佐宸却加重了动作,微微沙哑却磁性十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宝贝,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乔婉柔仿佛中了盅一般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幽黑如暗夜,深邃如旋涡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似乎只需一眼就能将她灵魂吸走,她看着他,心跳如鼓,却怎么都移不开眸子。 “宝贝,我好想你,我想要你……”盅惑十足的声音轻轻地响在耳边,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的赧红的脸颊,薄唇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额头,虔诚而温柔。 如此深情的他让乔婉柔心乱如麻,睁着大眼睛,眸子微湿,唇瓣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样子看在佐宸的眼里,似害怕,又似渴望,如燎原一般彻底地点燃了他身体的欲|望,他再也控制不住,倾身向前,一下子就把乔婉柔压在了身后的大*|上。 “唔……”唇瓣再一次被堵住,他的吻如暴风雨似的疯狂落下,脸颊、耳廓、一路而下,对他来说,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领地,他不容任何人触碰,哪怕是小小的觊觎。 这一切对于乔婉柔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两人如此的亲密早已不是第一次,可自从在波尔多分开后,又过了好几个月,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虽然答应做了他的女人,但是……除了拥抱和亲吻,他没有对她做过其他越格的举动,两人之间维持着最纯洁的恋人关系,而眼前,他如此火热的索取,让她多少有些紧张和不适应,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宝贝,别怕,我会很小心,很温柔!”佐宸的声音很轻,却清晰无比,字字句句地送进乔婉柔的耳膜,她只觉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身体便被一股力量填满。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佐宸却抱紧她,乔婉柔在心里微微叹气,伸出小手搂住他给予回应。 经过了这件不愉快的事,两人之间虽小有争执,但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较之以前,更加甜蜜,且更加稳固。 另一方面,乔婉柔的工作和学业也进行的非常顺利,随着一年学业的即将结束,她拿到了盼望已久的学院的毕业证书,这也意味着她要结束国外的生活,回到T市。 这一年在国外,她收获了很多,除了知识、学位以及证书,还有友谊以及意想不到的一份爱情。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令她动心的男人,因此在面对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她的心境复杂又难舍,即使已经离开学校一周了,她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向佐宸开口。 一天晚上,乔婉柔靠在*边看书,而从浴室出来的佐宸掀开被子从身后抱住她,大手和薄唇都慢慢地在她身上游移,渐渐开始不规矩起来。 “唔……我的宝贝好香……”磁性十足的声音有些坏坏的,听得乔婉柔一下子红了脸。 乔婉柔下意识地向后缩,喘息着说道:“别闹了,好痒啊!” “那就乖乖地让我亲,我保证你不会痒!”佐宸厚脸皮地笑道。 “哎呀,不要……”乔婉柔闪躲着。 佐宸停下来,一个翻身压住她,灼灼地盯着她,“那你要什么?宝贝,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别这样,我……我有话跟你说。”乔婉柔推了佐宸一把说道。 佐宸却满不在乎,抱着她,热吻不停,啃噬着她白希娇嫩的脖颈,咕哝道:“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嗯……不……不行啊……”他的动作几乎抽去了她全部的力气,让她无法把话说得完整,而这样有气无力的回答,听到佐宸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种鼓励,让他更加卖力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力,在融入彼此的前一刻,他在她耳边说道:“宝贝,我停不下来了!不如……先喂饱我,一会儿再说。”伴着话音,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身子一沉,便冲进去,而乔婉柔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也随着他的动作彻底*…… 第二天,乔婉柔一直快到中午才醒过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佐宸的踪影,她看了看时间,他应该早就去了公司。动了动身体,昨晚的放纵让她累极了,现在身体还有些酸痛,她在被子里蹭了踏,挪到佐宸躺过的位置上,埋在枕头上做了个深呼吸,满满地都是属于他的味道,醇香的红酒,淡淡的烟草,仿佛是这个男人特有标志,如此熟悉的味道她早已适应,抱紧被子,她竟然有些不愿意离开。 磨蹭了好一会儿,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却在*头柜的台灯下看到一张小纸条。 打开来一看,那自然是佐宸的字体,苍劲有力又洒脱飘逸,字不多,却每一笔都透着温暖,‘宝贝,你多睡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忙,下午回来陪你。’看着那洋洋洒洒的字迹,乔婉柔的眼 前仿佛出现了佐宸那张英俊又魅惑的笑脸,一想到自己酣睡到中午,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神清气爽,一大早上就去忙了,她恨得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 091真是阴魂不散 城市的另一边。 与T市相反的时差,大片落地窗外是璀璨夜色,欧洲复古式建筑渲染了这座城的文化底蕴。 霍斯辰开门的时候,姚琳娜热情洋溢的笑靥对上了他那双惊愕稍纵即逝的眼,在开门的瞬间,她的欢愉声跟拥抱同时进行,像是树袋熊似的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纠缠。 很快,蹙意染上了男人英挺眉峰,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下来,目光凛然不怒自威,“你怎么在这儿?” “惊喜吧?”姚琳娜冲着他妩媚一笑,说了句后拉着行李箱就要往里闯。 霍斯辰一伸手拦住了她的行为。 “别这么小气嘛,我原本是住在你隔壁的,你以为我愿意打扰你吗?今天购物的时候我的钱包被偷了,只能现身找你了。”姚琳娜说着,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胳膊便直接闯进了房间,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进了内室。 “原来这间真的比我那间要大很多啊。” 霍斯辰走进来,沉默得看了她良久后淡淡开口,“钱包都被偷了还这么欢实的估计也就你一个人了,你一直住在我隔壁?” “是啊。”姚琳娜的笑像是侵染了曼陀罗的毒汁,美得妖娆,往沙发上一坐,怀抱着大抱枕,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抬手撩了下长发,“干嘛一副像是看着外星人出现的眼神来看着我?” 霍斯辰神情一直漠然,半晌后转身出了内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钱包,“丢了多少钱?” 姚琳娜见状“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钱包,将其扔到了一边怒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打发要饭的呢?”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他耐着性子,心里倒是感叹郁澜溪幸亏是刚刚打过来电话,要是这个时候打过来还不定出什么乱子。 “跟你这儿借宿一晚喽。”姚琳娜笑着抬手圈上了他的颈部,仰头一脸恋慕。 霍斯辰却一把推开她,“我给你再开个房间。” 见他又要走,姚琳娜在他身后无奈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你怕被你老婆知道?她在T市又不在这儿,你紧张什么呀?” 霍斯辰懒得同她废话,伸手拿起电话。 “喂!”姚琳娜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我睡客厅还不行吗?这里又不是只有卧室一个房间。” “姚琳娜。”霍斯辰眉头一凛,“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其实当初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我真的爱你,怎么可能把你介绍给我的兄弟?” 他的话直接到残忍,刺激得姚琳娜一个劲儿咬唇,目光由刚刚的含笑柔情到逐渐的森冷,半晌后一字一句道,“霍斯辰,你要不要永远这么心狠,永远这么伤害我?你让我别去招惹郁澜溪我就不去,换做是我以前的脾气我才不会这么容忍!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可能有以后,但是霍斯辰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跟郁澜溪就能有以后吗?你跟她之间永远会隔着一个我,无论我是生还是死,无论我是不是在你身边,她那张脸就决定了你要永远面对这一点!” 她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刀子似的打向霍斯辰,实际上,她很想激怒他,只有盛怒下的男人她才能看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多年后的霍斯辰,她已经无法轻易去揣摩,今天的他,堪比从前看上去还要高深莫测。 以前,他会笑,那笑很干脆也很清澈,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一眼可以看穿他是在高兴,现在呢?他也会经常去笑,可那笑已经变成了单纯性的表情标志,不再是心情的晴雨表,也不再能够让人一眼望穿。 霍斯辰一言不发得等着她说完,脸上却丝毫没动怒的迹象,淡漠的言语与她字字珠玑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 “那么,你今晚住我这儿是想证明什么?”他的语气极为薄凉,可目光极为锋利,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能轻易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疏远,这种感觉令她糟糕透顶了,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 “那么,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你又在顾忌什么?还是,你怕你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受我吸引?” 霍斯辰慵懒地站在那儿,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她,与她过于坚持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后才淡然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你想住这儿随便你。” 姚琳娜终于又笑了,透着满足。 霍斯辰却没理会她,转身回到电脑前处理事情,看着他的背影她耸耸肩,赶忙将行李箱搬进了客厅,不知又在忙活什么了。 十几分钟后,姚琳娜又进了内室,探头看着他,“斯辰,你要不要来点夜宵?” 霍斯辰默不作声。 她自讨了无趣,撅了撅嘴巴,退出了内室,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抱着一大盒子披萨进了内室,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披萨来递给他,“张嘴我喂你。” “到一边儿吃去。”霍斯辰下了道命令。 “这么不领情?”姚琳娜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干脆直接倚在他后背上,大口大口吃着披萨,“哎,霍斯辰,说说你跟郁澜溪的事儿呗。” 霍斯辰敲了下键盘,“无可奉告。” “我看过她照片,她真的挺像我的。”姚琳娜转头看着他,突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调查过她的身世吗?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双胞胎啊?当初被抱错了之类的。” “你小说看多了。”霍斯辰的语气低沉,边看资料边淡然道,“别说你们两个只是长得相似,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没血缘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说上帝有时候真偷懒啊。”姚琳娜吮着手指,又用力顶了他一下,“太不公平了,干嘛要长得跟我相似啊?” “是你长得跟她相似。”霍斯辰强调了句。 “要不要这么向着你老婆啊?”姚琳娜瞪了他一眼,稍后又扬起笑脸看着他的侧脸,“如果有一天我无聊了真想去认识一下她呢,想想看,我俩在一起逛街的话该多有意思。” 霍斯辰将她推到一边,直接关上了电脑。“你敢找她试试看。” 姚琳娜被冷了一下,起身盯着他。“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姚琳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烦我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去招惹她,否则……”他的眸倏然转为严苛,眯了眯,“老爷子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姚琳娜全身倏然泛凉,许是被他的严苛吓到了,咽了下口水,“我只是说笑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说完抱着披萨盒子回到了沙发上坐好,蜷缩在一角儿默默继续吃着披萨。 她低头吃东西的瞬间,霍斯辰仿佛看到了郁澜溪的影子,有时候她也会像姚琳娜似的,蜷缩在一角吃东西,乍一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目光微微泛软了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郁澜溪,他想她了。 “喂!”姚琳娜见他目光发生了变化,冲着他挥了挥手。 他再次转为面无表情。 “早点休息吧。” “漫漫长夜你不会现在就想去睡吧?这才几点啊。”姚琳娜看了一眼时间,夸张地叫了一嗓子。 霍斯辰没搭理她。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想找谁。”她突然说了句。 霍斯辰闻言后顿步,转头狐疑看着她。 “是啊。”她笑得很诡异,“而且,莫逆之交。” “你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认识乔治?”说起收购来,这已经是An久远的打算,并不是他对别的行业多么情有独钟,令他情有独钟的是他的妻子。 说起AN这个人也算是个情种,早年跟他妻子结婚属于家族介绍,两人并无感情。男人在没感情基础的婚姻下自然也会心有不甘,再加上AN的事业越做越大,在外面的女人也自然不少,他犯了跟其他男人同样的错误,而他的妻子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做起称职的太太,每次他带着一身疲累回家总能喝到太太亲手熬的汤。 他的太太以前经营一家饭店,又擅长烹饪,所以饭店经营状况相当好,后来嫁给AN后就从饭店全身而退,AN也一直没将妻子的爱好放在眼里。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没喝到一如既往清爽的靓汤后才发现,他的太太昏倒在厨房里,当时保姆们都不在,他这才慌了神,可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太太已经去世了。 死因很简单,心脏病猝死。 他从来都不知道妻子原来有心脏病,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妻子为了每天等他回来宁可熬夜做汤,心脏病,是不能熬夜的。 从那天开始,AN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他便在太太墓碑前发誓,一定要将以她命名的饭店开在全球每座城市。他的太太向来喜欢T市美食,所以这两年AN便借助霍斯辰的力量寻找最合适的饭店壳,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而饭店大亨乔治是出了名的业界神人,霍斯辰知道他今年有意退休便想从他手里购得旗下饭店,但乔治这个人素来不好相处,性格怪异非常,霍斯辰试着寻找沟通的机会几次都无果,这次听说他出了国,他便跟在后面,希望能够寻得谈判的机会。 这是他欠AN的,至少还完了才算合情合理。 姚琳娜见他一脸的质疑,耸耸肩膀,“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他在哪儿,不但知道他在哪儿,还能保证你能有跟他谈判的机会,那个老头脾气很怪的,比你和你父亲的脾气还怪。他要是知道为了酒店的事情见他肯定没戏,但如果是我找他,他肯定乐意见我。” 霍斯辰迟疑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姚琳娜懒洋洋起身,将剩余的披萨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里,吸了吸手指,“总之呢,我不会看着你无功而返的,放心,其实我这次之所以跟着你,就是想要帮你。” 说完,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浴室,又探出个脑袋出来,一脸的*,“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 霍斯辰二话没说,伸手“砰”地一声替她关上了浴室门! “没情.趣的男人……”浴室里,姚琳娜嘟嘟囔囔尽是不悦。 ················································ 午后的阳光甚暖,晃荡出T市最唯美的春景。 T市的夏天是充满了靓丽色彩的油画,枝丫透着萌绿的清雅,倒影在湖面上泛着似梦似真的烟波浩渺,还有时不时窜过眼帘的花的色彩……一树的白,是白英;随风舞动的浅粉,是短暂的杏花,还有宛若容纳了四季颜色的樱花,就好像天地万物都被赋予了强大的生命,让人心的千疮百孔也得到了舒缓。 郁澜溪赶到医院的时候,双眼被绿油油的草坪映得睁不开双眼,有些眩晕。 悄悄探望了朋友后,她沉了沉气,泛起的犹豫稍稍挡住了心头顺畅,过了好半天她才一路上了骨科,一出电梯,暮烟早就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见她来了脸上甚为惊喜,赶忙迎上前拉住她的手,“太好了澜溪,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 郁澜溪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她紧攥的手。 有些人自然是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朋友的,正如眼前的暮烟,她和她始终隔着一个徐楚,无论到什么时候,彼此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会来。” 暮烟看出她的冷淡来,脸色隐忍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道,“我知道,当初是我苦苦哀求你不要再来看徐楚的。” “徐楚到底怎么了?”她不想搞得跟叙旧似的,她跟暮烟从来就没什么旧可言。 “他一直不肯去做物理治疗,这都都长时间了,如果再不配合医生的话他整个人肯定废了。”暮烟只好实话实说。 郁澜溪听了心口像是被针扎似的疼,这种痛,更像是对亲人的牵挂,她垂睫想了想,轻叹了口气,“带我去见他吧。” 暮烟先是一阵高兴,而后眉梢又泛起担忧,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我想你自己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于我而言徐楚更像是哥哥一般的存在,我的心里除了霍斯辰,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而且你已经怀了孕,我这个时候再跟你抢徐楚连人都没资格做了。”郁澜溪看出她的私心来,冷淡说了嘴,目光扫到她的小腹上迟疑了一下,暮烟的肚子怎么一点儿都没显怀呢。 暮烟的笑略显尴尬,抬手挠了挠头发没再说什么便在前面带路了。 ······················································· 郁澜溪走进病房的时候,徐楚正着眼,脸冲着窗子那边。 薄薄纱帘过滤了阳光,使得光亮变得更加柔和,细细一层铺洒进来染上耀目的鹅黄。有几道光束轻落在徐楚的脸颊上,她目所能及的便是他的侧脸,依旧棱角分明,只是,削瘦了很多。 心头忍不住泛起了酸,假如她和他都没有招惹彼此,是不是直到现在彼此都会过得很好?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上的男子许是没有沉睡,听到了这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后眉峰一皱,“出去!” 语气冷漠得骇人。 是郁澜溪陌生得无法再去陌生的口吻,徐楚,虽轻狂不羁了些,何曾用过这种口吻对待过他人?是她的错,还是时间的错?只是短短的数月,她和他为什么都变了? 再见到他时,郁澜溪竟悲凉地发现,那是一种亲情尤胜从前的感觉。 开口时,郁澜溪的嗓音染上了一丝阳光的清透,柔和的,无害的,又像是无奈的叹息。 “不是很想见我吗?” 病*上原本阖眼的徐楚倏然睁眼,转头! ···················································· 乔婉柔进浴室洗了个澡,下楼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便接到蓝玲的电话,约她出去喝下午茶。 赶到相约地点的时候,蓝玲已经到了,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目光不时地看向窗外,十分地悠哉! “蓝玲,你可真会享受啊!”乔婉柔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切,要说享受,我哪比得了你啊?睡到日上三竿!喂,柔柔,你们家佐先生昨天晚上又做坏事了吧?”蓝玲抿了一口咖啡,冲她使了个*的眼神,坏坏地笑道。 乔婉柔腾地红了脸,有一种被蓝玲看穿的尴尬,忙掩饰着,“色|女,别瞎说!” “啧啧,脸都红了,还不肯承认?妞,你就承认了吧?”蓝玲冲她挤了挤眼,又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做点什么,岂不人神共愤?” “你……”乔婉柔羞恼地四下里看看,幸亏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不然被人听到,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柔柔,别担心,他们听不到的,即使听到了,那些老外也听不懂!”蓝玲凑近低声笑道。 “你有完没完?”乔婉柔瞪了她一眼,小脸涨得通红。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蓝玲急忙举手,做投降状。 乔婉柔白了她一眼,这才罢休,然后自顾自地端起咖啡小口地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蓝玲又开口问道:“柔柔,你的异国之旅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真的要回国吗?” 乔婉柔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回国是迟早的事,我只是还没有决定离开的时间。” “那、你跟佐宸说了吗?”蓝玲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婉柔深吸了口气,“还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我也不舍得。” “那、就不要说啊,你想过没有,你这一走,你们之间很可能。”蓝玲没有把最不好的结果说出来,转而说道:“反正、佐宸那么*你,而且你也爱他,你就没有想过留在这里,而不回去吗?” “这……这怎么行?”乔婉柔愣了一下? “为什么不行啊?难道你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语吗?你要嫁的男人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放弃佐宸回T市,除非你不爱他。”蓝玲替她分析。 乔婉柔蹙了蹙眉,“可是、我没说一定要嫁给他,而且、他也没有开口向我求婚。来这里任教的时候,我答应过家里人,一年学成之后,就会回去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呀!你找到了你爱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你一辈子托付终身的人,你怎么还能为一句话而放弃眼前的幸福呢?我相信你跟佐宸提回国的事情,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乔婉柔紧锁着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离开学校一周多了,我至今没有勇气向他开口。” “可是、这么拖着也不行啊,你……” 话没说完,乔婉柔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并没有留意来电号码,当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她微微一惊,“妈妈……” “柔柔啊,你在国外还好吧?”电话那端传来熟悉而微微苍老的声音,让乔婉柔的心一提,竟有些不安。 来了国外这么久,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 “妈妈,我、很好。”听到母亲的声音,乔婉柔有些许的意外。 “啊、好,那就好。呃、柔柔啊,转眼你走了这都一年多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什么时候能够毕业啊?”母亲跟着问道。 “嗯,很顺利的,很快就要毕业了。”乔婉柔并没有如实回答母亲,因为她此刻的心很矛盾。 “噢,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这走了一年,家里人很是挂念你,都盼着你早些回来呢!柔柔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母亲再问道。 “这个、妈妈,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待确定下来,我会给您打电话的。”乔婉柔微微蹙眉,她只能这样回答父亲。 “呃、好的,好的,女儿啊,尽早回来吧!家里、家里……”听到母亲的欲言又止,乔婉柔顿了一下问道:“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呵呵,没、没什么,也没什么事,就是、都挺想你的。”乔鸿飞掩饰道。 “妈妈,真的吗?真的、没什么?”虽然不够亲近,但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母亲,直觉告诉乔婉柔,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否则,绝不会吞吞吐吐这种语气,更不会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是的,是的,你安心准备毕业,不过一办好手续,就早就回来知道吗?”母亲再次叮嘱。 “噢,好的。” 挂断了母亲的电话,乔婉柔好一会儿没办法平静,心里更是乱乱的,既然已经答应了她,那她势必是要回去的,可是……这样以来,就要提前确定回国的时间,这就让她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跟佐宸开口,心里对他也有更多的不舍。 “怎么了,柔柔,接了你妈妈的电话怎么心事重重的?”蓝玲担心地问道。 “我。”乔婉柔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听他的声音,我总觉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却不肯说,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真的吗?那、能是什么事情啊?”蓝玲看着她问道。 乔婉柔再次摇头,“不知道,完全猜不到。不过、我已经答应,尽快回去了。” “这么说、你要跟佐宸摊牌了,总不能等到走的最后一天再说吧!”蓝玲跟着说道。 “嗯,是的,早晚要说的。”乔婉柔深吸了口气。 看到她的样子,蓝玲赶紧安慰道:“别想太多,说不定只是你太敏感了,他们也只是想罢了,回去看看他们,如果没什么事,就把你和佐宸的事情告诉他们,然后、再回到这里,这样不是更好?” “……”乔婉柔抬起头,努力对蓝玲露出一个微笑,随即点了点头,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事情绝不可能像蓝玲说的那么简单,她已经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题外话: 55555·····果然4号的章节差点进小黑屋,改了4次······ 092我的心里只有她 待与郁澜溪柔和的黑眸相对时,徐楚的眼突然溢满激动、不可置信和强烈的惊讶!这道魂萦梦牵的熟悉嗓音,这双夜夜都能闯进他脑子里的眼眸,如今,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 “澜溪?” 他还是不敢置信,生怕自己是做了梦,想去证实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的是梦境,等他醒来就只剩下惆怅了。 因为郁澜溪正对着窗子而站,万束光亮映在她身上,似梦似真,多少次,他也梦到过这种场景,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于阳光下,身后是大片美丽的樱花,轻轻叫着“徐楚” 可每每他醒来的时候就只有凄风苦雨。 郁澜溪的眼眶有点泛红了,见他如此,不心疼是假的。 “澜溪。”徐楚这才蓦地反应过来,意识到并非梦境,惊叫了一声后竟找急忙慌下了*,但由于长期不进行物理治疗导致他的双腿着陆无力,高大的身子猛地趔趄了一下。 “徐楚!”郁澜溪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一把将他搀扶。 徐楚搂着她作为支撑,一脸的激动,“澜溪,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她如鲠在喉。 ··················································· 夜,有些躁动不安。 *榻上的霍斯辰睡得有些不踏实。 月光蔓延,他的侧脸轮廓被淡淡光亮勾勒的较为清冷。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英挺的剑眉微微蹙在一起,但很快,一只婉柔凝脂的光裸手臂伸上前,纤细手指轻抚在他的眉宇中间。 手臂抬起带动了被子的滑落,女人大半个光洁的身子映落在月光下,她如一尾裸着的鱼徜徉在男人伟岸的胸膛里,那手指在抚平了他眉间的轻蹙后柔软滑落,修剪精致的尖尖指甲温柔勾勒着他英挺不凡的模样。 男人似乎熟睡了去。 她凝着他的脸,目光像夜色般沉醉。微微支起身,被子彻底滑落腰间,诱.惑的美好像是两座山,山峰和沟壑完美的形状令女人都会为之羡慕。 “斯辰。”她轻喃着他的名字,又像是猫儿般钻进了他的怀里,手开始延下变得不老实。 纽扣在她指尖逐一解开,男人健硕的胸膛伴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引得她心慌意乱,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全身也像是跟着着了火,是好闻的气息,充塞着男人独有甘冽的成熟气息。 她的手愈加控制不住地探下,直到,被他所震慑,目光变得更如水般*。 睡梦中的霍斯辰只觉得全身没由来地燥热,又好像是谁在逗弄着他,怀中的柔软更似梦似真,直到攀升起熟悉的火热时,他微微睁眼。 “斯辰。”怀中女人柔软得像是一滩水,见他睁眼,仰面与他凝视。 黑暗之中,只有点点的星光与月光辉映。 女人皎洁的身躯婀娜,她仰着面,发丝将她的美遮得恰到好处,多一点太真,少一点太假,就这样,似真似假,在静夜中蔓延。 霍斯辰是睡得迷迷糊糊中睁眼,一时间头脑还不清楚,再加上房间光线很暗,第一个窜上脑中的便是郁澜溪,一下子没想起身在国外,还以为是在T市的别墅。 耳畔是女人轻轻浅浅的呼吸,芳香缭绕,整个人缠绕于他,她融化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中,轻喘着。 夜深,加上怀中女人热情娇媚,霍斯辰强烈欲.望便被勾了起来,呼吸略显沉重,当女人的柔软完全贴在他的肌肤上时,他蓦地翻过身将女人压了下来,粗粝滚烫的大手在女人的线条上熟练油走。 女人惊喜,男人突如其来的主动促使她更柔媚如水,他的胸膛、他的气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疯狂。 “澜澜……”霍斯辰亟不可待地在她耳畔厮磨,大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怀中女人倏然僵硬了一下。 黑暗中,霍斯辰的呼吸滚烫粗噶,大手却在碰触到她的身体时也陡然停滞,紧跟着,“啪——”地一声,*头灯开了! *榻上,光裸的姚琳娜怒瞪着他。 瞬间,霍斯辰的脸色转为铁青,难看得要命。 “霍斯辰,我讨厌你把我当成是郁澜溪!我凭什么是她的替身?”姚琳娜丝毫不在乎自己一丝未着,坐起身,嗓音尖锐不悦。 霍斯辰的目光森冷得下人,性感唇角也微微下沉,不难看出他正压着心头愤怒,闻言她的话后,他开口,冷冷的,“事实上,你连做她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姚琳娜震惊,一下子猛扑到他怀里,“我哪点比不上她了?她有我漂亮吗?有我身材好吗?” 霍斯辰直截了当将她推开,眉头凛然,“姚琳娜,今晚上你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姚琳娜突然不生气了,冷笑了下,“你觉得我过分是因为我让你想起了郁澜溪还是、我引起了你的欲.望?”说着,她的目光下移。 “滚。”意外的,霍斯辰只是冰冷地吐出个字来。 姚琳娜脸色陡然一变,气得脸色煞白,伸出食指指着他,颤抖,“你、你、从没来都没有男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霍斯辰眉头蹙得更紧,这次似乎真的失去了耐性,二话没说从*上起来,紧跟着大手一伸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将姚琳娜整个人扯住。 “霍斯辰,你要干什么?”姚琳娜惊叫,她低头盯着男人紧箍着自己手臂的大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异常吓人。 霍斯辰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连扯带拽将她拉出了卧室,对眼前这具活色生香的躯体仿佛视若无睹,将其拉进浴室后大手一松,姚琳娜整个人跌进了宽大的浴缸里,膝盖磕在了边沿。 她哪受过这种苦,顿时疼得眼泪直流,冲着他哇哇大叫。 “你弄疼我了!你。” “哗。”话还还没等说完,四周的水柱便倾泻而下,而且是被放到了最大的水量。 “啊!”浴缸里惊传杀猪般的嘶叫声。 霍斯辰将水调到了冷水的温度,冰凉的水珠在浴缸周围飞溅,各个角度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水帘,激得姚琳娜痛苦不堪,想离开浴缸又被水柱给打了回来,很快,浴缸里浸满了冰冷的水。 “霍斯辰、我、我错了、求你……”她终于服了软,大哭,“我快死了、呼吸不了、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惹你了……” 听她终于认错后,霍斯辰这才饶过她,按下开关后,冰冷地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周身散发的寒气堪比浴缸里的冰水。 姚琳娜瑟瑟发抖,整个人像是落汤鸡般尴尬。 “明天你给我乖乖地找到乔治,否则,我会连行李带你一同扔出窗外。”他的语气低沉有力,那股子冰冷之气无限蔓延令人窒息。 姚琳娜从浴缸里颤抖着出来,蜷缩在浴缸旁,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霍斯辰……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她都一丝不着地在他*上了,他竟然还能如此冷静自若地将她扔进浴缸里?她有没有这么没吸引力? 难不成他刚刚就只是将她当成了郁澜溪? 凭什么? 那么个普通女孩儿凭什么被他重视?凭什么能够与他享受鱼水之欢?凭什么? 姚琳娜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 霍斯辰无视她的控诉,转身出了浴室,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部手机。 姚琳娜的脸色犹若猪肝! 霍斯辰漠然地将手机扔给了她,嗓音像是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手机上的照片已经删了,姚琳娜,今晚的事如果你再试图让郁澜溪知道,小心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落下最后一句警告后,他这次是彻底转身离开。 姚琳娜瞪大双眼盯着手里的手机,赶忙翻看刚刚偷.拍下来的照片,结果……一张都没了!屈辱、愤怒和不寒而栗的恐惧混在一起滋生蔓延。 她刚刚已经很小心了竟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怎么可能! 她原本是要将今晚的照片发给郁澜溪的。 该死! 姚琳娜攥紧了手机,恨得差点将手机都给捏碎! 该死的霍斯辰,她从未这么失败过! ········································· T市,医院,物理治疗室。 在医生的指导下,徐楚扶着仪器站起,一点点挪着步子。他很配合,医生让怎么做便怎么做,与前阵子始终排斥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每走几步,徐楚便会抬头看看站在一边的郁澜溪,唇边的笑漾在眸底深处。 郁澜溪见他开始配合医生也就逐渐放心了,因为徐楚之前的不配合,物理治疗要进行加强化安排,但也要根据他自身的接受情况,在看过徐楚之后,她又悄悄探望了下朋友,她看上去精神要好很多,不得不说,其实暮烟也没少费心思。 仪器前的徐楚身子突然一晃。 “小心——”郁澜溪早于医生之前跑上了前,双手将他搀住,抬头担忧看了他一眼,“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哪里疼?” “我没事,刚刚就是没站稳而已。”徐楚低头看着她温柔笑了笑,一手撑在仪器上,“只是没想到现在还要像小孩子学走步似的重新来过。” 郁澜溪笑容多少有点尴尬,暗自轻叹一口气后,抬眼看向他时依旧笑容满面,“哪有那么夸张?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快,只要每天坚持做物理治疗就可以了,你看你今天才第一天,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你每天都来陪我做物理治疗,我想我恢复得会更快。”他看着她,意有所指。 她笑了笑,没说话。 徐楚见状却停下动作。 “怎么了?”见他停下,郁澜溪诧异抬头。 徐楚凝着她,眼底深处窜过一抹不舍,“澜溪,你会每天都来陪我做物理治疗吧?”探究的口吻那么不确定。 “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再者,其实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可是这个时候很明显徐楚不想重新提及结婚一事,而她亦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清楚。 她认识徐楚太多,他在想什么她很清楚。 有些话如果不说清楚他会误会下去,但说清楚她又怕他会做傻事,从昨天到医院来看了他一眼后,再到今天配他做物理治疗,有好几次她想劝他死心,可一看他现在的样子怎么也就不忍心了。 也许,要等他情绪再稳定稳定坐下来好好聊聊比较合适。 徐楚还在看着她,很耐性地等着她的回答,眸底闪烁着一丝不确定的东西,他也会紧张,此时此刻就在紧张。而她,那么清晰感受出他的紧张和在乎来,心头被一阵难过窝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澜溪……我知道你很忙,那这样呢,你不用每天都来,隔一天来一次也行,陪我做完物理治疗……”他真的急了,拉着她有些忐忑不安。 郁澜溪看着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徐楚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份爱便已经沉重得令她矛盾、令她负担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徐楚现在还会在国外,又或许不跟她见面的话,他现在会生活得更好。 一声轻叹止在唇畔,转化淡淡的弧度,抬头对上他期许的目光,轻声道了句,“放心吧,我会陪着你一直做完物理治疗为止。”那些话,还是等他康复再说吧。 曾经许晴晴骂过她,要不要把一些事情做得那么绝?要不要把一些话也说得那么绝?她总会嬉笑着对许晴晴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性格。 她许是改不掉了,她爱上霍斯辰与徐楚无关,却总要跟他说清楚才好。当然,这个时候说清楚那是她人品缺陷,等他康复的时候再不说清楚的话,也是她人品的缺陷。 她的话令徐楚大为高兴,伸手便将她搂住,紧紧地,似乎怕一松手她便能消失似的,嗓音因激动而变得颤抖,“谢谢你澜溪,谢谢……” 男人身上清爽的气息裹着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儿,混在一起令她鼻头泛酸。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想哭的*,将他重新搀扶好,微笑,“来,我们继续吧。” “好。”徐楚像个听话的孩子,唇角眉梢尽是爽朗的笑意,大手搭在仪器上,“我今天要练习两个小时。” “那怎么行?医生说要分阶段的。”郁澜溪闻言后摇头,“前期只能进行一个小时的训练,而且也要每隔十五分钟歇一歇才行。” 徐楚看着她,嗓音温柔,“我知道。” 她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笑着,“慢慢来,别着急。” 物理治疗室门外,暮烟站在那儿,看着室内扬着笑的徐楚心里一阵阵发酸发疼,她从来没见过徐楚这种笑,这笑是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他的眼里全都是郁澜溪。 她知道,他只爱郁澜溪,从大学的时候她就那么清楚,徐楚,心里就只能容得下一个郁澜溪。 清晨,雾气未散。 一辆暗色调的商务车缓缓滑进一处私人住所。 住所的建筑风格与这座城市一样融为一体,罗马式的曼妙彰显着中世纪最华丽的建筑篇章。 私人住所于这座城市最静谧的一角,远离繁华闹市,濒临蓝得犹若宝石的湖面,偶尔会有天鹅飞过,单是这般美景就足以令人流连忘返。 车子于花园前停下。 霍斯辰先行下了车,衣摆很快沾染上了花间晨露,沁着他自身的淡淡麝香气息,好闻极了。另一边的车门很快推开,姚琳娜下了车,冲着他伟岸的背影不悦嚷了句,“霍斯辰,你也太没绅士风度了,连车门都不为我开。” 她的不悦丝毫没引起男人的反应,见状后气鼓鼓走上前,“乔治就住在这里。” “你确定?”霍斯辰看了一下周围,这里的环境无疑是绝美,以后也可以考虑在这购得一处住所,想来澜澜会喜欢。 姚琳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他这么问了后冷哼一声,“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昨天一副差点杀了我的样子。” 霍斯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臂弯,“进去吧。” 只可惜,霍斯辰没令她如愿,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轻推了她一把,“在前面带路。”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怒喝。 “你的行李箱还在我的房间里。”霍斯辰淡淡甩出了句话。 姚琳娜果然闭上了嘴巴,乖乖地在前面带路。 —————————————— 想见乔治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霍斯辰也不会从T市一直追到这儿来。 当他被管家请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置身于尽是中世纪风格设计的室内时还在质疑,这个姚琳娜是怎么做到的。 再看姚琳娜,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看上去跟管家很熟络,甚至自顾自地能够找到水果点心,她是乔治的常客? 意识到这点后,霍斯辰多少有点想不通。 很快,有脚步声自上而下,紧跟着是一道操着浓厚地中海音域的男人声调。 “是小琳娜吗?” 霍斯辰一愣,而他身边的姚琳娜则马上起身,冲着那道嗓音喊了句,“是我。” 楼梯转弯间,一位老者现身。 清晨的光从走廊的窗子透进来,大片大片地驱散了室外的晨雾,老者陷入阳光之中,干净得令人睁不开双眼。 所谓的干净,是指他近乎整个人都是白色。 白色的休闲长衣长裤,白发、长长的白色胡须、拄着一根泛了白的龙头拐杖。如果不是欧洲轮廓的长相,必然会让人认为他是什么世外高人隐世隔绝。 霍斯辰也起身,乔治是数一数二的饭店大亨,面对前辈他会心存敬意。 眼前这位老者的确就是乔治,他曾经看过有关他的访谈,访谈上的照片还是媒体偷.拍下来的。 乔治看上去精神矍铄,身子骨也硬朗,从他浑厚有力的嗓音就能体现得出来,只是,他见到姚琳娜以外的人竟也来了他的私人会所后,原本含笑的脸陡然一变,快了几步下楼,皱眉,上下打量了番霍斯辰,又看了看姚琳娜。 姚琳娜一脸的不好意思,冲着他吐了吐舌。 “乔治你好,我是霍斯辰。”霍斯辰向来不喜欢受人钳制,尤其是在面对谈判对象的时候往往都是先发制人,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后将名片奉上。 哪知,乔治压根就没伸手接他的名片,反倒是一挥手不悦道,“我知道你是谁。” 霍斯辰一愣。 “你是霍卿的儿子,霍家子女中最大的长子,也是黑手党的首领阁下、霍氏的总裁。”乔治准确无误说出了他的身份,“霍斯辰,我早就知道你,人人都说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天我看了,这话也算是属实。” 就在刚刚,他打量了来者一番,器宇轩昂眉间沉稳,不得不说是人中龙。 “过奖,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 “霍先生!”乔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回这里主要是为了度假,你来我这里做客我倒是欢迎,但谈公事的话就免了。” ············································ 下午从咖啡馆回到别墅的时候,佐宸已经早于她先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婉柔走上前问道。 佐宸挑了挑眉,“有一会儿了。听佣人说你跟蓝玲出去了,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后来一想、不忍打扰你们,所以只好等喽!” “呃、今天怎么这么早?事情都忙完了?”乔婉柔看着他。 佐宸眯着眼睛冲她一笑,“早上不是告诉你了,下午回来陪你。” “……”乔婉柔有些不好意思,赧红着脸庞,咬唇低下头。 “过来坐下。”佐宸似乎知道她害羞,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招呼着她。 乔婉柔轻轻地坐下看着他问道:“今天我把近一段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会抽出几天时间陪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度个假,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我……”乔婉柔欲言又止。 佐宸轻笑,“怎么了?想去哪儿,告诉我,我一定陪你。” 乔婉柔低头想了想,“其实、佐宸,我有话对你说。” 佐宸握着她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什么话,说啊,我洗耳恭听。” “我、我……”乔婉柔鼓了鼓勇气,却最终仍然没有说出来,而是话峰一转,“你想去哪里?” 佐宸一愣,哈哈大笑,“宝贝,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边说他边把她拥进怀里,温柔地声音传进她的耳膜,“柔柔,去哪里无所谓,重要的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乔婉柔只觉得心口一暖,鼻子和眼眶竟酸了起来,小手不由自地搂住佐宸的腰,有些颤声地说道:“我也是,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听了她的话,佐宸露出满意的笑,摸着她的柔软微凉的发丝,缓缓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做决定了,我们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个难得的假期。” 乔婉柔依偎在她的怀里,用力地点头,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颗泪珠悄悄地滴落,面对这样的佐宸,她真的说不出口,她没办法告诉他,她即将要回国,即将要离开他,而这一回去,她难以预料,会有怎样的安排等待着她。 因为心里的预感总是让她不安,她并非岂人忧天,而是对于父亲,她十分地了解。此刻,在佐宸如此温柔的声音里,她必须屈从于心里的意愿,她想和他一起度过在这里的最后时光,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这可以成为彼此最美好的记忆。 ***************************** 乔婉柔没有想到,佐宸会把此次行程安排得那么远,目的地居然是她向往了已久的F国。 她相信这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佐宸细心安排的,可是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猜透自己心意的,总之踩上F国土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有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想大声地叫出来…… 093不是只有霍斯辰才能保护你 乔治大有一副拒之门外的态度。 霍斯辰没再继续游说,这个乔治在面对外界的态度上倒是跟他相似,素来不喜欢接受媒体采访,所以能够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眼前这位老者,眉宇清爽,说话硬朗,不难看出是个性格直接的人,并且,还有点小孩子的脾气。 这年头,但凡有能力者都会有点怪癖,正如乔治。所以,在霍斯辰还没摸透他的秉性.爱好时尽量保持沉默,等观察够了再一举拿下也不迟。 想了想,他看了一眼姚琳娜,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姚琳娜也不枉是个聪明女人,见状后赶忙上前,毫不客气地挽上了乔治的臂弯,一脸撒娇,“乔治叔叔,您是不是也要直接把我给赶走啊?” 乔治见状后冷凝的面色松动了些,“我赶走谁也不敢赶走你啊。”口吻尽是慈爱。 姚琳娜嘻嘻笑着,暗自冲着霍斯辰眨了眨眼。 这一幕足是令霍斯辰没想到的,他以为姚琳娜也不过是跟乔治泛泛之交,但通过这番对话不难看出这两人的关系还不错,看得出姚琳娜在乔治面前很吃得开。 “乔治叔叔,斯辰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您要是不给他面子的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哦。”姚琳娜像是撒娇的女儿般在他面前嘟着嘴,一脸狡黠。 “你这是在威胁叔叔了?”乔治故意虎下脸。 谁知姚琳娜脸色一变,冲着他横眉瞪眼,“就是威胁了!人家好声好气地求你你不答应,是不是真要我生气啊?” “你看你这个丫头,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意外的,乔治竟然松软了态度,一脸的无奈。 这实在令霍斯辰费解。 “谁让你先摆脸色给我看啦?”姚琳娜也不是真生气,冲着他瞪了下眼睛后,又开始一脸楚楚可怜的扮相,“我还想着好久没见叔叔你了,就做一桌好菜伺候你呢,谁知道你这么不领情,早知道我就不来见你了。” 霍斯辰这才恍然,姚琳娜这丫头虽说小姐脾气强了点,却做了一手的好菜,她生姓爱玩,走到哪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品尝当地最好吃的东西然后再找专门的师傅去学,她其他的事情娇惯了点,可外出旅行再苦再累她都能忍,这是令霍斯辰佩服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这点她与乔治才会认识? 据他所知,乔治这个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往往这种人也会与会做美食的人惺惺相惜,他是尝过姚琳娜的手艺,的确地道非常,堪比在全球数一数二的名厨,那么乔治一旦尝过她的手艺自然会欣赏。 乔治见她不再生气了,笑呵呵道,“你来我当然欢迎了,上次那道菜你还没教会我呢,但是……”他又看了一眼霍斯辰,脸色犯难。 霍斯辰还没等开口,姚琳娜倒是主动跑过来挽起他的胳膊,“别以为他是来谈公事的,乔治叔叔,您还记得上次分手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要叫我做美鱼宴。”乔治说了句。 霍斯辰听得有点晕,压低嗓音道,“什么美鱼宴?” “是我发明的一种菜,名字当时是乱起的。”姚琳娜用中文小声回了他一句。 霍斯辰一阵无语,她还真敢在乔治面前耍大刀呢。 “不对,除了这句话。”姚琳娜冲着乔治摇头。 乔治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一拍脑袋,“对了,你说有一种典藏的红酒,喝起来层次感很好。” “对啊,你上次尝过酒版了,口感是不是很好呢?”姚琳娜笑得一脸诡诈。 乔治连连点头,“没错,那酒的味道实在太棒了,我做饭店业做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喝到那么香醇的红酒,只可惜啊,要是以后每一年都能喝到就好了。” “那有什么难的?”姚琳娜得意洋洋,伸手拍了拍霍斯辰的肩膀,“有了他,您好怕喝不到?” 乔治听了一脸的激动,走上前一把拉住霍斯辰,“你、你有那款典藏的红酒?” 霍斯辰一头雾水,又不便表现出来,转头看了姚琳娜一眼。姚琳娜暗自碰了碰他,压低嗓音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你送我的那瓶红酒。” 他这才恍然大悟。 “哦,那款酒啊……” 乔治一听觉得有戏,更是一脸的焦急,“你是有那款酒是吗?” “我想想看啊。”霍斯辰是何其聪明的人,通过简短的观察便看出乔治的性格来,也便故意抻着他,故作思考。 乔治不敢多言,站在一边等着他思考。 “那酒我目前手里还真没有。”他的话说一半留一半。 “目前没有?这么说……”乔治眼珠子转了转,等着他顺话。 霍斯辰也倒是很快顺了话,淡淡一笑,“是我位朋友的酒郁,他开酒郁纯属爱好,当然,那款酒不会在市面上售卖。” “可不可以带我去酒郁看看?”乔治直接提出了请求。V 霍斯辰高深莫测,故作迟疑,“可以倒是可以……” 乔治听出他的画外音,赶忙主动拉过他,“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谈饭店让股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谈这件事,不过谈完后你要保证让我到那个酒。” “我保证。”霍斯辰笑了,唇角尽是胜利。 姚琳娜在旁边捂着嘴巴笑着。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由衷感谢。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两天,赫斯特传播一直陷入灰色地带之中,赫斯特最终还是选择了塞林丽集团公关,而公关委员会也因前一阵子的突发事件给了赫斯特一个警告,并因造成人员受伤一事为由头,取消了赫斯特今天评比的资格。 为此,席迪与总部那边进行了一天的会议,一整天,赫斯特都人心惶惶的。 渃玲璇始终陪着郁澜溪,适当的时候给予安慰,但也只能是安慰,结果改变不了。 午饭的时候,郁澜溪失去了胃口,拿着筷子愣神了半天。对面的席迪见状后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这阵子,因为调查事故原因,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讨论、用餐。 进而,公司上下的人也开始传言纷纷。 渃玲璇在上午的时候也提醒过她,说同事们私下传闻她跟席总的关系不简单,让她注意点。可郁澜溪满脑子想的是赫斯特活动的事,哪还顾得来那么多? “不,挺好的。”她收回心神,淡淡说了句。 “与总部开会的时候,我已经申请将事故调查期延长。”席迪给她夹了一块青笋,轻声道,“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总部什么意思?”她抬头问。 席迪目光迟疑了一下。 “总要有人出面顶下这件事吧?要不然赫斯特在业界就会产生负面影响。”先是艺人被接走,后是大灯砸落直接毁掉现场活动,这在偌大个T市城还没听说过哪家公司这么惨过。 席迪放下筷子,见她目光质疑,干脆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肯定,“我就算跟总部争到底都不会让你出面来顶,郁澜溪,你听明白了吗?”事态严重,总部直接插手要管这件事了,就算老爷子也要跟诸位股东们交代,而那些老东西们的意见一致,就是要拉出郁澜溪来示众,他是好说歹说才又争取了几天的时间。 她抽回手,敛下眼眸,“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鉴定结果都朝着对我的不利方倾斜,我不出来顶,那么受到股东们质疑的人就是你。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做。” “有必要。”席迪语气十分严肃,“你抬头看着我。” 她抬头。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霍斯辰才能保护你。”他一字一句道。 郁澜溪心口一震,眼神开始变得不自然。 “吃饭吧,别乱想,总之,我会看着办。”席迪又恢复以往的慵懒劲儿,重新拿起筷子。 她点点头,却有点食不知味了。 两人之间有些沉默,只有筷子碰到瓷器的声音。 半晌后,郁澜溪才又问,“你这么做,是怕什么?” 席迪停住筷子。 “你是怕失去个得力助手还是怕……失去姚琳娜?”她一针见血。 席迪先是愣了愣,而后苦笑,“郁澜溪,我只是怕失去你而已。”他从来都是将话说得十分透明,却又不令人尴尬和厌烦。 “那么姚琳娜她……” “我一直没找她。”他轻声说了句。 “其实你很想找她,是不是?” “是,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还活着。”席迪放下筷子,若有所思,“还有,这件事霍斯辰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也在质疑。 “为什么不去找她?”她忍不住问。 “没有必要。” “你喜欢过她。”郁澜溪是如此肯定地说。 席迪倏然冷笑,“不过是个极可笑的错误罢了!” 郁澜溪见状后,眸光迟疑,舔了舔唇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 入夜,城市的另一边。 高档会所的私人会客厅里,渃玲璇怒瞪着眼前漫不经心喝着红酒的男人,压低了嗓音道,“你出尔反尔!为什么要害郁澜溪?” 男人轻抿红酒,闻言后像是听了好笑的笑话似的,“渃玲璇,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出尔反尔?你要清楚,害郁澜溪的人是你不是我。” “当初我们说好只是接走艾瑞斯,水晶灯砸落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渃玲璇咬牙切齿,“你可别告诉我,这件事真是跟你无关!” “你要这么说的话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件事还真是跟我无关。”男人也恢复了正经态度,身子探前,“听说你们公司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是灯线的问题,这不是意外事故是什么?” 渃玲璇气的“腾”地起身,“灯线根本就没问题,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租用那个场地,一定是有人在灯线上做了手脚,你说,是不是你?” 男人面色不悦,走上前猛地扯住了渃玲璇的头发,痛得她眼眶一红。 “别在我面前假装清高!”他冷喝道,“你都已经对不起郁澜溪了还叫嚣什么?我管它灯线是不是意外事故呢,只要你完成了我要你做的就行了,你不是收到钱了吗,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才想着讨公道太迟了吧?” “放开我!”渃玲璇死命推搡着他,奈何他的力道过大。 “接走艾瑞斯的事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现在那个席迪想尽办法要保住郁澜溪,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万一你再漏了……”男人说着笑意更深,“那你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渃玲璇,你不是还要往上爬吗?那我就好好帮你……” “我不用你帮!” “啧啧,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收了我的钱。”男人哈哈大笑,又低头看着她的脖颈,抬手,轻抚在她身上,“或许你考虑一下留在我身边呢?听老爷子说,你在*上的功夫棒极了……” “滚——”渃玲璇趁着他的手劲微松猛的将他推开,一脸的愤恨加恶心。 男人不怒反笑,“急了?开个玩笑怕什么?”说完,将一张卡放在她身边,“我先走了,你随时可以来这里喝酒,当然了,喝醉了后寂寞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保证让你……嘿嘿,你懂得。” 渃玲璇恨不得将杯中酒直接泼他脸上! ——————————————华丽丽分割线—————————————— 霍斯辰成功地拿到了股份转让的签署合同,代价是,乔治得到了酒的地址,他准备到酒郁去住一阵子。当然,酒倒是没什么,那真是他的一个朋友开的,先打过电话通知了那边一声后这才算齐活。 机场,姚琳娜绕在霍斯辰身边叽叽喳喳的,“签了合同有我一份功劳哦,霍斯辰,你回国要请我吃大餐。” 霍斯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如果说姚琳娜只是一味地给他捣乱或是做了太多出格的事,他大可以将她直接扔给老爷子,但就在不久前她的确帮了他个大忙,连一起前往的忍都不好意思对她冷淡了。 忍见状后拉过姚琳娜,故意说了句,“陪我去买杯咖啡吧。” “这里不用买……” “走吧。”忍强行将她拉走。 霍斯辰这才得到片刻的安宁,看了一眼时间,坐了会儿后拿出手机,熟练按下一串号码后眼神转为轻柔。 ················································ 夏季湖光山色,微风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绿草地上牛羊成群,一幢幢小别墅错落有致,满目的繁荣与清新。 他们住在紧邻狄若湖畔的别墅里,每天清晨,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美丽的狄若湖,呼吸着清新甜淡的空气,一整天都会有好心情。 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看日出,是乔婉柔每天早上最喜欢做的事情,而每每这个时候,佐宸总会伸出大手,从身后圈住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耳鬓厮磨一番,两人恨不能变得一对连体人,甜腻得令人嫉妒。 “每天早上都偷偷跑到这里,知不知道睁开眼睛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多么失落!”佐宸抱着她,晨起时微微暗哑的声音直达她的耳膜。 乔婉柔抿嘴一笑,“谁让你每天都像个大懒虫?我起*的时候故意弄出声音你都不醒的。” “呵呵,那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很努力啊!不然、怎么会精疲力尽呢?”佐宸点了点乔婉柔的鼻尖,坏坏地笑道。 “你。”乔婉柔腾地红了脸,一下拍掉他的手,“流|氓,大色|狼!” “嗯、你说的没错。”佐宸微微挑眉,将她抱得更紧,贴着她耳边厚脸皮地说道:“可、你也喜欢啊!”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啊!”乔婉柔咬着嘴唇低下头,低声笑骂。 “呵呵,难道不是吗?要不要我告诉你、昨晚你在我身下是多么的美?”佐宸眨着眼睛,笑得邪魅而得意。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要理你了。”乔婉柔故意撅起小嘴,生气地说道。 “我可没胡说啊宝贝,要不然、我们再验证一下?”佐宸边说边打横抱起她,就要往*边走去,吓得乔婉柔蹬着小腿挣扎,“不要、不要啊,你别闹了。” “呵呵,你不是说我胡说吗?我们就验证一下嘛!”佐宸继续坏笑,似乎并不打算放开她。 “不要、佐宸,快放我下来!”乔婉柔紧张地喊着。 “唔、这我可要考虑一下……”佐宸看她一眼,故意说道。 乔婉柔立刻心领神会,“好了,好了,你没有胡说,不要验证了!” “嗯?宝贝,我没有胡说什么呀?”佐宸变本加佐的逗弄着她。 “你……”乔婉柔羞得小脸快滴出血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若蚊蚋地呢喃道:“我也喜欢和你。”骨露的字眼乔婉柔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佐宸满意地笑开,也不打算也为难她,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里。 “好了,好了,快洗漱一下,吃过早餐,我们还要出去玩呢!”佐宸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催促。 “呃、今天要去哪里啊?”乔婉柔问道。 “保密。”佐宸*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又神秘地眨了下眼睛,便转身走了出去。 乔婉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只觉得心口潮湿又柔软,但同时也伴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她愈加觉得不安…… 几天来,佐宸带着她游遍了著名的风景区,笛福宫,若米而克博物馆,获嘉瀑布以及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田式葡萄园。 美丽的自然风光及底蕴丰厚的人文景观,每一处都给乔婉柔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而她和佐宸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引来很多关注的目光,在一众欧美游客中,他们格外的突出,佐宸的高大英俊,她的甜美娇小,一对完美而又甜蜜的情侣,总是令人忍不住会多看他们几眼。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一家著名的甜品店品尝了最出名的乳酪火锅和巧克力火锅,一向不太喜欢甜食的乔婉柔也吃得酣畅淋漓,那种香浓又清淡的甜,让她忍不住食指大动。 晚上,他们一起去看了歌剧,回来的路上还在街边欣赏了一个街头艺人的表演,佐宸扔给了他一百美元,可那人却连眉毛都不抬一下,兀自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忘我的表演着,乔婉柔情不自禁为他送上发自内心的掌声。 整整一天,过得非常充实,从始至终,两人都十指紧扣,十分的亲密。 回到别墅,刚一打开房门,佐宸便把乔婉柔按在了门板上,急切但不失温柔的吻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毫无准备的乔婉柔几乎招架不住,若不是佐宸抱住她,只怕全身发软的她会滑坐在地上。 “佐、佐宸……”乔婉柔喘息着叫着他的名字。 佐宸抬起头,深邃的眸子仿佛两道灼热的火焰,紧紧盯着她,“宝贝,你叫我什么?” 乔婉柔睁开雾气蒙蒙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好一会儿才颤颤地呢喃,“宸。” 佐宸勾唇一笑,再次倾身抱紧她,盅惑般地低吟,“乖,宝贝,你是我的。”他腾空抱起她,大步向楼上走去,进了卧室,他一下子把她压在大*上,高大的身体笼罩着她,热吻疯狂落下,瞬间便夺取了她的呼吸。 乔婉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仿佛烟花一样炸开,他火热的吻一路向下,此刻,她没有拒。 她的主动更加激起了佐宸的占.有.欲乔婉柔觉得她整个身心都被他掏空了,在一起那么久,此刻,她终于发现,原来她也是渴望他的,只是以前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这个念头,而这一瞬间,终于爆发了,她再也不想逃避自己的身心,她的身心是最诚实的。 “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佐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如中了盅一般,尽管是那样的害羞,却还是睁开了迷茫的眼睛,对上他视线的一刹那,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漏掉一拍,这时佐宸磁性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宝贝,告诉我,你爱我吗?” 题外话: 今天休息足了,下周比较忙,所以下周的更新基本都是六日两天预发在0点更新 094相思泛滥 洗漱完后,郁澜溪刚准备躺下手机便响了,拿起一看,是霍斯辰。 按下接听键,那边的环境挺安静,听不出他是在哪里。 “准备睡了?”霍斯辰的嗓音低沉温柔,好听到勾人。 “没,刚洗完澡。”郁澜溪窝在*上,拉过个抱枕搂在怀里,他的人远隔千里,可嗓音近在耳畔。 “刚洗完澡?”霍斯辰听上去有点坏坏的,低笑,嗓音也跟着压低,“让我看看。” 这边,郁澜溪听着都一阵脸红,抬手捂着发烫的脸颊,低叫,“别像个*似的好不好?” “就看一眼。”霍斯辰笑得沉醉,“我身边又没人,怕什么。” “才不呢。”她的语气竟不自觉地撒了娇。 霍斯辰的心差点被她娇柔的嗓音融化,嗓音听上去更是温柔,“行,那等我回去给我看个够,我想‘她’了。” “她?”郁澜溪听着不解,“你想谁?” 另一端似乎被她的语气逗笑,嗓音压得更低,语气听上去更显*,“你的小姐妹。” “啊?”郁澜溪更一头雾水,她哪有小姐妹了? 霍斯辰那边笑得听上去更开怀,“这样可不行,我才走了几天?看来,以后要加强开发次数才行。” “你说什么呢?啊······”她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说完这话后倏然反应了过来,脸红得更像是苹果似的,“霍斯辰,你有没有点正形儿了?” “你不想吗?”他低问,性.感.诱.惑。 她的心口窜着狂跳,伸手压住胸口,“别闹了,什么时候回来?”她才不会顺着他的话去说,未免又中了他的计令他洋洋得意。 “我……”霍斯辰想了想,“快了,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很顺利,这两天就能回T市。” 他原本想直接告诉她今天回,但转头改了主意,他想跟她个惊喜。 “真的?”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语气不自觉地染上惊喜。 “还说没想我?”霍斯辰轻笑,心口却是澜澜的。 郁澜溪捂住嘴巴,顿了顿,“我才没想你呢,我是想你回来的话我就可以耳根清净了,要不许晴晴三天两头催着我要包,你可千万别忘了帮她带。” “没忘。”霍斯辰看了一眼行李箱,里面不但有许晴晴要的东西,还有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 “哦……”她轻轻柔柔应了声。 “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 “等我回去。” “嗯……”郁澜溪搂着抱枕,咬咬唇,最后补上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好。”男人低低笑着,透着幸福。 通话的时间不长,却令郁澜溪在挂断电话后倍感温暖,将手机放到*头,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抬手轻轻勾勒*头另一侧的枕头,他的枕头。 她发现,其实还真是挺想他的。 又将手机拿过来,从相片库里调出张照片来。 盯着看了半天,郁澜溪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在国外的时候,那天他去ZF机构办事,她逛街逛累了便在咖啡店等着他,隔着落地长窗她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便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拍下了当时他的样子。 阳光璀璨得令人发指,他英伟得也令人发指。身上的长款大衣随风轻摆,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各国国旗和美丽城镇的缩影,有皑皑白雪覆盖在童话般的屋顶上,他,则成了最惊心动魄的视觉重点。 霍斯辰,从没看见过这张照片。 她也从未曾提及过这件事,因为她知道,霍斯辰不爱拍照。 “斯辰……”郁澜溪看着照片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快回来吧,回来之后她真的决定跟他说了。 这几天的事情愈加反锁,但她出了奇的宁静,因为她知道她还有霍斯辰在身边陪伴。 她要跟他说孩子的事,她想要给他生个宝宝,还有、她其实真的很想亲口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她爱他,她想跟他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她想跟他携手到老。 这些话,她都想讲给他来听。 所以,斯辰,快点回来吧…… —————————————华丽丽分割线—————————————— 许晴晴挺着肚子到厨房喝水,刚进厨房便听到房门“咯噔”一声,是赵德回来了。 她难受得要命,但还是强忍着进了客厅,见他一身酒气后气得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喝酒了?” “我天天那么多应酬,怎么可能不喝酒?”赵德嘟囔着换了鞋进来。 “我怀着孕呢你不知道啊?”许晴晴的态度很不好。 赵德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水,喝完懒洋洋道,“都怀孕了怕什么?” “你——”许晴晴气得上前,刚要跟他理论却敏感地看到一抹晕红,一把将他揪了过来。 “你干嘛?”赵德皱眉。 许晴晴指着他的脖子,也不顾大着肚子一把将他拉进浴室镜子前,“你自己看看你脖子上有什么?”她的手指开始抖。 镜中,赵德的脖子上有一道口红印,脸色稍微变了变,不自然道,“你别误会,那种场合肯定少不了男男女女,都是逢场作戏的事儿,你还能当真啊?” “不当真?你都跟人家女的亲上了还不当真?”许晴晴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你当我是什么啊?我为了你连工作都不做了,T市都不待了,你倒好,大晚上的跟别的女人鬼混!你忘了你还有个怀孕的老婆在家吗?” “你闹够没有?”赵德也急了,大吼了一嗓子,扯过她的手,“男人在外面应酬很正常!出入这种风月场合有什么奇怪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别的女人鬼混了?就凭着一个口红印?那么多人的场合我能做什么?别无理取闹!”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女人一旦*先是内疚,男人一旦*先是理直气壮。 “你说谁无理取闹?”许晴晴火了。 正吵吵的时候,许晴晴的婆婆披着件外衣走到浴室门口,皱眉,“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啊?” “妈。”赵德上前,“您回去睡吧,没事。” “还没事?是不是等我亲自抓到你跟别的女人上.*才叫有事?”许晴晴压了许久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了,看着婆婆指着赵德,“妈,您自己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女人的口红印都留在上面,还说我是无理取闹。” 婆婆见了后一巴掌打在赵德身上,“你这个不省心的死小子,一天到晚竟惹你媳妇儿生气,你那个口红印是怎么回事?还不一五一十说出来?” “妈,我真是不知道,说不准就是哪个女的喝醉了不小心蹭上的呢。” “蹭上的?哪个女的那么长眼啊。” “许晴晴,你别像泼妇似的!” “你说谁像泼妇?”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婆婆被吵得头晕目涨的,紧跟着痛斥了赵德一番,“你老婆怀着孕呢,再怎么着都是你的错,赶紧认错!” 赵德没办法,只好随便应付了句。 许晴晴紧紧攥着手指,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当初瞎了眼挑上他了? “晴晴啊,你也别怪他了,男人在外面闯事业都不容易,你瞧瞧看,现在哪个事业成功一点儿男人不在外面有事儿的?赵德已经很好了,最起码知道天天回家。” 当婆婆的毕竟是向着自己的儿子说话,“别老一天到晚拿着你那个朋友的老公跟赵德比,说不准啊,你朋友的那个老公在外面不知包了几个二.奶,还不如赵德呢。” 赵德听了后更是理直气壮,嘟囔了句,“霍斯辰那么有钱,说不准你朋友的婚姻就是个摆设呢,他能只守着一个女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许晴晴恨得牙根痒痒,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没资格来评价霍斯辰,更没资格对澜溪评头论足,你不配!”说完,怒气冲冲进了卧室。 赵德一脸的不以为然。 ··········································· 郁澜溪在为拯救赫斯特这单生意做最后的努力,在她听说赫斯特的赵总正赶去同塞林丽集团公关签约之前终于将他拦截,苦口婆心希望他能够重新选择赫斯特。 她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赵总一脸的为难,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郁总监,哦不,霍太太,按理说我应该选择赫斯特,一来你为了我受了伤,这份人情是我欠你的,二来,我总要给霍先生个面子,其实选择塞林丽集团公关我对他也不好交代,他是何等的忙人能来亲自找我?我的确受*若惊。但是霍太太,我真的无能为力,这是总部的意思,你知道我也要向总部交代的,如果这家公司是我的,我二话不说肯定会选择你来为我们服务。霍太太,就算是我欠了你个人情,他日一定会还。” 他的话合情又合理,字里行间透着真诚,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看着赵总上了车离开了会所。 她没马上离开,独自坐了喝着柳橙汁,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喝完橙汁后,郁澜溪叹了口气,拿起包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窜进眼眸! 男人伟岸的背影熟悉得令她欲要落泪,最令她窒息的是,那张拥有着跟她相似的那张脸笑得灿烂如花,她那么毫无忌惮地贴在他身上,两人一同走进电梯。 郁澜溪全身泛冷,快步窜到电梯前,上面的数字一格格在跳,最后停在了顶层。 她熟悉这家会馆,会馆的顶层是、私人休息室!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郁澜溪情愿自己没在这家会所出现过,或许她不要在这里多坐那么一会儿,在与赵总的谈判失败后就马上离开,不喝光那瓶柳橙汁,不让自己的胃变得酸酸的。 现在,胃真的好酸。 不知是那柳橙汁的缘故还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郁澜溪想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导师送她的那套三东西,别看那个导师平日里对同学们都是凶巴巴的,等毕业的时候就数导师哭得最凶。 郁澜溪是她最得意的门生,送给她三套东西的目的就是希望日日谨记,踏上社会后要: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 从毕业到现在,她搬家了无数次,那三套东西终于还是折腾丢了,所以她也渐渐忘记了这条社会定律。 现在,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如果真的跟了上去,砸开休息室的门后是不是就轮到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听的也听了? 站在电梯前,郁澜溪的手指头都快攥折了,刚刚虽说离得远,但她看得很清楚没错。那道影子被罩在淡淡的光影中,那么标准的倒三角背影,她宁可是眼睛出了问题。 霍斯辰,他明明说过过两天才回来,就算他临时有事提前回来那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至少会给她一个电话才对。原来,他背着她在这里跟姚琳娜私会! 郁澜溪死命咬着唇,直到咬出了血,淡淡的腥甜在舌尖弥散开来,浸染在牙齿上。再也无法去想象他们两个在顶层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要一想到霍斯辰跟姚琳娜一同上了顶层休息室就足以令她痛彻心扉。 手掌倏然攥紧成了拳头,她想都没想直接抡起拳头砸向了电梯向上的按键上,力量之大吓到了经过的旁人。 电梯.门开了,她顾不上旁人惊讶的目光,金属门阖上的瞬间,倒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没错,她应该会像鬼一样,至少,等会儿霍斯辰一旦见了她必然会像见了鬼似的神情吧。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他跟姚琳娜到顶层要做什么! 电梯一层层向上油走,速度其实挺快了,但她总觉得很慢很慢,慢到她几乎听到了时间在一秒一秒跳动的声响。 直到——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顶层。 郁澜溪走出电梯,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时就后悔了。 让她找到见了面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瞒着姚琳娜的事?还是像其他女人似的怀揣着一副正室捉小三的架势将门一脚踹开,揪住姚琳娜一顿打然后再冲着霍斯辰哭天喊地? 她自问做不出这种行为来,比她还沉不住的许晴晴都知道遇这种事后冷静处理,更何况她这么一个爱得毫无自信的女人呢? 最关键的问题是······ 这一层N个休息室,难道她要一间间敲开去问吗?然后开门的一旦是个陌生人她再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我正在捉歼。 要这样吗? 郁澜溪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跟个人竟然也没经验。 问工作人员只会被当成傻子似的给撵走,或许直接进警察局接受劳动改造、思想教育。 那么,剩下的只能偷听了。 她准备挨个门口听听。 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手机铃声倏然响了起来,于安静的走廊间顿觉刺耳。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坏了郁澜溪,赶忙掏出一看却倏然瞪大双眼,脚步蓦地停住,当场愣住! 来电显示的名字,竟就是霍斯辰。 这…… 怎么个意思? 铃声太过聒噪,生怕暴露目标只好接通了电话,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郁澜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跟着增强,闯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霍斯辰说不定准备编了什么借口说自己晚回京几天。 因为他要跟姚琳娜厮混! 别怪她心理阴暗,只怪女人的心眼始终无法做到像大海般深广,尤其是看到丈夫跟其他女人一同进了休息室这幅场景。 电话接通,霍斯辰先行开了口。 “澜澜。” “嗯?”郁澜溪本想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寻找声音,但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来,霍斯辰的那一端听上去有点吵,像是在公共场合。 这……怎么回事儿? “怎么才接电话?在忙吗?”霍斯辰含笑。 “呃……不是。”她一时间大脑有点缺氧,有点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他敏感问了句。 “没什么。”郁澜溪闪到了楼梯口,听出霍斯辰似乎在走路,忍不住脱口问了句,“你在哪儿呢?” “你猜。” “我怎么能猜得出来啊。”她又探头看了一眼走廊,没见有什么人出来过。 那端,霍斯辰扬笑,“如果不忙的话来机场接我。” “现在?”郁澜溪一脸诧异。 “是啊。”霍斯辰的嗓音更显温柔,“不会没时间吧?” “可是、可是……”郁澜溪盯着走廊的一排排房门直眼晕,他怎么会在机场?刚刚她明明看到他和姚琳娜上了顶层。 “澜澜,要是不方便的话——” “不,很方便。”她稳了稳情绪,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开车过来吧,我没通知公司派车来接机。”霍斯辰轻声道,“一会儿我把航班号发给你。” “好。”她应了声。 手机挂断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大片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上透下来,落在地毯上凝结成一滩滩的光影,更显这条走廊的寂静。 多等了一会儿,郁澜溪确定没人再可能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后才重新按下电梯,眉头皱得跟核桃似的,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可是,刚刚那个男人的身影真的好像霍斯辰。 转眼又一想,如果刚才那个真的是霍斯辰,那么,电话里的又是怎么回事?她听得出他是在室外,这个高度,他总不能直接跳窗吧? 郁澜溪用力甩了下头,不管了,先去机场看看情况再说。 —————————————华丽丽分割线—————————————— 席迪正在处理文件的时候,办公室门响了。 “进。” 渃玲璇开门走了进来。 席迪抬头看了一眼后继续处理文件,“有事?” “嗯。”渃玲璇点点头,在他对面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迟疑了下直截了当问道,“我想知道赫斯特的这次意外会不会牵扯到澜溪。” “你怎么会那么肯定是意外?”他停下笔,抬眼直视她。 目光过于严苛锋利,她被逼得有点无处遁形,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那份鉴定结果已经在公司传开了,上面不是写着是灯线的缘故吗?” 一般情况下她是很不愿意同席迪交谈,席迪这人目光有时候太过笃定和尖锐,就好像随时随地能看穿人心似的,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于公于私做下属的都不愿意趟上这种上司,一旦趟上轻则被当成是蝼蚁般奴.役,重则被利用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还不能觉悟。 更重要的是,席迪的思维有时候很难琢磨,有时候明明是说的白,背地里却是指的黑,之前郁澜溪结婚请假那段时间里,她已经领教了这位总经理的难对付。 果不其然,席迪阖上文件,颀长的身子朝后一倚,状似轻松地看着她,“我是指,艾瑞斯被接走的那件事。” “啊?”又打了个渃玲璇措手不及,张了张嘴巴,她半天没回答上来。 席迪微微眯了下双眼,“艾瑞斯被接走这件事,你认为也是意外?” “那个……”渃玲璇迟疑了一下,“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敢下定论。” 席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点点头,很聪明的回答。 “其实我只想知道澜溪会不会有事。”渃玲璇抬头,一字一句地问。 “情况不乐观。”意外的,席迪说出了实情,双手交叉于身前,目光平静不起丝毫波澜,“这两件事如果调查一直没有新的结果出来,澜溪最大可能就会被扣顶黑锅离开赫斯特。” 渃玲璇倏然起身,攥了攥手指,“这样……对澜溪不公平。” “我也知道不公平,但每家公司都有自身的规定,总要有人出面负责扛下这件事吧?”席迪边说边暗自观察着她的神情。 渃玲璇的心尖开始泛颤。 “如果替澜溪不值,那就想想怎么帮她比较好。” 渃玲璇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半晌后走出了办公室。 席迪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一动未动,眉心却蹙紧。半晌后他拿过手机,从中调出一条讯息来看,这是前不久才收到的讯息,内容很简单却足以令他震惊:赫斯特有内鬼,我手上有确凿证据可以Email给你,前提是拿钱来换,同意后我们再做具体交易。 是串陌生号码。 席迪看着讯息半天,他不清楚讯息上所讲的内鬼是指谁,更不知道这个人是站在哪一边的,是对赫斯特活动这件事有利还是有弊,如果是有弊的话,那么席迪可以推测出对方说的内鬼指的就是郁澜溪,如果有利的话,对方可能的意思就是帮助郁澜溪洗清嫌疑。 那么内鬼又是谁? 席迪一直在观察,也包括一直跟郁澜溪不对付的冯蕾。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证明郁澜溪是无辜的证据,因为他相信,她不是内鬼。 —————————————华丽丽分割线———————————— 郁澜溪开车赶到机场接机大厅的时候,霍斯辰已在休息室等候多时了,见她进来,起身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郁澜溪差点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从他怀里将脑袋抬起来,对上他的眼,“怎么就你自己?” “忍先搭公司的车回去送文件,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儿等你。”霍斯辰低头看着她,怀中女人清透柔情,令他产生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郁澜溪没说话,仔细打量着他,她的样子逗乐了霍斯辰,“怎么了?一副见了陌生人的模样?” “才没有……”她支吾了句,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吗?”真是奇怪,他怎么会在机场? 霍斯辰凝眉,“原本是这么安排的,但事情处理得很顺利就提前回了,原本打算给你个惊喜,但下了机又变了主意。” “你的主意怎么总变啊?” “我不过是想享受一下老婆来接机的感觉,这样还不行吗?”他低笑,低头,坚廷的鼻尖轻碰她的,行为举止极为亲昵。 “别闹了,周围人都看着呢。”郁澜溪轻轻推开他,微红着脸,“赶紧上车吧。” 霍斯辰噙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手拿起行李,“走吧。” 题外话: 不好意思,抹茶改了下文,发晚了 095迷惘 上了车,郁澜溪原本想要开车却被霍斯辰抢去了。 “你都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了,还是我来开吧。” 霍斯辰启动了引擎,车子开出机场时,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另只手腾出来拉过她的手,在掌心之中轻握,“没事,我来开。” 郁澜溪无奈的转身看向车外,轻声叹气。 “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叹气?”霍斯辰一脸好奇。 “当你的保镖真是够辛苦的,等了你那么久,连句话都不交代就自顾自的开车走人了。” “哦?这么说来我应该替他们庆幸。”霍斯辰笑了笑。 “有什么可庆幸的么?碰到你这么个难伺候的主,简直是······”郁澜溪撇撇嘴。 “庆幸他们未来的首领阁下夫人是个体恤将士的人,我无需说什么,该怎么做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霍斯辰腾出一只大手chong溺的揉揉她的头顶。 “你还回公司吗?”她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温柔有力。 “不了,直接回家。”霍斯辰将车子开上了高速,加快了车速,“你呢?不用回公司了吧?” 郁澜溪看了一眼时间,摇头,这个时间再赶回公司也差不多快下班了。 见她摇头,霍斯辰笑了,“那,一起回家。” 郁澜溪淡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目光重新落回到前方的道路上,手任由他拉着轻轻捏揉。她很安静,大脑却像是被漂白水漂过似的一片空白。 照这么看来,刚刚真的是她看错了。 第一,如果刚才的那个人真的是霍斯辰,他不可能这么快赶到机场,从会所所在的位置到航站楼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还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更何况,T市市区通往机场的高速路在下午这个时间段堵车实属正常,所以说,在时间上不允许; 第二,刚才她看到的那个男人穿着的外套是黑色的,而霍斯辰现在穿着的是银灰色。 想到这两点便让她感到迷惘了。 可刚刚那个男人的背影真的很像霍斯辰,难不成,跟姚琳娜在一起的男人其实压根就不是霍斯辰,而是一个跟霍斯辰身材很相像的男人?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 难道是…… 一道可怕的念头倏然窜过脑顶,窜动着一股子寒意浸了上来! “斯辰……”郁澜溪下意识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霍斯辰转头随意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前方路况上。 郁澜溪努力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颤颤悠悠问出了句,“你兄弟……他,真的过世了吗?”她发誓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这件事的,可是,刚刚的那道身影真的弄得她精神快崩溃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弟弟。 车子没有夸张地刹住并且来了个完美漂移挡在路中央,可见霍斯辰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其强大,她只是觉得他握着她的大手僵硬了下,半晌后才幽幽听到他的嗓音,“为什么这么问?”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问?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发疯。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随便问一句而已。”郁澜溪真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抬眼打量着霍斯辰,他的侧脸平静得吓人。 他,是不是生气了? 似乎察觉出她的小心翼翼,霍斯辰微侧脸颊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我倒是真希望他还活着。” 男人的语气由衷而低沉,压得她的心尖生疼。 是她错了,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 正如她长得跟姚琳娜相似,难道就能证明她跟姚琳娜是亲姐妹吗?人的脸都可以相似到一定程度,更何况是背影了。原来,她不过是虚惊一场。 “对不起……”她轻喃了句。 “嗯?”前方的路有点堵,霍斯辰减了速,转头看了她一眼,唇眼扬起浅笑,“好端端地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她有点懊恼,如果换做是她至亲远离,她也不愿意别人提及。 霍斯辰眸光变得柔软,重重捏了下她的小手,“傻瓜,我没生气。” 闻言这句话后,郁澜溪才心安理得了起来,他的笑温柔沉静,促使她的情愫像是发酵了似的,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心底的小小幸福也开始像是湖面的涟漪轻轻散开。 她的主动和轻轻倚靠则重撞了霍斯辰的心,眼底窜过一抹愕然后很快转为激动,唇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伸手搂过她,趁着还在缓慢的车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唇眼尽是对她的*溺。 这一次,郁澜溪没躲闪,只是勾唇轻轻笑着,脸颊疑似红云散开。 霍斯辰见她这般怜人的模样,目光都舍不得转移了,心底的幸福感像是满满的水溢了出来…… “看着点路。”郁澜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轻拍了他一下。 霍斯辰这才意识到这点,赶忙重新看回前方,唇角却始终扬着笑,这笑,一看便是发自内心的。 她不再看他,手却始终与他相握,心脏在突突直跳。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就好像是恋爱的感觉。 真好。 ·············································· 乔婉柔一下子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佐宸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而且,一直以来,他从没有问过她,而他也没有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她愣愣地看着他,小嘴微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怎么了,宝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佐宸贴近她,温柔地朝着她的耳朵吹气,浓烈的红酒醇香瞬间包围了她。 “……”乔婉柔眨着眼睛,仍然不知所措。 佐宸再次问道:“乖,告诉我,你爱我吗?” 乔婉柔的脑袋里完全空白了,这个问题让她毫无准备,在此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是啊,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吗?她和他之间的开始并不愉快,中间经历了无数的误会,之前她甚至是讨厌他的。可后来,他的穷追不舍,以及步步紧逼,让她没有转身逃离的机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她越来越习惯和他在一起,越来越自然地接受他给予她的*溺和疼惜,就这样,随着时间的积累,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是,她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到底是不是他口中所说的爱。 “宝贝?”佐宸抬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我……”在佐宸的逼问下,乔婉柔欲言又止,犹豫再三也不知道究竟该给出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让两人惊了一下的同时,也让乔婉柔不由地松了口敢。 “我、先接个电话。”乔婉柔避开佐宸的目光,小手轻轻地推着她。 佐宸的大手紧扣着她,却是不肯放手,“先回答我!” 听着急促的电话铃一遍遍地响起,乔婉柔有些急,“佐宸,你先让我接电话好吗?也许是什么急事,等一下、接完电话,我一定回答你。” 佐宸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真的?你保证?” 乔婉柔急忙点头,“我保证。” 得到了乔婉柔的承诺,佐宸这才放开她,乔婉柔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却来不及系上被佐宸解开的衣扣,只能抓着衣襟,小跑从地上拣起自己的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乔婉柔心里一紧,握着电话的手也颤抖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接起。 “怎么了?谁的电话?”她的表情没有逃过佐宸的眼睛,他立刻问道。 “呃、没、没什么……”乔婉柔快步向浴室走去,不等佐宸再问,已经锁上了浴室的门。 “喂?是爸爸吗?”接通电话,乔婉柔本能的问,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可以猜到,电话那端不会是其他人。 可意外的是,她错了,传入耳膜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带着质问吼道:“乔婉柔,你毕业没有?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乔、乔婉梅?”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打电话的人居然会是她的姐姐。 “哼,在你心里,还有妈和我这个姐吗?乔婉柔,我告诉你,爸病倒了,要不要回来、随你的便! 乔婉柔一惊,忙反问道:“什么?爸病倒了?姐,怎么回事?” “是的,病倒了,我和妈现在都在医院里,你看着办吧!”乔婉梅的声音又尖锐了几分。 “可是、爸的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会……” “怎么,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就不要回来了!”乔婉梅不满地指责道。 “不是的、我只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回来还是不回来?”乔婉梅犹如在下最后的通碟。 “我、我当然会回去。” “好,那我们等你。”冷冷地说完,乔婉梅立刻挂了电话,乔婉柔本来还想问问父亲的情况,可已然断了线。 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茫然,父亲突然生病,这一消息打乱了乔婉柔所有的计划,原来,她打算结束这次国外之旅,回到当地后再跟佐宸提回国的事情,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不管她跟家人的关系如何疏离,父亲重病,她不可能不回去,显然,她归程的计划要提前了。 乔婉柔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外面响起佐宸的敲门声,“柔柔,宝贝,你在做什么?是谁打来的电话?” 乔婉柔急忙回神,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打开门走出去。 “你怎么了?干吗躲到浴室里接电话?”他的目光扫向她手中的手机,眯了眯眼睛,“究竟是谁的电话?” “呃、没什么,是家里的电话。”乔婉柔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诚地回答道。 “家里?”佐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微微复杂的神色。 “是啊,怎么了?”乔婉柔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只觉得不解。 佐宸的目光一闪,“呃、没什么,只是相处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家人,你不说,我也不便问。给我的感觉是,你似乎是在刻意回避。” “不是的,只是、你又不认识他们,似乎没有提的必要。”乔婉柔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搪塞。 “哦?原来是这样!”佐宸微微挑眉,“我现在倒很想知道,不如、你说说啊!” “说?说什么?”乔婉柔眨了眨眼睛。 “呵呵,比如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佐宸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 “爸爸和妈妈?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乔婉柔扯了扯嘴角。 佐宸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缓缓说道:“他们一定很疼你吧?你来的这一年,他们是不是很不舍得?” 乔婉柔愣了一下,轻轻摇头,“我从小就比较独立,事实上,他们更疼爱姐姐,尤其是妈妈,她很偏爱姐姐,相对而言,我比较容易受忽视,所以、一直以来,我跟父母亲的关系比较疏离,而在国外这一年,我们联络的也很少。” 佐宸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快得以至于乔婉柔都没有发觉,而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想的更多是要如何告诉佐宸,她即将回国,而忽略了佐宸提出的问题。 直到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才想到了这一天的这一幕,而她则极为后悔当时的粗心。 “既然是家人的电话,干嘛要回避我呢?”佐宸凝视着她问道。 “呃、不是,我不是刻意回避你的,只是……” “呵呵,行了,我开玩笑的,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佐宸打断乔婉柔,将她抱了起来,再次回到*上,想要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情,乔婉柔却一下子按住他的手,“佐、佐宸,别……” “怎么了?”佐宸抬起头,一脸地不解。 “我、我有话跟你说。”乔婉柔深吸了口气说道。 “什么话?你说啊?”佐宸把头埋在乔婉柔的颈间,模糊地咕哝道。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说?”乔婉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唔、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啊!”佐宸手嘴并用,丝毫不打算停下来,乔婉柔的呼吸不禁再次急促起来。 可是她知道,今天必须说了,她必须告诉佐宸,她要马上动身回国。想到这里,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佐宸,“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有要紧事要跟你说,你正经一点可以吗?” 佐宸毫无准备,被推到*的另一边,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宝贝,你怎么了?” 乔婉柔咬了咬嘴唇,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佐宸,我真的有事要告诉你,认真一点听我说好吗?” 佐宸坐起来,收起了脸上戏谑的表情,“好,你说吧,我保证会认真地听。”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佐宸,我已经毕业有一阵子了,来国外之前就跟家里人说好,在这里只学习一年,毕业后就会回去。当然,那个时候,你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认识你。所以,面临毕业的时候,我真的陷入了两难,我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而心里对你更有不舍,所以、明明该回去了,却一直自欺欺人,只想着在一起能多一天是一天,可是、可是现在爸爸病了,我再也没有拖延的借口,我必须回去了。” 佐宸蹙了蹙眉,半晌才说道:“你要告诉我的、就是你要回国?” 乔婉柔与他对视了一下,为难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必须回去了。” 佐宸目光一转,微笑地说道:“当然了,你爸爸病了,你自然要回去看看他。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乔婉柔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佐宸,你、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要回国,而不是仅仅只回去看看。” “什么?”佐宸倏地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不要再回这里了?” 佐宸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乔婉柔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是的。” “那、我算什么?只是你寂寞空虚时的*,还是你随时可以支取的支票?你把我当什么?”佐宸忽地提高声音,犀利地问道。 乔婉柔用力地摇头,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小嘴张了又张,只生硬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够了,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希望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懂吗?”佐宸有些激动,抓着她的肩膀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佐宸,我也不想的!”乔婉柔摇着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跟你一起,那样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佐宸冷着脸问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乔婉柔无奈地叹气。 佐宸眯了眯眼睛,“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旁观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的投入所有的感情,然后告诉我,你其实不能留在我身边,你其实是要离开我的。” “不,不是,不是的……”乔婉柔拼命摇着头,眼里因浸满的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 “不是什么?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投入你的感情,因为你知道早晚会离开,所以我问你是不是爱我,你才那么为难!”佐地咬着牙指责。 “不,不是的、佐宸,你不可以冤枉我!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乔婉柔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滴落了下来。“那是怎样的?别告诉我,你也爱!我不会相信!”佐宸恨恨地说道。 “你……”乔婉柔倒吸了口气,牙齿把嘴唇咬出了印痕,一双如水的眸子浸满了委屈,良久才呢喃道:“如果我说是呢?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是?是什么?”佐宸紧盯着她。 “你不可以这么冤枉我!你付出的是感情,我付出的难道就不是感情吗?你以为……这些日子里的快乐,是我可以伪装的吗?我不是演员,还没有那么好的演技。没错,我的确回答不了你,那是因为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爱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甚至很幸福。”乔婉柔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出院的时候,听玲玲说你和苏拉达在一起了,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种酸涩的感觉,是我之前从没有经历过的,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好在意,我羡慕甚至是嫉妒苏拉达。我想问你,这种感觉是什么?我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喜欢你吗?” 乔婉柔声音颤抖,泪眼婆娑,眼前佐宸的脸越来越模糊,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她不知道佐宸会不会相信,可不管怎样,她做了也想做的,这就足够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佐宸久久没有言语,就在乔婉柔的心渐渐下沉的时候,佐宸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接着紧紧地抱住,那一瞬间,乔婉柔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挣扎,佐宸却搂得更紧,接着耳边响起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小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一直以为,是我强留你在身边,原来、你也是爱我的。” “我……” “小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在自相情愿。”佐宸打断她的话说道。 乔婉柔微微茫然地抬起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而且、我确实也分辨不清,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爱。” “傻瓜,这当然是爱,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吃醋,你嫉妒,证明我早就走进了你的心,我在乎你的同时,你也在乎我,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佐宸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她贴着他的胸腔,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顿时所有的不安都被驱逐了。 两人就那样久久地拥抱着,好久都没有开口,仿佛这一刻,这种毫无间距的相拥足以代表一切,而不需要任何的语言。 过了好一会儿,佐宸拉着乔婉柔的手,在*边坐了下来,柔声说道:“宝贝,你回去看你爸爸我自然赞成,不过、等他没事以后,你必须返回这里,回到我的身边。” “这、佐宸……” 佐宸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伸长的指尖一下子压在她的小嘴上,打断她,“嘘、柔柔,听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理解你的立场,不过,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小女孩了,你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也该有另一个从你父母的手中接过照顾的责任,而那个人就是我。” “可是,佐宸,我答应爸爸他……” “哎、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遇到我,找到属于你的未来;而随着我们的认识,以及关系的变化,这个计划必须要改变。你先回去看你爸爸,并且在合适的时候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我会亲自跟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佐宸不容置疑地说道。 “……”乔婉柔抬起头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十分地犹豫不决。 佐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怎么了?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他深邃的眸子仿佛毒药一般,她看着他,缓缓地摇头,“不、不是的……” 096我每天都在想你 入夜的T市,长窗霓虹,灯影被车子拉长,形成大片的光影海洋。这个时间,只剩下一串串躁动的灵魂和不安如鬼魅般的身影。 夜不能寐,这俨然成了渃玲璇的习惯,自从她为了钱出卖身体的那一刻起,而现在,她连灵魂也出卖了。 整杯的龙舌兰一口喝下,只觉得愈加的不过瘾,龙舌兰的甘冽已不足令她忘却自己曾经可耻的行径,便叫来酒保多要了伏特加,几杯下肚,她看着灯红酒绿下的男人和女人们的脸部都变了形。 一个个身影在她眼前乱窜,像鬼一样。 他们都是鬼,连她也是鬼! 舞池上,每个人摇动得像是无骨的动物,一坨一坨得令她作呕。 灯影窜得她心烦意乱,周遭的音乐鼎沸,还有众人的欢呼声。渃玲璇越听越烦,尤其是看到台上领舞的那个妞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酒杯往吧台上“啪”地一放,二话没说便踉跄着冲着台上走过去。 她窜上了台,挤走了领舞的妞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随着音乐舞动起来,她的身段像是灵活的蛇,再加上迷醉的眼,顿时激得台下所有人的尖叫狂呼。 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样,病了。 她有病,他们都有病,他们全家都有病! 渃玲璇自顾自地跳着舞,跳到兴头的时候将外套一脱,伴着音乐和狂呼声扔了下来,有人接住了她的外套更显癫狂。 台上的她只穿着性感吊带,下身是贴身小脚裤,简单装束却勾勒出最优美的线条,笔直修长的双腿,热情纤细的腰身,性感丰满的上围,伴着舞姿将一身的妖艳之气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被她挤走的*气得咬牙切齿,但真不及她跳得好也只好跳下台去。而台下,已有几个男人忍不住跳上来,围在她身边一起狂舞,渃玲璇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她整个人都是晕的,在这种环境下人往往已经失去了理智。 接二连三上来的男人更多,都是些寂寞的灵魂,有的已经大胆地贴紧她,于她前后左右,她被团团围在男人们的中间,身后贴着男人,身前也有男人,他们借着音乐晃动着身体,又通过晃动的动作来描绘着她纤细丰满的身段。有的人甚至更加大胆,双手已经攀在了她的腰上,渐渐下移。 “啪——”渃玲璇拍掉了不安分的手,身子朝后一移,原本是要避开这个男人,没料到又有男人从身后将她搂住。 “宝贝儿,你真性感。”男人嬉笑的声音外加猥琐的动作。 只可惜,在他还没等得偿所愿的时候,渃玲璇一把将他推开。 “装什么装?”这男人怒了,走上前一把钳住她。 她却冷笑,醉眼迷离。 男人又被她的样子迷住了,怒火少了,身子重新贴上她的,“宝贝儿,今晚跟我走吧。” “跟你走?”渃玲璇呵呵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男人迷惑于她的笑,刚要开口,却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给狠狠扯开,紧接着摔倒在地。人群之中发出惊呼声,不过,女人的尖叫声遮盖了一切! 渃玲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又被扯进了一尊胸膛里,坚硬结实。她抬手摸了摸,这男人的胸膛好宽啊。 “渃玲璇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顶上,是一道熟悉的男人嗓音,只不过听上去严苛得骇人。 渃玲璇迷迷糊糊继续往上看,看到了一张英挺的男人脸,只不过他的眉头蹙得很紧,令他整个人看上去也严肃的吓人。“雷诺……”他怎么在这儿? 雷诺不悦地盯着怀中的女人,该死,她也够暴露的了! 刚刚被推开的男人不悦起身,冲着雷诺叫骂,“你丫有病吧?”说着,论个拳头便砸过来。 雷诺腾出一只手蓦地箍住男人扬上来的拳头,紧接着将渃玲璇搂到另一侧怀里后,微微一侧身,一个抬腿干净利落地将男人踢到很远,男人痛苦地趴在那边,一时间已没力气再站起来还击,台下所有的女孩子们都崇拜尖叫起来。雷诺却烦躁地将眉头皱的更紧,扯过渃玲璇,没好气道,“跟我走!” “去哪儿?”渃玲璇迷迷糊糊的,刚才只觉得风驰电掣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我家。”雷诺将她扯下了台,又烦躁不堪地拨开涌上来的小姑娘们。 “我不去、我要喝酒……”她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的。 雷诺干脆一把将她抱起,冷喝,“回家让你喝个够!” 渃玲璇许是真醉了,支支吾吾反抗着,没多会儿就安静在他怀里了。 ————————————华丽丽分割线—————————————— 吃过饭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霍斯辰洗完澡站在浴室里正在擦头发,郁澜溪走过来抬头敲了下门,他看过去。 “行李箱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如果有的话提前拿出来啊。”她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 “干嘛?”他问。 郁澜溪抿唇一笑,“帮你把行李箱的东西整理出来啊。” 霍斯辰故作沉吟地想了想,“还真有。” “什么东西?”她上前,故作恶狠狠地样子盯着他。 霍斯辰坏笑,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厮磨,“我在国外无意经过一家成.人店,手痒便买了许多东西。” “啊?”她发愣。 “例如说……”他眼底的揶揄更浓烈,“工具、鞭子、黑色丝网袜、还有滴.蜡用的东西等等这些。” 郁澜溪瞪大双眼,一脸震惊。 霍斯辰却哈哈大笑,一脸兴味十足。 见他笑成这样她才恍然大悟,伸手便给了他一下,“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又一次被他耍了。 “不理我,那我理你总行吧?”霍斯辰忍不住搂住她,低头在她发丝间深深呼吸了一口,嗓音转为温柔*,“我想你了,每天都想。” 郁澜溪心头泛暖,笑着避开他呵出的热气,“好痒啊。” 他笑着侧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见她又要躲,大手有点发狠地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耳畔落下了句,“小妖精,今晚我弄死你。” “*。”她明白他口吻中明显的讯号来,心跟着狂跳,推开他跑到浴室门口,只露出个头看着他笑,“我去给你收拾行李了,里面有要洗的衣服吗?” “明天再收拾吧。”霍斯辰恨不得现在就把按在*上吃了她。 她看出他眸底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来,缩了缩脖子,“今日事今日毕。”说完,一溜烟跑了。 霍斯辰哑然失笑。 没过一会儿,他便又听到一阵如旋风般的脚步声,回头一瞧,对上郁澜溪笑嘻嘻的脸。 “你还真帮许晴晴买包了?她看了非高兴坏了不可。”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名牌包,郁澜溪一脸的兴奋。 霍斯辰将毛巾放好,温柔道,“就当送她了,别跟她要钱了。” “我怎么可能跟她要钱?”郁澜溪故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蹬蹬蹬”跑开了,貌似去给许晴晴打电话了。 镜中映出霍斯辰含笑的脸。 果然,如他推测的一样,她是开始给许晴晴打电话了,这丫头还真是急性子。不过想来她还没看到他买的另一样礼物,是他精心挑选的,被他藏在了暗格里。 她快过生日了,这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听着她愉悦的声音,霍斯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虽说对她心有内疚,但但凡有点理智的男人都会先压下这种事。 霍斯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叹了口气,澜澜,别怪我骗你、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点时间而已。 霍斯辰的思维不由回到了几个小时前。 午后的阳光刺眼。 刺眼到当他跟姚琳娜进了会所的时候便看到了郁澜溪,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那么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影子。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坐在一角静静喝着果汁,天知道当时他真的很想上去,但,身边跟着姚琳娜! 这个时候上前去无疑是要告诉郁澜溪,这次出差姚琳娜在身边,更无疑是要告诉她,姚琳娜还活着,并且进了标维公司。这种荒唐的事别说她不能相信,会去误会,换做是他也会觉得可笑。 其实飞机早就抵达了T市,他原本是想着直接到赫斯特给郁澜溪一个惊喜,又或者亲自去接她下班。 没成想AN一个电话促使他不得不先碰头交代酒店收购的事,姚琳娜在这件事上帮助很大,并且她也清楚其中的收购环节,AN指名带姓要求她一同回来面谈。 AN在休息室,就在那家会所的顶层。 所以,当他与姚琳娜一同踏进会所的时候,再想转身离开已经太迟了。 郁澜溪发现了他,并且跟了上来。他当时只能硬着头皮往电梯里走,却在电梯升到一半儿的时候陡然按了其中一层的数字键。 当时,姚琳娜都震惊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则淡淡对她说了句,你上去见AN,将合同直接交给他。然后快速出了电梯,头也不回沿着楼梯口下了楼。 从侧门出了会所,他先是给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他两件事,第一,马上过来接他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回机场,第二,来的时候将他在办公室休息室里的银灰色外套带过来。 忍果然是个好助手,虽然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二话没多问火速赶来救场。趁着忍往这边赶的时候他又给郁澜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在机场,等着她来接机。 她相信了。 忍载着他火速往机场赶的时候,他也顺便将外套换了下来,将原本的黑色外套扔给忍,让他找个地方直接扔掉。 在机场,他成了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好好丈夫,与心爱的妻子深情相拥。 将郁澜溪深搂入怀的时候,霍斯辰这才将不安的心压了下来。他知道郁澜溪开车的速度绝对拼不过忍,他也是在跟她做时间上的角逐。 是他太邪恶,利用她的单纯骗了她。 可是,他不后悔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就意味着郁澜溪要彻底的误会下去!像是他跟姚琳娜一同进了会所,其实被她看到他跟姚琳娜在一起的一幕就已经很难解释了,更别提一旦被她知道他跟姚琳娜上了顶层的休息室,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一旦被她认作是他跟着姚琳娜进了休息室,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这件事就怎么都说不清楚,就算她嘴上说相信,心里也会始终有个疙瘩。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跟她解释这件事,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老公跟着另一个女人进了休息室,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令她多想。 再者,姚琳娜的事,他是一直在向下压,难不成还能让他主动去跟郁澜溪说,老婆,姚琳娜回来了,她现在跟我走得很近,但是我对她真的没意思。 难道要这么说吗?稍微有点头脑的男人都不会这么处理问题。 所以,他宁愿铤而走险,用最便捷的方式绕了个弯,让她误以为看错了人。 霍斯辰知道她信了,所以她才会认为看到的是漠深,所以她才会笑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支走姚琳娜,办法已经想到了,因为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已经给席迪打了个电话,这世上姚琳娜只怕一个人,那就是席迪,因为姚琳娜始终觉得对不起席迪,所以,席迪才是她的命中克星! 他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郁澜溪能够在他身边开开心心的,不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干.扰,他撒了谎没错,但是善意的谎言。在男人和女人的角逐中,男人为了避免女人的多想和误会,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什么爱情高手,但是,作为她的老公,他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说实话,从小到大他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为了不使得对方误会这么费劲费力过,能做出这种事压根就不是他的风格,要不然忍也不会全程像是看着陌生人似的看着他。 至少,他能感觉得出郁澜溪正在一点点的依赖着他,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姚琳娜就彻底令关系回到原点。 “斯辰——”郁澜溪的声音在客厅扬起。 娇滴滴的嗓音打断了霍斯辰的思绪,用力甩了下头,走出浴室,爽朗应声,“来了。” 霍斯辰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郁澜溪蜷在沙发一角,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落寞,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爱硎尜残赶忙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第一个念头闪过,她是不是知道姚琳娜的事了? 郁澜溪抬脸看着他,叹了口气,“许晴晴听上去很不好。” 心放下了,霍斯辰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搂过她,“她怎么不好了?又不喜欢那款包了?”其实许晴晴好不好他不关心,只要不是她心情不好就行。 不过,郁澜溪这人是最重视友情,许晴晴不开心她也会跟着心情阴霾,那么他这个做老公的也不介意陪着她小伤感一下。 闻言,郁澜溪轻轻摇头,“她说她跟赵德吵架了,好像是赵德这阵子每天都很晚回家,有时候甚至天快亮了才回来。” 霍斯辰想了想,“赵德不是升.官了吗?忙很正常。” “可他就是个公.务.员啊,每天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应酬?又不是像你似的做生意。”郁澜溪自觉地窝躺在他怀里,抬手玩弄着他浴袍的衣领,“除了出差,你都没有过快天亮才回来的时候。” “这番话你不能对许晴晴讲。”见她乖顺地倚在他的怀里,他的心头痒痒的,伸手捉住她的小手轻轻把玩。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些话当然不能讲了,会让她误会我在炫耀似的。” 霍斯辰挑眉低笑,“那你本来就嫁了个好老公啊。” “别往脸上贴金了。”郁澜溪伸手掐了下他的脸颊,忍不住笑。 霍斯辰目光更低柔,他发现这次回来后,这个小妮子粘了他很多,这是个非常好的前兆,他不敢去戳破什么,生怕她再羞了怒了。 “说正经儿的呢。”她言归正传,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同样作为男人你帮着分析一下呗,许晴晴说有一晚看到赵德脖子上有唇印,女人的唇印。” 霍斯辰皱眉。 “许晴晴怀疑赵德在外面有女人,我刚刚劝了她好久呢,你觉得赵德可能在外面有女人吗?” 霍斯辰有点为难,“我对赵德不了解。” “那唇印怎么解释呢?” “赵德怎么解释的?” “说是在夜总会那么多人,不知道谁蹭上的。”郁澜溪冷哼一声,“这种弱智的谎话也能想得出来!” 霍斯辰听着毛骨悚然的,心里一激灵,“那你认为什么样的谎话才叫高明?” 郁澜溪想了想,突然抬眼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眼神将霍斯辰看的发了毛,心里又开始没底。半晌后她才幽幽说了句,“我觉得吧,如果你要是对我撒了谎应该挺高明的。” “哦?为什么?”他只觉得像是被人打了一下后脑,眼冒金星,但还是强装镇定笑了笑。 郁澜溪敛下眼眸,轻声说了句,“因为,你要是骗了我,直到现在我还没找到最直接的证据啊……”正如姚琳娜的事,那次的拥吻她是被吓跑了,如果换做现在,可能就冲上去抓个正着,可是又一想,她真敢那么做吗? 其实她也挺矛盾的。 那天之后她就在反复开导自己,也许当天看到的只是个误会,是姚琳娜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因为他是那么笃定地告诉过她,就算姚琳娜真的在他面前,他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试着去相信他的话,虽说女人有时候的嫉妒心会痛不欲生。 有的时候,她也情愿霍斯辰能够将姚琳娜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可是,她又不敢去面对那一天,她不知道从霍斯辰嘴里讲出姚琳娜后会怎样。 他现在对她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总会让她忘记姚琳娜的存在,她挺嫉妒的,甚至都不愿意从霍斯辰口中听到姚琳娜几个字。 “咱们不是在说许晴晴和赵德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他轻笑,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 “呵呵,既然相信,就乖乖地听我的,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订好机票就送你回国。至于伯父,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佐宸再次抱着她,轻轻地发慰。 乔婉柔还有些愣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没有说服佐宸,却被佐宸说服了。正如他所说,她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而那个家也是她并不愿意回去了,无论从哪方面说,她都是极度渴望留在他身边的。 “怎么了?还这么傻傻地看着我!”他抱住她倒在身后的大*上,一翻身覆住她的身体,坏坏地低声笑道:“你就要让我独守空房了,现在、得提前补偿我……”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提前结束瑞士之旅,启程返回当地。 紧接着,乔婉柔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和物品,佐宸又帮她订好了回国的机票。三天后,他亲自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 所有的手续都办好后,佐宸陪着乔婉柔在头等舱休息室候机,里面三三两两,人不是很多,隔着大片的落地玻璃,飞机跑道上,不时的有飞机起落,那阵阵轰鸣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离别在即,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身体紧挨,十指相扣,却是相对无言,此时,所有告别的话都会显得苍白,也许这样的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它不会因为眼前的这场别离而作丝毫的停留,终于广播里响起了登机的通知,乔婉柔只觉得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跳动立刻加速,转过头看向佐宸,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刚想站起来,佐宸却收紧了手的力道,“不急,再陪我坐会儿。” “……”乔婉柔没有拒绝,顺从地坐着,任由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又过了好一会儿,乔婉柔深吸了口气,她觉得,总要说些什么,想了又想开口道:“佐宸,对不起,其实我……” “傻瓜,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他转过头,幽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只是回去看看,等伯父好起来,你就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你很不开心,对不对?”乔婉柔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佐宸伸出手刮了下乔婉柔的鼻尖,“傻瓜,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开心?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 听着他的话,乔婉柔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满腹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可她却不想在他面前哭,哪样只会让他更难过。 死死地咬着嘴唇,乔婉柔把偏到另一边,仰起头用力地吸气,只想把眼泪逼回去,可不知怎么的,那不争气的情绪控制着她,不断地泪意涌下眼眶,终于承载不住,顺着眼角悄悄地滑落…… 偏偏这个时候,广播里再次响起催促登机的声音,整个头等舱候机厅里,也只剩下她一人,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她也必须走了,否则,再拖下去,她只怕就不想走了。 “我、我要走了……”乔婉柔站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佐宸自然感觉她情绪的不对劲,一把拉住她,大手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乔婉柔的眼泪落得更凶,佐宸倏地蹙起眉,接着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宝贝,别哭,你这样,我会舍不得你走。” 乔婉柔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哽咽地说道:“你要多保重!” “好,我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这么帅,这么……”余下的话他贴到她的耳边耳语,乔婉柔一下子红了脸颊,羞涩地推开他,“没正经。”转身便往登机口走去。 佐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重新将她扯进怀里,不容她挣扎,炙热的吻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097斯辰,我爱你 “对啊,那你说说看对那个唇印的见解呗。”郁澜溪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有些话题也不过是一嘴带过而已。 霍斯辰想了想,将她搂紧,“作为许晴晴的好朋友,我认为你有必要提醒她注意一点。” “啊?你也认为赵德有问题?”她惊讶。 霍斯辰哑然失笑,无奈摇头,“其实他们两口子的事儿我们没资格八卦的。”见她又要变脸,马上话锋一转,“不过——你是她的好朋友嘛,管管是正常的。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口红印可能真没什么,你想想看,夜总会那么多人赵德能做什么?但在公共场合他都能跟女人搂搂抱抱不修边幅,可以看得出私底下他的行为也不会检点到哪儿去,现在没有事,不意味着以后没事。这么说吧,我不认为赵德在感情上是个有操守的男人。” “你的嘴巴真狠。”郁澜溪瞪了他一眼。 “我是理性分析。”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经不起女人的挑.逗啊?为什么这年头*的男人这么多?” 霍斯辰赶忙举手示意,“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男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只要是个女的一挑.逗就上,把我们男人想成什么了?” “那如果对方有心*呢?比如说就当着你的面儿脱得光光的呢?”她皱眉。 这句话一脱口,吓得霍斯辰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有操守的男人。”他将她搂紧,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在一场婚姻中,男人最先学会的就是责任,有责任心的男人都不会这么做。当然,也不排除有故意寻找刺激和受不住*的那种,不过也要看对象是谁吧。” “怎么听着有为你们男人开脱的嫌疑?” 霍斯辰低笑,“我是男人,当然要向着男人说话。” “你是在夸自己定力好吗?”郁澜溪懒洋洋看着他,忍着笑,“我们重逢后还不到一年呢,你现在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以后万一泛了水该怎么往回找补啊?” “除非我是想跟你离婚,否则不会泛水。”霍斯辰意味深长说了句,搂紧她,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的啊。 郁澜溪偏头看着他,“你还真是不会说好听的话。” “怎么了?” “你就不会说点什么海誓山盟的话?”她瞪他,“一上来就离婚,哪有男人把离婚挂在嘴上的?” “我错了。”他干脆认了错,低头吻了下她的鼻尖,笑得一脸幸福,“可是你要知道,往往做得多比说得多的男人更可靠。男人嘴巴甜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样啊……”郁澜溪装作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你嘴巴就挺甜的。” “是吗?”霍斯辰看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将嘴巴直接凑向她,“你再尝尝看。” “别闹了……”她笑着躲闪,却被他直接压在沙发上。 男人的吻突如其来,庞大的身躯压着她一动不能动。她只觉得耳畔尽是男人呵出的热气,痒痒的,偏头躲闪却被他讨了个便宜,他的唇沿着她的耳侧落下,延着脖颈来到锁骨的位置,轻轻啃咬,大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斯辰、斯辰……”郁澜溪被他的气息笼罩,忍不住红了脸叫着他的名字,“别压着我,你铬疼我了。”说完,小脸更红。 头顶上男人忍不住性感低笑。 “铬疼你了?”坏笑如涟漪漫上了英挺眉梢,压低唇角在她鼻尖,*非常,“什么把你铬疼了?” 郁澜溪痛恨自己的口误再次被他占了便宜,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见他笑得坏到了极点,忍不住抬手遮住脸,“你别笑了,太烦人了你。” “是我烦人吗?我是在关心你。”霍斯辰故意逗她,她今晚的乖巧顺从像是刀子似的早就将他自己给削没了,此时此刻他只想给她更多更好的。 拉住她的手,缓缓往下移。 “是它铬疼你了吗?”他的大手操控她的小手。 “斯辰……”她下意识唤出了他的名字,这次,彻底地发自内心。她想得很清楚,就算姚琳娜真的要来抢霍斯辰,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会用女性的智慧来赢了姚琳娜,哪怕霍斯辰对她只是一时迷恋,那么她也心甘情愿用自己的柔情来换一段难忘的爱情。 也许姚琳娜真的要比她优秀不知多少倍,但草根如她,只要霍斯辰在她身边,她总要想办法将他的心完全争取过来才行吧?真的有一天失败了,她也算是努力过了,不会后悔。 女人的轻喃彻底瓦解了霍斯辰的意志,鹅黄色的灯光下,怀中女人的脸是那么清晰柔和,他轻轻捧起,深情吻下,这一刻他才清楚发觉,当真正确认怀中的女人真的就是郁澜溪时,那股子满足和幸福感是任何成就都无法取代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美好很美好的感觉。 他没有如狼似虎,压下身来的瞬间,反而温柔*。 却引起了女人更强烈的颤抖和惊叫。 灯光蔓延了叠合的两人身影,男人伟岸,女人赢弱,却是那么完美的结合。 郁澜溪沉浸在霍斯辰的温柔中久久无法自拔,一颗泪悄然滑落,又伴着男人的动作抖落发丝之间,是幸福的泪水,她搂住男人结实的肩头,在心里一遍遍对他说,斯辰,我爱你……爱你…… ————————————— 夜,城市另一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沙发上,渃玲璇手拿着洋酒瓶,喝了一口后冲着雷诺摆摆手,“喂,轮到你了,对诗,下一句是什么?” 雷诺哪还有心思对诗?看着她一脸的无奈,上前夺过她的酒瓶,“你喝得太多了。” 渃玲璇嘻嘻笑着,起身,伸手勾住他的颈部,仰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雷诺低头与她对视,双手搂住她的腰,“我也很想不去关心你。”可惜他做不到,他真是犯贱! “我不值得你们关心,真的……”渃玲璇一把将他推开,一头栽进沙发里,长发披散着如妖精般美丽,她皱着眉,许是头疼。 雷诺一脸的心疼,坐下来,伸手抚开她的发,露出美丽尖细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糟蹋自己?难道,对我也不能讲吗?” “我怕……”渃玲璇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伸手拉过他的手,突然像个失去安全感的孩子似的闭着眼醉言低喃,“我真的很怕……” 她的声音很小,如蚊子般轻细,雷诺却听得清楚,探下身,凑近她,低语,“你在怕什么?” “怕……”渃玲璇恍恍惚惚,眼泪却顺着鼻梁滑了下来,“怕失去、怕、让伤害她,让她彻底失望……” “他?渃玲璇,你在说谁?”汉语有个问题,口语化中光靠听是分不清男他还是女她的,雷诺一时间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轻哄,“放心吧,你不会让他失望的。” 渃玲璇这次沉沉睡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拭去了她的泪水。 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挺窝囊的,她是如此伤心,可他丝毫帮不上忙。 —————————————华丽丽分割线—————————————— 天气愈发的暖。 城围墙外,放眼望去都是整齐的兰花,一树如碗大的花朵美得娇俏动人。 胡同,姚琳娜正咬着一根糖葫芦乱转,东瞅瞅西看看的功夫,一辆钛灰色商务车在她身边戛然而止,姚琳娜吓得糖葫芦差地掉地,眼瞅着带箍的T市老大妈要冲着这边走过来,她转头就想骂车主,谁料,看清楚车主后硬生生将骂人的话咽了下来,撒腿就跑。 席迪从车上下来,“嘭”地一声关上车门,见前面跑的撒了欢儿的女孩儿后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一眼跟着他一同下车的坲绫,坲绫白了他一眼后,手在头顶上一比划,“得令。” 于是乎,在一旁维护公共环境的T市老大妈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两个同样穿着不菲的女孩儿在大街上上演了你追我赶的戏码,前者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手里的糖葫芦,死也不撒手,后者拼命追,脚底生风,大有一副纵云梯的驾驶。 结果就是:姚琳娜跑出了胡同,直接窜到了正脸围墙旁,可没等跑多远便被坲绫扯住,狠狠压在围墙上,周遭清风抚过,有兰花瓣掉下来,像是在给她们两人应景。 周围来往的全都是游客,还有巡逻的警卫,见到这一幕后察觉不对劲,整个一支队伍齐刷刷向这边走过来。当然,他们是迈着四方步,不及戴箍的老大妈行动快。 “嘿,我说两位姑娘,你们这是拍电影呢还是解决私人问题呢?”老大妈十分热心,见坲绫一把夺过姚琳娜手里的糖葫芦后摇摇头,“要为了个糖葫芦打架就不值当了啊,你看你们像什么话?干脆直接闯海得了。” 坲绫偏头一看,旁边还真就是海,门儿里的三名警卫像是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可双眼像是盯着两枚随时窜进大门的导弹似的,不用多看都知道她们两个引起了关注!她又敏感地扫过海那道白线旁边,尽是些便衣警卫,也全都目光警惕地看着这边,还有……正在走来的那支伟大的巡逻兵…… “该死的。”坲绫咬了一口糖葫芦,掐住姚琳娜的脖子,“你挺能跑啊?”低头一看更怒了,“我穿着平底鞋都没跑过你穿着高跟鞋的,跑什么呀?都把警察招来了。” “你追我我当然跑了。” “你不跑我不就不追了?”坲绫的声儿比她还高。 老大妈在旁劝着架,警卫们也赶了过来,其中带头的那位典型一个高富帅,冲着坲绫打了个军礼后严肃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严啊?大街上还不允许人跑动了?”坲绫嘟囔了句。 老大妈赶忙在旁小声解释,“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啊丫头们。你还不赶紧放开她?” 坲绫“哦”了一嗓子,转头这才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长相,顿时面带桃花,“这位帅哥哥——” 男人一蹙眉。 坲绫赶忙改口,“不不不,公.务.员.同志……”呃,说完又有点后悔,貌似不是公.务.员吧?老天,叫什么? 正纠结着,席迪恰恰就出现解了围,“偌枫?” 被叫做偌枫的正是带头警卫,转头看向来者,眼神转为惊喜,“席迪?” 原来两人认识,坲绫暗送了口气。 席迪上前呵呵笑着,“好小子,调到T市来了?” “还多亏了霍伯伯的介绍。”偌枫爽朗说了句。 席迪淡淡笑着,“这也要你有本事才行,你是立了功勋的主力,在地方大材小用了。” “在哪儿都是保卫国家。”偌枫一脸的正气凛然。 “还是老样子。” “你跟斯辰还有来往吗?”偌枫问。 席迪还没等开口回答,坲绫便大呼了一嗓子,“呀,你认识我哥啊?” 偌枫狐疑地看着她,一旁的席迪赶忙道,“她就是坲绫,忘了吗?你还抱过她呢,呃,在她小时候。” 偌枫想了半天才哈哈大笑,“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啊。”也难怪彼此都不认识了,分开太多年。 一旁的姚琳娜见状赶忙拔腿就跑。 “站住!”席迪喝了一嗓子。 姚琳娜一个刹闸,坲绫将手里的糖葫芦往偌枫手里一塞,“帮我扔了哈。”然后冲上前一把揪住姚琳娜,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拍,“让你跑、让你跑!” “别打了!” 偌枫及整支队伍,还有旁边的热心大妈都傻了眼。 席迪赶忙解释是场误会,又介绍说姚琳娜其实是他的妹妹,偌枫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偌枫在执行任务不便多聊,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后先分道扬镳,而戴箍的大妈见没什么大事也离去了。 现在,只剩下席迪、坲绫和姚琳娜三个。 姚琳娜还被坲绫重新按在墙上,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紧贴在墙壁上。 “坲绫,先放开她。”席迪站在一旁命令了句。 “放开她再跑怎么办?” “再跑?”席迪一脸的不悦,冷冷说了句,“直接打折她的腿!” 姚琳娜瞪大双眼看着他。 “你可听清楚了啊,再敢跑个试试。”坲绫松开她,晃了晃手腕。 姚琳娜整理了下衣服,愤愤不平,“你们干嘛啊这是?有病吧,把我当贼抓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吗?”席迪的语气转为威严。 姚琳娜是最怕他这副口吻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句,“我哪儿知道……” “上车!”席迪说完,直接转身朝着胡同方向走去,车被他停在了那边。 姚琳娜嘟了嘟嘴巴,又看了坲绫一眼,无奈之下只能乖乖跟在席迪的身后。 ————————————华丽丽分割线—————————————— “什么?我不回去!”私人红酒馆,姚琳娜惊叫的声音打破音乐的旋律。 席迪坐在沙发上,手拿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没说话,却威力十足地看着她,整个人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权威。 坲绫抬头看着她冷笑,“喂,你不回去干什么?还想继续骚扰我哥和我嫂子啊?” “你给我弄清楚了,那个郁澜溪根本就配不上斯辰,再者说了,你又不是他亲妹妹,这么操心干嘛。”姚琳娜恶狠狠地瞪着她。 “哎呦哎呦,你的眼神我好怕怕哦,确实不是亲妹妹,可也是有亲属关系的表妹。”坲绫赶忙看向席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妹妹真凶啊,要是我嫁给了你,肯定第一个就要好好惩治一下她!” “你俩要结婚?!”姚琳娜又是大叫了一嗓子。 “别转移话题。”席迪出声了,语气听上去很不悦,“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姚琳娜!你要再这么胡闹,我会直接打电话给父亲。” ··································· 经过了近十个小时的飞行,乔婉柔回到了阔别一年之久的故乡。 一年的变化并不算大,坐在出租车上,看着道路两边熟悉的风景,乔婉柔的脑海里竟浮现出佐宸的身影。 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冰冷,他的温柔,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是让她那么的挂牵。乔婉柔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才刚刚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想他。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她无法想像,在接下来漫长的日子里,她要如何控制对他的想念。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别墅门口,取了行李,径直走到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扉,乔婉柔迟疑了半晌才按响了门铃。 响了很久,才有人姗姗来迟地打开门,见到门里的人,乔婉柔微愣了一下,而那人见了她则更是诧异,半天才出声,“哟,乔家二小姐回来了!” “姐……”乔婉柔低低地唤了一声,拖着行李走进去。 “呵……舍得回来了?怎么样,走了这一年是不是觉得很自由?若不是爸生病了,你只怕仍然乐不思蜀吧!”一件性.感的红色超短裙穿在乔婉梅的身上,肩膀和胸口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一张精致的五官格外的美艳,如果说乔婉柔是春日里的一朵粉樱,清新淡雅,那么乔婉梅就是冬日里的一簇红梅,热烈美艳。 姐妹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而她们的美也有各自的优势。 “姐、爸的病、怎么样了?”乔婉柔并没有计较乔婉梅话里话外的讽刺,而是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呵、你心里还有爸啊?”乔婉柔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姐,请你别这样说!我好不容易拿到了去国外做交换生的机会,无论如何,我总要毕了业才能回来吧!听到爸生病的消息,我也很着急。”乔婉柔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行了,你不就是想证明你很有本事,可以拿到交换生的名额吗?可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女人,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男人。你书读得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乔婉柔扯了扯嘴角讥笑道。 “姐,那只是你的价值观,并不代表我的。每个人都有选择她生活方式的权利,我的梦想就是希望可以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乔婉柔冷下脸,淡淡地回应。 “哈,是吗?按你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乔婉梅露出近似于嘲讽的笑,眼神中更是划过一抹狡黠。 乔婉柔无心与乔婉梅争论下去,她拿起行李,“对不起,姐,我很累,想上去洗个澡。晚上、你能带我去看爸吗?” 乔婉梅撇了撇嘴,“我可没空陪你!今天晚上我有个重要的派对要参加,要去,你自己去!” 乔婉柔蹙着眉打量她,怪不得打扮得如此妖冶,在乔婉梅的生活里,没有什么事情比吃喝玩乐更加重要,这就是她的姐姐。 回房间洗了个澡,又小睡了一下,刚一醒来,乔婉柔就接到了佐宸打来的电话。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她的心不由地悸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接了起来,“喂?” “宝贝,到家了吧?”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听得乔婉柔只觉得心脏漏掉了一拍,她再次深呼吸,轻声回应,“嗯,睡了一会儿,刚刚醒。” “唔?这么说、你现在是*上咯?”佐宸的声音带着笑意。 不知所以的乔婉柔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正懒在*上接你的电话呢!” “呃、那也就是说、是穿着睡衣在跟我说话了?”他仿佛有意*,这一次乔婉柔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腾地涨红了小脸,没了声音。 见乔婉柔不再说话,佐宸知道她是害羞了,此刻,他能够想到她的模样,定然是双颊酡红,贝齿紧咬着唇瓣,每次在一起有亲密举动的时候,她总是如此,而他却是喜欢极了她的这个模样,毕竟自己以前身边的女人不是热烈奔放,就是妖娆勾人,如此青涩害羞的也只有乔婉柔,这让他觉得倍感新鲜。 “宝贝,你这是在引.诱我!”佐宸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传进乔婉柔的耳膜,她的脸更红更热了,几乎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她立刻嗔怒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 “呵呵,宝贝,你还不肯承认吗?明知道我现在是独守空房,明知道我此刻是多么想你,你却告诉我你在*上,让我想像着你的模样,想着你在我身下……” “佐宸,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乔婉柔有些急了,听着佐宸在耳边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呼吸急促,其实、她又何曾不想念他?他这么说,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空虚。 “呃、宝贝,别不理我啊!”佐宸生怕她挂了电话,赶紧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哼……” “呵呵,好了,别生气了!”佐宸哄着说道:“我也是因为想你啊,你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 听到佐宸带着委屈的声音,乔婉柔一下子就心软了,她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宸。其实、我也好想你,从上飞机就开始想了。” “真的?”佐宸惊喜地追问。 “嗯,佐宸,我很想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开心,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保重。等爸爸好起来了,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了!”乔婉柔轻轻柔柔地安慰他。 “好,我等你!”佐宸温柔地说完,对着电话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伯父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098缠绕着丝丝甜意 姚琳娜,她可能不会听老爷子的话,可能经常会给霍斯辰添麻烦,但只有在席迪面前是一点脾气都使不出来。 在姚琳娜与老爷子相认后,霍斯辰可能还会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对姚琳娜忍让三分,可席迪是一点都不惯着她,从最初的男女喜欢到最后发现此人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种关系的转变何等的可笑?更别提从一开始还是她有意设计。 别管是为了平复心头的不满还是拿出了兄长尊严,总之席迪对之后的姚琳娜是严苛有加,刚开始姚琳娜的确不服气,但后来被席迪强行关进小黑屋里整整两个礼拜后,顿时没脾气了,话说席迪也够狠,整整两个礼拜,除了正常用水是按时提供的,饭菜一周只提供3次而已。 为此,姚琳娜迅速瘦了近二十斤,从小黑屋里出来的时候披头散发地不像个孩子样,相当于进行了一次小辟谷。 不吃饭对姚琳娜来说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禁足。更有一次,她也是激怒了席迪,他二话没说将她关在国外郊区的一座高塔上,足足有百层楼那么高,只有一间巴掌大窗子的房间,房间的门倒是没锁,她其实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但是。 席迪狠就狠在他早就算准了天时地利,这幢高塔的周边地域是当初老爷子划给席迪的,属于他的管辖范围,那时候他闲来无事竟饲养了几头狼狗,据说这几头狼狗是由极其罕见的雪狼和极品猎犬培育出来,受到过特训,通体白色漂亮。 它,是极具灵性和聪明的动物,而且只认席迪一人。 席迪将这几头狼狗常年放养在高塔附近,有专人喂养,保持它们的天性。 所以说,姚琳娜就算知道自己能够出去也不敢轻易迈步,一来,荒郊野岭的她无法徒步走回去,二来,那些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她当成晚餐了。 当然,这是她在被狠狠教训下才得到了经验总结。 有一次她是顺着高塔的楼梯下来了,准备逃跑,谁料那几头狼狗在身后追得她像是追猎物似的,当时她都觉得自己跑的脚底生烟了,毕竟两条腿的哪能跑过四条腿的?结果就是她被几头狼团团围住,其中一头狼蓦地将她扑倒,紧跟着其他几头也扑了上来,头狼差点咬断她的喉管的时候,席迪才出现。 姚琳娜其实是个自私任性的孩子,当初主动接近席迪也不过是因缺少家长的关爱,无非是想引起老爷子的注意而已,后来席迪知道她的心思后勃然大怒,再就不理她了,她自然气不过,总觉得席迪不应该不搭理她,于是乎三番两次挑衅他的耐性。可被席迪收拾了两回后她便彻底变乖了。 从那天起,她见到席迪就像是羊见了狼。 也是从那天起,她逃跑的速度尤其地快,毕竟这世上没几个人会有跟狼赛跑的经验,她是练出来的。 再加上后来她也觉得自己当初做得挺过分,三番四次想要寻得席迪的原谅,席迪虽说原谅了她,但身上早已就剩下严苛的兄长劲儿。 所以今天,她看到席迪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可没想到栽在坲绫的手里。 要说起姚琳娜和坲绫,那又是一段孽缘! 坲绫是霍斯辰的远方妹妹,也是同霍斯辰关系最近、走动最频繁的亲戚。 姚琳娜与霍斯辰在一起的时候也就顺带地认识了坲绫。坲绫是个直来直往的女孩子,嘴巴又不饶人,所以姚琳娜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两人的磁场就开始不对付,但碍于霍斯辰在身边也就没有爆.发出来。 姚琳娜跟同父异母的席沁性格不同,席沁身上是典型的豪门千金,淑媛风格,姚琳娜呢,身上也有大小姐的傲气,但活泼好动,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和想法。 刚跟霍斯辰在一起的时候,姚琳娜收敛了自己的不足,尽量在他面前装得如同淑女似的高贵典雅,但—— 坲绫彻底将她在霍斯辰面前精心保持的形象给毁了。 她们是因为一件比芝麻还小的事儿大打出手,真的是动了手,结果姚琳娜被坲绫狠狠打趴在地上,还挥舞着爪牙像她进攻。 当然,这一幕被当时正从赛马场上回来的霍斯辰看到,他顿时愣住了,因为从没见过姚琳娜如此强悍的一面。 如果姚琳娜是只猫,那坲绫就是条蛇,这两种动物一聚头,有的只会是火药味儿。 红酒会所里的气氛有点怪异。 姚琳娜死命咬着唇,一脸不悦地盯着坲绫,但一听席迪冷喝道后神情转为委屈,“他知道我来T市啊。” “那他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席迪轻晃着一杯红酒倚靠沙发背上,目光肃沉,“你自己说说看你都给霍斯辰添了多少麻烦,他没直接把你扔出去已经算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我哪有给他添麻烦啊。”姚琳娜反驳,一脸的哭腔。 席迪轻抿了一口红酒,淡淡道,“霍斯辰能打电话给我,证明你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我又没去骚扰郁澜溪!”姚琳娜有点气不过,嘟囔着,“我已经很听他的话了,难道想见见他也不行?” “他快要结婚了。”席迪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她一句,“你有没有必要一定得放下身段去搅乱别人的婚姻,去做那么令人不齿的事?” 姚琳娜的眼眶红了,憋着嘴,半晌后说了句,“你和我都是老爷子做了不齿的事才出来的。” “你说什么?”席迪目光陡然变得严苛,语调倏然提高,大手“啪”地一下拍在沙发扶手上冷喝,“你给我再说一遍!” 姚琳娜哪敢再说,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吵得我都头疼。”坲绫在一旁看够了笑话后懒洋洋看着姚琳娜,“你得听你哥的话,姚琳娜,这么跟你说吧,你都不知道我哥为我未来的嫂子做的那些事,我哥这个人呢,还真是挺爱我未来的嫂子的,你就别跟着掺乱了。” “还不都是郁澜溪的那张脸?”姚琳娜冷哼。 坲绫无奈摇头,“姚琳娜啊,我发现你有的时候挺缺心眼的。” “你说谁缺心眼?” “说你啊。”坲绫拿了杯酒,慢慢喝了一口,“我要是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跟你这么说吧,我哥一直对你的死心有歉意,你现在倒好,闹来闹去的把我哥对你的最后那么一点歉意都给闹没了,你要是不闹吧,他这辈子对你还会念念不忘,现在倒好,他是巴不得见不到你,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你——” “还有啊……”坲绫眨了眨眼睛,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说了大半天才想起重点来。“当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搞得我哥跟杀人凶手似的?” “你哪知眼睛看见你哥杀人了?”姚琳娜不悦。 “当时警察进门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都是你的血,手里还拿把刀子……多吓人啊。”坲绫一想到当年那一幕就魂飞魄散。 姚琳娜摇头,“当时我都失去意识了,我只知道我很伤心,霍斯辰把我推给他的好兄弟后又跟我家退了婚约,我觉得什么都没了,就拿了把刀子自杀了。” 她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们两个说清楚,又将老爷子费劲费力瞒着外界有关她还活着的消息一事也做了详细说明。 席迪闻言后轻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坲绫则一脸的无奈,“姚琳娜你可真能作啊。” 姚琳娜抽了抽鼻子,“我就是很想他啊。” “回国吧,你进霍氏的事情父亲很快就能知道,别再做些无谓的事情了。”席迪给出最后的警告。 “是啊是啊,你说霍氏跟赫斯特都是死对头,你竟为了个男人跑到你老爹的死对头公司做事,你说你是不是傻?”坲绫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我离开霍氏好了,总之,我就要待在霍斯辰的身边。”姚琳娜来了拗劲。 “你是不是也很想让郁澜溪知道你的存在?”席迪的语气转冷,将酒杯往旁边一放,一脸严肃。 姚琳娜抬头看着席迪,好半天才张了张嘴巴,“是不是,连你也站在郁澜溪那边儿?” “我是帮理不帮亲。”席迪强调了句,“姚琳娜,你以前喜欢胡闹也就罢了,现在不一样,你不能因为自私而去伤害个无辜的人。” 姚琳娜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和不悦,盯着席迪,“是不是连你也喜欢她了?她就那么好吗?让你们一个个都去维护她?” “姚琳娜,你别瞎说啊。”坲绫听了心里不舒服了,伸手一把搂住席迪,“你哥他心里只有我,这几天我们都已经*了。” 姚琳娜瞪大双眼。 席迪则一把将坲绫推开,皱着眉头怒瞪了她一眼,坲绫见他眉梢泛了不悦也不敢造次,吐了吐舌头身子缩到一边。 “我给你一天收拾东西的时间,一天之后你再不乖乖回国,那只能我‘亲自’送你回去了。”他一字一句道。 姚琳娜气得鼓鼓的,但也不敢轻易反驳什么。 这阵子过得风平浪静。 赫斯特那边最终还是跟塞林丽集团公关签了约,田欣欣知道郁澜溪的境遇后也不便亲自到赫斯特解释,曾几次向她提出邀请,希望她能够到塞林丽集团公关那边继续带赫斯特的项目。 郁澜溪回绝了,这种杀鸡取卵过河拆桥的事她做不出来,田欣欣见她铁了心也不便多加劝说。 而赫斯特总部也是静得吓人,外界的负面.新闻还没断片,但对于处罚一事似乎搁浅了,每次她问及席迪的时候,他都只是命她做好部门工作就行,其他的事暂时先别考虑。 其实这样吊着更难受,倒不如来个痛快的也不用她每天费思量。 原本她还想找霍斯辰帮忙探探底子,但又一想,一来这件事他再插手有点怪怪的,二来她多少听说霍氏这阵子跟赫斯特总部在争一块地皮的投资和发展权,想来这一来二去的,每个人都要避嫌了吧。 转眼又到了周末,连空气都沁着花儿般的香蜜。 舒适的长毛地毯上散落着女人的睡裙、*……*榻上,女人趴在柔软的被子里睡意香浓,阳光透过薄纱帘幔分散进来,有些打落在她光洁的肩头上,肌肤被映得莹白。 阳光再往下移,性感锁骨和美好散落*红痕,再加上女人的熟睡程度不难看出昨晚该是怎样的浪漫激情。 没会儿,霍斯辰轻步回到卧室,他刚洗漱完,已穿戴整齐,看着*榻上的女人后忍不住勾唇浅笑,坐在*边,俯身,在她一侧的脸颊上落下一枚轻吻。 轻轻痒痒的感觉使得女人的长睫轻轻颤抖一下,他抬眼,眼底的笑意更浓。 抬手轻抚她的长发,她嘤咛一声,微微睁开迷离双眼,“你要出门?”嗓音娇柔还透着半醒不醒的睡意,听上去绵软得令男人心颤。 “回公司处理几份文件,中午差不多就能处理完了。”霍斯辰看着她,目光如同渗着水的温柔。 郁澜溪轻轻翻了下身,拉高被子遮住光裸的身躯,*榻的柔软和男人好闻的气息令她一动都不想动,只想着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但闻言后还是睁开双眼,目光如刚刚褪去了迷雾的星子般清新动人。“做总裁还真辛苦。” 轻轻呢喃了句,像是不舍,又像是叹息。 霍斯辰被她刚醒时候的娇憨模样深深吸引,情不自禁俯下身,性感薄唇轻轻扫过她的小嘴,低柔道,“我快去快回。”他只怕自己回到公司也没心思处理文件,一颗心完全系在她身上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男人呵出的气息弄得她痒痒的,缩了缩脖子轻轻笑着,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中还透着小女孩儿的娇憨,轻轻喃了个字,“嗯。” 霍斯辰顺势低头吻在了她的皓腕上。 她嬉笑着将手臂藏进了被子里。 “再睡会儿吧,昨晚上累坏了。”他坏笑,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目光还渗着*,像是对昨晚情爱的意犹未尽和久久回味。 原本是句体贴的话,从他嘴里带着坏笑说出来就变了味道。郁澜溪脸一红,伸手便将被子拉高遮住了脸。 霍斯辰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轻拍了她的翘臀一下后起身。 “斯辰……”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叫住了马上要离开卧室的他。 他顿步,回头笑看着她。 “那个……”郁澜溪轻轻舔了下唇,小声说了句,“午餐我等你一起吃。”说完,马上敛下睫毛,呼吸有点加促。 她没看到霍斯辰的嘴角上扬到了惊喜的弧度,那笑,柔情得都快滴出水来。 “好。”他温柔低落嗓音,“等我。” 如果不是赶时间,他才不会这么早离开温柔乡。 郁澜溪抬眼飞快看了他一眼,见他答应了,抿唇笑着,又重新闭上双眼,“你快去公司吧,我好困,还要多睡一会儿。” 霍斯辰打心眼里笑出声来,转身离开了卧室。 待楼下一点声儿都没有的时候,郁澜溪这才睁开眼,她早就睡不着了,手按在胸口上这才发现心脏跳得好快。 下了*穿好睡裙,她赶忙窜到长窗前,正好看到霍斯辰的车子开出庭院。 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脸,郁澜溪啊郁澜溪,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呢?他是你老公,你说句等他吃午饭有什么好兴奋的?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啊。 可是虽这么想着,心头总会时不时窜过一丝丝的甜蜜,像是丝般缠绕着她,一圈圈地窝心。 说实话,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感觉。 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她和他了…… ························································ 霍氏的会议从上午九点开到近中午,属于国际视频会议,全程都是有关这次与赫斯特竞争某块地皮投资和开发权的问题,An因这件事回了国坐镇总部,而霍斯辰也打算帮助霍氏做完这笔投资后就撤身离开霍氏,所以每一个环节都盯得甚严,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次霍氏的胜算很大。 从会议室出来又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不知不觉已是中午。 有人敲门进来,紧跟着是浓郁的咖啡香。 霍斯辰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咖啡放下,你可以下班了。” 半晌没听到秘书的回话。 他觉得奇怪,抬眼,却见郁澜溪站在办公桌前面,正冲着他忍襟不止。 “澜澜?你怎么来了?”刚刚在会议室他一想到昨晚她的主动便走神,以至于耽误了看文件的进程,现在见她竟然来了公司找他,心里更是高兴。 郁澜溪抿唇轻笑,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我私自让你的秘书下了班,这种行为算不算越权?” “不算不算,你是霍太太嘛,霍先生都要乖乖听你的话,更何况是霍先生的秘书?”霍斯辰一见到她心情大好,说起话来也风趣了很多。 “油嘴滑舌。”她忍不住笑了,轻声问了句,“你还要多久?” “饿了?”他轻声道,“最后一份文件了,要是饿的话,我带你先去吃饭。” “不要耽误公事,我还不饿呢。”郁澜溪赶忙道,“忙完公事再吃也不迟。” 霍斯辰笑着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文件后又觉得不妥,“休息室有糕点水果,自己去拿着吃,但不要贪嘴,否则一会儿你又不正经儿吃饭。”这是郁澜溪第一次如此轻松自得地出现在他办公室,一时间他倒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招待她了。 郁澜溪似乎也察觉出这点,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办公室,放心吧,我会招待好自己的,你看文件吧。”说完起身走到书墙旁准备找本书边看边等他。 霍斯辰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忍不住摇头笑笑,继续低头处理文件。而郁澜溪也找了本感兴趣的书,从休息室里拿了只苹果,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一页页认真看着。 最后一份文件不薄,整个看下来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半个多小时里,她看着书、吃了两块蛋糕、一只苹果、抬眼看了霍斯辰12次,霍斯辰一直在看文件,偶尔喝一口黑咖啡,趁着每次翻页的空挡抬眼看了她10次,其中有7次她和他是不约而同,目光撞在一起时相视而笑。 待公事处理完毕,霍斯辰起身拿起外套,“新开一家餐厅不错,带你去试菜。” “好啊。”她起身将书重新放回书柜里,轻快应了声,跟霍斯辰在一起,从不会因不知道吃什么而烦恼。拿起包,想了想,“下午你还有事吗?” “没事。”他等着她继续说。 她笑,“下午咱俩去看电影呗,新上的一部电影特别好看,豆瓣评分可高了。” 霍斯辰挑眉,“你这算是向我提出约会吗?” 郁澜溪脸一红,咬咬牙,“那你去不去嘛?” “去。”他毫不犹豫答应了,紧跟着拿起办公桌电话,“想去哪家影院?我给那边的负责人打个电话。” “看个电影还打什么电话啊。”郁澜溪见状赶忙上前按住他的手,“我们正常排队买票就行,干嘛搞特殊化?” 霍斯辰无奈揉了揉她的脑袋,“到时候抢不到好位置别哭鼻子。” “才不会呢。”她笑嘻嘻看着他,“别磨蹭了,快去吃饭吧。” “走。”霍斯辰一手打着外套一手搂过她,爽朗大笑。 ················································ 事实证明,周末看电影不是最上乘的选择。 平日那些没时间的人们全都选在了周末来看,放眼一看尽是一对对情侣。 霍斯辰终究还是选择了VIP包厢,郁澜溪拗不过他也只好同意,她发现他这个人远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伺候,甚至还有点洁癖似的,能容下几百人的大厅他是绝对不会进的,几十人的小厅他也嫌人多。 郁澜溪跟他不同,看电影就是看个热闹,平时她都喜欢往大厅里面钻。 “斯辰……这边这边!”霍斯辰刚交完钱出了票,郁澜溪便拉着他往零食区里钻。 映入霍斯辰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爆米花! ```````````````````````````````````````````````````` “现在还不知道,一会儿、我就去医院看他,晚些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安排。” “好的,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两人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挂断了电话。 换了衣服,乔婉柔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诺伊医院,向服务台报了父亲的名字,便寻着房号找到了他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父亲一个人躺在病*上,手上挂着点滴,鼻子还吸着氧,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乔婉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边,虽然和父亲的感情谈不上深厚,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她的爸爸。 见父亲还在沉睡着,乔婉柔稍微陪伴了一会儿,站起来转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乔小姐,你不必太担心,乔先生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不过、不可以再受刺激,而且我们建议尽早做搭桥手术,以免再有恶化。”医生简短而扼要的将乔肖云的病情告诉了乔婉柔,听了医生的话,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病房。 乔肖云仍然没有醒来,乔婉柔轻轻地覆住他的手背,以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父亲因打点滴而变得冰冷的手臂,“爸爸,我是柔柔啊,您不是盼着我回来吗?现在我回来了,您要快点醒来啊,醒来看看我,我会陪着您聊天,给您做按摩。” 不知道是乔肖云听到了乔婉柔的声音,还是睡醒了,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乔婉柔正好在看着他,父女俩对视的刹那都愣了一下。乔婉柔随即惊喜地说道:“爸爸,您醒了?” “柔柔,是你吗?真的你?你回来了?”乔肖云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的,爸爸,我回来了,一接到您病倒的消息,我就马上赶回来了。”乔婉柔凑近轻声说道。 乔肖云抬起手,苍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想去抚摸她的脸,被乔婉柔一下子握住,“爸爸,小心,您还在打点滴!” 乔肖云点着头,真实的触感让他终于相信,他的女儿就在眼前,“好,好,我的女儿总算是回来了。”边说,他边激动地点头,在乔婉柔的印象里,父亲也算疼她,只是……他太忙了,公司的事情让他一刻也不得闲,小的时候,常常是几天甚至几周也见不到一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刚刚抱起她,姐姐乔婉梅又拉着父亲的衣角撒娇,父亲不得不放下她,又抱起乔婉梅,可乔婉梅抱着父亲的脖子就不松手了,一直缠到晚上睡觉,而第二天早上,父亲就又不见了踪影。 因此,即使乔婉柔想与父亲多相处一些,也没有这个机会,渐渐的,他长大了,与父亲之间也就更加疏远了,感情自然无法亲厚。 不过,血浓于水的事实不能改变,时隔一年,尤其是看到父亲虚弱的样子,乔婉柔突然觉得很心疼,同时也有一些说不出的自责。 “爸爸,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您为什么不好好保重身体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会多担心?” “柔柔,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不过、别怕,爸爸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乔肖云轻轻拍着她的小手安慰。 “爸爸……” “放心吧,没事……” 乔肖云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谁说没事啊?你在这里逞什么强?” 声音的主人身着精致的套装,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进病房,虽然已有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当的面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看到来人,乔婉柔下意识地往一边闪了闪,轻轻地叫了声,“妈……” 付姚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就算你爸爸病了,你也不会在意。” “妈,怎么会呢?我只是刚刚才参加完毕业典礼。”乔婉柔咬着嘴唇说道。 “哼,是毕业典礼重要,还是你爸爸重要啊?”付姚欣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姚欣,柔柔刚回来,你就少说两句吧!”乔肖云急忙开口,为女儿说话。 “哼,你还说,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护着她。”付姚欣埋怨道。 “呵呵,我没事,真的没事!”乔肖云安慰道。 “爸爸,都住进了医院怎么会没事呢?我刚刚去了医生办公室,他们建议您进行搭桥手术,而且宜早不宜迟呢!”乔婉柔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不,我没事,我不要手术。”乔肖云立刻拒绝。 “爸爸,可医生说您的情况很严重,必须要……” 说了一半的话被付姚欣打断,“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病情严重?可目前公司这个情况,你让他怎么能安心接受手术?” “公司?公司怎么了?”乔婉柔不解地问道。 099愣在当场 结果就是:霍斯辰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一手拿着大杯可乐一手抱着盒装的绘有电影动画海报的金灿灿的爆米花,乍一看上去可笑极了。 不但郁澜溪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就连陆续排队进场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他几眼。 郁澜溪见状后主动拿过爆米花,笑米米地等着入场。 “我买了湿纸巾,一会儿记得擦手再吃东西。”他倒是像个大叔似的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郁澜溪点头。 通往VIP包厢的人少得可怜,大部分人都窜到大厅去了,郁澜溪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人潮就走了过去,被霍斯辰一把揪了回来,“这边。” 进了包厢,里面更是静悄悄的,害的郁澜溪都不敢吃爆米花了,怕咔嚓咔嚓的声音会扰了别人,岂料霍斯辰淡淡笑道,“你吃吧,站着吃躺着吃都没人管你。” “那多不好,会影响其他人的。”她连喝可乐的声音都放轻了。 霍斯辰笑而不语。 等到电影开演的时候,偌大个VIP包厢里还只有他们两个。 郁澜溪看着奇怪,挑眉,“不能吧?搞得跟咱俩包场似的。” 他还是笑而不语。 见状,她蓦地反应过来,“你不会是、真的包场了吧?” “嘘——”霍斯辰抬手做噤声状,拍拍她的脑袋,“电影开始了,别叽叽喳喳的。” 谁叽叽喳喳了?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见他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再加上一想到他那么多的怪癖和要求,想来八成也是被他包了场,郁澜溪无奈摇了摇头,看个电影要不要这么败家啊,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拿着这笔钱买点别的东西呢。 这场电影很有喜感,是一部改编国外著名的喜剧小说影片,郁澜溪看到一半儿的时候都已经笑到了肚子疼,喝可乐的时候差点喷了出来。 霍斯辰刚开始在旁边还一个劲地劝她注意别呛到,后来,他没了声音。 等到影片上映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郁澜溪又被爆笑了,整个包厢就她一个人在笑,她还奇怪霍斯辰怎么那么有定力的时候,只觉得肩膀有点沉,侧头一看,他,竟然睡着了。 郁澜溪瞪大了双眼。 看了这种片子还能睡觉的人,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本来想要推醒他,但刚伸手过去就发现,他的眉梢多少泛着些疲倦,手轻轻放下,荧幕上的光落在他脸上,他睡得很沉的样子。她不再笑了,甚至连惊讶的感觉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原来他也会累。 郁澜溪竟失去了看电影的兴趣,整个人倚靠在软椅上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以为他不会累,像个铁人似的每天精力十足。 可这段时间她真的觉得他会累,为了霍氏的项目他经常加班加点,就算不是为了这次,常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也会令他疲累不堪吧。 抬手倾覆他的眉间,抚平淡淡的蹙纹。 他是经常蹙眉吗? 为什么她没感觉到?她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是微笑的。 可是,他的笑纹又不多。 郁澜溪暗自叹了口气,经常微笑的人为什么没有笑纹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多数情况下微笑只是礼节,言不由衷。 想起他上午的笑,那么清透爽朗,他那样才算是真正开心吗? 难道…… 这么多年他没有太多开心的时候? 他坐得很低,整个人倚靠在椅背上,头微侧靠在她的胳膊上。 郁澜溪心头软软的,又像是有根线在轻轻拉扯着她,有点疼,还有点甜蜜。轻抬胳膊,将他整个人拉过,让他躺下来枕着她的双腿。 电影再好看,再有笑料,郁澜溪也笑不出来了,她的注意力早就无法集中在影片上,低头看着霍斯辰,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短发,这个性格强势的男人,连发质都是硬的,手心被刺得有点痒。 对男人的那份依恋油然而生,骄傲如他,也会在别的女人面前这样示弱过吗?那么姚琳娜呢?她有没有看到过这样一面的霍斯辰? 她的手停落在他的脸颊上,掌心下是他新生的胡茬,她不敢扰醒了他,坐着一动不动,也不再吃东西了,现在,她倒是后悔了,影片的声音这么大,她反倒担心会吵了他。 ··············································· 影片散了后已近黄昏,西边儿有艳红的火烧云,大片大片地于天际间绽放,极美。 回到车上,霍斯辰没马上发动车子,看着郁澜溪脸上挂满歉意,“对不起,我答应陪你看电影的,你应该叫醒我。” 郁澜溪轻轻笑着,锤了捶腿,老天,他的头还真叫一个沉啊。 “要不,我再陪你进去看一场。”他想了想道。 “不用了。”郁澜溪看着他明眸闪动,“其实你累了可以早点说啊,电影院里睡得多不踏实啊。” “挺踏实的。”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下,“伴着芳香入睡能不踏实吗?”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她腿上,呼吸间尽是属于她的气息,心头窜过满足,说实话,他还真是没成想能在看电影的空挡睡着,他还从没枕着女人双腿睡觉的时候。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起来,“胡说,影院那么吵哪能睡得着?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霍斯辰刚要搭腔,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神情略显奇怪,但还是接通了。 安静的车厢,连郁澜溪都能听到另一端的嗓音有点急促,虽听不清说了什么,可透着气急败坏的语气。 这声音…… 郁澜溪凝眉努力回忆,怎么有点儿耳熟呢? 她看到,霍斯辰的侧脸轮廓也变了,看上去有点无奈。 通话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是对方在说,霍斯辰只是默默听着,然后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赶过去。 结束通话后,郁澜溪看着他奇怪问道,“你有急事要办?” “算是吧。”他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算是? 郁澜溪听了更不解。 “看来不能马上回家了。”意外的,他苦笑了一下。 “哦没事,你有急事你先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她赶忙劝说。 霍斯辰拉住她的手,轻叹了一口气,“这次,你得跟我一起去了。” “啊?”她一头雾水。 他却没解释太多,直接发动了车子。 ································ 席迪这两天出了差,天刚抹黑的时候,飞机抵达了T市,因为周末,他从机场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铺天盖地的玫瑰香袭来,刺激得他连打了几个大喷嚏。 好不容易摸着进门后,便看到坲绫穿了套雪白的空姐服笑得一脸娇媚走出来迎他,当然,也不能算是一脸的娇媚,充其量只算是半张脸,从眼睛以下的部分全都被一副夸张的大*薄纱所遮住。 “哈罗,欢迎主人回家!”她的声音听上去热情洋溢,还冲着他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被玫瑰香熏得晕晕乎乎的席迪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窗子前打开窗子,待外面的新鲜空气成串儿冲散了室内的香气后,他才稍稍恢复了点意识,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了坲绫的打扮,不看不知道,一看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坲绫来了个制.服诱.惑。 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得那么短的空姐服,下摆短到只能勉强遮住翘臀,上身更是夸张,胸口低得不需要费劲心思找角度便能看到那片惊涛骇浪。 别看坲绫平时都喜欢中性穿着,但她的身材也是十足的火爆。 “你、你——”席迪一时间竟结巴了。 “怎么样?好看吧。”坲绫得意地冲着他转了个圈,不过可笑的是,她带着一双胶皮手套,一手还拿着只空气清新剂,想来这熏死人不偿命的玫瑰香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你知道卡迪拉那边开了家超大的成.人店吗?哇塞,里面的东西真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我这身就是从那家店买的。”她笑得极其得意,“当然了,我还买了好多好东西,你等着。” 席迪愣在当场。 没一会儿,坲绫抱着一大堆的物件回到客厅,拎出一件冲着他挥了挥,“看,这件事男士的穿戴,酷吧?还有这个——”说着拿出一样安抚器具来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又扔到了一边儿,“没安装电池,你就先别看了。” 席迪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这个才叫绝呢。”坲绫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到他跟前,“店主说,这个是男性的最新设计,携带很方便的,挺好玩的吧?多小巧。” 席迪再也忍不住了,“店主?男的女的?” “男的啊。” 他一阵头晕,“也就是说,你到一家成.人店,去询问了男店主,并且买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是你一个女孩子去的?” “对啊。”坲绫费解地看着他,“有什么奇怪的?” 席迪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又将她拉到镜子前没好气地说了句,“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空姐啊。”坲绫说着一把搂住他,“席迪,人家知道你今天出差回来嘛,特意穿成这个样子等你,你不会这么看着我都没感觉吧?” “你真是有够无聊的了。”他推开她,皱着眉道,“再说了,哪有女孩子进成.人店买这种东西的?” “那进成.人店买什么?难道还能买汽水啊?”坲绫更是不解了。 “我是说,哪有女孩子进成.人店的!”席迪扶了下额头,这阵子坲绫住他这儿,时不时会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坲绫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席迪,你不记得你在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小妹妹了?” “是諾芯。”他无奈地再次纠正她一次,在高中的时候,他因为无聊倒是交往了个女孩子,叫諾芯,坲绫知道了后总喜欢顺着音儿叫她诺信,结果人人都叫她诺信了。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坲绫一听火了,叉着腰。 席迪无语地看着她,半晌后,“那是因为看见你就能想到她。”坲绫知道諾芯是他的女朋友后想尽办法捉弄她,后来那个女孩儿愣是被坲绫硬生生给吓跑了,后来哭着跟他分了手。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被女孩子甩,还是因为坲绫。 坲绫闻言后又笑了,嘻嘻贴在他身上,脸蛋蹭着他的西服,“你的那个小妹妹都经常去成.人店买东西呢,我干嘛就不能去?” “这是T市。”席迪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学学T市的女孩子内敛一些?你骨子里应该有T市女人的良好品德啊。” “那人家自小就在国外长大的嘛。”坲绫一脸的委屈,“你干嘛这么凶啊?不想让我去我以后就不去了呗,我不就是想增加一下你我的爱情趣嘛,我.唔——” 剩下的话直接被席迪堵住。 当然,堵住她嘴巴的不是席迪的吻,而是大手! “你给我搞清楚,咱俩是一个屋檐下两个房间居住,别说的好像我跟你已经发生了关系似的。” “唔.唔——”坲绫拼命挣扎着冲着他抗议。 席迪撒手,她这才一把扯下口罩拼命呼吸着空气,“席迪,你要谋杀是不是?” “你赶紧穿上正常点衣服!”席迪冷喝了一嗓子。 “这样不好看吗?”坲绫冲着他扭了扭身子。 “难看死了。”席迪说完便不搭理她了,直接上了二楼。 坲绫站在客厅气得直咬牙,紧跟着也“蹬蹬蹬”追上了他,从后面像是豹子似的一把扑住他,将他直接扯进了卧室。 “你——” 她一个勾拳狠狠打在席迪的脸上,席迪没料到她会出手打人,一时间避犹不及身子一栽,整个人被她扑倒在*上。 “该死,你再说我难看个试试!”她伸手将他的脸按在*上,一个反身骑在了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在他头上开始做滚头梨,疼得席迪哇哇大叫。 “你个疯丫头,给我下来!”他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坲绫,全国空手道冠军······ “哎呀,竟然还敢吼我?”坲绫见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后更变本加厉,拼命地骑压他的腰,两只手使劲把他的脸往*上按。 席迪差点窒息身亡,“死丫头你赶紧给我下来!吃什么吃的这么沉?” “还说?”坲绫说着又将拳头论起来。 “等等——”席迪赶忙喊停,腰都快被她给骑断了。“你这拳打下来就算谋杀了我告诉你!” “怕了?”坲绫笑得不亦乐乎,死命将他的脸扳过来,在他耳边大声嚷嚷,“跟我道歉!” 席迪被她吵得头昏脑胀,只好无奈举起白旗,“我向你道歉。” “哈哈——”坲绫这下子得意极了,“那你说我很漂亮。” “你很漂亮。”他有气无力地道。 “这还差不多。” “还不下来?”席迪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就是将坲绫放进来。 坲绫一个翻身下来,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力量挺大的,倒是又令席迪吃痛了一下,“看着没几斤肉怎么这么沉啊?”他整个人平躺在*上,手扶着腰。 “是你太弱行不行?”坲绫龇牙,“你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这么不经打呢。” 席迪无奈翻了下白眼,“大小姐,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已经很累了,回来又被你那个什么空气清新剂熏得要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还忘说了一点。”坲绫突然又小鸟依人地躺下来靠在他怀里,笑米米道,“还有我的这身性.感制服,怕是把你给迷晕了吧。” 席迪干脆闭上双眼,懒得再跟她说话。 “喂,温玉入怀美女在侧你都不心动吗?”坲绫伸手来揪他的领带,拼命摇他。 “不心动。”他淡淡一句道。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坲绫生气了,坐起来怒瞪着他,“我的第一次可就是打算给你的,你怎么这样啊?” 席迪睁眼看着她,半晌后好笑地挑了挑唇,“你是第一次?”说完,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有什么好笑的?我都主动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要的?” “别,大小姐,我还真不敢要。”席迪忍住笑。 “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信。”他随后应付着。 “那你干嘛不敢要?”坲绫急了。 席迪起身,手扶着腰动了动,头还是被她吵得有点晕。“你是霍斯辰的妹妹,我动了你这算什么?还是人吗?” “你跟霍斯辰现在不是友情决裂了吗?”坲绫气得站在*上直跺脚。 “这个跟友情没关系,跟道德感有关。”席迪随手掐了个借口。 “你——” “你手机好像响了。”席迪隐约听到手机铃声,赶忙提醒。 坲绫气鼓鼓地看着他,仔细一听果真是她的手机响,语气愤愤道,“接完电话再跟你算账!” ·············································· 车子一路往北开。 霍斯辰始终保持沉默。 郁澜溪怀里还抱着未吃完的爆米花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侧脸,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要见什么人,只知道在他接完了那通电话后话就不多,在他的侧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来。 难道出什么事了? 是公事? 如果是公事的话,她跟着去又能帮他什么呢? 前方有红灯,霍斯辰将车缓缓停了下来等候。郁澜溪这才看着他轻声问了句,“刚刚,究竟是谁给你打电话?” 霍斯辰攥了攥方向盘,眼神稍稍沉静了一下后与她对视,“是、母亲。” 郁澜溪倏然瞪大双眼! 她知道霍斯辰口中提到的“母亲”并非是她的妈妈,是她那个跟她有过寥寥交流却给她留下不少心理阴影的婆婆。 霍斯辰素来叫她的妈妈为“妈”,而叫自己的妈则为“母亲”。想到刚刚是她来的电话,郁澜溪愕然了。 “她……哦不,妈来T市了?” 霍斯辰没在意她的称呼不自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后轻轻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见她?” “对。” “哦……”郁澜溪缓缓从口腔挤出这么个字来,压住心头的紧张,想了想又道,“我们不能空着手去见她吧?还有爸,他也来T市了吗?” 话说见家长那会儿子霍斯辰的父母的确忙前忙后操心了不少,而她的父母却处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状态,几天下来的功夫,关系近了很多。 霍斯辰的母亲人其实挺好的,表面看上去冷冰冰,实际上心肠很热,她要学着怎样跟公婆相处才行。 她也相信霍斯辰的妈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可就是一想到在国外的事情就肝儿颤,怕是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倒是很多同事在她面前说起了羡慕之言,说羡慕她嫁了个豪门又没跟公婆住在一起,这样一来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摩擦,不像是那些住在一起的婆媳,日子一长什么问题都出来了,到时候为难的就是自己的老公。 郁澜溪没尝试过这种感觉,甚至她都觉得霍斯辰的父母挺狠心的,可以将儿子扔在T市不管不顾,但又一想,养儿子毕竟跟养女儿不同,再加上越是有前瞻性目光的父母就越不会太插手干预子女的事。 绿灯,车子继续朝前开。 “没事,不用带什么东西去,父亲好像没来T市。”霍斯辰淡淡说了句。 郁澜溪不再多问什么了,好像是发生了事情,要不怎么连他都看上去那么无奈呢?看着他的侧脸入了神,不由好奇,如果真是跟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会怎样,他做两面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象不出来。 ·············································· 郁澜溪越看周遭的建筑就越眼熟,直到车子滑入小区,霍斯辰找好了车位泊好车后,她从车子里下来,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这、怎么来这儿了?” 霍斯辰看着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晌后拉过她的手轻叹了一口气,“先上楼再说吧。” 郁澜溪木涨涨地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楼栋。 相同的楼栋、相同的单元。 进了电梯后,郁澜溪看着他又按下了相同的楼层、直到出了电梯,又朝着相同的方向拐进去…… “等等——”她实在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瞪大双眼道,“这是我那套新房,你千万别告诉我,妈现在就在新房里。”怎么想怎么都不可能,妈不可能有钥匙的,而且,她来T市怎么可能会住这里。 霍斯辰停住脚步,看着她了半天,刚要开口解释,一侧房门里传出高亢的叫喊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足足吓了郁澜溪差点魂飞魄散,眼神抖索地寻找声音的出处,这声音是。 霍斯辰脸色更显无奈,走廊却又扬起一串脚步声,紧跟着是急促的嚷嚷声,“怎么回事儿这是?在楼下都恨不得听到这声儿了。” 郁澜溪回头一看,眼神惊愕。 “你——”怎么回是坲绫? 100布下陷阱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坲绫许是也没曾想会见到郁澜溪,吃愣了一下后看向霍斯辰,“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我就住这儿。”没等霍斯辰开口,她直截了当道。 坲绫翻了下白眼,“我当然知道你住隔壁了,我问的是我哥,打算这件事彻底曝光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坲绫,你说我住在隔壁?”郁澜溪还是理性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指着房门,“意思是,你住这间房吗?” 坲绫张了张嘴巴,看向霍斯辰,而霍斯辰则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扒了下头发。 “哥,你怎么不进去啊?老太太的叫声我大老远就听到了。”坲绫决定转移话题,刚刚在席迪家她接到的是老太太的电话,也没顾得上再修理席迪就跑来了。 霍斯辰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无奈,“我在想进去后说什么。” “都快点房子了还管那么多?”坲绫瞪大双眼。 这边郁澜溪彻底懵了。 霍斯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想解释又无从下口,只好先不说什么,抬手重重敲了下房门。郁澜溪的双眼充满愕然,他敲的就是贺奶奶家的门。 一系列的电光在她脑中闪过。 她想起贺奶奶说过她有个孙儿。 又想起父母曾经说过,霍家的老太太最爱到处旅行。 难道……?! 心尖刚要颤抖,房门打开了,里面的吵闹声更加清晰,郁澜溪就那么清晰地看到……霍斯辰的母亲伊丽丝开了门! 后脑像是被一个铁榔头狠狠砸过似的,她的眼前都跟着一阵眩晕。 伊丽丝在看到霍斯辰带着郁澜溪过来后似乎没感到惊讶,她的脸色看上去显得有点憔悴,看着门口伫立的三人道,“进来吧。” 郁澜溪硬着头皮跟着霍斯辰和坲绫进了屋子。 卧室里,是贺奶奶哭天喊地的嗓音。 “我的命可这苦啊,怎么趟上你这么个儿媳妇啊……”哭腔带着喊腔,中气十足,大有一副将屋顶掀开的架势。 郁澜溪站在一边,进门的这一刻就彻底明白了! 贺奶奶,就是霍斯辰的奶奶! 可是,她怎么会住在她的隔壁? 大脑飞快运转。 这不是偶然,绝对不是! 从霍斯辰和坲绫的神情不难看出,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说不准,贺奶奶也早就知道她是她的未来孙媳妇! 老天啊……郁澜溪只觉得头晕脑胀的,这家人也够逗的了吧? 这边,一向沉稳冰冷的伊丽丝也着实令郁澜溪大开眼目! 在伊丽丝听见了“哀嚎”后,几个快步窜到了卧室门口,陡然提高了嗓音,“别在这儿装可怜!妈,我跟您说,今天您是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 郁澜溪这才看见,客厅正中央杵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还散落了一些衣服,是贺奶奶平时穿得衣服。 坲绫见了这一幕后只是轻叹一声,竟没说什么更没上前劝架,直接了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而霍斯辰则一脸的无奈,立在门口一句话没说。 “斯辰,到底怎么回事儿?”郁澜溪还是头一次听到贺奶奶在闹,更没见过伊丽丝这么激动的样子,是婆媳吵架吗?看的她心慌意乱的。 也别怪她跟着手足无措,一来,她没见过外婆跟奶奶,所以压根不知道妈妈跟奶奶吵架是什么样子;二来,她连跟自己的婆婆相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从认识到现在加起来的时间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更别提婆媳之间会有矛盾争吵了。所以遇见这样一幕她也跟着发懵。 唯一的念头就是:婆媳大战了! 霍斯辰抬手揉了下额角,将郁澜溪拉到身边轻声说了句,“里面的,就是我奶奶,八成这次又是被我母亲抓到了。” “啊?”是他奶奶她已经料到了,只是“抓到了”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着详细问,只见贺奶奶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对着伊丽丝开始呼天抢地的嚎叫,“你就虐待我吧!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说完一下子又看到了霍斯辰跟郁澜溪,尤其是看到郁澜溪后她的神情更激动,指着伊丽丝。 “你、你、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你还把澜溪叫来了!你就是想要在她面前戳穿我是不是?” “她早晚都得知道您是谁,还用得着我来戳穿吗?”伊丽丝毫不示弱,也跟着她大吼,“还有,您看看您自己像什么话?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更荒唐的是还在自己的未来的孙媳妇隔壁买了套房子,没事儿装什么陌生人啊?您还是小孩子吗?闹什么呀?” “我这不是想暗自观察一下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吗?”贺奶奶捂着耳朵冲着伊丽丝大喊,“你懂什么?这是潜伏!潜伏!我要是上来就说我是她奶奶还不把她给吓着啊?” “你是她奶奶这怎么就能吓到她了?你这样瞒着她才把她吓得要命!” “我乐意,我就乐意,啦啦啦!你管得着吗?” “您是我妈,我就得管您!”伊丽丝也捂着耳朵回吼,“霍卿都说了,今天无论如何逮到您就不能再让您乱跑了,跟我回国!” “我不回去!”贺奶奶气得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我孙子和孙媳妇都在这儿我才不回去呢!” “他俩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您?”伊丽丝气得跺着脚,“您都一把年龄了,就别到处走了,在我们身边老老实实待着过晚年多好?” 郁澜溪真是叹为观止啊。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一对用英文争吵的婆媳,声情并茂,激.情四射的,尤其是贺奶奶,显然底气十足,大有一副要将她婆婆吃掉的架势,两人争吵的内容她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才明白婆婆的苦心,原来,她是想接走贺奶奶,也明白了霍斯辰刚才话中的意思。 不过,最令她哭笑不得的是贺奶奶:竟然还把潜伏给搬出来了,老天啊。 “斯辰……”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刚才奶奶跟妈吵架的时候为什么都要堵着自己的耳朵?” 霍斯辰叹了口气,“对方声音太大了,震得耳朵疼。” 郁澜溪忍不住乐了出来。 这一声笑引来了伊丽丝的目光,她转头盯着她,气鼓鼓的,吓得郁澜溪赶紧收回笑容,又下意识地缩到了霍斯辰身边。 坲绫在旁边都开始眯着眼睛打瞌睡了。 伊丽丝没朝郁澜溪开火,又看了贺奶奶一眼,掉头走向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啊——”贺奶奶又开始嚎叫,干脆走到霍斯辰和郁澜溪身边,开始控诉,“你们可看到了你们的妈是怎么虐待我的,斯辰、澜溪啊,你们要为奶奶做主啊,这个婆娘太恶毒了,死活就要把我跟你们分开啊……” “妈,您叫谁婆娘呢?”伊丽丝将手里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冲着贺奶奶大喊。 “就是你,我说的就是你!”贺奶奶近乎一把鼻涕一把泪,“斯辰啊,你要救救奶奶啊——” “斯辰,带着你妹妹跟你老婆离开这儿,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奶奶!”伊丽丝说着就挽起了衣袖,冲着这边走过来。 郁澜溪吓坏了,还以为伊丽丝要动手,刚要护着贺奶奶却被霍斯辰拉到了一边。伊丽丝上来一把拉住贺奶奶,不管不顾她的哭闹,直接从她衣兜里掏出钱包来。 “抢钱呐,儿媳妇抢婆婆的钱了!”贺奶奶叫得更欢。 伊丽丝却丝毫不怕,打开钱包从里面将所有的卡都拿了出来,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将个空钱包扔到了沙发上,“没卡没钱,我看您还怎么到处走?” 说完,又看向霍斯辰,语气冷然,“斯辰我警告你,再敢偷偷给你奶奶钱别怪我不客气!你奶奶多大岁数了你还这么纵容她?万一有什么差池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我……”霍斯辰百口莫辩,“我真的没偷着给钱,再说了,是坲绫陪着奶奶来T市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贺奶奶一听,指着他,“你、你怎么这么笨呐、你可气死我了,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孙子!” 郁澜溪一头雾水,不知道贺奶奶怎么突然又责怪起了霍斯辰。 但很快便知道原因了,伊丽丝闻言后一叉腰,“好哇,妈,您这是偷着藏私房钱呢是不是?把您的私房钱给我拿出来!” “你老公那么有钱你跟我要什么钱?”贺奶奶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干脆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痛哭,“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儿媳妇都能来抢我的钱。” 郁澜溪似乎看到伊丽丝气得七窍生烟了,这么个冷静出了名的女人竟然会被气成这样,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见两人总吵着也不是办法,悄悄拉了下霍斯辰,“要不你上去劝劝吧,我看妈跟奶奶气得够呛,两人别气坏了身体。” “她们两个是越吵越开心。”霍斯辰似乎也一个头两个大。 “你还真是靠不住啊。”郁澜溪见他竟无可奈何摇摇头,又抬头给了坲绫一个眼神,岂料,坲绫也双手一摊,大有一副管不起的模样。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贺奶奶身边坐下,轻声安慰,“贺奶奶——” “你怎么还叫我贺奶奶啊?”说着,又嚎上了。 吓得郁澜溪赶紧改口,“奶奶……” 称呼刚落,贺奶奶便不嚎了,变脸比川剧大师还快,看得郁澜溪直惊叹。 “澜溪啊,奶奶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其他人啊都靠不住了。”奶奶大有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绝望,拉着郁澜溪喋喋不休了起来,“以后啊,奶奶养老什么的就靠你了,你父母住的地方好玩吗?要不你带奶奶到别的地方去安度晚年吧。” 郁澜溪还没等回答,伊丽丝这边吼了一嗓子,“澜溪,不管奶奶跟你说什么都别答应。” 她一愣。 奶奶这边幸灾乐祸了,“嘻嘻,她中文不好听不大懂,澜溪,咱俩就用中文说,气死她。” 郁澜溪这才想起伊丽丝自小在国外长大,中文的确不大灵光,但奶奶不同,她是土生土长的T市人,伊丽丝的中文水平当然不能跟贺奶奶相提并论。 “奶奶,您还是听我婆婆的话好不好?您看您都一把年龄了,婆婆也是关心您嘛。” 霍斯辰在一旁听着直想笑,可能是站累了,将外套脱下挂到一边的衣架上,走过来坐在郁澜溪的身边,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抽出了一根吊在嘴里,点燃。 郁澜溪看的真亮,好嘛,平时抽的烟都在这儿备着呢,看得出霍斯辰是经常过来,可恶的男人,竟瞒她瞒了这么久!见郁澜溪目光可以放箭,霍斯辰尴尬地笑了笑,大有一副讨好之势。 奶奶闻言郁澜溪的话后目光又变得楚楚可怜,“澜溪,连你也不要奶奶了是吗?” “不,不是的。” “那你以后陪着奶奶好不好?我不想回去啊。”奶奶像是个孩子似的楚楚可怜,拉着她眼巴巴的,“我孙子已经指望不上了,澜溪,奶奶以后就只有你了。你都不知道,你婆婆她虐待我,一天到晚得不让我吃东西,还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走动,连太阳都看不见,多可怜呐。” “奶奶,我怎么着就被您指望不上了?”霍斯辰在一旁控诉。 “没跟你说话,你这个叛徒!不是你通风报信的话,她能找到这儿来了吗?”奶奶冲着霍斯辰直瞪眼。 霍斯辰赶紧做投降状,闭上嘴只剩下默默抽烟的份儿。 郁澜溪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旁边的老太太一副哀痛非常的模样,她这时候再笑就有点没人情味儿了,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霍斯辰认怂,挺好玩的。 “老太太。”坲绫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还想到处玩的话也不要颠倒黑白嘛,在国外是不让您吃东西吗?还不是因为您贪嘴吃得太多,有一天都吃到上吐下泻进了医院?我阿姨不过是想让您注意饮食而已;还有为什么把您关进房间您自己不清楚吗?” “小丫头你瞎说什么?” “澜溪——”坲绫看向郁澜溪,“这老太太的话不能信的。那次是她想要离家出走,背个包袱顺着窗子要往外爬,大黑天的正好让管家看到了一道影子,你说换做是谁都会以为是贼,管家一声尖叫,这老太太也正好落地,手一哆嗦没抓紧,脚落地的时候就崴了。我阿姨,哦,就是你婆婆,人家是好心好意要她在房间里养伤,哪像她说的虐待?” “她不关着我,我能顺着窗子往外爬吗?”奶奶顶了一句。 这边,郁澜溪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瞪大双眼,老天啊,她是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奶奶啊,一个老太太竟然还爬窗?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吓人了吧。 “您一天到晚张罗要走,换做是我我也关着您。”坲绫叹了口气,“您都一把年龄了,可别折腾了,回国外享儿孙乐多好?” “我在这儿能享重孙乐!”奶奶冷哼了一声。 郁澜溪脸一红,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斯辰。霍斯辰则始终抿唇浅笑,抽着烟,听了这话后,唇畔间的笑更深远。 “用英文说,不准用中文对话!”伊丽丝实在忍无可忍,有些话听得她一知半解难受极了。 奶奶这下子更洋洋自得,“我就说中文就说中文,怎么着?着急了?谁让你中文不好了!” 伊丽丝有一半儿听懂了,气得脸煞白。 还是坲绫好心,用英文说了句,“老太太说她留在这儿能享重孙乐。” “死丫头,要你好心泛滥!”奶奶气鼓鼓地看着坲绫。 坲绫吐了吐舌头。 伊丽丝这会儿子听懂了,走上前皱着眉头,“妈,您在这儿像是监工似的让澜溪怎么生孩子?您越是这样她就越紧张。” 奶奶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郁澜溪,“我在这儿你紧张吗?” 郁澜溪不知该如何回答。 “奶奶。”霍斯辰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终于开口,“您这不是为难澜澜嘛。” “那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重孙子?”奶奶直接向霍斯辰开炮。 霍斯辰笑着,“很快、很快。” “斯辰。”郁澜溪的心也跳得很快很快,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衫,这人瞎说什么呢。 霍斯辰低笑。 “我不管,我要见到重孙子再走。”奶奶抬头看着伊丽丝,“你再逼我,我就永远都不回去了。” 伊丽丝皱眉。 “母亲,让奶奶待一阵子吧。”霍斯辰见两人也吵得差不多了,开口劝说。 “是啊,阿姨,老太太性子很倔的。”坲绫在一旁尽量降火。 伊丽丝的脸色这才稍稍回复点,“留下来可以,但不能住这儿,这儿买什么东西都很麻烦不方便,再说也没有下人照顾。” “奶奶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郁澜溪赶忙道,“我可以照顾奶奶的,斯辰。”她碰了碰他。 霍斯辰赶忙点头,“对。” 伊丽丝想了想点点头。 “我不同意。”当事人竟然不愿意了,“我不跟他们住在一起,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才不喜欢跟着掺乱。” “奶奶——”郁澜溪无奈,其实她还挺想跟她生活在一起的。 伊丽丝坐了下来,“要不就跟我回去!” “我才不——” “总之,就是不能住在这儿!” “这儿挺好的。” “不行,这儿连澜溪都只是偶尔回来,地方又小,请个人过来照顾您的话,两个人走路都能撞在一起。”伊丽丝一口拒绝。 “你——” “要不先住在四合院吧。”霍斯辰想起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当初郁澜溪说什么都不要,钥匙还在他手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那儿的面积比这边大,再多请几个人照顾着也没问题。” 伊丽丝闻言后看了一眼郁澜溪,“这房子不是已经签到她的名下了吗?” 霍斯辰一脸的无奈。 郁澜溪咬了咬唇,“我又还给斯辰了。” 伊丽丝、奶奶跟坲绫闻言后全都诧异地看着郁澜溪,末了,伊丽丝像是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种孩子。” “啊?”郁澜溪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高兴。 “行,妈,您就暂时先住四合院吧。” 奶奶想了想,“四合院啊,那也行,没事儿我可以经常去后海溜达溜达。” “我没事儿也可以去酒吧坐坐。”坲绫在旁边补上了句。 霍斯辰将目光落在坲绫身上,“你也搬过去住。” “我?”坲绫虽然不想但也不敢忤逆霍斯辰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道,“唉……我还没跟席迪*够呢。” 一句话,说得郁澜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 “哎、姚欣,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跟孩子说什么!”乔肖云不满地打断她,转而笑米米地对乔婉柔说道:“女儿,别担心,只是一点小问题,等爸爸一出院,就会想办法解决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点小问题?乔肖云,那么大一笔钱,真的是小数目吗?”付姚欣微微提高了声音。 乔肖云激动地一下子坐起来,“我说小问题就是小问题,不就是一笔资金吗?至于你在这里大惊小怪?再说了,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你和孩子们能解决的,所以……不要瞎操心。” “你……乔肖云,你个不知好歹的,居然说我瞎操心!好,以后乔家的人,我都不管了。”付姚欣火大的说道。 眼看着矛盾升级,乔婉柔分外着急,立刻左右逢源地安慰父母,“爸,妈,你们别这样!之所以会相互担心,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说完,她走到付姚欣身边低声道:“妈,爸还病着呢,您就别跟她计较,让他一句吧!” “哼,乔肖云,今天算我多嘴,我走还不行吗?”付姚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高跟鞋踩得咔咔作响,眨眼便消失在门口。 “爸爸……”乔婉柔再次走到病*边,拉起乔肖云的手,“公司……真的出现资金周转困难了吗?看妈的样子,一定很严重要对不对?” 乔肖云愣了一下,但马上挤出笑容,“柔柔啊,别担心,公司的确出了点问题,但爸爸正在谈一笔大生意,只要能签约,就可以顺利地度过这次难关。” “爸爸,真的吗?真的没问题吗?”乔婉柔生怕这只是父亲用来安慰她的。 “当然了,对方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公司,如果这次签约顺利,不仅资金问题可以得到解决,有了这个合作伙伴,我们的订单会越来越多,以后就越做越大了。”说起这件事,乔肖云双眼发亮,显得很兴奋。 “这么好啊?可是、爸爸,既然如此,您怎么还病倒了呢?”乔婉柔总是觉得不放心。 “哎、我承认,资金出现问题有一定的原因,不过、最近为了这个大的合约,我休息的不是很好,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乔肖云叹了口气说道。 “爸、公司固然重要,可身体更加重要啊!您怎么可以不顾身体,而没日没夜地忙碌呢?”听了父亲的话,乔婉柔从心里心疼父亲。 乔肖云慈爱地看着女儿,“呵呵,好女儿,爸爸知道了!以后啊,我一定好好地保重身体。而且、我保证,这次合约签下来以后就接受手术,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吗?爸爸,您答应了?”乔婉柔很高兴。 “对,女儿的话当然要听了!爸爸向你保证!”乔肖云握住女儿的手,父女俩相视而笑。 ******************************** 国外,佐氏集团。 一间宽大的会议室里,佐宸正在主持着会议,他神色严肃,双眸犀利深邃,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上,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逐一用英语、法语或西班牙语向他汇报着,他微蹙剑眉,听得聚精会神。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从后面被推开,谢文泽走进来,悄悄地站在佐宸的身边。 佐宸在一个人发言结束后,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眼皮微微一动问道:“什么事?” “佐先生,纪云先生打来电话……”助理附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佐宸的眸子微微一眯,一秒钟的思考后说道:“告诉他,一个小时后我给他回电话。” “是,佐先生。”助理立刻应了声,轻轻地退了出去。 佐宸凛冽的眸子扫视了一圈,示意会议继续进行,又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男子拿出报表,将一连串的数字报了出来。佐宸边听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走出会议室,佐宸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佐先生……”守在办公室门口的助理立刻迎了上去。 “马上帮我打通他的电话。”佐宸边走边吩咐。 “是。”助理立刻拿起无绳电话,将一组倒背如流的号码拨了出去,很快便接通了。 “佐先生,纪云先生的电话接通了。”助理恭敬地将电话递给佐宸。 “嗯,你先出去吧!”佐宸接过,点了点头。 “是。”助理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并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 这厢佐宸接起电话,薄唇勾起一抹轻弧,声音颇显愉悦,“哈喽,情况如何?” “呵呵,拿起电话就谈正事,宸宸,你要不要这么伤我心啊?”纪云戏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听得佐宸加深了唇角的弧度。 “怎么,什么时候、花名在外的纪云少爷居然沦落到要跟一个男人*了?是最近碰到的美女都太恐龙了,还是、想换换口味?”佐宸也附合着调侃起来。 “哈,好啊,以佐少的美色、若是肯献身,我保证,将身边那些蜂啊蝶的全部打发,到时候专*你!”纪云毅继续笑谈。 “呵,就凭你?你确定不是我*你?”佐宸毫不相让地说道。 纪云毅被噎的半天才出声,“好吧,佐宸,我认输还不行吗?求我帮忙还这么毒舌,就不怕我不干了?” “试试看?”佐宸轻轻一笑,信心满满地说道。 纪云叹了口气,“得,谁敢与你佐少为敌啊?我乖乖投降行了吧?” “嗯,认错态度良好,我可以考虑多介绍几个美女给你认识!”佐宸再次笑道。 “还是算了,你介绍来的美女心里都惦着你,那有什么意思?我纪云也是有节操的好不好?”酸溜溜的口气传到佐宸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是吗?纪云少爷还有节操,这可真是新闻啊!要不要我帮你扩散一下!” “喂喂喂,兄弟,过份了啊!我好歹帮你一场,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伺机报复?真是伤害我幼小心灵!”纪云毅故作委屈地说道。 “呵呵,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如果圆满完成任务,我可以考虑嘉奖。”两人一唱一和,调侃的好不欢乐。 不过,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很快两人就收起先前的戏谑,纪云毅一本正经地说道:“按照你部署的计划,我已经向乔氏伸出了橄榄枝。” “哦?对方反应如何?”佐宸眯了眯眼睛问道。 “呵、乔氏现在正面临困境,我的主动示好犹如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呢?”纪云毅轻笑说道。 “好,不过、他们之前并没有与你合作过,你的主动不会让他们引起怀疑吧?”佐宸谨慎地问道。 “呵呵,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当然不是,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的事、我不想有半点的闪失!”佐宸再次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放心吧,如果不跟我合作,乔氏根本没有机会摆脱这次困境。”纪云毅自信地笑着,又说道:“当然,跟我合作、乔氏将会死得更惨。” 佐宸边笑边摇头,“最毒不过妇人心,我看、这句话该改成、最毒不过纪云之心。” “哎哎、我说佐少,到底最毒谁之心啊?我还不是授了你的意?”纪云毅恨不得大喊冤枉。 “好了,好了,事成之后为你正名!不过、你该加紧一点了,听说乔肖云住进了医院,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很多啊!” “哈、佐少,你这消息够灵通的!”纪云毅微愣了一下说道。 “这算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佐宸不屑地哼了一声。 纪云毅顿了顿,忽然说道:“噢、我知道了,是那个女孩对不对?” “不错,脑子还算够用。”佐宸不置可否。 纪云叹了口气,“啧啧、当你佐少的女人可真倒霉,我都有点心疼那个女孩了!”、 “怎么?心软了?还是想英雄救美?”佐宸嗤笑道。 “不敢、就算有心也没胆啊!她可是你佐少的人,再说你和乔家。”纪云毅欲言又止,转而说道:“这湾混水我可不去趟。” “既然如此,还不闭嘴!” “好,好,我闭嘴还不成吗?只不过、促成这件事还需要一股外力,单凭我自己可是搞不定的!”纪云毅言归正传。 佐宸想了想,“你是说、乔氏的资金周转问题?” “不错,他们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就算签下我的单子,也没有资金盘下那块地,试问我们的计划如何进行下去?” 佐宸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倒不难,我回头联络一下他,让他从中周旋一下,到时候可以让这个计划锦上添花。” “雷亚?呵呵,我怎么忘了他呢?雷氏银行的少东,几千万的贷款,只不过是他签个字的事!哈,宸宸啊,你这招可谓计中计,乔肖云若是跳进来,别说翻身了,只怕跳楼的心思都有了!上百亿的债务,你让乔氏拿什么偿还?” “呵呵,那就不是我佐宸的事情了!是做牢还是跳楼,那要看乔肖云如何选择了!”佐宸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一切忆尽由他掌握。 “那、你的女人呢?岂不是也很可怜?如果让她知道是你、那……” 佐宸毫不在乎地冷笑,“纪云少爷,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善良了?你不是不知道,她和乔肖云都是我整个计划里的目标,你说、她会怎么样?” 101分崩离析 “战争”结束,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婆媳两个争吵完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肚子饿,也难怪,时间都已经不早了,正好是家家户户炊烟的时候。 郁澜溪跟坲绫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回来,霍斯辰直接挽起衣袖自告奋勇揽过了下厨动作,奶奶跟婆婆又重新将行李箱里的东西逐一放回了原地,收拾房间。 厨房里,霍斯辰忙得不亦乐乎,郁澜溪溜进去想要帮忙被他喝止了,她只能在一旁打着下手,帮着拾掇下碗碟、摘摘菜之类的。 最后实在没事做了,霍斯辰低笑,“抱着我看我做吧。” 她忍不住笑了,从身后抱着他,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歪头抗议,“你太高了,这样根本看不到你怎么做。” “禁止你偷学。”他爽朗笑了笑。 “小心眼。”郁澜溪听着他的笑声,心里舒坦,“妈可是在这儿呢,要她看见自己的儿子下厨该怎么想我这个儿媳妇呢?” “她不会挑这种理的。”霍斯辰开了油烟机,又叮嘱了句,“手揣我裤兜里,别被油溅到。” 郁澜溪一阵窝心,将两只手揣进他的兜里,“我以后要尽量学着做好吃的才行。” “为什么?” “人家都说管好老公的胃就是管好老公的人。”她说完,脸颊发烫。 “叫我什么?”霍斯辰低笑,心里一个劲儿窜喜。 “没什么,你专心点嘛。”好话不说第二遍。 “不说我给你扔锅里。”他知道她害羞。 “别闹了。”郁澜溪从后面搂着他,双手在他兜里动来动去,“快点做嘛。” “做什么?”霍斯辰停下动作,侧头看着她坏笑,“你的手这么不安分,会让我只想做一件事。” 郁澜溪惊愕,手指贴着衣料感觉出他双腿的僵硬时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手抽了出来,照着他的后背打了一下,“*!” “是你色,不是我。”霍斯辰笑着开始做菜。 郁澜溪用头顶了他一下,“还没跟你算账呢,先学会倒打一耙了。” “怎么了?” “为什么瞒着我?” “天地良心。”霍斯辰举高了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奶奶这个人人老心不老,每天都神出鬼没的,是坲绫来T市之后我才发现奶奶也来了,后来是她强硬要求我不准告诉你实情,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只好依着她了。” “你们家的人都好奇葩啊。”郁澜溪由衷说了句。 霍斯辰深笑,“我想奶奶就是想跟你搞好关系吧。” “我是挺喜欢她的。” “我们人人都喜欢她。” “真好。”郁澜溪将脸重新贴在他的背上,叹了口气,“我以前听外界说妈跟婆婆关系不好,现在看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妈其实很关心奶奶。” 霍斯辰伸手拿过碟子,边忙活边点头,“这两个人在苏黎世的时候就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都习惯了,对她们两个来说这都成了健身运动了,不过吵呢都不是什么真吵,奶奶那个人是老小孩,母亲平时很严肃,年轻的时候又总是带学生,往往就把奶奶像是管学生那么去管。现在母亲最大的活动量就是全世界抓奶奶,乐此不彼。” “真有意思。”郁澜溪咯咯笑着,她从没遇见过这种家庭。 她的婆婆,这个看上去对她冷冰冰的女人,似乎不想她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了,也许,她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那爸呢?遇上妈跟奶奶吵架也像你似的吗?”她八卦问道。 “小丫头你不懂,这叫无为而治。”霍斯辰反手过来拍了她翘臀一下,“这两人以此为乐,父亲跟我的做法是一样的,沉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如果是我跟妈争执起来了呢?你会怎样?”她好奇。 霍斯辰想了半天,眉头都快拧成麻花儿了,“想不出那种场面,可能,你跟她压根就吵不起来。” “为什么?” “你会吵架吗?”霍斯辰好奇问。 “我也跟别人吵过架啊。” “看不出啊,你平时就跟只兔子似的,一有点风吹草动马上躲起来了,还能跟人吵架?”霍斯辰笑得很开心,“你呀,就在我面前敢耀武扬威,唔——”话音落下,郁澜溪直接掐了下他的胳膊,引得他直呼疼。 “看你再敢门缝里看人。” “老婆绕命。”霍斯辰赶紧投降。 郁澜溪这才松开他,勾唇笑着。 客厅,有手机铃声响起。 “你手机响了。”她耳尖听得清楚。 “帮我接一下,我现在不方便。” 郁澜溪松开他跑进客厅。 奶奶、妈跟坲绫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客厅里一个人没有。郁澜溪从霍斯辰的外套里掏出手机,见是个陌生的类似客服电话后接通。 对方的语气很温婉有礼。 “您好,我们这边是拍卖行的客服人员,霍先生在本月5号竞拍下的‘倾城’项链我们已经正式入册了,并且已自动为霍先生升级成了VIP会员,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做个简单的回访。” “倾城?”郁澜溪疑惑不解。 “是啊,当时霍先生还指示让在项链坠上点缀一颗钻石心。”客服人员礼节道,“请问霍先生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郁澜溪一头雾水,扯头朝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略感抱歉道,“不好意思,霍先生正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这样吧,我会直接告诉他你们来过回访电话了。” “哦,好、好的,谢谢您。” 电话刚要挂断的时候,郁澜溪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所说的倾城是不是前一阵子在国际拍卖行拍卖最高价的那款?英国王妃最喜爱的项链?” “对,就是那款,现在属于霍先生的了,您是霍太太吧?您先生对您可真好,他当时跟我们工作人员说了,他太太很喜欢这条项链。” “啊,呵呵,有劳你们了。”郁澜溪挂断电话后想起了那条项链,曾经有一次她在本奢侈品杂志上见过,当时她只是多看了那么几眼,说实话,真是喜欢,但霍斯辰怎么看出她喜欢了?当时他是在她身边没错,但做什么她都忘了。 那条项链,只此一件,因珍贵材质及独特设计式样决定了它能够出现在拍卖会上的高贵血统及身份。 郁澜溪自认为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姑娘,往往对奢侈品也没抱着太多向往的目的,她跟渃玲璇不同,虽说身在这个行业,但她对奢侈品的敏感程度远远不及渃玲璇。 但对于这件项链像是邪了门儿似的,看了一眼倒是难忘,又折回头看第二眼,反复这么翻看几次倒是将那条项链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了。只是郁澜溪不曾想过,那条项链竟被霍斯辰给竞拍到了,如此精美的项链,怕是拍卖价格不菲吧。 如果不是今天这通客服,她还不知道霍斯辰在国外竟去了拍卖行,将那条项链收入囊中,那么,如今那条项链在哪儿?从他回来到现在,她连影子都没见到。 卧室里传出坲绫咯咯直笑的声音,不知那个丫头在跟奶奶她们说些什么,笑声也很爽朗,还有她的婆婆,看得出,这两人已经从争吵中走出来了,坲绫,她接触得虽不算多,加这次也就三次,说实话前两次她是被坲绫的热情大胆给惊吓得够呛,现在想想,此时此刻也多亏了她的热情,如果换做是她的话,还不知道用什么话来与她那位婆婆沟通。 放下手机,郁澜溪重新回到厨房,霍斯辰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道道精美菜品,见她进来了后侧脸看了一眼后笑笑,“谁的电话?” 郁澜溪倚在门框,抬手随时挠了挠额角,敛下长睫遮住眸底深处的思索,再抬眼时微笑轻柔,“哦,没谁,一家客服打错电话里了。”他不会无聊地去回查号码。 霍斯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后上前,重新从身后轻轻搂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宽阔的背像是一座坚固的山,足以挡住前方的风风雨雨,她只觉得他的后背很结实很温暖,深吸一口气后心底尽是知足。 霍斯辰见她如此,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牵过她的手,拉高,送至唇边轻吻她的皓腕,虽没说话,可一贯涔薄的唇角已是幸福泛滥,连笑意都透过深邃的眼角轻轻扩散。 郁澜溪将他搂地更紧。其实刚刚她倒是想问他,可转头就想起一件事来,他竞拍了一条她恋慕已久的项链又不马上告诉她,为了什么?是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因为她想到了过两天是自己的生日,很早之前他曾无意问过一嘴生日当天想要什么礼物,当时她是怎么说的?随便?还是不知道? 她又不敢多想,怕是自作多情,万一项链不是买给她的呢?万一他不是想给她个惊喜呢? 这话,郁澜溪迟迟不敢问出口,连试探的念头都不敢有,也许,她真的在暗自期待,期待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礼物就是那条项链,其实他精心准备的惊喜远远要比那条项链来得更令她高兴。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 郁澜溪坐在陪同区,待不远处的男人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物理治疗后起身上前,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笑了笑,“真不错,今天完成的时间远远好过之前。歇一下吧。” 满头大汗的徐楚点点头,她刚要搀扶,他却笑着摇头,“我自己可以走过去。” 她笑。 “喝点水吧。”她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 他接过喝了一口。 “今天做起来还辛苦吗?你出了不少汗。”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后,郁澜溪坐下来略感担忧。 徐楚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见她眸光紧张便轻声安慰,“医生说这是正常,放心吧,我感到今天已经很顺利了。” “是啊。”她点点头,“你现在恢复得真的很好,徐楚,你很快就会健步如飞了。” “如果我真的能够健步如飞还多亏了你。”徐楚将毛巾放到一边,凝着她,“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到现在可能还躺在*上。” 郁澜溪眸光闪过一丝柔软,继而是浅浅的痛楚扩散,低头轻叹,“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受到枪伤。” “澜溪,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我被枪打中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道听途说。”徐楚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闻言,郁澜溪淡淡笑着摇头,抬头对上他内疚的眼神,“事到如今,我们还说谁对不起谁有什么意义呢?徐楚,我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的,可以很快出院。” “能够看到你,我宁愿一辈子住院。” “徐楚——”郁澜溪无奈苦笑,“你这么想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 徐楚不说话,眉梢染上凝重。 “其实,这段时间你真的要感谢暮烟。” 徐楚将身子依靠在椅背上,闻言后嗤鼻冷笑,“你让我感谢一个始作俑者?” 她一愣。 他看着她,目光肃杀可怕,“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会这样吗?” “她知道你已经……” “她不知道。”徐楚皱了皱眉。 “对不起。”郁澜溪面露歉意,当初,还是她告诉了徐楚,暮烟跟那个男人的关系,暮烟一直没敢在徐楚面前承认,应该是不敢吧。 徐楚听她道歉眉头拧紧,直接拉过她的手,“你跟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暮烟。”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她的话,阿姨都没人照顾。” “你什么意思?”徐楚盯着她,一字一句问。 郁澜溪目光紧了紧,将手从他的大手里一点点抽出来,舔了舔唇,“暮烟她……真的挺爱你的。” “我不爱她。”徐楚干脆利落,凝着她目光转为柔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辈子都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我们不能真的结婚。”郁澜溪与他的目光相对,虽说心里还有类似扯痛的感觉在蔓延,但目光已变得平静如水,“我们,都要往前看往前走才行,不是吗?” 她似乎在想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徐楚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她说完。 “而且,暮烟还有了你的孩子,难道……”郁澜溪咬了咬牙,“你就不想对她负责吗?” “你想让我对她负责?”徐楚皱眉。 “难道不应该吗?”郁澜溪愕然他的态度。 他却冷笑,“我只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至于她,不可能。” “徐楚——” “再陪我练习一会儿吧。”很显然,他不想再继续这类话题。 郁澜溪深知他的脾气倔,便不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起身,陪着他继续做练习。 物理治疗室外。 雷诺正巧下楼取一份病历档案经过。 他所在的神经外科与物理治疗区隔着一幢住院楼,平时他几乎都不来这边,经过的时候无意扫了一眼治疗室内的情况,原本已经走过去的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折回身往治疗室里望了望,蓦地瞪大双眼! 郁澜溪? 她怎么会陪着徐楚做治疗? ——————————————华丽丽分割线—————————————— 席迪去了外地。 这段时间过得不大平稳,一来,赫斯特在危机公关处理上的效果并不明显,而塞林丽集团公关趁机大肆拓展活动范围,将赫斯特近乎逼到了死角,影响得一些个老客户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其二,在国际上赫斯特与霍氏俨然成了最受瞩目的两个竞争体,但赫斯特的事件对总部来说着实影响不小,媒体擅于的借题发挥成了赫斯特总部在股票市场上受到重创的又一原因,不过幸好没有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斯辰这阵子也忙得不亦乐乎,他由回家甚晚到频频地在公司加班加点,有时候往往跟总部的视频会议进行足足一个通宵,结婚到现在,他开始由晚归到不归,有时候忙到郁澜溪两三天不见他的人影。 她可以理解,霍氏和赫斯特总部的竞标她不是没听说过,在霍斯辰面前,她也不再提及赫斯特的事,有些时候,郁澜溪倒是感觉这层关系挺尴尬挺奇怪的,她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操守,要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哪怕是赫斯特的一点点内部消息都可能会被霍氏拿来做攻击的工具,这许是霍斯辰也想到的,所以每次他回到家只谈风月,从不谈及公事。 转眼,生日这天。 郁澜溪接到霍斯辰电话的时候已过了下班点,他让她在公司等着他,貌似很神秘地邀请她去共度晚餐。放下电话后,她对着屏幕傻笑,是想给她生日惊喜吗? 拿出化妆镜,简单整理了下妆容,镜中的女人面若皎月,眼里的幸福一直蔓延到了唇角,只是淡淡妆容便已是美不胜收,当然,恋爱中的女人就是最美的。 不经意见到眼角的那一抹幸福,郁澜溪马上阖上镜子,却又忍不住唇角泛笑,这个傻男人许是以为她忘了自己的生日吧?一想起那一幕倒是挺好玩的,只是,她要不要配合他做出惊喜的模样呢? ························································· “哎……可怜的女孩,心狠的男人。”纪云长长地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佐宸听着话筒中传出嘟嘟的断线音,脑海里回荡着纪云的话,他真的心狠吗?对于乔婉柔,他真的很过份吗? 想到那张清新可人的小脸,他的心微微地刺痛了一下,但是、只是一闪而逝,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凛佐与冷漠。 他不能心软,也不可以心软,那些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没有人可以知道,他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承担,如今,该是向他们讨还的时候了。 他是佐宸,所以、不可以为所做的决定有半点手软,拿起电话,他拨通了雷亚的号码,很快那边便接了起来 “雷亚,是我,请你帮个忙!” “佐宸,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这么客气,是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自当尽力!”雷亚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过些天,乔氏会向你们银行借一笔钱,到时候、希望你可以借给他,我保证、你绝不会亏,而且、会大赚大笔!” 经过近十天的治疗,主治医生终于同意乔肖云可以出院,不过出院后的乔肖云根本顾不上休息,好容易有机会签下一个大合约,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几天来,他总是早出晚归,好容易在周末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爸爸,您才刚刚出院,不要总忙着工作,要注意身体啊!”看到父亲依然憔悴的神色,乔婉柔忍不住在关心道。 “呵呵,柔柔,你放心!爸爸没事!等这个合约一签,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到时候,我就可以松口气了。”乔肖云自信地说道。 “爸,是不是真的啊?我可不想变成穷人!”乔婉梅不合适宜地插了一句说道。 乔肖云的脸立刻就沉了一来,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哼,你除了吃喝享乐,还会做什么?不想当穷人,你倒是给我挣一分钱回来!” “我。”当着乔婉柔被父亲训斥,乔婉梅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转而向母亲求援,“妈、你看爸。” “行了,你啊,你少说一句。”付姚欣看乔肖云的脸色不好,立刻对她使了使眼色。 乔婉梅只好撅了撅嘴,懊恼地闭了嘴。 “肖云,梅梅说得也没什么不对,且不说我们一把年纪,就是为。”付姚欣的目光看了一眼乔婉柔,接着说道:“为了两个女儿,这公司也要设法保住。” 乔肖云沉着脸,“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跟我要饭的!” “那就最好了,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活。”付姚欣撇了撇嘴,放下碗筷起身离开。乔婉梅立刻紧随其后。 “爸,合约什么时候能够签下来?我希望您能够早点松口气。”相比较乔婉梅,乔婉柔更关心父亲的身体。 “呵呵,快了,就在这几天,柔柔,你就放心吧!” “嗯,那就最好了!” 这个晚上,父女俩相谈甚欢,可是、让乔婉柔没有想到的是,这变成了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仿佛上天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特意为她和父亲安排了这样一个夜晚,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她都觉得无比珍贵!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正在沉睡中的乔婉柔突然就醒了过来,其实、在她的房间根本听不到电话声,但坐起来的一刹那,她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跳格外的急促,而更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将她整个人笼罩。 很快,她就听到楼下传来惊呼声,乔婉柔第一个反应就是父亲,她披上睡袍,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便开门向楼下跑去。 果然,她的不安应验了,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付姚欣扶着乔肖云,大声地呼喊着,而乔肖云整张脸仿佛白纸一样,血色全无。 “爸爸!”乔婉柔急忙跑上前,帮助付姚欣一起扶住父亲,“妈,爸爸这是怎么了?” “公司合约出了问题,我们被骗了,你爸爸接到电话,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乔肖云被紧急地送进医院,急救室外,付姚欣和乔婉柔急得团团转,凝望着那血红的急救灯,她们不知所措。 不多时,公司的副经理王山来到了医院,他是乔肖云多年的朋友,更是事业上的伙伴。 “王叔叔,您来了。”乔婉柔见到他,赶忙迎了上去。 “柔柔,你爸爸他怎么样?” 乔婉柔指了指急救室,“正在急救呢!医生说情况很危险。”说到父亲,乔婉柔不禁红了眼圈。 王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柔柔,你爸爸一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可是、王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妈说,公司的合约出了问题,爸接到电话后就晕了过去。”乔婉柔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随向王山求证。 王山摇头,用力叹了口所,“哎、公司只怕是……”话没说完,他便低下头,可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为什么?王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天爸爸还说,只要签下那个合约,公司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现在怎么……” “哎、就是这个合同害死人啊!如果不签这个合同,虽然我们有资金上的困难,但慢慢的,总是可以想办法解决,可这合同、明显就是坑我们的。现在可好,我们不仅向雷氏银行贷了一大笔钱,而且买到的那块地又因为上头的一纸批文,不许建高层而基本变成一块废地,目前,贷款,买地的钱以及合同的赔款,就是有十个乔氏只怕也不够赔!”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王山的话好似当头一棒,听得乔婉柔整个人都呆了。十个乔氏,那是怎样的一个概念,此前,因为几千万的周转资金,父亲都寝食难安,现在,面临这么巨大的困境,难怪他会承受不住打击而晕倒。 王山眉头紧锁,“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当初谈下这个合约的时候,大家真的都很高兴。” “王叔叔,和我们签约的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坑我们?”乔婉柔赶紧问道。 “对方是一家叫华晨的公司,执行总裁姓赵,不过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背景,不过据我暗地里打听,这家华晨公司似乎和公冶家有些联系,不过、究竟是不是也不能确定。” “这么说、纪云家很可能就是害我们幕后黑手?可是、乔氏与他们根本没有业务往来,又无怨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乔婉柔边想边质疑。 “柔柔啊,就算我们怀疑竞争对手是有意在设计我们,但却没有十足的证据,因为政。府的那一纸公文是在签约后才下达的,对方完全可以否认,他们也不清楚,而且、他们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指证华晨。”王山无奈地摇摇头。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被坑?”乔婉柔不服气地问道。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查事情的真相,因为雷氏银行已经下了最后通碟,如果一个月内不还清贷款和利息,他们就会提起诉讼,到时候,失去的不仅是乔氏,你爸爸很可能要坐牢!” “什么?坐牢?为什么会这样?”乔婉柔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别说爸爸现在重病在身,就是健康人,这个年纪了,也禁不起牢狱的折腾啊! “这样的结果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却毫无办法!”王山低下头,很难过的样子。 “可是、王叔叔,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乔氏可以没有,可、我不能让爸爸坐牢。”乔婉柔急切地说道。 “这个……”王山犹豫了一下,“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还清贷款,另外、还要给予公司赔偿。” “那、总共需要多少钱?”乔婉柔紧张地问道。 “差不多、十几个亿的样子!” 乔婉柔狠狠地吸了口凉气,十几个亿,根本就是天文数字,怪不得王山会说就是十个乔氏也不够赔,她眨了眨眼睛,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王叔叔,除了还上这笔钱,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王山无可奈何地摇头,“没有,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红灯一下子灭了,接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乔婉柔、付姚欣以及王山一齐迎上前,“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乔婉柔第一个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的凝重,“之前我不是叮嘱过你们吗?不可以让乔先生再受刺激!怎么才过了这么几天,就病情复发了?这次、情况更糟,乔先生必须马上接受手术,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什么?哎呀、老公、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啊!”付姚欣立刻号啕大哭起来,完全不顾个人形象。 “大嫂……” “妈……”王山和乔婉柔一起扶住付姚欣,低声安慰。 “乔太太,乔小姐,你们赶紧商量一下,并准备好手术的费用,乔先生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医生提醒二人。 又是钱,乔婉柔只觉得脑袋里乱极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她抬起头,茫然地问道:“医生,请问手术的费用大概是多少?” “前期准备三十万吧,要尽快!”医生说完,点了点头离开。 “王叔叔,你看公司账面上……” “柔柔,公司的资金已经被银行冻结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王山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 “什么?那、妈、我们的存款……” 付姚欣一听这话,苦着脸说道:“我们哪里还有存款啊?前些日子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你爸爸跟我要钱,我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了他。” “怎么会这样?那、房子,把我们的房子先卖掉,无论如何,得先帮爸爸筹到手术费。” 不想到,刚开口付姚欣就反对,“不行,卖掉了房子,我们住哪里啊?难道睡马路吗?” “妈,可是没有什么比救爸爸更重要。”乔婉柔惊讶地看着她。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 102硝烟弥漫 霍氏,总裁室. 总裁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到办公桌前,恭敬道,“霍先生,夫人的首饰已经按照尺寸改好了,您看一下吧。” 霍斯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点头。 总裁秘书这才松了口气,瞎子都能看得出霍先生对太太的重视程度,这段时间霍氏上下人人都忙得快找不到北了,更别提霍先生,他硬是挤出了些时间亲自为太太挑选了礼物,因大小不合适又专门找人修改。 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霍先生竟然能够准确拿捏太太的尺寸,不需要本人亲自去试他就能知晓要怎么改合适,可见他对太太很用心。 待秘书出去后,霍斯辰拿过外套,将首饰盒放进衣兜里,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正准备离开,忍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霍先生,赫斯特总部那边开始反击了,An要求全球重点国家首席执行官马上启动视频会议商量解决的办法。” 霍斯辰蹙蹙眉头,“赫斯特反击?那边的资金链不是被股市给牵死了吗?”说着,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敲了一下电脑键盘,很快,屏幕上显出一整串的繁琐数字。 这场竞标是牵动全球分部的赛事,如果只是简单的全球地王争夺倒也不足以引起霍斯辰的兴趣,只是在这场争夺赛的背后牵扯了更多的名利,甚至是整个集团能够一跃成为首席龙头的关键,他善于操盘,善于将一个公司由无变有,再由有变强,这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忍眉间凝重,“只是老爷子放得烟雾弹,霍先生。” “说。”霍斯辰看见数据攀升后微眯了下双眼,瞳仁深处有两束强光缩动,像是雄鹰般骇人。 “刚刚接到消息,席迪回了总部。”忍迟疑了一下。 霍斯辰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瞳仁深处却意味深长,“有意思。” “席迪这次看来也耐不住寂寞了。”忍看着霍斯辰,语气稍显质疑,外人许是不知,但是他很清楚霍斯辰与席迪的关系,这两人以前是挚友,现在成了宿敌,很奇怪的关系。 “他是老爷子唯一的一个儿子,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老爷子当然要用在儿子身上,否则席迪没有成绩傍身以后怎么继承赫斯特?”霍斯辰淡淡说了嘴。 忍想了想点头,“霍先生,An已经等候多时了。” 霍斯辰抬腕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紧,想了想道,“你先去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忍点头,匆忙出了办公室。 霍斯辰放下外套,又将礼物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目光泛起为难。 之前在国外,他竞拍下了一条项链,项链有多珍贵他倒是没留意,只是在上次出差的时候正巧看到那条项链准备竞拍,他认出恰好就是郁澜溪反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一款便毫不犹豫地竞拍入囊。 他是记得锁在暗格里,没想到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了,命忍由机场到在国外下榻的酒店都打听了一圈还是至今都杳无音信,郁澜溪的生日一天天临近,他没辙,只能选了一件其他家的精美饰品送做生日礼物。想给她个惊喜,甚至连酒店都包下来了,只是…… 霍氏的事情不能不处理。 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郁澜溪的电话…… —————————————— 这边,郁澜溪轻声安慰,“没事,公事重要,先忙紧要的。” “去逛街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电话另一边,霍斯辰的嗓音低沉温柔,很明显充满歉意。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逛街啊。” “等我。”他低低说了句。 “今晚你能回来?”她忍不住问了句。 “能。” “哦……”有小小的愉悦在心头炸开,她敛眸,玩弄桌上的笔,“那你忙吧,我……等你回来。”说完这话后,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 霍斯辰的嗓音转为轻柔,“好。没生气?” “没有,我自己吃饭去就行了,放心。” “对不起。” 她轻轻笑着,又说了几句后赶紧催促他挂断了手机。 通话结束后,郁澜溪才重重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相册里边他的那张照片,大半个身子窝在宽大的座椅上,喃喃道,“郁澜溪……你就不会对他说其实你很想让他陪你?你就不会告诉他,你都想他想了好多天了?或许你可以问他一下,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什么都不问,又好几天没见到他,你不是想他想得发慌吗?” 盯着他的照片良久,她用力咬了咬唇,良久后才又对着照片说了句,“斯辰,今晚你要早点回来啊……” 她刚微微叹气,手机再次的响起铃声,她便以为是霍斯辰有什么话还要说,想都没想的先开了口“斯辰,我说过了,我这边真的没有问题,你安心的工作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哎,嫂子,就算你在惦记我哥,也得看看来电显示再开口啊,这叫明目张胆的大秀恩爱。” 这次换郁澜溪尴尬了,轻咳了几声“芙琳?怎么会是你?” “人家千里之外给你打电话送祝福,你的心里却只有哥哥,哎,看来你是爱惨了我哥了。”芙琳在电话另一端打趣道。 “你个小丫头,没事消遣我,谢谢你的祝福,我收到啦,你不在T市?”郁澜溪把玩着手中的挂坠。 “本来还要在这边呆一阵子,不过他要出国一段时间,我这里在休假期,所以顺便跟着去玩。” “他?哪个他啊?”郁澜溪一时起了兴趣,故意问道。 “啊?当然是梵蒂啊,还能有谁?” “哎,这还没嫁过去呢,叫的真是亲昵呢,不过梵蒂跟你倒是蛮配的,对你倒是真用心了。” “咳咳,嫂子惯会笑话我,不说喽,我要出门啦,拜拜。”话毕主动挂上了电话。 ························································ 霍氏。 会议室硝烟弥漫。 墙体上的分屏幕全都是一张张谨慎凝重的脸,霍斯辰这边也不闲着,大有一副行兵打仗的架势,在向An汇报了T市区的配合策略后,朝着忍一伸手,“回国后的那份数据报告给我。” 忍随手拿出一份黑色文件,翻开,目光却蓦地愣住。 霍斯辰见他神情有异,眉心一蹙。 “霍先生,拿错文件了。”忍如实相告。 视频中各国首席执行官诧异地看着霍斯辰,连An也略显惊讶,谁人不知霍斯辰及忍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尤其是在这种极为重要的场合下。 霍斯辰目光顿了顿,压低了嗓音,“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有人拿错了文件。”忍也有点急了。 霍斯辰正想对策的时候,手机响了。忍马上代为接听,谁知脸色又一变,“霍先生……”霍斯辰见他神情有异,马上接过电话,电话另一端说了句话,他的目光转为不悦,压着性子说了句,“你等着我。” —————————————— 夜色,塞着不怀好意的美。 霍斯辰一路开车急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正好见到姚琳娜一瘸一拐从病房里走出来,见他来了后一脸的委屈,啪嗒啪嗒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怎么回事儿?”压抑了一路的不悦见到她后顿时爆.发,霍斯辰冷喝了一嗓子。 “你还凶我?不是为了你那份破文件我能差点被车压死吗?霍斯辰,你真是没良心!”姚琳娜也一肚子不快,指了指自己被包扎得像是粽子似的右脚,“你看看我的脚,原本好好的,现在要回家静养好多天才行!” 霍斯辰强压下怒火,走上前,“肇事司机呢?” “跑了。”她嘟着嘴,气鼓鼓走回病房。 “医生怎么说?” “没有断掉,放心吧。我就是躲车的时候扭伤了筋骨,现在还疼得要命。”姚琳娜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钻心的疼,“你还算是有良心,没一进门就跟我要文件。” 霍斯辰看了一眼时间,语气转冷,“我现在就是要跟你要文件,拿过来。” “干嘛冷冰冰的?又不是我故意带走那份文件的?谁让你的跟我的都是黑色文件夹了?”她的那份是全球旅行资料,是她这几年每走一个地方精心收录下来的。在席迪的施压下,她不得不离开T市,谁知道回国后无疑翻开文件才发现拿错了,这又找急忙慌地回到T市。 没料到刚出酒店就差点跟一辆跑车撞上,气死她了。 “拿过来!”他才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An连同几名首席执行官都在等着他回去开会,他没功夫跟她在这儿浪费时间。原本他是打算让忍来医院取,但姚琳娜在电话里典型一副决绝的口吻,他本人不来,休想拿到文件。 姚琳娜做事极端,这个时候他不想冒险。 见他眉心不悦,姚琳娜也不高兴了,皱着鼻子,“你看文件像是在这儿的样子吗?” 霍斯辰攥了攥拳,“在哪儿?” “酒店!”姚琳娜瞪了他一眼,“我下了飞机当然先回酒店啊,文件在房间呢。”烦死她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到了极致了,眼里心里就只有文件,一点都不念着她的好。 霍斯辰朝她一伸手,“房卡给我。” “你把我直接送回去不就行了吗?”真是费劲。 “你能出院?” “当然了,你还真希望我被撞个全身骨折吗?”姚琳娜费劲地支起身,“走吧走吧,我跟你一同回去,在医院里简直难受得发疯了。” 霍斯辰想了想,淡淡说了句,“走吧。” ———————————— 郁澜溪在公司里加了一会儿班,忙完后才发现都九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走出公司的时候,部门的人都走光了。 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子,她一时有些黯然伤神,今天但凡记得她生日的人全都给了她电话,唯独渃玲璇,一整天她都在外谈项目,怕是没想起她的生日来吧。 用力摇下头,最近渃玲璇怪怪的,等忙完这阵子应该找她谈谈了。 郁澜溪一路开着车子上了裕安路,准备找家差不多的餐厅犒劳一下自己。长窗夜色霓虹,光影与车的尾灯交织在一起那叫绚烂。 车子在裕安路正准备转弯的时候,郁澜溪远远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商务车,路灯将那辆车的车牌映得格外清楚。 霍斯辰的车?! ·················································· 王先生还想说什么,乔婉柔却打断了他,“王叔叔,算了,医生也有医生的难处,我们就别难为他了。” “可是乔婉柔,你爸爸他……” “王叔叔,我们再想办法吧!”乔婉柔安抚了王山,接着对医生说道:“对不起,医生,请照顾好我爸爸,我们马上去筹钱。” “乔小姐,请放心,我自当尽全力延长乔先生的时间,不过……你们要快。” “好的。” 看着医生离开,付姚欣一步上前问乔婉柔,“该想的办法都想了,难道你有办法?” “我……去个打电话。”乔婉柔低下头,攥紧手里的电话。 “哼,她能有什么办法?我看爸爸这次凶多吉少了。”乔婉梅冷冷地看了乔婉柔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到了这个时候,你的那些玩伴到哪儿去了?不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吗?难道不能帮忙筹出三十万?”付姚欣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乔婉梅说话。 乔婉梅一愣,“妈,他们是我的朋友不假,可你也不看看,如今咱们乔家是什么情况,谁还肯借钱给我们?就算借了,我们还得上吗?” “哼,那就把嘴闭上,什么都不要说。”付姚欣轻轻地喝斥,乔婉梅果然噤了声。 乔婉柔拿着电话到走廊的另一端,她调出号码,犹豫着,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出去。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一惊,低头向那串号码看去,是国外的地区号,但却很陌生。 电话响了很多声,她才心神不定地接起来,“喂,哪位?”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仿佛是一场宣判一样,让她几乎屏住呼吸。 “乔小姐,我是佐先生的助理。” “先生?你……” “乔小姐,按照佐先生的吩咐,几分钟前,我已经把三十万打进了你的户头,请您查收一下。”此时,助理的声音犹如天籁,听得乔婉柔激动不已,只觉得眼眶一热,竟然流出眼泪。 没有人能够明白,当你身处绝境,马上就要落下悬崖的那一刻,突然从空中落下一根救命绳索,那种大悲大喜的落差,难以形容。 “谢……谢谢佐先生,谢谢你!”乔婉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乔小姐,我只是按照佐先生的吩咐做。”助理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乔婉柔微怔了一下,“那……请代我转达……对佐先生的谢意。” “这……”助理顿了一下,“我觉得……还是乔小姐自己跟佐先生说更好。” 耳边是电话断线后的忙音,乔婉柔却愣在了那里,她该亲自向佐宸道谢吗?可是那个助理又怎么会明白,为了这三十万,她失去了什么! 而且……现在的佐宸,她相信,他根本不会屑于她的感谢,三十万,他换回了自由,没有了她,他可以继续游戏花众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乔婉柔发呆,她飞快地下楼,去医院附近的银行查了自己的银行卡,果然三十万,一分不少,已经打在她的户头上。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爸爸终于有救了,可松口气的同时,她的心却更痛了。 取出三十万,乔婉柔直接拿到医院的收款处,补交了二十三万,然后将余下的七万拿给了王山,“王叔叔,这是还您的七万块钱。” 王山一愣,“乔婉柔,你这是……” “王叔叔,爸爸的手术费我筹到了,这七万块是您上午交的,现在……” “你……你哪来的钱?” 乔婉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跟朋友借的。” “朋友?”王叔叔有些怀疑。 “噢,是……我在国外读书时,学校的校友!他的家境非常好,拿出三十万不算什么,而且……而且不急着用,说是可以让我慢慢还。”虽然叔叔不可能去查证,也无法查证,但乔婉柔尽量编得合乎常理一些,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 看到王山将信将疑,乔婉柔赶紧说道:“王叔叔,相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钱已经有了,爸爸有救了不是吗?” 王叔叔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没错,你爸爸有救了。” 手术很快开始了,几个人等在手术室门口,备感煎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婉柔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十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乔婉柔第一个冲上前,“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点点头,“手术很成功,不过……接下来乔先生需要绝对的静养,不可以再受刺激。” 医生的话让乔婉柔大大的松了口气,而一边的付姚欣则喜极而泣,加上王叔叔都围着医生问东问西。 乔婉柔转身走到一边,手里紧攥的电话硌得她生疼,她好杨打个电话给佐宸,可是……她不确定接电话的会是谁,她已经没有勇气去听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思来想去,她打算发一条短信,可编了删,删了编,最后……只发了两个字出去,“谢谢!” 对于那条短信,乔婉柔不知道佐宸有没有收到,更加不知道他看了会作何感想,不过,他没有回复她,也许……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甚至根本不屑。 手术后,乔肖云的情况趋于平稳,但仍然在重症监护室内,乔婉柔只能隔着玻璃,站在门外看着身上插满各种器械的父亲,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原本矍铄的脸庞也因病而染上了青灰色,整个人憔悴而苍老,早已没有了以前的风采。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叔叔来到了她的身后,待乔婉柔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王叔叔关切的目光,“柔柔啊,你的脸色很不好,要注意休息啊!” “王叔叔,谢谢您!公司这几天怎么样了?”乔婉柔顾不得自己,忙向王山打听道。 王叔叔顿了一下,“呃……”好一会儿才叹气地摇头,“很不好。目前已经接到雷氏银行发来的律师信,但接下来,估计协议方也很快会有所动作,我们面临的困境前所未有。” “那……您能预见的最坏情况是什么?”乔婉柔深吸一口气问道。 “这个……”王山看了乔婉柔一眼,有些为难。 “王叔叔,说吧,已经这样了不是吗?”乔婉柔勇敢地看着他。 “哎……赔进公司已经是注定的事情,只是……亏了那么多钱,只怕对方会对你爸爸提起诉讼。” “也就是说……爸爸仍然会坐牢!”乔婉柔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的父亲,急促地说道:“那……以爸爸现在的情况,不可以保外就医吗?” “这个……”王叔叔摇摇头,“就要看法庭怎么判了!” 乔婉柔再一次看着躺在病*上,毫无反应的父亲,她只觉得心里好难过,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大半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她无法想像,等父亲清醒过来会怎样。 “乔婉柔,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管怎么说,你爸爸的手术很成功,这是很值得庆幸的。”王山安慰道。 乔婉柔点点头,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 看过父亲之后,乔婉柔回到家中,让好意外的是,家里居然有客人。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身后则站着二个随从,而对面的付姚欣则是一脸的笑意,看起来十分在意的样子。 “妈……”乔婉柔轻唤了一声,淡淡一笑,便要转身上楼,却被付姚欣叫住了,“柔柔啊,过来跟客人打个招呼。” “……”乔婉柔微愣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她有些纳闷付姚欣的举动,以往,家里有客人的时候,她总是不忘介绍乔婉梅,而对于她,却很少提及,除非父亲也在,这才会两个女儿一起介绍,她不禁下意识地下楼上看了看,也许乔婉梅不在家,而她则恰好碰上。 “柔柔啊,这是周管家,快叫人。”付姚欣说道。 “周管家,您好!”乔婉柔微微低了下头,礼貌地称呼。 “你就是……乔婉柔小姐?”被称为周管家的中年男子仔细地打量着她。 被叫了名字,乔婉柔才抬起头,看向对方。此人大约五十多岁,长相矍铄而精明,一件黑色的丝绸衫,为他增添了一丝贵气。 不等乔婉柔开口,他连忙点头,“乔小姐果然容貌出众,礼貌知性,乔太太,您和乔先生好福气啊!” “呃……呵呵,哪里……哪里啊!周管家谬赞了,她哪有您说的那么好!”付姚欣颇为谦虚,笑容却有尴尬。 “哎……无论家世、长相还是谈吐,乔小姐都是相当之优秀,乔太太您就不要谦虚了!”周管家十分欣赏地看着乔婉柔,不住地点头。 “呵呵,谢谢周管家夸奖。”付姚欣立刻又赔着笑。 乔婉柔并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但是从付姚欣的态度来看,一定来头很大,可她不关心这些,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与她无关,乔家的事,父亲的事,已经让她无从应付了,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好重,心也好累。 “妈,周管家,你们慢慢聊,我先上楼去了。” “呃……好,好,你上去休息吧!”付姚欣立刻点头,乔婉柔冲周管家微微一笑,转身上楼,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听到付姚欣的叹气声,“哎,乔家这一出事,把孩子也累坏了。” “呵呵……乔太太不必担心,在下正是奉了老夫人之命……”随着乔婉柔上了楼,周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耳畔,而对于乔婉柔来说,没有心思去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一次谈话居然会跟她有关,甚至……几乎改变了她的一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乔婉柔从外面回来,碰到乔婉梅跟付姚欣在吵架。 “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您是怎么想的?”乔婉梅撅着嘴满脸的不悦。 “你懂什么?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听我的安排。”付姚欣冷着声音说道。 乔婉梅却是不服气,继续说道:“妈,这样的豪门能有几个啊?我可是乔家的长女,怎么说也该轮到我。” “闭嘴,一切按我的说的做。”付姚欣再次说道。 “可是……” “妈……姐……”乔婉柔进门看了看二人,轻声唤道。 “哎呀,柔柔回来了。”付姚欣立刻对她展开笑容,并警告地瞪了乔婉梅一眼。 乔婉梅却是不死心,“妈……” “闭嘴,你给我上楼去。”在乔婉柔的记忆里,付姚欣从来没有如此对乔婉梅严佐过,这还是第一次。 乔婉梅用力地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跑上楼去。 牺牲自己,挽救乔氏。 “妈,我也上楼去了。”乔婉柔不觉得她应该留下,一直以来,她对母亲付姚欣都是尊敬有加,却感情不深,母女之间向来疏离。 “柔柔,你等等,过来坐,我有话对你说。”付姚欣拍了拍沙发叫住她。 “呃……妈,什么事?”乔婉柔依言坐到她的身边。 “呵呵,柔柔啊,你现在已经早早找到工作了,你这个年龄,在我们那个年代,都已经当妈了。”付姚欣边说边看着她,顿了顿又说道:“现如今……虽然不比从前了,但是……这结婚年龄总还是到了。所以……” “妈……”似乎是感觉到付姚欣的用意,乔婉柔立刻说道:“我还小呢,若提谈婚论嫁,那也应该是姐姐。” 付姚欣微愣了一下,她似乎没有想到,乔婉柔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但是,已经筹划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就此作罢!于是赶忙笑道:“呵呵,婚姻啊……是要讲究缘份的,你姐姐的缘份还没到,可是……你的缘份却到了。” 乔婉柔一愣,“妈,您……在说什么?” 103猝不及防的痛 光影与车影交织交替,浮光掠影,夜色沉迷。 郁澜溪的车子开得不快,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每到这个时间大街小巷都像是瘫痪的病人似的一动不能动地儿,车子像虫般蠕动,停不下也前进不了多快。她与前方的商务车中间隔了几辆,跟不丢也无法靠前,她的车技一向没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想越车很难。 戴上蓝牙耳机,她按下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很快,对方接通了电话。 “斯辰,你还在公司忙吗?” “不,在外面。”男人的嗓音故旧低沉好听,“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她随意塞了个谎,又故作漫不经心问了句,“怎么在外面?是有应酬吗?” “不是应酬,去取一份文件。”霍斯辰说完,温柔解释了句,“放心,今晚我保证不会忙到太晚。” 郁澜溪看着前面的车子,淡淡笑了笑,“没事,公事要紧,你忙吧。” “早点回家,等我。”他叮嘱了句。 “嗯。” 挂断电话,郁澜溪看着前面的车子轻叹一口气,原来他是取文件,够辛苦的了。前方红绿灯,霍斯辰的车子转了弯,她已经并到了转弯行道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转了弯,抬眼一看前方街道,石荣大道。 郁澜溪微微挑眉疑惑,石荣大道大多数是高档商城,吸纳了全球尽数的奢侈品旗舰店,霍斯辰到这儿来是取什么文件?狐疑不过是一闪而过,正想着直接提前转弯离开,却见霍斯辰的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意外的停车也令郁澜溪下意识地踩了刹车,眉头拧了起来,一转方向盘,直接将车子停在了泊车位。她发誓,刚刚她真的就想这么转弯离开了,开开心心吃她的生日大餐,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停下车子,然后…… 是这样的一幕。 霍斯辰不是一个人,他下车后,身后又跟着个女的。 那女人,身影熟悉得刺痛了郁澜溪的双眼。 她站在车子前,不知对霍斯辰说了句什么,他停住脚步,然后走近她…… 郁澜溪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她生日当天,石荣大道绚烂的街灯交织着打在车头上,这条街,她无数次的经过,见过吵架的情侣,见过领着大包小包购物的贵妇,见过快乐的、落寞的…… 只是没有这样的一种经历:她,坐在车子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抱起另一个女人大踏步走进了酒店。 讽刺的是,那个女人她认得,那张跟她很相似的脸正漾着同上次一模一样的脉脉情愫,她的眼里只有他;讽刺的是,她再次撞见了他们两个,这是拍电影还是电视剧?如果她真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只能说明编剧跟她有仇了。 谁说T市城很大?大得熟悉的两个人许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她这不转眼就能见到霍斯辰了吗?而且这一幕还是两次;更讽刺的是,就在刚刚,是他亲口对她说准备娶文件,原来,他取文件取到了酒店里,原来,他口口声声说很忙就忙着陪另一个女人。 郁澜溪觉得,自己可能从此会痛恨这条街道,让她再次看到了血淋淋的事实。 酒店门口的霓虹灯闪烁得令人睁不开眼,辉煌建筑彰显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是的,她第一次觉得T市的建筑陌生得令人心寒。 光亮交织间,男人的背影愈加模糊,最终,被那道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遮住,彻底,失去了影子。 车内,郁澜溪的脸色惨白木然,心早就被火烧成了灰,早就没了猝不及防的痛,只待夜风轻轻一吹,飞散无边无际的夜阑之中…… ————————————— 酒店,2013号房。 霍斯辰拿到文件确认后转身就要走。 “喂——”坐在沙发上的姚琳娜在身后叫住了他,“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霍斯辰顿步,转头皱眉看着她。 “我的脚受伤了,因为你而受伤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然后呢?”如果不是看在这点上,他是绝对不会抱着她进房间,照她的性子,以脚伤为要挟必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留下来照顾我啊。”姚琳娜嘟着嘴,“你就把我一个人扔酒店多危险,席迪又不在T市,我只剩下你了。” 一丝不耐窜上男人英挺眉梢,连着语气夹杂着淡淡的冷,“我会找专人来照顾你。” “霍斯辰,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姚琳娜急了,“我又没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疯。”霍斯辰一脸淡然,“很快会有人上门来照顾你,我会安排。” 姚琳娜气得两眼直冒火,攥拳,“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故意拿着文件做借口回T市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斯辰,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姚琳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真的是搞错了文件,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这种解释你说给席迪听。”霍斯辰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在口舌之争上面,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酒店房门,“哦对了,提醒你一句,目前霍氏和赫斯特竞争很激烈,你最好明哲保身离霍氏远一点。”给完这个警告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霍斯辰——”姚琳娜近乎抓了狂,“你这个没良心、没人情味儿的混蛋!” —————————————华丽丽分割线—————————————— 夜深,周遭静得连空气近乎都凝固了。 只剩下秒针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催眠似的打在人心,每蹿跳一格,空气的静谧也会被稍稍搅动一下。 郁澜溪窝在沙发里,静静看着墙上的钟表。 十一点半,玄关响了一下。 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霍斯辰回来了。 她没起身,只是,收回了刚刚死寂般的目光,再对上走进客厅的男人身影时,唇畔漾起一贯温柔笑靥。 霍斯辰进了屋,见她坐在沙发上后一脸的内疚,将公文包放到一边后大步上前搂住她,“对不起。”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搂着,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是啊,他应该跟她说对不起,因为他的怀抱就在前两个小时属于另一个女人过,也因为他的衣衫沾染上了其他的女人香,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无数根绣花针似的直接扎进她的心坎上。 “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呢?”再抬头,她违背了内心,笑容沾染如水般轻柔。 “其实今天我原想给你个惊喜,餐厅都找好了,但临时有事没办法脱身。”霍斯辰轻叹一口气。 郁澜溪笑了笑,起身为他脱去了外套。 是啊,他的确没办法脱身,换做她是男人的话,也经不住姚琳娜的热情洋溢吧? “今天很忙吧?”她站在衣架前没顺着他的话说,抬手轻抚他的外套,嗓音轻得犹若羽毛。 “是啊。”霍斯辰走上前,从身后将她搂住,俯身,下巴轻抵她的肩膀上,眉梢染满疲倦,“一整晚都在开会,开车回来的路上脑子里还都是An的那张脸,折磨人。”他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家。 “辛苦了。”郁澜溪唇角溢着笑,痛却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戳破心口,撕裂、流血,她靠着他的胸膛,一时间竟有些眩晕。 他在撒谎…… 是一整晚都在开会还是在酒店里跟姚琳娜…… “澜澜,你冷?”察觉怀中人在轻轻颤抖,霍斯辰吓了一跳,担忧问了句。 “不冷啊。”她转身,抬头看着他,“你多想了。” 霍斯辰看了她良久,她的笑始终温柔不见丝毫破绽,他便信了。想了想,在她耳畔轻喃了句,“闭上眼。” 她挑眉表示疑惑。 “乖,闭上眼。”他深笑。 郁澜溪不知他要做什么,乖乖照做。 很快,脖子上微微薄凉,再睁眼,对上落地镜中的自己。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项链,其中链坠上的桃心镌刻了LOVE字样,背后则是“与妻”二字,落款是霍斯辰的烫金签名。 漂亮得近乎令她落泪。 却,不是他在拍卖会上竞拍的那一条。 原来,真的是她会错意了。 “生日快乐,老婆。”霍斯辰误会了她眼圈微红的缘由,还以为是感动的,从身后再度将她搂住,看着镜中的她温柔落下生日祝福。 郁澜溪眼底愕然,对上镜中那双深邃的男人眼,“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所以才想着共进晚餐,但被公事耽误了,不过还好,终于赶到十二点之前回到家。”霍斯辰低头吻了下她的发丝,眼角眉梢尽是*溺。 她笑了,对着他的眼。 “礼物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的笑,更显灿烂,如枝头梨花。 心啊,终于被那把钝刀戳破,血流干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红留在了她的唇间,这样才不足以让她看上去苍白无力。 原来,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霍斯辰,你要是怎样一个不羁的男人才会做出这种事呢?在妻子生日当天,一整晚都在陪着另一个女人? “喜欢就好。”霍斯辰见她笑了,幸福蔓延心口,拉紧将她搂抱。“今年仓促了些,下次不会了。” 窝在他怀里的郁澜溪轻轻点头,笑容却渐渐收敛了。 霍斯辰啊霍斯辰,这次是你逼的我不得不去查清楚一切了! ········································ “呵呵……”付姚欣以从未有过的亲近拉着她的手,“柔柔啊,你还记得周管家吗?” 对于那个中年男子,乔婉柔自然有些印象,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付姚欣立刻说道:“周管家是来提亲的,见到你后,对你赞不绝口,非常的满意。柔柔啊,你若嫁过去,以后就是大少奶奶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可是乔家不能比的呀!” 乔婉柔微微蹙眉,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付姚欣对她突然这样热情,原来……是要让她嫁人。可是……既然对方如此好的家世,嫁过去的人为什么不是乔婉梅,反而是她?刚刚进门的时候,付姚欣和乔婉梅之间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些,似乎也是在为这件事情而争执,但是……看付姚欣的态度明显很反对,这不得不让乔婉柔在心里画一个问号。 “妈,我不看重对方是不是很有钱,对方是什么人,我根本不了解,甚至不认识他。这样……怎么能够共同走入婚姻呢?”乔婉柔避开付姚欣的目光,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冰冷而棱角分明的脸,只是一闪而逝的瞬间,就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自从上次打电话向他借那三十万,到今天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她和他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们彼此仿佛根本就是陌生人,从来不曾认识过的陌生人。 “柔柔,哪对夫妻开始也都是人陌生到熟悉,结了婚再慢慢了解嘛!再说这豪门家的婚姻,可不比普通人,柔柔啊,你考虑一下吧!”付姚欣软声细语地说道。 乔婉柔深吸一口气,她心里自然明白付姚欣的用意,可是、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一生随便交付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男人,之前,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一次。脑海里佐宸的身影一直在萦绕,她知道她很想念他,可是、想他的同时又抑制不住无止境的心痛,最后那通电话里的一幕,好似噩梦一般,让她铭心刻骨。 “妈,对不起,这事关我终生的幸福,我、不能答应。”乔婉柔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付姚欣没想到乔婉柔丝毫不给她面子,心里一阵恼意,却用力控制住,“柔柔啊,先别急着回答,你要知道、我们家现在这个状况,以后只怕就是穷人了。” “妈,我有手有脚,不需要靠家里来养活,而且、我也可以养活你和爸爸。”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王叔叔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白吗?我们欠了银行和对方那么多钱,十几个亿啊,就算搭进了整个乔氏,也不够赔,而你爸爸十有*会坐牢,就凭你……能为我们做什么?”付姚欣很直接地问道。 “这……”乔婉柔无言以对,是的,她有信心可以赚钱养活父母,可是那么一笔巨大的债务及父亲的牢狱之灾,她毫无办法,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面对眼前的困境,根本无能为力。 “乔婉柔啊,答应吧,答应了这门婚事,我们乔家就有救了。”付姚欣几乎是以哀求地声音对她说。 乔婉柔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她终于明白付姚欣的意思了,她的母亲不是什么真心要为她找个好归宿,而是、把她卖了,借由她嫁入豪门而挽救乔氏。 “妈妈,原来这才是您的意思……”乔婉柔抬头看着这个与自己感情并不亲厚的母亲,很直接地反问她,尽管多年来,她一直更偏袒姐姐乔婉梅,可是……这样的决定让乔婉柔无法接受!她不明白,同样都是一母所生,为什么,母亲只爱姐姐,而不爱她!她好想跟母亲要一个答案! 付姚欣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柔柔啊,你要理解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要知道,你爸爸年纪大了,他怎么承受得了牢狱之苦呢?这门婚事、我觉得一举两得,既可以救了你爸爸和乔氏,又可以给你找一个美满姻缘!所以……” 乔婉柔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美满姻缘?妈妈,我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是美满姻缘了呢?” “当然、你要知道,对方可是我们A市最有权势的豪门,是……” “够了!”乔婉柔打断沾沾自喜,想要炫耀的付姚欣,“我并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多么有钱,我对这些、毫不动心!”乔婉柔深吸一口气,“妈妈,我和您的心情一样,也想挽救乔氏和爸爸,但是、…绝不能以牺牲我的幸福为代价!” 付姚欣一下子站起来,皱眉看着她,“那你就忍心看着乔氏倒闭,你爸爸入狱?” “……”乔婉柔倔强地看着付姚欣,“我相信、爸爸一定不会为了达到这些目的而牺牲我的幸福,妈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 “你……”付姚欣咬牙看着她,“是不是让我们全家都去要饭,你才开心?” “妈妈,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不是以我的婚姻为前提,只要能救乔氏和爸爸,我情愿做任何事,但是唯独嫁入豪门这一条,我不能答应您!”乔婉柔说完,顾不得付姚欣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我就不信,你能忤逆我!”付姚欣看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她眯了眯眼睛,嘴角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付姚欣非常不满地上楼,回到房间,刚刚进门,乔婉梅就推门走进来,“妈,既然她不愿意,您干吗强迫她?为什么不让我嫁过去呢?要知道、那可佐家啊!” 付姚欣一愣,“你、都听到了?”她抬起头,看着乔婉梅问道。 乔婉梅低头边摆弄指甲边说道,“当然了,您也知道,我很关心这件事情。” “你……”付姚欣轻咳了一声,“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管!” “为什么,妈?现在愿意嫁的是我,我可不想去要饭!”乔婉梅认真地说道。 “你放心,有妈在、你不会去要饭的!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自有办法让她答应。妈向你保证,以后的生活,只会比现在好,绝不会比现在差。”付姚欣十分笃定地说道。 “妈,为什么我不能嫁?难道凭我还没有资格做佐氏的少奶奶吗?”乔婉梅心有不甘地问道。 付姚欣冲她使使眼色,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严,“你小点声,不要让乔婉柔听到。” “为什么?妈,您干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就不明白了,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好事,您不总是第一时间想着我吗?为什么这次……”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有好事妈会想着你,就不该再来问这件事!”付姚欣打断她说道。 乔婉梅眨了眨眼睛,忽然目光一闪,“难道、另有隐情?” 情话话到。虽然远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乔婉柔不可能听到她和乔婉梅的谈话,但是付姚欣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并不是什么一桩好姻缘!难道……你愿意嫁给一个废人?” “废人?妈,什么意思?”乔婉梅诧异地看着她。 “一个瘫子,坐在轮椅上的瘫子。虽然样貌不俗,又是佐家的最得老太太庞爱的大少爷,可是、嫁给他只能做名义上的大少奶奶,和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这、你愿意吗?”付姚欣终于向乔婉梅坦言真正的原因。 “不,我不愿意,死都不愿意!”乔婉梅差点叫起来。 “你小点声,喊什么喊?就怕乔婉柔听不到吗?”付姚欣立刻喝止她。 乔婉梅一把拉住付姚欣,“妈、佐家大少爷、真的是个瘫子?” “当然,你想想,佐家大少爷如果是个健康人,这样的好事,妈自然第一个想到你;再说,他若真的是健康人,佐家也不会跟我们乔家联姻!在A市,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供佐家选择,我们乔家排都排不上。可正因为他是个瘫子,而恰好我们乔家又遇到了眼前的困难,所以、佐家在这个时候向乔家提亲,他们认定我们不会拒绝,而他们也可以就此为那位瘫子大少爷找一个妻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妈不同意我嫁呢!”乔婉梅一下子搂住付姚欣,撒娇道:“妈,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付姚欣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不失疼爱之色,“当然了,傻丫头,你是妈的女儿嘛!妈怎么舍得把你嫁给一个废人!” 乔婉梅沉溺在母亲的怀里,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滞,抬起头,“可是妈、乔婉柔也是你的女儿啊!您就舍得了?” 付姚欣微微一滞,眼神闪过一抹慌乱,赶紧话峰一转,“当……当然,她当然也是妈的女儿,可是……妈更疼你啊!从小到大,你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纳闷啊!”乔婉梅抬起头,看着付姚欣,“我当然知道妈最疼我了,可是我不懂,既然乔婉柔也是妈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为什么对她……”她顿了顿,目光一闪,“妈,该不会、她是拣来的吧?” “你……”付姚欣的手微微一抖,立刻说道:“别瞎说,哪有的事?” “妈,我才没有瞎说呢!您看,小的时候,无论是好吃的,漂亮衣服还是美丽的洋娃娃,您都是先给我,我吃腻了,穿够了,不想玩的东西,才轮得到乔婉柔。我们偶尔吵架,您也会护着我,而骂乔婉柔。总之,我是宝,她是草!可据我知,很多爸爸妈妈都是更偏心小的,所以、我自然很奇怪啊!也不得不怀疑……” “住口,不许胡说八道。这话如果让你爸爸听到了,他一定会骂你!”付姚欣喝斥道。 “哼,骂好了!本来、爸爸就看不上我,他更喜欢乔婉柔。”乔婉梅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付姚欣无奈地摇摇头,“你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一点呢?这怪得了谁?” “妈、您怎么也这么说?”乔婉梅不乐意了。 “事实就是如此,乔婉柔读了大学,还出了国,再看看你……”付姚欣叹气,“哎、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呢?偏偏让那个女……” 104钻心的痛 天际滑过蓝绿色的光。 一楼阳台,郁澜溪伫立,远望天边一点点放亮,她足足站了好几个小时。 目光寂寥得可怕,当最后一抹蓝绿色的光被扯走后,晨光如金子散落。郁澜溪想到了那次在海边,霍斯辰也是这样*未睡,换来她能够清楚知道,原来日出的时候是蓝绿色的光。 可现在,这一晚是她独自度过,身边没了霍斯辰。 凌晨,趁着霍斯辰熟睡的时候她去了书房。有时候想想人真的挺没有危险意识的,又或者是她很想去相信自己的丈夫,相信真的如他保证过的那样,就算姚琳娜真的在他面前他们两个也不可能。 她纵容了一次又一次,掩耳盗铃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是明明预感到了姚琳娜有可能是跟着他一同出了差她也想要装作不知道,她认为他可以,他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但,她还是打开了姚琳娜的微博。 像是充满罂.粟的毒,让她终于毒发身亡的微博。 微博上,姚琳娜发了张照片在上面,笑靥如花,那笑,看的连同是身为女人的她都喜欢。 她的颈上,戴着的那条项链。 像是最幸福的平面模特。 是啊,换做是郁澜溪也会感到幸福,因为姚琳娜戴着的正是霍斯辰高价竞拍回来的那条项链,她喜欢了好久的项链。 姚琳娜,是在跟她秀幸福啊。 阳台上,郁澜溪紧紧闭上了眼。 霍斯辰啊霍斯辰,你*也要做得职业点吧?至少不要在她眼前吧? 这一次,你要我该如何说服自己相信你呢? 天大亮的时候,她和霍斯辰各自去了公司。一整天,郁澜溪都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看着姚琳娜的照片,照片中,她倒是没有故意炫耀项链的意思,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的自拍像,很符合她的笑容。 郁澜溪看得眼酸,胸腔又有酸水猝不及防涌上来,呛到了她的喉咙,太阳穴跟着一涨一涨的疼,熬夜的结果,亦是典型的妻子发现丈夫有了*的生理反应。 一整晚加一个上午,郁澜溪没有蠢到直接与霍斯辰当面锣对面鼓地对质,接二连三地撞见,她都没有冲上前去揪住他们两个质问,更何况现在? 女人,遇上了这种事都会抓狂,正如当初许晴晴撞见赵德*的那一幕。 她能理解许晴晴的做法。 郁澜溪不想蠢到在姚琳娜面前露了怯,之前是震惊和不知所措,昨晚是痛过后彻底的冷静。冲上前可以,是最能直接面对面的方式,但她如果这么做了,难堪的不是姚琳娜,而是她跟霍斯辰。大凡正室或头脑一热的女人都会选择这么做,冲上前,以正室的架势与小三和丈夫大打出手,解恨,但,很蠢。除非,她是真的很想让小三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个正室多么失去理智,多么失去风度。 郁澜溪,还没愚蠢到让姚琳娜捡了这个便宜。 与霍斯辰的对决才是最关键的。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郁澜溪也不会笨到直接去质问自己的丈夫,别说是生性骄傲的霍斯辰,再窝囊的男人都会在女人毫无证据的质问下恼羞成怒,女方反而有理变得没理。 要想让男人彻底说了实话,就要完完全全克制住想要抓狂甚至想去疯狂大吵大闹的质问冲动,将一份令男人毫无反击余地的确凿证据摆在他面前,这样一来,她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成为弱势群体。 大凡在男人*这件事上,原本有理的女方反而成了没理由那方,反而让男人有机可趁振振有词得来为自己或辩解或将责任推到女方身上的话,这都是女人在处理这件事上头脑过于简单和一热的后果! 要么太冲动,要么准备太不充足。 当然,除非她真的就打算跟男人撕破了脸皮,就算跟电视或是跟什么天涯论.坛上的正室抓小三的模样去学,郁澜溪也不在话下,做泼妇谁都会,但是,只会轮到被人看笑话的下场。 人不必要自贱到那种程度。 男人可以轻视你,可你自己不能自轻。 郁澜溪的心脏很疼,跳窜得过于快了便疼的要命。在准备关掉照片的瞬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姚琳娜背后,手一顿。 这张照片,不是在国外酒店拍的。 郁澜溪坐直,点开照片放大,如此一来便将照片中的背景看得更清楚。 是在国内。 照片中的姚琳娜坐在沙发上,沙发背后变成落地长窗,长窗外是大片的建筑群。郁澜溪看着这些建筑物眼熟地很,大脑拼命搜索着相关讯息,突然,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怎么才想起来? 是那个会所! 郁澜溪突然想起前几天的眼误,当时姚琳娜挽着一个看上去像是霍斯辰的男人进了会所,会所上面就是休息室。她没去过会所的休息室,不清楚室内的环境是不是跟照片中的一模一样,但长窗后面的建筑群她认得,就是会所后方的商厦。 那天,她以为那个男人是霍斯辰,还跟着一路上了休息室的走廊,那些建筑一清二楚地映在她的脑子里。 不知怎的,一股不祥预感像是井喷似的涌上来。 那天…… 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胸腔被心脏撞得咚咚直响,像是要窜出来似的,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拼命拉扯她,警告着她。使劲攥了攥拳头,从手机里调出了个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很快,对方接通。 “您好,是马经理吧。我是赫斯特传播公司的郁澜溪。” “是郁总监啊,您好您好。”对方很客气。 郁澜溪攥了攥电话线,轻声道,“马经理你好,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在你们会所掉了只耳钉,挺贵重的,所以给你打电话想请你帮个忙。” “是在我们会所落下的?” “是啊,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只,我还在车上找了半天,后来因为公事比较忙就忘了,今天这不才倒出空儿来想回去找一找。” “郁总监,您放心吧,我现在就问员工,只要有人看到他们绝对不会私自留下的。” “是这样的马经理,会所的员工们我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您看能不能调一下监控给我,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这个……” “马经理,我们赫斯特可是您那边的重要会员,不会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电话另一端迟疑了一下,半晌后终于道,“好吧,不过您得亲自过来到监控室来看,您也知道,会所的监控其实是保密的,我们从来都不会对客人开放。” “我知道,谢谢你马经理。” 放下电话,郁澜溪的心更沉重,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华丽丽分割线—————————————— “郁总监,您就只能在这儿看了。”会所马经理亲自接待,带她到了监控室后,一脸歉意道。 郁澜溪赶忙笑道,“已经很麻烦你了。” 马经理笑了笑,又叮嘱了句,“您想到具体日期了吗?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您看,我们这里不能对外太长时间。” 郁澜溪点头,“放心,哪天来的你们会所我记得很清楚,我就简单看一下电梯和洗手间这些地方,马经理,看完我叫你。” “那好,我先去忙,您有什么事就叫外屋的员工。” 郁澜溪点头答应。 送走马经理后,郁澜溪按照找出霍斯辰回国那天的监控,因为是分时段的,她便耐着性子一点点拉着影像。无声的画面像是无声的电影,来会所的人各种身份,各种目的。 很快,时间卡在了她刚进会所的时候。 影像中的她与本公司负责人正在交谈,然而那负责人一脸的无奈,最后,他离开,她黯然失色坐在那里喝鲜榨果汁。 影像到了这儿她倏然点了暂停。 手掩住胸口的位置,不知怎的,跳得愈发得厉害了。 是一种秘密即将被揭穿的感觉。 感性告诉她赶紧看下去,可理智在拼命警告着她:别看了、别看了…… 她是女人,最终还是没能过得了感性这一关! 时间轴接着下移。 静静的,她在一分一秒看下去。 直到—— ··········································· “偏偏什么?妈,您在说什么?”乔婉梅问道。 付姚欣自知失言,赶紧说道:“没有,我的意思是……你明明知道我更疼你,却让你妹妹处处表现优秀,讨你爸爸的喜欢,我……我这心里不舒服!” “妈……”乔婉梅摇了摇付姚欣的胳膊,“您也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嘛!我根本读不进去,别说考大学,就是高中毕业都是不容易呢!” “哼,还好意思说,如果当初不是我偷偷给了学校校长好处,你还能毕业?”付姚欣不满地瞪了乔婉梅一眼。 “妈、我知道了,还不行吗?可是、就算学得再好也没用啊,她还不是要嫁给个瘫子?我学的不好也没关系,只要有您在啊,一定会让我嫁得好。”乔婉梅不无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呵呵,你这丫头,知道妈疼你就好了!”付姚欣把她搂进怀里,“是啊,只要有妈在,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妈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的!至于佐家、乔婉柔是一定要嫁的。” “妈,她不是不肯吗?看态度似乎非常坚决!”乔婉梅抬头说道。 付姚欣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呵呵、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一定会让嫁的!而且、嫁的心甘情愿。”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乔婉柔心情很糟糕,但是、看着父亲一天天的好起来,她的心也稍觉安慰!虽然乔家背着一身的债务,而对方会不会把父亲送进监狱,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对她来说,首为重要的是父亲可以好起来。 可是,让乔婉柔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她这唯一的愿望,也不能够达成。 这天夜里,连续累了几天的乔婉柔刚刚进入梦乡,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就吵醒了她。因为时间的关系,让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了父亲,因而接电话的瞬间,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也下意识地颤抖。 “喂?”她的声音因刚刚睡醒而显得微哑,她抚着加快跳动的心脏,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紧张。 “这里是诺伊医院,请问是乔小姐吗?”对方一道急促地声音传入耳朵。 “是,我是……”乔婉柔紧攥着双手,指甲将掌心抠出印痕,她却松不开手。 “乔小姐,乔肖云先生目前出现了药物过敏,情况很不好,请马上来一趟。” 对方的声音好似宣判,乔婉柔只觉得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乔小姐、乔小姐、你还在吗?” “呃……我在,我……马上过去。”乔婉柔回神,放下电话,立刻起*换衣服,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父亲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乔婉柔想打听一下情况,可是进进出出忙碌的护士表情严肃,没有一个回答她,她站在门外,焦急万分。 没过多久,付姚欣和睡眼惺松的乔婉梅也赶到了。她们看了看乔婉柔,没有说话,乔婉梅却一遍遍地在急救室门口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格外的担心乔肖云。 过了好久,乔婉柔觉得自己的腿都快站麻了,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负责乔肖云病情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乔婉柔和乔婉梅几乎一起迎上前,焦急地问。 “呃、乔小姐……”医生只认识乔婉柔,所以只看了乔婉梅一眼,便对乔婉柔说道:“令尊的情况很不好。” 乔婉柔一惊问道:“什么?我爸爸之前不是恢复的很好吗?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乔小姐,之前的确恢复的不错。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乔先生会突然出现药物过敏情况,若不是我们护士发现的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乔婉柔紧张地看着他。 “目前算是控制住了,不过……这个药物不能再用了,否则令尊会有性命之忧,接下来、只能换药。”医生忧心地说道。 乔婉柔愣了一下,“呃、那就换啊!还犹豫什么?” 医生思略了一下,“乔小姐有所不知,目前控制令尊病情的药物只有两种,一种是国产的,也就是已经出现过敏症状的这个,另一种则是进口的,价格非常的昂贵,按照令尊的药量,大概每天的费用都要接近万元!你看、乔小姐……是不是决定要用?” 乔婉柔倒吸一口冷气,每天近万元,这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之前的三十万,好容易从佐宸那里借来,现在这每天近万元,一人月就要三十万,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弄?而且、听医生的意思,这药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停止的,想到这里,她完全茫然了。 “乔小姐、你怎么了?听到我说话了吗?”医生见她发呆,轻轻地提醒她。 “我、我……”乔婉柔眨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乔婉梅却开了口,“你什么呀?医生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们家所有的钱都被冻结了,现在……去哪里弄钱给爸用药啊!你倒是说话啊!” 乔婉柔无奈地看着她,作为姐姐,乔婉梅居然能这么说,好像应该承担一切的就是她乔婉柔,而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她享受到的物质和*爱远远地大于自己,现在家里变成这样,她理当尽一份力量,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居然还颐指气使,实在让她心寒。 “我不知道!”乔婉柔堵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你是爸的女儿,爸把你养大,供你读大学,现在病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乔婉梅当众指责。 乔婉柔再也无法忍受了,倏地看向乔婉梅,冷冷地眼神凝视着她,缓缓说道:“那么你呢?你难道不是爸的女儿?锦衣玉食,没有爸爸会有你之前的生活?爸爸生病,你又做了什么?” “你、你居然敢说我?”乔婉梅瞪着眼睛张牙舞爪地吼道。 “我为什么不敢?就因为你是姐姐吗?可你不拍拍良心,看看这些年你配做一个姐姐吗?是不是只有教训我的时候,才想起你是姐姐?”乔婉柔毫不客气地回击。 “你、你、妈……”乔婉梅气得浑身发抖,只得求助于付姚欣。 “……”乔婉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唇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现在、不是吵的时候,你爸爸现在这个情况,你们懂点事好不好?”付姚欣蹙着眉头走过来,不满地看了看二人。 “妈,您怎么……”乔婉梅不满意了,在姐妹俩的彼此争吵中,付姚欣一向是袒护她的,今天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 “行了,都别闹了。”付姚欣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又使了个眼色,乔婉梅愣了愣,不得不闭了嘴。 安抚了乔婉梅,付姚欣拉起乔婉柔的手,低声道:“柔柔啊,妈有话跟你说。” 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乔婉柔无法拒绝,只能跟着付姚欣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付姚欣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柔柔啊,别跟乔婉梅一样,她不懂事!” “妈,我没有。”乔婉柔低垂着眸子,轻轻回道。 付姚欣借机拍了拍她的手,“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看、我们家、尤其是你爸爸,现在变成了这样,我这心里、真是难过啊!妈也不难为你,可是、你听到刚才医生的话了,如果不用那些药,你爸爸他、但如果用了,我们又去哪里弄钱呢?我们已经负债累累了!柔柔啊,不是妈逼你,实在是……不得已啊!”说着,付姚欣竟然掉了泪,看起来十分难过的样子。 乔婉柔自然猜到了她想跟自己说什么,目光一暗说道:“妈,您是想说服我接受那门婚事对吗?” “呃、柔柔啊,如果有别的办法、妈绝不难为你,可是、可是、除了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这些年来都是你爸爸在管理公司,我对公司的业务一窍不通,在外面也没有什么朋友,你爸爸的医药费,我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筹?”她再次哭出声,抽泣了好一阵,“妈也不舍得你,可是……如果不这样,你爸爸他就会没命的!柔柔啊,就算妈妈求你了!” “……”此刻,乔婉柔欲哭无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一个又一个的磨难接踵而来,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是的,她可以不在乎公司,可以不在乎父亲是否坐牢,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没命,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虽然与父亲的感情不亲厚,但父亲也算疼她。 一想到父亲现在危在旦夕,她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作为女儿,她理应报答父亲,就算牺牲了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更何况,她的爱情已死,那个让她伤,让她痛,爱入骨髓,无法忘怀的男人,已经远离了她的世界。 即使她想他,她爱他,也无法抵挡他们之间已成往事的事实!既然如此,她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回父亲的生命也值了!因为她的幸福,早已随着那通电话烟消云散。 “好,我答应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乔婉柔终于开口,付姚欣犹如做梦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你……答应了?” “是的,这一直是您所希望的不是吗?”乔婉柔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为了救爸爸,我答应嫁。只是……我有个条件。” 105绝望席卷而来 姚琳娜终于出现了,与此同时,还有个男人! 监控的画面是两人的背影,郁澜溪怎么找分探头都找不到正脸儿,眼睛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像霍斯辰!屏幕中,两人走进了电梯,门开了,两人进去,门关上,她跑了上前…… 郁澜溪缓缓抬眼,看着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只消一眼,头皮倏然发麻,铺天盖地的绝望席卷而来! 电梯里,姚琳娜笑靥如花,那道男人的影子终于被监控器照得无处遁形,那张脸,英俊得令女人想去尖叫,却令郁澜溪绝望得魂飞魄散! 眼泪,从没这么不由自主过。 哗哗流了下来,延着眼眶打湿了面颊。 原来,她不曾眼误过。 监控器的画面中,那个男人真的就是霍斯辰! ················································· 酒店套房。 姚琳娜好不容易费劲巴力地洗完了头发,刚准备吹干的时候门铃响了,皱了皱眉头,放下吹风机后一瘸一拐走到玄关,还以为是客房服务便没多问,直接把门打开,瞬间,瞪大双眼! “你、你……”她像是见鬼似的看着门外的人。 “你对我不陌生才对,这张脸让我们省去了很多客套的环节。”门外,郁澜溪平静如水地笑着,语气落落大方,淡然如夜风,“你好,姚琳娜,我是郁澜溪。” 来这里的路上,郁澜溪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灵魂像是被疼痛彻底给吸走,从头顶的位置飘飘然脱离了身体,飘向无穷无尽的天际中。 如果她能够抬头看到,必然会望见灵魂那双悲伤哀悯的眼睛,可惜,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这一路,她浑浑噩噩并错了两次车道,引得后面成串抗议的车鸣声; 闯了一次红灯,差点跟左右穿行的车辆撞在一起。被开了罚单、扣了分儿等等这些她都毫无意识,只觉得双手双脚都在窜麻,车,她是无法再开了,停在马路上叫了辆计程车才来的酒店。 一直以来,郁澜溪都觉得霍斯辰是个从不会在女人身上费太多心眼的男人,怎样就是怎样,也不会有那么功夫去遮遮掩掩些什么,因为他曾是她的雇主,一年多的时间令她足以相信霍斯辰是个在女人方面很怕很怕麻烦的人,可是,当她从监控器里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才发现,霍斯辰,还有多少面是她不清楚的。 她永远记得电梯里的那一幕…… 电梯里,他看上去是在思索,旁边的姚琳娜在喋喋不休,没一会儿,他倏然按下其中一个数字键……郁澜溪看到姚琳娜也跟着瞪大双眼,电梯这个时候似乎停了,霍斯辰从电梯里走出去,只剩下姚琳娜一副抓狂的神情。 还有会所门口,监控中,霍斯辰在打电话,一共打了两个电话…… 郁澜溪不是傻子,她猜得出他打这两个电话是怎么一回事。 霍斯辰啊霍斯辰,他为了瞒她可真是煞费了苦心。 视线再拉回了此时此刻。 酒店房门。 姚琳娜在房间里,郁澜溪在房间外,两人中间像是隔着一道隐形的分界线对视着彼此,也许,这道分界线就是霍斯辰。 因为一个男人,连闺蜜之间都可以产生隔阂,又何况她跟姚琳娜这种从未见过面的情敌之间呢? 当然,姚琳娜看见她像是见了鬼似的,许是她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找到这里,又或许是,她没想到她会找来的这么快? “不请我进去吗?”郁澜溪始终是平静的,语气如温婉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 一手还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姚琳娜始终滞着动作,闻言她的话后才反应了过来,嘴巴张了张很快也恢复了镇定,身子往旁闪了下,“请进。” 郁澜溪淡淡勾唇,走了进来。姚琳娜跟在后面,眼里窜过思考。 “不介意我随便坐吧?”郁澜溪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姚琳娜风轻云淡道。 “随便。”姚琳娜将毛巾放到了一边,简单整理了下头发后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似笑非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里没什么可招待你的,你来得太匆忙,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没关系,我想我们的这种关系也不见得要你多么盛情款待才是。”郁澜溪看似随意地倚靠在沙发扶手上,眼角眉梢始终淡淡笑靥,看上去温婉大方。窗棱上有反射进来的光亮,映在她的衣衫上,随着举手投足耀着唯美光影。 姚琳娜看得刺眼,却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也挑唇勾笑,“很多人都说你长得很像我,今天看到了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跟我长得很相似的女人呢。” 郁澜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很多人说?你指的是谁?” 姚琳娜目光顿了顿。 “是斯辰吗?”郁澜溪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左腿优雅地叠放在右腿上。 姚琳娜见她提到了霍斯辰的名字后,目光缩了缩,眸底深处悄然染上了犀利的光。郁澜溪与她对视,将她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也清楚发现一个跟自己长得很相似的人真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我之前呢也心里不舒坦,但斯辰很肯定地告诉我,我是我,你是你。我一直还在怀疑斯辰的话,这不,今天看见你了才知道斯辰没说谎,你觉得咱俩长得像吗?” 姚琳娜闻言后冷笑,拿过个抱枕懒洋洋地搂在怀里,“开门见山吧,郁小姐,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会是想让我离开斯辰吧?”她没顺着郁澜溪刚才的话题,之前她没跟郁澜溪这么面对面较量过,几句话下来她便能感觉的到这个郁澜溪并非像表面看上去的柔弱温婉,相反她的攻击性很强,她可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你能离开他吗?”郁澜溪语气依旧,听不出有丝毫的动怒或情绪波动。 姚琳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来这里的目的,我早就猜出是这件事。郁小姐,你最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从始至终你都只是我的替身而已。”她开始了反击,“我跟斯辰早就相爱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要不是我们之间有误会的话你可能趁虚而入吗?你想让我离开他?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我跟斯辰才是天生一对,你算什么啊?” “哦……我明白了。”意外的,郁澜溪笑了,抬手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其实你想说我才是第三者是吗?” “是啊,你就是第三者!”姚琳娜冷哼。 “那今天的戏码不就该换种说法了?”郁澜溪故作疑惑,眉头拧在一起。 姚琳娜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照你这种说辞,今天我倒像是个小三闹上门了。”她笑得更绚烂。 姚琳娜咬了咬唇,攥了攥抱枕。 “小三也好,替身也罢,姚琳娜小姐,我想我也要摆个事实在你面前,那就是,我跟斯辰已经定了终身,虽然还不算是法律上的,但是他家传的宝贝已经交给了我,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的吧。”郁澜溪身子微微探前,盯着姚琳娜一字一句道,“不论是礼节还是事实上,你都应该叫我为霍太太。” “霍太太?”姚琳娜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故作不以为然,双眼却像是两支毒箭,“怕只是你的自作多情吧?没错,斯辰是想娶了你,但又能证明什么呢?你别忘了,你跟徐楚的事情可是板子上钉钉的了,这男人啊,娶进家门的女人只能说是最合适的,未必是最爱的。我来告诉你斯辰是个怎样的男人,他很热情,当他知道我没死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和热情,你永远都想象不到。他现在很后悔娶了你,正如他跟我说的,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我而已,现在他很想跟我在一起。哦,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都不知道他出差的时候都带着我呢,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天天在一起,斯辰他很疼很疼我。” 郁澜溪始终保持温温的笑。 “斯辰没跟你说吧,我曾经还在霍氏做过他的助理呢,只不过他觉得我这么做太调皮了,就让我辞掉了工作,一心待在他身边就行。”姚琳娜说着故意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可以帮他很多忙啊,我又不是你,只适合做个放在家里的摆设。但斯辰很心疼我,我也就从了他了。所以说郁澜溪,我跟霍斯辰一直都彼此深爱彼此,正好你今天也来了,我倒是奉劝你一句离开斯辰才对,你们两个根本就不适合。说白了,斯辰是个出身豪门的大少爷,又是成功的企业家,我呢,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女儿,你不过是个意外是个插曲而已,有什么资格高攀霍斯辰?我跟他才是门当户对,所以说,你想让我离开他?简直是白日做梦。” 郁澜溪耐着性子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通话后,摇头淡淡笑着,“这女人呐,最怕的就是自作聪明。” 姚琳娜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从进门到现在,说过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是让你离开吗?”郁澜溪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目光清澈明朗。 这一次,姚琳娜彻底懵了。 “让你离开这种事,我想斯辰来做就行了,我何必大动肝火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像你说的,我今天来要是硬生生地将你逼走得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呢?棒打鸳鸯啊,我看着都不忍心。”郁澜溪故作遗憾,嘴巴“啧啧”了两声。 “你……”姚琳娜征楞地看着她,眼睛眨了半天,“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郁澜溪的说辞和态度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现在真的一点都猜不出郁澜溪的目的。 郁澜溪唇畔的笑容更甚,朝着她一伸手,“项链。” “什、什么?”姚琳娜愣住。 “斯辰在国外高价竞拍到的那条项链。”郁澜溪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给我。” 姚琳娜目光倏然变得阴冷。 “别告诉我不在你这儿,你在微博上恨不得分分秒秒秀照片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吗?想让我主动来找你,现在我来了,你也该物归原主了吧?”郁澜溪笑得有点没心没肺,“难道,斯辰没告诉过你,随便拿他女人的东西后果会很严重吗?” 姚琳娜倏然起身,一时间忘了脚伤,疼的直皱眉,伸手指着她,“你、你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才是他的女人,还有这条项链是他买给我的,是他、他送给我的礼物!我才是项链的主人!”望是个灵。 一个房间,两个看上去相似的女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爱萋鴀鴀一个看上去温柔无害,一个看上去有点愤然狼狈。 “天哪……”在姚琳娜一嗓子嚷完这番话后,郁澜溪这才仔细打量着姚琳娜,眼神看似关切,“我现在才看见,你的脚怎么了? ” ······························································· 欣喜不已的付姚欣愣了一下,但很快半讨好地说道:“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乔婉柔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答应婚事,但是、目前爸爸病重在身,我不可以马上嫁过去,至少……要等他完全康复起来。” “那、那你爸爸一辈子、啊,不,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病情这东西是不能预测的。”付姚欣有些着急。 乔婉柔思考了一下,“那、就一年吧!一年之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嫁过去。” “这、这时间未免太长了吧?你要知道,我们是有求于人家,提这样的条件、会不会太过份了!”付姚欣担忧地说道。 乔婉柔目光一沉,声音淡淡,“不同意就算了,就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 “呃、别……容我跟对方商量一下,兴许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会答应。”付姚欣连忙安抚她。 “好,这样的话,我就等您的答复了。”乔婉柔说完,转身向父亲的病房走去,那一瞬间,她的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面对危在旦夕的父亲,她别无选择,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解决的方法,她除了答应还是答应,至于一年后再嫁,那不过是她故意拖延,说她心存侥幸也好,心存希望也罢,只是、她不能够现在就嫁,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三天后,付姚欣带来了消息,对方同意乔婉柔晚些时候再嫁过去,但是、一年的时间太长,只同意半年。 乔婉柔思前想后,毕竟目前乔家处于弱势,而且乔肖云急等着一大笔钱救命,于是,她不得不被迫答应。 在她答应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在大街上游荡,整颗心似被掏空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副躯壳,看着街上一个个堆满笑脸的人,看着那一对对甜蜜相拥的情侣,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那样的痛几近麻痹。 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她的目光移不开,双脚仿佛被钉住了,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让她不由得迈开脚步,一步步地走向那个电话亭。 犹豫了很久,她才终于拿起电话,根本不需要调取手机里的号码,那串号码犹如刻在脑子里一般,她抬起手,很快熟练地按键,在按完最后一个键的瞬间,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紧张,指尖冰冷而颤抖,那种感觉仿佛濒临宣判的死囚,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定她一生的命运。 电话嘟嘟响过三声被接了起来,“你好,我是佐宸。” 乔婉柔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当那熟悉而磁性十足的嗓音传入她耳膜的一瞬间,她几乎屏住了呼吸,只怕不小心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之所以用公用电话,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想法很简单,在这一刻,在她思念他的时候,她只想听听他的声音,这样就足够了。 “喂?请问哪位?”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佐宸再度发问。 此时的乔婉柔已经无法控制地落下泪来,往事一幕幕,犹如电影胶片在眼前闪现,甜蜜的,温暖的,冰冷的,辛酸的,几种情绪交织着,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可她不敢放肆地哭泣,她怕他听到,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丁点的脆弱,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股腥甜的血丝融入口中,可这样的疼痛却丝毫无法抵御心里的痛。 她好想放声大哭,对他诉说自己的心酸和委屈,她想告诉他,她不要嫁给一个陌生人,不想成为牺牲品,更想问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突屈对她改变了态度,既然喜欢苏拉达,又为什么来招惹她? 如果他和她一直维持着最初的交易关系,她就不会在他的身上遗失了一颗心,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与难过。 “喂?为什么不说话?你是谁?”佐宸的声音低沉,带着质疑的盘问。 乔婉柔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不敢说出一个了,她一手紧攥电话,一手死死地捂着嘴巴,泪水早已湿了整张脸,此刻,她可以想到自己有多狼狈,可是,她并不在乎。 她是多么想多听听他的声音,因为她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要挂电话了!”佐宸仿佛已经有所觉察,故意说道。 胸口的情绪仿佛积蓄的火山,她只怕下一刻就喷薄而出,乔婉柔再也控制不住了,几乎是在哭出声的同时,她猛地挂断电话,接着便扶着电话亭的玻璃哭坐在地上。 远在国外的他,电话另一头的佐宸却僵硬地拿着话筒,听着那一声声断线的忙音,他的眉心紧紧锁起,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打来电话的人是乔婉柔。 最后,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声,也似乎没有听到,隐隐约约的,却让他难以平静。 她究竟为为何打来电话?是终于承受不住连日来的压力,而再一次向他开口寻求帮助吗?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其他的原因? 接到这个由国内要来的陌生电话,他下意识地就联想到她,他又不太确信,以至于接起电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只是他自己和乔婉柔都陷入了一种别样的情绪里,谁都没有注意。 “佐先生,您怎么了?”推门进来的助理看到拿着电话发呆的佐宸,不禁轻轻地开口问道。 “噢……没什么。”佐宸回过神,放下电话,恢复如常的神色问道:“有什么事吗?” “佐先生,这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署。”助理把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交给。 佐宸打开看了看,然后飞快地在上面签了字。 助理接过,刚要转身离开,只听佐宸问道:“对了,乔氏那边……怎么样了?” “呃……暂时还是老样子!听说……乔肖云因药物过敏再度病情恶化,我会尽快打听详细情况。”助理如实地说道。 “哦?果然如此!”佐宸眯了眯眼睛,这个消息似乎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此刻,他更加确定了那个电话是乔婉柔打来的。那么她是来求助的?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可是……为什么打通电话又不说话?而且不用手机而是用公用电话?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开始有些担心。 “佐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助理不明所以。 “噢,没什么,你去忙吧!乔氏的动向要随时关注,并且向我报告。”佐宸吩咐道。 “是,佐先生。” ******************* 就在乔婉柔答应的同时,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存入了医院,这笔费用足够乔肖云使用一段时间。接着,王叔叔带来了好消息,乔氏的债务问题也得到了挽救,同时雷氏银行和其他债务方都逐一撤消了对乔氏的起诉,这意味,乔氏已经渡过了难关。 同时,又得到一笔资金和合约,乔氏很快起死回生,经营也很快并入正轨。 当然,乔婉柔十分地清楚,这些手笔是出自于她未来的婆家,那个她未曾谋面的丈夫之手。 经过悉心地调养,乔肖云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看着父亲一天天好起来,乔婉柔心感安慰,也觉得自己的牺牲很是值得。 几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答应的婚期也近在眼前。 这天,乔婉柔接到了王叔叔的电话,说让她务必去公司一趟。乔婉柔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赶忙坐上出租车赶了过去。 “王叔叔,什么事啊?”见到王山,乔婉柔直接问道。 “乔婉柔啊,你来了?快坐。”王叔叔热情地招呼着。 没多一会儿,秘书送进了两杯咖啡,闲聊了几句之后,王叔叔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张支票给乔婉柔,“孩子,把这个拿去。” 乔婉柔看了看上面的数额,“王叔叔,这个是……” 106对峙 姚琳娜再次愣住。 “这个斯辰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会照顾你呢?”郁澜溪故意低叹道,“他啊是出了名的细心,在家的时候见我感了冒都要大半夜起来为我量体温的主儿,你脚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去忙别的呢?真是该骂呀。” “你……”姚琳娜哪见过这样的正室?从一开始踏上T市这座城,她就较劲了脑汁要来对付郁澜溪,想好了一切可能见面的情形,可以这么说,她压根就没把郁澜溪放在眼里,在她认为,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个小家子气的野草,哪怕论气场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她想过郁澜溪可能会来闹,甚至逼着她离开霍斯辰,又或者冲着她动手,上演典型的捍卫正室地位的戏码,面对这类林林种种的情势,姚琳娜都逐一想好了对策,她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最大可能地刺激到郁澜溪,以达到让她自我崩溃、甚至是不顾一切跑去霍氏大闹霍斯辰的目的。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郁澜溪会来这么一招!究竟是什么套路她到现在都摸不准,只觉得她就像是一个风筝,始终在天上飘,她想找到那根线将她狠狠扯下来却始终找不到,她竟然有点……措手不及。 “郁澜溪,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作斯辰有多疼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你听清楚了没有?” “哦……”郁澜溪挑了挑眉,“他爱不爱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 呃…… 姚琳娜快要抓狂,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郁澜溪闻言后无奈摇头,“你只是脚坏了,不是失忆吧?我刚才说过了,项链,给我。”她看得出姚琳娜正在一点点失去理智,其实今天她来这儿又何尝不是种冒险? 有关姚琳娜,她能查到的资料不是很多,一来姚琳娜也不是什么名人,二来许是早年老爷子有意封.锁消息。 但她知道姚琳娜是酷爱旅行的人,就算她不属于正室所生,在被老爷子认回了后也自然会被捧在手心里。 郁澜溪想起老爷子的那句话,不难看出其实老爷子对姚琳娜是很心疼很在乎的,这就难免会造成姚琳娜一意孤行、任性妄为的个性,再加上席迪跟霍斯辰都同时说过姚琳娜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便能推断出这个姚琳娜至少没在人际关系上吃过亏,一个人如果人际关系上没吃亏只有两种情况,或者,此人在职场或商场上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八面玲珑、深谙人心,如霍斯辰; 或者此人就是职场或商场的经验甚少,接触的周遭人全都是*着她让着她的亲朋好友,郁澜溪看得出,姚琳娜就属于后者。 想来,她郁澜溪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职场经验和人脉关系网虽不及霍斯辰,但也算的上是个职业女性,多多少少也能学会些揣摩人心,她姚琳娜出身高贵是个名门大小姐没错,但论及如何扳倒竞争对手还是经验欠些火候,姚琳娜似乎忘了一点就是,她是做什么行业的,做这行的人只在做足准备做足功课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因为,他们往往不会给甲方太多思考时间,更不会给竞争对手留下扳倒自己的机会。 姚琳娜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说过,项链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那是我的!” “你的?”郁澜溪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项链的吊坠背后是刻着字的吧?刻了什么字你这两天在把玩的时候看得最清楚,你觉得,单凭着那些字,那条项链是像送你的样子吗?”说到这儿,她故意叹了口气,看着她,“还是,你真的是太调皮了,一时间看着喜欢就顺手牵羊了?” 姚琳娜只觉得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手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郁澜溪,你别信口开河!有那些字怎么了?那是、那是……斯辰特意为我刻上的!” 她结巴了。 郁澜溪察觉到了。 一直紧扯着的心终于落地。 其实她也在赌,只是接到了客服电话的她知道了霍斯辰在项链上进行过修改,一般情况下,男人在对项链进行修改的时候百分之九十都会在吊坠上下文章,通过昨晚生日霍斯辰送给她的礼物更能证明这一点。她刚刚不过是在试探姚琳娜,没成想真的让她给押中了! 再者,如果项链真是霍斯辰买给姚琳娜的,那么姚琳娜在听她说完吊坠刻着字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质疑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逻辑,但她没有,她急着撇开吊坠刻字一事不问,反而反复在强调是霍斯辰特意为她而为之,这有点奇怪。 更重要的是,当她提及姚琳娜是顺手牵羊的时候,她竟然结巴了。 “这样啊……”郁澜溪故作思考了一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就奇怪的了,斯辰说为我竞拍了一条项链,哦,就是你戴的那条,是我喜欢了很久的项链。只是他后来找不到了,还骗我说什么丢了不见了,这男人撒起谎来真是可恶啊,不过还多亏了你不停地在微博上秀照片我才知道这件事。越想越生气啊,他直接跟我说把项链给你了不就成了吗?干嘛还让我担心那么贵的东西丢了很不值当的。” 姚琳娜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郁澜溪。 “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这件事他做得太过分了。”郁澜溪说着便掏出手机。 “你别打电话——”姚琳娜急了,顾不上脚疼直接扑过来按住她的手。 郁澜溪故作惊吓地看着她,瞪大双眼。 “别打电话……”姚琳娜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 郁澜溪没坚持打电话,反而平静地看着她,半晌后道,“那是你乖乖交给我,还是让斯辰跟你要?”这一次,她更有底气了,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现在通过姚琳娜的反应便能知道,这条项链她一定是瞒着霍斯辰拿到手的。 姚琳娜站直身,死死咬着唇盯着郁澜溪。 “项链是你在斯辰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的吧?姚琳娜小姐,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拿到的项链,总之,项链是斯辰送给我的,我有权收回。”郁澜溪朝着她一伸手,再次字字珠玑,“项链,拿过来!” 姚琳娜恨得牙根直痒痒,现在郁澜溪是一点点将她逼到了钢丝上,她不能上前一步亦不能后退,给她吧,心里不舒坦,她知道这条项链是霍斯辰准备送给郁澜溪的,吊坠上也刻着霍斯辰的字迹,想来霍斯辰已经跟她说过项链不见了的事情,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自信跑过来质问? 越是这样,姚琳娜的心就越纠结; 不给吧,她又怕郁澜溪真的直接一个电话叫霍斯辰过来,到时候霍斯辰知道了是她偷拿了项链非得宰了她不可。 郁澜溪始终朝她伸着手,神情淡定自信。 姚琳娜恨死了她的这种神情,真想上前狠狠打她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好半天才动弹,从化妆台上拿过个精致的小盒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到了她手上。 美丽的天鹅绒锦盒,漂亮得扎了人眼。 郁澜溪缓缓打开,在见到杂志上的那款项链此时此刻就静静地躺在手心的时候,彻底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无法溢于言表的痛楚倏然在胸口席卷铺散,他出差的那段日子,姚琳娜,真的在他身边。 其实刚刚她就在想,如果这通电话真的要打也不怕,到时候等霍斯辰赶来的时候大不了三人一同尴尬。只是,她还真是低估了姚琳娜惧怕霍斯辰的事实程度。 “喂,郁澜溪,我给你项链不是因为我心里有鬼,而是我不想让你去闹斯辰,你知道他的工作有多忙吗?所以说,你压根就不配做他的妻子,为了一条项链竟然还想打电话去烦他。”姚琳娜总想着要给自己扳回面子,见失去了项链,心里的气顶着语气更是尖锐冷讽。 郁澜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起身,“话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小三。” “我不是小三!你才是!” “OK,随你怎么说。”郁澜溪懒得跟她废话,转身要走。 “你这就走了?”姚琳娜不解。 郁澜溪顿步,回头看着她挑眉,“怎么?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顿大餐是怎么着?”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项链?”姚琳娜的嗓音听上去有点尖细,因为不相信。 郁澜溪晃了晃手里的锦盒,“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找你,就是为了这条项链,没别的话了吧?我走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一会儿就可以打电话给斯辰告状,顺便再让他给你带点冰块之类的敷脚。”话毕,她走到玄关打开房门。 “喂郁澜溪——”身后,姚琳娜一瘸一拐跟上前,语气迟疑,“你到底爱不爱斯辰?还是斯辰在你心里远不及一条项链?”见截女同。 郁澜溪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闻言后目光略微滞了滞,长睫敛下遮住一闪而过的光亮,再回头风轻云淡,“如果我不爱他的话对你岂不是更好?最起码,你还有机会。” “你什么意思?”姚琳娜的眉头一凛,整个人看上去些许严苛了,“真是让我猜对了,你跟斯辰在一起就是贪图他的钱是不是?我就知道像你这种女人只想着麻雀变凤凰,哪懂得什么真爱?肤浅低俗的女人!” 郁澜溪静静等着她发泄完后才语气淡然道,“我这种女人怎么了?最起码很现实,我没你那么好命生来就是富家千金的命儿,自然学不来类似你身上的高贵优雅气质。普通如我们这类现实的女人,每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怎样更好的活下去,怎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辛苦,所以我们没功夫每天将爱挂在嘴上,更没那么时间像你们似的打着爱的幌子来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就算我想麻雀变凤凰怎么了?麻雀变成凤凰的过程也是一场涅磐吧?至少还有这么一次机会让我变成凤凰吧?姚琳娜小姐,就算你再不服气也不能忽略个重要事实,那就是我,现在已经是只凤凰,而且还是被霍斯辰*着爱着的金凤凰。” 姚琳娜听了这番话后脸色气得更是苍白,呼吸急促,伸手指着她,“郁澜溪,斯辰真是看错你了!我就不应该把项链给你!你根本就不配!” “配不配这项链也都成了我的了,姚琳娜,你觉得委屈就去同霍斯辰哭诉好了,不过没办法,霍斯辰偏偏就喜欢娶我这么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进门。”郁澜溪的唇畔有淡淡的笑纹掠过,落在姚琳娜脸上的目光却极为不屑,话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房间。 这番话气得姚琳娜不轻,全身都在颤抖,不顾脚疼冲到了门口大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 “你爸爸第一次手术那三十万是你跟朋友借的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朋友的情况,但这也不算小数目,乔氏现在过了难过,转亏为盈,这钱理应早些还给人家!”王叔叔解释道。 “呃、是这样啊!”乔婉柔捏着支票,心里却是心思绪万千。是的,她的确想过,将来有一天,她有了钱,一定会把那三十万还给佐宸,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和他联络,就算是打通了电话,他会怎么说?是会接受还是会拒绝?她只怕他会说出更加伤人的话,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 “乔婉柔,怎么了?发什么呆呀?”王叔叔轻轻提醒她。 “噢,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那位朋友暂时不急于用钱,公司现在刚刚走入正轨,不如王叔叔先用着,万一……” 王叔叔立刻将支票重新推到乔婉柔面前,“哎、乔婉柔,你尽管放心!得益于那份合约,公司劫后余生的第一笔利润就非常的可观,足以维持接下来的正常运转!这钱、你还早些还给朋友,他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那、那好吧!我就、拿去还给他。”乔婉柔将支票放好,起身离开了公司。 虽然答应了王叔叔,但乔婉柔并没有马上实施,许多错综复杂的原因让她犹豫不决,一拖就是一个多星期。 而此时,关于乔氏的扭亏为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佐宸的耳朵里。 ———————— 酒吧看到意外一幕 他几乎不敢相信地听着助理的汇报,“佐先生,据我了解,乔氏现在已完全摆脱了此前的困境,在接到一笔很大的订单后,更是运转良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因呢,我要原因,告诉我、乔氏是怎么摆脱困境的?”佐宸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阴沉。 “这个……”助理很为难地摇摇头,“佐先生,对不起,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帮了乔氏,对方似乎很神秘,大概故意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查起来很困难。” “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查到原因?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佐宸眯起眼睛,显然对这个答案无法接受。 “对不起,佐先生,我继续去查。”助理低下头,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助理刚刚离开,佐宸就打通了雷哲的电话。 “哲,到底怎么回事?乔氏欠了那么多钱,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忙,让他们起死回生?”不等雷哲开口,佐宸开口直奔主题。 “噢?你也接到消息了?”雷哲问道。 “是的,我刚刚从助理那里听说。而且……他至今也没有查到对方的身份,乔氏欠了雷氏银行的钱,就算那个人再神秘,也总要在还钱的时候现出原身。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你雷氏不可能不知道。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佐宸笃定了雷哲会知道,他只等着他开口。 “宸,你、真的要知道?”雷哲犹豫了一下问道。 “当然,你不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现在、好容易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居然被人破坏了!我难道不该知道这个人是谁?”佐宸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 “可是、我奉劝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雷哲似乎有些为难,话里又意有所指,这让佐宸更加怀疑,且更加急于知道对方的身份,“哲,你知道我的脾气,别再让我说第三遍!”佐宸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不可以冲动!不然、我不会说。”雷哲给他打起了预防针。 佐宸皱了皱眉头,“知道了,你快说。” “是、佐氏。”雷哲坦言相告。 佐宸的眼睛猛地跳了一下,“什么?佐氏?”声音听起来带着颤抖。 “宸,你……” “为什么?佐氏和乔氏素无交往,到底什么原因,让佐氏肯出手救乔氏?”佐宸十分诧异地问道。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佐氏和乔氏都十分默契地对此事进行保密,尽管外界纷纷猜测,但真正的原因却没人知道。”雷哲认真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哲,这次谢谢你了!” “宸,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兄弟,遗憾的是、没能让你如愿。”雷哲客气道。 “哎、这跟你无关,你已经帮了我,这份情、我佐宸会记在心里。”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雷哲问道。 佐宸想了一下,“那件事情,我不会放弃,但是、目前恐怕没什么机会,再从长计议吧!” “好的,有需要随时联络我。”雷哲说完挂断了电话。 佐宸走到落地窗前,雷哲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佐氏,原来是佐氏破坏了他即将成功的计划,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居然演变成这样,他深知在那个家里,谁掌管着大权,正因为如此,他才想明白,佐老太太,也就是他佐宸的祖母,为何会同意帮助乔氏,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他必须要搞清楚。 转身走到办公桌边,佐宸按下内线,“现在,通知董事们,明天上午九点开会。并且帮我准备那份开拓国际市场的资料。” “佐先生,您……” “别问那么多,快点去办!” 第二天上午九点,佐宸亲自主持了董事会,当他让秘书把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发到董事们手里后,几乎是以全票通过了进军国际市场的决定。 董事会一结束,佐宸便让助理订了回国的机票。佐宸十分清楚他要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也是他把业务转回国内最重要的目的。 ********************* 经过再三的犹豫,乔婉柔终于决定把钱还给佐宸,但是,她思前想后,并没有把电话直接打到佐宸那里,而是打给了谢文泽。 “先生,我是乔婉柔,上次跟佐先生借的三十万,现在我已经筹到了,你看……可否请你转给佐先生?” “噢,是乔婉柔小姐啊!你不如亲自找佐先生更方便,他人就在T市。”谢文似乎并不意外乔婉柔的电话,但他的话却把让乔婉柔吓了一跳。 “呃、先生,你、你说什么?”乔婉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乔小姐,你可以直接联络佐先生,这比让我转交更方便。”助理又说道。 “可是你是佐先生的助理,总要见到他,我还是……” “乔小姐有所不知,下一步,公司的业务将逐步转入国际市场,佐先生已经先行到达,至于我、还要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只怕要过几月才能回去,所以、不是很方便。”谢文泽解释道。 “什么?转入国际市场?你是说、佐宸以后都会留在T市?”乔婉柔震惊的难以形容。 “是的,乔小姐。” “呃、好、…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乔婉柔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抚着胸口坐在*边,情绪久久无法平复,说不清楚此刻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情绪,她知道,佐宸所有的业务根基都在欧洲,除了中国,法国,还有英国以及瑞士都有他的子公司,而听助理的意思,此次,他是把主要的业务转入国际市场,这也就意味着,今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T市,一想到他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怎么办?她要联络他吗?像谢文泽说的那样,约他见面,把钱当面还给他。可是,她真的有勇气面对他吗? 乔婉柔无措地摇摇头,不,不要,她不想见他。心管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与他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她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想泄露自己的脆弱。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偌大的T市,在乔婉柔看来,她和佐宸的生活圈子完全不搭,只要她不主动联络他,她和他就没有见面的可能。可是、这只是她单方面的美好愿望,她没有想到,就在几天之后,两人不期而遇。 这天,乔婉柔意外的接到大学同学方凌的电话,说是同学几个好久未见,趁着周末抽空一起聚聚。 乔婉柔本来想拒绝,可方凌却十分地热情,又让她不好开口,只能勉强答应。 晚上的时候,乔婉柔来到了相约的酒吧,方凌家境不错,这次聚会由她做东,直接包下了一个大包间。 大家许久未见,都非常的开心,说说笑笑间,少不了要喝上几杯酒,方凌的酒量很好,其他几个也不差,但乔婉柔跟她们比起来就差很多,只喝了两杯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乔婉柔,再多喝一杯嘛!我们同学好不容易见面,你怎么喝那么少啊?不给面子啊!”方凌端起酒杯,送到她面前。 “呃……方凌,对不起啊,我酒量不好,真的不能再喝了!你看,我的脸都红了!”乔婉柔指了指自己推辞道。 “哎呀,醉什么醉呀?这是上好的红酒,多喝一杯两杯没事的!”方凌不依不饶,“不管,别人的你可以不喝,我这一杯,你必须得喝。” “这……”乔婉柔很为难。 “不喝我可生气。”方凌故意拉下脸说道。 “我……好吧,我喝就是了。”乔婉柔咬了咬牙,接过酒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那醇厚的浓香绕着舌尖滑过,记忆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某个点上,让她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一刹那,一股湿意冲进眼眶,乔婉柔在眼泪流出来的前一秒赶紧站起来,“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 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洗手间,躲在小隔间里,她的泪水如开了闸一般地倾泄而出,一边哭,她一边恨自己,为什么仅仅只是一杯红酒,她的反应就会如此之大,他给她刻下了太多的记忆,以至于,这样的味道就会让她想起他,如此以来,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忘记他! 婚约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可她的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她知道这很不对,无论对未来的丈夫还是自己,都非常的不公平,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眼下,她把自己锁在小隔间里,虽然不能放声大哭,但是却可以毫不顾忌别人让眼睛尽情的流,直到过了好久,她觉得自己的情绪终于发泄了出来,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了出来。 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用冷水洗了洗脸,因为哭得太久的关系,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她庆幸酒吧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不然,就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几个同学看出来的。 又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她才开门走了出去。 从洗手间走回包间,要途径整间酒吧最大的一间豪门包房,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客人玩得太嗨了,包厢的门大敞着,远远地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欢歌笑语,尽管没有看到,却能够猜想到,一定人很多,也非常的热闹。 突然,一道尖叫,有些妩媚,又有些撒娇的感觉,可那样的熟悉的感却让乔婉柔一愣。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错听了这个声音,那分明是乔婉梅,难道……她也在这里? 107到底谁更痛 街,车水马龙。 计程车,一前一后。 这个时间段,路不堵,再感觉迟笨的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来。计程车师傅扫了一眼车镜,又抬眼从后视镜上瞄了瞄后车座的郁澜溪,没说话,神情却有些异样。 郁澜溪不管不顾,她不是没觉察出司机的神情变化来,亦不解释,只是车子刚要驶向主路的时候她却轻声开口,“左转。” 司机师傅一愣,回头瞟了她一眼,“这样走绕远了。” “心情不好,钱我不会少付款的,开车就是。” 司机师傅无奈摇摇头,车子左转。 车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计程车也跟着左转。 司机师傅有点坐不住了,又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 郁澜溪则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后,嗤鼻一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串电话号码过去。 很快,对方接了电话,背景很安静,八成是在办公室。 “我今天很不舒服,你能接我回家吗?”她略微压低了嗓音,听上去感觉无力轻柔。 这种嗓音毫无意外地引起了对方的关切。 “全身无力的,车也开不了了。”她调整了下坐姿,等着对方说完话后点点头,“嗯好,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结束通话后,她的目光转为意味深长,“师傅,直接往T市的赫斯特集团吧。” 司机叹了口气,“刚才咱们不左转的话直接就到赫斯特了。” 郁澜溪没吱声。 见她不说话,司机也不想自讨没趣,但一见后面的车还跟着便再也忍不住话唠了起来,“身后那辆车怎么总跟着咱们呢?” 郁澜溪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师傅那双质疑的眼睛,淡然道,“喜欢跟就跟着吧。” “姑娘,你……可别给我找麻烦啊。”司机师傅终于将担忧说了出来。 “继续开吧。”这师傅八成是警匪片看多了。 司机一个头两个大,但又不能把客人赶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开着车驶向国贸。 ———————————— 车子直开到赫斯特集团楼下。 郁澜溪搭乘的那辆计程车前脚走,身后一直紧跟着的那辆计程车后脚就到。 天边已开始了西落,淡淡余.辉扯动着天际的光泽,郁澜溪没动地儿,整个人被笼罩在余.辉之下,看着姚琳娜拖着一只不方便的脚费劲巴力地走到跟前儿。 眉头窜起不耐烦,“你跟着我干什么?” 姚琳娜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嗓音尖锐,“今天你得把话说明白!”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郁澜溪眉头拧得更紧,目光不悦盯着她。 “你骗了斯辰!你跟斯辰在一起只是贪图他的钱!”姚琳娜气的嘴唇颜色都变了,怒火从眸底深处宣泄出来,如锋利的刀子冲向对方,“我不能看着斯辰被你这种女人骗了!” 郁澜溪一把推开她,眉梢冷冽,“就算我骗他,他也是心甘情愿受骗,怎么?你心里不服气吗?就这么说吧,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伸张正义’。” “你这个骗子!可耻不要脸的女人!”姚琳娜气疯了,伸手再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尖细的指甲近乎都嵌入她的肉里,“你凭着跟我相似的这张脸来勾引斯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斯辰被你蒙蔽!” 她的力道不轻,再加上有留指甲的习惯,郁澜溪只觉得胳膊火辣辣的疼,这个季节穿得衣服又薄,胳膊八成是被她抓破了,她去挣脱却发现姚琳娜的力气不小,皱紧眉头道,“你疯了?放开我!” “不放!我要带着你去找斯辰,让斯辰好好看清楚你的嘴脸!”姚琳娜说着便使劲扯她。 郁澜溪刚想着鼓足了劲儿将她推开,眼梢不经意瞄到了街边那辆正在减速的商务车,摆脱她的念头很快压了下来,只等着那辆商务车倏然停了下来后,她趁着挣扎的惯性,顺势推开姚琳娜,自己则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锦盒滚到了一边儿,她的手腕蹭到了地面上,蹭掉了大块皮,细嫩的皮肤立刻渗了血。 姚琳娜背对着街道,没看见身后的情景,见郁澜溪倒在了地上,指着她尖锐冷言,“郁澜溪,你也不拿着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别以为长得跟我挺像就高枕无忧了!斯辰早晚会发现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现在倒不如就抱着这条项链离开斯辰身边,否则,等斯辰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后,可能你连这条项链都没了!这么高价竞拍回来的项链卖了钱也够你吃一辈子的了!” 话音落下,姚琳娜是一脸的得意,只可惜得意的神情还没等完全释放出来,身后便是男人急促的嗓音—— “澜澜——”紧跟着,男人颀长的身影冲上了前,将郁澜溪搀扶了起来。 姚琳娜的得意僵在了脸上,目光很快由幸灾乐祸转为惊愕,再到……惊悚!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大片余.辉,郁澜溪的娇小无助尽落他的眼眸,他一脸紧张,执起她的手发现大片殷红后目光转为心疼,却在触及地上的锦盒后倏然变得严苛,蓦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姚琳娜,严苛彻底成了愤怒! 这目光,寒凉得骇人,使得周围都迅速降温,令对方一眼看上去如履薄冰,稍个不小心便掉进冰窟万劫不复。姚琳娜被男人这两道目光吓得魂飞魄散,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嘴巴颤抖了半天倒不出一个字来。 男人,薄唇紧抿,倨傲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大有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怒火,这怒火不但从他的眸底深处毫不吝啬地扩散出来,也在他的周身无限蔓延,似乎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周遭的空气也跟着迅速降温凝固,如化不开的胶,大团大团地黏住其他流动的空气,最后全都冰封在了一起,直到······ “斯辰……”郁澜溪红着眼眶,有气无力地倚在他怀里,“我的手好疼……” 霍斯辰被这一声勾得心都跟着疼,转头看向怀中女人的时候,目光转为怜惜,“我带你去医院。”说着,揽过她的身子。 “啊……”她又叫了声,眉头近乎拧成了麻花。 霍斯辰目光一凛,二话没说挽起她的衣袖,在见到她胳膊上的划痕后近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嗓音忍不住变成了咆哮—— “这是怎么回事?” 郁澜溪一脸委屈,眼泪顺着眼眶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啦啪啦落下,看得霍斯辰更是揪心揪肺的疼。 “她……”她指着姚琳娜,哽咽,“我在楼下等你的时候,她就冲了过来,说什么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的话,还、还把锦盒里的项链给我、她说、这条项链就算是对我的补偿,让……让我离开你……” 霍斯辰一听,脸色更加冰冷。 这边,姚琳娜一听急了,跛着脚冲上前,“郁澜溪你撒什么谎?明明是你跟我要的项链,你——” “啪!”响亮的耳光声震碎了周遭凝固的空气。 霍斯辰抬手狠狠给了姚琳娜一个耳光! 姚琳娜当场震惊,抬手捂着一侧脸颊,很快,眼圈就红了,却还是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霍斯辰。他这巴掌很用力,她的嘴角被牙齿磕破了,出血了…… 心计,谁都会耍,就是看有没有被逼到份儿上。 郁澜溪一点儿都不想耍这个心计,但她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这个姚琳娜也真是该得到些教训了。 她仗着霍斯辰便对她出言恶毒,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说实话,在处理男女关系上她一向是有惰性的,但不意味着她就好欺负。 跟姚琳娜接触时间不长,但从对话的字里行间不难发现她是真的爱霍斯辰,那这种人一旦觉得有机可趁怎会善罢甘休? 她就是故意拿话来刺激姚琳娜,刺激着她一路跟着自己来到赫斯特,再当着霍斯辰的面儿上演这么一幕,她倒要看看,霍斯辰到底是在维护谁? 他见了姚琳娜会怎样? 愤怒?还是维护? 又或者是左右为难,跟她坦白一切?再者,真的就当着姚琳娜的面一五一十告诉她,郁澜溪,其实我早就后悔娶你了,我爱的始终是姚琳娜。 但就算是最坏的结局,姚琳娜都犯了一个大忌,男人比女人更有家庭的归属感,无论这段婚姻令他怎么失望,男人都不会轻易提出离婚,所以,男人再如何跟小三海誓山盟都无法忍受其上门找正室吵闹,更别提是霍斯辰这种早就习惯了掌控、性格强势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被女人主控情势被牵着鼻子走? 不过,霍斯辰的这一巴掌倒是出乎了郁澜溪的意料,她没想过霍斯辰会这么狠。紧紧贴在霍斯辰的怀里,她甚至都能清晰感觉得到他胸腔里的愤怒,起伏着,像是有头野兽冲出了牢笼。 姚琳娜哭了,委屈极了,好半天才找回了声音,“霍斯辰,你、你打我……你是非不分,你——” “刚刚,我听得一清二楚!”霍斯辰咬牙切齿,近乎一字一句崩落薄唇边,“你偷拿了项链不说,还拿着它跑过来羞辱澜澜?姚琳娜,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我……”姚琳娜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猛地打了个寒颤倏然住口,她这才想起霍斯辰曾经的警告,没错,他曾不止一次地警告过她,不准来骚扰郁澜溪…… 她,今天的行为已经踩了他的原则! 目光陡然转向郁澜溪,她窝在霍斯辰的怀里,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却极为平静。这个时候,姚琳娜算是彻底明白了,她是被郁澜溪给耍了,她上当受骗了!这一幕自然会引起霍斯辰的误会,让他误以为是她主动来找的郁澜溪! 意识到这点后,姚琳娜变得更加狂躁,大吼了句,“郁澜溪,你这个骗子——”说着就要冲上前来打她。 “啊……”郁澜溪故作害怕,将脸直接埋进霍斯辰的怀里。 霍斯辰一伸手挡住了姚琳娜,一个不耐烦狠狠一甩,姚琳娜整个人被推倒在地,这一次的力道更狠,她疼得大哭。 “霍斯辰,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她就是个满嘴谎言、贪慕虚荣的女人!” 姚琳娜的哭喊引来了路人的驻足观看。 霍斯辰脸色铁青地吓人。 郁澜溪见状后一把推开霍斯辰,哭着跑到了路边,招手便打了辆车子离开。 “澜澜——”霍斯辰慌了神,拾起地上的锦盒后二话没说冲到了路边的车子,这边姚琳娜也倔强地起身—— “霍斯辰——” “别再让我见到你!”霍斯辰狠狠撂下一句话后开车便去追郁澜溪。 姚琳娜站在原地,又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 从医院回到家,这一路上郁澜溪都没有说话,眼睛红红的,眼泪倒是没了。 说不委屈是假的。 她从没想过自己为了对付个女人还能费尽心思到这种地步,不惜来伤害自己。说到痛,怕是姚琳娜比她更痛,可是,她内心的郁结又有谁知道?她一次次撞见他们两个在一起,难道到了现在还要忍气吞声什么都不做? 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她的下巴抵住膝盖,整个人像是个毫无生气的娃娃似的怜人。霍斯辰这一路上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沉默不语跟着回到了家,半晌后拿了套家居服下楼走到她身边,坐下,“衣服换下来吧。” 郁澜溪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他。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也便不加勉强,将兜里的锦盒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锦盒的颜色刺痛了郁澜溪的眼,她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一把抓起锦盒,狠狠扔了出去。锦盒撞在了落地玻璃上又反弹了回来,掉在地毯上松了口,精致的项链从里面滑落了出来。 大片夕阳落在项链上面,染上了玫瑰金色般的美艳光泽。 霍斯辰见状,眼底窜过一抹内疚,抬手轻抚她的发丝,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泪,延着眼眶又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心痛。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够坚强,如果够坚强,她就应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镇定自若地走进房里该休息休息,该做什么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他流眼泪。在进家门的这一刻,在有他陪伴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这段时间承受的委屈、彷徨和无助都像是潮水似的袭来,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去发泄,狠狠地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别哭了。”霍斯辰轻轻抱过她,心里眼里尽是心疼。 她任由他抱着,流着泪冷冷地一字一句,“你的那件黑色外套呢?上个月订制的那件。” 霍斯辰一愣。 她抬头,泪眼透着渐渐明晰的绝望,“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儿吗?你这次出差回来,原本穿得那件黑色外套。” 霍斯辰蓦地皱眉,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半晌后再次喃了句,“澜澜,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郁澜溪盯着他,“原来你也知道我会误会吗?你也知道你们之间让外人看了觉得暧昧是不是?霍斯辰,我不是没给你机会过,但你呢?除了骗我还是骗我!”她一把将他推开,攥紧了拳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霍斯辰,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当我是什么?她死了?那我看到的又是谁?鬼魂吗?” 霍斯辰最怕的就是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抿了抿唇,耐着性子解释道,“她还活着,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出差回来那天,我的确骗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怕你误会,到时候就算我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你连跟我解释的打算都没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相信你的话?”郁澜溪一想起那段监控录像就痛心,“你真行啊霍斯辰,堂堂个首席执行官,竟玩起了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为了瞒着我也真够费心费力的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脱身的,还装作在机场刚下机的样子,换了件衣服来骗我,你真行,你可真有演技,你从商都可惜了,应该去做演员,绝对能拿个影.帝回来。” 霍斯辰目光染上迟疑。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没错,我是后来查了监控。”郁澜溪直截了当道,“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的视力没问题,也终究想起来你出差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走你后来换上的那件外套。所以我托人查看了监控录像,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你的演技真是了得。” 霍斯辰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过她,“澜澜,既然你都看见了,就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如果不是怕你生气和误会,我可能会做那么多无聊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你骗了我反倒是有理了是吧?我还得对着你感恩戴德是吧?”郁澜溪冷讽,“那是不是我还要去感谢姚琳娜,感谢她在你出差期间陪君伴驾、伺候左右?” 霍斯辰冷下了脸,心里恨不得将姚琳娜捉过来碎撕。 “澜澜,你别听姚琳娜跟你胡说,我压根就不知道她会跟着去。”他将出差那阵子的情况跟她一五一十说个清楚,这中间,郁澜溪也没打断他,虽不看着他,但也看得出她是在听。 解释完了当天的事情后,他再度道,“姚琳娜的事,说实话,我真的没打算要跟你讲,因为她已经被席迪给劝回国了,我不想因为她的出现导致你跟我有了隔阂。” “我很想去相信你,但是霍斯辰,我真的怕了,你种种的考虑都很周全,但你忘了我们是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夫妻,但是有些事情你真的不应该瞒着我。” 郁澜溪的眼波震动,眼眶里如水如雾,“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她在来往,我不管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实话。你知道吗?我和席迪是亲眼看着你跟姚琳娜拥吻,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等着你的解释,甚至还主动提及过姚琳娜,你没说,我也就强忍着当做没事儿人似的。我生日的晚上你在哪儿?真是连上天都替我不值了,让我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你又跟姚琳娜在一起,你抱着她进了酒店,十一点半,我的生日还有半个小时就过去的时候你才回来,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儿你告诉我,你在加班,在公司里开了一晚上的会……”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痛得要了命,起身指着他,咬牙切齿,“霍斯辰,你真当我是傻子吗?香水味和烟味我都分辨不出来?或许你来教教我我还要怎样去忍?我不说,不代表我没看见!你怎样都行,但拜托你别每次都让我看见好不好?”头眩晕得厉害,全身都在窜麻,她跌坐沙发上,手指抵在了沙发背上。 -本章完结- 108男人的言辞 郁澜溪的脸色近乎青白色,紧咬住嘴唇的细细贝齿都在轻颤。 霍斯辰见了赶忙伸手来搂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眉头轻蹙,嗓音哽咽无力,“别碰我。” “澜澜——”霍斯辰见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强行将她搂了过来,察觉她在轻轻打颤后用力抱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郁澜溪没力气再多挣扎,任由他搂着,心脏也蹿跳得厉害,只能伸手死死压着胸口,稍稍缓解心底的难受。 “姚琳娜错拿了文件,我去酒店真的是去取文件,姚琳娜崴了脚,当时所有人又等着我回去开会,我不想浪费时间只能抱着她回酒店,澜澜,你过生日我比任何人都想给你惊喜,出差的时候甚至还竞拍了这条项链回来,因为我知道你很喜欢它,那本杂志你翻了不下十遍,反反复复就是看它。我不知道后来怎么落到了姚琳娜手里,没了礼物,我只能另行准备,甚至还想着接你一同去吃晚餐,餐厅我都包下来了,只是临时真的有事。我拿了文件马上回的公司,紧赶慢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家给你过生日。” 霍斯辰第一次如此耐心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紧紧抱着她生怕她飞了似的,说到这儿,他缓了口气,低头凝着她苍白的脸,温柔道,“我真的以为这件事我会处理得很好,但没想到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我只想来保护你,从没想过要拿着姚琳娜这件事伤害你。” 郁澜溪的眼眶红红的,但已经没了眼泪,目光无定焦地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见状,霍斯辰叹了口气,又察觉到她的身子不再像刚刚抖颤了才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凝着她的眸光透着明显担忧和心疼,“我还要如何解释你才能信呢?” 她不语,敛着长睫遮住眸底楚痛。行唇唇颤。 霍斯辰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盯着她半晌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拾起锦盒里的项链后走过来,重新坐在她身边,“这条项链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帮你戴上,好不好?”哄女人的手段,他自认为不及雷诺,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大极限了。 郁澜溪终于抬眼,项链精致的光倒映在她的眸子里,如同点缀夜阑的星子般璀璨耀眼。 她缓缓伸手,葱白指尖碰触了一下项链。 霍斯辰见状后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她终于释怀了,刚准备为她戴上的时候,她却拿过项链,目光对上他的眼。 “别的女人戴过的东西,我不稀罕。”话落,便将手里的项链重新放回了他手里,语气淡然。 霍斯辰唇边的浅笑滞在唇稍,先是愣住然后无奈,将项链放到一边后,双手箍住她的肩膀,浓眉之间染上一丝严苛,“澜澜,你要怎样才能消气?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男人炙热语息透着显而易见的无奈,撒落她的额头,溅起一串芳香。 抬眸,漠然,“你终于不耐烦了?” “没,我哪有不耐烦?”霍斯辰赶忙扬唇赔笑,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我只怕你因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你看你脸色苍白得吓人。这样吧,你问,只要我能回答上来的我都回答你,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郁澜溪终于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 霍斯辰一愣。 “你捏得我手疼。”她冷冰冰道了句。 霍斯辰眼底懊恼,赶忙松开手。 她窜到了沙发边角上,拉过个抱枕在怀里,蜷缩在角落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霍斯辰最怕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有一晚他忙到很晚才回家,进了客厅就看到她也是这个样子倚靠在沙发上,阖眼睡着了,那一刻他很自责,觉得自己只顾着公事没时间陪她,今天,此时此刻更是如此,不仅自责还心疼万分,她始终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我想听有关姚琳娜的一切事情。”良久,她逸出了句话。 这一句倒像是霍斯辰接了圣旨似的大松了口气,她已经见过了姚琳娜,他也没必要再瞒她什么,点点头便一五一十将有关姚琳娜和他的事、姚琳娜跟席迪的事及姚琳娜与他好兄弟的事全都倒了出来。 讲述的时间很漫长,他说的很详细,只是到了最后,在讲述好兄弟的时候有几次的停顿。 “行了别讲了,我都了解了。”郁澜溪终究还是见不得他回忆过往的痛楚,尤其是听到他说当时亲自带回了好兄弟的尸体时,她的心也跟着疼。 这是需要怎样的痛和隐忍才能做到这一点? 不难看出,他跟好兄弟的关系很好,纵使他如今已经练就了喜怒不言于色,在提及心爱的好兄弟时也难免目光深沉痛楚。 她的心很疼,跟着他的疼而疼。 其实,她很想上前轻轻搂住他,可是,这个念头始终是止于脑中无法行动。 霍斯辰凝着她,见她的样子楚楚动人心底更泛怜爱,轻声道,“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她抬眼,目光平静。 “姚琳娜呢?她怎么办?”没回答他的话,她反而甩了另一个问题出来。 他闻言表示不解。 “你要怎样处理你和她之间的事。”郁澜溪指明这点。 霍斯辰靠近她,伸手轻抚她的脸,神情认真,“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她的目光在半空中与他对视。 他忍不住低头想要亲吻她的唇,她却扭头避开了。 “澜澜……”霍斯辰快要抓狂了,但还是强忍着压下耐性。 “你曾经亲过她。”她皱眉。 霍斯辰一愣,好半天才无语笑了笑,“我说我是被强迫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反问。 霍斯辰伸手扒了下头发,有点哭笑不得,“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 “你要我相信你是被强迫的,那是不是就要我去相信男人都会被女人强.暴一样?”郁澜溪怒瞪着他,“牛不喝水还能强行按头吗?你不会推开她吗?你们接吻的那一幕可是持续了很久。” “换种说法行吗?”霍斯辰真是头一遭如此低三下气地哄着女人,低低道,“不能叫做接吻的那一幕,你可以称它为被强吻的那一幕。” “霍斯辰!”郁澜溪喝了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气消了?” 霍斯辰赶紧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在她后背轻抚慰藉,“我说的真是事实。”当天他没立刻推开她的确是他的错,但当时,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姚琳娜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在与姚琳娜唇唇相贴的时候,他脑子里竟然全都是郁澜溪,那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姚琳娜已成了过去,他要的就只有郁澜溪。 “我爱的是你,不是她。”他在她耳畔轻落了这么一句,低柔,坚定。 郁澜溪双手环抱着双腿,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其实,她没那么胡搅蛮缠,也没那么丧失理智,她生气不假,但要这么一个生性骄傲的男人苦苦解释了大半天,一点没感动一点没动容是假的。 其实她始终在怪的是自己,她总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做得如何再优秀,跟他在一起心里的负担都很重,这就好比一颗会产黑珍珠的贝壳落在浅水里一样,每天都有被人发现和挖掘走的危险。 霍斯辰就好比会产黑珍珠的贝类,而她就是那片浅水,骄傲如他,明明是深海之物却被她这片潜水搁浅,不是她不想自信,也不是她故意矫情生事,只是平心静气仔细想想,门当户对这种事其实还是有必要的。 面对霍斯辰的爱,她不敢给予太多回复,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也怕自己终究会变得像个怨妇似的令他厌烦。 他爱她,她知道,他的态度光明磊落,毫不遮掩; 她爱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冲破了这层窗户纸,她非得变得患得患失。霍斯辰可以哄她一次两次,甚至是十次八次,但能容忍一辈子吗? 她怕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爱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了。 霍斯辰的解释和曾经原原本本的故事,她听了,其实不想去相信他都难。今天只是姚琳娜便让她脱了一层皮,那么以后呢? 成功如他,现在也不过才不到三十岁,到了四十岁之后呢? 她知道自己,爱已生忧,爱已生恐了。 “我给你时间处理姚琳娜的事。”半天,她再次开口。 霍斯辰忍不住搂紧她,“谢谢你。”她的信任令他窝心。 “但是——”她话锋一转。 他眉梢略感紧张,低头盯着她,嘴唇微抿。 “给我时间静一静吧。”她的语气松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抱枕里,言语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我好累,真的好累。” 霍斯辰闻言这话更是心疼,低头吻了下她的头顶,内疚道,“对不起,我能理解。”这段时间,她看到了太多事,知道了太多事,换做其他女人还不定跟他闹成什么样,甚至说不准还会闹到公司,但她没有,忍到今天才爆.发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 ············································ 不过很快,乔婉柔就淡淡一笑,乔婉梅向来喜欢泡夜店,酒吧则更是长客,在这里碰到她真的不足为奇。 摇摇头,她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到了包厢的门口,下意识地往里面瞥了一眼。里面光线很暗,人影绰绰,在一群衣着暴露的女人中间,她并没有看到乔婉梅的身影,这让她有些纳闷。 明明之前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相信自己不会听错。但转念一想,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很无聊,即使看到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要去跟她打招呼吗? 就在她想往前走的时候,又一道声音传入耳膜,磁性十足,却冰冷异常,那声音……仿佛无形的刀,一下子刺中的乔婉柔,让她立刻僵住,站在门口一步也移不开。 佐宸?那声音……是她刻骨铭心的,多少次,他曾在她的耳边低语,柔情十足,宠溺十足,在那些两人彼些相拥的夜晚,她经常会在他的低语中沉入梦乡,就好像一首催眠曲,这样的经历,让她如何能不记住他的声音? 乔婉柔几乎是瞪了大眼睛凝视着声音的来源,在侧面宽大的沙发上,一抹高大而清俊的身影端坐在那里,熟悉的感觉让她刺目,她看不太清他的衣着,但他一开口,气场十足,原本闹得正欢的几个人都刻意收敛了几分,而他的另一侧似乎正依偎着一个女人,被他高大的身影挡着,乔婉柔根本看不清楚。 此刻,她有些庆幸,走廊里灯光比包厢里更暗,而且佐宸是侧坐着,不然……只怕他早就发现她了。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嗨,有一对男女甚至当众亲吻起来,立刻引起了一阵尖叫和起哄声,他们却毫不在意,吻得更加投入,且一点点向门口移来,大有要脱群单独行动的意思。看到这里,乔婉柔只觉得脸红耳赤,心跳也不由得加速,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上,她惊呼了一声,身后却传来一抹温柔的男声,“美的小姐,喜欢我们的派对吗?不如……一起来啊?” 乔婉柔立刻转过身,一张近似于妖孽的男人脸孔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倒退一步,由于惊慌,她的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及时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捞了回来。 “美丽的小姐,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我吓到你了吧?”妖孽脸孔露出更加邪魅的笑,由于姿势的原因,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相抵。 “你……”乔婉柔瞪大眼睛看着他,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的大脑只觉得轰的一声,下一秒便用力推开他,“你、放开我!” “啧啧啧……”男人无辜地摊开手,撇了撇嘴巴,戏谑道:“这算是恩将仇报吗?怎么说……刚才我都帮了你。” “呃、刚、刚才的事,谢谢你!”乔婉柔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 “哎、哎……”妖孽男子却不肯罢休,伸手一下子拦住她,“美丽的小姐,这就要走吗?好歹大家相识一场,能认识一下吗?” 乔婉柔诧异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们素不相识,我想、没有这个必要。”说完便要走,却被男人再一次拦住,“只要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吗?” “对不起,我不想……”乔婉柔刚要开口拒绝,对方却抢先说道:“我叫霍普森,请问小姐尊姓芳名?” “我……” “哎、来不往非礼也!美丽的小姐,一看你就是有修养之人,不会连起码的礼节都……”霍普森闪着狡黠的眸子,丝毫不给乔婉柔拒绝的机会。 “我……”乔婉柔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只说了自己的英文名,“我叫Cherry。”显尔易见,眼前这位霍普森必然跟佐宸是认识的,如果说了真名,难保他不会说穿,潜意识里,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曾出现在包厢的门口。 霍普森撇了撇嘴,缓缓念着她的名字,“樱花……”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品味,然后点点头,“嗯,好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 “谢谢!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一次,乔婉柔没给对方留下丝毫的机会,一闪身,快步离开,霍普森只能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而无奈地叹气。 乔婉柔回到房间,随便找了个理由做搪塞便拿着自己的包先离开了。在这里,她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她不知道佐宸那帮人会什么时候离开,万一再碰到,她不敢想像后果。 而且、她很确定乔婉梅就在那些人中间,她更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和佐宸在一起!说她逃避也好,说她鸵鸟也罢,她就是不想面对。 她几乎是一口气冲到了门口,扶着墙,她大口的喘息,秋风吹到脸上,有些凉,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因为她此刻脑子乱糟糟的,加上酒精的原因,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意识不清,她需要微冷的刺激。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当梦境醒来,一切就可以恢复如昨,或者……让她失忆也好,选择性地将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如此以来,就不必痛,不必难过了。 可是……乔婉柔错了,她不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纠结不过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还有更多的痛苦等待着她。 以至于经历了,她才真正明白,有一些东西是躲不过的,他们注定是彼此的劫,这好似上天的冥冥安排。 ******************** 包厢里,佐宸看着从外面走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霍普森,他忍不住开腔,“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被美女拒绝了?” 霍普森郁闷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能掐会算的本事?也不告诉兄弟一声。提前给我算算,也不必在个小妞面前丢脸。” 佐宸淡淡一笑,勾起薄唇,“呵、我可没那个本事。要不要你自己拿个镜子瞧瞧?就你这张臭脸,谁看不出来、写着失落二字?” “真的?这么明显?”霍普森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不肯置信的模样。 “呵,你说呢?”佐宸好笑摇了摇头,一脸地无奈。 “佐宸,你蒙我?”霍普森指着他,“你真不够意思,居然拿我开涮!”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气鼓鼓地喝了一大口。 佐宸看着他,用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了兄弟,真的有女人不买你的帐?” 霍普森耸了耸肩膀,“可不、树枝顶端的樱桃,看得着,吃不着,果然心里不是滋味!” 佐宸只觉得心脏一跳,立刻问道:“樱桃?” “对、Cherry,她的名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问到的。”霍普森颇有成就感地说道。 “哦?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会让我兄弟这么牵肠挂肚!”佐宸这么说着,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一张俏丽甜美的小脸,那盈动的眸子如波流转,小巧的唇瓣宛若樱花,轻轻一笑间,整个人散发着清水般的淡雅,干净而又自然。 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佐宸立刻摇了摇头,只听身边的霍普森说道:“明明不是什么倾城之色,恬恬淡淡的,却勾起了我的兴趣,真是不可思议。” “呵、看来这位小姐必有过人之处,不然……又怎么能让少爷一见倾心呢?”佐宸故意打趣。 霍普森不禁叹气,“哎、男人真他|妈|的jian,是不是吃不着的……就会格外在意,就算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还傻呵呵地等着,等着下次有缘再见。” 佐宸转头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难得,一向没什么节操的少爷居然也会这样!” “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身边那些女人都变成庸脂俗粉了。”霍普森感叹道。 佐宸淡淡扯了下嘴角,“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为什么不追出去呢?” -本章完结- 109任何心如止水 冷静的结果就是:郁澜溪直接搬出了别墅,到了市区的新房去住了。 霍斯辰知道这件事后先是震怒,后来压下火后也试着去理解一下她的初衷,倒也很快消了气。 这段时间霍氏和赫斯特的竞争愈加激烈,他几乎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甚至出差的次数越来越多。 说实话,郁澜溪一个人住在别墅他还真担心,搬进新房也好,一来小区的人多,出危险的可能性很低;二来新房的面积小,一个人住着也不会像是住在别墅里慎得慌。 他知道,郁澜溪心里始终有个结,是姚琳娜。 他也知道,女人心里的这根刺始终需要时间才能拔掉。 而郁澜溪这边,搬进新房后在生活上简单了很多,每天忙完工作后晚饭就随便在超市买点应付一下,不像是跟霍斯辰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讲究,不是她讲究,是霍斯辰这个人从来不亏待自己,尤其是在用餐上面,极为讲究色香味俱全。 住进新房,她倒是闲不下来了。 霍斯辰虽意外地同意了她搬出别墅的决定,但只要他一回T市就直接钻进她的新房里,大有一副在新房当家做主的模样; 他不在T市,最忙活的便是奶奶,几乎每天找她做思想工作,她清楚,这八成就是霍斯辰的主意。 姚琳娜这段时间很安静,没有更新微博,也没什么风吹草动。她不知道霍斯辰是如何处理姚琳娜的事情,既然给了他时间她便也不再过问了。 —————————————— 天气愈加热了,日子叠日子,又是一天清晨。 晨光在床榻上慵懒散落,晃得满室金黄。 地毯上,男女衣物蜿蜒散落,床边座椅上,红色性感内.裤被阳光耀得刺眼。 阳光如温柔手指,轻落女人的身躯之上,一条结实姓感的男人胳膊将她紧搂入怀,她整个人窝在男人胸膛上,男人同样光裸的胸膛平稳有序地上下起伏,两人睡得很沉,但室内充塞的靡.靡之气不难知晓昨夜的激.情烂漫。 放置床头的手机“滴答”一声响,趴在男人胸膛上的女人轻颤了下,惊醒,再费力睁眼时对上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紧跟着—— “啊——”尖叫,将室内的静谧彻底打破。 男人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睁眼,对上她惊愕的模样,慵懒笑了笑,长臂一伸将她再次勾回怀里。“宝贝儿,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女人一把将他推开,意识到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后颤抖着手指指着他,“雷诺,昨晚上我们怎么了?” 雷诺被她吵得彻底失去了睡意,直起身倚靠在床头,唇角挂着一丝邪笑,“没什么,你又喝醉了而已。” 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在酒吧里找到酩酊大醉的她,昨晚上他是又气又急,但不得不承认,当他想出用肉.罚这招来对付她的时候,她的确令他.销.魂。 “那我们……”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雷诺,瞥见他裸.露的上半身后赶忙别开眼,脸红了。 雷诺笑得更暧昧,“我们上.床了,再次。” “你——”她听着都心里发慌,他说的倒是挺自然的。 “我怎么了?”雷诺盯着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肩头,上面还绽放着他留下的吻痕,看得他小腹又窜起熟悉的燥热,嗓音沉了沉,“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了,干嘛这么害羞?” 渃玲璇怒瞪了他好半天,又敏感发现男人眼神的变化后一皱眉,“不要脸!”说着,按着毯子想要下床穿衣服。 雷诺却从身后将她一把搂住,大手顺势伸进了毯子里,低头在她耳边喃了两个字,“别走。” “放开我。”她不悦。 “我不放!”雷诺倏然提高了语调,强行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目光转为从未有过的严肃,“渃玲璇,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渃玲璇一愣,被他目光中的严肃惊吓到,很快慌了,“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总得让我去上班吧?”胸口却被他的话震得咚咚响。 雷诺低头看着她,闻言她的话后忍不住笑了,搂紧她,“行,下班我去接你。” 俨然情侣的暧昧令渃玲璇心里七上八下的,舔了舔唇,好半天才喃了句,“我说过……我们不过是饮食男女,不用当真……”这阵子,她满脑子都是灯掉下来砸在郁澜溪身上的样子,每晚睡着了都会梦见这一幕,所以每到晚上她都不敢睡觉,以酒为伴,喝得酩酊大醉便不会做噩梦那么辛苦了。 她记不起来昨晚上是怎么回事,更不记得见过雷诺,这是他家,她认得,上次喝醉就是在他家醒来的。 “我会当真。”雷诺语气有些不悦,一字一句。 她愕然。 “渃玲璇,我们可以试试。”他盯着她的眼,一脸的认真。 渃玲璇一眼望进他的眼,惶惶不安,“试什么?” “在一起。”雷诺的眼清澈,“做我的女朋友。” “不……”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肮脏如她,不配拥有幸福。 “渃玲璇,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一次,雷诺的态度十分强硬。 渃玲璇瞪大双眼,“雷诺,你都是这么交女朋友的?” “我才懒得这么做,除了你。” 渃玲璇一时间慌了神,低头,心口却有股子痛楚滋生。“我……”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雷诺伸手,暧昧拍了下她的臀.部。 “什么就这么定了?”渃玲璇惊了一下。 “谈恋爱啊。”雷诺坏笑。 “我没同意。” “你也要对我负责吧?”雷诺提高嗓音。 “啊?” “你要了我两次,身子里子都是你的了,你还打算抛弃我?”雷诺挑眉。 渃玲璇简直是听到了世界末最可笑的笑话,嘴巴张了张,终于找到相匹配的言语,“你别弄得跟清纯小生似的,你身边还缺过女人了?你的第一次还不定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别的女人了。” “错,我是给自己了。”雷诺好兴致,慵懒跟她较劲。 渃玲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啊……”雷诺嘻嘻笑着,伸手将她圈得更紧,“第一次都是给了自己的。” 这话听着超级邪恶,渃玲璇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恍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够猥。琐的了!” “这是生理自然需求,猥。琐什么呀?再外表看上去郁重沉稳、人模人样的男人骨子里都有猥。琐的一面。”雷诺笑得更开心,喋喋不休。 渃玲璇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伸手要够衣服。 “今天陪我吧,亲爱的。”雷诺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炙热气息呼落她饿肌肤,“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好好运动一下。” “你别这样,雷诺,我们得说清楚……” “我刚才说得多清楚啊。”雷诺一副典型的赖皮状,俊脸磨蹭着她,“昨晚上你棒极了,再让我回味一下好不好?” “雷诺,你——” “还有,过两天是我母亲的生日,跟我一起回家。”他低头亲吻她的锁骨,言语含糊不清。 “啊?”…… 渃玲璇彻底愣住! ——————————————华丽丽分割线—————————————— 郁澜溪简单地吃过午餐后,一踏进公司便觉得不对劲,盘问之下才知道是席迪回来了,她无奈,行政部的丫头们是憋着劲要引起席迪的关注,每每他来公司,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也难怪一进公司便是一股子胭脂香。 午后令人犯困,部门的人在开会时候也昏昏欲睡,郁澜溪见状也就简单地交代了下工作安排便散会了,还没等回到办公室,眼睛一下被人从后面蒙住。 “猜猜我是谁?”有人故意尖细着嗓音说话。 “坲绫?”郁澜溪听出她有点蹩脚的中文腔调,掰开她的手惊呼,这丫头怎么来公司了? “这都能让你猜到,没意思。”坲绫嘻嘻笑着。 “你怎么来公司了?” 坲绫指了指席迪办公室,“来找他啊,谁知道被他赶出来了,我只好来找你陪着了。” “坲绫,我有工作要做。”她略感无奈。 “是席迪让你陪我的,不信你去问他嘛。”坲绫跨住她的胳膊,黏糊糊的样子,“反正你会也开完了,咱俩逛街去吧,就当陪我了。” 郁澜溪有点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席迪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文件,看上去很匆忙的样子,见了郁澜溪后马上道,“正好,澜溪,你陪一下坲绫吧。” “啊?”郁澜溪一愣,她还真没说谎。 席迪经过她,看了她一眼的眼神有些复杂,拍拍她的肩膀,“我实在被她折腾得够呛了,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 他身边,坲绫笑得跟老鼠一样贼。 郁澜溪皱着眉头,总觉得席迪和坲绫的神情有异,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坲绫……是不是又是霍斯辰派来盯着她的?伙同席迪? 还没等想明白,坲绫便直接将她拉走,“走啦走啦,我在郁芬奢看好一款包,陪我去买吧。” 郁澜溪的力气哪比得上坲绫,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苦差事。 ····························································· “你不知道……那小妞躲我像躲温疫似的,我哪有机会啊!”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看佐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刚刚你身边的那个辣妞呢?”意以以么。 佐宸淡淡一笑,“被我打发了!” “为什么?”霍普森瞪大眼睛。 “没意思。”佐宸摇摇头。 “喂喂喂……她身材很火辣耶,你就这么让她走了?”霍普森无不惋惜地说道。 佐宸戏谑地看着他,“怎么,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帮你打个电话叫回来。”说着便拿出手机拨号,却被霍普森一下子按住,“哎哎、我是替你可惜,你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我可以很专一的,我现在、只想我的小清新。” 佐宸白了他一眼,喝掉杯中的酒站了起来,“得了,你在这里慢慢意yin吧!我回去了……”说完拿起外套便要走。 霍普森拦住他,“我说阿行,你这就走了?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才聚一次,真不够意思。” 佐宸推开他,“得了,我现在回国了,又不是在外国,你想聚随时都可以。今天真的乏了,改天见。” “哎……哎……” 完全不时会霍普森的不满,佐宸大步走出了包厢。本来……他并不想这么早离开,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听到霍普森提到Cherry这个名字,他的心里竟没来由的一痛,很自然地想到了乔婉柔。 回到T市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很清楚,她也在这个城市,想着每天和她呼吸同样的空气,有时候,他会觉得很满足,但是……他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放纵只怕就难以控制了,所以,他宁愿刻意不去想起。 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心软,也不能心软。 在酒吧门口,佐宸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在抬头的一瞬间,他感觉心跳漏掉了一拍。 夜色中,马路边一闪坐进出租车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令他心悸! 乔婉柔?佐宸下意识地唤出她的名字,接着将手里的烟头一甩,快步跑向马路边,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那辆湖蓝色的出租车冒了一股烟,蹭的一下子从他面前开过,在夜色中呼啸远行,眨眼便融入了夜色,只留下鲜红的尾灯远远地忽闪着。 “*……”佐宸狠狠地低咒了一声,却毫无办法。他不否认,刚刚的行为有些冲动,此刻冷静下来,他才想到,如果刚刚真的是乔婉柔,他真的不知道在面对面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是好久不见?还是真的很巧?而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不否认,他很想知道,而他的这一行动也恰恰是想证明之前的猜测,霍普森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就被一种莫名烦燥的情绪笼罩,因此他才急于离开。现在看来,也许他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说不清的心灵感应,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可肯定的同时,却让他很生气,一直以来,乔婉柔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可此刻已经深夜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一间酒吧的门口?她到底在干什么? 受这些问题的困扰,让佐宸更加地焦燥,他蹙着眉头,用力拉了拉领带,几步走到自己的车边,带着某种怒气坐上了车子。 启动引擎,他狠狠地踩向油门,犹如发泄一般,快速的倒车驶上马路,车轮在巨大的摩擦下发出尖锐的声音,伴着一阵轰鸣,拉风的银色跑车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最近几天,乔婉柔觉得乔婉梅的心情格外好,本来就热衷于玩乐的她,现在就更加的忙碌了,经常彻夜不归,而且每次出门都打扮得光鲜靓丽,经常从乔婉柔身边经过的时候,都哼着歌,愉悦溢于言表。 这不得不让乔婉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佐宸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望着乔婉梅摇曳生姿,远去的背影,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她和佐宸认识?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佐宸又是否知道她和自己是姐妹? 这天晚上,她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家里吃饭的乔婉柔,破天荒地坐在餐桌前,和付姚欣及乔婉柔一起吃晚饭。只是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在家里吃顿饭,这是什么表情?”付姚欣看不过,抬起头问道。 面对付姚欣的询问,乔婉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手里的筷子不停地戳着碗里的饭,丢了魂的模样。 “梅梅,我在说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付姚欣放下筷子,不禁微微地皱起眉头。 “啊?”乔婉梅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刚刚付姚欣是跟她说话,“怎……怎么了?” “你……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付姚欣看到女儿的反常,赶紧伸过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哎呀,妈,你瞎说什么呀!我只是心情不好,你就别来烦我了!”乔婉梅不满地闪躲开,撅着嘴巴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谁惹你了?”说话间,付姚欣下意识地瞥了乔婉柔一眼。 这让乔婉柔很不舒服,不过、却并没有表现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听听乔婉梅说道:“谁也没欺负我,我就是不开心!” “呃……总要有一个理由吧?梅梅啊,跟妈妈说说!”付姚欣关心道。 “我、哎……您不懂。”乔婉梅干脆放下碗筷,咬着嘴唇的模样好似有些娇羞。 付姚欣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说道:“梅梅啊,你是不是恋爱了?怎么,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付姚欣的话让乔婉柔的心微微一痛,乔婉梅和她是姐妹,从小到大,这个家里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只能属于她,而自己只能拣姐姐剩下的。 现在她们长大了,在通往婚姻的道路上,也是完全不同的命运。乔婉梅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而她……就只能作为挽救乔氏的棋子与一个陌生人联姻。 同样都是父母的孩子,而且她还是小的,她不懂,何以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这到底是为什么? “妈,您别瞎猜,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优秀极了!不仅英俊、帅气而且很有能力。” 听到乔婉梅的描述,付姚欣忍不住打断她,“是吗?那……是不是很有钱?他什么背景啊?” “哎呀,妈,您急什么呀?听我说完啊!”乔婉梅赶紧摆了摆手,又说道:“他是法裔华侨,听说生意益做得很大,这次回T市是投资和拓展业务的。之所以选择T市,是因为这里也是他的家乡,在这里出生,但很小就出国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圆母亲的心愿,而且……以后留在这边的时间会比较多。” 付姚欣眼睛一亮,“哦?生意做得很大,有多大啊?” “呃……听说在欧洲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就连霍普森少爷都对他敬让三分呢!”乔婉梅不无得意地说道。 “什么?连霍普森少爷都……”付姚欣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要知道,霍普森家可是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不及佐氏,但是……也绝不是她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高攀的。可想而知,连霍普森都要敬让三分的人,足可以证明其不可估量的身价。 “是啊,妈,你不知道……他有多帅,多有男人味,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有机会认识这样的男人!”说着乔婉梅红了脸颊,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乔婉柔微微一愣,记忆中,乔婉梅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过,眼前的她,让她觉得震惊,同时心里不能避免地划过一丝酸楚。 如果听乔婉梅说这么多,她还不能确定那男人是佐宸的话,那么她就是自欺欺人了。她所说的一切,都与佐宸的情况符合,而且又多了霍普森,那天晚上在包厢门口见到的妖孽男人,有关于那天晚上的猜测,乔婉梅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梅梅啊,既然如此……你在烦恼什么呢?这样的男人可是极品啊,让你遇上,这是你的福气。”付姚欣得意洋洋地说道。 乔婉梅撇了撇嘴,“妈,你不知道,他……他……好像并不喜欢我!尽管……我使出浑身的解数想要讨好他,可是……他还是冷冰冰的!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呃……那……他对别的女孩子呢?对你冷冰冰,对别人热情吗?”付姚欣想了想问道。 “这个……”乔婉梅想了想,摇头道:“好像也不是,他对谁都是那个样子。” “哎呀,我的傻女儿,既然是这样,你又苦恼什么呢?”付姚欣仿佛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说道:“听妈妈说,这样的男人啊,天生就这个性格,他喜不喜欢一个女人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形于色,这样的男人通常都有大本事,当然也很高傲,应付这样的男人你要懂得收放有度,不能让他觉得你太冷,也不能让他觉得你太热情,得让他做你手里的风筝,这才最后的成功。” 乔婉梅皱了皱眉头,“妈,您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哎呀,没关系,有妈在,妈会帮你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这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妈就是拼了命,也要帮你完成心愿。至于怎么做,妈会一点点教你!现在……”付姚欣打量着乔婉梅,又说道:“快吃饭,明天开始……妈带你去买衣服,做头发,做美容。以你现在的这些衣服不足以匹配那个男人,我们现在有钱了,完全不必为钱担心,所以……妈要好好地妆扮你,让那个男人把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 “妈,您说真的?”乔婉梅兴奋地说道。 “当然了,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所以你要答应妈,不许再烦恼了,现在好好吃饭,然后好好睡觉,养好身体和皮肤,不然,一脸怨妇的样子,怎么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呢?”付姚欣摸了摸她的脸,“以我女儿的美貌,我绝对有这个自信。” 乔婉柔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悄悄地站了起来,走出了餐厅。而付姚欣和乔婉梅则正聊得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或者说……在她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她在或不在,完全与她们无关。 回到自己的房间,乔婉柔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手指一遍一遍重复着输入那串刻在脑海里的号码,可是,只是删了输入,输入再删除,却不能拨出去。眼睛盯着那串号码,渐渐地眼前模糊了起来,泪水在不经意间溢满眼眶,微微一动就流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很没用,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不肯放下,执着地囚困着自己,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讨厌。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从那天晚上在酒吧见到他的侧影,到今天听乔婉梅讲起这一切,她没有办法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也许她可以强迫自己把他埋藏在心底,但是……他偏偏出现了,而且还牵扯到了乔婉梅,这如何让她做到心如止水? -本章完结- 110总会让人不安 郁澜溪是个节省的孩子。 虽说她现在大小也算是个论年薪和分红来计算身价的部门总监,即将嫁个商界大亨还是个首领阁下,成为豪门太太,但她还是很少出入高档商场和店铺,一是没时间,二是觉得太浪费,或许换种说法,在与冯蕾平起平坐的今天,当冯蕾休假期间全世界购买奢侈品时,她有可能只是开着自己购买的小车欣赏京城美景。 人与人的选择不同,造成了人与人的心理满足亦不同,郁澜溪倒是乐得自在。 坲绫,俨然也是跟她截然相反,拉着她东逛逛西逛逛,这里就算是节假日和店庆都不会人声鼎沸,更何况都是大家工作上班的时间? 郁澜溪素来对这些包包、化妆品之类的不大感兴趣,再加上心里老想着公司里的事,跟着坲绫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逛简直是受罪。 坲绫在Bvlgari(宝格丽)买了枚今年新款手镯,珠光宝气尽是奢美,戴在手腕上她倒是美得一副鼻涕泡都要出来的模样,又在新光对面的burberry(博柏利)购了个包包和件外套,等她意犹未尽还准备往旁边的商铺走的时候,郁澜溪一把将她拉住—— “你已经买了不少了,还买?” 坲绫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冲着她晃了晃,“这叫不少?才买了三件而已。” “三件而已?”郁澜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姐,你这三样东西够工薪阶层吃两年的了。” 坲绫撇嘴,“跟那些名媛们相比,我的花销已经很少了,走吧。”拉着她又钻进了Boucheron(宝诗龙)。 一踏进大门,郁澜溪倒像是觉得自己成了女王了,周边的服务人员热情洋溢,八成是看见坲绫手里拎着的全都是品牌袋子,在珠宝区刚看了一眼,便有服务生上前,呈上红酒与糕点邀请她来品尝。 郁澜溪故作镇定,微笑拒绝,心里汗颜,虽说是免费的但她可是吃不起的,坲绫却丝毫不客气,一手端来红酒,轻品一口后点点头,指了指玻璃柜,“这款胸针拿我看一下。” 郁澜溪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抢钱啊?一枚胸针竟八万多块…… 刚想拉坲绫走,却见她看得格外笑逐颜开,“就是这款了,包起来了吧。” 服务生赶忙照做。 “澜溪,这款胸针我找了好久了,没想到在T市终于买到了。” 郁澜溪咽了下口水,没说什么。 经过手表区的时候,坲绫指着一款表,“澜溪,这款表很漂亮吧?” “这是块儿男表。”郁澜溪眉毛一挑,“你不会想买来送给席迪吧?” “哼,他都不搭理我,我才不送他东西呢。”坲绫一听他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但瞬间又笑了,变脸跟翻书似的快,碰了碰她,“我哥很喜欢手表的,你买下这块送他吧。” 郁澜溪一向知道霍斯辰喜欢机械表,家里也有不少他收藏的手表,想想出来一趟不买点东西也不好,便稍作迟疑地看了眼手表,身边的服务生何等得会察言观色,赶忙走上前热情介绍道,“这款机械表是限量版,我拿出来给您看一下吧。” “好——” “不用了——”郁澜溪和坲绫的声音同时扬起,她甚至急得一下子按住了服务生的手。 服务生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 “这款表你哥他未必能够喜欢,还是让他自己来选比较好。”郁澜溪赶忙解释道。 坲绫左看看右看看,嘀咕着,“挺大气的表啊……” “走啦走啦。”郁澜溪拉着她便离开了店铺。 进了电梯,坲绫嘻嘻笑着,“郁澜溪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手表贵啊?” 郁澜溪倒也不掩藏,冲着她无奈翻了下白眼,“开什么玩笑啊,一块手表要八百五十万,神仙做的呀,这么贵?有这些钱我都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两人到了哈根达斯店坐下后,坲绫看着她直笑,“手表呢,往往戴着不是时间而是身份,尤其是男士手表,你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嘛,我哥收藏的那些手表,随便拿出来一块都价值不菲了。” “那就让他自己来买好了。”郁澜溪倒也不质疑坲绫的话,她知道霍斯辰是个穷讲究的人。 “你呀,出来大半天一样东西都没买,难道我哥虐待你啊,不给钱购物了?”坲绫说着,将刚才在宝格丽看到的胸针递给她。 “干嘛?” “送你的呀。”坲绫笑米米地看着她。 郁澜溪赶忙将胸针重新塞进她手里,“你赶紧收好,八万多的胸针,我戴着戴着说不准就想卖了换钱了。” “你别说的自己好像很缺钱似的。” “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呀,坲绫,你在T市待了这么长时间,雅迪娜怎么办?” “我早就不给她做经纪人了,做经纪人只是我的兴趣,我干嘛要去伺候那个女人啊?”坲绫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她以前呢,总仗着跟我哥有那么段露水之情就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过就是个小模特儿而已,还以为自己是名门淑媛呢。”说完这番话,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解释道,“澜溪,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说雅迪娜跟我哥……” “都是过去的事了。”郁澜溪淡淡说了句。 坲绫吐了吐舌头。 “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郁澜溪又问。 “不是啊,这段时间我要陪老佛爷嘛,等什么时候老佛爷让我滚了我就去忙工作呗。”说到这儿,坲绫满脸笑容,“不过,这段时间我还有项重要的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 坲绫吃了口冰淇淋,舔了舔嘴唇,“帮你们小两口和好如初啊。” 郁澜溪手里正拿着小勺往嘴里添,闻言她的话后手停滞了下,很快淡笑浮上眼底,“坲绫,你不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不想管啊,但这件事老佛爷都插手了,你觉得我还能幸免于难吗?” 一口太妃在唇齿间融化,香浓甜腻,咽下之后,郁澜溪抬眼似笑非笑看着她,“霍斯辰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真聪明。”坲绫喝了口柠檬水,手支起下巴盯着她,“只要我能说服你原谅他,他就给我投资一家店。” 郁澜溪愕然,头顶像是有乌鸦飞过,乌泱乌泱地扑面而来。“要不要这么大手笔?” “你在他心里是无价之宝嘛,这个时候我能敲诈点是点。”坲绫一脸的狡黠,拉过她的手,“嫂子,你就搬回别墅去住吧,跟我哥好好过日子呗。你刚刚都说雅迪娜是过去的事了,那姚琳娜的事你也当过去了呗。这样好不好,你原谅我大哥,我把今天买的东西全送给你。”说着,将购物袋全都拎过来。 “坲绫——”郁澜溪压住她的手,一脸无奈,“你别这样,这些东西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 “那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哥嘛。”坲绫哭丧着脸,“其实呢,大哥给不给我投资店铺都是小事,我真的挺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和好的。” 郁澜溪看着杯中渐渐化开的冰激凌,再吃,已经没了心情,轻叹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去原谅他,其实我已经原谅他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相信他。坲绫,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怪,但你知道吗,从打算嫁给斯辰之后直到现在,我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越是优秀越是完美,我就越觉得害怕,我怕到头来只是一场梦。” 坲绫使劲咬着唇来理解她的这番话,半晌后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怕我哥终有离开你的那一天?” “一辈子很长,长到令人不敢去想以后。”郁澜溪目光变得深远悠绵。 “可是我能看得出来我哥很爱你啊。” “男人的山盟海誓可靠吗?”她反问。 坲绫一时语塞,歪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这点? “曾经有个男人也对我海誓山盟过,可是他最后却跟别的女人尚了床。”郁澜溪敛下长睫,遮住瞳仁深处的迟疑。 “啊?”坲绫惊叫了一下又赶忙捂住嘴,压低嗓音,“原来你被男人骗过啊。” “没有……”郁澜溪闻言后哭笑不得,摇摇头,“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今天可以爱的你死我活,明天就可能形同陌路。谁对谁的感情都有可能发生变故,所以说,我现在只想走一步看一步。” 她从没恨过徐楚,即使知道暮烟怀上了徐楚的孩子她也没恨过,徐楚带给她太多美好的时光,人活一世,记住些美好的、阳光灿烂的总要强过每天生活在苦恼悲伤之中。她以为她和徐楚的感情坚不可摧,以为能与徐楚携手到老,但谁又能想到,跟徐楚拥有孩子的女人是暮烟,而牵她手的人是霍斯辰呢? 她以为徐楚会对感情忠贞不二,但是,他跟暮烟滚尚了床; 她以为她对徐楚的感情能够始终如一,但是,她不还是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霍斯辰?不,严格来说,她只是求徐楚救下了霍斯辰而已,她的心一直在霍斯辰那。 感情这种事,她不知道究竟是谁欠了谁,只是知道,姚琳娜的出现,已经成功地牵出太多太多的纠结和不安,她很明白,姚琳娜不过是个导火线,真正令她不安的是,她和霍斯辰,他们两个其中,谁又没有可能也有移情别恋的那一天,或许是霍斯辰,或许是她自己。 变故,总会令人不安。 ···································· 果然,付姚欣说到做到,正如她所说,为了乔婉梅未来的幸福,她不惜一切。因为乔婉柔答应了联姻,所以乔氏转亏为盈,现在的生意甚至比乔肖云管理的时候更好。 有了钱,付姚欣自然很大方,尤其是对乔婉梅,现在乔婉梅有了心仪的男人,付姚欣更是变本加佐,带着她出入最好的美发厅和最顶级的美容院,名牌衣服和珠宝更是成批在送到家里,乔婉梅被打扮得就像一个公主,每天花枝招展的,浓艳而耀眼地出门,忙得不亦乐乎! 有的时候,付姚欣也会偶尔给乔婉柔买一两件礼物,有时候是衣服,也有的时候是珠宝,但都是乔婉梅不喜欢淘下来,或者买东西的赠品,兴许是俩人也觉得……她们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大手大脚,有乔婉柔的功劳,给她也买上几件东西,也免得落人口舌。 对于这样的经历,其实乔婉柔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的意义的不同,尽管她一再地说服自己,但是心里不免觉得苦涩。 随着婚期的日以临近,乔婉柔拿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父亲,想到自己出嫁以后,基本就没有机会再来照顾父亲了,她几乎日以继夜地守在医院里。 帮父亲洗脸、翻身,陪在床前跟他说话,给他唱歌,父亲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醒来是随时的事情,用医生的话说,不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醒过来,而是他自己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不愿意醒来。至于醒来的时间,只能取决于他。 “爸爸,我是柔柔,您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是因为公司吗?如果是这个,您完全不必担心,因为公司已经没问题了,我们的债务已经还清了,雷氏银行已经取消了对我们的起诉,王山叔叔,前段时间连续接了几个大订单,现在不仅正常运营,而且赚了一大笔钱,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也不会有事,公司……会一直一直好好的。现在就盼着您早点醒过来,好亲手去管理公司。”乔婉柔轻轻地抚着父亲的浓眉,小的时候,父亲偶尔把她抱在怀里,她就喜欢摸他的眉毛,她一直都觉得爸爸长得很好看,也是少有的美男子。 只是……现在老了,浓黑的头发间时而夹杂着一根白发,虽然不再有年轻时的风采,但是……在乔婉柔的心里,爸爸始终最帅的。 以前的时候,由于母亲付姚欣和乔婉梅的关系,她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厚,离开家去马赛的那一年,她也不是很想念他,但是,这次父亲生病,她才真正地感觉到与父亲之间的那种感情,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容改变的,为了父亲,她情愿牺牲自己,看着父亲一次次被推入急救室,她心痛如绞,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爱父亲。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接起来,徐莉姿的声音传了出来,“柔柔啊,你明天回来一趟。” “呃……妈,有什么事吗?”这段时间徐莉姿一直帮着乔婉梅的事情,哪有时间理会她?这突然让她回去,必然是有事情。 “明天家里有客人,你得回来一趟。”徐莉姿说道。 “噢,妈,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上午,乔婉柔安顿好了父亲,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明白了付姚欣为什么让她回来。因为沙发上端坐着周管家。 “柔柔啊,快过来见过周管家。”付姚欣一见到乔婉柔,赶忙笑逐颜开地招手。 “乔婉柔小姐,好久不见。”周管家站了起来。 “周管家,您好。”乔婉柔走过去,礼貌地笑笑。 “柔柔啊,周管家这次是受老夫人之托来给你送东西的。”付姚欣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乔婉柔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有劳周管家了。” “乔婉柔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周管家随手对身后两个佣人示意了一下,两人随即上前,打开带来的几个礼品盒。 一阵抽气声从身旁传来,乔婉柔抬起头,看到一脸惊诧及欣喜的付姚欣,她转而看向盒子,里面的东西也让乔婉柔惊了一下,璀璨的钻石,莹润的珍珠,晶莹的翠玉,成套地装在盒子里,十分地炫目。 “这是老夫人吩咐属下带给乔婉柔小姐的,希望您能喜欢。”他边说边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来递到乔婉柔的面前,“这枚六克拉的钻戒是老夫人让大少爷送给您的婚戒,婚期将至,请乔婉柔小姐现在就戴上吧!” 即使对钻石不甚了解,眼前这颗晶莹剔透,纯净地几乎透明的钻石,乔婉柔也能猜测到他的价值。 她看着这个圆圆的指环圈,心里突然觉得很悲凉,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只要将这枚戒指套在手上,就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可即便她不接受,乔家已经受了对方的恩惠,她又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柔柔,你在干什么?周管家让你戴上戒指,你发什么呆啊?”付姚欣微微皱眉,脸上略有不愉。 “……” “乔婉柔小姐,你不喜欢吗?”周管家轻声说道。 “呃……不……不是……”乔婉柔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我很喜欢,只是……太漂亮了,我……” “哈哈,那就好。就算再漂亮的戒指也是给乔婉柔小姐做陪衬的,只有乔婉柔小姐才配得上这枚戒指。”周管家把盒子拿到她的面前,“乔小姐,戴上吧!”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从戒盒里取出钻戒,缓缓地套在了无名指上。 “哎呀,居然这么合适!”付姚欣一拍手,兴奋地说道。 周管家点点头,“呵呵,是啊,看来这枚戒指果然和乔婉柔小姐有缘,您注定是我们家的大少奶奶。” “……”乔婉柔端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动之间,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却在那一瞬间刺痛了她的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乔婉梅看到了乔婉柔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禁暗暗抽气,不过因为知道乔婉柔要嫁的是一个废人,再加上她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所以才不羡慕。 不然,看着那枚犹如鸽子蛋般的钻戒,她不知道要多不甘心。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现在不是该嫉妒乔婉柔,而是应该把精力放在那个喜欢的男人身上,只要能够成功地俘获他的心,她相信,她以后的生活绝不会比乔婉柔差,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健康而英俊的老公,而乔婉柔的丈夫虽然是佐家大少爷,但却个什么都不能做的瘫子,一想到这里,她就开心不已。恨不能马上就能够嫁给那个心仪的男人,从此过上奢华而令人艳羡的生活。 离婚期只剩下三天,乔婉柔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准备见佐宸一面,并当面把那几十万还给他。 在见面之前,她觉得有必要给他打个电话,于是在前一天晚上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音乐声,欢笑声,一听就知道身处在一个吵闹的环境里,应该不是酒吧就是夜店。 “……”对方接起电话的一瞬间显然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喂?” 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但听到佐宸声音的一刹那,她还是紧张地不能自抑,不过……总算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佐先生,你好,我是乔婉柔。之前……我给谢先生打过电话,想请他帮忙转交我欠您的三十万,不过他说你人就在T市,让我自己联系更方便。所以……”乔婉柔停顿了一下,转而说道:“不知道佐先生这几天是否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 终于说了心里想说的话,乔婉柔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待佐宸的回答。 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乔婉柔会主动跟他联系,在听了乔婉柔的话之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不过几十万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当初借给你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让你还!不如……就留给你父亲治病好了。” 听着他的话,乔婉柔的手紧紧地攥起,半晌才说道:“我替父亲谢谢佐先生,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而且……乔氏已经度过了难过,这三十万一定要还给你。如果佐先生没有时间,也可以告诉我一个帐号,我转账给你。” 佐宸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乔婉柔的态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得知她打电话的目的只是为了还钱,不知怎么的,他竟不由得一阵烦燥,心里更是冒出一股无名火,立刻说道:“转账不方便,既然乔小姐执意要还……那就见个面吧!明天上午我有时间,你可以直接去……”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地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想见她的欲|望是多么强烈。 “好,那么……就明天见。”乔婉柔爽快地答应,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乔婉柔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相约的地方。她没想到这是一间私人公寓。 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乔婉柔才按响门铃。 房门很快打开,佐宸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看了看手表,微勾起薄唇,“很准时,请进吧!” 乔婉柔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只是来把钱还给佐先生。”接着作势便要打开包。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佐宸挑着眉,戏谑地说道。 乔婉柔僵了一下,“不是的,佐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 “哎……怎么说……我们也是相识一场,难道乔小姐连让我请你喝杯茶的机会都不给?”佐宸看着她,仿佛她不答应就不会收钱。 乔婉柔思索了几秒钟,她相信,他不会把她怎样,于是点点头,走了进去。 “随便坐,茶还是咖啡?”佐宸指了指沙发说道。 “茶,谢谢。”乔婉柔坐了下来,目光微微地打量着这间很大的公寓,敞开式的装修,将客厅厨房以及餐厅都融合在一起,依然是黑白灰的主色调,一看就是佐宸的风格。整个房间很简洁,但是高档的家具却在细节处体现着奢华,这也是佐宸的习惯。 看他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乔婉柔其实说不出的紧张,她和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了,这中间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让她在心酸的同时感到尴尬,毕竟这种面对面在之前她想都没想过。她没有想到,在自己结婚前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绿茶,你喜欢的。”佐宸放下茶,推到她的面前说道。 “谢谢。”乔婉柔垂着眸子礼貌地点点头,却没有勇气抬头去面对他的目光。尽管如此,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这样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 “呃……佐先生,这笔钱……”乔婉柔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佐宸的面前,“谢谢你肯在关键时刻借钱给我救急,我父亲也因为这笔钱保住了命!真的谢谢你!” 佐宸的目光在银行卡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微微耸肩,“我说过了……不过区区三十万,你其实不用还的。” “不,如果是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筹够了钱,我没有理由不还!而且……我也不想欠你的情。”乔婉柔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是这样,原来……乔小姐的感情只是口头上的。”佐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说道。 乔婉柔一愣,“我不懂……佐先生的意思。” 佐宸眯着眼睛,“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乔小姐真的需要我解释吗?” “那么就请佐先生说得明白些吧!”尽管不想面对他的目光,但在他的强势下却是迫不得已。 佐宸低头沉吟了一下,“如果我说……我不接受你的口头致谢呢?” “那佐先生想要什么?”乔婉柔思考了一下,“也许……是我欠考虑了,三十万借了这么久也该有个利息,毕竟这笔钱救我父亲的命,那……我就连本带利给佐先生四十万如何。” 佐宸冷笑一声说道:“哈,十万的利息?你是想告诉我……乔氏现在财大气粗了吗?还是觉得……我佐宸会缺这区区十万?” “我知道钱对佐先生来说只是个数字,多付这十万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感谢你。” 佐宸摇摇头,“既然你知道我不缺钱,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接受。钱……我一分也不会多要。”佐宸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佐先生到底要什么?” -本章完结- 111背后的动作 事实证明,霍斯辰派坲绫做说客是个失策。 坲绫一是没谈过恋爱,二是在国外长大,对T市女性细腻的情感和爱情的价值观念压根就不了解,再加上中西方语言的差异化,她没说服郁澜溪反而差点被说服,不得不说,霍斯辰棋差一招。 郁澜溪很懂得如何转移话题,坲绫说白了又是个毫无心机的孩子,见了漂亮东西又跃跃欲试,后来郁澜溪才知道,原来是霍斯辰给了她一笔钱购物,如此一来便可哄得她来做说客。 知道这点,郁澜溪倒是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这丫头敢情花的都不是自己的钱。 从最后一家店铺出来的时候,坲绫和郁澜溪手里全都大包小包的,不要误会,郁澜溪只是帮坲绫提着东西。两人正说笑走着,身后扬起一道质疑嗓音——异个策事。 “郁澜溪?” 挺熟悉的声音。 郁澜溪顿步,回头,身后的人令她倍感意外。 “Amy?”怎么会是她? Amy显然也是来逛街的,穿着打扮大异于以前在赫斯特的时候,走上前,笑了笑,“相请不如偶遇,有时间吗?叙叙旧。” 郁澜溪听出她话中有话,迟疑了下后点点头。 ——————————————华丽丽分割线—————————————— 先行打发走了坲绫后,郁澜溪和Amy两个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待咖啡上来后,郁澜溪开门见山,“Amy,你找我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她跟Amy,很奇怪的关系。 刚入公司的时候,她是Amy的手下,等她升为总监的时候,Amy又变成了她的手下,关系呢,说好谈不上好,说坏也谈不上坏,但因为冯蕾和赵姐一事Amy也有份参与,她对Amy的印象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澜溪,其实你一直都挺聪明的。”Amy抿唇一笑,“你说对了,今天呢虽说是偶遇,但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 “你想聊什么?” “聊你的好朋友,渃玲璇。”Amy笑容倏然变得神秘。 郁澜溪挑眉表示不解。 “我这辈子呢是忘不了她了。”她呵呵笑着。 郁澜溪叹了口气,“她辞退你是什么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那你清楚事实吗?”Amy反问。 “你想说什么?”郁澜溪微微眯了眯眼。 Amy冷笑,“怕是你这个做朋友的也蒙在鼓里吧?这么跟你说吧,渃玲璇这个人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被她踢走不是因为我的失职,只能怪我没她那么聪明那么狠。” “你还觉得自己是冤枉的?监控录像里你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只看到了能看到的,看不见的呢?就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你们被蒙在鼓里而已。”Amy快人快语,神情变得气愤填膺,“郁澜溪我告诉你,没错,那晚我的确有那么心思,但真正害赵姐的人不是我,我哪有那个胆子?” 郁澜溪眸光一怔,“你的意思是……” “是渃玲璇,是她害赵姐的。”Amy咬得很肯定,“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换了视频,联合塞林丽集团公关陷害赵姐。” “不可能!” “你以为无凭无据我会信口开河吗?”Amy微微提高了声调,见有客人往这边看又压低了嗓音,“我被提出赫斯特后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窝火,你不知道,在渃玲璇暂代总监一职的时候,她便总是找我的茬,鸡蛋里挑骨头,就好像她是故意找个借口要把我辞掉似的,后来还真是被她得逞了。最开始我真的气不过,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工作,我一直跟着渃玲璇,偷偷跟着她,其实也不过是想抓点她的什么小把柄报复一下,没成想,让我一下子查出来她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郁澜溪愣住了。 “我知道你会不相信我的话,会以为我是伺机报复,但渃玲璇的确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Amy将身子探前,一字一句道,“我是亲眼看见她跟田欣欣见面,田欣欣给了她一大笔钱。” 郁澜溪倒吸了一口气,摇头,“不可能,田欣欣那么做对塞林丽集团公关也没好处,当时塞林丽集团公关也没从中得益。” “田欣欣的目标就只是赵姐和约瑟林而已,当时压根就不是针对霍氏,只不过后来被另一家公司抢了风头罢了。我暗自叫朋友们查了一下才知道,约瑟林与田欣欣曾经发生过纠纷,是因为一项技术开发权的合同没谈妥,后来差点害得田欣欣坐牢,她一直都很想给约瑟林个教训,而赵姐在赫斯特一天就会成为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正好一举两得,而那时候,赵姐跟冯蕾斗得最凶,连带的,冯蕾也可以一并失去总部对她的信任。” 郁澜溪感觉手指窜凉,“这件事,跟渃玲璇有什么关系?” “她需要钱。郁澜溪,难道你不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的名包名车吗?” 郁澜溪的大脑失去运转,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方向,曾经有段时间渃玲璇的确有名车名包,穿戴很是讲究,可她认为是渃玲璇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渃玲璇为了钱出卖赵姐很正常,她为了掩人耳目便将我拉出去做替死鬼,我也算是活该,谁让当时我那么点背被拍到?” 郁澜溪盯着Amy,盯着盯着,一丝疑问溢上心头,眯眼,“Amy,你跟赵姐无仇无怨的,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办公室?还是,你也有事情瞒着我?” Amy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顿了顿。 “既然你想跟我道一些事情出来,还是有关渃玲璇的,你的态度讳莫如深的话,让我怎么相信你?渃玲璇是我的好朋友,而你是陷害赵姐的最大嫌疑人,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的话吗?你说你亲眼看到了渃玲璇跟田欣欣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在撒谎。” “我没撒谎!”Amy将杯子放下,情绪激动了起来,“好,反正我现在都从赫斯特出来了,也不怕得罪那个人,郁澜溪我就是实话告诉你吧,你猜的没错,我刚才是瞒着你。事实上就是,田欣欣找了渃玲璇,而渃玲璇又找到了我,她说她很讨厌赵姐,只需要一个小小视频就能将她踢走,又说这个行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不走我们永远不能高升,更加承诺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不小的费用。我在赫斯特干了那么多年,始终就是个客户经理自然也想往上爬,再加上金钱的you惑便同意了。后来,渃玲璇将我踢走,无非就是想要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毁尸灭迹!” 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到郁澜溪头上,她想起了田欣欣优雅的脸,想起她邀请她入塞林丽集团公关的诚意……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件事是跟田欣欣有关。 可是,一些细枝末节从脑子里钻出来,她想起上次田欣欣找她出来的那一幕,当时田欣欣跟她说想要找赵姐帮忙,她还奇怪为什么赵姐始终不接她的电话,难道,赵姐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还有,田欣欣也成功地让总部误会,搞砸赫斯特活动的事是她跟塞林丽集团公关串通? 郁澜溪越想越惊悚,冷汗像是蜈蚣一样在后背上缓缓的爬行……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话…… “你错交了朋友,她之前是害赵姐,现在,她是在害你。”Amy看着她缓缓道,语气如同死神降临,“艾瑞斯怎么就那么巧被人接走了?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闻言,郁澜溪的心咯噔一声,看着她不可思议喃喃,“你想说,这件事跟渃玲璇也有关系?” “你看一眼照片吧,我拍到的。”Amy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看,“认识这个人吧?” “徐晓琪?”郁澜溪低声惊呼。 照片中的人戴着鸭舌帽,帽檐虽然压得很低,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你曾经的新员工,我没理由冤枉她吧?”Amy冷笑收回手机,“是她一大早接走的艾瑞斯,而指使她这么做的人就是渃玲璇。” “为什么……”郁澜溪一阵头晕目眩,她想到了种种的可能性,但就是没想到会是徐晓琪,当时她已经被开除了,怎么会…… “这个员工为什么会帮渃玲璇我就不清楚了,但渃玲璇的确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我敢肯定,因为我手里有一大堆的跟踪照片,足以证明渃玲璇就是内鬼。”Amy将身子朝后倚靠,神情语气又变得懒洋洋。 “你还有其他照片?”郁澜溪皱皱眉头,朝着她一伸手,“交给我。” “不好意思,我已经交给了席迪。”Amy冷笑一声。 “什么?”郁澜溪震惊。 Amy端起咖啡杯,慢慢品了一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渃玲璇一伙儿的呢?再说了,把证据交给席迪手里我还能得到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不过郁澜溪,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这份证据貌似我交晚了,我刚从赫斯特知道的消息,总部已经停你的职啊,也难怪,你手机似乎没电了。” 郁澜溪蓦地起身,心惊,再看手机,果然没电了。 “啧啧,你还真是赵姐的好徒弟呢,下场跟她一样,只不过,你是被好朋友从背后阴着捅刀啊,真是可怜。”Amy故作遗憾。 郁澜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抓起包就跑出了咖啡馆。 ···································· 赫斯特集团。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如露。 席迪坐在其中,主席位上为公司老总,正对视频墙,视频中则是总部一干股东。近日,股市动荡,赫斯特的股票犹若置身风雨之中,前几日的公关风波加上如今霍氏的明争暗斗,将几位股东已经压在了前线上,他们的眼睛像是X光线似的不放过任何的细枝末节,在讨论完对外的项目竞争情势后,几位便直接将“郁澜溪事件”提上了日程。 这原本是件小事,按理说只需要席迪做出决断便可以,但T市这边的岔子竟然直接引得股东们纷纷插手干预,可想而知这次霍斯辰在市场上的举动有多狠。 盯着会议视频,席迪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怕是郁澜溪弄砸了赫斯特活动是假,几位股东忌讳她的身份才是真。 所以,在股东们将话题扯到郁澜溪身上的时候,他便三缄其口,坐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神情讳莫如深,在他身边坐有助理,始终在静静记录股东们的话。 ···································· 郁澜溪急匆匆回到公司的时候正是夕阳偏下,推门进来正巧与诺晨打了个照面,诺晨一见了她犹若卸去重负,赶忙上前拉住她,“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出大事了。” “通知下了没有?”郁澜溪急忙问了句。 诺晨一愣,“你知道这件事了?” 一丝不祥预感溢上心头。 见她皱眉,诺晨赶忙道,“听说总部已经下了决定,但席总始终拖着呢,我刚刚又悄悄打听了人事部,他们好像是听席总说事有变故。” “席总人呢?” “在会议室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哎,澜溪——”诺晨的话还没等说完,郁澜溪就直接往会议室的方向奔。 赫斯特会议室。 待股东们说完意见后,一直保持缄默的席迪才淡淡开口,“你们的意见我没什么歧义,但,除了将郁澜溪开除一事。” “席迪啊······”其中的一位股东一脸严苛,“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清楚郁澜溪是你的手下,你很惜才,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员工,那么我们直接干预就是僭越赫斯特的管理,哪里听说分部的员工还能令总部的股东们劳师动众来商讨去留的问题?她的身份特别,是霍斯辰的太太,你也清楚如今的形势,跟霍斯辰交好是你们私底下的事,但轮到公事上,无论如何都要避嫌。” “郁澜溪不是是非不分公私不明的人,我不认为她有什么过错足以担负离职的后果。只因为她是霍太太的身份?你以为以霍斯辰今时今日的地位,需要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么?太可笑了!难道我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席迪的语气听上去稍冷,目光如炬。 “呵,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他除了是霍氏的总裁,也是黑手党的首领阁下,你能担保他不玩阴的么?这是股东大会的决定,你父亲总不能不尊重我们的想法吧?” 席迪面露冷讽,“师出总得有名吧?你们打算以怎样的借口开除我手底下的总监?” “郁澜溪搞砸了赫斯特的活动,暂且不说赫斯特的损失有多少,就拿总部来说,也已经受到了不利舆论的影响造成了名誉上的损失,这足以构成郁澜溪离职的理由。” 席迪盯着视频上的几张脸,眸底的光闪动一下,眯眼,“这件事,跟郁澜溪毫无关系,我已经查出了谁在背后捣鬼。” 股东们一愣,面面相觑。 公司老总也惊讶,压低嗓音问了句,“席迪,你查出事情的真相了?” 席迪点点头,“我手里的这份资料就是证据。”拿起身边的黑色文件又看向股东义正言辞道,“我会马上命助理将这些资料传真给你们。你们,没理由遣走郁澜溪!” “席迪啊,我们说了半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赫斯特活动不过就是个借口,我们遣走郁澜溪的真正目的——” “嘭——”股东们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与此同时,郁澜溪急促的嗓音伴落,“席总!” 郁澜溪意外的闯入令所有人都征楞,席迪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时愕然…… ······························ “我……”佐宸依然看着她,薄唇勾着一抹戏谑又邪魅的弧度,两人坐在一个长条沙发上,乔婉柔明显感觉到,他正缓缓地在向她靠近,她的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往后退,佐宸却比她的动作要快,只是眨了眼睛,高大的身躯便逼近她,长臂一只搭着沙发的靠背,一只搭着扶手,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你……你要做什么?”乔婉柔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口,睁大眼睛看着他,呼吸急促。 “怎么?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佐宸笑得更加邪魅,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流连,俊脸更加缓缓靠前。 “不要……”乔婉柔蹙眉,将小脸转向一边,一只小手抵住他的胸口,用力推拒挣扎着。 “不要?”佐宸腾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整个人控制住,然后薄唇贴到她的耳边低语道:“你以为、我会给你反抗的机会吗?宝贝,你的挣扎只能是徒劳。” “你、你放开我!不可以这样。”乔婉柔用力挣扎着,身体却被佐宸压着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吗?”佐宸轻轻一笑说道。 “不是,不是,从你跟苏拉达在一起的那天,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乔婉柔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冲着佐宸大声喊道。 佐宸愣了一下,但很快说道:“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 “凭什么?凭什么佐宸?为什么我们之间不管开始还是结束,一切都由你来主载?你把我当什么?”乔婉柔难以压抑心里的酸楚,泪水一瞬间便冲进了眼眶,让她整个声音都哽咽起来。 佐宸似乎无视她的泪水,淡淡地说道:“当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乔婉柔颤抖地吸气,“你、既然喜欢苏拉达,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要招惹我?” “招惹?宝贝,你怎么能这么形容呢?难道你不喜欢我?在一起、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佐宸邪魅的笑着,薄唇在她的耳际缓缓游移。 “不、不、你放开我、不要这样……”乔婉柔受惊般地大声喊起来这,同时双手不断地挣扎,虽然她的力气不大,但多少阻碍了佐宸的动作,他有些恼,一下子撑起身,将乔婉柔拉了起来。 他的手攥着她,而她却不愿意被他束缚,趁着这个机会拼命挣扎,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刷的一下,一个坚硬的东西划过佐宸的手掌,他不由得嘶了一声,乔婉柔的手在他的眼前一晃,他只觉得闪亮炫目,他的眸子倏地眯起,并迅速地再次抓住她的左手,扯到眼前,目光定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哪来的?”佐宸死死地盯着那枚刺目的戒指,双眼仿佛冒火,握着乔婉柔的手更是咯咯作响,下一秒,乔婉柔的小脸便苍白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好疼啊!”乔婉柔皱起眉毛一脸的痛苦。 佐宸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又加大了力道,大声吼道:“说,回答我,这戒指哪来的?” 又痛又气的乔婉柔冲口而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关你什么事?” “你不说是吗?好,那就把戒指摘下来。”她的话彻底地点燃了佐宸的怒火,说着便要抢夺钻戒。 “不要啊,你干什么?”乔婉柔挣扎着。 “把戒指给我。”佐宸低沉的声音异常冰冷,仿佛是从地狱中传出一般。 “不,我为什么要给你。”乔婉柔固执地攥紧左手,眼睛瞪视着佐宸,坚决地说道。 “你不给是吗?”佐宸冷冷地出口,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左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眼睛死死地看着戒指。这个戒指他再熟悉不过,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戴在乔婉柔的手上。 乔婉柔看着他怪异的目光,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安,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历行拉住,接着听到他的质问,“哪来的?告诉我这个戒指哪来的?” 乔婉柔觉得气恼,倔强地回视着他,“佐宸,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的。你以为是谁,想知道什么,我就要告诉你什么?我偏偏不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佐宸眯了眯眼睛,“说,乔氏能够起死回生,是不是跟这枚戒指有关?你要嫁给谁?你要嫁给佐家的谁?” 上就就这。轰的一声,乔婉柔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震惊而难以置信地看着佐宸,半天才动了动嘴唇,“你……你说什么?谁?” “呵……”佐宸一声嗤笑,“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装无辜。”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在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不是乔氏和佐氏联姻,佐氏才肯出资帮乔氏度过了难关?不然……我不相信……佐氏会做赔本的生意。”佐宸十分笃定地说道。 “佐、佐氏?”乔婉柔倒吸了口气,小嘴微微张开。 佐宸冷冷一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你、你是说、我要嫁的人是、佐家的……?”乔婉柔震惊无比地看着他,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 这个样子倒让佐宸一愣,“怎么了?手上既然戴着佐家祖传的钻戒,会不知道要嫁给什么人?乔婉柔小姐,你会不会太可笑了?” “我……”乔婉柔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的确不曾打听过,自己要嫁给什么人?只知道对方的家族很有实力,在A市数一数二,否则也不会那么大手笔地拿出那么多钱帮乔氏渡过难关,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料到是姓佐的。对于A市的豪门,她向来没有什么了解,也根本不感兴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入豪门,更何况是在那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既然她不爱那个人,那么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更加让她无法想像的是,她要嫁的人姓佐,而佐宸……同样的姓氏,难道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不,不,乔婉柔下意识地摇头,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手上的戒指,他和佐家的关系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你想解释什么?”佐宸微勾嘴角,露出一线鄙夷的浅笑。 -本章完结- 112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就是全部的证据。”办公室里,席迪将黑色文件夹交到郁澜溪手里。 会议因郁澜溪的意外闯入而暂停,席迪见她脸色有异,最开始还以为她是知道了总部的决定,带她先回办公室后,没料到她直截了当问起了渃玲璇。 看来,Amy不但找了他,还找了她。 郁澜溪接过文件夹,翻开,里面夹着几页的照片,照片中的主角全都是渃玲璇,与田欣欣的、与夏添的……除此之外还有各个时期的通话记录、渃玲璇见过什么人,跟对方交易了多少钱均有详细说明。 “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她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盯着半天问了句。 “应该是直接跟渃玲璇交易的人,他负责拿钱给渃玲璇。”席迪说话间始终关注着郁澜溪,她的脸色很难看,在看完这些证据后脸色更加苍白,他不是不清楚郁澜溪与渃玲璇的友情,就是生怕她看到这些东西备受刺激。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多余。 郁澜溪此时此刻的样子令人担忧极了。 “我不能相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很无力。 “我拿到这些证据后又顺藤摸瓜查了一下,果然,渃玲璇当初的确找了Amy来做视频一事,后来是Amy临时变卦,是渃玲璇偷换了视频。Amy被迫离职,的确也是渃玲璇为了掩人耳目。” 席迪何尝不悲哀?不得不承认渃玲璇也算是个人才,工作上也颇有雷厉风行的架子,只可惜,她错得太离谱。 郁澜溪再也无力看下去,跌坐在沙发上,文件夹才指缝滑落掉在地毯上。 “澜溪?”席迪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拾起文件夹后扔到一边,坐了下来,“这件事,我原本不打算让你知道。” “早晚会知道的……”她的长睫轻抖,喃喃。 席迪沉默。 “她怎么会找到夏添?”这是郁澜溪最想不通的地方,夏添为什么会帮她? “我只能理解成财可通神。”席迪若有所思,“至于渃玲璇会和夏添达成怎样的协议这点我们无法得知,但从照片上不难看出,她们两个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赫斯特活动当天,渃玲璇是请了假吧?” 郁澜溪缓缓点头。 “只是为了避嫌啊……”席迪无奈叹了口气。 她心底的凉开始无限扩散。 良久后—— “Amy要走了很多好处吧?”她低眼,无力问了句。 席迪苦笑,“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郁澜溪抬眼看了看他,一时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儿似的不是滋味,轻轻点头。是啊,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所以,渃玲璇连同友谊都用钱解决掉了。 “如今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澜溪,你放心,我会说服那些股东。”席迪伸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嗓音低沉有力给予慰藉,“你是无辜的,不应该背上黑锅。” 郁澜溪看着他,唇角微搐,“你想怎么做?” “她不能留在公司。”席迪目光转为严苛,“凭着这些证据,她足已经构成了商业犯罪!” “还有多少时间?”郁澜溪低头,轻声问。 他眉心一挑。 “总部出面要我走人,我知道你一直在扛着,程总,那些股东们要的决定你还能拖多久?” 几露少的。席迪疑惑看着她,“澜溪,这件事没什么好拖的,你是无辜的。” “我想找渃玲璇聊聊。”她意外说了句。 “还有必要吗?”席迪皱着眉头问了句。 “有必要。”郁澜溪的心寒到了极点,强忍着颤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倒要问问,她怎么忍心来害我!” 席迪闻言后想了想,半晌后才点头,“好,今天的时间我给你,明天一早我会直接交出渃玲璇。” 郁澜溪点头,心却疼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 酒店。 雷母的生日宴办得有声有色,前来祝贺的嘉朋不少,贺礼更是堆积如山。 渃玲璇还是最终没能磨过雷诺,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后便请了个假跟着他参加雷母的生日宴。 雷母的生日宴办得很低调,没她想象中那么大肆铺张浪费,只是前来贺寿的人都非等闲,出手的贺礼也更是大方。 雷诺今天穿得很正式,不像往常休闲时候穿得那么随便,整个人看上去干练沉稳,平日的吊儿郎当和桀骜不驯被高档文明收敛得一干二净。而渃玲璇是一身简洁的小礼服,与雷诺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大有男才女貌之势。 从来的路上到入场,渃玲璇的心都没放松过,雷诺牵过她的手,愕然发现她手心已被汗水打湿便忍不住笑,“别这么紧张,弄得好像是要跟着我下火坑似的,放心,我在你身边呢。” “你爸妈会不会很严苛啊?”渃玲璇不慌是假的,今天雷诺有意要把她拉进他的生活和家庭中了。 “不会,他们两人都很随和,一听今天我会带你来都很高兴,哦,他们在那儿呢,走,带你去认识一下。”雷诺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为她鼓了鼓劲,拉起她的手便朝着二老走去。 渃玲璇始终惴惴不安,整场一直拉着雷诺不撒手,直到两人来到雷母面前,渃玲璇更是没由来的紧张。 雷母看上去高贵优雅,见到渃玲璇先是微微一愣后眼神转为惊喜,始终挂在唇角的笑容加深,整个人看上去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跟疏离感,见两人上前还没等雷诺介绍便直接拉过渃玲璇的手,大有一副婆婆看儿媳的审度神情,“是渃小姐吧?诺诺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给我看,你们两个交往多长时间了?” 渃玲璇还没等回答,雷诺在旁抗议,“妈,我都多大了您还诺诺、诺诺地叫。” “臭小子,我是你妈,叫你诺诺怎么了?难道还要我像是患者似的叫你雷总裁?”雷母故作不悦,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他的头,“还说自己长大了,长大了还一口一个妈跟我叫?” “您不就是我妈嘛。”雷诺翻了下白眼。 “同样是三十好几的人,你看你朋友斯辰人家就成家立业了,你呢?到现在才领回女朋友给我看。”雷母打开话匣子,“你也跟人家学学,又不是小姑娘了,应该叫母亲了。” 雷诺一脸的无奈。 “渃小姐,别吓到你吧?我跟诺诺平时开惯玩笑了。”雷母一直紧拉着渃玲璇的手。 渃玲璇的不安和紧张逐渐消失,赶忙拿出早就备好的生日礼物,“阿姨,祝您生日快乐,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没见到雷母之前,她以为雷诺的母亲会是高高在上的贵妇型,最起码会对她这种普通的女孩子品头论足,但见面后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雷母和蔼亲和得令人舒服,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雷母会是怎样的美人胚子,雷诺的眉宇间与雷母有些相似,也难怪雷诺生得如此英俊。 “还给我准备礼物了?这孩子真懂事。”雷母接过来一脸笑米米,当场便打开了礼盒,是条十分精致的项链。“很漂亮啊。” “阿姨,您喜欢就好。”这是渃玲璇精心挑选了很久才选定的项链,在选礼物上着实令她为难了很久,选太便宜的吧怕雷母看不上,选太贵的吧又有点附炎之嫌,最后还是在雷诺口中知晓雷母最喜欢的就是和田玉,她便选了和田玉与金丝镶嵌的项链,和田玉作为点缀,设计精巧,看上去不会太俗气也绝不显廉价。 “喜欢,当然喜欢。”雷母伸手拍了拍她,“让你破费了。” “哪里。” “诺诺,你的礼物呢?”雷母冲着雷诺一伸手。 雷诺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发,“我跟渃玲璇送一件不就行了?” “臭小子,你就会敷衍你老妈。” 雷诺上前搂住她,做哄劝状,“大不了今天的生日宴我做东不就行了?” “当然得你做东了,哪有让寿星掏钱的?”雷母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掏钱。” 渃玲璇在旁看着这一幕,浅浅勾着笑,落入眼眸的一幕温馨窝心,雷诺的桀骜不驯性格八成也是随了雷母了。 正想着,身后有爽朗的男人嗓音扬起来—— “既然诺诺做东,那我也就剩下一笔了。” 她循声回头,见是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上前,身形挺拔,看得出十分注重保养。 雷诺一脸的无奈,“都说了别再叫我诺诺了。” “你就算是七老八十了,在我们父母眼里你都只是个孩子。”男人走上前,笑声如洪钟,看向渃玲璇,“这位就是诺诺提到的女朋友吧?” 雷诺伸手揽过渃玲璇的肩膀,“我爸。” “叔叔好。”原来是雷诺的爸爸,渃玲璇赶忙打着招呼。 “好好,今天知道你能来,诺诺的妈妈一大早就起床打扮了。”雷爸说话很风趣,也不见丝毫架子。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要见见未来儿媳妇吗?要不然能这么准时参加我的生日宴?”雷母从雷诺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来,进一步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看向渃玲璇笑,“你叔叔这人啊平时总是借口忙忘事,今天啊,阿姨还是托了你的福准时见到这个老东西,他啊,给我庆祝生日是假,看未来儿媳妇才是真。” 渃玲璇脸一红,身边的雷诺却呵呵直笑。 雷爸是个聪明人,一听雷母这种说辞后自然顺风而下,“怨就怨诺诺平时也不正儿八经交女朋友,渃小姐,你可是诺诺第一个认真领回家的女孩儿。” “我都说过了。”雷母强调了句。 渃玲璇下意识抬头看向雷诺,心口窜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雷诺则低头看着她,唇角含笑。 整个生日宴进行得很愉快,雷母又拉着渃玲璇东问西问了半天后才正式开席,等到生日宴结束后已然快晚上十点了。出了酒店,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酒香。 雷诺意犹未尽,始终拉着渃玲璇,渃玲璇整晚的话不多,但一直噙着笑,两人手牵着手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快到车前的时候雷诺顿步,拉紧她。 她也顺势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轻声道,“干嘛?”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雷诺突然提出要求。 渃玲璇一愣。 雷诺走上前,低头凝着她,“看得出,我爸妈都挺喜欢你的。” “哦……”渃玲璇脸颊发烫,低头不看他,“那也不用一起住啊……” 雷诺伸手轻捏起她的下巴,命她看着自己,“今天我都带你见我父母了,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不明白。”她脸更红,甩开他的手故意笑道。 见她笑了,雷诺眼底也逸上笑,伸手一下子将她搂住,“那就换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 渃玲璇唇角的笑倏然凝固。 “怎么了?”雷诺察觉她的身子微僵,低头疑惑巡视她的神情。 “没……”渃玲璇赶忙变幻神情,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的家庭不及雷诺家,暂且不说门不当户不对,就连温馨也不及雷诺家的一半儿,在生日宴上,雷母也问及她家的情况,但她基本上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雷诺觉得她有些奇怪,刚要开口继续询问,不远处有人声淡淡扬起—— “渃玲璇。” 两人循声看去,车门关上,竟是郁澜溪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渃玲璇像是见了救星似的终于松了口气,“澜溪?你怎么在这儿?”虽然奇怪,但至少不用再回答雷诺的问题了。 郁澜溪没走上前,眼里也像是没看见雷诺似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渃玲璇晕红还未散的脸,“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雷诺奇怪地看着她们两个。 “现在?”渃玲璇的眉梢也染上疑惑。 “对。”郁澜溪惜字如金。 渃玲璇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 “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佐家大少爷。”乔婉柔似乎丢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哈……为了钱,你情愿自己嫁给一个什么都不能的废人,乔婉柔,你还真是没让失望,果然嗜财如命,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从一开始为了钱向我出卖身体,再到现在为了钱出卖婚姻,你跟那些人尽可夫的dang妇有什么区别?”佐宸咬着牙根恶狠狠地说,并起身推开她,仿佛避瘟疫一般,生怕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的话,仿佛一把尖刀刺进了心里,痛得她连呼吸的力量都没有。他的话充满了嘲讽,字字句句都凌迟着她的心,他如此轻视自己,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事实,不管有着怎样的原由,事实就是如此,她无法回壁,她就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乔婉柔忽地就笑了,轻轻淡淡地对佐宸说道:“佐先生,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你现在知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呢?” “走?没那么容易!”佐宸从齿缝中狠狠挤出几个字。 “不然你想怎样?”乔婉柔生沙发的角落里缩了一下,防备地看着他。 “怎样?”佐宸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既然你的身体是用来出卖的,就算对方是废人你也不在意,那么……对于我就更不该拒绝了。” “你、你什么意思?”乔婉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宝贝,这个不需要说,做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说着佐宸便向她靠近。 乔婉柔大惊,下意识地尖叫起来,“不要、别碰我,不要碰我……” 佐宸一把扯过她的胳膊,狠狠说道:“你在装什么桢洁圣女,不是已经卖过很多次了吗?也不在乎多这一回。”说着薄唇便欺向她,对着她的嘴唇吻下去…… “唔、唔……”乔婉柔惊恐地看着他脸贴向她,她想挣扎,身体却早已被佐宸控制住,根本丝毫动弹不得。她的薄唇覆上了的唇,带着凉凉的温度,只是一下下,接着便按住她的头,用力压下去,仿佛惩罚一般地疯狂掠夺。 乔婉柔想要扭动身躯予以摆脱,他的大手却置地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托起贴向他,两个人的身体刹时间贴合的更加紧密。 “啊……”乔婉柔因为她的动作再次尖叫,他的唇舌趁机窜入她的口中,搅动着她的味蕾,让她再次味尝到了那熟悉的红酒醇香。记忆在一瞬间回到大脑里,往事里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她的身体被他紧抱在怀里,他的唇,他的手,都在她身体上做着最原始的动作,她明明知道不该这样,但是在他的触碰下,她的身体生出本能的反应,她居然有些不想拒绝。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慢慢地,乔婉柔放弃了反抗,任由佐宸肆意地动作,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缓缓的闭上,下一秒,耳边却传来嘲讽的冷笑,“呵……果然是人尽可夫,只是一个吻就有了反应。” 乔婉柔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双戏谑而讽刺的眸子,就好比被当众撕光了衣服极尽羞辱,涨红着一张脸,颤抖地说道:“你……你无耻。” 佐宸挑挑眉,“我无耻?呵……我不过是满足你罢了!怎么,因为我没有继续下去,yu求不满了?” “你……”乔婉柔倒抽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真的怀疑认错了人,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在国外时那个甜言蜜语,对她极尽宠溺的佐宸相比较,她几乎有些不相信,会是同一个人。 “怎么,真的因为我没有满足你?”佐宸耸耸肩,“别担心,我继续就是。”说完,再次倾身靠近她,作势便要抱住她。 乔婉柔突然觉得很恶心,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拼命用力推开他,接着扬起手,毫不犹豫地向他的脸甩了一巴掌,“佐宸,你混蛋。” 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佐宸完全没有想到,乔婉柔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的脸微微一偏,转回头的时候,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一时之间,乔婉柔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出手打佐宸,因为气极了,她本能地反应,可是……当清脆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乔婉柔先错开了眸子,低声说道:“佐宸,放我走吧!既然我们已经毫无关系,我嫁给谁,又出卖了什么,都与你无关。收下这笔钱,我们之间再无相欠,从此……就当陌路人吧。” “陌路人?”佐宸眯了眯眼睛,“你嫁给了佐家大少爷,就是我佐宸的大嫂了,试问……我们怎么可能是陌路人吗?” “你……你说什么?”如果说刚才已经够震惊,那么此刻就是无比的震惊。同样的姓氏,她自然知道佐宸与佐家关系匪浅,可没想到他是自己未来丈夫的弟弟,自然也就变成了她未来的小叔子。如此戏剧的一幕,似乎只有在狗血的电视剧中才会出现,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讽刺还是一种愚弄,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与佐宸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没想到,命运的安排却让她和他即将成为一家人! “怎么,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我帮你求证一下?”佐宸拿出电话,作势便要打。 -本章完结- 113将逝去的友谊 入了夜的港湾,长窗霓虹。 桥两侧被这大片的霓虹拉开夜色的模样,夜生活,伴着天暖也开始了漫长。 车子驶进了人少的胡同,在午夜咖啡馆门前,郁澜溪熄了火。 渃玲璇抬眼看了一下,一脸费解。 坐在驾驶位上的郁澜溪叹了口气,淡淡说了句,“进去吧,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来这儿坐坐喝点东西了。” 午夜咖啡馆,依旧静谧。 两人进去后,趴在摇椅上的狗狗懒洋洋地叫了声,抻着懒腰起身。 咖啡馆里醇香浓厚,慵懒的爵士乐在这个午夜显得更加迷离。 许是刚走了一桌客人,老板娘正在收拾杯子,见郁澜溪和渃玲璇进来了后轻轻一笑,“许久没来了,随便坐吧。”像是老朋友般熟稔自然。 郁澜溪微笑当做打了招呼,找了个靠窗位置,渃玲璇在她对面坐下,环视了一下周围叹声道,“还真是很久没来这儿了,一切如旧,真好。” 刚刚趴在摇椅上的暹罗猫“扑腾”一声跳上了桌子,看着她们两个娇滴滴地撒娇叫着。 “小东西,一阵子没见你竟然又胖了。”渃玲璇伸手挠它的头,它开始兴奋地呼噜了起来。 郁澜溪的神情始终平静如水,看着渃玲璇良久后才淡然说了句,“是啊,一切如旧的感觉真好,其实人都不喜欢变故,渃玲璇,你喜欢吗?” 渃玲璇停住动作,暹罗猫“喵呜”一声跳下了桌子又懒洋洋地跑到别处玩了。她看着郁澜溪,有些奇怪今天她的态度,笑了笑,“变故也有好有坏,如果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想每个人都喜欢吧。”说完身子超前,“澜溪,你究竟怎么了?一路上都怪怪的?” 郁澜溪没说话,老板娘却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放下两杯咖啡,一模一样,顿时浓香扑鼻。 “老板娘,你今天是偷懒了吗?”渃玲璇抬头笑了笑,来这家店的人都知道,老板娘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给客人上饮品的,所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喝到什么。 郁澜溪也不解,抬头看着她。 老板娘唇角依旧是淡然笑容,“你听过一首老歌么?任贤齐唱的,其实呢,做姐妹的跟做兄弟一样,有今生没来世,难得有缘相识,哪怕坐下来喝同样一杯咖啡,也要珍惜这次机会。” 渃玲璇想了半天,“老板娘,你的话每次都很高深啊。” 老板娘笑而不语。 “可是到了晚上,我一向不喝咖啡。”郁澜溪觉得这次是老板娘上错饮品了,轻声道,“帮我换一杯玫瑰茶之类的吧。” 老板娘闻言后却摇头,目光对上她的疑惑,“人的习惯总要改变,试着让自己改变一些也未尝不可。两位,慢用。”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老板娘离开后,渃玲璇喝了口咖啡,满意点点头,“这家咖啡也是一样好喝,哦,澜溪,你晚上喝咖啡会失眠就别喝了,或者我们再换个地方也行。” “不用了,老板娘说的对,习惯不是天生的,有时候也会改变。”郁澜溪拿起精致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醇香逸入呼吸之中,那股子暖到了心里却被凝成了冰。 渃玲璇不解她的话,“澜溪,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吗?”郁澜溪抬眼反问。 渃玲璇微愣。 郁澜溪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喝了口咖啡,香醇与苦涩同落喉咙…… “你没加奶……”渃玲璇说着拿起旁边的奶包。 “不用了。”郁澜溪轻声开口,放下杯子后看着她,“你说得对,如果是往好了发展,谁都喜欢变故。只可惜……”话锋一转,她的眼神染上淡淡哀伤,“我不喜欢,却无奈看着一切变化得太快了。” 渃玲璇的眉头拧得很紧。 “开门见山吧。”郁澜溪实在忍不住心底的痛,也难以承受要来一段悲壮的开场白修饰这段即将逝去的友谊,这一路上她都心力憔悴,不,在看到席迪的那份资料后,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渃玲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渃玲璇听得一知半解,“开始?开始什么?”候满点头。 郁澜溪盯着她,一字一句,“开始——不在乎我们的友谊!” “叮”一声,渃玲璇手中的银勺撞在了咖啡杯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声音不大,却在这个午夜格外刺耳,如同在原本静谧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小石,引起层层动荡涟漪。 “澜溪,你在说什么呢……”她笑,但笑开始略显尴尬,开始不自然…… “我们从初中就认识,在同一个寝室生活了多年。那时候,我、你和她,我们三个曾经说过,这一辈子都是好姐妹好朋友,我们三人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人世或许会险恶,一切或许会变,但我们三人的友谊永远不会变。” 郁澜溪始终安静地看着渃玲璇,吐字清晰疼痛,“我们三个,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醉过一起疯过,是渃玲璇你说的,不管以后我们身在何方,等到了八十岁那年我们还要手牵着手一起去爬山,在没到约定的时间谁都不准死去,哪怕到时候生病了、不能动弹了,让儿女抬也要给我们抬去,渃玲璇,你没忘你说过的话吧?” 渃玲璇的手指微微发颤,半晌后轻声道,“没忘,我还说过,如果我们三个不能留在T市,如果各分西北,那么我们也要经常通话聊天,我们不能忘记曾经的友谊。”说到这儿,她抬头对上郁澜溪的眼眸,“就拿这家咖啡馆来说,是我们共同发现的,以前我们经常来这儿聊天。所以澜溪,你今天叫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叙旧是吗?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她多多少少猜到些了。 “好,那我就问你,赵姐的离开是不是跟你有直接的关系?”郁澜溪压着气,一字一句问道。 渃玲璇双手抱着咖啡杯,双唇紧抿,郁澜溪盯着她,一瞬不瞬。 半晌后—— “是。”简洁的字眼从她唇齿间崩落出来。 “为什么?” 渃玲璇抬眼看着她,“澜溪,我一向很了解你,你今天能找我谈这件事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 “没错,我知道你跟塞林丽集团的田欣欣联合起来挤走赵姐,但是渃玲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折手段?为了钱,你可以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郁澜溪攥紧了拳头,目光转为严苛。 “你想说是我变了,对吗?” “是,你变了,你变得一点都不像从前了!”郁澜溪冷言,“以前的渃玲璇是个敢爱敢恨、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往上爬的女孩儿,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这算什么?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你这种成功来的有意思吗?” 渃玲璇对上她的眸,咬了咬唇,“郁澜溪你错了,我没变,只能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是刚踏入社会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很少吗?这世上谁不是为了成功使尽一切手段?远的不说就说你老公霍斯辰,你以为他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靠得全都是努力吗?哪个成功者没经历过算计和被算计?商场就如战场,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当你成功了这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全都成了经典故事作为正面宣传,然而你失败了,你再努力再高尚也会被人遗忘,这世上的人只会记住成功者,失败者谁会在乎谁会关注?” “渃玲璇,我从来不知道你能伶牙俐齿到这步田地,你以为你挤走了赵姐就算是成功了吗?”郁澜溪皱紧眉头,不可思议看着她,“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为了钱为了利益你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出卖?” 渃玲璇颤抖了一下。 “也包括我,包括我们的友谊,你都可以没有底线地出卖?”郁澜溪目光悲怆,语气染上悲凉。 “澜溪,我……” “艾瑞斯是你找人接走的,接走她的人就是夏添,渃玲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艾瑞斯不出现的话,赫斯特的活动就会搞砸,你明明知道我对赫斯特的活动有多重视……”郁澜溪说不下去了,伸手抵住胸口,疼痛化开。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遭遇友谊背叛的痛远远要胜过爱情。 渃玲璇死死咬住唇,一句话不说。 赫斯特的活动,她早就知道对不起她,但是当时她想的是,就算没有艾瑞斯,郁澜溪也会找其他艺人代劳,会引起赫斯特负责人的不满,但不足以让整场活动进行不下去,只是后来她万万没想到灯会掉下来。 “怎么?没话说了?”见她不说话,郁澜溪红了眼睛,“渃玲璇你可真厉害啊,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痛恨,将我往死路上逼?你找徐晓琪来害我,还怕害不死我竟然在灯上做手脚?你知不知道那天差点砸死我?你赶来了算什么?良心发现吗?” “郁澜溪,我是对你做了不齿的行为,但我没想到你会受伤!”渃玲璇这句话是真的,她没想过对方会这么狠,灯掉下来这件事她也一直疑惑不解,她不知道真的是对方瞒着她的行为还是另有原因,总之,她再卑鄙也好也不可能见着郁澜溪去死啊,活动当天她就后悔了,在雷诺找她的时候,亲口告诉她郁澜溪怎么劝说他的时候就后悔了,只可惜,当她赶过去已经太晚了,该发生的什么都发生了。 泪水打湿了郁澜溪的脸颊,却盯着渃玲璇冷笑,“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了,渃玲璇,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吗?你为了利益,不但出卖了赵姐,还出卖了我!如果你真把我当成你朋友的话,连这种想法都不该有!” “是,我是卑鄙我是无耻!”渃玲璇急了,冲着她低吼,“但是郁澜溪你别天真了好不好?赫斯特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往上爬!赵姐走了怎么了?如果我不这么做赵姐可能腾出位置来让你做吗?没错,我出卖赵姐是为了钱为了利益,但同时也想到了你!你要能力有能力,要办事效率有办事效率,这么多年凭什么要被齐媛媛压着?要被赵姐压着?功劳全都是她领,苦差全都是你做!咱们这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想升职可能吗?” “这么说我倒要谢谢你了是不是?”郁澜溪听着心寒,“当时你背着我辞掉齐媛媛的时候也是一大堆的道理,结果呢?我才知道你是怕齐媛媛捅破了你做的好事才把她给辞退的!你是真心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郁澜溪,我为了我自己有错吗?是你太傻太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有你才傻啦吧唧地以为所有人都善良!你以为赵姐善良吗?她为了往上爬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地里做了多少缺德事?你现在觉得她好,那是因为她成功了,她的那些丑事全都不足以掩饰她的成功光环,如果她那么好那么正直不阿,干嘛明知道她是跟约瑟林在一起还主动勾搭?她其身正的话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她也是为了利益一点点挤掉竞争对手才爬上的总监位置,你以为她高尚?还有那个田欣欣,明面跟你谈笑风生,背地里呢?还不是一样为了利益使劲手段?”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郁澜溪的手指头快攥断了,“往上爬,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但不能为了往上爬损害别人,甚至做些违背良心违背原则的行为吧?你的行为说不好听的就是商业犯罪!渃玲璇,我也是自私的,我情愿别人这么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你明不明白?” 渃玲璇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冷遂,“郁澜溪,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有些人注定就要去做坏人,做可耻的人,如我;有些人生下来就会幸运,去天真烂漫每一天,如你。所以,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 乔婉柔已经猜到了他想做什么,赶紧按住他的手,“不……不要……求你了。”“呵呵,这么说……你相信了?”佐宸笑米米地看着她。 乔婉柔顿了一下,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接着抬头看着佐宸,“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佐宸倏地紧锁眉头,目光犹如寒星,“你说什么?” 乔婉柔毫不畏惧,淡淡地说道:“既然佐宸先生已经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大嫂,是不是该以礼相待呢?现在钱已经还了,我可以走了吗?” “乔婉柔,你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佐宸被惹怒了,咬牙切齿地吼着,恨不得下一秒将乔婉柔生吞活剥了。 “当然,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不对吗?佐先生,难不成……你想对你未来的大嫂动粗?这样……虽然算不上*,但是……也足够BT不是吗?”乔婉柔微微笑着,有些苦涩却不失自信。 佐宸盯着她,忽然一笑,“呵……你还不是我大嫂,所以……我可以做……”说完,他一下覆上她的身体,大手在她身上油走,疯狂的举动仿佛一只饿了很久的狼。 屈辱的泪水一下子冲进眼眶,乔婉柔哽咽着哭出声,“佐宸,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嗡的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她近似于绝望的话,他觉得一阵心慌,手一下子僵住,力道也下意识地收起了几分。 趁着他微愣的时候,乔婉柔用力推开他,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包,护在胸口,“佐宸,别过来。不要让我更恨你!就算我是你未来的大嫂,但是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表面上以礼相待,私下里就是陌生人,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你的家人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佐宸伸了下手,却终究没有挽留。 如果不是今天乔婉柔来还钱,他没有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乔家是通过与佐家的联姻而扭亏为盈,一直以来,这是他心里的一个迷团,始终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布置好的一切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原来那个破坏他计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佐家。还有乔婉柔要嫁进佐家,这一举动彻底地打乱了他的预想,在最安排的,时候,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条。原本以为乔婉柔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偏偏事与愿违。 ******************* 医院的病床边,乔婉柔拨了拨手上闪亮的钻戒,又看了看依然沉睡的父亲,她不禁悲从中来。 抓起父亲的手,她轻轻地说道:“爸爸,快醒来吧!您知道吗,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您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我披上婚纱吗?爸爸,别再睡了,您醒来看我一眼吧!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都快要支撑不住了!您就忍心一直让女儿这么苦撑着吗?” 虽然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乔婉柔觉得这样说说心里会舒服一些,否则压抑得快要疯掉了。 她趴在父亲的床边,一边依偎着父亲,一边低喃着,午后的阳光照进病房,在这个微凉的深秋里感到格外温暖,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好似一个小公主,坐在如梦如幻的双层木马上,随着欢快的音乐转着圈,父亲则上在下面,不断地向她招手,她开心地露出甜甜的微笑。紧接着画面一转,父亲突然消失不见,一个高大而冷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远远地站着,目光冰冷的凝视着她,仿佛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她眨了眨眼睛,在记忆中搜索着他的名字,忽然,他勾着嘴角冷冷的一笑,一转身也消失不见。 乔婉柔一下了被惊醒,接着便感觉到有人在触摸她的头发,她的意识有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一下抬起头来,便看到父亲慈爱的目光,及略显憔悴却温柔的神情。乔婉柔惊喜又激动,一下子就湿了眼眶,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爸……爸爸,您醒了?您真的醒了?” 乔肖云仍然很虚弱,勉强地点了点头,浅浅一笑。 “您……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您叫医生?”乔婉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怕是一场梦。 乔肖云摇了摇头,大手轻轻地拉住乔婉柔,声音沙哑而低沉,“不要……爸爸没事,有你陪着就好。” “可是……爸爸,您才刚刚醒过来,一定要让医生检查一下。您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本章完结- 114老天其实是公平的 渃玲璇的话透着凉风,阴嗖嗖的,毫不客气的质问像是刀子似的射向郁澜溪。爱萋鴀鴀对面,郁澜溪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待她发泄完这番话后才开口,嗓音不见丝毫愤怒。 “没错,我是没资格在你面前指手画脚,更没资格来教训你,这世上有这个资格的就只有生你养你的人。我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话令渃玲璇一愣,看着郁澜溪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渃玲璇,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吃住在一起也有多年的时间,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难道不清楚?你豪爽你讲义气你为了我都敢跟在酒吧里跟小混混动手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变就变?” 郁澜溪微眯着眼,看着她语重心长,“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绝对不会这样,赫斯特活动当天你原本可以不用来,但后来当我被灯砸伤的时候亲耳听到你在喊我的名字,渃玲璇,你压根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否则你也不会赶来!那么你告诉我,这段时间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两人眼前的咖啡凉了,幽幽的只剩下冷香。 渃玲璇始终没有开口,但手指在明显地颤抖,连同她的眸波,轻颤下像是破碎琉璃,却被随即敛下的长睫给遮住了。 郁澜溪耐着性子,却见她始终不说终于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陡然提高,“渃玲璇,你到底还有没有当我是你朋友?我们三人当初说什么来着?我们毕业就起誓过,以后无论如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今天我没要你履行所谓的誓言,只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我这都没有资格知道?” 迟迟不见回话,渃玲璇手箍着凉透的咖啡杯,眉头微蹙,看得出她欲言又止,也看得出她有意图一吐为快但还是压下了,半晌后幽幽道,“是我出卖了你,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渃玲璇!”这次郁澜溪真急了,手攥成拳,指关节都泛着白,“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在我认为不过就是废话!赵姐也好,田欣欣也罢,她们是对是错不过就是你拿来搪塞的借口,我不了解你吗?你也好,我也罢,就连她都算上,我们三个都是懒到极点、懒得去评价别人对错的人,你真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郁澜溪,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做了这些事你就当我是被逼无奈的?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我已经过够了每天拼搏到死还不见一点成效的日子,我过够了同是一起毕业的他们有车有房而我还在一副苦逼的样子!誓言?郁澜溪你别太真了,其实我们都变了,我也变了!你觉得我有苦衷,没错,我是有苦衷,我的苦衷就是这个社会太现实了,我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是这个社会逼的我不得不去这么做!我需要钱,我需要往上爬!”渃玲璇也攥紧了拳头,眼眶红红的。 “人都是有选择的,就看这个选择有没有触犯底线和原则。没错,我们踏入这个社会之后会改变很多,我们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闭口,学会了抵触和逃避,甚至学会了圆滑和八面玲珑,但是渃玲璇,这个社会没有逼你,只是你要不要妥协而已。别人做的事我不管也无权去管去评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有后悔的那一天。” 渃玲璇缓缓抬眼盯着她,“郁澜溪,其实我真的很嫉妒你,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次轮到郁澜溪怔愣了。 “我们同样是高分被录取的,她是第一,我第二,你第三,我不明白我明明比你聪明,可是每年都是你拿奖学金;毕业后我进了集团你却没进去,我以为这是上天终于让我赢了你一次,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跟着你到了赫斯特做总监,你知道做过别的行业再来做非相关专业有多难堪吗?以往的同事都怎么看我的?以前是你们做的就是来招待客户,现在呢?我要去招待以前的那些同事们!我工作能力不比你差,但赵姐重视你的程度远远要比冯蕾重视我的程度强得多;你阐述方案的能力没我强,却只有你拿下了霍氏的竞标!你没我漂亮,却能让三位同样优秀的男人死了命的追你!这是什么世道?我凭什么还要去努力?纵使我再努力也会输的一塌糊涂,我干嘛还要循规蹈矩?”渃玲璇流泪,说完抓过纸巾狠狠擦了一把脸。 郁澜溪敛着长睫,喝了一口咖啡,凉透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引得一抽一抽的疼痛,不是咖啡的错,是渃玲璇的话。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你也觉得自己很幸运?郁澜溪,你是太幸运了,命运之神为什么就那么眷顾你?”渃玲璇有些声嘶力竭。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了胃部的疼痛,再看向渃玲璇时目光转为悲悯,“我不是没话说了,只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对我早就有了芥蒂。” “是,就是因为你的幸运!你何德何能这么幸运?所以我嫉妒你!我觉得上苍根本就不公平!”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没去过我家老宅,没到我家看看。”意外的,郁澜溪说了这么句话来。 渃玲璇征楞看着她。 “我早年就失去了父母,那场大火,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天灾*。”郁澜溪的目光变得遥远,语气有一丝疲累,“可是我不相信会是天灾,曾经的郁家风光无限,怎么就那么巧合失了火,父母到现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的佣人多数都没有逃脱噩运,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幸运在哪里?从国外回来后见到的就是一片废墟,这种绝望的感觉你知道么?” 在了泄前。渃玲璇眸光一颤,她不知道,这些她从未听郁澜溪提及过,“可是我依稀记得当年已经确定了伯父伯母的尸骨了。” “没有证据否认一切,我只能在死亡通知书上签字,但是我依稀感觉那两具尸体并不是亲生父母的,就算再光鲜亮丽的人,背后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渃玲璇,也许你的日子比我还苦,但我只想说,老天其实是公平的,你认为我幸运,但你只看到了结果,过程我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她的声线像是平静的湖面,曾经桑海再提及早就风轻云淡。“没错,当时录取时你的分数是比我高,我上了国外大学后为什么要拼了命去拿奖学金?因为我不想再让爸妈给我拿生活费,不想让他们再辛苦下去了,我拿了奖学金可以自食其力的去交学费,奖学金是我靠着双手和正大光明的途径拿到手的,我不觉得这是偶然的幸运;你是比我聪明,应该说你很聪明,但大学时候你只顾着谈恋爱功课都荒废了,当然,如果当时徐楚也在我身边可能我也会像你那样,你经常逃课去约会,有时候还晚归,我呢?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和时间去谈恋爱,我只能不停往前走,在你去泡吧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里死啃书,在你睡得酣然的时候我一大早就出去做兼职,当时你还笑话我,说我堂堂郁家千金小姐,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过,非得自己找罪受、不懂得生活和享受,我是没法儿懂,渃玲璇,你知道那时候我多羡慕你吗?别管那个男人是虚情假意,至少还有个男人在你身边分担吧?大学做兼职很正常,但我是将所有时段都打满的人,这点全校没一个人能做到,那时候的我何尝不羡慕你们可以在节假日出去快活?哪怕是睡个饱觉也好;你到了赫斯特有心理落差我能理解,但我也是学设计的,难道我就没有心理落差?但人总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你的工作能力是很强,否则赫斯特就不会招你入职,但你尽心尽力了吗?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即便别人给你,你也要有准备去拿才行吧?争夺霍氏竞标案的时候,你扪心自问全力以赴了吗?你认为赫斯特不是你的公司,你不过就是个打工者所以很少提出建设性意见,那阵子我加班加到胃抽筋,几个晚上都是在公司里面眯那么一会儿又开工,霍氏的案子我真是拿命来博的,赵姐将那么大的案子交给了我,我不拼不行啊,你呢?是,你也在加班,但明明很才华横溢的你根本没用心思来做,你只是觉得上头还有冯蕾来顶着,根本就不需要你多操心。竞标的时候,霍氏内部高层故意将我留在了最后为什么?他们故意为难刁难,换做是你早就走了吧?我承认我是嫁了个有钱人,但其中不为人知的事你又了解多少?渃玲璇,上天真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我们活在这世上,没有谁敢说自己有多么幸运,所谓的幸运不过是自己付出后得到的回报,那么看上去很幸运的人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谁都不清楚,个中滋味只要自己才知啊。” ·························· 乔肖云闭了闭眼睛,表示同意,乔婉柔这才赶紧按铃叫了医生。 很快几个医生便来到病房进行会诊,乔婉柔趁这个机会给付姚欣打了电话,将乔肖云醒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医生为乔肖云检查后,确认情况良好,又给他用了些恢复体力的药,便离开了病房,不多时付姚欣带着乔婉梅便来到了医院。 “肖云,你醒了?”付姚欣急步上前,看到醒来的丈夫,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 “爸……爸,您终于醒了。”乔婉梅跑到床边,一把推开乔婉柔,扑到乔肖云的身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事。”乔肖云摇摇头,缓声说道。 “怎么没事啊?差点丢了一条命,还说没事!要不是发现的早,你就……”说着付姚欣竟哭了起来。 乔肖云下意识地皱起眉,“好了,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他看了看付姚欣又问道:“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付姚欣愣了一下,立刻说道:“公司……公司很好啊!现在运营正常,你就放心吧!” 乔肖云疑惑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公司出了什么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是怕我着急,都在瞒着我吧?” “呃……不是,不是啊,之前确实有些问题,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呀!”付姚欣一边说一边打电话,“不信……你问老王。” 看到付姚欣一副笃定的模样,乔肖云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话,那边很快传来老王的声音。 乔肖云与老王进行了简短的通话,了解了几组数据后,他终于相信付姚欣所说的话了。挂断电话后,他看着众人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这个……”付姚欣犹豫了一下,乔婉梅却是忍不住地说道:“爸,这当然是乔婉柔的功劳啊,因为她肯答应嫁给……” 不等说完,就被付姚欣喝斥住,“梅梅,你给我住嘴。” “妈,你干什么呀?”乔婉梅不满地反驳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一边去!”付姚欣冲她使了个眼色。 虽心有不甘,但乔婉梅没有再坚持,立刻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付姚欣的态度让乔肖云更加奇怪,“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让她说?” “呃……呵呵,肖云啊,乔婉梅她是小孩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事实是……”付姚欣想要解释,乔肖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看着乔婉柔问道:“柔柔,你要嫁人了?嫁给谁?” “我……”乔婉柔咬着嘴唇,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快告诉,不要让爸爸着急。”乔肖云有些焦急地催促。 乔婉柔看了看付姚欣,终于点点头,“是的,爸爸,明天就是婚礼了。” “什么?为什么这么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肖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瞪着付姚欣大声说道:“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说,乔氏的起死回生是不是跟柔柔的婚事有关?是你逼的对不对?” “呃……不……不……肖云,你误会了。”付姚欣立刻摆着手,予以否认。 乔肖云自然不会相信,双手用力捶着床,“区区一个乔氏,我可以不要,就算丢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足为惜,你居然用柔柔的幸福来换取这一切,付姚欣,你……” 看着暴怒的父亲,乔婉柔惊呆了,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是温顺儒雅的,在家里也是处处以付姚欣为主,即使吵架了也都谦让着她,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对母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眼前的父亲让她觉得震惊。 “肖云……肖云……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啊!”付姚欣看到他涨红的脸,紧张地说道。 “说什么?你有什么对我说的?付姚欣,你说……究竟把乔婉柔嫁给了谁?”乔肖云气红了眼,指着她质问道。 “呃……肖云,这是一门好姻缘,柔柔嫁过去,以后可就是少奶奶了,对方无论家世和家底都是A市首屈一指的。” “首屈一指?”乔肖云眯着眼睛,“你……该不会把柔柔嫁给佐家吧?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瘫子?” “哎呀,肖云,你怎么这么说佐家大少爷?”付姚欣有些尴尬地持了乔婉柔一眼,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向乔婉柔透露过这件事,她怕乔婉柔知道自己要嫁一个废人而反悔。可是,眼前事已至此,她必然要自圆其说,“要知道,如果不是大少爷有点残疾,那样的豪门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高攀起的。” 不想这句话更加惹恼乔肖云,冲她大声吼道:“既然那么想高攀,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说着大手指向乔婉梅,这样的一句话,好似平地扔下的一枚惊雷,让四个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乔婉柔,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乔肖云,脑袋里一片空白,全部都是乔肖云刚刚的那句话。 乔肖云看到女儿的反应也愣了一下,反应最快的还是付姚欣,赶忙赔笑说道:“肖云,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自己的女儿?难道柔柔不是我的孩子吗?” “……”乔肖云轻咳了一声,马上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被你气糊涂了。” 乔婉柔却是直直地看着乔肖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刚才……是什么意思?” “这……”乔肖云无言以对,付姚欣忙上前,拉住乔婉柔的手,“柔柔啊,别听你爸爸的,他糊涂了,他啊……是太心疼你,怕你受委屈,所以才胡言乱语的。” -本章完结- 115这一次竟是她保了他 渃玲璇咬着唇,脸色苍白。 “当然,我也不是以身说教,因为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郁澜溪收回目光,室内的光打落在她眸底已是泪光闪闪,她强忍酸涩挤出一丝苦笑,“我不是圣人,也没能力做到完美,我有我的无奈,你也有你的无奈,这世上太多人都活在纠结之中,道义、友情、亲情、爱情,在面对种种现实和利益的压力下,我们每天都在衡量孰轻孰重,很累,我承认。跟你说这番话,没有觉得自己伟大的意思,只是很清楚一点,我们中的谁都无法做成绝对的好人更无法做成绝对的坏人,我们会自私但还是有良知,我们有良知却又逃不过种种血淋淋的现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我做过错事,所以没资格来教训你,只是告诉你,做错事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是每天都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的痛楚。” 说到这儿,她努力将眼中泪意忍去,嗓音像是扑扇的鸟儿落地,无力而脆弱,“徐楚的枪伤是我这辈子永远抹去不了的痛,我辜负了他,对他是敬而远之,我以为是对他好,但没曾想会伤他伤得如此深,他今天的痛苦全都是我曾经酿成的错。徐楚骂我骂得对,是我没给他机会来证明他可以,是我对他太不信任,是我,压根就对这份感情没自信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即使让我再去面对徐楚,我的心也无法平静。世上很多的事情没有所谓的对错,评定对错的标准也不尽相同,但再无标准我们都清楚一点,让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的事就是错事,错了就是错了,没那么多的借口,也不需要为自己怎样开脱,内疚是把足以杀了人的刀,它会像是凌迟一样每天折磨你,不让你立刻去死,却要每天承受痛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别人不同,别人就算杀人放火与我何干?你是渃玲璇,是我最在乎的好友,我不想看着你像我一样,达到目的了却也伤了自己。” 郁澜溪哭了。 渃玲璇,也哭了…… “你有你的原则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宁愿去这么相信,虽然你不跟我说。”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皱眉拼命将泪水忍回去,抬手飞快地拭去了眼角垂落的泪,哑着嗓子,“我没权力去说服谁非得跟我的想法一样,非得跟我的价值观相同。我不是圣人,说那番话也不见得就是说教,我不敢保证日后做所有事都没有私心,但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渃玲璇的泪染化了脸上的妆,她沉默了太久,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开口,“郁澜溪,我和你之间已经有了裂痕,是我出卖了你没错,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累了,我更累,以前我很骄傲,但现在每天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真的很痛苦。所以今天你找到了证据更好,将我踢出公司或是直接证据上交无所谓,我都统统不在乎。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别人不是你,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你幸运光鲜的一面,不仅是我,夏添和Amy这些人不也一样是我这种想法吗?夏添如果没有私心就不会配合我去出卖赵姐,如果Amy不是气不过你比她幸运,她就不会被我利用。说到底,我就是自私自利,你想怎样悉听尊便。” “我不会原谅你。”郁澜溪摇头,一脸的疲累。她非圣贤,心中一点芥蒂没有是假的。 “我知道。”渃玲璇将身子朝后一倚,“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实话,我也已经对这段友谊厌烦到了极点,人人都说交朋友要有互补,我是个生性骄傲的人,真的很难跟比我强的人再做朋友,跟你做朋友一天我就会压抑一天,我一边要时刻记得你是我朋友,一边还要想法设法去超越你去比你强,我真的很累。” 郁澜溪点头,疼痛却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开血管,那是一种友情决裂的痛,她的血液在肆意流淌、凝固,最后成了化不开的冰,寒得她快窒息。 “好。” 一个字,吐出唇瓣时,心已经颠沛流离。 渃玲璇没再开口,可泪水没了,目光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你有你的处事方式,我有我的底线,渃玲璇,无论今后怎样,我都希望你越来越好。”郁澜溪拿过拎包起身,也彻底掩去眼底的痛,“人做不到面面俱全,你是如此,我亦如此,但至少我们都不要给自己一个堕落的借口。” 渃玲璇皱眉,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郁澜溪走了,长窗外,是她落寞寂寥的身影…… 她的身影落入渃玲璇的眼中,渐渐地,渃玲璇的泪水再次蔓延,身影愈加地模糊。 “澜溪,对不起……”泪顺着眼眶滑落,沿到唇边,“也许这样,你我都能解脱。”这就是她的悲哀,就算是错,也会坚持到底。 ·············································· 从深夜到天明。 天边微亮时,郁澜溪的眼泪也干涸了。 浅绿和深蓝交织的光线如同绚丽油彩,大片大片泼洒落眼眸时,人世间的第一道光线也跟着蹦了出来,倾泻窗棱,令人恍惚。 席迪今天很早就到了办公室,经过总监室的时候发现门虚掩,推门进来时整个人蓦地愣住。 离他不远,郁澜溪靠窗而坐,背对着他。初晨的光线从她身边穿过,她的整个人像是坠在光线中的影子般似真似假,那般无助和落寞的背影令人看得心疼。 他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牵扯他的神经,其实是知道,对于郁澜溪他未曾放下过。 良久后,他才清了清嗓子,生怕打破眼前这片静谧似的小心翼翼。 郁澜溪轻轻回头,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蹙眉上前,一脸关切,“整晚都在公司?” 她点头。 席迪愕然地看着她,又见她眼角的疲累和悲伤后也多少猜出个甲乙丁卯来,坐下轻声道,“没吃东西吧?走,我带你吃点早餐去吧。” 她再次摇头。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大可以当我是朋友,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讲给我听。”席迪见状轻叹一口气,拉过她的手一脸认真。 “我没什么委屈,真的。”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席迪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攥紧她的手,语气转为严苛,“放心,我不会让你背上黑锅。” “席总——”郁澜溪抽回手,倦怠的目光透着认真,“有关这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席迪一愣,继而点头。 —————————————— 渃玲璇被席迪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上班时间,早十点。 临去席迪办公室的途中经过总监室,里面静悄悄的,没人。 进了办公室,席迪的脸色很难看,苍白铁青。渃玲璇知道没好事,也没坐下,直接了当开口,“席总,我知道郁澜溪会吧昨晚的事情告诉你,也知道你手里已经握有我出卖她的证据,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想开除也好报警也罢无所谓。” “啪!”话音刚落,席迪大手蓦地拍在办公桌上,起身低声怒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昨晚上究竟怎么谈的!渃玲璇,到了现在你还认为郁澜溪会害你吗?今天早上直到她走,她都对昨晚上你们见面的事情只字未提,你以为证据是她给我的?是别人给了我被她发现的!” 渃玲璇整个人都傻住了,下意识喃喃,“她走?她去哪儿了?” 席迪双手支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她今早已主动离职了,背着你给她的黑锅当着全体股东们的面儿辞职了!” “什么?”渃玲璇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大脑乱成了一团,嗡嗡作响。她以为郁澜溪会向席迪禀明一切,她以为席迪今天叫她来办公室就是为了辞退她,没想到…… 郁澜溪,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这么做我就要感激你一辈子吗? “渃玲璇,这一次你错得太离谱了!”席迪嗓音泛寒。 渃玲璇连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办公室。 席迪气得牙根痒痒,拳头都快攥出水来,脑中却始终回荡着郁澜溪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我知道现在的状况,股东们希望我离开不过是为了避嫌。 席总,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渃玲璇的行为是很过分,但渴求成功的心是没错的,谁这辈子没做错过事?还是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吧。 郁澜溪的嗓音那么无力寂寥,他却无能为力。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是个很会保护手下的上司,可没成想,这一次竟是郁澜溪保了他,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拉他走出了左右为难的沼泽之中。 席迪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捏着发疼的额角,半晌后拿过手机,迟疑了几秒钟后才按了一串号码下去,待对方接通后淡然无力地说了句,“斯辰,澜溪今早辞职了。” ····································· 乔婉柔转头看着她,目光满是询问和探究,看得付姚欣一阵心慌,忙说道:“怎么,你不相信?不信……你问你爸爸。” 乔婉柔再次看向父亲,此时乔肖云已经平静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道:“柔柔,别胡思乱想,爸爸只是气昏了头,什么事都没有。” “爸爸,真的吗?可你刚才的话……”乔婉柔还是有些猜疑。 乔肖云拍拍她的手,“傻丫头,都说是爸爸气糊涂了,你当然是我们的女儿,我向你保证。” 乔婉柔又看了看付姚欣,她赶忙赔笑,“是啊,是啊,柔柔,别瞎想啊!” 乔婉柔想了想终于点点头,但乔肖云的话却像刀一般刻在了心里,尤其是父母亲的闪烁其辞更让她心生疑惑,联想到母亲对乔婉梅的偏心,以及对她的冷淡,她就更加怀疑了。 只是……父母亲都矢口否认,她也不能再问。只能将这个疑问暂时放在心里。 见乔婉柔终于相信了,乔肖云和付姚欣都松了口气,但马上乔肖云就说道:“和佐家的亲事立刻取消,我不同意把柔柔嫁给佐家的大少爷,我绝不允许为了乔氏而牺牲柔柔一辈子的幸福。不行,绝对不行。” 付姚欣一听顿时急了,“哎呀,老乔啊,这怎么行?婚礼明天就要举行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们怎么能临阵悔婚呢?这有关佐家的脸面,佐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佐家不会答应?那我也不会答应!退婚,你马上就去办!付姚欣,你当我是死的吗?趁着我昏迷,把女儿嫁给一个废人,你只顾着乔氏,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幸福?”乔肖云大声地质问。 “我……”付姚欣尴尬地看了乔婉柔一眼,接着说道:“老佐,你想想我的难处,当时乔氏欠了一大笔债,你又急需救命钱,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不管吗?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再说……这件事情我征求了柔柔的意见,她也是愿意的!所以……” “胡说,柔柔会同意嫁一个废人?付姚欣,你休想蒙我!”乔肖云气红了脸。 “我……我没有……柔柔在这里,你……不信,可以问她嘛!”付姚欣边说边看着乔婉柔,神色间有着一闪而逝的紧张。 乔肖云蹙着眉,看向乔婉柔,轻轻地问道:“柔柔,你妈说得都是真的?这门婚事……当真是你自愿的?” “……”乔婉柔看了看两人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这可是急坏了付姚欣,忙说道:“柔柔啊,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样、会让你爸爸以为是我逼你的?可事实是……” “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乔肖云冲她吼道。 “我……” “我没问你。”乔肖云不满地看了看她,转向乔婉柔,“柔柔,跟爸爸说,是不是你妈逼你的?爸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你不愿意,没人可以逼你嫁进佐家,这件事情,爸爸可以替你做主。” 乔婉柔微微低下头,是的,她当然不是自愿的,可是……目前,乔氏已经受了佐氏的帮助,而且父亲的病已经好转,她倒是可以跟父亲说实话,但是,这由此带来的结果,她不是没有想过。 佐宸毫无疑问会立刻撤资,而乔氏将会重新陷入危机,乔氏一旦出了事,父亲难免不受刺激,医生已经再三叮嘱,父亲的病经受不起刺激,她没有这个胆量去拿父亲的生命来赌,因此,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悔婚。 “柔柔,你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怕爸爸不能替你做主吗?”乔肖云看着女儿,心疼地说道。 乔婉柔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妈说得对,我是自愿的,是我自己同意这门婚事,愿意嫁去佐家的。您不要责怪妈,不是妈的错。” 乔婉柔的话让付姚欣松了口气,佐家的婚事万万不能退,不然乔氏只会比之前更惨,在A市,没有人敢惹佐氏,跟佐氏做对意味自寻死路。 而她之所以敢在乔肖云面前说乔婉柔是自愿的,完全是因为她相信乔婉柔也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她相信,既然乔婉柔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弃乔氏与乔肖云不顾,再悔婚。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乔婉柔的确比乔婉梅更懂事,更顾全大局。 乔肖云很意外女儿的回答,“柔柔,你说的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废人?” “爸爸,您不必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这次的事情,我很高兴能够帮得上忙,用我的婚姻能够换来乔氏及爸爸的平安,我真的觉得很有价值。爸爸,您不会必介怀,我答应您,一定会好好地生活,就算是嫁出去了,我还是您的女儿啊!”乔婉柔笑米米地安慰着乔肖云。 “柔柔,你这样说,会让爸爸格外心疼的!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不好,没能把你保护好!”乔肖云怜爱地摸着乔婉柔的头发,不禁老泪纵横。 乔婉柔抚着乔肖云的胸口说道:“爸爸,别这样,您不能够激动!您才刚醒过来,需要静养。” “好,好,乖女儿!” —————————————————————— 乔婉柔离开医院,直奔公司,找到了王叔叔。 乔肖云似乎已经嘱托了王叔叔,乔婉柔一到他就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乔婉柔啊,跟叔叔走吧!” “王叔叔,我们去哪儿?” “去拿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王山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礼物不在您这里?” “是的,在另一个地方,走吧!” 坐上王叔叔的车子,一路开到了银行门口,乔婉柔和王山跟着工作人员去到位于地下的金库,工作人员拿出一个指纹盒,递给了王启。王启转身给了乔婉柔,“你来打开吧!” “王叔叔,这……” “乔婉柔,除了你的指纹,别人是打不开这个保险箱的。” 乔婉柔微愣了一下,把右手的大拇指放在远红外的触口处,只听咔的一声,保险箱应声而开。不大的空间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绒布袋。 “王叔叔……” -本章完结- 116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T市这座城,承载了太多浮华和梦想,成功似乎看上去触手可及。 我们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迷茫过、执著过、伤害过别人同时也被伤害着,流过泪同时也让他人为你流泪过,最后终于明白,当我们内心平静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成功。 一场罕见的瓢泼暴雨席卷了整个T市市区,伴随异常强悍的电闪雷鸣,三个小时前,气象台、电视台及广播都已经纷纷发布了红色预警,三个小时后,郁澜溪还在车上,一道雷电劈过时将偌大的夜空映成白昼。 雨很急,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绽开万朵雨花,雨刷拼命挥动着,刚刚扫清视线又被大雨蒙住。这场大雨说是罕见丝毫不为过,T市素来是缺水少雨的城市,像这种暴雨郁澜溪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也有专家预测,今年类似这种情况的暴雨还会出现,也呼吁市民们做好心理准备。 交通彻底瘫痪。 警车也频频出动,交警们各个顶着暴雨站在十足路口上亲自疏散交通,但于事无补。 平时不下雨的时候T市的各大主干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更别提电闪雷鸣的暴雨情况下了。 郁澜溪的车子被直接堵在了芙蓉侨,卡在马路中间不能左移亦不能右靠,前后又都是车子挡路,一时间像是被人卡住了腰身,只能留个喘气的空挡。 坐在驾驶位上,干脆熄了火。从听到红色预警报告到现在被困在水泄不通的桥底已足足过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车子才动了能有二十步远的距离。 郁澜溪静静地坐在车里,耳畔全都是前后左右车子不安的车鸣声,像是愤怒的抗议又像是一场哀嚎,在控诉上天降下暴雨的劣行。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T市的地下系统有多糟糕,挂着微弱的网络信号,一个个网友在批漏地下系统的陈旧,也有网友说T市的地下系统都属于百年前的,这百年的光景就从来没改进过,敢情地面上是现代化建设地下则是百年前的老古董了,也难怪如今一下雨地面就有积水,T市一向旱,平日自然想不到要改进系统。 她已无心看这些牢骚的话,手机的光亮在努力窜动了一下后彻底没电,也意味着,只要她还待在车子里便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似乎有救援车,又听到车外有雨声和嘈杂声,仔细查看才发现,路面已经积水达车身了。 有车主慌了,车鸣声更加强烈。郁澜溪反倒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听着雨水砸落车顶的声音,前挡风外的世界早就模糊一片,可她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是在大学的时候吧。 那一晚是周日,她打完工往学校回的时候正巧也遇上雨天,雨水虽然不大却下得令人心烦。她没打伞,正在打工餐厅的门口踟蹰不前的时候,远远地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放眼一看竟是渃玲璇和晴晴,两人撑着一把好大好大的红伞嬉笑着跑到她面前。 当时她都震惊了,一是没料到她们两个会从郊区跑到市里来接她,二是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伞,足足能遮住四五个人之多。 等两人撑着伞上前的时候她才看得清楚,忍襟不止,哪是雨伞啊,明明就是小商小贩用在室外的遮阳伞,伞面上竟然还印着“小碗熊”的标志。 周围避雨的人全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她们几个。 许晴晴一个劲地呼手累,又说她们两个撑着这把大伞足以震惊了整个T市区。 郁澜溪没料到她们两个这么雷,后来才知道是渃玲璇的主意,她们两个原本就想来找她,谁知中途下了雨,没办法之下渃玲璇一把夺过小商贩准备收的遮阳伞拉着许晴晴就跑了。 郁澜溪笑得肚子都疼,这伞敢情还是抢来的。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那一天,她们三人共同撑着那把大伞,丝毫没觉得丢脸亦没觉得疲累,倒是觉得下雨是件乐事,那一年,是个夏天。 车窗外,路边的枝柳被暴雨打地七零八碎,雷电袭过像是要将世人剑斩刀切雷劈火烧一般。一截终于被斩断的枝条“啪”地一声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刷一扫飞到前车盖上,只留下一抹浓绿的影子却又很快被大雨冲走。 郁澜溪眉心微微一动,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今年的夏天的天气还真是格外奇葩。 又遇夏天,只是这一年,她独困在车厢里,车窗外再不见那两道影子嘻嘻哈哈地跑向她,没有夸张的大伞,也没有许晴晴和渃玲璇了。 如今她被困在桥底,周遭人都能感到死亡的气息在蔓延,可是她亦然觉不到了,也许,心枯比死亡更可怕吧。 她感到窒息,车窗开了一点小缝后,忽闪而来的便是漫天的雨腥味儿。路面的积水已经漫到了一半车门,很多司机都弃车而去,还有嘈杂的漫骂声与呼啸的暴雨、轰隆隆的雷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眼皮很沉,郁澜溪从没感觉这么累过,整日的漫天盖地悲欲已经足以耗尽了心力,她阖眼,头昏昏沉沉,闭上眼的瞬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下坠,如同站在悬崖边儿上的纸片人儿,被狂风席卷着吹离了悬崖,失去支点的她就这样飘飘忽忽地下坠…… “咚咚咚——”有人在狂敲玻璃。 郁澜溪的双眼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睁也睁不开,身子沉到了极点。 “澜澜!” 隐约中,她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叫,嗓音低沉急促,很熟悉却又很遥远。 车门被撞得咚咚直响,她烦的要命,想睁眼呵斥又睁不开,朦胧中又像是听到有人说,刘支队,车门锁住了。 谁的车门锁住? 是她的吗? 浑浑噩噩间,郁澜溪感到很冷,是心底窜出来的疼,拼命咬噬着她的意识,令意识飞到了无穷无尽的夜阑天际之中。 “斯辰,弟妹的车门锁住了——” “让开!” 周遭很吵,再远还是呼天抢地的惊叫声。 耳边又是“砰”地一声,紧跟着是玻璃破碎的声响,大团的雨腥扑向她,充塞着她的呼吸,很快她便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什么人给抱起来了。 “澜澜——”这次,熟悉的嗓音更近,近如耳畔。 风很紧,雷电交加地更劲。 郁澜溪努力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脸,头顶黑色大伞遮住了暴雨,周遭有雨花飞溅,黑漆漆一片,是他的伞,更是他的眸。 又是一道雷光闪过。 男人的英俊侧脸被映得格外清晰,他的肩头被雨水打湿,额前短发也有些湿,他的眼看上去焦急关切,可依旧那么深邃明亮,如同揉碎了的星子闪耀。 霍斯辰,是他…… ······································· 郁澜溪病了。 卧床不起高烧不退,时不时还说些胡话。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有小时候的,有与徐楚在一起的,有与许晴晴渃玲璇打闹的,有与霍斯辰定下不久后结婚时候的……她又梦见狂风暴雨中,足够高的积水如同海浪般朝她扑过来,她窒息却无法挣扎,耳边又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似远似近,好像……是霍斯辰的声音。 恍恍惚惚。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前明灿灿的光亮恍若前世今生。 额角像是针扎似的疼,眸光流转,她这才发现周围是干净透了的白,有阳光从旁铺散进来,目光所及,窗外早就不见了狂风暴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浓绿,晨光映在树杈上如同水纹般柔和。 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记得是下了暴雨,难不成还是做梦? 吃力起身,还没等彻底看明白所处环境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身影令她一愕。 霍斯辰斜靠在沙发上,颀长的身子显得沙发倍觉拥挤,他显然睡着了,身上的白色衬衫松了两个扣子,半掩着结实的胸膛肌理,呼吸平稳,有报纸在他身边滑落,许是他醒着的时候看的。 晨光于他眼角眉梢上蔓延,原本一字宽的眉间隐隐微蹙,看上去有些疲累。 一时间郁澜溪有些懵,环视了周围一圈才愕然发现这是医院,抬手扶了下额头,老天,她究竟怎么了?不过是下了场暴雨而已,也不至于沦落到进医院的地步吧? 还有霍斯辰…… 她的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他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压着头使劲回想发生的一切,记忆碎片快速重组,画面中有电闪雷鸣,有狂风暴雨,有救护车的声音,也有救援队熙熙攘攘的声响。 她记起是霍斯辰砸碎了车窗,打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后来呢? 记忆像是断了片儿,再拾起很难。 想得脑仁儿都隐隐作痛的空挡,有男人的嗓音惊喜微扬—— “你醒了。” 郁澜溪抬眼,发现霍斯辰睁眼从沙发上坐起,见她醒了后走上前。下意识与他目光相对,心底微微一抽,他面容眼里虽是惊喜,但也难掩面色的疲累,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公事? 在一旁的忍见她醒来,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 “乔婉柔,打开看看吧!这就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据我所知,这件礼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王启凝视着那个绒布袋,若有所思。 乔婉柔依言从保险箱里拿出小袋子,缓缓地拆开。 那是一枚碧绿的翡翠戒指,看款式颇有年代了,戒托上的翡翠却是上等的极品,莹润光泽,通透碧绿,只看了一眼,乔婉柔就喜欢上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送她一枚戒指,而且、还是款式颇老的。难道……这是母亲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没有戴在她的手上,却被父亲存在保险箱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乔婉柔,你喜欢吗?”王山问道。 “嗯,特别的喜欢,王启叔叔谢谢你了!” “傻孩子,你应该谢你爸爸!” ·················································· A市市区的一间教堂里,乔婉柔独自一人坐在化妆镜前,一身拽地的雪白婚纱,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脖颈、手腕及指间都佩戴着炫目的钻饰,镜中的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使,美得令人窒息。 虽然乔肖云因病在身不能出席,只有付姚欣和乔婉梅到场,而佐家出面主持的也只是周管家,但丝毫不影响婚礼的隆重,与两家有关系的宾客以及一些商界及媒体的朋友,整个教堂坐无虚席。 “乔婉柔小姐,您准备好了吗?”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周管家走进来问道。 “嗯,可以了。”乔婉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乔婉柔小姐,您……真的要自己走进去?”周管家突然开口问道。 “嗯,是的。” “这会不会、太委屈您了?要不……”周管家似乎有些不忍心。 乔婉柔笑笑,“没关系,我可以的。”对于她来说,什么样的结婚形式并不重要,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佐家坚持,她甚至觉得连婚礼都没有必要,只要注册一下就可以了。 周管家没有再提出异议,乔婉柔随他走出休息室,向礼堂走去。 不同于一般的婚礼,新娘进场的时候,既没有父亲陪伴,也没有新郎陪伴,只是孤身一人,踩着红毯,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一步步地向礼堂前走去。 礼堂的前方,除了牧师却不见新郎的踪影,很多宾客在私下悄悄的议论,乔婉柔却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脸上始终挂着最为优雅而恬淡的笑,丝毫没有一丁点的不妥。 整个婚礼的过程非常简短,牧师只是对新人给予了祝福,而省去了宣誓、互换信物及拥吻的所有环节,随着牧师的祝词结束,在一阵热烈的祝福掌声中,婚礼仪式结束了。 仪式后,乔婉柔并没有参加随后为宾客们准备的喜宴,而是由周管家安排司机,先行送回了佐家。 司机和佣人把乔婉柔的行李搬进房间,乔婉柔则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幢气势恢宏的大宅子,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主楼高四层,四周错落着偏楼、健身房、网球场及游泳池。乔家的别墅与之比较简直天壤之别,不看设施的奢华程度,单单面积,只怕十个乔家也没法与之相比。 “大少奶奶,请进吧!”一个白衫的中年妇女走到她的面前,恭敬但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 “叫我李妈吧,我是老太太吩咐来迎接少奶奶的。” “噢,那麻烦你了李妈。” 跟着李妈走进客厅,入眼是完全中式的设计和布置,古香古色的屏风,红木的座椅、软塌、家具,以及古董、刺锈、挂饰等等,无一不体现着主人的偏爱和喜好。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佐家长辈的钟爱。 “大少奶奶,请随我来。” “呃、李妈,不需要拜见一下长辈吗?”乔婉柔顿了一下问道。 李妈回过头看着她,“老夫人并没有吩咐,所以少奶奶还是先回房间吧!” 乔婉柔回头下意识地看了看空旷而寂静的客厅,她不知道佐家人是否都在,更不知道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又身在何处,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必要自寻烦恼。于是转过头,跟着李妈上了楼。 房间的位置很好,正对着楼下的花园,整个房间以白色基调为上,辅以一些淡粉色的装饰,既淡雅又不失该有的喜庆,在乔婉柔看来,这个房间是为了婚礼而专程布置的,可置身其中,她却觉得有些讽刺。 “大少奶奶,您先休息一下!吃晚饭的时候,我来通知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乔婉柔终于只剩下乔婉柔一个人,李妈关门的一刹那,乔婉柔觉得无比轻松,她走到窗口,打开门,径直走上露台。 一阵淡淡的微风拂来,虽然已是深秋,但花园里的鲜花依然争芳斗艳,各种夹杂在一起的香味随风飘入鼻端,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沉闷的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回到房间,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物品,本想放进衣橱里,可打开的瞬间她不禁愣住了,犹如一个小房间那么大的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女性的物品,从内衣到时装、晚礼,从饰品到鞋子、皮包,总之一样不缺,样样俱全。 而她所带来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看着这些满满的,且价值不菲的东西,乔婉柔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所有吊牌上都标着她的尺寸,很显然,这些衣服是给她的。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头,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嫁到了佐家,但不意味着一切都要由佐家来安排,她更喜欢用自己的东西,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是所剩无几的一种权利。 把自己的物品暂时连着行李箱一起放到了衣橱里,她准备方便的时候再进行处理,经过了一天的仪式,她有些累了。 刚从衣橱里走出来,房门便被敲响了,接着李妈走了进来,“大少奶奶,该吃晚饭了。” “……”乔婉柔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原来她整理东西太专注了,居然都没有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楼的时候,乔婉柔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一想到要与佐家人见面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她不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虽然知道他是个行动不便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在法律关系上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从此以后,她和他就是关系最亲密的人。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个巨大的问号是乔婉柔最为困扰的问题。 可是,她错了,她没有想到,偌大的餐厅里,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摆着几道精美菜肴,几个佣人恭敬地站在一边,见李妈带着自己走进来,忙有人替她拉开了座椅。 “呃……长辈们……” “大少奶奶,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在房间里用过了,您自己吃就行了!”李妈将盛好的饭放到她的面前说道。 乔婉柔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算什么?是因为不愿意见她?可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娶她过门呢?据她所知,当时、可是佐氏上门求的亲,如果不满意她,完全可以选择别人啊! 食不甘味地吃了一顿晚饭,尽管每一道菜肴都非常的美味,但被几个佣人围着,乔婉柔味同嚼蜡。匆匆地吃了几口,她便推说自己饱了,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不多时,李妈再度敲门进来,“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我转告您,他今晚有些事要处理,赶不回来,让您早点休息。” 乔婉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一个独守空房的新婚之夜,她不知道自己丈夫的长相,若不是这陌生的环境,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已经嫁人了。 不过,这一切似乎正合她意,进浴室放了洗澡水,撒了精油和花瓣,她美美地坐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回到房间,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上,兴许是太累的缘故,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乔婉柔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即使换了陌生的地方,她依然在阳光映满房间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微眯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却在看到眼前晃动粗的黑影时,脑袋嗡的一声,接着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靠近床边的位置,一个身影逆着阳光坐在那里。乔婉柔记得自己昨晚明明锁了门,眼前究竟是虚幻还是梦境。 朦胧的睡意顿时全无,她瞪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沐浴在晨光里的男人,双手揪紧薄被死死地掩在胸口,声音微抖着说道:“你……你是谁?” -本章完结- 117脸色变得铁青 霍斯辰在她身旁坐下,大手伸过来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松了口气,又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还没清醒呢?” 她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霍斯辰也认真地与她对视。 “我怎么了?”好半天郁澜溪才缓过劲儿来,轻喃了句。 “你严重低血糖引起昏迷,这两天又高烧不退,我们现在是在医院。”她脸色苍白,尖细下巴和眸底窜过的迷惘无助引发了霍斯辰强烈怜惜,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温柔轻声,“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想想都后怕! 席迪意外的一通电话令他心里长了草,原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怎么也定不下心来继续工作,按理说,郁澜溪辞职不算什么大事,在T市,辞职都像是家常便饭似的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他倒是巴不得她辞职在家。 但是,这通电话令他坐立不安。 他了解席迪,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让他打这通电话,在电话里,席迪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便更觉得事态严重。 从认识到即将结婚,他已经足够了解她是个重友情的女人,这一次,怕是渃玲璇已经将她的心伤透到了极点。 他能理解她的绝望,被好友出卖,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锥心之痛。 他是二话没说直接放下手头工作去了机场,等下了飞机后正巧接到暴雨的红色警告,先是一路飞车到了别墅,没人,又到新房,也没人。 坲绫和奶奶那边他也找过,郁澜溪没去。他这才察觉事态严重到超乎意料,外面开始下起了雨,雷电交加,天色已然黑透。 她的手机关机,无法问到她的位置。 他又生怕她真的就堵在路上,遇上暴雨出了危险,情急之下冒着大雨满T市城开找。 难以形容找到她的瞬间心情,像是那次在寒天雪地里终于被他找到似的激动和紧张。说实话,他也是头一次遭遇如此罕见的暴雨,当他赶到现场时足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大多数的车子被泡在了积水中,小型一点的车子已经被积水没了车顶,救援车、吊车等等全都到了现场抢救。 等他找到郁澜溪的车时,积水已经淹过大半个车门,万幸的是她所在的地势较高一点,但雨势大到离谱,如果他再晚到一会儿,她随时都有窒息甚至死亡的危险。 他二话没说砸了车窗,一路将她抱上了救护车。车子里,她整个人都像是断了翅膀的鸟儿,软绵绵、瑟瑟发抖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他搂紧她,那种后怕感从未有过。 他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很无助,于是便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喃,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在你身边…… 这个女人,倔强的时候令他哭笑不得,可无助的时候,令他怜惜到了极点,恨不得将所有能力全都倾囊出来,保护她,爱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郁澜溪窝在他怀里,熟悉而又温暖。他的嗓音在胸腔中盘旋钻进她的耳府,是充满磁性的低沉好听。 没挣脱,任由他搂着自己,又感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怕失去般紧张。 “我昏迷了很长时间吗?”再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两天。”霍斯辰微微拉开她,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凝着她的眸光窜着心疼,“傻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嗯?” 两天…… 她竟然昏迷了两天。 “我不是想不开,只是没想到会遇上暴雨。”敛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倦怠,轻叹了一口气,气流溅在霍斯辰的手指尖上,漾开属于他的淡淡气息。 这气息,干净,充实、安全。 她倒是有些讨厌自己了,这么快就忘了他的坏了吗?他跟姚琳娜的事后续如何至今都没给她个准信儿,她该生气的,可是心底那么清楚地知道,当在暴雨中被他抱在怀里时,她竟然真的什么都不怕了,也不觉得孤单了。 “这阵子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要做。”霍斯辰低头,温热语息散落脸颊,引得她痒痒的。 “你怎么回来了?”她微微避开他的气息,咬了咬唇。 头顶上,男人低叹一声,有些纵容还有些宠溺,“我不回来你早就向阎王爷报道去了。”这两天有媒体报道出有人在暴雨丧命的新闻,雨势太急,也是有人被困在车里出不来又等不到救援最后淹死的情况,报道中也提到了她所在的双井桥,大部分车瘫痪被淹没,也有出现伤亡的情况。 这一场大雨,搅得整个城区都动荡不安。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赶忙又低下头,哑着嗓子说了句,“早点报道更好,早死早投胎。”纯属句气话。 霍斯辰听了却勾唇一笑,伸手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 “唔……好疼!”抬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霍斯辰松手,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重新坐下,递水上前,“就算你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能给你翻出来。”见她丝毫不提辞职的事,他也不便主动提及。 如果可能的话,他倒是情愿她一辈子呆在家里,做个专职太太最好不过。 “自大狂。”她嘟囔了句,拿过水喝了几口。 霍斯辰凝着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头顶,出差这几天,他很想她。 她没拨开他的手,亦没避开,低头小口小口嘬着水感受他掌心的温暖轻柔,像个乖巧的孩子。喝得差不多她抬头,他却忍不住低笑,“瞧你,喝水都喝到嘴巴外面去了。” 郁澜溪抬手刚要擦,他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头凝着她,目光变得幽深情重。她被他目光灼痛,欲要垂脸,他却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畔。 她的身子一僵,他的吻却是缠绵悱恻,吻干她唇角晶莹水珠后,涔薄的双唇贴上了她的唇瓣,轻轻碰触,她的呼吸浸染他的气息,他的动作如此温柔,温柔得令她一时间恍惚迷惘。唇瓣忍不住颤抖,却激起男人的渴望,他的吻由温柔倏然转为霸道强势。 唇间的力量令郁澜溪紧张,双手攥拳捶打霍斯辰结实的肩膀,却如同敲打在铜墙铁壁上似的。 郁澜溪一脸通红,轻咳了几声“那么大人了,快别闹了,忍还在呢······” “咳咳,那个、属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好,我、首领阁下,属下先告退。”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的吻来得太猛烈,侵扰她所能控制的知觉感官,他的舌追逐她的,时而温柔舔舐,狂佞贪婪,似体贴情人又似粗野蛮汉,彻底侵略她的芳香。 “唔……痛……”他的强势最终还是弄痛了她,皱眉呼痛泪花闪闪。 霍斯辰闻言,眷恋不舍放开她的唇,却又不急着离开,薄唇轻轻在她唇间厮磨,温柔低笑,“弄痛你了?哪儿疼?” “你明知故问。”她瞪他,却因他的搂紧无法抽离。 绽放男人唇间的笑容扩大,轻啄了她一口,“现在还疼吗?” “你别这样,放开我……”这是医院,他疯了? “不想放。”霍斯辰却笑得更温柔,似情人般低语在她脸颊,抬手,修长手指如微风般轻轻拂过她的额际,颊畔,最后停留在小巧圆润的耳垂上,徐缓轻揉慢捻,像是玩弄又像是怜爱。 她的心弦被他拨弄得虚软无力,抗击的意识也在他舒缓的揉弄下一点一滴地消除。霍斯辰的手指顺着她的颈线下滑,停在她锁骨凹陷的柔嫩肌肤上。 “我好晕,想要休息了。”郁澜溪害怕这种感觉,却迷醉于他轻柔的抚弄,忍不住侧过身子,像只小猫一样偎依在霍斯辰怀里。 “躺在我怀里休息。”霍斯辰低头在她耳际似煦风般轻声吟喃,伸手将她搂紧,轻叹一口气于她耳畔,“澜澜,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身子一怔,侧抬脸凝着他。 “想我吗?”霍斯辰垂眼与她对视,目光所及尽是柔情,“这些天,想没想我?” 郁澜溪红唇微启,颤了两下。 笑,蔓延在他的眉眼之间。他将她搂得更紧,低头亲吻她滑腻的脸颊,蛊惑她说出心中的话,“亲爱的,告诉我你想我……说你很想我。” 迷乱的情愫像是一小撮火焰,迅速在他吻过的位置急速窜烧,她的心跳很快,快到近乎要窜出了心口,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的耳膜拼命被强烈的心跳声聒噪着,这心跳声是她的,亦是他的…… “我……”郁澜溪喃喃,被他的温柔浸染得意乱情迷,满满情愫涨得心口都在痛,忍不住逸出,“我想——” “咳咳——” 想念他的话还没等说出来便被意外的咳嗽声打断,有人故意为之。 郁澜溪蓦地清醒,这才发现竟有人进来了都没察觉到,一把推开霍斯辰,努力平复心底的激动情绪,但是没用,脸上的灼热感迟迟未退,他的吻仿佛仍印在她的唇上,健硕的身躯似乎还紧拥着她。 是坲绫,正憋着一脸的笑故作内疚,“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小别胜新婚的情致了。” 再看霍斯辰,英俊的侧脸早就变得铁青,大有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残虐。 ·············································· 男人微勾着嘴角,双手置于身侧轻轻地滑动了一下,脸庞便清晰地出现在乔婉柔的面前。 乔婉柔打量着眼前这个儒雅而俊逸的男人,他带着微笑,温柔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她不明白,一大早上,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他的身份。 男人收起笑容,郑重却不失温柔地说道:“我是佐邢。昨天……很抱歉,让你一个人面对那场婚礼。” “什么?”乔婉柔微蹙了下眉,不解地问,“我……不懂你的意思。” 佐邢无奈而又歉意地看着她,轻声道:“对不起,也许……我该介绍得更明白一些。” “……”乔婉柔攥紧手里的被,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 “乔婉柔,我是佐邢,身份是佐家的大少爷,昨天婚礼上缺席的新郎以及……你的丈夫。”佐邢再一次认真地说道。 乔婉柔徽微抽气,她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的身份,他就是自己不曾见过面,却已经法律关系上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原来,他叫佐邢。 见乔婉柔不发一言,甚至惊讶的样子,佐邢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乔婉柔,我不知道……关于我,佐家向你隐瞒了多少,的确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废人。如果你不愿意,这场婚姻可以立刻作罢,毕竟佐家欺瞒在先,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乔婉柔微怔了一下,并没有想到佐邢会这么说,在此之前,除了佐宸她没有见过佐家其他人,但从昨天的情况来看,似乎颇为不好相处,尤其是佐家的长辈。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过……眼前的佐邢却大大出乎乔婉柔的预料,发没有想到,他会跟她说这样一番话,很温柔,却也很卑微。 她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房门轻轻的敲响,李妈推门而入,“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夫人和夫人正等在客厅,让你们去敬茶。” 乔婉柔僵了一下,紧握的指尖泛起凉意,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听佐邢说道:“去回了老夫人和夫人,就说大少奶奶不舒服,敬茶就免了吧!” “这……大少爷……”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吗?”佐邢沉下声音。 “不……不……”李妈刚想解释,乔婉柔却抢先说道:“告诉老夫人和夫人,我和大少爷马上就出去。” “呃……”李妈呆怔住,看着佐邢。 佐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体会她话中的意思。 乔婉柔看向李妈,“快去吧!”接着转头对佐邢说道:“请稍等片刻。”说完,便快步走进浴室。 片刻后,乔婉柔洗漱、换了衣服走出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佐邢的身后,去推他的轮椅,却被他伸手按住,“乔婉柔,你……” 乔婉柔打断他,“我们不能让长辈等太久,不是吗?” 佐邢愣了一下,忙说道:“可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婉柔微微思索,笑着点头,“当然!我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说完,没有再给佐邢开口的机会,推着他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红木软塌上,坐着一老一中两个妇人,保养得当的脸庞,让她们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尤其是略染华发的佐老太太,一身丝绒旗袍,颈间和手腕处都佩戴着碧绿的翡翠,甚是贵气。 而佐邢的母亲则穿着蓝色的洋装,耳朵和脖子上都戴着硕大的纯天然珍珠,丝毫不见皱纹的脸上,五官秀美,佐邢的容貌恰恰有她的影子。 “这就是乔婉柔吧?”佐老太太精明而有神的目光打量着她,缓缓说道。 “是的,奶奶。”佐邢坐在轮椅上微微低头,十分地恭敬。转而压低声音提醒着,“乔婉柔,快叫奶奶和妈。” “奶……奶奶……妈……”陌生的称呼,陌生的人,乔婉柔颇有些局促。 “嗯……”佐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推着轮椅的手上,似乎是因为她的这一举动,目光缓缓柔和了一些。 “大少奶奶,给老夫人和夫人敬茶吧!”李妈端着托盘走到乔婉柔面前,另一端,已有佣人将软垫铺在了地毯上。 乔婉柔顿了一下,移步走过去,尽管对这样的方式十分不能接受,但还是缓缓跪在了垫子上,并接过茶,一一递到佐老太太和佐邢母亲的面前,“奶奶……妈……请喝茶。” 两人依次接过,轻轻地啜了一口,佣人便急忙接过。 因为佐老太太并没有开口,乔婉柔也只好继续跪着,虽然没有抬头,但却能够感觉到,一道犀利如刀般的目光正从头顶射来,让她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佐老太太终于发话,“李妈,检查过了吗?” “是,老夫人,查……过了。”一边的李妈连忙低头应头。 “嗯,拿过来我看看!”佐老太太微抬了下眼睛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女佣就快步走上前,手里托着某种东西。 乔婉柔的目光轻轻扫过,发现是一条白色的丝质床单,正在她疑惑之际,只听到头顶一声怒喝,“怎么会这样?真是岂有此理,乔家居然把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嫁到我们佐家!” 乔婉柔一惊,抬起头,看着到佐老夫人抓着那雪白的丝质床单,一脸的怒气。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床单是昨晚自己睡过的,佐老夫人是在查看是否有落|红。 下一秒,不等她回过神,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接着一个巴掌挥了下来,就在即将打上她的脸时,身后响起佐邢的声音,“我们昨晚并没有同房。” “你说什么?”佐邢的母亲苏曼尼呆住,看着儿子。 “奶奶,妈,你们听我说。昨天晚上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根本没回房,和乔婉柔还是在今天早上见的面。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佐邢再次解释,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白色的丝质床单。 “……”习漫玲没有说话,而是转回头看着佐老太太。 佐老太太精明的眸子在佐邢的脸上打量了一圈,良久才说道:“既然征儿这么说了,那自然不会有假。不过……希望明天早上,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乔婉柔的心倏地一跳,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却是没有勇气抬头看佐老太太一眼。 “奶奶,您放心吧,明天早上……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佐邢温柔地笑了笑,转而吩咐道:“李妈,还不快把大少奶奶扶起来。” “是,大少爷。”李妈赶忙小跑上前,将乔婉柔从跪垫上扶了起来。 “奶奶、妈,还有什么吩咐?”佐邢恭敬地问道。 “行了,你昨晚睡眠不足,吃了早餐,都歇着去吧!”佐老太太挥了挥手说道。 得了允许,乔婉柔忙走回到佐邢身边,推着他的轮椅便要离开,却被习漫玲叫住,“乔婉柔,你现在嫁进了佐家,已经是佐邢的妻子了,今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很清楚。当然,其中照顾好你丈夫是你最重要的职责,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自己来佐家的原因。” 乔婉柔没有抬头,只是握紧了轮椅的扶手,点头道:“妈,我知道!” “嗯,那就好!” *********************** 一回到房间,佐邢就叫住她,“乔婉柔,对不起,你不要介意,奶奶年龄大了,难免有一些沉旧的老思想,至于那个……” “不……不会,我不会介意。”不知道为什么,乔婉柔不想听佐邢把余下的话说出来,她直觉的反应就是打断他。 佐邢怔了一下,看着乔婉柔急切的神色,他不禁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又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折腾了一早上,你一定饿了,我让李妈把早餐送进来,吃完,你就补一会儿眠。”说完,转动轮椅向门口走去。 “你……你去哪?”乔婉柔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照顾好自己。”佐邢露出招牌式温柔的笑,随后离开。 ································ 夜幕转瞬来临,书房里,一抹伟岸的身影矗立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夜色,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身后,佐邢亦不发一言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凝视着那抹背影,仿佛在等待着干什么。 “佐邢,你可以的!”深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窗前的男人转过身,刀刻般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目光透着些许的复杂。 佐邢摇头,无奈地轻笑,“呵,我不可能了,身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却唯独不能没有尊严。如果可以,我又何必在这里求你呢?”他看着他,眸色沉静,却遮掩不了那其中的痛苦与渴求。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公平?”佐邢再次涩然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谁又能给她一个公平呢!” -本章完结- 118愕然心惊 坲绫不是一个人来的医院,身后还跟着奶奶。郁澜溪盯着霍斯辰的神情直想笑,眼瞥见奶奶进来了后赶忙忍住笑。 坲绫丝毫没理会他那张近乎杀人的脸色,像是兔子似的快步窜了进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弄的郁澜溪好生尴尬,奶奶一脸紧张,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伸手照着霍斯辰的肩头就给了一巴掌。 “奶奶……”霍斯辰挑眉抗议。 “还有脸叫我?你是怎么照顾你老婆的?一天到晚忙着公事连老婆都不顾了,现在是新社会,你以为老婆娶回家就万事大吉了?你不好你老婆可以跟你离婚的。” 霍斯辰哭笑不得。 “是啊哥,公事固然重要,嫂子更重要嘛,你不紧张外面还有很多男人紧张呢。”坲绫也跟着掺了一嘴。 霍斯辰抬眼扫了她一眼,目光十足警告意味,吓得坲绫赶忙闭嘴。 “奶奶,坲绫你们坐,我没那么娇气的。”郁澜溪心生动容赶忙说道。 “我先去洗把脸,你们聊。”霍斯辰让地儿,起身离开。 待他走了后,坲绫窜到她的右边坐下,嘻嘻道,“我刚才看到大哥对你好温柔哦,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哪有,别瞎说。”她脸一红。 “别搭理那个丫头,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呀总算是醒过来了,再不醒不但我们快疯了,我看连斯辰都能疯了。呐,我给你炖了汤,先喝点。”奶奶说着将带来的汤煲打开,盛了一碗递给她。 “谢谢奶奶。” “原本想着要不要通知你父母呢。” “他、他们出去旅游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还是不要了吧。”郁澜溪一听慌了,父母至今下落不明,这电话打过去十有*会露馅的。 “斯辰也说不用,他就是生怕你不高兴所以就没通知,想看看情况再定,醒了就好。”奶奶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一脸疼惜,“你说你这丫头怎么死心眼呢?遇上大雨就赶紧下车,要不是斯辰赶到的及时你就有生命危险了。” 郁澜溪放下汤盅心里不是滋味,“奶奶对不起,让你也跟着着急上火。” “唉……”奶奶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澜溪啊,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在生斯辰的气,但你们是夫妻,夫妻哪有隔夜仇呢?不是奶奶替他说好话,这次啊,你真是吓到他了,斯辰是我孙子,我太了解他的性格脾气,他是出了名的沉稳,可那晚抱着你来医院你怎么都不见清醒的时候他差点把整间医院给掀了,最后还是雷诺出面才压下他的火,这么多年他哪对着别人发那么大的火呢?” 郁澜溪眸光邢楞一下,轻轻敛下长睫,心底划过内疚。那晚因为她的事似乎惊动了太多人,坲绫、奶奶还有雷诺,奶奶一把年龄了跟着着急,雷诺想必也是接风跟着跑来的吧?这里并不是雷诺所在的医院。 “嫂子。”坲绫也收起笑容,一脸的认真,“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哥这么紧张一个女人,你知道,他对姚琳娜都没这么好过。” “坲绫!”奶奶喝住了她,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坲绫嘟了嘟嘴。 “没事儿。”听到姚琳娜的名字确实令她心里一堵,但她清楚坲绫是个直性子,浅笑,“我现在已经顾不上斯辰跟姚琳娜的事情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渃玲璇,就连醒来之前梦见的还是渃玲璇。 坲绫一听急了,“你不能不在乎啊,再说了都是那个姚琳娜自作多情的缠着我哥。我哥一回T市就立刻找你,你手机没电了他都快找你找疯了,那晚的暴雨真是吓人,他却不管不顾冒雨出去找你,甚至动了黑道跟官.方的关系,我是了解我哥的,他平时最不爱搭人情,为了你搭上这么大的人情,光是这点你还不感动吗?” 闻言这番话后郁澜溪愕然心惊,这才想起那晚似乎真的听到有人叫什么的,原来是霍斯辰动用的人情关系…… “澜溪,听奶奶一句劝。”见她神情略显松动,奶奶语重心长道,“这男人啊,你得软硬兼施,吵架的时候最忌讳一味地晾着他,说句不中听的话,他有耐性哄你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的,但也总有耐性用尽的一天,定力再强的男人都经不住寂寞,这个时候别的女人再趁虚而入你怎么办?不是因为斯辰是我的孙子我就向着他说话,奶奶是再跟你讲道理,不要因为个姚琳娜就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不值得。这段时间斯辰忙咱们都看在眼里,你说你再气也好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郁澜溪这才听明白,敢情是奶奶并不知道状况,赶忙道,“奶奶,我那晚真的不是因为斯辰的事——” “哎呀嫂子你就别嘴硬了,你不为我哥的事还能因为什么事?”坲绫冲着她眨眨眼,“我知道你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在我哥的地位有多高嘛,想要看看我哥是不是紧张你。经过这件事你该清楚知道我哥对你的心意了吧?我知道你不爱提姚琳娜,但我哥跟姚琳娜的事其实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没错,我哥是跟姚琳娜谈过恋爱,姚琳娜那个人呢其实性格挺开朗的,就是爱耍小姐脾气任性妄为,我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能纵容就纵容,对她也挺好,但跟对你的感觉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郁澜溪下意识问了句,有关霍斯辰跟姚琳娜的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都是从霍斯辰嘴里听到的,这件事如果从第三方口中听说也许就会稍有不同。 坲绫叹了口气,“我想你也知道姚琳娜的事了,她在没自杀之前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活泼开朗每天都笑呵呵的,没错,大小姐脾气这是她的缺点,但她特别喜欢旅行,又对各地美食美酒很有见地,许是她的个性最初吸引了我哥甚至是漠深,我哥曾经说过喜欢姚琳娜,但我总觉得他对姚琳娜就像是在纵容个妹妹似的,他的情绪不会因为姚琳娜的波动而波动,甚至还希望能够成全姚琳娜跟他的兄弟。可对你就不一样,我没见过我哥这么紧张过姚琳娜,也许你没发现,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目光总会追随着你,你笑他也忍不住笑,你难过他也跟着皱眉,奶奶说的对,你昏迷那晚我哥都快疯了,见你迟迟不醒他都恨不得将医生给宰了。你生病这两天他就在这儿陪了你两天,忍汇报工作都是来这间病房,说实话,连我都能看得出我哥真的是很爱很爱你。”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是一字一句进行强调。 郁澜溪想起醒来时看见的一幕,他睡在沙发上,眼角眉梢尽是疲累……心口被撞得隐隐泛疼,她并非铁石心肠的人,他的深情和体贴怎会感觉不到?想着想着,不经意红了眼眶…… ———————————华丽丽分割线——————————— 窗外,鸟儿叫得甚欢。 阳光洒在窗棱上折射出光绚的影子,郁澜溪忍不住伸手接住这抹光影,影子透过树叶缝隙在她指尖上落下大片斑驳金黄。窗外正对医院的花园,幽绿间绽放万紫千红。 她喜欢夏天,但夏天每次都来得悄无声息,等到适应了春季那抹浅浅的绿影后才恍然察觉,夏花已竞相开放。 过了夏季就会进入秋季,一年光景似乎想想就到了头,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这两天席迪也来过,没聊太多工作上和渃玲璇的事,反而霍斯辰送他出门的时候聊了很久才回来。想想席迪和霍斯辰的关系,深思过后才发现,他们两人的这种关系才会更长远,难为知己难为敌,两人间的竞争是摆在明面上的战争,不藏着掖着,为了公事可以撕破脸皮,为了私事也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人和人之间始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算合情合理。 又想起她和渃玲璇,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正想着病房门开了,霍斯辰拿着干净病服走进来,见她站在窗台眺望后笑了笑,放下病服后走上前,从身后将她搂住低问,“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男人的胸膛温暖坚实,像是一尊结实的墙壁。她没回头,任由他搂着自己,放松地靠着他懒洋洋了句,“没什么,就是觉得夏天来得真快。” 头顶是霍斯辰低沉的笑,腰间的力量也随之收紧,“在我们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个季节,你来找我送文件。” 窗外的绿映亮了郁澜溪的眸,牟波流转她恍然,“是啊,原来你还记得。” “记得,永远忘不了。”霍斯辰搂着她,拉过她的手轻轻玩弄,“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很紧张,连连说错话,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看上去太严肃吓到你了。”回忆当初的一幕,他忍不住勾唇泛笑。 “你就是太严肃啊。”她赶忙控诉,低头看着他的大手,“外面那么热,那家会馆里冷得要命,你又不苟言笑的我能不害怕吗?最开始我以为就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再次见面了,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霍斯辰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这个想法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有想象力。”难怪她当时一进门看见他后就愣住了,紧跟着手足无措。 ···································· 卧室里,乔婉柔刚刚洗完澡,正在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接着佐邢被推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你先下去吧!”佐邢对佣人挥了下手。 “是,大少爷。” 房门被佣人轻轻地带上,佐邢转动轮子来到乔婉柔的面前,“喝杯牛奶吧,安神!” “呃……谢谢!”乔婉柔顿了一下,接过。 虽然相处不过一天,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很在意她的感受,对她很温柔,很尽心。 乔婉柔拿着杯子,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她和他很陌生,但他们却是夫妻,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而且……佐邢已经答应,明天早上不会佐老太太失望。可是……即使她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只怕佐老太太也要失望,从早上知晓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快把牛奶喝了吧,一会儿要凉了!”许是看出了乔婉柔的失神,佐邢开口提醒道。 “嗯,好的。”乔婉柔点点头,依言喝下。 佐邢依然是温柔的笑,轻声说道:“早点休息吧!我处理点事情,很快回来。” 望着佐邢离开,乔婉柔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但却难免心存排斥。 拥着被子躺到床上,没一会儿眼皮便沉重了起来,与此同时,身体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燥|热,她下意识地动了动,纤|细的手指从脸庞抚向白|皙的颈|项,只觉得喉咙口仿佛着火一般,她不停地摸|索着,想要什么,却又不知道! 就在意识模糊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一具滚|烫的男|性胸膛压|上|了她的身体,而原本幽|暗的房间内则变得漆黑一片…… 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沿着她美好而细|腻的肌|肤缓缓|游|移,乔婉柔身体内的燥|热瞬时变成炙|热的火|苗,让她的心跳及呼吸都急促起来。 乔婉柔想伸手推开他的身体,可却使不上一点力,而对方则因为她的动作,而加深了力气与掠|夺,让彼此的身|体契|合地更加紧|密。 唇|齿相|依,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紧紧纠|缠,一股红酒的醇香盈|满了她的气|息,却让她的意识有瞬间清醒。 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脑海里浮现的是在波尔多的酒窖及古堡里缠|绵的画面,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那张棱角分明且冰冷而没有温度的脸庞……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房间实在太黑了,他当然知道,身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佐邢。他周|身的气|息以及动作,无一不是她熟悉的,虽然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思索间,她只觉得胸|前一凉,接着如火的|吻|席卷了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下一秒,随着男人挺|身的动作,她的身|体即刻被填|满,伴着他的律|动,耳边传来一抹魅惑的声音,“你是我的……” 两|具身|体炙|热地纠|缠着,几乎整整一夜,当天色透出薄亮时,乔婉柔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沉,便昏睡了过去。 直至快到中午的时候,乔婉柔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熟悉身影,正温柔地看着她,浅浅地笑着。 乔婉柔眨了下眼睛,身体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上牵扯似的痛,让她觉得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下意识地抽气,却又不想在佐邢的面前表现出来。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面对佐邢的时候,她觉得好尴尬。 “你还好吗?”佐邢轻声问道。 “……”乔婉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她不知道激|情过后,是不是那个男人帮她穿上了衣服,总之此刻,她是衣衫完整的,这倒是让她在佐邢面前不至于太难堪。 佐邢加深笑意,接着说道:“肚子饿了吧?快去准备一下,我们还赶得上吃午饭。” 乔婉柔低垂着头,匆匆点头,几乎是踩着小碎步,跑进了浴室。 身后,佐邢凝视着她的背影,置于腿|上的双手微微一动,接着抬起修|长的指尖抚|向床上白色的丝质床|单,一抹鲜|艳的红,如花般刹时绽放…… ·············· 刚刚在餐桌边落座,苏曼尼便搀着佐老太太走了进来,乔婉柔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奶奶、妈。” 佐老太太和苏曼尼逐一落座,这才点点头,“都坐吧!” 餐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大家等着佐老太太开动后,便各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乔婉柔更是一言不发,低着头。尽管此刻非常不自在,而且食不甘味,但她只能说服自己去努力适应。 她拿着汤匙,一勺勺地喝汤,突然,从主位上传来佐老太太的质疑,“乔婉柔,你的结婚戒指呢?” 乔婉柔的手一抖,有着几秒钟的挣所,才不得不抬起头,而佐老太太正微眯着眼睛,目光犀利地凝视着她左手的无名指。 “我在问你的戒指,为什么不回答?”佐老太太微微皱眉,她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下去。 “我……”乔婉柔刚开口,便听身旁的佐邢打断她,“你昨晚洗澡的时候落在了浴室,我收起来了,一会儿回房给你。” 乔婉柔转头,看向佐邢,揪紧的心缓缓地放松,同时又生出另一种不安。事实上,她的戒指去了哪里她都不知道,明明昨天晚上还戴在手上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又是怎么不见的?难道是他……她不敢想下去。 佐邢的目光与她相遇,依然带着微笑,“快吃东西,你不是肚子饿了吗?”一句话,似是安慰,又带着某种深意。 佐邢的解围果然有效,佐老太太严肃的表情微微缓和,却仍然责备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粗心?结婚戒指没有戴在手上都不知道,还让自己的丈夫给收了起来。” “对不起,奶奶,以后我会注意的。”乔婉柔低声说道。 “好了,奶奶,您就别责怪婉柔了,昨晚是我催得急,所以她……”佐邢若有所指,边手,大手覆上乔婉柔的手,轻轻地握住。 乔婉柔再次微抖了一下,却任由佐邢握着。 佐老太太听了这番话,有些宠溺地看了眼自己的孙子,显然之前她已经验过了床单,所以没有再针对乔婉柔。 乔婉柔再次感激地看了佐邢一眼,嫁进佐家不足48小时,而他已经为她解了两次围,这样的丈夫也许值得她依靠。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弟弟代替他做那种事情呢? 午后佐邢照例去了书房,乔婉柔一个人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去花园里散步。 佐家的花园很大,午后的阳光虽然很强烈,但四周独具匠心的回廊式设计,可以让她悠闲地走在树荫下,独享这短暂的静谧。 忽然,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但因为距离的关系,听不清晰,乔婉柔有些好奇地寻着声音又走了几步,只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自有安排。”接着引擎声响起,流线型的蓝博基尼在眼前一闪而逝,飞快地驶出花园。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乔婉柔有一瞬间的心悸,那个声音……冰冷彻骨,熟悉的让她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佐宸。这个时候他居然会出现在佐宅,可是为什么刚刚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呢?他刚刚又在跟谁说话? 正愣神的时候,一道嗤笑从身侧传来,乔婉柔一惊,下意识问道:“谁?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自树下的阴影里闪出一个高大身影,白色的休闲装,俊朗的五官,黑亮如宝石般的眸子,薄唇勾着一抹笑意,整个人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乔婉柔看着他,又看了眼汽车消失的方向,这么看来……刚刚和佐宸对话的人就是这个人。 “你……” “你就是乔婉柔?”男人走到她面前,抢先问道。 乔婉柔与他对视着,点点头反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男人微微讶异地挑眉,“看来……佐邢娶了个很有性格的妻子。” “……”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伴着喊声,一个年轻的佣人急匆匆地跑来,当看到乔婉柔对面的男人时,一下子愣住,“煜……煜少爷……” 乔婉柔纳闷地蹙了蹙眉,不禁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更加疑惑!他究竟是谁?是佐家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如果不是佐家人,又怎么会这么随便出现在佐家。 “大少奶奶,大少爷找您呢!”佣人转过头对乔婉柔说道。 “好的,走吧。”乔婉柔转身离开,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他是谁?”乔婉柔忍不住问身边的佣人。 “呃……他……他是我们的煜少爷。”佣人小心翼翼,似乎颇有顾忌。 看到她紧张的反应,乔婉柔自知也问不出什么,便快步向书房走去。 推开门,佐邢抬起头,显然正在等着她。 乔婉柔抿唇一笑,“对不起,我去了花园,让你久等了。” 佐邢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只是一会儿而已。乔婉柔,过来坐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乔婉柔,明天就是你回门的日子了,我让人准备了些礼物,你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佐邢把一张礼品单递给她说道。 乔婉柔接过,并没有去看,笑着说,“礼品并不重要,我们一起回去就好。” 佐邢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呃……乔婉柔,明天有人会陪你回门,我就不陪你了。” “为什么?可是……你才是我的丈夫啊!”乔婉柔微微皱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本章完结- 119必须要得到你 有时候,回忆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愉悦的、尴尬的、痛苦的、离谱的……正是因为有了记忆,人的生命才会变得完整精彩,否则就会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无生趣。 她看着窗外,眸光如水纹般柔和清涟,“你一直都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花钱雇挡箭牌,以你的条件不愁没助理、尤其是女助理。” 霍斯辰搂着她呼吸怀中医药水和淡香混合的好闻气息,略有沉醉,轻喃了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果然,跟她猜得一模一样。 不经意窜过窝心,她抿着唇不敢再多问下去了,如果再问的话许是就会问到敏感话题,如,面试通过的原因是不是他对她还有感情存在? 此时此刻的气氛很好,静谧得令她放松,她不想因为这样一个反复嚼烂的问题打破气氛。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喜欢自欺欺人。 可她是病患,自欺欺人一次也未尝不可吧? 见她迟迟不再开口,霍斯辰低头凝着她的侧脸,许是察觉出对方的心思来抿唇轻笑,人与人很奇怪,有一种叫做心灵感应的东西更会让人动容,他相信他猜中了她的心思,可以如此笃定。 “真的那么怕我吗?”他俯下头,薄唇落在她的耳畔轻喃,“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真像只兔子,还是突然给我闹了那么多年失踪,怕被我找到后会好好收拾你。”他也避开了不该谈的话题。 耳畔痒痒的,他呼出的气流温热暧昧引得她连连缩脖,“说实话是挺怕你的,我怕你会报复我,又怕你再提出什么不合理要求。”当时她见他第一面就很惶惶不安,如果他是个老头子她反倒不担心,大不了就多个爷爷去照顾他,那么老了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但没成想会是他,两人有感情基础,他又是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龄,她当然怕得要命。 “你也算大胆,否则怎么敢对我提出条件。”霍斯辰笑声温润,陪吃陪喝赔笑但不陪睡,还没有哪个女人会当着他的面提出这个条件。 “谁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她嘟囔了句,咬咬唇,缘分有时妙不可言,如果当时她没应下这份差事的话今天他们两个就不会成为未婚的夫妻,是不是,很多人的命运也会变得不同? 霍斯辰闻言将她身子扳了过来,薄唇漾着笑,“我对你,一直都居心叵测。我爱你,就必须要得到你。”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 头顶上的嗓音如磐石压过,这番话也令她想起很多事,他说得没错他是居心叵测……眼眸转为黯淡,敛眸略感不自然。霍斯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勾唇,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 她轻轻闭眼。 待重新被他搂入怀中的时候她轻喃,“我想出院。”换个话题,亦是真实想法。 “不行,你身子还很虚弱。”他一口否决。 她抬头,“在医院里真的很痛苦。” “再观察两天,听话。”他的语气转轻,宠溺至深。 她只好点头顺从,他不是个倔强到令人咬牙切齿的男人,有时候也会经不住她的磨蹭松口让步,但想来出院这种事是铁定不能让他松口,想想也就作罢。 手机响了,让眼前静谧光景断了片儿,霍斯辰蹙着眉见她从病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刚要对她进行一番说教时却见她目光征楞,顺眼一看,来电是渃玲璇。 最后一丝光亮也从郁澜溪的眸底抽尽,看着手机半天,迟迟没按下接听键。 “别勉强自己。”他开口,伸手要来拿手机。 她却摇头,终于按下接听键后转身面向窗子,身后,霍斯辰眼底尽是心疼。 “郁澜溪,你什么意思?”病房很静,所以对方的声音丝毫不加修饰清晰可见。 郁澜溪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斯辰,他已走到沙发旁坐下看报纸,神情看不出太多的浮动和不快来。舔舔唇,再看向花园时的眸光已转为平淡,“你打电话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对!”渃玲璇的语气很冷,“你一声不吭地辞职想要跟我证明什么?郁澜溪,我用不着你可怜我!” “你说对了,我就是可怜你。”窗外明明是初夏正浓,她却感到阵阵寒凉。 渃玲璇明显一愣,良久后语调骤然尖锐,“郁澜溪,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就是可怜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侮.辱你了怎么样?”她的语调也提高,一字一句,“你千方百计想往上爬,现在我如你意了,除了席迪和冯蕾,现在没人压你了。渃玲璇,你有本事就坐到我这个位置甚至是坐到席迪的位置上试试看啊,别说我瞧不起你,你就是没这个本事所以才使阴招,我郁澜溪就算什么人都不靠都会比你爬得快、坐得稳!” “郁澜溪,你——。”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别人没给你机会吗?你现在就去说服席迪去,你有本事留下有本事在赫斯特做得风生水起,这样才能让我看得起你,否则我永远鄙视你!鄙视你不过就是个善于用阴招在别人背后放冷箭的小人!” “郁澜溪,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我过?” 郁澜溪攥了攥拳头,冷着心道,“是!你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以为老天爷都要眷顾你,实际上你算什么啊?渃玲璇,你不过就是个花瓶而已,毕业成绩你不如我,工作成绩你更不如我,我们在加班拼成绩的时候你总是去逍遥快活!渃玲璇我告诉你,我早就讨厌你了,很讨厌很厌烦,我宁愿从没见过你这么个不脚踏实地、爱慕虚荣的朋友!” “好、好……郁澜溪,这可是你说的……”渃玲璇那边气得发抖,连嗓音都带着颤音儿,“从今天起我和你的交情一刀两断!” “从你想着怎么害我那天起,我跟你的友情已经断了!” “郁澜溪你最好给我瞪大了双眼去看,我非得让你有后悔的那天不可!”渃玲璇后了一嗓子后直接按断了通话。 这边,郁澜溪也放下手机,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悲伤,如蔓延的骇浪在眼眶中席卷,心跟着刚刚的话一窜一窜地疼,她使劲咬着唇,可再如何强忍都压不下心头的这股子悲痛,手指死死按在窗棱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霍斯辰虽拿着报纸却一个字看不进去,她刚刚的歇斯底里和此时此刻的痛他看得一清二楚,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在她头顶叹了声,“明明不是心里想说的话,为什么还要伤人伤己呢?” 她窝在他怀里,全身都在轻轻颤抖,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了句,“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断了也好,至少她不用再对我内疚。” 霍斯辰伸手轻抚她的后背,轻轻慰藉。 “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是吗……”她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却愣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他将她的头压在胸口上,温柔道,“想哭就哭吧。”没主动提及辞职的事不代表她已经过了这道坎儿,在送走席迪的时候,他跟他聊了很多,其实他和席迪都清楚知道股东们的意图,对于郁澜溪的辞职,他才是罪魁祸首。 不过话又说回来,澜溪这丫头的脾气他了解,就算没有他和赫斯特竞争的事实,在她得知渃玲璇做的这些事后也会选择主动辞职,这就是郁澜溪,平时看上去温温的好脾气好说话,倔强起来还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怀中,郁澜溪的嗓音哽咽,“我不想哭,只是觉得很冷,斯辰,你抱紧我,抱得紧一些……” 霍斯辰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纳入怀里,宽阔的胸膛成了她缓解悲伤情绪的港湾,用温柔抚慰她的痛苦和无助……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门口,渃玲璇死死攥着手机,阳光将她的脸映得惨白。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扬起一声,“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说清楚?” 她愣住,转身。 不远处,雷诺站在大片光影中,颀长身影偏落,一贯慵懒的他此时此刻看上去严肃凝重。 “你偷听我讲电话?”她眉头微蹙。 “我根本就不用偷听也知道你做过些什么。”雷诺上前,高大身影罩在她的头顶,目光如炬盯着她。 渃玲璇目光惶然但很快转为冷笑,“我差点忘了,你会来看郁澜溪,她当然会告诉你实情,没错,是我害的她离职,是我在她背后放冷箭,怎么着?你想主持一下公道?” 她的冷笑没令雷诺愤怒,他反而目光悲悯,看着她像是看着个陌生人,“渃玲璇,我一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过澜溪,她却只字不提,我怀疑,是因为澜溪被送到医院当天一直在说胡话,她提到了你的名字,又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她在高烧昏迷前还哭得像个孩子。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跟你真有关系,刚刚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 渃玲璇的手指发颤,但还是盯着他冷着嗓子,“既然你都知道了,想怎样?是不是跟郁澜溪一样再痛骂我一次?” “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压根就是很想见她,跟我进去,跟她说个清楚!”雷诺说完一把抓起她的手,拖着她进了医院大门。 ································ 佐征避开她的视线,“对不起,乔婉柔,我不能。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废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第二天吃过早餐,周承义将乔婉柔带到了书房。 推开门的一瞬间,乔婉柔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房间里除了佐征,还有一个人。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高大的身躯,挺拔的脊背,即使相隔着距离,也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和无形的压迫感,即使不看他的脸,她也知道他是谁! “乔婉柔,来,让我介绍一下。”佐征温柔地向她招招手,同时,伴着他的话音,窗前的人终于转过身…… 乔婉柔看着眼前这张如刀刻斧凿般的脸,她不禁觉得尴尬,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是这样的见面终究没有办法让她坦然面对。 正恍惚间,她听到佐征的声音,“我的弟弟佐宸。宸,她就是你大嫂乔婉柔。” “大嫂。”佐宸凝视着好,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 乔婉柔应不是,不应敢不是,只能无措了点点头,从这一刻起,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就有一层新的关系。 “可以走了吗?”佐宸再次淡淡地说道。 “乔婉柔,快点走吧!别迟了,别让家人久等。”佐征催促道。 “我……” “乔婉柔,就听我这一次安排好吗?”佐征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提前打断了她。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恳求,乔婉柔无法再拒绝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 华贵的劳斯莱斯停在了乔家别墅门口,先行下车的佐宸非常的绅士,在车门边向乔婉柔伸出了手。 乔婉柔迟疑着,她知道,这是一场戏,而她和他都是这戏中的演员,他们要扮好属于各自的角色。终于,她还是把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中,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肤触的瞬间,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听到了引擎的声音,付姚欣小跑着从别墅里出来,亲自到门口迎接。 “柔柔啊,你可回来了!”付姚欣迎上前,笑得异常灿烂。 “妈,我回来了!”乔婉柔恭敬地叫了声,微微垂下眼帘。 “好,好,乖女儿。”付姚欣拉过她的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爸爸好吗?”这是乔婉柔最关心的。 “好,好,他很好!”付姚欣连忙点头,在看到陪在乔婉柔身边的伟岸身影时纳闷地问道:“呃……这位是……” 佐宸徽微一笑,自报家门,“我是佐宸。” “……”此前她没见过佐家大少爷,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却知道他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可眼前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触及付姚欣的神色,佐宸自是了然,下一秒,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搭向乔婉柔的腰间,接着微微收紧,“我陪乔婉柔回来看看,没有打扰吧?” 看着他们亲密的姿势,付姚欣更惊讶了,但并没有表现出失礼赶紧说道:“不……不会,怎么会打扰呢?这里是柔柔的家啊!快……别站在这里,进去再说。” 走进客厅,佐宸向自己的随从示意了一下,接着对付姚欣说道:“这是我和柔柔准备的薄礼,请收下。” 付姚欣眼前一亮,看着那些耀眼的珠宝,笑得收不拢嘴,“哎哟,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啊?” 话音未落,一抹慵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妈,是谁来了?” 乔婉梅身着一件性感的黑色吊带裙,露出大片的肩膀和美腿,款款从楼上走下来,当看到乔婉柔时立刻讥笑起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娘子啊!怎么样,新婚愉快吗?” “……”乔婉柔蹙了蹙眉,刚想开口,腰身处微微一紧,传来炙热的温度,接着耳边响起磁性十足的声音,“想必这位就是柔柔的姐姐咯!” 乔婉梅一惊,看向乔婉柔身边的男人,而这一眼看过去,她便彻底地呆住了。 高大的身形,俊美的五官,浑身上下有着一抹令人无法靠近的桀骜与冷漠,深邃的眉眼仿佛古井,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浅弧,有着十足的you惑力,神情却又令人难以捉摸。英俊,高贵,优雅,深不可测,这不是她心仪已久的男人又是谁? “居然、你、是你……” “叫我佐宸。”深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他拥着乔婉柔,微知地纠正。 “佐?你姓佐?”乔婉梅看了乔婉柔一眼,难以置信地惊诧,接着疯了似地跑到付姚欣的面前,“妈,他就是佐家的大少爷,乔婉柔所嫁的人?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告诉我?” “梅梅……”付姚欣徽微尴尬,冲她摇了摇头,“你怎么了?” “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乔婉梅欲哭无泪,这样的事情太让她震惊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处心积虑了那么久,一切就都化成泡影了!而所有好事都让乔婉柔拣了便宜,这让她如何接受! “梅梅,你究竟怎么了?”付姚欣不明所以,茫然失措。 “我、他、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乔婉梅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什、什么?”付姚欣也惊呆了,乔婉梅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她完全傻住了。 “妈、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乔婉梅跺着脚,“当初我要嫁,你不同意,现在好了、呜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脸向楼上跑去。 “这、梅梅,梅梅……”付姚欣望着哭跑开的乔婉梅,居然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乔婉梅的行为彻底印证了乔婉柔之前的猜测,她和佐宸果然认识,而且他就是乔婉梅喜欢的对象。 这也证明那天晚上,她没有听错乔婉梅的声音,而有很可能那个在暗影下,佐宸身侧的女人正是乔婉梅。 乔婉柔不禁看向佐宸,她很想知道,他会怎么会化解这场尴尬。 只见他拿出一个档案袋,交给付姚欣,“这次东海岸的开发,佐氏决定将其中的一部分工程交给乔氏来做,请您将这份合同转交乔氏相关负责人。” “呃……”付姚欣愣了一下赶紧接过,尽管刚才的事情让她有些受打击,但接了佐氏的工程,那相当于乔氏又可以大赚一笔。 “哎哟,佐老夫人和大少爷果然说话算话,这下乔氏可有救了。”付姚欣看着那份合约,笑得眉眼都堆到了一起。 “他不是……”乔婉柔并不想让付姚欣误会佐宸的身份,却来不及说完便被打断,“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一切都由我来处理。”温暖的大掌拂过乔婉柔柔软的发丝,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宠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擦过她颊边的肌肤,她瞬间颤栗,倒抽气的同时,她被迫看向他,他那双深如大海般的双眸也正在凝视着她,让她诧异的同时有着说不出的一阵慌乱。 谢绝了付姚欣的挽留,乔婉柔并没有留下吃午饭,本来想去医院看父亲,但一想到身边的佐宸,她终究还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他执意要跟她一起去探望父亲,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因为乔婉梅的关系,她不太想让乔家人知道佐宸的真正身份,可她又不能说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也许这种似是而非的默认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乔婉柔下意识地回头,张望着已经驶离的乔家花园,佐宸不禁戏谑,“呵,有那么留恋吗?” “你……什么意思?”乔婉柔皱了皱眉说道。 佐宸忽地转过头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好似冰冻,答非所问,“我很想知道,你真的是乔家二小姐吗?” 乔婉柔蹙了下眉反问道:“这与你有关吗?” 佐宸淡淡一笑,“我相信……换作佐邢也会有这个疑问。” 乔婉柔微微一怔,但很快说道:“即便如此,他有这个资格而你却没有!” “哦?是吗?” “难道不是吗?虽然你今天代替佐邢陪我回门,但请不要忘记……我的身份是你的大嫂。”乔婉柔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佐宸微微挑眉,表情不见一丝的波澜,看着乔婉柔笑得更甚却是不发一言。 “你……在笑什么?”乔婉柔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惴惴地问道。 下一瞬,佐宸收起笑容,冷冷地说道:“我想笑就笑,就算是妻子,也没有必要向她报备。更何况你只是我的大嫂!” “你……”乔婉柔把目光转向窗外,咬了咬牙转过头突然问道:“昨天晚上是你对不对?” 佐宸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什么?” 乔婉柔死死地盯着他,“你骗不了我,我的感觉不会错。” 佐宸忽地低下头,深邃而黑亮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意,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声音却完全没有温度,“既然这么笃定,又何必问我?”说完,转向乔婉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本章完结- 120忧心忡忡 “够了。”渃玲璇一把甩开雷诺的手,“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渃玲璇!”雷诺也挑高嗓音,伸手箍住她的双肩,“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难道都不能跟我说吗?” 渃玲璇紧紧皱着眉头,神情冷淡,“我没什么苦衷!” “我不相信你能为了利益出卖朋友。” “人都会变的,这世上有钱人那么多成功的人那么多,他们都敢保证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吗?都敢说自己是一点私心都没起的吗?”渃玲璇使劲攥拳,“我想要过好日子往上爬,想要成功有什么错?成功就是要付出代价。” “你的代价就是郁澜溪,你的好朋友?” “她已经不是我的好朋友了,就在刚刚,我们已经一刀两断!” “所以我才要拉着你上去说个清楚!”雷诺尽量压下嗓音,语重心长,“因为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你别多管闲事了!”渃玲璇烦躁地将他一把推开,“你相信我什么?你了解我什么?雷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使者呢?我拜托你别管我的事了!” 雷诺被她推到了一边,僵硬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严肃凝重,连同眼角眉梢都染上僵寒,盯着她半晌后才幽幽开口,“渃玲璇,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懒得管你!” 话音落下,渃玲璇的身子一怔。 雷诺站在她对面,说完这话后唇角紧抿。渃玲璇也一句话没再说,睫毛犹若寒蝉轻颤。 “渃玲璇,你就当是为了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吗?”他的嗓音放轻,像是恳求,“跟我进去,见了澜溪的面儿有什么委屈就倒出来。” “雷诺……”良久后渃玲璇才开口,死压着发颤的声音,淡若清风,“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凭什么要为了你?” 雷诺目光一紧。 “别以为我跟你参加你母亲的生日宴会就怎么样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确定,你我之间也没有丝毫的承诺,所以你没资格要求我做这儿做那儿。”渃玲璇冷着眼寒着心,“我还是那句话,你孟大少爷能玩得起我就奉陪,玩不起就离我远点!” “渃玲璇,你——” “现在——”渃玲璇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寒窟般阴冷,“我已经开始对你讨厌至极了!”话毕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身后,雷诺整个人都像是凝成了冰,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是谁说过,当你喊我的时候,如果我没回头就是因为我哭了?如果此时此刻雷诺喊了她的名字,又或者追上前的话一定会发现渃玲璇已经哭了。 泪,在阳光下闪着光,心底强装的寒终于化成了水,延着她的眼眶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她不是不想好好的,也不是不想去找郁澜溪。当她知道郁澜溪主动离职后就忍不住追了出来,结果她已没了踪影,她又疯狂打她的电话,关机。 一直听到手机里的提示音后渃玲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荒唐,是她出卖了郁澜溪,事后还假惺惺打什么电话? 她在强忍着,假装着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可当她听说准郁澜溪住院的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了,内疚和痛苦像是怪兽一样慢慢吞噬着她的心,被咀嚼的疼痛感火烧火燎地刺激着她。 她没脸见郁澜溪只能再打个电话试试,可是,她始终是倔强的,再开口时已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郁澜溪说得对,当她意识到那么做会伤害到这份友谊的时候,她跟她的交情已经到此为止了。 她知道郁澜溪在电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郁澜溪什么性格她比谁都了解,狠心的话谁都会说,但狠心的事她郁澜溪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在用激将法,这样一来才能保护好彼此都受伤的心。 郁澜溪受伤了,她也受伤了,连带的,她连雷诺也伤了。 雷诺,她根本就配不上。 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能跟他在一起,即使在一起又怎样?难道还让别人不停地戳雷诺的脊梁骨吗?让他知道她是多么不堪?她是多么肮脏?雷诺可以原谅她,可她过不去心里这关。 也许,有些人注定了孤独,她便如是。 ————————————华丽丽分割线———————————— 又过了两天,霍斯辰终于架不住郁澜溪的三番四次磨人功点头同意办理出院,郁澜溪终于像是一头被关了很久的困兽似的松了口气,她回了新居。 这次,霍斯辰没急着催她回别墅,一来他这段时间真的太忙,国内国外飞个不停;二来她的车子在大雨当天泡水泡得严重,别墅那边毕竟出门叫车不方便。 出院后,他跟着她直接回了新居,第一件事就是备好了各类生活必需品,又给她床头抽屉里塞了一大笔现金足够平时花销用。 这阵子郁澜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投简历,然后简单吃点饭去健身房做做瑜伽,离职、投简历就意味着一切重头开始,就算遇上天大的事她也要收拾好心情,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档位,这样才能积极应对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席迪打过不少电话过来,一是谈渃玲璇的事,二是生怕她的心情会受到影响进行慰藉,她想得很开,也诚心说服席迪继续将渃玲璇留任,渃玲璇聪明,其实是个做传播的料子。 后来她听诺晨说,是渃玲璇主动提交的一份方案让席迪对她改观,那份方案是渃玲璇几天没睡赶出来的,甲方十分满意。 知道这件事后,郁澜溪也算欣慰了。 霍斯辰依旧早出晚归,只不过是换了个场所。新居走到哪儿都有他的影子,就算人走了,气息还在。 赵姐主动伸出橄榄枝,邀请她的加盟,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赵姐的建议,但赵姐主要是侧重政.府公关,想想也就作罢了,她实在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跟政aa府官员打交道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自问没那么高的道行。 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赫斯特这个知名的工作经验背景,外加席迪极高的一封推荐信,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功夫,郁澜溪的信箱里就塞了不下十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规模大小不一,公司背景琳琅满目,期间也有猎头公司主动打电话给她,推荐的公司竟然就是塞林丽集团公关,她婉言拒绝。 一个星期的面试下来,她过得比霍斯辰还要忙,有时候几家面试排在了同一天她连饭都没功夫吃,如此炙手可热,她不得不感谢母校的招牌、赫斯特的经验还有她过硬的六级英语。 如今她不再像是刚毕业那会儿,只要是个工作就行,这阵子郁澜溪在选择公司上也很慎重,企业文化很重要,能有让员工成长和未来规划的氛围、计划更重要。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不用走弯路,单子多工资稳定,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能独立承担项目,有直接接触客户的机会。 就在郁澜溪还在为未来之路厮杀的时候,霍斯辰倒是承担起了后援的角色,只要他在T市就要一天几个电话叮嘱她吃饭,或许下了班便接上她直接美餐一顿,在他看来,这种日子过得也挺好。 这一天,霍斯辰顺道去了趟医院,雷诺正好做完一台手术下来,见他来了便直接进了办公室。 “呐,澜溪的检查结果全都出来了,一张不落。”将全部的检查报告递给霍斯辰后,雷诺懒洋洋倚靠在沙发上一脸疲累。 “怎么了这是?”霍斯辰察觉他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雷诺摇头,抬手搓了搓脸,“没事,打算休息一阵子,前段时间太忙。”渃玲璇迟迟不肯接她的电话,堵到她家门后她又视而不见,突然变了的态度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带进工作是极为危险的,他宁愿调整一段时间再上班。 “你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再做手术了。”见他不说霍斯辰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雷诺是神经外科,接手的手术要求精密再精密,鉴于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 雷诺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指了指检查报告,“我看了一下,澜溪没什么大碍。” 郁澜溪因低血糖昏迷一事引起了霍斯辰高度紧张,待她出院没多久,他又押着她来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因为有的检查结果要等段时日才能出来,雷诺就干脆一并帮着收好,待全部结果出来再通知霍斯辰来取。 霍斯辰拿着检查单子看了良久这才放心。 雷诺无奈低笑,“你连兄弟的话都不相信了?你可真行,一个郁澜溪就彻底将你收服了。” 霍斯辰收好检查单笑而不语。 “今天怎么劳烦你这个大忙人来医院了?你老婆呢?她现在不是每天在家吗?” “她比我还忙。”霍斯辰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口皱皱眉。 雷诺伸手将茶杯夺了过来,怪笑,“别对茶叶品头论足,是别人送的,你知道我从不喝茶。”说完这话又好奇直接问,“你堂堂个CEO还养不起老婆吗?怎么搞的她像是家里顶梁柱似的,你成小白脸了?” “澜澜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你非遭殃不可。”许是茶水真的无法入口,霍斯辰干脆倒了杯白开水,身子前倾压低嗓音,“她每天都在意气风发地寻找自己的价值,你说我忍心打击她吗?难道我能把她捆起来不让她找工作?这两天一大早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看得出还挺抢手的。” “你干脆就收了她得了,你暂时位居CEO的霄氏和你自己的霍氏又不是没有企划部。”雷诺哑然失笑。 霍斯辰若有所思,“霄氏,我早晚要离开,到时候澜澜怎么办?”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那你自己的霍氏呢?” “总会有嫌疑,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想做什么都行,我可以任着她的性子来,但An那个人她还是少接触比较好。”霍斯辰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微微眯眼,“澜澜的心思单纯,一心只想着做事,所以说还是别让她接触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比较好。” 雷诺摇头叹道,“我倒觉得你像是只老母鸡似的,澜溪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事我尽量不插手,但前提下是我能保证她的安全,她的无忧无虑。”霍斯辰将身子朝后一倚,神情淡然,“An,有时候为达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说你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你正巧也是这类人。” 霍斯辰不怒反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你对汉语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雷诺故意不解问了句。 “那你可以改说外语。”他爽朗大笑。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不经意又将话题转到郁澜溪身上,这一次是雷诺主动开口,“刚刚忘了说,其实澜溪平时还要注意些比较好。” 霍斯辰眉心一凛看向他。 雷诺最怕的就是他这副神情,赶忙解释,“我发现,她的免疫力很低,应该说要比正常人低很多。” 霍斯辰拧紧了眉。 “我们都知道这个常识,人体免疫力低下就极易招惹细菌病毒感染,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容易生病,体质虚弱。还有就是一旦有了伤口不容易好,别人划破了手可能两三天就恢复了,但免疫力低下的人可能就会延长至一周,甚至更长,严重者还会出现红肿等现象。” 霍斯辰仔细回忆一下,“她的确是这样,伤口不容易恢复。” “还有肠胃,一道普通的菜别人吃了没问题,她可能吃了就容易上吐下泻。” “有过这种情况。”有关这点霍斯辰更加肯定,有段时间他经常带她到外面吃饭,后来发现她时不时会闹肚子也就作罢,干脆请来保姆在家做。 “就是因为她的免疫力低下的缘故,所以平时让她多注意吧,营养均衡,早睡早起,一些提高免疫力的方法我都给你写下来夹在单子里了。” 霍斯辰依旧忧心忡忡。 “你就别紧张了,这是慢功夫调养的活儿,而且澜溪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雷诺见他一脸担忧安慰了句。 “检查结果在我这儿,她怎么能知道?”霍斯辰不解。 雷诺两手一摊,“可能之前就清楚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自己去买维生素?” ···························· 乔婉柔对上他的视线,四目交汇的瞬间,她觉得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他的注视总能让她不知所措。 更何况,他刚才虽然没有肯定的回答,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承认了,让乔婉柔呼吸急促,颤抖地问道:“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宸微微挑眉,唇角的笑意有些不屑,一字字的说道:“大嫂,你不觉得这问题……应该去问你的丈夫吗?” “你……”是的,佐宸的话没错,她的确没有立场质问他,她的丈夫是佐邢,如果不是佐邢刻意授意,佐宸又怎么会进了她的房间?而且……之前佐邢给她的牛奶里一定有问题,她身体的反应她十分清楚。 “呵呵,怎么,又不是没做过?我们之间很合谐不是吗?”佐宸再度开口,黑眸邪魅地扫过她,坏坏地笑道。 “你……你停车!”乔婉柔再也受不了这种相处的煎熬,大声吼道。 佐宸却只当没听到,继续开他的车子。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乔婉柔气极了,边喊边伸手去扳他的方向盘,却被识破意图的佐宸一把抓住手腕,直接甩回到座位上,大声吼道:“你给我坐好,想死也不要拉着我!” 乔婉柔只觉得一阵心寒,抖着声音却力气变小了许多,“你放我下去。” “不可能,我既然答应了佐邢,就得安全把你送回到他身边。”说完,他也再不理会她,加大了油门向佐宅驶去。 乔婉柔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反抗,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进佐家别墅。 小跑着进了别墅,本想回房间的,可刚进门,乔婉柔就顿住了脚步。 她没有料到,佐老太太和苏曼妮都坐在客厅里。 看到两人走进来,佐老太太和苏曼妮讶异地相视一眼,接着脸色便沉了下来…… 乔婉柔平复了一下情绪走上前,俯了俯身,“奶奶、妈……” 身后的佐宸则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一起?”佐老太太犀利的目光从二人的身上掠过,严肃地问道。 “……”乔婉柔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那厢的佐宸已经开口,“我陪她回了乔家,自然是一起回来。” “你陪她回乔家?这是什么意思?”佐老太太闻言皱紧眉头。 “今天是乔婉柔回门的日子,奶奶,您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佐宸反问道。 “啪……”佐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抬高声音,“我当然知道她今天回门,可陪她的人不该是你。” “呃……奶奶,是……”乔婉柔想开口解释,佐老太太的目光一凛,喝斥道:“闭嘴,我没问你。” 乔婉柔咬着嘴唇退到一边,佐老太太再次看向佐宸,“说,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大嫂回门,你这个小叔子要陪着去?” 佐宸并不在意佐老太太的即将发怒的神色,大步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轻笑说道:“奶奶,这很明显是大哥的意思,而且……在佐家,除了我,还有谁更合适呢?” “住口,邢儿才是她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 “呵,大哥就是觉得自己不合适,才拜托我的。”佐宸冷冷一笑。 佐老太太目光一转,仿佛刀子一般看向乔婉柔,“怎么,你觉得邢儿给你丢脸了?” “不,我……” “哼,让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能够跟我们佐家攀上亲家,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若不是邢儿身有残疾,就凭你们乔家,怕是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乔婉柔微锁眉头,不卑不亢地说道:“佐老夫人,佐家在这城市的地位几乎是无人能及,财力更是雄厚,这次也多亏了佐家帮忙,乔家才能够度过难关,但是……这并不代表,乔家因此就矮人三分!我做错了什么,您可以说我,但请不要污辱我们乔家。” 佐老太太眼神微微一凛,“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乔家的家教就是教你跟长辈顶嘴的吗?” “佐老夫人,这是我个人的行为,请不要牵扯到我们乔家。”乔婉柔毫不回避,迎上她的目光。 “好,好啊,邢儿不在,你连奶奶也不叫了,不仅牙尖嘴利,还很虚伪!”佐老太太指向乔婉柔,气乎乎地说道。 “既然您如此不尊重乔家,我又如何称呼您一声奶奶?”乔婉柔反问。 “你……”佐老太太一拍桌子,“反了,反了,给我教训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妈,您消消气。我来替您教训她。”婆婆安抚着佐老太太,说完,几步走到乔婉柔的面前,“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真是有娘养,无娘教!” 眼看着巴掌就要打到脸上,乔婉柔只觉得腰上一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圈进了怀里,耳边响起淡然而戏谑的声音,“这么漂亮的脸蛋,打伤了多可惜。” 众人皆是一怔,乔婉柔更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阳光般帅气的脸庞映入她的视线,那晶亮的眸子以及浅勾的薄唇,此时正带着笑意,她对他并不陌生,是那日午后在花园里见到的男人!佣人口中的煜少爷。 “怎么?吓傻了?”男人笑米米地说道。 “……”乔婉柔顿觉失态,忙挣扎了一下推开他。 打了个空的婆婆看到眼前的人,完全呆住了,“你……” “怎么,很意外吗?看我的眼神怎么像见到鬼似的!”男人笑意加深,不屑地说道。 “佐……佐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缓了好一会儿神才问道。 佐煜却只当她是空气一股,转向佐宸说道:“哥,你不会被这两个女人吓住了吧?” 佐宸没有表情地耸了下肩膀,“没有你快而已。” “哈,能够赢你也不容易啊!”佐煜笑的毫不掩饰。 “混帐,你们还把长辈放在眼里吗?”佐老太太彻底地怒了。 此时,佐煜才转移目光看向她,依然是那副阳光的笑容,却带着三分的邪气,“啧啧啧,这就是佐家女人的修养,恃强凌弱,非打即骂,你们就不怕传了出去,丢人现眼吗?” “你……你……”佐老太太蹭地站起来,却因为动气脸涨得通红,吓得苏曼妮忙跑回去,扶住她,“妈,妈,您别气,别气啊!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佐家……没有你这个野种,来人……来人,周管家……”佐老太太大声地喊着。 -本章完结- 121疑云 闻言这话后,霍斯辰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这完全不像是郁澜溪的风格。在工作上她绝对可以事无巨细,就拿负责霍氏的活动方案来说,别人能想到的她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她更能想到,面面俱到令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郁澜溪在生活上绝对不是个令人省心的主儿,她要么吃起东西来毫无节制弄得自己经常会上吐下泻,要么就是一整天因为忙其他事一天不吃东西最后导致胃疼,对自己这么粗心的人可能会那么有保健意识吗? “斯辰?”雷诺见他神情迟缓倍感奇怪。 霍斯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你确定她买的是维生素?” “她亲口跟我说的难道还有假?”雷诺看着他直笑,“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她只是免疫力低下,好好调养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她是在你们医院拿的药?”他没接雷诺的话题,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是,是另一家医院。”雷诺说了一个医院名,“老季不是在那家医院的脑外科嘛,那天我正好路过就上去看看他,就这么遇上你老婆,她也正巧去看个住院的朋友顺便开了维生素。” 霍斯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略微放松。 “你是担心她有什么病瞒着你吧?检查结果你已经看了,她除了低血糖和免疫力较低外没什么大毛病,放心吧。”雷诺见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就想笑,“你要是担心,以后就让她来我这儿拿药,当时我也忘了看看她吃哪个牌子的维生素,最近新出了一款很不错,你可以问问她上次的那盒吃完了没有,要是吃完了来我这儿拿新药吧,预防胜于治疗。” “谢谢。”霍斯辰由衷说了句。 雷诺挑眉看他,“还客气上了。” “你误会了,这句谢谢是让你转达给澜澜做检查的那些医生们。”霍斯辰说着起身。 “早就知道你嘴巴缺德!你这就走了?”雷诺见他拿过公文包后随口问了句。 “不走还跟你共度良宵?” 雷诺眉眼绽笑,“你不去顺便看看你的老情敌?” 搭在门把手上的大手停滞一下,霍斯辰转头盯着他,眼神转为明显不悦。 “当我没说。”雷诺见状赶忙举手做道歉状。 霍斯辰打开房门却没急着离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问了句,“他怎么样了?” 雷诺笑,“前两天我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健步如飞了,看样子马上就能出院。”有件事他是一直压着没告诉霍斯辰,就是郁澜溪来看徐楚的事,之前他无意看见过一次,再后来他有心等着徐楚做物理治疗的时候观察了一下,郁澜溪也来了,想必她是经常来陪徐楚做物理治疗。 而这件事,霍斯辰显然是被蒙在鼓里,一旦被他知道的话非炸锅了不可。 霍斯辰自然不清楚雷诺心里想什么,转头漠然说了句,“你误会了,我是问徐楚的母亲怎么样了。” “呃……”雷诺一愣。 霍斯辰却勾唇笑了笑,没再等着他的回答头也不回走掉了。 雷诺摇头无奈低笑,这个霍斯辰…… —————————————华丽丽分割线————————————— 许晴晴知道郁澜溪辞职的事情后已是几天后了,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她上网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是听到点风声却在电话里死活没法儿从郁澜溪口里套出有用的消息,她只跟许晴晴说正在找工作,具体为什么辞职只字未提。 与郁澜溪通完电话后她又转手给渃玲璇拨过去,竟然关机。 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才晚八点,这死丫头这么早就关机了。 正坐在沙发上往嘴巴里填东西的时候,赵德回来了,一进门就兴致冲冲地大喊,“老婆老婆,快让我看看你今天检查的结果。” 许晴晴没起身,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依旧慢悠悠地吃着东西。 婆婆听到赵德回来了赶忙出屋,见许晴晴没反应地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不悦,想上前说她两句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后忍了下来,走到客厅对着赵德说了句,“这年头啊,养儿子都不如养闺女了,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说你这小子一点都不假,一回家先找你老婆。” 婆婆的声音很大,有明显的故意之嫌,许晴晴这边的电视声很大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嗤鼻冷笑,这个赵德哪是关心老婆?只不过是惦记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很快,赵德走了进来,见她手里拿着零食赶忙夺过来,“吃点水果都比吃零食强啊,晴晴,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大樱桃嘛,我今天给你买回来了,还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明晚我回来得也早。” “哦。”许晴晴眼睛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应了声。 “晴晴,给我看看今天的检查结果吧。”赵德笑嘻嘻蹭着沙发边儿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轻轻玩弄。 许晴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皱眉,“你都没陪我去产检,还好意思看检查结果?你是想看孩子吧?不给看!” “晴晴——” “许晴晴,这就是你不对了,赵德一天到晚上班多忙啊,他哪有时间陪你去产检?有我陪着你去不就行了?你一天到晚也别总挑他的不是。”婆婆在一旁看着不爽喋喋不休了一番。 一股无名火在许晴晴胸腔里燃烧,抬头盯着婆婆语气不满地呛了句,“去产检的哪有老公不陪在身边的?医院里都是老公陪着的!”不是她想挑理,但她这个婆婆实在是太极品了,还说是陪着她去产检,结果到了医院她这位婆婆就往椅子上一坐什么都不管不顾,她这个大肚婆还要楼上楼下的跑,累的她差点断气。 打从她一怀孕,赵德就将婆婆接了过来,原本是她妈妈要来,但一见亲家去了也就作罢,这几个月许晴晴一直压着气,老太太三天两头明里暗里损她,这看不惯那看不惯,处处替赵德说话,气得她七窍生烟。 一边的赵德生怕两人再起隔阂赶忙在中间打着圆场,当然,他重点是哄老婆。“念念是我错了,我今天应该陪你去产检,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还气着就打我两下出气。”说完拉过她的手朝着自己脑袋上拍,笑嘻嘻道,“你尽管出气,只要让我看看咱家.宝宝就行。” 婆婆见状在一旁啧啧摇头,“真是啊,养儿子白养了。” 许晴晴的一口气原本都被赵德压下来了,一听婆婆这么说又皱起了眉头,想发火又不得不顾忌赵德的面子,转眼故意笑容满面看向婆婆,“是啊,这年头养儿子也是白养,等以后长大了娶老婆什么的还费钱。我看啊,生个女儿最好,女儿贴心,赵德,你说我这胎要是个女儿的话你高兴不?” “高兴高兴,生女孩儿好,我喜欢女孩儿。”赵德赶忙应声道。 “我也喜欢女儿,等她出生后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好。”许晴晴故意说给婆婆听。 果然,婆婆按捺不住了,“不行,赵德可是长子长孙,生个女儿不是断了香火了?生儿子,必须得生儿子!” “妈——”赵德一脸无奈,“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 “什么年代儿子都是天!”婆婆陡然提高了嗓音。 许晴晴被吵得耳根子疼,懒得争辩和搭理,懒洋洋起身。赵德见了赶忙上前搀扶,一脸紧张地问,“老婆你要干什么?好好的起来做什么?” “坐时间长腰都疼了。”她娇滴滴说了句。 “来来来,老公给你锤锤。”赵德赶忙献媚。 婆婆实在看不下去眼了,转头回了房间。 许晴晴见婆婆走了这才松口气,心里舒坦了很多。赵德给她揉着腰,动作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似的,“老婆,现在能给我看看片子了吗?” “急什么?睡觉之前再看呗。” “好好好,那让我听听宝宝有没有想我。”赵德说着将脸贴在许晴晴的肚子上,一脸的幸福。 许晴晴没再说话,任由的他的贴靠。低头看着赵德的神情心里低叹了一下,其实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自从上次发现他领口上有口红印大吵了一架后他一直老实到现在,一下班就回家,回了家嘘寒问暖,她已经知足了,只要他能好好的,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年头人比人能比死人,所以许晴晴只能叹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 夜空下的T市城,与许晴晴所在的城市不同,喧嚣,繁华,长窗霓虹好不热闹。 霍斯辰进了家门,换好鞋子后拿起空调遥控器调了下温度。郁澜溪正在跟电脑较劲,见他调了温度后赶忙嚷嚷了句,“别调高,我热。” “温度太低你容易感冒,是不是还想住院?”霍斯辰没理会她的抗议,直接甩出了句威胁。 果不其然,郁澜溪闭嘴了,再也不敢瞎嚷嚷。 换好了家居服出来,霍斯辰从身后搂住她低笑,“忙什么呢?你老公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连个欢迎仪式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欢迎仪式啊?”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她的眼,盈盈笑着像是娇艳梨花。 “例如拥抱亲吻之类的。”他收紧手臂,笑呵呵道。 郁澜溪侧脸看了他一眼,故意挑眉,“霍斯辰先生,你貌似是入侵了我的家,我不把你赶出去不错了。”他现在倒是将新房当成是自己的老巢了,出入自在。 “你忍心?”霍斯辰挑眉,又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勾唇深笑,“如果你对我热情点,有可能我会给你提供点专业意见。”这妮子将几家公司的资历对比来对比去,看来是迷茫了。 郁澜溪是个何其聪明的人,一听他话中有话,二话没说转过来身子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故意娇滴滴说了句,“老公,工作了一天累了吧?让为妻为您捶背按腰好不好?” 这一声“老公”叫得他心花怒放,俊脸低下于她耳侧,“捶背按腰倒是不用,晚上侍寝的时候主动一点、sao一点就行……”低俗的字眼从他薄唇滑落出来,非但不觉得刺耳,反而显得更加性感暧昧。 郁澜溪先是一愣而后脸颊红似火,一把推开他怒瞪,“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闻言后笑得很开心。 “你个总裁怎么说话的呢?”她顶了句。 霍斯辰浓眉微挑,“天大冤枉,总裁也是人吧?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吧?夫妻间就要增添点情趣才行。” “不跟你说了。”她的耳根子都发烫,转头看着屏幕,小心肝却在扑腾扑腾乱跳,该死的男人,净说些有的没有的刺激她。 “不需要我的专业意见了?”他又凑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 郁澜溪十分阔气地摇摇头,“你是个商人嘛,听取你一条意见都带利息的,不划算。” “不错啊,不愧是霍太太,有觉悟了。”霍斯辰哈哈一笑,见她像是走出阴霾的样子,心里也宽慰了。 “人要吃一堑长一智啊。”她故意叹了句。 他忍不住将她扳过来,整个人抱起,引得她哇哇大叫后双双窝在沙发上。 “今天心情不错。”他抬手,轻捏着她的小脸。 郁澜溪也任由他占着便宜,忍不住泛笑,“当然,本小姐比较抢手,已经有公司在争着抢着要我呢,怎么样?羡慕嫉妒恨吧?” “想去哪家?”霍斯辰忍不住抿唇浅笑。 “唔……”她想了想,“比较了一下,栖息集团还可以,据我所知这家公司是近两年才窜起来的,在市场上分摊的份额也能跟赫斯特、塞林丽集团相媲美了。” “栖息?”霍斯辰仔细想了想,半晌后摇头,“不行,换一家。” “啊?”原本这只是她的初步想法,也没打算一定要去这家,但一听霍斯辰如此快速的否决就觉得奇怪,“为什么?” “栖息曾经也竞标过霍氏项目吧。” 郁澜溪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点点头。 “对方的负责人曾经找过我,是个男的,所以你不能去。”霍斯辰很平静地给出了个听上去像是理由的理由。 果不其然,这个理由彻底击垮了郁澜溪。嘴巴长得差点可以放进去整个苹果,瞪大双眼看着他,好半天才迟疑开口问了句,“你让我换一家的理由就是……对方负责人是个男的?” “这是很充分的理由。”霍斯辰一本正经儿地看着她。 “狗屁不通的理由!”她忍不住说了句狠狠瞪他一眼,“但凡上点规模的传播公司老总都是男人,难不成我一家都不能选了?” “可以选,但他们的老总太年轻。” 郁澜溪翻了下白眼。 “要不就别工作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他半揶揄半认真道。 她闻言,伸手便来掐他的脖子。 “好好好,言归正传。”霍斯辰赶忙举手做投降状,她这才放下手。“栖息虽说冲劲十足,但后备力量薄弱,商场上不乏有黑马爆出,但前提条件下是厚积薄发。以我的分析,栖息目前是可以同赫斯特、塞林丽集团拼一拼市场份额,但维持不了多久,你做的应该很清楚,有太多这类的公司昙花一现,所以你在选择公司的时候还是要进行全方面考虑才行。” 郁澜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她迟迟不敢选栖息的原因,只是没霍斯辰这么果断而已。“那我再考虑一下其他的,其中也不乏有些小公司。” “就算是国际型大公司也是从小公司一点点做起来的,公司规模小不怕,重要的是看它有没有潜力。”霍斯辰伸手将她一缕长发别在耳后,温柔低语给出专业意见。 郁澜溪用力点了下头,又偏头盯着他,“我干脆跟你学投资算了。” “好啊,随时欢迎。”笑染上了他的眼角眉梢,大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天24小时都在一起。” “色狼。”郁澜溪拍掉他的大手,起身伸了个懒腰,眼珠子转了转,“我看我还是不学了。” “为什么?” “你数学很好吧?”她清楚他的学历背景,数学、逻辑学高材生,这种人做金融做投资不厉害都难。 霍斯辰淡淡笑着,“算是吧。”跟家庭背景有关,他自小就开始接触数字上的东西。 “所以说你能在投资市场做得风生水起,我就不行,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数学。”郁澜溪笑米米看着他,“所以教我这个徒弟会气得你吐血。” 霍斯辰忍不住勾唇笑了,“学文也有学文的好处,以后等我们的孩子上了学,你辅导他文,我辅导他理,连家教都省了多好。” 原本笑着的郁澜溪明显邢楞一下,孩子……她倒是忘跟他说这件事了。咬了咬唇,见他在兴头上也不好说些扫兴的事,唇角挤出一丝笑容后转移了话题,“我去冰箱拿点吃的,你要喝点什么吗?” ················································· “呵,怎么,又想把我赶我出去?”佐煜轻蔑地撇撇嘴,“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小孩子吗?” “你……周管家……周管家……” “奶奶,您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接着周管家推着佐邢走了进来。 “邢……邢儿,你回来了?”苏曼妮朝他招招手,“快过来安慰一下奶奶。” 佐邢依旧是温和的笑,示意周管家推他过去,“奶奶,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哼,还用说吗?”婆婆冷哼一声,看向佐煜。 佐邢转过头,眉眼露出喜色,“阿煜?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宸,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昨天刚到,今天安排好了住处,就想着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佐煜挑挑眉,嘴角噙着笑意。 “既然回来了,就应该住在家里,怎么能住在外面呢?”佐邢微皱了一下眉说道。 “不许……我坚决不许……”不能佐煜开口,佐老太太直接打断,激动地说道。 “奶奶,您别这样,阿煜在国外那么多年,现在总算是回来了,他当然应该住在家里。”佐邢试图说服佐老太太。 “哼,他在国外多久,关我们什么事?他是一个野种,没有资格住进佐家。”佐老太太十分地坚持。 “奶奶,您在说什么呀?阿煜他是我的弟弟,您不可以这么说他。” “邢儿,他不是你弟弟,他是个野种。”佐老太太指着佐煜,激动地说道。 “奶奶……” “行了,你们祖孙俩不必为了我这个不相关的人,伤了和气。佐邢,谢谢你的好意,你应该明白,我是不会住在这个家里的,就算是你们请我,也不可能!”佐煜无所谓地笑笑,“今天……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当然,我压根就没期待你们欢迎我。”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阿煜……阿煜……”佐邢转着轮椅,意欲追去,被佐宸伸手拦住,“行了,我送他回去,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听着远去的汽车引擎声,佐邢转回头,叹气道:“奶奶,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邢儿啊,奶奶这都是为了你!这个野种现在跑回来,就是要跟你争家产的,你千万不能对他仁慈,否则,他就会从一只羊变成一只狼,到时候,他们两兄弟联手,你就……” “奶奶,不会的,阿宸和阿煜都是我的弟弟,我们是亲兄弟,他们绝不会这么做。”佐邢坚持道。 “你……你这个傻孩子!”佐老太太瞥了一眼乔婉柔,“我问你,今天……为什么是佐宸陪着乔婉柔回门?你做什么去了?” “噢……奶奶,这是我的意思!今天早上……我的腿疼的厉害,回门的日期不好随便改,而我更不想让乔婉柔失信于她的家人,所以……就请阿宸帮忙……” “可是……这始终不妥啊!”佐老太太摇头说道。 “奶奶,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您不要生气,我希望您天天都开心。”佐邢劝道。煜回回么。 “呵呵,想让奶奶开心……你就快点让我抱曾孙。” “奶奶,我……” “我什么我啊?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奶奶在盼着什么!难道你不想让奶奶开心吗?”佐老太太收起笑容问道。 “不,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奶奶开心!”佐邢连忙解释。 “那就行了!奶奶知道,你一向最乖的。”佐老太太再度露出笑容。 “可是,奶奶,我和乔婉柔……毕竟刚刚结婚,而且……而且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怎么了?”佐老太太沉下脸,“你只是腿脚不方便些而已,又不影响做爸爸!别跟我拿这些来做借口。” “不,奶奶,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这种事……要顺其自然,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 佐老太太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年纪轻轻,身体也很好,只要不避|孕,很快就会有孩子的。若是三个月还没有……那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乔婉柔抬头看了佐邢一眼,又迅速地移开,听着这番对话,着实让她尴尬。 “奶奶……您这样……我们会有压力的。”佐邢看了看乔婉柔说道。 佐老太太想了想点头道:“行了,行了,你们不必害臊!既然你们觉得时间太短,那就半年好了。总之啊,让我抱上曾孙,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 书房里,佐宸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而佐邢则仰起头,一脸期待地凝视着他。 “阿宸,你考虑好了吗?为什么不说话?”佐邢终于等不及问道。 佐宸为难地看着他,“不,邢,我……” “阿宸……”佐邢急忙打断他,“拜托你,不要拒绝我!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 “不,邢,这不妥!”佐宸立刻否决。 “阿宸,为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被揭开伤疤?” “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佐邢追问。 “我……”佐宸双眉紧锁,仿佛心事重重,却又令人无法猜透,好一会儿才说道:“邢,你应该明白,这么做是不对的,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不,没什么不对。我不能给乔婉柔的,你可以给她。我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奶奶限我三个月让乔婉柔孕……”他边说边苦笑,“可是你知道……这根本无法实现!”佐邢抬起头,双眼泛红,表情中带着一抹难言的渴求,“阿宸,算我求你了!再帮我这一次!” 佐宸想了想,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闪,“邢,如果你想要孩子,完全可以用……” “不,我不能用那个,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佐邢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我不能失去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阿宸,帮帮我!” “可奶奶想要的是你的孩子!一个真正的亲曾孙。” “没差别!我们是兄弟,身上都流着佐家人的血,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奶奶的曾孙。答应我阿宸。”佐邢恳求道。 佐宸走到窗前,凝视着夜色,在佐邢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勾了下薄唇,语气却非常的勉强,“好吧,我答应你。” 乔婉柔洗了澡,刚从浴室走出来,李妈就走了进来。 她把一个杯子递给乔婉柔,“大少奶奶,这是大少爷吩咐我送进来的。” “红酒?”装在透明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更为妖艳。 “半小杯而已,不会醉的。这是大少爷的意思,他今天晚上会来过夜。”李妈以为她会拒绝,赶紧解释,说完,走到落地窗前,将最厚的那层窗帘拉上。 窗外的光亮被厚厚的帘子遮挡住,乔婉柔一个人睡的时候,她不喜欢拉上这层帘子,因为……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太黑的环境。但是她记得……那个人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光。 李妈拉好窗帘,就站在乔婉柔的面前,盯着她手中的酒杯,仿佛她不喝,她就不会离开。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仰头喝下。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酒量太差,还是那杯红酒太醇厚,很快,她就觉得轻飘飘的,倦意十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上异常的沉重,脖际更是传来一阵阵灼热的气息,她凭着自己意识,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的黑暗。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明明之前房间里是点着灯的,而这会儿伸手不见五指,显然……此刻的情形与那一晚一样。 正怔神之际,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庞,接着她的小脸被固定住,就在她睁大眼睛,刚想开口的时候,一双微凉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唔……” 大手和唇|舌都充满力量,将她死死地固定住,且不顾她的挣扎,掠|夺着她檀口中的津|香…… -本章完结- 122紧张 霍斯辰摇头,整个人倚靠在沙发上,又无奈抗议了句,“沙发太小了,有时间我带你去挑款大的。”他腿长脚长,窝在这个沙发上有点遭罪。 “哦……”她哪有心思想着沙发的事儿?漫不经心应了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拿点什么了。 客厅这边,霍斯辰原本打算拿出报纸来看,突然想到雷诺今天说的话后冲着厨房方向叫了句,“澜澜——” 郁澜溪关上冰箱门两手空空地走出来看着他。 “检查结果都出来了,你的免疫力很低,以后要多注意了。” “哦,知道了。”咬了咬唇,淡淡笑了笑。 “不是拿东西吗?想吃什么?”霍斯辰笑她马大哈。 郁澜溪想了想,又浑浑噩噩往厨房走。 “哦对了,你那瓶维生素吃完没有?”身后,霍斯辰意外问了这么句话。 脚步倏然顿住,她的眸光也跟着一震,手指下意识攥在一起有些惶惶不安,良久后转头看着他,舔了舔唇吃力说了句,“维生素啊……”刚刚一直在想什么维生素,想了大半天才想起那次见过雷诺的事情,八成是雷诺跟他说了那件事。 “是啊,维生素。”霍斯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强调了句。 “那个……吃、吃完了。”她竟然结巴了一下,许是心虚,对视他的目光都不自然。 霍斯辰奇怪她的反应,笑容微微收敛,冲着她一伸手,“药瓶拿我看一下。” “啊?你要看药瓶干什么?”她脱口惊叫。 女人的反应已足能引起霍斯辰的质疑,鹰眸微眯,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似的,语气虽说淡然,但仔细辨别便能察觉出旁敲侧击的意图来。“雷诺给我介绍了一款新的维生素,我看看你买的是不是他说的那款。” “啊……”比起霍斯辰的老谋深算,郁澜溪还不足以练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行,艰难咽了下口水后笑容略显尴尬,“那瓶药早就吃完了……药都吃完了,药瓶当然也扔了。” 心在胸口上蹿下跳,她不敢看他的眼,那双近乎审视的眸光像是利剑般足以令她无处遁形,可又不能不去看他的眼,精明如霍斯辰,哪怕她的脸色稍有变化都会被他明察秋毫,怎么办? “哦,扔了。”霍斯辰好整以暇,唇角突然勾笑,“那你告诉我你开的是哪个牌子的药?下次我可以到雷诺那儿帮你拿。” “那个……我不记得了。”说完这话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笨啊。 果然,这话引起霍斯辰的更大质疑,“你自己吃过什么药不记得了?” 郁澜溪真想打开窗子直接跳楼算了。沉了沉气,尽量让理智重回到脑子里,“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是想说,你那么忙就别操心这种事了,就是瓶维生素而已,到时候我直接去雷诺那儿拿就行,反正我现在又没上班干嘛还要你专门跑一趟呢。” 霍斯辰没说话,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局促不安,却尽量保持着嘴角的笑容与他对视,心像是一头撒了欢的小鹿跳个不停,老天啊,可别跳了,停一停吧,房间这么安静,她都生怕被他听到惶惶不安的心跳声。 良久后他才有了动作,一伸手—— “过来。” 郁澜溪乖乖上前,他将她拉坐下来,如此近距离盯着她,她的心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了,男人温热的呼吸就漾在她的头顶,她有点窒息。 男人的手臂圈过来,她被他重新纳入怀里,又听头顶上一声低叹轻落,霍斯辰方正性感的下巴轻抵她的头顶。“为什么瞒着我?” 怀中的她蓦然心惊,手指跟着颤抖了一下,紧跟着她的小脸被他扳过来,对上他的眸,那瞳仁深邃黑暗得吓人,如宇宙黑洞足可以将她吸纳进去。 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他知道她瞒着他吃避孕药的事情了! 再强忍着也无法抑制住心尖的颤抖,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嘴巴张了张,紧张说了句,“我……其实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其实她挺想要孩子,可前阵子不是被姚琳娜给耽误了嘛。 霍斯辰盯着她良久,始终耐性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但她因不知道怎么解释而迟迟没能继续开口。 见状,他若有所思,眉心悄然染上一丝阴霾,但很快这抹阴霾消失换上淡淡微笑,修长手指落在她的唇瓣,“吃维生素并非是提高免疫力的唯一办法,我不过是担心你一天马马虎虎吃错了药而已,以后不准再瞒着我了。” 郁澜溪眸底愕然,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点点头,脑袋昏昏涨涨的,跟他对决像是一场智力和体力的角斗,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她已是筋疲力尽,不过,他信了吗?她不敢去随便猜测这点。 “帮我拿点喝的,渴了。”霍斯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翘臀微微一笑。 “哦,等一下。”她赶忙起身走进厨房。 沙发这一边,霍斯辰唇角的笑容已尽然收敛,目光转向厨房方向变得意味深长…… ————————————华丽丽分割线———————————— “郁小姐随便坐,我这儿比较乱,实在抱歉。”这次面试是家小公司,大星期天的员工们都放假,老板倒是亲力亲为主动坐镇公司招聘员工。 公司坐落在文门附近,相比赫斯特高档的办公楼,上下几层的办公环境来说,这间公司简直小得一塌糊涂,是在一处写字楼的六层,看环境夏天较热冬天较冷,一进门郁澜溪误以为自己进了*十年代的传统报社,满满的尽是书香气息。 这也难怪,她之前也看了一下公司背景,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以高档会所起家,也投资过一份杂志,目前这家杂志也办得有模有样,之所以同意过来面试就是以为公司有媒体背景,这多少算是一种优势。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环境照比赫斯特要差很多,所谓的差就是单指面积,第一视觉上。 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看得出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头发抓的乱蓬蓬的,但说话极为豪爽,颇有北方汉子的气魄。郁澜溪刚一坐下他便主动倒了杯茶过来,令她有点受宠若惊了。 “郁小姐,相信你已经看过我们公司的情况,面积呢是小了点,因为去年刚刚成立。说白了,奇诺集团公司只是我手底下的一个项目,这行我不懂,之前一直做高档会所,因为接触了这个行业攥了点钱才想着做做也不错。”老板说得很实在,丝毫没隐瞒,更没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打算,“这次我就是想找这样一个人,可以全权打理我的这间公司。我看过你的简历很不错,你做过的活动我也看过,我相信郁小姐是适合的人选。” 郁澜溪如坐针毡,笑了笑,“那奇诺公司隶属哪家集团?” “郁小姐误会了,奇诺没有所谓的隶属公司。” 郁澜溪愕然,“可是我在网上查过您的资料,您不是禾木集团的老总吗……” “看来你很下功夫。”男人笑了笑,“没错,我是有家集团,但奇诺除外。换句话说,万宣只是我的初步尝试,只有它在盈利的前提下我才会并入集团,明白吗?” 郁澜溪明白了,敢情是拿着一个项目先初试牛刀啊。 “郁小姐,我们就看门见山。我初步了解了你,对你很感兴趣,以你的经验要独立带团队操作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福利也许不及赫斯特,但薪水绝对不会亏了你。” 郁澜溪面试这么久还没遇上这么干脆利落的人,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我再考虑一下吧。”说实话,她对这里不是太感兴趣,总觉得有点怪。 “好,这是我的名片,考虑好了随时打给我。” 她接过名片一看,枫溪。挺有意思的名字,收好冲着他点点头。 “郁小姐,我是真心诚意想要邀请你参与进来,这是难得的一次锻炼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独立带团队的。”枫溪最后由衷补上了句。 “好,我会好好考虑。” 从公司出来,郁澜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艳艳的光令她睁不开眼。刚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竟是意外—— “我刚看过奶奶,有时间吗,一起用餐吧。” ································· 萨那酒店顶层,吃得那叫一个安静。 放眼不远处便能看到熟悉的办公楼,赫斯特。 郁澜溪收回目光,故意视而不见,这般高度再欣赏其他景观也不错,之前跟霍斯辰来过一次,没想到第二次再来竟然是跟霍斯辰的母亲,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婆婆。 电话,是她婆婆打来的,今天刚下飞机,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望奶奶,然后又把她给拎了出来。坐在她对面,郁澜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心中略感尴尬。 诺贝娜,她的婆婆,依旧一身优雅,妆容精致保养甚好,外人看过去绝对想象不到她是郁澜溪的婆婆,大抵都会以为两人是姐妹。 郁澜溪抬眼悄悄打量了她一番,心底轻叹,这才是女人中的榜样,要事业与事业,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庭有家庭,要爱情有爱情,要优雅有优雅,当然,她刻意忽略掉她这位婆婆与奶奶大大吵架的那一幕。 “你离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诺贝娜刚开始试着用汉语交流但失败告终,干脆直接换成英语。 正在喝果汁的郁澜溪一个没抑制住“噗——”地一下喷出来,紧跟着脸色惨白!果汁喷了婆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她大惊失色拿过纸巾赶忙起身连连道歉,完了完了,婆婆一向严厉,她这次铁定挨骂。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诺贝娜压下她蹙眉淡淡说了句,“你先坐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她坐下,惶惶不安看着婆婆。也别怪她慌了神,原本就没单独跟婆婆在一起过,原本就已经很紧张了,婆婆突然冒出这么句话着实吓了她一跳。 “那个……您擦一下吧。”她都快哭了,第一念头就是想给霍斯辰打电话救助,婆婆的衣服看上去很贵啊。“要不我拿去给您干洗一下吧。” 诺贝娜拿过纸巾,低头简单地擦了下,放下纸巾后不满说了句,“你跟斯辰预计结婚都多久了,连声妈都不会叫吗?” “啊……”郁澜溪一愣,赶忙补上句,“对不起,妈……” 诺贝娜不悦的神情收敛,似乎没计较她喷果汁的行为,擦干净衣服后再次拿起餐具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你不吃吗?” “哦,吃……”她赶忙也拿起餐具,老天,她还真猜不透婆婆心里想什么,原以为她会大声嚎气地怒骂她。 吃的有点心不在焉。 婆婆突然找她,总不能就是为了叙旧吃饭吧?但又不好意思多问。 “听奶奶说这段时间你经常去看她,辛苦了。”诺贝娜优雅地切了块小牛肉放嘴里,慢慢咀嚼。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小心应答着。 “所以说你辞职了还是有好处的。” “啊?” “但是,女人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事业比较好,整天呆在家里就会疑神疑鬼,夫妻矛盾也会产生。”诺贝娜话锋一转,伸手拿了块面包,往上面轻轻涂抹鹅肝酱,“夫妻关系能够持久最重要的是要有共同语言,做女人的很累,要时刻跟得上丈夫的节奏,这样才能保证婚姻万无一失。” 郁澜溪愣住了,她没想到婆婆会说这番话,还以为她会劝说她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想了想,心头倒是泛起涌动,舔了舔唇,“妈,我知道,这段时间正在找工作。” “工作上的事情慢慢来,T市夏天热的人发慌,你出门要多注意避暑。”诺贝娜淡淡说了句。 “谢谢妈。”咬了咬唇,竟感动得想流泪了。 “需要我帮忙吗?”诺贝娜看了她一眼,“你公公在T市还有关系在,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不会有太大问题。” “不不不,妈,我自己找就行。”郁澜溪赶忙摆手,“我喜欢做熟悉的行业,也只想做这行。” 诺贝娜看了她良久,“看样子斯辰还真是纵容你。”虽是这么说却听不出半点的不满。 “他……挺尊重我的选择。” “尊重你,这是他应该做到的基本,你是他妻子。” 郁澜溪简直想要向全世界宣告她有个多么明事理的婆婆了,不过又一想,她对斯辰一向存偏见,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斯辰才辞职的,我的这个儿子,永远就是这么自私,一点都不考虑别人。”诺贝娜说这番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家家都不同。郁澜溪时常会听许晴晴发牢骚说她的婆婆怎么怎么挑理,赵德就在中间做双面胶,现在她的情况反而是倒过来了,她是看出来大致状况了,和着她得在婆婆跟丈夫之间做两面胶。想了想,抬眼看着诺贝娜,“妈,其实斯辰只是不爱解释罢了,他——” “行了。”没等她说完诺贝娜便抬手打断,神情淡漠,“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他是我生的,我比你还了解他。” 郁澜溪闻言后暗自叹了口气,看得出婆婆不大想提及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今天我来找你,一是问问你工作上的事是否需要帮忙,二是想跟你道个歉。”诺贝娜放下刀叉,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后看着她。 “跟我道歉?妈……”她愕然。 “因为姚琳娜的事,我向你道歉。”诺贝娜语气放轻。 郁澜溪不明白她的话。 “我听坲绫说了大致情况,斯辰跟姚琳娜前段时间扯不清道不明的让你伤了心,为这件事,我替斯辰跟你道歉。”看得出诺贝娜是个很明事理的女人,前一刻还在责怪霍斯辰,后一刻也还在为他做过的事情埋单,毕竟还是母子连心。 “当初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也全都是因为姚琳娜的缘故。既然她现在还活着,那我也可以跟你明确表个态,姚琳娜是绝对不可能进霍家的门,暂且不说斯辰对她是什么态度,我和你公公都不会接纳姚琳娜,就算斯辰真对姚琳娜还有什么心思,我和你公公也不会坐视不理。” “谢谢妈,有您和公公做主我就不怕了。”郁澜溪听得心头澜澜的,顺着她的话应了句。 诺贝娜眉梢似乎有些松动,但没表现出明显的笑意来,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是霍家明媒正娶的长媳,是霍太太,是正室,不要被别的女人牵着走,端起架子来,这样才不能让其他女人有机可趁,明白吗?” “嗯,明白了。”她忍不住笑了。 “嘻嘻哈哈的一看就是没听进去我的话,赶紧吃吧,斯辰说你的肠胃不好,再不吃该凉了。”诺贝娜故意冷着脸,说完这番又补上了句,“吃完了正好陪我去趟索亚。” 郁澜溪不解地看着她。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总要拿出点诚意陪我再去选一件吧。”诺贝娜轻描淡写了句,“放心,衣服的钱我先拿,不过这笔账先给你记上。” “好。”她发现,有点喜欢上这位冷冰冰的婆婆了。 ·································· 乔婉柔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可那人却丝毫不给她机会,一只大手向下探去,趁她一个失神,飞快得从她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覆|上她腰际柔|滑的肌|肤。 “唔……放开……”熟悉的味道传来,乔婉柔当然知道来人是谁。 “嘘……乖一点,我说过,你是我的!”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婉柔浑身一颤。本能的排斥,“佐宸,你放开我。” 身上的人微微一滞,停了动作,但仅仅只有几秒钟,接着,他的大手便探到她的胸|前,占|据了最柔|软的地方。 “啊……”熟悉的快|感如电|流一般袭|卷了乔婉柔,她禁不住一声轻呼,身体更是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 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身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乔婉柔只觉得胸|前一凉,酥|麻的感觉仿佛千万只小虫子啃|咬着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只能急|促地呼吸。 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男人的手滑|向她的腿|间,下一秒,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冲|进她的身|体,她无法挣脱,双手无措地攀住身上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沉|沦。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空无一人,唯有床侧那微微的凹陷提示着她,昨晚曾经发生的事情。 抱着被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李妈敲门走进来,“大少奶奶,您醒了?” “李妈,大少爷呢?”乔婉柔试探着问道。 “大少爷一早就由周管家陪着出去了。”李妈边收拾房间边说道。 “呃……大少爷以前也经常出门吗?他好像很忙。”乔婉柔接着问。 李妈摇摇头,“也不是,可能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那……二少爷和三少爷平时不住在这里吗?”佐家的氛围始终让乔婉柔觉得奇怪,尤其是佐老太太称呼佐御,一口一个野种,还有对佐宸的态度,虽然此事她的关系关不大,但是她已经嫁进佐家,有一些事情,她有权利了解。 李妈怔了下,停了手上的动作,“大少奶奶,在这个家里,除了大少爷,其他人的事情,您最好还是不要过问。还有,千万不要在老太太面前称呼御少爷为三少爷,不然……您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好,我知道了。李妈,谢谢你的提醒。”一切正如乔婉柔猜测的那样,这佐家的关系果然复杂,也许就像李妈说的,她想要明哲保身就不能多管闲事。 ****************************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自那一晚开始,她的房间里,一到晚上便拉上厚厚的窗帘,而佐宸则会夜夜都会如期而至,与她缠绵,但却从来不睡在她的身边,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半边的床铺早已没有丁点的温度,但她却仍然可以感觉到那熟悉的独独属于他的气息。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漫长,尤其对于乔婉柔这样的职业女性,从以前忙碌的工作中突然闲赋下来,每天过得极其无聊,而最让她奇怪的是,佐御没有再出现过。而佐宸也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才出现,却也从来不让她看到他。 乔婉柔轻轻地敲开了书房的门,佐宸最近很忙,白天的时候总是在周管家的陪同下外出,而晚上回来后,则一头扎进书房,再不见人影。乔婉柔虽然无心过问,但终究她是他的妻子,总要尽一些做妻子的义务。更何况,她还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将牛奶放在桌子上,乔婉柔轻声说道:“阿邢,休息一会儿,喝杯牛奶吧!” 佐邢抬起头,顺手揉了揉太阳穴,微笑道:“柔柔,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乔婉柔端起牛奶递给他。 佐邢接过杯子,却同时包裹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这些日子我很忙,除了晚上都没什么空陪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乔婉柔的手微颤了一下,他刻意提到了晚上,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纷乱的心思此刻有些迷惑,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又什么也不能说。 “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你忙归忙,要多注意身体啊!”乔婉柔看着他说道。 佐邢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很好。” 乔婉柔应了声,好一会儿才又说道:“阿邢,我想出去工作,你可以答应我吗?” 佐邢并未表现出惊讶,了然地点笑笑,“我知道,你早晚会提这件事。但是,去外面工作奶奶怕是不会同意。”他微微凝眉,静思了片刻,“这样好了,我安排你进佐氏工作,相信奶奶不会反对。” “什么?她要出去工作?”佐老太太听了佐邢的转述,一拍桌子,“娶她进门是传宗接代的,不是让她出去抛头露脸的,不行,绝对不行。” “奶奶,现在什么年代了,您还有这样的老观念?柔柔现在每天都很闷,您不是不知道,心情不好,是不容易怀孕的。” 佐老太太一愣,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也不能抛头露脸去外面打工啊!” “当然,这个不用奶奶说,我也知道。”佐邢点点头,“所以……我打算让她进佐氏。” “哦?”佐老太太眯起眼睛,仿佛在深思着什么,片刻后,忽然露出笑意,“好,就让她进佐氏。而且……必须放在佐宸的身边。” “奶奶,您的意思是……”佐邢等着佐老太太开口。 “哼,在国外苦熬了五年,终于到了他接任的时候了。我不信,这五年的沉淀,他会没有半点狼子野心?邢儿,我的用意,你应该明白。”佐老太太看着佐邢,眼中扫过一抹凌佐。 “奶奶,这不好,我们都是一家人。阿行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柔柔她……” “邢儿,你太善良了!别忘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难道你想看着佐氏落入他的手中?”佐老太太沉着脸问道。 “奶奶,阿宸是我的弟弟,如果他能够让佐氏得到更好的发展,我不在乎结果。我的股份足可以让我生活的很好,而且我也落得轻松。” “住口,你是堂堂的佐氏大少爷,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妇人之见?”佐老太太不满地喝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佐氏落入他的手里。还有那个野种,我更不能看着他为所欲为。所以这件事情你别管,我会安排好一切。” ********************** “柔柔,奶奶已经同意了,让你进佐氏上班。”佐邢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乔婉柔。 “真的?真的同意了?”乔婉柔非常高兴,当时向佐邢提起的时候,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之前早就知道佐老太太为人古板,在她看来,女人一结婚,就该留在家里传宗接代,相夫教子,抛头露面这种事是绝不该做的。不过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同意,这着实让乔婉柔感到意外。 “是不是很高兴?”佐邢笑着说。 “嗯,阿邢,谢谢你!”乔婉柔用力点点头,转而问道:“可是……佐氏的业务我完全不懂,我能做什么呢?” “奶奶说,让你暂时做阿行的秘书。” “什么?”乔婉柔心口一紧,“佐……佐宸?他怎么……” -本章完结- 123风雨欲来 后来,枫溪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倒是大有三顾茅庐之意了。 郁澜溪自认为不是诸葛亮,心中自然不大好意思,原本就想直接推了,但又一想其实枫溪的话也不无道理,能够独立运作团队是相当难得的机会,大公司虽好,但想着一进门就插手重要项目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跳进小公司,成长机会多,历练多,薪水虽没法儿跟大公司相比,最起码能够在短时间拥有带团队的操作经验,进大公司,福利好薪水高,但进去起码要降一级别。 这件事她后来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期间席迪也约她吃饭过,两人聊起了这件事,席迪认为她可以去试试。 霍斯辰又出了差,昨晚在电话里说要一周后才能回T市,问及她工作的事情后略作思考,他的想法跟席迪大同小异,觉得她应该考虑一下万宣。 这一天,上午看完了奶奶后,下午郁澜溪窝在家里,吹着空调吃着零食,边听音乐边做着面试公司最后的筛选,幸亏是这个季节,要是到了年底,她哪来的这么多选择?正忙着,手机响了,郁澜溪还以为是霍斯辰打开的连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我今天早上吃饭了、中午也吃饭了,一点零食都没吃,没喝碳酸饮料,请问您老还有什么指示?”自从她被查出来免疫力低下后,霍斯辰一天到晚的电话更频了,恨不得在她身上安装个监控器。 对方没出声,像是愣住了。 郁澜溪这才看了一眼手机,眸光倏然怔住,是徐楚…… “对不起啊……”她赶忙说了句。 “你刚刚以为我是谁?”手机里,徐楚的嗓音像是透着笑,不过听着有点不自然。 “没谁……”郁澜溪赶忙岔开话题,“怎么了?” “我今天只剩下最后一次物理治疗了,来陪我做完行吗?”徐楚提出请求。 郁澜溪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电脑想了想,“行,今天你是不是要出院啊?” 运然就原。“是。”徐楚笑道,“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 “上次你说过了。” “今天暮烟没有时间,你陪我做完物理治疗后能顺便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吗?” “好。” “那我等你。” “嗯。” 挂断电话后,郁澜溪松了口气,徐楚终于可以出院了,她的心也放下了。 —————————————华丽丽分割线————————————— 一路堵车,郁澜溪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徐楚一早就在治疗室等着,见她来了后递上前一条毛巾,“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外面很热吧,擦擦汗。” 她接过擦了把汗笑了笑,“外面太堵了。” “你多晚来我都会等你。”徐楚看着她意味深长说了句。 郁澜溪岂会听不出话中意思,故意装傻地笑了笑,“这可不行,耽误了时间就会影响治疗,来吧,我们开始吧。” 徐楚见她一分钟都愿意耽误眼底稍稍划过忧伤,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开始配合做治疗。 治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完事之后郁澜溪又帮着他去办理出院手续,但因为治疗时间过长,手续办理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没办法,徐楚只能再在医院留一晚。 等他看完了顾母后,郁澜溪准备离开,徐楚却一把将她拉住,轻叹了句,“一起吃晚餐吧。” 她心一软也就答应了。 晚餐叫的外卖,当夕阳落下时天气也不那么燥热了,两人将外卖拿到医院的草坪坐在椅子上开吃,晚风习习倒是倍觉惬意,远胜于在房间用餐。 “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了霍斯辰是吧?”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徐楚意外地问了句。 郁澜溪筷子一颤,菜擦着她的裙子掉在草坪上。徐楚见了心领神会,默默拿过纸巾替她擦着裙子。 “我自己来就行。” 徐楚却压住她的手,小心翼翼为她擦着裙子,眼神略显哀默,“澜溪,以前你不会很我这么客气。” “徐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楚笑了笑,“我也知道你只想跟他结婚,澜溪,我没想让你为难,真的。” 郁澜溪心里揪着难受,曾经她跟他那么好,曾经的他们几乎算得上无话不说了。 “澜溪?”见她沉默,徐楚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脸。 “对不起徐楚,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她脸色哀伤,看着他有些心疼。 徐楚凝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其实我……”她顿了顿,蹙眉思考了半天后才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我……已经爱上了霍斯辰。” 徐楚眸光一颤,整个人愣住了。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不要活在过去,往前看吧,你为了我挨了一枪,我真的很内疚,徐楚,我只希望以后你真的能够幸福。”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拉拉扯扯终归对谁都不好。 徐楚眼底的光慢慢抽离,最终消失不见,郁澜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没有做情人的缘分,那么做朋友好不好?我知道你会痛恨我,我……” “澜溪,我没有恨你。”徐楚意外开口,伸手拉过她的手攥住,收紧,像是在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眉间流转着留恋、不舍。“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散了,我也知道你早晚都会爱上霍斯辰,我认了,我输了。” “徐楚……” “听我说完。”他抬眼看着她,轻叹一口气,“曾经渃玲璇骂我骂得对,当时她就劝我说要我放手,还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哭得比笑的多,我承认在我们相处那段日子你经常为我流泪,你跟我在一起,我们是相互照顾,我无法做到像霍斯辰那样事无巨细得来照顾你。只是,这些日子的感情就这么烟消云散总觉得心里难受……” “你别说了。”郁澜溪鼻头泛酸,虽说是爱上了霍斯辰,但也不意味着对徐楚一点感情都没了,他的影子一直在她心里留着,哪怕是从未开始过也会令她不舍。 “傻丫头,怎么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徐楚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暮烟,我总要负责吧?这阵子也难为她了,我已经决定出院后跟她结婚。” 泪啪嗒一下掉在了木椅上,她哭了,点点头,心里还是酸啊。 “澜溪,我们的婚约自动解除了,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就算再过几百年,你也不会爱上我的,可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来关心你,但我们从此以后就是朋友了,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为难,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也希望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徐楚说着也哽咽了嗓音,眼眶红了,别过脸像是在压抑着情愫。 郁澜溪的眼泪止不住了,这样的徐楚令她心酸。 “看你,好好的哭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别哭了。”徐楚忍不住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他的眼透着莫大的哀痛,哑着嗓子轻声道,“澜溪,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泪水,浸湿了郁澜溪的长睫,一时间她哭得像个孩子…… 拥抱的两人,唯美的画面。 殊不知,在草坪的另一头,男人的眸已尽是森冷,暗黑一片犹若寂夜。 忍也看到了这一幕,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霍斯辰迟疑道,“首领阁下,我去叫一下夫人吧。”上天还真喜欢捉弄人,这么戏剧化的一幕都能被他们看见。 其实他是不知道霍斯辰今天怎么了,前后去了两家医院不知在查些什么,不曾想又看到了这么一幕,不消多看忍都能察觉出霍斯辰周身的怒气来,一点点的累积、攀升…… 霍斯辰看着不远处拥抱的那一对男女,大手慢慢攥成了拳,脸色难看得骇人,半晌后竟转身冷冷地离开。忍心有不安地跟在后面,总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似乎……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华丽丽分割线————————————— 晚十点多郁澜溪才回了家,从医院出来后她的心情很低落,到处瞎逛了一会儿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徐楚能想着娶暮烟是好事,但她总觉得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嫌疑,不过回头又一想,暮烟的肚子也大了,徐楚再不提及结婚的事的确不大合适。 对徐楚心有不舍是正常的,今天的哭倒像是跟亲人的一种离别,原来徐楚早就知道她爱上了霍斯辰,那么,她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了他的?怎么推断都无法得出准确的答案,或许,爱情原本就是稀里糊涂吧。 想着,掏出钥匙开了门。 室内漆黑一片,竟有淡淡的烟草味,在黑暗的一角,有红亮的光若隐若现。 郁澜溪惊了一下,第一念头就是进贼了,“啪”地一下打开室内的灯! 客厅沙发上,霍斯辰坐在那儿。没换家居服,西装革履,修长手指夹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见她回来了后,颀长的身子朝沙发后背上一倚,状似漫不经心抽了一口烟,吐出,隔着烟雾,他的那双眼有若鹰隼。 “去哪儿了?”他先开口,嗓音沉静得如同深夜的海域。 ··············································· 看着乔婉柔满脸的疑惑,佐邢解释道:“你觉得很奇怪对不对?其实……之前阿宸一直在国外,那个时候,是属于我的任期,而我身体不便,平时去公司比较少,大多都是由雇佣的执行总裁代理,不过……现在五年期满,轮到阿宸来接任了。” 听了佐邢的话,本就不解的乔婉柔更觉困惑。 “呵呵,很难理解对不对?关于这一点,以后我再告诉你。” “噢,可是……佐宸没有秘书吗?”乔婉柔并不想到他的身边工作,这不是她想要的,如果是这样,她情愿呆在这个家里。 佐邢微微一笑,“秘书是有的,只是……作为执行总裁,他很忙,事情也很多,所以……需要几个秘书同时为他工作。而且……安排你去他身边工作也是奶奶的意思,她觉得都是自己人,处理一些重要文件的时候则更加放心。” “这……”乔婉柔下意识地蹙眉,话说到这里,她居然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怎么了?你不愿意?”佐邢看着她问道。 “呃……不,不是,我只是……从来没有做过,怕做不好。”乔婉柔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佐邢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你很聪明,应该很快就可以胜任,再者……你是阿行的大嫂,即使起初出些小差错,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我……” “行了,别可是了,你应该有这个自信嗯?”佐邢打断她,没有给她再犹豫的机会。 三天后,乔婉柔按照佐老太太及佐邢的安排,进入了佐氏,在佐宸的身边司职他的贴身秘书。 秘书室的工作很忙,很繁琐,虽说她的职位是贴身秘书,但是毕竟初来乍到,对许多业务都不了解,只能跟着经验比较老道的秘书学习,有时候,经常为了几份文件忙到很晚,甚至整个行政层也只剩下她一个人,所幸,佐邢对她异常体贴,加班的时候,他虽然不能来,但一定会帮司机前来接她,这让乔婉柔觉得很温暖。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由于乔婉柔的努力和勤奋,在业务上她终于上了些轨道,许多合约的拟定都可以进行独立的操作了。 这天早上,她正在忙着将当天需要签署的文件进行整理,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她利落地接起,“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送杯咖啡进来。”佐宸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入耳膜。 “是,总裁,请稍等。”乔婉柔放下电话,起身走进茶水间,冲了一杯黑咖啡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依旧是低沉的声音,乔婉柔推门而入,把咖啡放到佐宸的桌子上,“总裁,您的咖啡。” “嗯。”佐宸的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K线图,修长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击着,淡淡一应。 “总裁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乔婉柔俯了俯身,欲转身离开,佐宸却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乔婉柔一顿抬起头,“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只见佐宸端着咖啡,微微蹙着眉,满脸的不悦,“这是你冲的咖啡?” “是的。”其实来这里给佐宸当了一个月的秘书,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冲咖啡,之前都是别人在做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特意让自己来做。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倒也安然无事。不过眼前佐宸的表现,让乔婉柔隐约有些不安。 佐宸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懒懒地看着她说道:“难道……学了这么久,你连秘书最起码的职责都没有学会?” “呃……总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乔婉柔不解地看着他。 “呵呵,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为总裁冲泡咖啡也是你必学的职责?这种咖啡能喝吗?”说着不屑地看了一眼,一脸的轻蔑。 “请问总裁,这咖啡有什么问题吗?”乔婉柔问道。 “有什么问题?这么苦的咖啡你喝得下去吗?”佐宸冷冷地看着她。 乔婉柔不由得皱了下眉,显然佐宸是故意的,之前在马赛的时候,他明明就是喝黑咖啡的,现在又嫌苦喝不下去,这根本就是在刁难自己。想了想她说道:“没记错的话,总裁一向喜欢黑咖啡不是吗?” “哦?是吗?这么看……你的记性不错啊!可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偶尔也会改变一下习惯,任何东西总保持一成不变,都会令人乏味。”他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她,“不管是美食、物品还是……人。” 看着他嘴角不屑的笑容,乔婉柔只觉得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呢?他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明白,她不过是他曾经感兴趣的,而她不管是否成为他的大嫂,他都不可能永远对她一成不变,他的心不会为某一个人停留,亦包括她。 乔婉柔微微收紧置于身侧的双手,她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她不要让佐宸看出自己被他的话所影响,深吸了口气,她平静地说道:“总裁,我知道,现在……我马上出去给您换一杯。请问,是加伴侣还是牛奶?” 佐宸皱了下眉头,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应对,显然这超出了他的预想,让他十分地不满。他哗的一下推翻咖啡杯,黑色的咖啡顺着桌子流到地上,瞬间就染黑了浅色的地毯,乔婉柔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后退的同时,不由地叫了一声。 “呵,我倒想知道,你这一个月都学了什么?难道加最起码的都不知道?”佐宸眯着眼睛,一指大门,“出去,等你学好了再进来。” 指甲在下一秒陷进掌心,乔婉柔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怒斥,她含泪咬紧嘴唇,转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那天,她没有再进佐宸的办公室,一些需要签署的文件都是托由其他人送进去的,整整一天,她的情绪都被困扰着,直到晚上下班。 第二天早上,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乔婉柔几乎不想去上班,但是,她想了又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的话,那么……可想而知,以后还会经历更多的挫折和麻烦,她如果不去,就是认输了,不仅如了佐宸的意,而且佐家所有人都会瞧不起她的。 于是,她立刻起床,收拾妥当,一如往常地上班,走进了佐氏。 到了秘书室,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几个有经验的秘书请教了关于咖啡的问题,原来,问题确实出在她的身上,佐宸喜欢喝黑咖啡不假,但是却只喝用咖啡豆煮的咖啡,茶水间里的咖啡机就是他专用的,他从不喝速溶咖啡,而昨天她送进去的恰恰是速溶咖啡。同样的时间,内线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还是佐宸要咖啡,一切仿佛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还是把内线电话打给她,好像认准了,一定要让她来做这件事情。 乔婉柔没有拒绝的余地,她直接站起来,去茶水间。因为有了经验,所以她已经提前煮了一壶咖啡,放在咖啡机里保温,现在直接倒上一杯,送进办公室就可以了。 “总裁,您的咖啡。”乔婉柔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将咖啡放到桌子上。 佐宸看也没看她,而是端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乔婉柔看着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眉峰微微一挑,薄唇浅勾了一下,仿佛在细细地品味,接着又喝了一口,这才把杯子放了下来。 “总裁,还有其他的吩付吗?”乔婉柔问道。 佐宸眼皮都没抬一下,挥了挥手,“出去吧!”乔婉柔知道,这意味着他对她煮的咖啡满意,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乔婉柔事事小心,而佐宸似乎也没有再刻意地为难过她,她和他之间仿佛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她恭敬地称呼他总裁,而下了班,她有司机来接,而他则开着跑车独来独往,每天晚上,他还是如期去她的房间,每每都是她睡意朦胧的时候,他那强烈而熟悉的气息,她自然不会忽略,有时候他会把她折磨地精疲力竭,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拥着她一起入眠,但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依然看不到他的踪影,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在乔婉柔看来有些荒唐而困惑,但她不知道如何去寻求答案,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去问佐邢,既然这是他默许的,那么,她就配合吧! 乔婉柔越来越熟悉自己的工作,慢慢地更是接手处理一些重要的资料,工作也就更加忙碌。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佐氏都在忙一个项目,从佐宸以及各位高层的态度来看,他们十分地重视,一笔笔的财务清单及一份份的合同都由乔婉柔整理后交由佐宸签字,光是初略的估算,这笔投次就是几十个亿,就算佐家再财力雄厚,如此大的一笔数目,佐宸还是十分慎重的。 这是一个很多公司都在竞争的项目,对于标书的保密工作更是做到了极致。佐宸吩咐策划部将做好的标书由部门经理汇总然后交由乔婉柔,再由乔婉柔交给佐宸,以防止更多的人知道,减少标书内容流出的可能。 这天下班的时候,策划部经理给乔婉柔传了一份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就是整个标书,但因为时间紧,有一些文字细节需要乔婉柔做后期的修改,乔婉柔本想在公司做完再回去,但接到了司机的电话,说已经等在了楼下。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会加班,因此并没有提前通知佐邢,想了想,她将标书放进了移动硬盘里,打算带回家里做。 可让乔婉柔没有想到的是,偏偏在她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当天晚上,她把文件整理好,再次放进移动硬盘,因为是非常的文件,她删掉了备份,便去洗澡、睡觉。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早上,当她打开移动硬盘,准备把标书打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移动硬盘里一片空白,不论她怎么刷新,甚至找遍了整个移动硬盘里的文件,也不见那个标书的踪影,它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一般,让乔婉柔震惊又诡异。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喂……喂……”乔婉柔接起来的时候惊魂未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面对这突发的状况,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耳边传来佐宸的声音,“把标书打印好送进来。” “呃……我……” “怎么了?快一点,一会儿开会要用。”佐宸催促着挂断了电话。 “……”乔婉柔拿着话筒,听着忙音,心里更是乱作一团,半晌才拿着移动硬盘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推门而入,佐宸正低头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着,头也顾不得抬一下,“把标书拿过来吧!” “我……总裁,我……”乔婉柔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佐宸不解地抬起头,“怎么了?”当看到她手上并没有标书时皱了下眉头,“怎么?没得及打印吗?算了,电子版也可以。”边说边向她伸出手,要她手上的移动硬盘。 乔婉柔下意识地把硬盘往身后藏了一下,咬着嘴唇,手指冰冷。 “乔秘书,你在做什么?我让拿硬盘来,我急着看那份标书。”佐宸的声音更显低沉,下意识地紧锁起眉头。 乔婉柔鼓足勇气说道:“总裁,对不起,标书……标书不见了。” “什么?”佐宸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再次出声,“你……再说一遍?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本来在这个移动硬盘里,结果……我今天早上来打印的时候,发现……发现标书……不见了……”乔婉柔咬着牙,有些困难,但还是把实情告诉了佐宸。 “啪……”佐宸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双黑眸冰冷如霜地凝视着乔婉柔,好一会儿才从薄唇里挤出几个字,“究竟怎么会不见?你……给我一个解释。” -本章完结- 124恨不得杀了她 郁澜溪看清是他后先是愣住而后反应过来,喃喃了句,“你……不是要七天之后才回来吗?”昨晚他明明打过电话的。 “我问你去哪儿了。”霍斯辰没理会她的疑问,淡淡的口吻略微提高了些。 “我……”郁澜溪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不对劲,舔了舔唇小声说了句,“去逛街了。” 霍斯辰盯着她看了半天。 她被盯得全身不自在,他的目光与脸色一样平静得吓人,可她还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在生气,他为什么会生气?见他不说话,她只好蹭着墙边走进来,刚放下包,沙发上的男人又开口。 “哦?去逛街了么?你都买了什么?” “啊?”她像是惊弓之鸟,吓了一跳。 烟丝在他指缝间悠然飘荡,如同被他一手掐死的灵魂。 “你不是去逛街了吗?买什么东西了?给我看看。”他依旧不动声色得近乎慵懒,抬手随意松了松领带,可眉间已悄然染上不易察觉的戾气。 “我只是瞎逛逛,没买什么东西。”她如实以告。 霍斯辰抽了最后一口烟,探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狠狠的!再抬眼看向她时,薄唇却勾起笑纹,“你过来。” 她没见过他这么笑过,很冷,很令人……毛骨悚然。咽了下口水,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他冲着她伸手,她便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瞬间打了个寒战。 他的手很冷,有别于以往的温热。 “斯辰……”他病了吗? 霍斯辰却对她的诧异视而不见,伸手将她拉坐下来,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攀上了她的小脸,似笑非笑,“哭了,嗯?” 冰凉的触感像是蛇般蜿蜒脸上,这股子寒凉沿着毛孔一直渗到血液之中,她的整个脊梁都被迫拉直、僵硬,迫不得已对上他的眼,心底骇然。 这双眼,竟如魔鬼般岑冷! 他,怎么了? “亲爱的,好端端的怎么哭了?”霍斯辰箍着她脸的手劲暗自加重,拇指却状似温柔地磨蹭着她的唇,那双眼,像是暗夜野狼般迸射足可以吃人的狠鹜,他的嗓音越是轻柔,那股子阴霾之气就越是明显。“一边逛街一边哭吗?还是想我想的?” “斯辰,你弄疼我了。”下巴钻心的疼,他从未这么对待过她。 见她皱眉,他却勾唇笑了,“疼吗?我以为你会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就算把你挫骨扬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郁澜溪瞪大双眼,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说,去哪儿了!”他倏然加重了语气。 下巴近乎要被他捏碎,她张了张唇,想要告诉他实话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手劲太大,紧捏着她的下巴如同卡住了她的咽喉。 “哑巴了?”霍斯辰浓眉蹙紧,早就没了以往疼惜她的温柔形象,松开她的下巴,大手却直接绕到了她的后脑,蓦然箍住。 “啊……”她被迫抬头对上他的眼,无法逃避半分。 “还是要我来猜?”男人的瞳仁深处染上更深寒凉,唇角却沁着笑,“今天见过老情人心情如何,嗯?”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诧异看着他。 “害怕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你对我还有点惧怕?”霍斯辰的手指近乎嵌入她的脑袋里,冰冷语息落下,“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是怎么安慰你的?在他的安慰下你心里那点委屈终于没了吧?” 这段日子,他尽心尽力照顾她,生怕她为了渃玲璇的事情不开心,她不提他也不会主动问起,他以为她已经过了这件事,原来,她将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倒给了徐楚,在徐楚面前她哭得像个孩子,却从来没对他这么畅怀过! 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的妻子,他用心来爱的女人,事实上,心里却依依不舍老情人,背着他出差偷偷私会,甚至这么晚才回来! 他,恨不得杀了她! “我没有……”郁澜溪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忍着疼颤抖双唇,“我是去看过他,但后来真的去逛街了。” “是吗?”霍斯辰笑得阴冷,“老情人见面,你还舍得去逛街吗?” “我真的去逛街了!”她急了,想挣脱开他的手又无能为力。 霍斯辰大手一用力将她的脑袋按过来,低头轻笑,“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伺候他的?你们有多久没见了,至于这么饥.渴吗?” “霍斯辰,你别胡说,我跟徐楚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一把推开他,起身远离他的气息范围,气得全身发抖。 霍斯辰抿着唇,下巴绷紧,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头即将扑上来的野兽。他的眼像是刀子似的狠狠划过郁澜溪的脸,半晌后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药,“啪”地一声往茶几上一放,语气森然厥冷—— “既然没什么,好,郁澜溪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郁澜溪定睛一看顿时气矮,蓦地看向他,眼神透着惧怕。 “不敢跟我说了?还是你记性很差又忘了自己吃过什么药?”他一直压着嗓音,沉冷得令人压抑。 “我、我……”她一时间“我”不上来,茶几上放着的正是她一直吃的避孕药,她惊骇,不知道霍斯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甚至还能找到这盒药。 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她吞吞吐吐,霍斯辰彻底怒了,胸腔中一直压着的火腾地窜上来,大手猛地拍向茶几起身怒喝,“郁澜溪你好大的胆子!” 郁澜溪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手指紧张地扣在墙壁上,生疼,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我没想要瞒你……” 谁知她的话更令霍斯辰误会,趋前一步,大手一抓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箍住,“郁澜溪,你真够忠贞的了,嫁给我很委屈是不是?就那么爱他?爱他爱到宁可来吃避孕药?宁可不跟我要孩子?” “我不是——” “你还要我怎样对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霍斯辰厉声咆哮,冰冷语气将周遭的空气震荡得支离破碎,死死揪住她,“郁澜溪,你就算是块石头这么久了也能捂热了吧?” “放开我!”她真的害怕了,从认识霍斯辰到现在从未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隐隐之中总觉得他能伤害她,一时间慌不择口拼命推搡挣扎。 她越是挣扎霍斯辰就越来气,一想起在医院里看到的一幕就怒火中烧,再加上她那双惧怕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将他的怒火顶到了极点,大手狠狠一扯,直接揪住了她的长头。 “啊——”火辣辣的疼从头皮蔓延开来,她像是被人开膛切腹般痛苦,泪无声无息沿着眼角滑落下来,“放开我……霍斯辰,你个混蛋!” 盛怒之下,人人都可能说些愤恨的话,包括郁澜溪。 可她忘了,对方是霍斯辰,虽说平日对她纵容娇惯,可褪去温柔的外衣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老虎,渃玲璇说得对,老虎始终就是老虎,就算平时看着如何像头羊他始终还是老虎。 “谁的主意,嗯?”霍斯辰一听这话眼神更冰凉,手臂上加了把力量,郁澜溪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的胸膛上,结实的肌理磕得她生疼,她怕极了,拼命地挣扎着,躲闪着。 他却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铁钳一样的大手,紧紧箍着她的两只手腕,不见半点怜惜之情了。 “是他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郁澜溪,我不是没警告过你,到头来你还是敢瞒着我,不但私会情人还偷着吃药!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敢杀我的孩子?!” 郁澜溪的手像是被枷上了枷锁,她的挣扎完全没有了意义,霍斯辰单凭着一只强劲的大手就让她切骨地感受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她急促喘息着,喘息中尽是他身上的气息,这一次是明显的怒气。 “霍斯辰……你跟姚琳娜还扯不清道不明,凭什么要求我给你生孩子?”郁澜溪努力后仰着腰身,竭尽全力地躲避着他,又怕又气的她是一贯的口不择言,死命推搡着他,“你没资格!我和你的婚姻都是你用卑鄙手段夺来的,你没资格要求我怎么样!从结婚那天我就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你给我闭嘴!” “我偏不闭嘴!你就是个贼,是个混蛋!”郁澜溪再也承受不了了,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跟你,只是一场契约婚姻,所以你死心吧,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不会!”她委屈,这件事凭什么赖在她头上?如果他当时不是跟姚琳娜不清不楚的她早就不吃药了。 霍斯辰恨得一把将她扯住,像是大缆拴住了在飓风中摇荡的小船,另只大手狠狠箍住她的后脑,眼神足可以杀人。 “终于把你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了?契约婚姻?好……”他骇人的凉一直入侵她的眼,“你不是时时刻刻想见老情人吗?我成全你!” “你想干什么?”郁澜溪一波一波地奋力抗拒着只感到气不够喘,后力不继,强弩之末的疲态表露无遗,可还是察觉出霍斯辰野蛮背后隐隐蕴藏的可怕,那种预感透支着她的气力,五脏六腑激烈地翻腾着,心里装满了绝望和害怕。 “我就成全你跟那小子双宿双栖,何必背着我偷偷摸摸?”霍斯辰死命拉她入怀,感受着她的颤抖,在她耳畔落下,“郁澜溪你给我记住了,你不过就是我发.泄的容器、泄.欲的玩物,徐楚那小子既然想要我霍斯辰玩剩下的女人,行,我把你送给他!” ········································ “我、昨晚、快下班的时候策划部把标书用邮件发送给我,本来……我想在公司处理,结果、结果阿邢已经派了司机来接我,我……我不好意思让他久等,所以、所以放在移动硬盘里,带回了家里做。” 乔婉柔吸了口的气接着说:“我明明把整理好的标书放进了硬盘,昨晚睡前我还检查过的,可没想到、今天早上到了公司,就、就……” 佐宸的脸色已彻底阴沉上来,听乔婉柔说完,猛地抬起头,怒斥道:“你居然把公司的文件带回家里做?你不知道这份标书的重要性吗?居然如此没有防范意识,你究竟是怎么当秘书的?” “我……我……”乔婉柔无可辨驳,这的确是她的错,可是,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真的不知道。 “乔秘书,我现在不要你的解释,我只要标书。竞标会在即,没有标书,你让佐氏如何参与竞争?”佐宸看着她,一瞬不瞬地说道。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突然眼前一亮,“总……总裁,您别急,我马上跟策划部联系,跟他们要备份,昨天修改的部分我都有印象,一个小时,您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一定交给您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说完就要往门口走,却被佐宸喊住,“站住。你以为你去策划啊就能要到计划书?”佐宸轻蔑地撇撇嘴,“如果我告诉你,策划部根本没有备份呢?” 乔婉柔倒吸了口气,“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考虑到保密性,这份标书是由策划部几个不同的人分开做的,然后由策划部经理组合传给你,但在传给你的同时就删掉了备分,所以、不管是谁,都给不了你标书。” 佐宸的话仿佛一记闷雷,让乔婉柔半天没有缓过气,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总裁,我可以找到那份标书。” 佐宸却仿佛什么都了然一样,“呵,如果你指的是那份邮件,那恐怕也要让你失望了。同样考虑到安全性,我们公司所有电脑的后台都有监控操作装置,你在下载标书的同时,那份邮件已经被监控后台过滤删除掉了,所以、邮件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这……”乔婉柔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次,她终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就像佐宸说的,标书确实找不回来了,而这完全是她的失误,她要负完全的责任。 “对不起,对不起,总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很抱歉,我……” “够了,乔秘书,我要的是标书,不是道歉,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佐宸冷冷地说道。 “我……” 佐宸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话,“出去,马上出去。从现在开始,行政楼层的所有的工作你都不要接触。”说完,他突然又摇了摇头,“算了,我给你一个月假期,你回去休息吧!” “总裁,你……” 佐宸倏地抬起头,“怎么?你还想辩解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让我休假?我知道、这件是我的错,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更想弥补过失,我……” 佐宸冷哼一声说道:“乔秘书,如果、我们调换一个位置,你还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再委任给一个粗心大意又不小心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乔氏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多少准备?结果就因为你一个人,很可能就此功亏一篑。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他的话让乔婉柔惊讶,“你、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呵呵,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佐宸不屑地笑笑,“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着我来掌管佐氏,你和佐邢会甘心吗?就算你们甘心,佐老夫人和佐夫人了不会甘心,不是吗?” 乔婉柔不解地看着他,“你、究竟在说什么?佐邢他是你的哥哥,老夫人和夫人是你的奶奶和母亲,你怎么……” “住口、那个丑陋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母亲?至于我的奶奶和大哥……他们也绝不会愿意让我来接管佐氏。所以、干脆安插了你这颗棋子,以达到他们的目的。”佐宸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你……”乔婉柔越听越糊涂,难道苏曼尼不是他的母亲,可这怎么可能?如果苏曼尼不是佐宸的母亲,那么他的母亲又是谁?而且、佐邢和佐宸就不是一母所生,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怎么?很惊讶?难道佐邢没告诉你?”佐宸耸了耸肩膀,“好吧,也许他们瞒了你,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利用你。” 乔婉柔倒吸了口气,再次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阿邢不会那么做。他不是那种人。” 乔婉柔的反应让佐宸很是不爽,他的大手缓缓地攥起来,一双眸子如鹰隼般死死地看着她,恨不能下一秒就将她穿透,好一会儿才低沉地开口,“自以为是的女人,你觉得……你对你的丈夫究竟了解多少?他不是那种人?他又是哪种人?呵、只怕是被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吧!” “你胡说!佐宸,我有错,随你怎么说,但是、请不要污蔑阿邢,他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他……我在佐家不会这么好过,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乔婉柔无法接受佐宸如此说佐邢,别人怎么看他她不管,总之自嫁入佐家以来,佐邢处处替她着想,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呵呵,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回到他怀里去,让他保护你!”佐宸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 “你……”乔婉柔咬着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她拼命地想抑制住,但终究不行还是哭了出来。 看着她的眼泪,佐宸不由地皱起眉头,目光更是有着一闪而逝的挣扎,但很快地冷下脸沉声说道:“出去,立刻给我出去,要哭就去佐邢的怀里哭。” 乔婉柔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嘴,跑也似地跑了出去,佐宸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下意识地伸了伸手,薄唇微动却还是控制住没有喊出声,他无法回避,她的眼泪让他不由得心疼,但是……他终究还是不能心软。 ······································ 乔婉柔连包都没有拿,便直接跑进电梯,下了楼,直接就冲了出去。 可是,仿佛就连上天都与她做对,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雨雾将天地间染成了一片白,哗哗的水声充斥着耳廓,乔婉柔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疯了一般地冲进大雨里,不顾冰冷的雨水倒浇般打在身上,在这样的深秋里,她没有穿外套,一下子,雨水便浸透了她薄如蝉翼的衬衫,在冰冷的秋风里,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想伸手去拦一辆出租车,却不知道能去哪里?而且包也扔在了办公室,她身无分文,又淋得像个落汤鸡,根本不可能有车会载她。 她抱紧双臂,顺着马路向前走,在大雨中她几乎辨不清方向,但她并不在意,只要离开佐氏,只要远远地离开,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她茫然地向前走,耳边一遍遍回响着佐宸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般凌迟着她的心,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有一丝温热,但和着雨水很快就变得冰冷,沿着脸颊、脖颈,一直向下流,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毫无目的向前走着,身上早已被雨水和寒风冻透,可是她已经麻木了,失去了感觉。即使这样,身体的寒冷都抵不过彻骨的心寒,她从来没有想到,佐宸会跟她说那样的话。当初在电话里听到他跟苏拉达在一起,似乎也不如此刻的心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似乎终于见小了,而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走出多远。繁华的商业街因为这场大雨而人迹罕至,抬起头,在隔着几条街的地方,佐氏高耸入云的大厦就在前方,而她却觉得好遥远。 浑身不住地发抖,她能感觉到力气正在渐渐地从身体里抽离,一种潜在身体里的隐痛正一点点地侵蚀着她,她的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又软又无力。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却更加的不清晰,她仿佛预感到什么,可是,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晕倒在大街上?不行,不可以。 她加快脚步,尽管脚步是踉跄的,但她的目光极力地寻找着,终于她来到一个店铺门口,再也顾不得什么,她用尽力气推开门,却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哎呀……小姐,你怎么了?”一阵惊呼,乔婉柔只觉得一个人影向她快跑过来,接着抓住她的手,瞬间,一股暖流仿佛贯穿了她的身体,她不由地又打了个寒颤…… “天啊,你的手好冰!小姐,你全身都湿了,是生病了吗?”耳边再次传来讶异而焦急的询问。 “我、我……”乔婉柔用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只觉得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用尽力气说道:“请、请你……帮我、打个电话、号码是XXXX……” 此时,她很庆幸,即使在她最意识不清的时候,她还是背出了佐邢的号码,这都要感谢这段时间,每天下午的时候,佐邢总是会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是否会按时下班。而她则要在下班前打电话通知佐邢,每天如此,那串号码就像刻在了记忆里一样,她张开嘴就能说出来。否则,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让她跟佐宸救助,她宁可死也不愿意。 “好的,好的,小姐,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帮你打电话。”店铺里的售货员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照着号码拨了出去,“喂,请问您是佐邢先生吗?您的太太她全身湿透,正在我们店里,我们是……” 余下的话,乔婉柔已经听不清了,知道佐邢已经接到了通知,她就放心了,她觉得好累好累,此刻只想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婉柔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躺在缥渺的云朵里,四周更是暖烘烘的,自己的手脚和身体都被包裹着,还有一只温柔的手,正在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额头,让她舒服地难以形容。 忽然,眼前又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冰冷而阴沉的脸,那道锐利的眸子恨不能将她穿透,她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呢喃着,“不,不要,不要过来……” “柔柔、柔柔、你还好吗?醒醒、醒醒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就在乔婉柔觉得害怕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渐渐地,仿佛就在耳边。 谁?是谁?究竟是谁在跟她说话?连气息都是温暖的,仿佛一下子冰融了她寒冷的心,她伸出小手无助地抓着,想要寻求一种保护,很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那声音更加温柔,“柔柔,别怕,别担心,我在这里!有我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乔婉柔不断地摇着头,想要用力地挣开眼睛,可是她觉得好无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柔柔,别怕,别怕,睡一会儿,我会在这里陪你,我保证、不会离开你。” 那声音又好听又温暖,吹拂着她的耳际,乔婉柔惊恐的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一下,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仿佛攥着一种依靠。 渐渐地,她紧皱在一起的眉缓缓地舒展开来,接着,长睫微颤,很快再次沉入梦乡,但这一次她睡的很安稳,没有再做噩梦。 就这样,这一觉睡得好香甜,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是阳光灿烂。她躺在柔软而宽大的床上,身上盖着轻薄却温暖的丝被,小手被一只大手包裹着,她不禁顺着手的方向向床边看去,一张英俊而儒雅的脸正侧趴在床边,均匀地呼吸着,睡得很沉。 乔婉柔微微诧异,想动一下,却又怕惊醒佐邢,可是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她已经觉得身体开始发麻,她屏住呼吸,轻轻地想抽开手,没想到,只是微微一动,还是吵醒了佐邢。 下一秒,他便眼开了眼睛,当看到乔婉柔的第一眼,他掩不住惊喜的表情,却声音很轻,生怕会吓到她,“柔柔,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以确定自己究竟是清醒还是梦境,好一会儿才开口,却是气若虚浮,“阿……阿邢……” 佐邢终于松了口气,柔声说道:“柔柔,你总算醒了,真的吓死我了。” “我……我现在在哪里?”乔婉柔下意识地张望。 -本章完结- 125前所未有的浩劫 培植一个人需要千句话,毁灭一个人却只要一句话。 霍斯辰,早就练就了喜怒不言语色、脾气秉性收放自如、沉稳内敛的温润男人,却在今天彻底暴露原本遮藏在文明外衣下的霸道冷鹜本性。 成功如他,向来习惯了掌控和运筹帷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所以一旦触犯底线,他的怒火远胜于其他人。 冰冷的墙壁紧贴着郁澜溪的背,窗外明明就是夏夜,树枝上的鸟儿还因空气中浮荡的余热惊叫不安无法入眠,她却觉得犹若坠入腊月冰窟,背后墙壁上的凉迅速蔓延,于颈椎直接扩散到尾椎,她被他死死按在墙上,他的最后一句话也如利剑般刺破她的喉咙,令她尝到了什么叫做刀锋舐血。 她的眼充满惊恐,紧跟着又是铺天盖地的悲廖侵染,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贯温润、他的微笑温柔早已被冰冷的黑眸收敛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强忍着手腕和背部上的痛,郁澜溪颤抖开口,喉咙依旧有若刀切般火辣辣的痛,“霍斯辰……你刚刚在说什么?” 男人瞳仁深处透着冷冽的寒,大有一副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残虐,俯下头,贴近她的英俊脸颊如死神厥冷,“你和徐楚那小子很恩爱吗?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你不过就是我随手得来的商品!徐楚那小子当你是宝,是宝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一样在我身子底下供我发.泄?哦,忘了问你一句,你那个老情人知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风.骚,嗯?” “霍斯辰……”郁澜溪以为自己听错,恍惚间眼睁睁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这些话便像是密密的尖针刺进了她的心脏,那么痛啊…… “你说的是人话吗?”她使劲全身力气用力挣脱,全身的痛促使她像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霍斯辰你混蛋!” 霍斯辰寒着脸,手劲倏然加重。 她只觉得胳膊被拧得巨痛难忍,额头泛起密密细汗,在本能反抗下终于将他推开后力量也终于耗光,双腿一软,失去控制的身体一下子跌倒在地,胳膊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擦得光亮的地面映出那张近乎惨白的脸。 头嗡嗡作响,不停窜荡着男人刚刚剑过寒风的话。 她以为,在终于了却了徐楚这件事后终于可以向霍斯辰敞开心怀,她觉得,卑微如自己已经开始做好了等待他、眷恋他的准备,回家的路上她回想种种,在这场婚姻里霍斯辰是始作俑者,但她的心还是无法控制得向他靠拢了,她知道,一旦真的爱上霍斯辰这样的男人,一旦真的将爱说给他来听,就已经意味着她不再去回避爱情中的种种问题,她要将自己这颗隐形的卑微的心狠狠踩碎,她要拔去身上所有的刺、要磨光身上所有的棱角、要准备好人生开始的苍老来爱他。 她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没落了,被这个温柔体贴的却又霸道强势的男人给俘虏,她知道自己完了,纵使之前他为了一己私欲彻底毁了她幻想中的爱情,她还是那么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爱上这样的男人,相当于爱上了一场灾难。 因为霸道如他,强势如他,骄傲如他,要的便是不容有失的爱情,在这之前,她不确定,在这之后她已经完完全全要建立起与他平等的爱情平台,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面前昂首说那么一句:霍斯辰,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 回家的路上,她打过他的手机,甚至在按键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她是那么渴望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的手机关机。 她以为他在忙着开会,没成想,等待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心灵彻底被摧毁的浩劫。 郁澜溪趴在地上,纱裙下的双腿瑟瑟发抖,她看着地面倒映出来的那张苍白的脸,头顶上是男人投落的身影,高大、压抑…… 擦得光亮的男士高级手工皮鞋也随之映入了她的眼,狠狠踩在她眼前的地面上,倒映中的那张悲伤脸颊被彻底踩碎…… 紧跟着,尖细的下巴被男人用力捏起,她被迫仰头对上霍斯辰那双早已没了感情的眼眸,眼前恍恍惚,却那么清晰感觉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如虫子般蜿蜒于锁骨上。 霍斯辰冰冷的嗓音打落在她头顶,近乎一字一句道,“郁澜溪,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好,一分一毫都不会!” 郁澜溪看着他的眼,被冰冷的光刺得全身剧痛。 他却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把将她扯起来,已然没了以往对她的温柔疼惜。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郁澜溪一激灵,全身发抖。 他却冷笑将她拉紧入怀,薄唇状似暧昧地贴靠在她耳畔,“我想看看你跟那小子有多鹣鲽情深!” 她差点窒息,还没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被他的大手直接拉出了房门。 ·············································· 常常有人会说,如果你想任性,那就先学会承受,能承受后果才可以任性。 如果你想独立,那就先学会坚强,能忍住伤痛,才可以独立。如果你想放肆的爱,那就先学会遗忘,忘掉失恋痛楚,才可以大胆爱。 你可以去做一切事情,但前提是不会为结果伤悲。一个人真正的强大,并非看他能做什么,而是看他能承担什么。 这原本就是前人走过的经验,但郁澜溪真正明白这个道理,全都是因为霍斯辰。 当她被霍斯辰直接拉进医院的住院大楼时,她才明白激怒霍斯辰的后果。 夜,遂黑的可怕,却也不及霍斯辰的脸色,就连窗外的月亮也似乎感觉到了这份危险吓得躲进云层,一时间乌云遮住了月,连同大片的星子也失去了光亮,黑暗,降临,如同地狱。 医院的整条走廊都安静得吓人,头顶上一竖排的白炽灯照得令人无所遁形,现在是午夜,就连值班大夫都沉沉睡去了。 郁澜溪被一股不知名的惊恐笼罩,也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不用说还可能要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只是她猜不出更可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只是霍斯辰的神情告诉她,她,不可原谅! 她不敢大叫,一旦挣扎只会换来男人更强劲的手腕束缚,脚底的平底鞋在光洁的走廊上蹭得吱吱作响,直到,霍斯辰伸手“嘭”地推开徐楚所在的病房大门! 郁澜溪难以置信地盯着霍斯辰的行为,他难道要带着她见徐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徐楚所在的病房属于私人高级病房,私密性极强,所以在没有需要的情况下不会设值班医生守着,再加上徐楚原本就明天准备出院,所以没有医生和护士在也实属正常。 却不曾想,方便了霍斯辰的直接进入。 这一刻郁澜溪才知,原来霍斯辰早就清楚徐楚是个什么情况! 病房分外室和内室,推门进来属于外室的范围,作为用餐和会客方便,内室则是休息诊治的地方,中间隔着一道厚厚的门,便于病患休息。 心急如焚的郁澜溪用力挣扎,“霍斯辰你疯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生怕霍斯辰真的一把推开内室的门将徐楚惊醒,他们两个再大打出手。 霍斯辰却不再盛怒了,英挺眉梢换上残冷笑意,结实的左臂圈住她的两臂和身子,一个用力将她推在内室的房门上,只隔着一层玻璃,正对着里面宽大的病床,病床上,徐楚睡得很沉,淡淡的光在他脸上流转,沉睡中的他怕是死也没想到郁澜溪跟他只是一门之隔。 最外层的那扇门无声无息关上了,像是城堡厚重的大门,彻底遮住了走廊的光,将郁澜溪与外界隔绝。 外室,黑暗一片。 内室,有微弱的光亮。 郁澜溪整个人被霍斯辰抵在门玻璃上,呼吸急促,心脏被他的行为狠狠捏碎、疼痛不已,一阵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来,紧张达到了极点,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真是后悔当初给他安排了这么个高级病房。”身后,霍斯辰压低的嗓音袭过来,如同磐石般压在她的耳侧,伴随着温热气流滚落她的颈部,“这么私隐真是有利于你们两个偷情。” “我没有……我跟他没有。”郁澜溪拼命摇头,嗓音无力柔软,不是她怕太大声会惊醒徐楚,只是因为真的没力气了,从一路的挣扎到此时此刻,她整个人力气殆尽,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的软骨动物,身子软软地瘫在身后霍斯辰的怀里,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只剩下痛苦抽搐的气力。 “你们背着我偷情了几次?”霍斯辰再也不相信她的话了,对她青白的脸颊也视而不见,嗤鼻冷笑,“你跟他厮混的时候是在里面的那张大床上还是外面这张沙发上,还是你们喜欢玩刺激,里外全都搞了个遍,嗯?” 郁澜溪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昏昏涨涨,嘴唇也拼命在颤。 “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近五个小时,他满足你了?”霍斯辰见她不语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从未有过的嫉妒如火焰般吞噬理智,将他一贯的沉稳烧之殆尽。 ···································· 佐邢握紧她的手,“当然是在我们的房间,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多、多久?”乔婉柔不解地看着他。 “你啊、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发着高烧,不断地做梦呓语,我都要担心死了。”佐邢看着她,眼中的温柔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三天三夜?天啊,怎么会……”乔婉柔简直不敢相信,她眨了眨眼睛,“阿邢,你、难道这三天三夜,你都一直在陪我?” “呵呵,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再说……你好像很害怕,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连我想帮你喂水,你都不肯松手,我哪怕离开你半步呢?”佐邢露出明朗而轻松的笑,看到乔婉柔醒过来,他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 听了佐邢的话,乔婉柔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哽着声音说道:“阿邢,你居然陪了我三天三夜,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傻丫头,我没事的!就是坐在你身边,我也没做什么,怎么会受不住呢?”佐邢笑着说道。 “三天三夜啊,就是身体好的人也会坐麻的,阿邢,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乔婉柔说着忍不住掉下眼泪。 佐邢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阿邢,谢谢你,我没事了,你休息一下吧!”乔婉柔吸了吸鼻子说道。 佐邢摇了摇头,“不,你才刚刚醒,我不放心,想留在这里陪你一会儿。”Pxxf。 “可是、你已经坐了那么久,我担心……”乔婉柔看了看他,一个念头闪过说道:“要不、你到床上来,这样、既可以休息也可以陪我!” 佐邢愣了一下,这让乔婉柔觉得很尴尬,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好吧,如果你不嫌我闷的话,那、就按你说的。”佐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婉柔垂下眼帘,只觉得更加窘迫。 而此时佐邢已经按了响铃,很快周管家和李妈便推门进来,“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两人看到乔婉柔已经醒来了,都微微诧异,但随之也是惊喜,“大少奶奶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周管家、李妈,你们把我扶到床上去。”佐邢吩咐道。 “是,大少爷。”两人立刻把轮椅推到另一边,然后半扶半抱着让他靠坐在了床上,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佐邢折腾的满头大汗。 李妈很快去浴室拿来毛巾帮佐邢擦了擦脸,佐邢平复了一下情绪,立刻说道:“李妈,去给大少奶奶准备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是,大少爷,我马上去。”说完,李妈和周管家都相继走了出去。 两人并肩靠坐在床上,自结婚以来,这还是他们最为亲密的一次举动,虽然是夫妻,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哪怕是聊聊天呢! 两人各怀心事,自然谁也不会说破,但是……这种的相处还是让他们觉得有些不自然。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佐邢先开口问道:“柔柔,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一个人跑出去淋雨?而且没穿外套,没带皮包,身无分文地出现在一家店铺里?” “我……”提起那天的事情,乔婉柔的心不由地一痛,可她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和佐宸的那段往事?还是说好忍受不了佐宸的羞辱,宁肯在大雨里被淋透,也不愿意在佐氏多呆一秒。但是,她总要给佐邢一个解释不是吗?她该怎么说呢? 看着乔婉柔为难的样子,佐邢又问道:“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佐宸他、做了什么?让你难过了?” “不、不是……”听到佐宸的名字,乔婉柔的反应,连摇头否认,“不是的,阿邢,是我、是我不好,因为我的失误,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怎么了?干吗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工作上出差错也避免不了的。”佐邢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不是的,阿邢,这不一样!这种错误不能出现,而且、这个损失是我所承担不起的。”乔婉柔懊恼地摇摇头,眼中再次含泪。 佐邢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长指轻轻地托起她的下颔,“柔柔,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乔婉柔咬了咬牙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佐邢,当然,她只是历数了自己的过错,而将佐宸对她说的那些话自动地过滤掉了,不管怎样,那些事情是她并不想让佐邢知道的。 而且她相信,佐邢也不愿意听到那些。 听了乔婉柔的描述,佐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以佐宸的能力,相信他定然可以解决,你无需太自责,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愿意发生的,相信我,没有人会怪你。” 乔婉柔愣了一下,没人怪她?怎么会没人怪她呢?佐宸那一声声的斥责还言犹在耳,她怎么会忘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绝情的话,也许,只有佐邢才会这样包容她,如果没有他,她真的不敢想像,那天之后她会怎样。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她一下子扑进佐邢怀里,委屈地掉泪,“阿邢,只有你才不会怪我,也只有你对我最好。” “呃……”佐邢搂着她纤细而柔软的身体,心里也柔软一片,他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柔柔,有我在,别担心,佐宸那边、我会向他解释,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乔婉柔认真呢喃道。 “傻丫头,怎么会麻烦呢?我可是你丈夫啊,应该保护你,为你做这一切不是吗?”佐邢摸着她的头,认真地说道。 “谢谢你,阿邢,有你、真好!” 不多一会儿,李妈送来了清粥和小菜,佐邢想要喂乔婉柔,却被乔婉柔拒绝了,不好意思地接过,自己吃了起来。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也真是饿坏了,直到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小碗才想起什么似地脸红说道:“呃、阿邢,你要不要吃点?” 佐邢看着她笑米米地打趣道:“你都已经吃光了,我还吃什么呢?” “我……”乔婉柔刷地红了脸,“呃、难道李妈只做了一小碗吗?” “呵呵,不错,看来、你已经彻底恢复了,脑袋已经这么灵了,嗯,我可以放心了。”佐邢呵呵地笑着,乔婉柔这才知道他在打趣她,孩子般地撅起小嘴,“阿邢,原来你也这么坏啊?不理你了!” “哦?除了我、还有谁坏啊?”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乔婉柔的心一紧,赶忙转移话题,“我按铃叫李妈再送一碗进来,你也吃点。” 佐邢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不饿,你刚刚才好起来,需要恢复体力,现在吃了东西再睡一会儿好吗?” “嗯……”乔婉柔眨了眨眼睛,肚子不再咕咕叫了,嗑睡虫便找上她了,大概一场大病真的让她消耗了不少原气,她得好好调养。 “睡吧,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佐邢再次摸着她的头发,宠溺地说道。 “嗯……”乔婉柔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佐邢始终陪在乔婉柔的身边,除了吃饭以及去洗手间,乔婉柔就没有下过床。 而佐邢一天当中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也都陪房间里,有时候她在睡觉,他在一旁看书,她在上网,他就看股票K线图,关于佐氏的情况,乔婉柔刻意避开不去问,而佐邢也绝口不提,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早早地就睡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陪在身边,但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总能看到他坐在床边,对她温柔浅笑,犹如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永远都是那么儒雅,亦让她毫无压迫感。 她已经有一周左右没有见到佐宸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像佐邢说的那样,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解决,总之,这些日子,他没有在佐宅出现过,更听秘书室一个不错的同事打来电话说,他几乎夜以继日地带着手下的员工在忙碌着,虽然他那天对她很过份,但是……毕竟整件事情是由于自己的疏忽造成的,乔婉柔还是从心里希望佐宸可以圆满地解决这件事情,否则她会很内疚的。 又过了几天时间,乔婉柔已经完全好了,不过……因为佐宸的原因,她一直逃避着上班,所幸就当自己没有好起来,只想着拖一天算一天。 而对于她的这种心理,不晓得佐邢是否知道,但他并没有提起,更没有催她,也任由她继续休息下去。 这天晚上,乔婉柔半靠在床头上翻着一本杂志,佐邢则在床边的轮椅上对着电脑研究着什么,楼下的花园里远远地传来一阵轰鸣地马达声,由远及近,最后嘎然而止。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乔婉柔的心不由地一跳,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眸子轻轻地瞥了佐邢一眼,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他也很自然地吸了口气,继续看她的杂志。 佐宸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佐宅,他将跑车停在楼下,下车的时候,抬起头,下意识地向一个窗口看去。 窗内薄纱轻掩,隐约透着晕黄的光,暖暖的,柔柔的,那一瞬间,竟让他的心都平静下来。他猜想着几种那个房间里此时此刻的情景,但绝对想不到,会是那样一幕。 他大步走进别墅,刚想上楼,一把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 “哎……看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么恩爱,我真是开心啊!”说话的人正是李妈,虽然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周管家随着附合道:“就是啊……真是没有想到,大少奶奶会让大少爷几天几夜不出房间,就那么陪着她,而且……看起来,大少爷不仅心甘情愿,而且……还很开心呢!” “那是自然,你没看到啊,这几天吃饭,大少爷总说要喂大少奶奶呢!两人有说有笑的,别提有多恩爱了!”李妈顿了顿,压低些声音,“那天晚上,我去给大少爷送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看李妈说得那么神秘,周管家兴趣十足地问道。 “呵呵,看到啊,大少爷搂着大少奶奶,一下下地轻哄着,而大少奶奶已经在大少爷地怀里睡着了。两人依偎在床上,别提多亲密,多温馨了。”李妈掩不住地笑道。 “呵呵,这么一来啊!老夫人想抱曾孙的愿望就不远咯,若是大少奶奶的肚子争气,一举得男,那咱们大少爷就更得老夫人的心了,以后这佐氏……只怕非大少爷莫属呢!” “就是,就是!” 两人还在说什么,佐宸已经听不进去了,连日来,他一直在为那个项目忙碌着,那天看到乔婉柔哭着跑出去,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不否认,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该做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心软。 直到后来,他在办公室里一直忙到天黑出来,才发现,在乔婉柔的座位上,手机、皮包以及外套都没有带,想到下午那样的瓢泼大雨,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 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几次拨通了佐宅的电话,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而连续几日的忙碌更是让他无暇分身,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居然可以和佐邢如此亲密。 想到刚刚周管家和李妈的谈话,他的胸口就燃起一团火,抬起脚,不由自主地向楼上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佐宸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 “进来……”伴随着里面的应声,佐宸推开了门,可入眼的一幕几乎让他的双眼冒火,只见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很近,乔婉柔指着电脑屏幕,而佐邢则在低低地说着什么,举止有着说不出的亲密。 听到门响,两人也没有在意,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佐宸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他恨不能马上冲过去,将他们分开,可是……他终究是有理智的,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佐邢才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不管怎样亲密都是合法的,而他……只是一个在黑夜里才出现的代替品,如此而已。 也许是长久的静默让佐邢和乔婉柔都感觉到了什么,两人同时回过头,当看到佐宸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微的惊讶,而乔婉柔则更为明显,有着一闪而逝的慌张。 “佐宸,是你啊?”佐邢微微一笑,“怎么?有事?” 佐宸淡淡地扫了乔婉柔一眼,而乔婉柔已经转回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那一瞬间,他的心觉得一刺,第一次体会到了失落的感觉。 “邢,我、有些公司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噢,这样啊……”佐邢看了看乔婉柔,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好吧,你先去书房等我!” 佐宸点点头,转身之际目光又从乔婉柔的身上掠过,这才关上门离开。 “柔柔,我去一下,可能时间比较久,你早点休息好吗?”佐邢冲她轻轻一笑,温柔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佐宸的突然出现,乔婉柔竟突然生出一种胆怯,尤其听了佐邢的话,她生怕他离开后,晚些时候就会换作另一个进来房间,自从发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后,她下意识地排斥着佐宸,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更不愿意与他单独相处。 她没法想像,如果他对她做那种事,她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她本能地拉住佐邢的胳膊,“阿邢,别去太久好吗?我一个人……有些怕。”她用力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我不想一个人。” 佐邢微微一愣,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别怕,不如……我叫李妈来陪你?” “不要、我不要李妈,我、只想你陪我。”乔婉柔也顾不得矜持,更顾不得这样说会不会让佐邢产生误会,总之她知道,只有佐邢在她的身边,她才是安全的。她相信只有他可以保护她。 佐邢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好,好,我去去就回,很快的好吗?” “嗯,那、我送你过去吧!”乔婉柔说着便要站起来却被佐邢制止“不用了,你的病刚刚好,需要静养。去床上休息,我叫周管家!” 看着周管家推走了佐邢,乔婉柔一个人裹着被子躺到了床上,却没有睡意,只能翻着手边的杂志以消磨时间,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一页上,脑袋里却天马行空,她不知道书房里,佐邢和佐宸都在谈些什么,总之一颗心却怎么也没办法安稳下来。 -本章完结- 126极端恐惧 越是骄傲的男人,他的爱就越危险。 郁澜溪一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迟迟不敢将爱明朗化,这也是许晴晴曾经劝说她找个普通男人过活的理由。 她一直觉得,这种危险不过是表现在占有欲和控制欲上,却忘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种骄傲的男人一旦判了她的罪便再无翻身的可能,是死刑,连死缓的可能都没有,他不会再去轻易相信,更不会轻易去原谅。 这跟他的心眼大小没关,只关乎尊严。 霍斯辰,就是这种骄傲的男人,可以给你温柔缠绵,亦可让你危险致死。 眼眶,被眼泪涨得生疼,汗水打湿了她绵密的发,她累坏了,虚脱了,整个人只能倚撑着霍斯辰的身体才能站得住,嘴巴无力张开,喃喃,“斯辰……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真的很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生活……”像是妥协又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来说完这番话。 只可惜,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早就为之已晚。 身后,霍斯辰冷笑,大手猛地掰过她的脸,强迫地将她紧贴入怀,“告诉我,你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斯辰……我真的……”爱,已经无法再说出口,心都碎了一地,还要怎么爱? “郁澜溪,你很喜欢看着我被你玩弄股掌是吧?一次次骗我还想着全身而退?你对他不是坚贞不渝吗?不是急着要跟他双宿双飞吗?行,我满足你。” 霍斯辰调整了一下左臂搂抱的位置,让郁澜溪的前身亮出来,直逼着她的双眼,笑透着那么不屑一顾的寒,“不过,也得等我玩完了你再说!”蓦地撩开她的裙摆,大手直接伸了进去。 郁澜溪这才意识到他真正的意图,瘫软的身子立即绷紧了,双腿发了疯地蹬踏,身体在霍斯辰强劲地禁锢之中激烈地起伏着。“你疯了?放开我……” “你叫啊,最好你的老情人叫醒,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玩你的!”霍斯辰的愤怒直接转化成行为,他像一只嗅到血腥气的狼,肆无忌惮地拉扯着她的衣裳。 郁澜溪的一双手臂和身子,被霍斯辰的大手死死地钳制着,夏季的衣服很薄,仅靠身上的裙衫哪里能阻止疯狂的男人?他的意图太过明显,促使她剧烈震颤。 她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亦没这么害怕过,这是一种极端恐惧的震颤,她的心神,和魂魄震颤的比她的身体更厉害! 她竭尽全力挣扎发出像蝎子蛰了一样的痛楚,“不要!” 只可惜,她的惊恐在霍斯辰听来像极了核桃壳的破碎声,香甜的桃核仁终于露出来了。女人身上的裙衫变得凌乱,霍斯辰下意识的箍紧了左臂,二头肌鼓了起来,硬得像铁,冷得像钢。 郁澜溪只觉得肋骨被箍的变了形,都快要断了! 头顶上,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他如狼般的心狠意图早已昭然若揭。 内室,徐楚依旧沉睡香甜,丝毫没想到一门之隔,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像是只兔子似的即将被人拆骨如肚。 厚重的门,吸纳了所有挣扎的声音。 她的底裙被男人的大手狠狠扯去,霍斯辰的大手如砖石般想冰冷陌生,熟练地完全沉入到了女人柔深似海的小腹里,他的冷绝和毫无怜惜如陌生刀剑刺穿了她的肚腹,刺穿了她的心脏! 霍斯辰勾唇冷笑,宽阔的大掌下是柔软而温馨的海洋,沉浸在这个海洋能感受到青春的弹力。 他像是玩弄妓.女一样不给予一丝怜爱,唯独有的只剩下对她的羞辱和愤恨,大掌便自由运动在这柔软温暖的海洋里。 英俊的脸裸.露出了一种更接近于原始兽姓的狠鹜。 恐惧的电光划过郁澜溪麻木的神经和僵硬的身子,猛烈地震颤了一下,接着便发疯似地挣扎,“不要……放开我……求你不要在这儿……放开我……” 殊然不知,此时此刻的哀求看着男人更胜过欲擒故纵,如果刚刚霍斯辰是愤怒,那么现在的他俨然已成了被征服欲控制理智的野兽。 怀中女人的激烈反抗让他完全地抛开了伪装,撕破了面皮,他突然变成了野兽,变成了恶狼的侵.犯与攻击! “求我?你倒不如求求你里面的老情人,他睡得可真熟。”他的唇贴近她的耳,大手却蓦地拉扯掉她的衣扣,大半肩膀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他的唇落下,状似温柔地在上面厮磨,“这样吧,你大声叫,把他叫醒,让他来救你怎么样?” 心底那根绷到了极限的心弦终于断裂,无法言语的屈辱和羞愧将她席卷,她被身后的野兽开膛破肚了! “我是你的妻子……”哽咽了这句话后,她哭了,眼泪沾染了脸颊,就好像是精美的衣服终于被溅上了污秽,她知道,她和霍斯辰的关系会从今晚开始彻底走向绝境,从此以后她和他的心,分崩离析! “你是我的妻子,曾几何时我也把你当成是宝贝看待。”霍斯辰死盯着她,眼角眉梢尽是厌恶,“今天你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对待你,就应该像是对待婊.子一样,不需要丝毫怜惜!”最后一句话近乎一字一句,冰冷崩落。 郁澜溪全身一颤,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手臂是冰,冰得坚硬,冻结了郁澜溪的愤怒与反抗!而他的大手则是火,在贪婪地索取着她那柔嫩的温暖,以燃烧他体内焚心的炽烈的欲.火! 很快,这股子哀默成了愤恨,豆大的泪珠从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滚滚而落,恨得牙关都快要咬碎了,剧痛乍减却也不及心底的痛了。 霍斯辰却有意羞辱她折磨她,一下一下地捏动着,像钟摆一样不紧不慢,捏动的极有节奏。他一边用这种节奏,夺取她的温暖和娇嫩,一边蚕食她的意志。 他像抓着一只用力扇动翅膀,拼命挣扎着的漂亮的小鸽子一样,除了征服就只剩下征服。 身上的气力也差不多耗尽了,像是被人揪住了耳朵的小兔子,郁澜溪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僵硬、紧张的身体,慢慢儿瘫软下来。 她的心,沉进了苦海! 扣子被他一个个解开,她的身体僵硬地像一截木头。一张蛋脸,却依然柔软袭人,鼻梁依然笔挺,额头和脸颊,依然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他忍不住扳过她的脸,薄唇压了上去,牙齿咬住她鲜嫩的嘴唇,使劲吮.吸着,终于成功打破了她脸上的僵局,她痛得全身发颤。 可怕的侵袭,她至死都无法想象是出自霍斯辰之手,腰和四肢都动不了,也不能打弯,整个身子不能抑制地颤抖着。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闭住她的眼睛,好像闭紧眼睛是解除眼前的灾难的办法一样,所以她闭得很用力很用力。可不管多用力地闭住眼睛,都不能化解梗塞在胸口上的那个硬块,她被那个硬块堵得喘不上气。那硬块很硬!很沉重!硬块下面滚滚的屈辱和恶心,无论如何的翻腾,冲撞,都没能将它冲开! 她像是被剥了壳的鸡蛋,质地却像杜鹃花的花辨儿一样,色泽洁净、鲜嫩。胸口承受的全是肮脏与屈辱,一腔的怒火也快要爆炸了!在她的快要爆炸的怒火上面,压着山一样沉重的恐惧!那极为沉重的恐惧像一种魔咒镇.压着她的抵抗的念头。每当她动起抵抗的念头,那恐惧就会变大,变重,向她压迫下来! 纤纤的腰肢,平滑的小腹,形成极美的孤,她的样子像是一条搁了浅的美人鱼。 霍斯辰知道她不敢喊,就连激烈的挣扎也不敢有,心底冷笑,那双眼却被眼前的美态染上了浓烈晴欲,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盛怒之下,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掀动他的*,正如之前对她的渴望一样,恨不得将她狠狠吞噬入肚!将她的身子彻底按在门上,隔着一层玻璃,他看着徐楚的眼近乎杀人! 大手像是拎着一只颓废的兔子,女人美妙的后背对着他,霍斯辰微微眯眼,呼吸加重,结实的胳膊抬高她的腰,腾出另一只大手缓缓拉开西裤装的拉锁…… 人性中残存着的兽性,在霍斯辰身上不断地澎涨起来。 凌乱如她,穿戴整齐如他,这一幕羞辱至极! 郁澜溪不难察觉他蠢蠢欲动的、昂大的力量之源,再次反应过来拼命抗争,眼泪打湿了整张小脸,像是猫儿般伸出利爪做着最后的小小的反抗,许是激怒了霍斯辰,他低头,薄唇猛地一下子啄在了她耳后白嫩白嫩的脖颈上,深深地吸着由秀发和肌肤两种不同香气混合而成的清香,啃咬变得疯狂。 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的心与灵魂不堪重负地震颤着,紧跟着她只觉得男人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抬高她的腰肢,滚烫贴上了她的身,没有丝毫爱抚的前提下,身子被熟悉的狂野力量给贯穿,狠狠地! 沉厚的门,阻隔了两个世界,内室里寂静得一丝丝的气息都没有,好象是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内室外,在男人劲腰毫不留情挺进的瞬间,原本猛烈挣扎的郁澜溪突然一下子僵住不动了! 时间如停止了一样,一片的的死寂! ······························ 书房里,佐宸和佐邢的手里各端着一杯红酒,两人刚刚谈完公事,佐宸提议小酌一下,佐邢也没有拒绝。但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相对静静地品着酒,直到佐邢喝完了杯中酒,将高脚杯放到桌子上,他才开口,“佐宸啊,奶奶和妈去庙里吃素斋了,今晚……你就住下吧!” 佐宸拿起酒,抬了抬眉毛,“不再喝一杯吗?” 佐邢摇了摇头,“不了,乔婉柔病了,这些日子总是做噩梦,刚刚还说害怕呢,我还是回去陪她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喝太多。” 佐邢猛地灌了一口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甘冽的红酒入喉却觉得有些格外辛辣、刺激,他不由得咳嗽起来……佐邢的话好似无数枚细针,绵密地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再次体会到了失落与心痛的滋味。 佐邢回到房里时,乔婉柔还在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看到佐邢回来她显得很开心。 “怎么,还不睡?”佐邢笑米米地看着她。 “呵呵,睡不着啊!”乔婉柔扔下杂志样子有些无辜。 佐邢推着轮椅来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可以睡了吗?” “嗯……”被佐邢这么一说,她还有些倦了,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温暖一丝丝地传递给她,让她很快就闭上了双眼。 佐邢将床头灯调暗,凝视着乔婉柔熟睡的容颜,她的皮肤白希清透,在晕黄的灯光下,甚至可以看清脸侧细细的绒毛,长长的眼梢,卷翘的睫毛,鼻子小巧而挺立,唇瓣纷嫩而红润,不可否认,她是个十足的美女。此刻,她睡的很安静,嘴角微勾,仿佛带着浅浅的笑,就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童。 佐邢伸出手,为她拢了拢垂落在颊边的几丝头发,动作很轻很温柔,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神色间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犹豫和复杂。 ····································· 乔婉柔沉沉地睡了一觉,却因为口渴而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将床头灯调亮,才发现佐邢并不在房间里。口渴的感觉让她顾不得去多想,她下床本想到小桌上去倒水,却发现水壶里居然是干的。虽然深秋的夜晚很凉,她实在不想下楼去喝水,但是喉咙干的就像冒烟一样,这样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无奈,她只能披上厚一点的睡袍,又穿着绒毛拖鞋,打开门,蹑手蹑脚地向楼下走去。 虽然并没有点灯,但明亮的月光正从大片的落地窗映进来,使得乔婉柔很方便地穿过客厅走进了餐厅。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餐桌,倒了满满一杯水,咕咚咕咚都喝下肚,才缓解了干渴的喉咙,她下意识地舒了口。又倒了一杯,正打算端起来回房间时,突然传来玻璃轻轻碰撞的声音,让毫无准备的她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杯中的水溢了出来。 “谁……谁在哪里?”乔婉柔整个人似被定住,睁大眼睛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鼓起勇气颤着声问道。 可回应她的却是长久的沉寂,这让乔婉柔更觉心惊,脑海里不禁联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据说一些豪门的老宅子,因为不知道经历了几代,又有过怎样的故事,闹鬼的情况时有发生。这座佐宅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部,怎么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难道是……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乔婉柔几乎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幸好她还没有被吓傻,还记得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电灯开关,可就在她转身准备去开灯的时候,身后仿佛扫过一抹冷风,接着她的身体便被卷入一个怀抱,并被死死地抱住…… “啊……唔……”乔婉柔大惊,下意识地要尖叫,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嘴便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强劲的力道扳过她的身体,只是一阵眩晕,她整个人就被推到了墙上。 “唔……”乔婉柔睁大眼睛,惊恐已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想喊叫,却被喊不出来,她的身体用力扭动着,想要摆脱对方的束缚,可对方的大手仿佛就是一只铁钳,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气|息向她袭|来,嘴上的大手移开了一下,还不等乔婉柔反应,一双凉薄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接着浓烈的酒精味道充|进她的口腔,占|据了她所有的味觉。 湿|滑而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搅,鼻息周围都是她熟悉的味道,乔婉柔一怔,她一下明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没有离开佐宅?可即便是这样,大半夜的他居然没有睡觉,而且……喝得醉酗酗的,那浓烈的味道几乎让她有吐的冲动。 就在乔婉柔怔愣之际,他的大手已探|向她的身|体,解|开了睡|衣外袍的带子,沿着她柔|滑的曲|线覆|上只隔了一层薄丝的睡|衣上…… 乔婉柔大骇,身体扭|动的越发佐害,但这样的动作却似乎激|起了他的掠|夺|yu,他加大了力道,吻也变得更加狂|热,双手在她的身|后一托,她整个人的身|体便悬空了起来…… 她只觉得他转了个身,接着她便被他抱在了餐桌上,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撩|开了她睡去…… 乔婉柔只觉得大惊,此时,他的唇已经顺着她的颈|项缓缓向下,她想喊……却又不敢喊,若是惊醒了其他人,她简直不敢去想那个后果。但是……她怎么可以任他肆|意地掠|夺呢? “不要……不要……佐宸……我求求你……”乔婉柔低低地呢|喃,语气里尽是恳求,她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唤醒他,阻止他。但是,她的话丝毫不起作用,佐宸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变本加佐,寂静的空气里突然传出撕|裂的声音,她那薄如蝉翼的睡|衣已在他的大掌下裂|开,乔婉柔觉得全|身一凉,想遮|掩却早已来不及…… 此时的佐宸仿佛化身成为一头勇|猛的兽,在捕捉到猎物时,恨不能一口|吞掉,哪里会理会她的乞求。他的吻一路向前,占|领着属于他的领|地,每一寸细|腻|柔|滑的肌|肤都让他为之疯狂,当他终于可以将自己埋|进她的身|体时,那种满|足与舒|畅的感觉前所未有,潜意识里愤怒的因|子叫嚣着,他只想借机发泄,拼命地发|泄,仿佛就算沉|沦而死,下一刻再也醒不过来,他也在所不惜。 乔婉柔则仿佛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在他大|力的冲|撞下,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更是被提在了嗓子眼,她好怕,万一被人看到,后果无法想像。她闭着眼睛,心里不断地祈祷,只求他快快结束,她知道他是喝醉了,如若不然,他绝对不会在这里对她做这种事,此时此刻,她无奈、恐慌又有着无尽的悲哀。 一场急|风|骤|雨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趴在她的身上。乔婉柔也是全身无力,就连动一下手指都是颤|抖的,可是,她知道,不能这样,她必须推开他,必须快点离开,否则……被佣人看到就糟糕了。 就在这时候,佐宸微微动了动,乔婉柔赶忙趁着这个机会推开他,并迅速地坐起来,将已经碎掉的睡|衣裹了裹,套上外袍,系紧带子,本想就这样离开,可回头看到佐宸衣|衫|不|整,一副不醒人事的样子,她突然又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回头扶起她,一步一个踉跄地扶着他,将他扶进了房间。 把他扔到床上,乔婉柔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站在那里顺了好一会儿气,转身想要离开,看到佐宸紧紧皱的眉头,她终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走进浴室,洗了条热毛巾出来,一下一下地给他擦了脸,又给他盖上被子,这才离开。 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房间,她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凌乱破烂的衣衫,她只觉得异常委屈,放了洗澡水,把自己泡进浴缸里,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佐宸的眼里究竟算什么,就算他喝醉了,对自己没有控制力,但这种为所欲为的行为还是伤害了她。 洗了澡出来,看着被他撕|碎的睡衣,她想了又想,还是用一个袋子将睡衣装好,塞在了柜子隐密的地方,这个东西不能让别人看,无论是佐邢还是其他人,都不可以。她换了一身睡衣重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但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待到天微亮的时候,她就早早地起了床,换好了衣服。她不知道佐邢什么时候会来,如果让他看到她换了睡衣,必然要会有所猜疑的。 果然,七点多的时候,佐邢便来到了她的房间,看到她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怔了一下,“怎么就起来了?才这早!” 乔婉柔放下杂志走过去将他推进来,边走边说道:“昨天大概是睡多了,所以很早就醒了,躺着也累,索性起来看书。” “哦?看来……你已经好多了,那……要不要考虑去上班啊?”佐邢拉着她的手笑道。 “呃……”乔婉柔没有想到,佐邢突然会提上班的事情,对她来说,现在最想逃避的事情就是上班,她本来就不想面对佐宸,在经过了昨晚之后,就更加不想面对了。 佐邢仿佛知晓她的心事,将她拉到身边柔声说道:“柔柔,你有什么心事吗?你似乎一直在排斥上班,有什么原因吗?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还是佐宸他……” “不……不是的……我……” “那是什么?说说看……” 乔婉柔纠结了一下,“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在想,究竟是不是适合那个职位!” “别胡思乱想,佐宸说了,你做的很好,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他并没有怪你,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希望……你可以早点回去上班。” “啊?上班?”乔婉柔微微张着小嘴看着他。 “怎么,你的意思如何?”佐邢凝视着她,等待答案。 “我……” “还是不自信吗?”佐邢想了想,笑米米地说道:“那要不要……我陪你去几天?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不……不要……”乔婉柔赶紧说道:“她怎么会让他陪着上班,除了佐宸,公司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特殊身份,以为她和她们都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小秘书,若是让大家都知道,她原来是佐家的大少奶奶,那她以后还怎么正常工作?更不要说是在佐宸身边,夹在这两兄弟之间,她岂不是找折磨!” “邢,今天……我今天就去公司,这总行了吧?”乔婉柔没办法只能妥协。 “呵呵,好啊,我回头跟佐宸说一声。” 早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多会儿,李妈便来通知早餐准备好了。因为佐邢的关系,即使楼层不高,这幢别墅里也安了电梯,乔婉柔推着佐邢进了电梯,很快很直达餐厅。 “二少爷呢?出门了吗?”佐邢的话让乔婉柔的心为之一紧,她垂着眸子,竟不敢抬头。 “呃……没有,好像还在睡着。”回答的是李妈。 “哦?”佐邢似乎微微诧异,“怎么,是太累了吗?他还真是很少这样的。” “呃……二少爷好像……昨晚喝了酒。”李妈再次回道。 乔婉柔只觉得心跳加快,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听李妈说,甚是担心昨晚会被人看到。 佐邢微微蹙了下眉,“喝了很多吗?” -本章完结- 127深暗如地狱 都说皎皎者易污,佼佼者易折,郁澜溪从小到大接触的全都是最传统最规规矩矩的家庭教育,在没遇上霍斯辰之前她认为自己跟其他女孩儿一样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跟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可能他不会多么有钱有势,但他们足够恩爱,两人一起上下班,周末的时候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出去看场电影,再或者两人一起去看双方父母。 他们的生活会跟平凡夫妻一样,一起携手每一个平淡的日子,一起欢笑一起为以后的日子奋斗努力。 可能在几年后他们有了足够的积蓄买房买车,有了可爱的宝宝,她也会像大多数女孩儿一样照顾孩子,开始筹备小宝宝的教育问题…… 她从没想过高攀,她的家族已经足够荣耀的了,但是她不想当个‘败家子’,所以她拒绝了家族的光环,变得跟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差别,她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啃老族,亦没想过这辈子跟什么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她深知自己做不了佼佼者,所以一直以来都脚踏实地生活、学习和工作。她没想变得多么有钱,只想凭着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小幸福和空间。 可是,她最终还是遇上了霍斯辰。 她也很清楚,一个看上去太过完美的人反而是最可怕的,他越是笑着,背后暗藏的危险力量就越大,这个素来在人前温柔沉稳的男人步步为营,以爱之名毁了她原本想要的一切平淡,而今天,他已然彻底撕破了优雅的外表,成了一头不折不扣的禽兽,不,他原本就是禽兽,只不过披上了文明的外衣。 男人炙热气息滚落耳畔,她的唇眼浸染他的麝香气,内室淡淡的光透着门窗倾泻出来,将她原本就尖细的小脸映得更加惨白,郁澜溪像是一条光裸在空气里的鱼,被人打捞上岸,而身后的男人就像是剥去了她鱼皮的刽子手,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沙滩上,看着她目光呆滞地苟延残喘,最后一点点枯萎。 她恨! 她痛恨他用这种手段来折磨她,惨绝人寰。 不过他也成功了。 他做到了羞辱她的目的,将她那颗原本就平淡的、卑微的心踩得支离破碎,让原本就无法成为佼佼者的她变得更加低贱廉价…… 相比怀中女人的凌乱和狼狈,霍斯辰衣衫整齐,只是胸口前的扣子松开了两颗,在禁锢她的挣扎中隐隐泄露结实强壮的肌理,无论是体能还是身高,他都是掌控者。 昂藏的生命之源从被他拉开的裤链中直接挤进她的身体,如同庞大的铁楔,没经过任何形式上的慰藉和等待毫不留情夯入她的柔软。 只不过,在女人倏然僵硬的瞬间,他的心疼也随之散开,那股子痛堪比令他挫骨扬灰,可愤怒早就将他控制,还有怀中的温玉软香,欲.火和怒火交织下的他变得空前可怕。他知道她会疼,她精致得令他怜惜,平时的时候即使他温柔有加也足够她吃力承受,更何况此时此刻? 但,她在徐楚面前痛哭及相拥的一幕时时刻刻撞击他的五脏六腑,还有那瓶该死的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她从打算结婚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服用避孕药,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他的老婆,怀中这个女人竟一次次跑到医院来陪她的老情人。 他知道她对这场婚姻一直是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他耐心地等,他霍斯辰是那么笃定地认为总有一天她会动容会爱上他,结果,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讽刺的耳光! 身下女人如同凋零的花,他的胸腔却涌上从未有过的阴霾,憋足劲,按住她的腰身,再猛地挺身后,昂藏如巨蟒终于完完全全地撞进了她的体内。 这一下犹若劈斧凿般,郁澜溪只觉得眼冒金星,头皮紧跟着就麻了,压抑在胸口中的尖叫冲出喉管窜到嘴里的时候却被她死死卡住! 她不能叫,打死也不能叫! 如果被徐楚看到这一幕,到时候想以死解脱的那个人就该是她了。 身后的霍斯辰冷笑,健硕手臂将她身子捞起,另只手掰着她的脸冲着玻璃窗里的徐楚,劲腰狂野运动,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见她死死咬着牙后,被欲.火充塞的英俊脸颊偏下,滚烫浑浊的气息一并落入她的唇齿。 “唔……”她的唇瓣被他咬得生疼,胸口位置是他的大手,粗野的揉捏,上下其手给予她最大的羞辱,她的后背被迫紧贴着他的胸膛,后背被他领带上精致的领带夹铬得生疼,肩胛骨也被他坚硬的肌理压得酸痛,即使他穿戴整齐,她还是能够轻易感觉到透过衣料下饱胀怒火的结实肌肉,亢张十足地将她禁锢到无能为力。 她投降了,真的再也无法忍受。 无法承受男人来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肿胀的力量。 凶狠的深捣,想要顶穿她的五脏六腑似的,强悍又强硬的力量伴着男人醇厚强烈的麝香气落下,巨大而又强硬的深深戳挤只能令她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将最后一点力气用在唇齿上。 细细贝齿死命咬着唇,原本红润的唇瓣被她咬得苍白,很快随着男人狂野的力量又被咬破,血侵染了如皓月的贝齿,即使这样她也不敢松口,生怕因被撑满到极致的剧痛而叫出声来。 可霍斯辰不放过她。 平时他就是个占有谷欠极强的男人,她想让他熄火都是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何况如今的他俨然一头野兽? “叫啊,怎么不敢叫?”霍斯辰细细咬着她的耳垂,状似温柔地笑着,可他进攻的力量如此强悍,大手十分熟稔地控制与她相抵的角度,这样一来,他能令她完完全全不留一丝缝隙地接受他。 他顶一下她便哆嗦一下,他一下一下地顶,她便一下一下地哆嗦,最后他的力量越来愈重越来越急,郁澜溪完全已经没了力气,油枯灯灭一样地做着最后几下软绵绵的抵挡。 “求你……饶了我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唇瓣又是嫣红,却是被血染红的。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淫.荡极了,嗯?”霍斯辰唇角轻笑吐出羞辱的字眼,那笑却丝毫未入眼眸。 “你咬我咬得这么紧,还说不要?”男人劲腰耸动,昂藏的巨物蛮横地在她体内不断膨胀。。 “霍斯辰……你……干脆杀了我……”郁澜溪全部的力量都在他身上,双腿抖动地厉害,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都变得恍惚,意识也开始飘远。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生不如死。 “我怎么舍得杀你?我怜你还怜不够呢。”霍斯辰在她耳边舒爽低叹,嗓音沙哑性感,尽情享受她的紧窒,耸动健臀狂放冲刺毫无怜悯可言。 郁澜溪的小脸被迫板向他,承受他怒火交加的热吻,尖尖的下巴无力地任由他的大掌支撑着,唇间的血被他吸入口中。 “宝贝,放松,想要把我夹断吗?”他冷笑,腾出一只手重重拍在她如瓷般的臀瓣上,再度邪佞深顶。 郁澜溪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像是被人折断了翅膀般的痛苦,她已然无力,即使使劲了全身力气尖叫听在霍斯辰耳朵里也像是小猫般的呜咽。 下身的重戳引发了肆虐的痛,她的发丝被彻底打湿,泪水和汗水混成了一团。 她哭叫着被男人欲.火的骇浪彻底淹没,只觉得眼前一片片的红光交织,灵魂已从躯壳中窜了出来,徜徉在半空之中。浮于半空,她看到自己被霍斯辰死死搂住,他动作的狂野、他英俊脸颊上的邪佞刺痛了她的眼,她又看到他怀中的自己,像是被拆得七零八碎的娃娃,任由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徐楚的脸早已模糊不见…… 她的眼睛一闭,彻底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相信,自己已经跌入了地狱,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 再睁眼,天已是大亮。 刺眼的光透过纱帘过滤成了柔和。 郁澜溪嘤咛一声,抬手遮住眼前的光线,却又觉得喉咙痛得要命,等适应室内的光亮后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别墅。 肆虐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是他带她回别墅的吗? 抬手,目光所及的皓腕已是伤痕累累,是被他大手箍住的淤青。 鼻头一酸,眼泪滑了下来。 他如此,倒不如杀了她痛快。 勉强地坐起,身子却像是被人分成了好几段似的疼痛,她像是一个受过了极刑的犯人,连擦拭眼泪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房门倏然被推开。 她无力抬眼,目光能及的便是霍斯辰高大的身影,如山似的足具压力和杀伤力。他像是刚冲完澡,腰间只系了一条浴巾,健硕的肩头还挂着水珠,水珠轻轻滑落,勾勒出男人结实粗犷的流畅线条。 郁澜溪的心一哆嗦,没由来的惊恐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身子蓦地后缩却勾起了剧痛,惊喘一声颤抖不已。 霍斯辰却勾着笑走向床边,坐下。 她蹙着眉,还没等缓解身体的酸痛时尖细的下巴被他一下捏了起来,被迫对上了男人那双深暗如地狱的眼。 “醒了?”再开口,嗓音一如往常温柔。 ··························· “这个……”李妈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房间里……好大的酒味。” 佐邢想了想,“去,让厨房煮一碗醒酒汤,再去把二少爷叫醒,就说我们在等他吃早餐。” “是,大少爷。”李妈应了应,立刻带着小跑走了出去。 佐邢抬起头看向乔婉柔,“柔柔,饿了吗?等一会儿可以吗?” “嗯,当然!我没关系!”乔婉柔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可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佐宸,她心里乱乱的。 过了不多时,李妈下了楼,“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少爷他马上就下来。” “嗯,准备一下开饭吧!” 片刻后,几个佣人就把中西两样早餐一起端上了桌,紧接着佐宸也下了楼。乔婉柔能够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心跳不由得加速。 “李妈,把醒酒汤拿给二少爷。”佐邢吩咐,转头又看向佐宸,“佐宸,你昨晚喝了多少?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佐宸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没有,一点点而已。”他边说边坐在对面,接过李妈送上的醒酒汤,优雅地喝了起来。 “嗯,酒还是少喝点为好!一会儿去公司吗?”佐邢问道。 “嗯。”佐宸点点头。 “那正好,你大嫂的身体也好了,她说从今天开始要去上班,一会儿……就搭你的车吧!”佐邢的话让乔婉柔和佐宸和愣了一下,而乔婉柔更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真是恨自己,干嘛之前就答应佐邢要今天去上班?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她想了想咬牙说道:“佐宸,那个……还是不用了,一会儿……我可以坐出租的,搭总裁的车子还是不太方便的。” “那……” 不等佐邢说话,佐宸却开了口,“没关系,我很方便。”说完,继续低头吃他的东西。 而乔婉柔只恨眼睛不能射出箭,否则这会儿,佐宸只怕已经万箭穿心了!她总算知道了,他就是刻意来跟她作对的,明明知道她不想和他独处,却偏偏这样说,如此以来……她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既然这样……那……柔柔,你就搭佐宸的车吧,我也可以放心。”佐邢点点头替乔婉柔做了决定。 吃过饭,乔婉柔去楼上拿了包,便坐了上佐宸的车子,一起去公司。 车厢里静静的,除了低低的引擎声,两人均是一言不发,乔婉柔侧目一直注视着窗外,而佐宸则双目直视紧握着方向盘,一路沉默,一直到了公司的停车场。 乔婉柔只觉得如释重负,就在佐宸停车的一刹那,她立刻去开车门,却发现还锁着中控锁,车门根本无法打开…… 乔婉柔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刚想转过头,耳边便响起他慵懒却毫无温度的声音,“看来这几天你和佐邢相处的很好。” 乔婉柔的手从车门把手上收回,蹙眉看着他,“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意思?还需要我说明吗?听说这些天佐邢日日夜夜都陪着你,怎么,难道他没办法满足你?”佐宸冷哼一声,轻蔑地笑道。 “你……在说什么?” “难道还不够清楚?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佐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我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刚谈完公司的事情,他就急着回房间陪你,乔婉柔,你是不是一时没有男人都不行啊?”佐宸近乎残忍地指责道。 乔婉柔倒抽了一口气,“佐宸……你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明明不是他说的那样,很显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完全忘了,丝毫没有一点记忆,可是她又怎么说,昨天晚上……他和她发生的事情! 她的话一下子就惹恼了他,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而她却火上浇油。下一秒,佐宸一把抓住乔婉柔的手,狠狠地说道:“没错,我就是个无耻之徒。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不是个好人,现在才发现……不觉得太迟了吗?”话音未落,大力一扯,他便抱住乔婉柔,接着雨点般的吻|就劈头盖脸地落下,带着一种愤怒和惩罚,让乔婉柔猝不及防。 “不……放开我……”等乔婉柔反应过来,便开始用力地挣扎反抗,但在力气上,她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他只需一只大手就把她控制住了,另一只手顶着她的后脑,嘴|唇霸|道地吻|着她,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她的唇很|软,带着馥郁的芳香,让他欲|罢|不|能,完全停不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深入,他的手慢慢地探|向她的胸|口,这让乔婉柔一惊,脑海里闪现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而且……她很清楚,此刻是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一辆辆车子从外面驶进来,虽然他的车子贴着防爆膜,但乔婉柔还是害怕的要命,万一被人看到,她岂不成了别人茶余饭后谈资?更别说,她的身份一旦暴露,整个佐家也会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她用力一咬,顿时一股腥甜的味道溢入口中,接着佐宸闷哼了一声,稍稍松开了一点,乔婉柔趁机用力推开他,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佐宸完全没有想到,乔婉柔会有这一连串的举动,他下意识地捂着脸,惊讶地看着乔婉柔,她则一下子推开中控锁,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乔婉柔惊魂未定地跑进电梯,所幸上班时间还没有到,电梯里的人也不算多,一到达行政楼层,她便快步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她洗了把脸,看着又红又肿的唇瓣,乔婉柔大口地喘着气,平复了好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整理了衣服走出去。 秘书室里,其他的同事陆续都来了,乔婉柔抓紧皮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的瞬间不由得瞥了一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刚才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只怕这会儿他的脸…… “咦?乔婉柔,你来上班了?”一个同事看到了她,主动过来打招呼。 乔婉柔赶紧点头回应,“呃……是啊,来上班了。”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都好了吗?”对方看着她问道。 被她紧盯着,乔婉柔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轻抿了一下红肿的唇瓣,生怕会被别人看出端倪,赶紧闪躲着轻轻一笑,“是啊,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哪里啊?我们可是同事呢!”那人又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看着到了上班时间,那人也回到座位上忙自己的工作去了,乔婉柔这才觉得松了口。 因为有些日子没上班了,乔婉柔熟悉了一上午,才进入工作状态。而整整一上午总裁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开,内线电话也没有想起,就连咖啡都免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一些平日里喜欢八卦的人就开始私下里议论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总裁没来上班吗?” “不会啊!有人明明就在停车场里看到了总裁的车!再说……下午不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吗?总裁并没有通知取消啊!”另一个跟着说道。 “哎呀哎呀,不知道啦,上司的事情……我们最后少议论,万一……隔墙有耳,我们就惨了!”一向谨慎的一个女孩子说道。 听着她们的议论,乔婉柔一直沉默着,直到午休结束,她的心也没有落上来。 下午的时候,秘书室的内线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只不过……不是她桌上的,听着另一个同事接起电话,她下意识地侧耳去听,“是的,总裁,我知道……我马上安排……” 放下电话,她立刻说道:“快点,准备好材料,会议二钟准时开始。” 接下来就是一阵的忙碌,差五分钟二点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秘书反射般地站起来…… 接着佐宸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乔婉柔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冷冷的,刀刻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仔细观察,似乎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也让她不由地松了口气。 几个人跟着他的步伐走进会议室,参加会议的人员已经到齐,乔婉柔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将资料一一发给参会的人员,接着便想跟着大家一起退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被佐宸叫住了,“乔小姐,请等一下。” 乔婉柔停下脚步转过头,“总裁,请问……有什么吩付?” 佐宸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位置,“坐下吧!” 乔婉柔愣了一下,以她的职位,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因此迟疑了一下,“总裁,这……” “坐下,一会儿……就由你代表秘书室发言,总结这一段的工作情况。” 乔婉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这根本就是在难为她,明明知道她有些日子没上班了,对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根本不了解,让她做总结发言,这不是让她出糗吗?这是在对早上那个耳光进行的报复? “怎么了,乔小姐?有什么问题?”佐宸抬起头看着她。 “对不起,总裁,这个总结我做不了!”面对众多的与会者,乔婉柔毫不犹豫地回绝。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耳边顿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整个佐氏的人都很清楚佐宸的脾气,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佐邢,还没有人敢随便违逆他的命令。 果然,佐宸的脸沉了下来,刀刻般的轮廓更显严肃与冷然,“乔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总裁,您不会忘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来上班了吧?我连这段时间的业务都不太了解,试问怎么做总结?”乔婉柔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直接反驳。 佐宸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她,“怎么,乔小姐,你认为这是理由?几天没来上班就可以不了解你的工作?从早上到现在,你至少有四五个小时的了解时间,难道你不清楚你的职责?” “我……”一席话说得乔婉柔哑口无言,她知道佐宸完全是故意的,从头到尾都是在捉弄她。 “怎么,无话可说了?”佐宸眯了眯眼睛,指着门口,“出去,既然不了解,就出去了解个清楚。” 他完全不在乎是当着众多同事的面,也完全不顾忌是否给她留点颜面,他的羞辱好似无形的刀,狠狠地刺向乔婉柔的心脏,钝钝的疼痛,让她呼吸都觉得难受。她紧攥着双手,贝齿陷进嘴唇里,却是把头仰得高高的,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居然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没有失态,可是,刚一走出会议室,她就控制不住了,加快脚步跑进楼梯间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明白,佐宸为什么要一再地为难她?当着那么多的人训斥她,这下子,很快整个佐氏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大概,她会成为众人同情的对象。 坐在楼梯间里,她甚至有一种想辞职的冲动,可是想到佐邢,她就放弃了,而且……她更加不想让佐宸看不起自己,一点挫折,一顿训斥,就让她打了退堂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大概他会第一个笑她,而她却再也不想成为他的笑料。 -本章完结- 128已然不似从前 她宁愿做了一场梦,所有残虐的画面全都是组成梦境的片段,现实是等她从梦中惊醒时,霍斯辰就这么坐在床边,一如往常地笑着看她,傻丫头,怎么做噩梦了? 他唇边的笑很温柔,眼底的笑更深邃。 眼前的霍斯辰,笑容一如往常温柔,可是,他的眼是冰冷的,黑暗得可怕。 郁澜溪还没有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昨晚发生的事也不是做梦。她最后是失去了知觉不是失去了记忆,所以当霍斯辰靠近她时,她又能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对他的害怕和恐惧。 她清清楚楚记得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那一幕幕不堪重负的画面,每每想起就觉得心肝俱裂。 她被迫接受了一场惨无人寰的强.暴。 讥讽的是,对她施暴的人竟是她的丈夫。 霍斯辰这个男人,她也曾怕过他,是第一次被他雇佣的时候,但那是出自对他的不了解,但现在不同,她怕他,是怕了他的残虐,怕了他褪去温柔外衣下的野兽本性。 她从没想过他会是这种人。 坐在床边的霍斯辰看出她眼底的惧怕,眉宇间是出了奇的平静,伸手,拨开她身上的薄毯。 郁澜溪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盯着他像是盯着魔鬼,眼里虽是畏惧的但也充满了愤恨。 以前,她对他又敬又爱,而现在,她对他只剩下又怕又恨了。 从纱幔的细缝散落的光,淡淡铺在郁澜溪光裸的身躯上,是触目惊心的美。柔白的肌肤被阳光映得透亮,近乎吹弹可破,绵密的吻痕是男人昨晚肆虐的成果,这种视觉带给男人更大的满足。 霍斯辰抬手,修长手指先是轻抚她的脸颊,察觉到指下薄凉的肌肤轻颤一下后淡淡笑了笑,滑落她的肩头,轻轻揉捏。“以后乖乖听话,听见了吗?” 他的温柔,最终还是成了伪装。 郁澜溪任由他轻抚着自己的身子,每个毛孔都在努力地排斥他的体温,她不是认命,只是剧痛的身体已经没了或推开他或反抗的力气,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直苟延残喘的猫,连利爪上的指甲都被他给掰断了。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多么温柔多.情的一双手,曾几何时一次次带给她温暖,却在昨晚将她拆骨入肚。 良久后,郁澜溪才无力地吐出了句,“霍斯辰,我要跟你分手。” 她爱他,却足不能压下对他的怕和恨。 轻抚在她身上的大手倏然停滞,周遭的冷悄然蔓延。 她感觉得到,却也不怕了,在经过昨晚的折磨后再大的苦痛也能咽下。 霍斯辰的手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后才有了动作,这次,再度攀上她的脸,轻捏她的下巴对上了他的眼,他又笑了,瞳仁深处却是无尽的黑暗,令人无法预测他的笑是因为高兴还是生气前的预兆。 全部的警觉被她拉起。 可他就那么一瞬不瞬地与她对视,足有一分多钟之久,霍斯辰高大的身影压下,靠得她很近很近,薄唇边儿的笑扩得更大。“你敢吗?”嗓音听上去那么轻柔,像是情人间暧昧的呢喃,可温柔背后总那么透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威胁意味。 郁澜溪一愣,警觉对上他的眼。 霍斯辰抬手,十分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跟我分手。” “我……我要跟你分手!”她不知道他是出自什么这么自信,但不得不说,他的语气的确震慑住了她,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凭空说出这句话,他的性子里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暴虐她一点都不清楚。 霍斯辰听了这话后不怒反笑,收回手,盯着她,“别跟我闹脾气,后果你承担不起,澜澜,吃一堑才能长一智,昨晚我对你不过是小惩大诫,明白吗?” 他又重新叫回了她的昵称,可是,已然不似从前那么温暖。 郁澜溪瞪大双眼,昨晚……只是小惩大诫?他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 “真以为我会成全你跟徐楚?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嫁给了我,就算死也是我的鬼。”霍斯辰伸手将她一把拉过来,大手不安分地延着她的腰肢落在她的翘臀上,低眼看了莹白的臀瓣尽是被他昨晚捏出的红痕,笑容更显暧昧,“不过经过昨晚,我猜想你也没脸去见他了,从今以后,只要你一见他就能想到昨晚你是怎样当着他的面儿申银娇喘、放.荡.下.贱——” “够了!不要再说了!”郁澜溪抬手紧紧捂住耳朵,眼泪冲出了眼眶。 霍斯辰却一把拉下她的手,性感的下巴绷紧,“郁澜溪,还没哪个女人敢给我霍斯辰戴绿帽子!你想跟他双宿双飞?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慢慢折磨你!” “霍斯辰,你这个禽兽!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出轨?好,你既然都这么认为了,那我们离婚!你有个背着你出轨的老婆还有什么意思?你不怕被外界的人耻笑吗?”郁澜溪恨得咬牙切齿。 霍斯辰凑近她,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别忘了我们当时结婚也不过是场契约,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你,但是你不能背叛我,一辈子不准跟我提离婚。你答应了,我才放过你的老情人和你表哥。郁澜溪,你没忘了自己只是件商品吧?是彻彻底底卖给我的商品!一件商品有资格跟我提离婚吗?” 他的话,痛了她的心。 “我可以宠你上天,也可以踢你下地狱,留在我身边你好好伺候我,伺候我高兴了我可能还会你好点。”霍斯辰的话毫不留情,“别想着离婚这个愚蠢的念头,你给我记住了,我霍斯辰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一阵阵的眩晕袭来,他的话撞得她耳膜嗡嗡直疼…… 霍斯辰说完这番话后冷笑着起身,走出了卧室。 郁澜溪整个人瘫在床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敢跟他离婚吗?有什么不敢?大不了撕破脸皮谁怕谁?但是……她真的不怕吗? 霍斯辰尚有多少面是她不知道的? 哪怕真是她主动提出诉讼又会如何?他财大气粗压也能压死她!这倒也不怕,她最怕的就是不知道霍斯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惶惶不安间,她的头晕得厉害,又觉得全身发冷发寒,是害怕?是生气?是愤怒?这些情绪全都融在了一起搅得她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霍斯辰又推门进来,这一次他穿得西装革履倍是精神,用他的意气风发来嘲笑着她是多么的狼狈不堪。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漫不经心系着袖扣,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我这两天比较忙,你喜欢住别墅或是在新房都随便你,只要求一点,下次我回来别让我再看见你的冷脸。不知道怎么做老婆,总会做婊.子吧?再不然跟其他女人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她死死盯着他,恨不得身边有把刀捅过去。 霍斯辰迎着她愤恨的眼神看过去,伸手捏住她的脸,手指的凉沁入肌肤,“好心提醒你一句,别想法设法跟我离婚,又或者打好包袱避开我,郁澜溪我告诉你,我有很多办法逼得你乖乖就范,你最好别逼我走那一步。从今以后,你在家的职能就是给我暖.床,在外你给我做足了江太太情真意切的戏码,否则,激怒我的后果有你受的!”警告落下后他便转身离开。 空气中,卷动着冰冷的麝香气,不再温柔醇厚…… 郁澜溪死死攥着被单,指关节泛白。 ················································· 一连着几天霍斯辰都没有回家。 无论在新房还在别墅,郁澜溪总惶惶不安,闭眼就是霍斯辰冰冷的言语和铁青的脸,睁开眼就赶忙洗漱出门,宁可在外面逛上一天都不愿回家。 她不知道他是出差了还是在T市,不敢打听他的消息亦不敢问其他人。 徐楚在那天之后就出了院,没两天她就接到暮烟的电话,她在电话里乐滋滋地邀请她前去参加婚礼,郁澜溪哪敢再去见徐楚,赶忙掐断了通话。 霍斯辰说得对,她再也没脸见徐楚,虽说那晚上他没醒来,但也足以令她羞愧不已。霍斯辰这一招太狠,轻而易举就彻底摧毁了她再见徐楚的勇气。 这天是个星期三,小周末。 从公司出来后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边大片夕阳后手指颤了颤,又快天黑了,但愿今晚霍斯辰不要回来。正想着,车鸣声扬起,转头一看是席迪的车。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夕阳映亮了席迪的笑容,冲着她一招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上车。” 郁澜溪站在路边,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上前低头看着车子里的他,“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办事,好久不见了,走吧请你吃饭。”席迪爽朗笑了笑,主动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帅气高大的外形引来周围人的纷纷回望。 “我……改天吧。”她没胃口,也没心情跟朋友叙旧。 见她神情怏怏,席迪自然不放心,伸手抚上她的后背“走吧,想怎么宰我都行。” ······························ 独自一个人平复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向办公室走去,一进门,一个女孩子就立刻说道:“乔婉柔,你去哪里了?总裁刚刚找你,而且……而且你的电话响了很多遍。” “呃?”乔婉柔眨了眨眼睛,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开完会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拿出手机,调出未接来电的号码看了看,其中有三个是佐邢打来的,而其他几个都是佐宸分别用座机和手机打的。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回拨给了佐邢,电话很快便被接了起来,声音似乎很焦急,“柔柔,你去了哪里?” “我……刚刚……”乔婉柔有些为难,想着要怎么解释,却被他打断,“我刚才给阿行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打你的手机也不接,我都要急死了。” “我……阿邢,刚刚……我只是去别的部门找一份资料,所以暂时不在座位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乔婉柔庆幸之前他打断了自己,她才没有说在开会,否则……他打给了佐宸,那岂不是彻底穿帮! “噢,这样啊!怪不得我和佐宸都找不到你!以后……出去时间久了,记得带上手机,免得让我们担心!”佐邢松了口气,认真地叮嘱。 “好的,我知道了。”之前的委屈,再加上此刻佐邢温柔的安慰,她觉得鼻子一酸,声音变得些许哽咽。 “柔柔,你怎么了?”佐邢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不对劲。 “呃……没有啊。”乔婉柔忙掩饰着。 “可你的声音……” “噢,没事,可能……刚才跟同事讲话讲多了,一会儿我喝点水就没事了。” “是吗?”佐邢的口气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能有什么事,你放心了。”乔婉柔安慰着他。 “好,那就好!我没什么事,只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怕太忙,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如果太累,就跟佐宸说一下,休息休息,嗯?”佐邢又说道。 听了他的话,乔婉柔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他说的这些根本不行,别说她不会去跟佐宸说,即使说了,换来的只怕是佐宸对她更多的奚落。但是,佐邢的这份心意,她是不能辜负的,“阿邢,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嗯,那就好!晚上下班……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的,那就晚上见咯!”乔婉柔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希望将这样的情绪传达给佐邢。挂断电话,收起笑容,一抬头才发现佐宸正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一脸的阴沉。 乔婉柔放下电话,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佐宸却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和佐邢通话的内容。不过,此刻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黑沉沉的,仿佛阴霾的天空,下一刻就会暴风雨来袭。 “跟我进来……”佐宸看了她好一会儿,沉声说了一句,转身便进了办公室。 乔婉柔愣了一下,跟上他的脚步,走进了办公室。 “总裁有什么吩咐?”乔婉柔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的佐宸平静地开口。 良久,佐宸都没有说话,就在乔婉柔想再问的时候,他终于转过身,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她,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对不起,总裁,刚刚……我找个地方反省去了。”乔婉柔扯了扯嘴角轻笑道。 佐宸倏地眯起眼睛,“什么?”接着冷冷一笑,“你的反省就是拿着电话打情骂俏吗?” “你……这跟你有关系吗?难道……作为佐氏的员工,连接电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乔婉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他了,从早上到现在就在处处为难她,她压抑得快要疯了。 “上班时间,你说……和我有没有关?就算想男人也不用这么急吧?既然这么离不开他,又何必急着来上班呢?不如……在家里呆着,那岂不是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佐宸轻蔑地说道。 “佐宸,你混蛋!”乔婉柔愤怒的脸都涨红了,“我如果做错了什么,您可以指出来,但不代表,我在工作上的差错,可以被你毫无人格的污侮,作为上司,我希望你维持最起码的风度。” “风度?你背着我和佐邢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当作不知道,可你当着我的面还不忘打情骂情,让风度见鬼去吧!乔婉柔,你真当我是瞎的吗?”佐宸似乎控制了很久,但终究没能控制住,吼了出来。 乔婉柔愣了一下,但很快还击,“总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需要我提醒你吗,我和阿邢可是合法的夫妻,难道夫妻之间不可以相互关心吗?” 佐宸将皱起的眉头锁得更紧,乔婉柔的话彻底地刺激了她,他再一次地向她吼道:“可你是我的女人!” “哈,总裁,你不是在说笑吧?需要我再提醒你吗?当初是谁劈了腿?我又为什么会嫁给佐邢?你难道不应该比我还清楚吗?”乔婉柔冷冷一笑,“事以至此,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工作,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把我调去别的楼层,这么大的佐氏,不是只有总裁秘书这个工作可以作吧?只要不再被你找麻烦,哪怕做个打杂的小妹我也心甘情愿。”说完,她不顾佐宸的怔愣,转身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佐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听了乔婉柔的一番话之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的,是他在表白的又背叛了她,而且,乔婉柔之所以会嫁给佐邢,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给乔氏挖了一个陷阱,乔氏不会破产,乔肖云也不会病倒,佐氏更不会趁这个机会提出联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虽然乔婉柔并不知道,但是……后来她向他求助的时候,如果他肯帮她,也不会变成后面的局面。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佐家会插手,如果当时知道会变成这样,他绝不会让她嫁给佐邢。 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 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降至冰点,公司里,他分配的工作乔婉柔会无一遗漏地做好,绝不让它发生一丁点的错误,除了签署文件及汇报工作,她不会跟他多说一个字,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她对他总是恭敬而礼貌,而属于秘书范筹内的工作,她更是做事无巨细,让他无法有半点的挑剔。 而回到佐宅里,她和他更加没有交集,他平时不住在佐宅,偶尔回去一次,也只是吃顿饭,或者坐一会儿。看到他来,她自然会回避,实在避不过就点点头,当打招呼,除此之外,绝不会有什么交流。 而他也没有在晚上再出在她的房间里,每天晚上,佐邢都会陪着她入睡,然后就会离开,早上醒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空落落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她也早已熟悉了这种生活状态,倒也觉得很轻松、很简单。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月,这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晕乎乎的。 坐在床边缓了一下,再起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她也没有在意,便走进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眩晕的感觉又来了,她不禁纳闷,以为自己是感冒了,可量了量体温也没有什么异样,便也没有多想。 吃过早餐,司机将她送到了佐氏,她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秘书的工作琐碎杂乱,一圈忙下来,抬起头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可是……她手头还有一大堆的工作没有做完,许多资料都是下午等着用的,想了想,她没有和其他的同事去外面吃午餐,而是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 铁板牛柳饭,也算是她比较喜欢的口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终于腾出点空,打开盒盖准备吃的时候,突然一种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腾出来,那原本香喷喷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却是极为油腻,让她只想呕吐,随立即盖上盖子,捂着嘴急步向洗手间跑去。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佐宸走出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看着她飞也似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收回目光,堪堪落在桌上的快餐盒上,思索了一下,修长的大手推开盒盖,看了看又盖上,深邃的眼眸一凝,眉头紧锁成一团…… 洗手间里,乔婉柔吐得天昏地暗,其实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早餐吃得少,早就消化了,她干呕了好一会儿,只吐了一些酸水。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她和水漱了口,抬起头大口地喘着气。 镜子里的她脸色很苍白,就连原本纷嫩的唇瓣此刻也没了什么血色,呈现出一副病态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自己触了触额头,感觉了一吓体温,也算正常,难道是……这几天太累了,又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乔婉柔不禁胡乱猜测着。 在洗手间里呆了好一会儿,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出去吃午饭了,可一走进去,她就闻到了那铁板牛柳饭的味道,就觉得隐隐的又有想吐的感觉,她赶紧捂着鼻子,收拾了一下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然后打了所有的门窗,尽管秋风很凉,但瞬间就吹走了那环绕在办公室里的香味,她抚着胸口,终于驱赶了那不舒服的感觉。 中午没有吃东西,乔婉柔饿着肚子,为了缓解低血糖的症状,她边工作边含了几块巧克力,只想着晚上下班的时候去吃点自己喜欢的口味。 不料,快下班的时候,得到佐宸的通知,晚上公司举行聚活动,要求全员参加,不得缺席。乔婉柔不由得皱眉,她自来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而且还有佐宸在场,更别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她想早一点回去休息。 想到餐桌上那些大鱼大肉,且还要陪着喝酒,她就犯愁。真不知道命里是不是跟佐宸犯冲,他似乎是有意在跟她做对。 下班后,乔婉柔和几个同事一起来到停车场,打算搭几个高管车一起去聚餐的饭店,想不到,车少人多,她们下来的晚早已被别人捷足先登,凑来凑去,又塞了几个人,可最后还是剩下乔婉柔和另外一个同事。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驶离,两人相互看了看,正准备去乘出租,身后响起了喇叭声,两人应声回头,一看是佐宸乘坐的劳斯莱斯魅影,因为晚上要喝酒的关系,他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由司机开车,她坐在了后面。 “乔小姐,总裁请你们上车。”司机落下车窗,露头说道。 “……”乔婉柔和女同事对视了一眼,而她心里更是极排斥的,她宁肯去搭出租,也不愿意和他坐在一个车子里,可眼前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好先拒绝。 见二人迟迟没有动作,佐宸落下了后座的车窗,“上车吧,不好让大家久等。” -本章完结- 129如一把利刃 这个时间段吃晚餐有点早但吃午餐又有点晚,不上不下正好卡在刚过五点的时候。爱蝤鴵裻夏天天黑的晚,一顺儿长窗外尽是大片的夕阳红艳,美得似乎过了头。 郁澜溪不敢去欣赏太美的事物,正如她很早就不喜欢T市的秋天一样,越是美得心惊动魄越能迷惑人心,美丽的羽翼藏住了锋利的光芒,最后等她肆无忌惮去欣赏去感受的时候却被刺得遍体鳞伤。 一顿饭吃吃聊聊两个多小时,再抬眼,夕阳早已敛去,窗外尽是霓虹。 这两个小时,郁澜溪与他大抵就是聊些曾经在赫斯特传播的事情,后来席迪又提及了渃玲璇,他认为渃玲璇曾经做过的事情始终像是一根刺似的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但又不得不去承认,渃玲璇她的确是块料子。 他又提及总部有变动,许是要调回总部的打算,郁澜溪便笑他泄露公司机密,他却抿唇笑着不以为然。 餐后甜点是馥郁芳香的玫瑰蛋糕,玫瑰花瓣被蛋糕师傅做得惟妙惟肖,如果光靠眼睛去辨认绝对以为是真正的花瓣,轻轻一碰奶油融化于小勺间,沾染着沁人的玫瑰香。郁澜溪轻轻笑着,“你想胖死我吗?”唇齿间被花香侵染,她的笑也缭若芬芳花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是芝士蛋糕作为饭后甜点了,如果是同霍斯辰在一起用餐,无论去哪家餐厅,吃到最后他总能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变出她最爱吃的那家芝士蛋糕。 玫瑰的香如一把利刃,在她薄如纸片儿的心尖轻划了那么一下,早就没了血液的心脏只剩下伤口的疼痛,这疼痛又被心脏窜动得如同涟漪般轻轻漾开,卡住喉咙似乎窒息。事段赏好。 “据说吃甜食会令人心情好,再说,我见你清瘦了很多,胖点健康。”席迪对些甜腻的东西不感兴趣,剩下的红酒倒在杯中慢慢品尝,剔透的红酒杯被头顶上的水晶灯映得光影交织,浮动的光影流转于男人修长的手指上,他看上去高贵优雅非常。“明天会有雨,能避免出门就避免吧。”他又补上了句。 郁澜溪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早就没了夕阳的影子。是啊,今天的火烧云太美,可层层叠得便是明日大雨的迹象。美到极致的东西往往会来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大逆转,如今日的夕阳、如T市的秋天、再如霍斯辰。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抹痛,抬眼看向席迪的时候唇角扬起淡若梨花般笑靥,“我哪有那么娇气,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就算你真决定去那家公司也不用这么着急,明天周四,你倒不如准备两天周一报道。”席迪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她的笑眼底若隐若现的疼。 “不用了,闲着没事儿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说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霍斯辰的行为令她如同只身陷囹圄并折断了翅膀的鸟儿,然而今天枫溪的电话彻底将她救出火坑,其实最开始奇诺集团并不是她考虑的对象,但枫溪不早不晚的一通电话使她掐断了所有顾虑,她必须要赶紧上班,必须要将精力尽快转移。 所以今天见到枫溪后她的第一句就是:我接受奇诺集团的工作,明天就可以上班。看得出枫溪很惊讶,又试问她要不要休息两天等到周一再上班,她摇头拒绝,休息吗?这段时间她已经休息得身心俱疲了。 席迪闻言她的话后微微蹙眉,这两个小时里她的笑总是看着那么勉强,最开始他以为她还是为了渃玲璇的事,后来总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劲。 “你真的考虑好了?奇诺集团不过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你去那边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有可能其他部门的事都要你来做,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听着他喋喋不休,她忍不住轻笑,“席总,我怎么觉得你跟老妈子似的?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工作上也谈不上什么苦不苦的,忙碌点好,充实。” 席迪无奈摇头,却不是因为她的决定,“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我不是你上司,还一口一个总的叫太见外了。” “好,席迪,这么称呼你行吧?”她终于改了口。 “这还差不多,澜溪你记住,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席迪满意笑了笑,伸手拉过她的手腕,谁知—— “唔……”她眉心一蹙,条件反射地缩手。 席迪目光一怔,很快眉心一凛,“手怎么了?”两个多小时他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大夏天的穿着长袖衣服,虽说她身上的是件黑色蕾丝连衣裙,蕾丝的质地也不会看上去那么不切适宜,但她的反应足以引起他的警觉。 郁澜溪这才察觉自己的反应有异,缩手放在餐桌下,暗自拉扯着衣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没事……” 她越是如此就越能引起他的迟疑,冲着她伸手,“让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她有点慌了,舔了舔唇,“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结账走吧,啊——” 惊呼伴着席迪的行为扬起,再想缩手已为时已晚。席迪起身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毫无预警地挽起了黑色蕾丝长袖。 灯下,女人如雪皓腕上青紫不堪,像是因暴力所致。 席迪没料到会是这样,一时间惊住了。 她更觉尴尬,敛着眼不敢看他,趁着他征楞想要收回手臂,他却一下子反应过来紧拉她的手,“怎么回事?” “我……” “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压低嗓音急声询问,眼里心底尽是心疼。 郁澜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唇动了动,声音像是被海面吸收了似的一点都发不出来。 席迪见状后试探性又问了句,“霍斯辰知道你受伤了吗?” “他……”她抬眼,唇瓣颤了颤。 “还是——”他的眸光倏然一厉,眼眸微微眯起,“这些伤是他造成的。” “你别问了。”她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用力挣脱他的大手,忍着痛放下了衣袖,“是我不小心弄伤的,真的没事。” 席迪坐下来,他看得真切,这伤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自己弄伤的,心思沉了沉,再开口嗓音冷遂,“他怎么忍心这么对你?” “我说了不是他,你别瞎想了。”她摇头否认,心力憔悴。 他不再多问,眼底的阴霾却像是乌云般遮住眸底的光亮。 ···················································· 从餐厅出来,席迪一路开着车子不说话,郁澜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亦没开口,却在见他将车子开上了霄云桥的时候微微一愣,“席迪,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 “我知道。”他的脸色沉沉的很难看。 “那你……” 席迪减了速,这个时间路上的车不少,上了桥后有点堵。顺着车速减缓,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不曾想云淡风轻,“时间还早,陪我去个地方。” “啊?”她愣住。 “去参加个宴会。”席迪补了句。 郁澜溪瞪大双眼,“你在开玩笑吧?参加宴会?我?”她上下比量了一下,穿着这么件休闲的衣裙去不合适吧?再说,吃饭两个多小时没听他提及赴宴的事情。 她的疑惑落在他的眼眸里一目了然,轻声道,“放心,我不过是去敬杯酒而已,不会多逗留,完事我送你回家。” 见他大有一副先打后奏的样子,郁澜溪也只好作罢。 ·························································· 夜,像是深邃的海,人坠入其中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商宴,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亦是钱生钱的平台。 大大小小的宴会郁澜溪参加过不少,只不过今天,她身边站在的不再是霍斯辰。 相比席迪的西装革履,她穿得实在是太随意了,甚至连件首饰都没戴,所以,当她不得已配合着剧情挽着席迪进场时终于“不负众望”地引来了众多人的目光。 惊愕大抵多得过惊艳吧。 席迪却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做抚慰,低头在她耳侧轻落嗓音,“别紧张,不过是走马观灯而已。”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外人看着从容自在,却压低嗓音与他对话,“少浅,这到底是什么宴会?”现场的名媛不少,还有些她看着眼熟的脸孔,话落后多少有点愕然。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站在顶端的少之又少,这种场合遇上一两个熟人是正常的,她所谓的熟人是指以往跟霍斯辰在一起参加宴会时认识的。 席迪没回答她的话,却拉着她主动上前,再开口已是爽朗笑语,“An,恭喜恭喜。 郁澜溪一愣,抬眼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An? 今晚的An看上去精神奕奕,周围不乏有美女相伴,又有商家名流上前敬酒,听得身后席迪的嗓音后马上回头,苍劲精明的眸先是微怔很快就爽朗一笑,“没想到是席迪世侄,多谢赏脸。”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女人,眸光如火光般窜亮了下,“这位美女是——” “是我太太。” ······························ 虽然忌惮上司,但面对他的邀请,没有人可以拒绝,乔婉柔只听身边的同事欣然说道:“那……那好吧,谢谢总裁!”说着,她拉了一把乔婉柔的手,此时司机已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她抢先坐了进去,留下乔婉柔站在原地发怔。 司机关上副驾驶的门,又替乔婉柔打开后座门,想到要跟佐宸坐在一起,乔婉柔本能的就排斥,可是……事到此刻,她已没有转圜的余地,隔着不远的距离,他很有耐心地坐着,也不看她,但却自信十足。而那司机和同事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一坐进狭小的车厢,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立刻逼进她,让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尽量将身边靠向门边,与他拉开距离,目光转向窗外。 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只盼着时间能够快一点,可是,一切都仿佛在跟她做对,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每个路口都很堵,车子很久才挪动一下,本来从佐氏到酒店的距离并不远,却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对于乔婉柔来说简直就是痛苦的煎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车上还有其他的人,否则,她大概会疯掉了。 当终于到达目的地时,乔婉柔由衷地松了口气,她几乎是停车的同时立刻就推开了车门,仿佛身后有毒蛇猛兽一般,逃也似地下了车。 进门的一瞬间,她感觉得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盯着她,让她备感如芒刺背。可她顾不得这些了,在他面前,她只想逃。 一个偌大的包厢里,满满地安了十几大桌,佐宸自然与一些重要的部门高管坐在一桌,而乔婉柔作为总裁的秘书,也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被安排在邻桌,各式菜肴美食一一上桌,海鲜更是不可或缺,龙虾、鲍鱼、海蟹,样样俱全,只看着精美的卖相,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鲜香的味道弥漫于整个包厢里,每个人脸上都盈满了开心的笑,这一切对乔婉柔来说却是极为折磨的,她本来也极喜欢海鲜的,可此刻味道闻起来却是腥气十足,以至于中午想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不断地吸气,试图将这种感觉压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一个同事说道:“乔婉柔,你的脸不太好,是不是饿了?”边说她边夹了一只清蒸鲍到她的盘子里,“来,快吃点东西!” 一股腥味窜进鼻子里,她躲避不及,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一把捂住嘴,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路而逃,直奔洗手间跑去。 她突然的动作吓坏了所有人,包厢里更有刹那的寂静,大家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秘书室的一个女同事忙站起来,“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说完也向洗手间跑去。 洗手间里,乔婉柔吐得天昏地暗,就如中午一样,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乔婉柔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她究竟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最关键的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糗,大家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她了!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了,难受的感觉一bobo地袭来,她只想回家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觉,这会儿让她吃东西,她只怕一口也吃不下。 “乔婉柔,你怎么样了?”紧跟而来的女同事扶住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 乔婉柔抹了下嘴,强撑着摇头,“没事……我没事……” “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点药?”那人又问道。 “不……不用了,我只是……胃口不太好,不碍事的。”乔婉柔笑着婉言拒绝。 “那……既然你没事……就回去吧!” “呃……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一会儿。”一想到那一桌子的饭菜,乔婉柔就酸水上涌,她不想再回去,免得影响了大家的食欲。 “那怎么行啊?你这样跑出来,大家都很担心呢!就连总裁也在等着我们回去再开动呢!”女同事不达目的不肯离开的说道。 “这……”乔婉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妥协,毕竟,她不能让那么多人等她一个,她若是迟迟不回,大家恐怕又要胡乱猜测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包厢,乔婉柔能够感觉到,所有人的目都齐刷刷地看向她,落座的时候,更有一双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是谁,他就那么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她虽是极度的不自在,但却尽量让自己保持坦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乔婉柔,你没事吧?”许多同桌的同事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乔婉柔轻轻摇头,微笑着垂下眸子。 “哦,那就好!”大家纷纷说道。 乔婉柔没有再说话,而是下意识地将餐盘朝一边推了推,她还是闻不得那个味道,为了避免像刚才一样,她尽量躲远一些,而是尽量拣一些清淡的蔬菜和水果象征性地吃几口。 就在大家逐渐忘了这个小插曲的时候,坐在斜对面,一个其他部门的中年女人突然开口,“乔秘书,你不是怀孕了吧?” 一句话,仿佛在平静中扔下一颗炸雷,同桌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一下子都停止了说话,而感觉到这一桌的怪异,其他桌的人也静了声望过来,一时之间,整个包厢都沉默了,寂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都听得清晰。 乔婉柔更是被这句话惊呆了,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的脸腾地红了,大脑则是一片地空白。怔愣了好几秒钟,她才茫然地呢喃,“怎……怎么可能?” 只见那中年女子笑笑,“怎么不可能啊?你结婚了没有?” 乔婉柔的脸红个彻底,只觉得就连身上的皮肤都火辣辣的,这种被人窥探了*的感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地里,感觉到大家探询的目光,她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纠结了好半天,只能无奈地点了下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中年女子更是自信地笑道:“那就是了,既然已经结婚了,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比较嗜睡,而且经常出现这种呕吐反酸的情况?” “……”乔婉柔愣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而那人也自当她是默认了,接着又说:“我可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的经验,你这个样子啊……十有九成是怀孕了!从现在开始要多注意休息了!” “天啊,乔婉柔,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你老公是做什么?”几个相好的同事叽叽喳喳地追问,个个都是显得十分惊讶。 “呃……这个……”乔婉柔下意识地蹙了下眉,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难道……她要告诉她们,她的丈夫是佐征,而她是佐氏的大少奶奶?那只怕……以后她没办法在这里工作,即使留下大家也都会躲着她,就连那些之前不错的朋友也会疏离她的。 “好了,你们不要打探别人的*嘛!乔婉柔没说还不是怕你们八卦啊?行了,行了,快吃东西!” “呵呵,也是啊!乔婉柔的老公大概很帅,也很多金,自然是不想告诉我们!” “就是啊,我就曾经看到……乔婉柔下班的时候被一辆很豪华的车子接走了呢!”一个女孩子报料道。 “真的吗?真的吗?什么车子啊?开车的人看到没有?帅不帅啊?”立刻有人兴奋地八卦。 “镀膜的玻璃,我哪看得到啊?”那女孩子无奈地摊摊手。“哎……真可惜。” ··········································· 乔婉柔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不觉的,话题居然扯到了她的身上,她只觉得满包厢里的人都在看着她,而斜刺里的一双眼睛,更是让她如坐针毡,先前那恶心的感觉又有抬头之势。 所幸没过多久,不知道别人又说了一个什么话题,终于引开了众人,她这才算松了口气。 一顿饭吃得异常难受,乔婉柔不仅没吃什么东西,而且整个神经都紧绷着,十分地疲累,待吃完饭,走出酒店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腿脚又重又软,力气都似被抽空了。 这一次,她还算幸运,出门正好碰到一辆空的出租车,顾不得其他人说什么,她伸手一拦,直接就上了车,她不可能再坐佐宸的车子,忍受那份煎熬。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车子,终于回到佐宅。出租车是不能开进去的,停在门口,她付了车费,下车向几步之遥的镂空雕花大门走去。此时出租车已经调转车头离去,就在她伸手准备按响门铃时,她只觉得背后似有一阵风扫过,接着一股大力将她抱进怀里,惊恐让她张嘴便要喊,“唔……”可只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狠狠地堵住。 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觉得对方从背后轻易的就将她抱起,接着走了几步,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塞进了车子里。 关上车门的瞬间,她便挣扎着坐起来,愤怒取代了刚刚的惊恐,因为她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一坐下车子里,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她立刻就知道是佐宸。她使劲地扳动车门的锁,发现根本打不开,又用力地砸向车窗,也是无济于事,身边传来一阵闷响,车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佐宸从驾驶位坐了进来。 乔婉柔气愤地转过身,在黑暗中瞪着他,“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呵呵……如果那么容易就放你下去,我何必费力把你弄上来?”佐宸冷哼一声,直视着前方,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你要做什么?我要回家,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乔婉柔大声质问。 佐宸终于缓缓转过头,“别急,我只想验证一件事情,有了结果……我自然会放开你。” 乔婉柔蹙了下眉,“验证?验证什么?我和你毫不相干,你快放开我。” “相不相干不是你说了算。”佐宸冷冷地丢下一句,发动引擎,车子一下子窜了出去。 “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停车……快停车……”乔婉柔一惊大喊起来,更加用力地拍打车门。 佐宸紧锁着眉头,“不想死就给我坐好了,你就是把咙喉喊哑了也没用!” “佐宸,你这个混蛋,大混蛋。”乔婉柔本就难受,佐宸又把车子开得飞快,她更是觉得胸口堵得佐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佐……佐宸,你……快停车,我……很难受!” 佐宸扫了她一眼,借着微弱的车灯,果然看到她脸色很苍白,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下一秒将方向盘一打,一脚踩上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接着便停了下来。 几乎是车子刚一停下,乔婉柔就推开了车门,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干呕了起来。本来之前就没吃太多东西,这会儿根本吐不出什么,干呕了几声,便虚弱地靠在树上。 佐宸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可以上车了吗?” “我……我不要上车。”乔婉柔用力摇摇头。 “不上车?怕是由不得你。”佐宸二话不说,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容拒绝的再一次将她塞进了车子里。 “佐宸,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乔婉柔气愤地质问道。 “呵……放过你?做梦!”他再一次启动了车子,不过这一次大概是不想再中途停下,他把车速放慢了不少,直到开进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 “下车……”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佐宸命令道。 乔婉柔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虽然是夜晚,但是……她还是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佐宸的住处。心里徒然生出一种防备的情绪,她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家!” “那由不得你……”佐宸斩钉截铁地说完,打开车门将乔婉柔拉下了车。 乔婉柔用力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是,他的大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她愈是挣扎,他的力道愈是大,另一手搂住她的腰,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发出警告,“你是不是要抱你进去?” “你……佐宸,你无耻!”乔婉柔转看向她,愤愤地说。 佐宸却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半拖半抱着,几步就将她弄进了别墅里。 一进门,他将她的包扔在沙发上,打横抱起她,径直上楼。乔婉柔顿时大骇,扭动身体,蹬着双腿挣扎,佐宸并不理会,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将她放在洗手间门口,然后塞给她一个小纸袋,“进去测一下!我要看结果!” 乔婉柔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却不知道佐宸在说什么。 “还不去?你不是想回家吗?测完了,我自然会让你回到佐征身边。”说完指了指小纸袋,“记住,别试图耍花招。” 乔婉柔更加不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干脆当着佐宸的面打开纸袋,当取出里面的东西时,她才明白佐宸要让她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乔婉柔拿着手里的验孕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呵呵,难道你看不懂上面的字?”佐宸浅浅一笑,脸上尽是轻蔑。 乔婉柔攥紧手里的东西,抬高声音,“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问你,你要做什么?” -本章完结- 130笑里藏刀 身后,有男人嗓音扬起,听上去平静得吓人。 熟悉的声音令郁澜溪全身一颤,下意识转头,却不经意被不远处那道颀长伟岸的身影刺痛双眼。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霍斯辰,不,应该说是她考虑不周全才对,这里能见到An,自然也会有霍斯辰才对,如果能早点想到是不是也会做好心理准备? 试问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见丈夫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怕是其中一员吧? 几日未着面的霍斯辰就站在那儿,英俊脸颊依然透着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润,那双眼看上去也如平常深谙难解。这几天她没日没夜地惊恐他会出现,却在见到他的瞬间依旧心动,她知道她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酒光掠影,浮动在他周围,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服贴他伟岸的身材,勾勒流畅结实的线条,他漫不经心在侍应生手中的金色托盘上换了杯酒,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涔薄的唇角缓缓地微勾优雅弧度。 有佳人挽着他的臂弯同时上前。 佳人美得令人窒息,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美眸流转间微微透着愕然,再抬头看向霍斯辰的侧脸时愕然转成了淡淡的触痛。 下意识的,郁澜溪攥紧了拳头,如果说这几天她的伤口已渐渐结疤,那么今天的一幕又活生生掀开疤痕。那佳人是恋慕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只是许没料到他有妻室在现场吧? 只是,她是谁? 是霍斯辰新雇的宴会情人?如当时的她一样?还是……事到如今,他还用得着雇佣情人吗?是不是就是他的情人?他没回家这几天都是有她相伴吗? 说实话,霍斯辰身边的女人真的很美,略施粉黛就足以惊艳四射,她的肌肤如蜜般丝滑光泽,身材高挑与霍斯辰站在一起很相配。 尖尖的指甲深陷掌心之中,痛,从指尖又席卷全身。 An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哈哈一笑,“我说着怎么这么眼熟呢?”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霍斯辰脸上滑过重新落在席迪身上,故意打趣道,“世侄,这么做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来我举双手欢迎,没女伴相陪我也能理解,咱不能借别人的老婆吧?” 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席迪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不动声色笑了笑,待霍斯辰上前后道,“应该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斯辰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快一步,就拿澜溪来说,还没等我去抢他就先娶到手了。今天你们霍氏集团又狠狠得赢了赫斯特一把,我怎么觉得老天爷都在眷顾斯辰呢?” 身边的郁澜溪这才恍然知晓,原来是霍斯辰帮着霍氏打赢了一场胜仗,这阵子她很少看财经新闻,对于两个集团在国际上竞标的事情一无所知,而刚刚,席迪也没刻意提及。 再者,席迪话里话外透着笑,似暧昧又似正常,她不知道他刻意提及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他带她来参加宴会做什么?难道只想带着她来给An敬杯酒?以失败者的身份? “论及眷顾,我想怎么也不及席迪你吧?”霍斯辰在她面前停住脚步,目光刻意从她脸颊扫过,看向席迪时唇间笑容扩大,“老爷子为了栽培你不惜拿T市市场练手,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位父亲八成也成了世界首富。” 席迪勾唇笑着。 郁澜溪却像是雷劈一样,愕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席迪! 他……竟然是老爷子的儿子? 过往的片段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中重现,有一幕倏然定格住了!她曾见过老爷子出现在席迪的办公室里,当时还在奇怪,老爷子来分部为什么只见席迪?原来,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 只是,为什么一个姓席,一个姓赫?难道,席迪跟姚琳娜的情况相同? An则在旁笑语相迎,“要不说你们后生可畏呢,席迪啊,这次你还没坐镇总部就差点把我们逼死,幸亏有斯辰挡着,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就搭在你手里了,下一轮你可要给世伯留条生路。” “哪里哪里,世伯过奖了,棋差一招的人始终是我。”席迪与他碰了下杯子。 郁澜溪有点晕,她很想去认为这是席迪的谦逊作祟,但又觉得这几人的关系怪到令人匪夷所思。 正想着,手臂一紧,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拉了过去,抬眼,触目能及的便是男人打得精致得体的领带。 纤腰也在下一刻被男人的手臂圈紧,很快,熟悉的气息伴着男人低沉的笑谈落下,“生意上赢你一棋,你不服气也就罢了,扯着我老婆也跟着受罪干什么?席迪,你心眼可变小了啊。” 郁澜溪头一晕,再抬头却与霍斯辰低落的目光对个正着,他的眼出了奇的温柔,温润如玉,让她一时间有了错觉。 “澜澜,他是不是又在你面前数落我的不是了?”他低头凝着她,嗓音轻柔透着宠溺,“我忘了告诉你,他小心眼儿得很。” “霍斯辰,要不要当着你老婆的面儿这么损我?”席迪抿唇笑着,看不出他的意图所在。 霍斯辰却爽朗一笑,“那你别打扰我老婆啊,澜澜难得在家休息几天,你就别跟着捣乱了。” “我是看你太忙,她也要出来透透气嘛。”席迪眸光略沉,依然笑语。 闻言这话后霍斯辰伸手搂紧她,似认真似玩笑,“我忙来忙去都是为了老婆为了家。”说着低头凝着她,“是不是?” 她哑然。 男人之间的话中透着它意,就算无法揣摩霍斯辰和席迪在说这番话的心思如何,但她明确一点的就是,这两人在暗自较量。 还有就是,霍斯辰用不用得着在人前装的这么恩爱? “斯辰,她就是你太太?”没等郁澜溪有表示,一直沉默的佳人开了口。 她这才意识到,下意识看向佳人,她的脸美得令人迷惑。与此同时,佳人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江太太,长发如海藻般绵密,她没装扮,素面朝天却肌肤赛雪,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眼眸的弧度极美,她的鼻骨像是美瓷捏成,精致坚廷,配合天然红润的樱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清的风情在其中。 这种女人第一眼让人看了不会惊艳,但时间越长就越耐琢磨。 “是我太太,郁澜溪。”霍斯辰毫不避讳地笑道,又顺势拉过佳人的手。 郁澜溪于他怀里倏然僵直脊梁,他就这么正大光明与佳人暧昧? 还没等着疼痛来袭却见霍斯辰将佳人拉向An,笑容温润,“令千金还你,看仔细了,毫发无损。” 她一愣,原来是An的女儿。 “斯辰——”佳人有些怨怼,却又笑着看向郁澜溪一伸手,“你好,我是Lisa,你也可以叫我中为名字丽莎,这个名字还是斯辰帮我起的呢。” 郁澜溪淡淡笑了笑,他们两个的关系真是不浅呢。 “改天让席迪帮你起一个好听的中文名,他的中文造诣比我深。”霍斯辰不动声色笑了笑,低头看向她,唇间温柔,“丽莎是An最疼爱的小女儿,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就像个妹妹似的讨人喜欢。” 她凝着他的眼,心底微微迟疑,他,是在跟她解释? 努力压下眼前的幻境,霍斯辰太正常了,正常得一如既往,如果换做平时她不觉得什么,但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对他的情绪已完全有了重新了悟,不得不说,他在情绪管理上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丽莎显然不喜欢霍斯辰这么说,目光转为失落但也没表示什么。 An笑着拉住女儿的手,意有所指,“女儿啊,你是注定了还得待在爸爸身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席迪。” 丽莎与席迪相视笑了笑,“你好,经常听父亲提起你。鼎鼎大名的赫家大少爷,果然是人中龙。” “过奖。”他对她始终疏离。 “你们三位聊,我过去招待一下客人。”An交代了句后拉着丽莎离开。 郁澜溪看到丽莎的依依不舍,对霍斯辰。 只剩下他们三个,她有点局促不安,生怕霍斯辰会突然转BT度或是发生其他什么事。 霍斯辰却意外地低问她,“晚餐吃了吗?”温柔如故。 她惊讶,抬眼对上他的眸略显惶惶不安。 “我们吃过了。”席迪代为回答。 “那就好。”他不怒反笑,伸手轻抚她的发丝,“你的胃不好,一会儿喝点热饮,不要喝酒也不要喝凉的。” “我、我想回家了。”今晚的一切都太诡异了,她的头更晕。 霍斯辰闻言后看向席迪,似笑非笑,“我想你没时间送她回家吧?” “我的确没时间。”席迪意外说了句。 “澜澜……”霍斯辰低头轻喃她的名字,“我这边尽快结束,等我好吗?” “我自己回去就行,现在打车很方便。”郁澜溪脱口而出,肩头略微轻颤,今晚是他的庆功会,在他眼里,她压根就没资格出席,否则她也不用通过席迪才知道这件事。 “傻丫头,你一个人回去我哪儿放心?这样,让忍先送你回去。”霍斯辰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拿出手机,拨了串电话号码,“来宴会厅找我。” ··························································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点去验,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怀孕了?”佐宸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 乔婉柔倒吸一口气,咬了咬唇瓣,“这……这与你无关……” “哼,有没有关我说了算!快点去!否则……你就别想回去!”佐宸直视着她,霸道地说道。 “你……”乔婉柔一转身走进洗手间,将门锁紧。 她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握着验孕棒发呆,怀孕?她真的怀孕了吗?想起今天的一些反应,还有晚上那个中年女同事的话,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闪回,此时她在惊讶地发现,她的MC果然已经过了好些日子,只因为这段时间很忙,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几个情况联系在一起,她不禁暗暗吸气,指尖不禁泛凉。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下一秒撕开外包装,既然如此,她也要知道一个结果…… 佐宸就站在门口,目光几乎是动也不动地盯着那扇门,他觉得自己从来这样耐心过,但同时也说不出的焦灼,他不知道她究竟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结果,攥紧的大手居然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一门之隔的里面,乔婉柔看着验孕棒上一粗一细的两条红线,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虽然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但是……之前已经看过说明了,再者这种知识各种杂志上都会看到,就算不对比说明图,她也有常识的。二条红线就意味着呈阳性,这表示……她的确怀孕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坐在马桶盖上,任由发呆,脑袋里一片空白,说不出的茫然无措。 过了良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乔婉柔,你在做什么?还没有好吗?开门……再不开门,我要进去了!”佐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急促,敲门声更是一声响过一声。 乔婉柔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她不回应,他只怕真的会闯进来,无论如何……这一关总是要面对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将门打开。 “有结果了?”佐宸一看到她便直接问道。 乔婉柔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佐宸皱了皱眉,高大的身躯笼着她,一张冰冷的俊颜逼向她,伸出大手,“验孕棒呢?我要看!”强势的态度不容拒绝。 “你不必看了!我告诉你好了,二条红线,照这个来看……我的确怀孕了!”乔婉柔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真的怀孕了?”佐宸倏地眯起眼睛,看向她的一瞬间眼中几乎冒着火,薄唇轻启几乎是咬牙切齿。 “……”乔婉柔蹙了下眉,把脸扭向一边,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乔婉柔的淡漠彻底地激怒了佐宸,一想到她肚子里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而那个男人就是成征,他的心就像刀绞一般,而她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这让他恨不能将她撕个粉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怀了他的孩子你居然一点也不在乎。” 轰的一声,乔婉柔只怕是自己听错了,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佐宸,嘴张了又张,才颤着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想否认什么?”佐宸冷笑道。 “你……你说我怀了谁的孩子?”乔婉柔惊讶地看着他。 她无辜的样子更加惹恼了佐宸,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何必装呢?你做了什么……会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乔婉柔更加不能理解。 “我几天没回佐宅,你就忍不住开始勾引佐邢,你就那么缺不得男人吗?”佐宸残忍而毫不顾忌地说道。 乔婉柔倒抽了口气,“你……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那这个孩子哪来的?”佐宸愤怒地指着她的肚子。 “你……怎么能仅凭验孕棒就判定我怀孕了?就算是真的……孩子也是你的,跟佐邢完全没有关系。”乔婉柔咬着嘴唇,怒瞪着他。 佐宸皱了下眉头,“什么?”接着他便大声地狂笑起来,“哈哈哈……乔婉柔,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足足有近二个月没有碰你,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哈哈哈……” “你……你完全不记得了?”乔婉柔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这也是她预料之中的,那天早上,他后来说的话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可是……当时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否则……解释一下兴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我记得什么?”佐宸逼问着。 “……”乔婉柔动了动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她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怎么?没话可说了?”佐宸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乔婉柔想了想,心一横,“孩子是我的,至于它的父亲是谁那与你无关,现在验证到结果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没那么容易!既然你可以人尽可夫,那么……也不在乎再多做一次,更何况……我们一直很合拍不是吗?”佐宸一把抱住她的身体,一转身便将她推到了床上,接着高大的身体便覆了下来…… “不……不要……你放开我……”乔婉柔尖叫着,想到肚子里真的可能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本能的母性让她挣扎得格外用力,她很清楚,如果让佐宸得逞,很可能会伤到孩子,她绝不允许他这么做。 “放……你做梦!”佐宸掷地有声地怒吼,接着雨点般的吻狠狠地落下,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油走着,侵上她最敏感的部位…… “不要……不要啊……”乔婉柔奋力挣扎着,一只手盖在小腹上,下意识地保护着。 可佐宸哪会给她这个机会,大手死死地钳着她,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脸颊、耳侧、颈肩及胸口……眼看着就要突破最后的防线,一道突如而至的电话铃声响起,佐宸微微一怔,乔婉柔趁机一下子推开她,并缩到角落里。 佐宸在床边趴了好一会儿,任铃声响着不去理会,可那铃声却好像在跟他做对一般,不接起就不罢休地继续响着。 他终于不堪其扰,起身接了电话,“是我……邢?”他微微一滞,抬起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乔婉柔,顿了顿说道:“今天公司聚餐,等一下我会送她回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乔婉柔因为害怕,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佐宸眯起眼睛看着她,心里竟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起,让他不忍再对她做什么。 起身去浴室整理了一下,重新走出来时,乔婉柔也整理好了衣服,他定睛看了看她,终于转身淡淡地说道:“走吧!” 乔婉柔知道他不会再对她怎样,她庆幸佐邢刚刚打来的那个电话,如若不然,她不敢想像后面会发生什么。 坐进车子,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言,直到回到佐宅。停下车,乔婉柔急忙推开门,而佐宸则在她刚刚下车,就发动了车子,飞一般的速度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 从那一晚之后,她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僵,即使在工作的时候,她都会有意地回避着,而他有什么工作也很直接分配给她,不是让别人做,就是由别人转告,而他们之间的交集就越来越少了。 而关于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乔婉柔并没有急于去验证,她算了一下时间,只想再等一等,那天虽然验了,但她仍然担心有偏误的,要确认还要去医院的。 就这样又过了二周左右,这天午休过后,乔婉柔正在忙着手头的一份工作,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佐宸一身黑色暗条的手工西装走了出来,眸色幽黑,神情阴沉。他微微地扫视了一下,目光最终落在了乔婉柔的身上,“乔秘书,我要出去赴个约,你陪同一起。” 乔婉柔愣了一下,如果在以前,她不会意外,因为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可是自从两人的关系僵化之后,他外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带别人,这样的业务她完全没有机会插手。可是今天,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让她跟着外出,但是既然他当着所有的同事说了,她就不能拒绝,这是工作。 到了停车场才发现,他并没有用司机,而是开了那辆拉风的宝蓝色跑车,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出外会客谈判的时候,都不会自己开车,因而乔婉柔在他坐入车子后,径自站在车边,有些微微地发怔。 佐宸落下车窗眯着眼睛看向她,“怎么,不上车吗?” “我……” 佐宸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表,“快一点,约好的时间不能迟到。” 乔婉柔终究没有再坚持,毕竟耽误了事情她负担不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就开动了。 看着车窗外的景物越来越陌生,乔婉柔不禁觉得奇怪,会客或者谈判应该就选在就近的商务区,为什么开了这么久还不到,而且……看情形是越来越远离市中心,正在往郊外驶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乔婉柔有些不安地问道。 佐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更大地加快了油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在一个半山坡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乔婉柔透过大门看着这幢有些陈旧及斑驳的建筑,她心里不禁狐疑,且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 “下车……”他冷声命令着。 “这……这是什么地方?”乔婉柔并没有动,而是看着他颇为不解。 -本章完结- 131他比你更痛 没了晚宴上的斛光交错和衣香鬓影,车厢里的静谧令人心渐渐平静。 街灯被车速拉成了无数道光影浮动于车窗上,远近高低的城市建筑静静守候这角城市的美丽,各色霓虹渲染着眼前的夜景有多么迷人。 车子经过赫斯特分公司时,因红灯停下了,只消抬眼便能看到钢筋铁骨般巍峨建筑,像是直抵夜空的巨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脚底下的一切。 坐在后车座上的郁澜溪忙收回目光,身子下意识缩了缩,车子里的冷空气肆意窜动,拂动着真皮座椅上的凉,像是无数个虫子似的在她后背上缓缓地爬。 在这幢巨型建筑下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闭上眼呼吸这才变得稍稍平缓些。 坐在驾驶位上的忍抬眼看了一下,“夫人您冷是吗?空调开小一些吧。” “不,不冷,就这样吧。”她忙不迭地答了句。 忍也不再作声,绿灯亮了时继续开车。 冷,能令人思维活跃,至少郁澜溪认为是这样。 离开了分公司的范围,她才敢将目光重新落于车窗外,那大片的夜景扯动着城市的浮华、还有人的奢望。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毕业就选择继承父业的话如今会怎样?如果当初她没有出国,而是选择直接跟他在一起,又会如何?她会不会为了顺利接手父业而每天奔波,也不会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去做兼职,不会认识徐楚,不会跟他成为朋友关系,不会因为要救下霍斯辰而选择嫁给他,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狼狈田地。 霍斯辰是成功的,她以为自己也会有一天成为成功者,可以高高在上像他似的运筹帷幄,只可惜在最基本的控制力上她就惨遭淘汰。在宴会上,霍斯辰的情绪控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她,像个扯线木偶一样看着他唇边的笑纹有多温柔,看着他眼底的温润有多熟悉,他是怎么做到高超演技的?她偏偏学不会,在郁家还风生水起的时候,她就对这种虚伪的宴会讨厌至极。 他的吻似乎还印在她的额头上,炙热的温度没因车中冷气而冷却,反而像是在她心底深深烙下的火印一样刻骨铭心。正如他说的,人前做足了夫妻恩爱的戏码,可人后呢? 郁澜溪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指尖冰凉刺骨,寂落的脸色也变得渐渐苍白。 忍在车镜中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又问了句,“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首领阁下?” “我……很好,不用,谢谢。”她吓了一跳赶忙开口。 忍看了一眼车镜欲言又止。 她敛眸,半晌后突然叫了声,“忍。” “是。” “那个……今晚他会回家吗?”她害怕与他单独相处。 忍面露疑色,“这……对不起夫人,我不清楚。” 是啊,他怎么会清楚? 问完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的丈夫回不回家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还要去问个助理,怕是史上都没她这么做妻子的了吧? 双手换上肩膀,缩紧了更多,这样一来才会感到稍微的温暖。 她不再多问,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景,久久…… ····················································································· 忍照着霍斯辰的吩咐直接将郁澜溪送回了别墅,下了车,大团的热流滚落了过来,枝杈上的蝉扯着脖子叫个不停,这么晚了还是被热流烤得睡不着。 别墅小花园里的花盛开更旺,其中还有她曾经闲来无事栽种的花种,如今也发芽开花。一株植物尚能开花结果,她的明天怎样却是个未知之数。轻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进房间,身后忍开口,“夫人······” 郁澜溪顿步,回头。 月光与地灯交织的光柔和鲜亮,她的脸在光亮下愈发苍白。 忍在考虑着如何开口。 “你有话要对我说?”郁澜溪率先开口。 忍轻轻点头,看着她意外说了句,“这阵子首领阁下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T市外地两头跑,实在困极了就和衣眯上一会儿,就算在T市霍先生也只是睡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这个项目牵扯了他太多精力,他无暇顾及其他人。” 郁澜溪看着忍,良久后挤出一丝淡笑,“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忍轻叹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我想告诉夫人的是,霍先生对那位小姐并不感兴趣。” 她愣住,一时间僵硬在原地。 “霍先生这个人做事不喜欢跟别人解释,有很多误会也不愿去澄清,但是夫人,我跟在霍先生身边多年很了解一点的是,他为了夫人你已经改变了太多。” “是吗?”郁澜溪唇角勾起一丝冷意,“变得更暴戾?” 忍轻轻摇头,“其实,夫人的痛霍先生都看在眼里,夫人痛,霍先生比夫人你还痛。” 这一次,郁澜溪彻底怔住了。 ······················································································· “还记得那只叫做斯尼迪的龙猫吗?”私人休息室,席迪品了口红酒淡淡问道。 霍斯辰从雪茄盒里拿出两支雪茄,闻言他的话后淡淡笑了笑,于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将其中一支雪茄扔给他,“当然,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宠物。”点燃雪茄,颀长的身子朝后一倚,烟雾缭绕中又补上了句,“又或者说,是被你偷走的宠物。” 席迪接住了雪茄后也跟着点燃,抽了一口后盯着霍斯辰,“那只龙猫是霍伯父从国外带回来的罕见品种,你很喜并且给它起名斯尼迪。我跟着母亲到你家玩看见了斯尼迪爱不释手,霍伯父见我很喜欢斯尼迪就将它给了我。” “我当然不肯,死抱着斯尼迪不放,我父亲见了只好作罢。但你总想得到斯尼迪,便趁我不注意将斯尼迪偷走。”霍斯辰眉梢淡笑述说当年事。 席迪抬手拿起酒杯轻啜了口,红酒液体滑落喉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这件事被你知道了后你竟没哭没闹,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以为就此作罢,可没想到没过两天斯尼迪就死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后来又被母亲痛骂了一顿。” “伯母的出发点是好的,小小年龄就学会偷人东西,这种品性一旦养成了可不好。”霍斯辰吞了口烟,再吐出,英俊脸颊被烟丝晃得似真似假,唇角的似笑非笑令人难以解读。 席迪将雪茄放置一边,身子探前与他对视,低笑,“那你呢?我偷斯尼迪是因为喜欢斯尼迪,你杀了斯尼迪又是为了什么?报复我吗?” “错。”霍斯辰眉梢微微一挑,不动声色深笑,“我杀斯尼迪,是因为比你喜欢它还要喜欢它。” “所以宁可毁了也不能让给别人?” 霍斯辰轻轻吐了个烟圈,“爱之深,痛之切。” “好一句爱之深痛之切。”席迪唇稍绽露笑容,“所以从那年开始,不但我知道你的性子有多危险,就连霍伯父也清楚你的性子。你比任何人都疼那只龙猫,可杀它的时候毫不留情。斯辰,这就是你的本性,容不得背叛和失去,一旦属于你的东西真的就那么没了,你会想法设法夺回来,一旦夺不回来你就宁可毁掉。” 霍斯辰轻轻浅浅地笑,“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身为首领阁下的我,每天都活在刀刃上,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的。” “当年这件事你吓坏了坲绫,你去问问她,你觉得她能夸你还是损你?”席迪微微眯了眯眼。 霍斯辰也将雪茄放下,拿过醒酒器倒了杯红酒,举手投足尽是优雅,“我还以为你留下是为了缅怀一下失去的江山。” “相比初战告败,我更关心的是郁澜溪。”席迪直接插进正题。 “哦?”霍斯辰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所以一开场你就开始拉着我回忆当年?” “怕是你已经将澜溪当成是那只龙猫。” “我是不是应该笑你太杞人忧天?”霍斯辰轻抿了一口红酒,唇角似笑非笑。 雪茄的烟雾很快被室内的空气净化器给消散殆尽,两人之间,是缭若细丝的红酒醇厚芳香。他们都在笑着,可似乎有些刀光剑影了。 席迪慢慢收回了唇角的笑,直截了当说了句,“霍斯辰我不是没跟你说过,一旦发现你对澜溪不好,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想怎样?再像小时候偷走斯尼迪似的偷走我老婆?”霍斯辰也渐渐沉了脸,一丝阴霾染上眉梢。 “是,不过这一次不是偷,而是正大光明带她走。”席迪一字一句顿,“她留在我身边总好过在你身边提心吊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像是杀斯尼迪似的杀了她?” “当然不会。”霍斯辰慵懒地调整了下坐姿,“但是席迪啊,你也带不走她。” 席迪眉梢一冷。 “你不是徐楚。”霍斯辰身子探前放下酒杯,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澜澜跟你在一起,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我倒是无所谓。” 席迪一听这话彻底火了,“腾”地一下起身怒瞪着他,“霍斯辰你这话什么意思?郁澜溪是你老婆!什么叫跟我在一起你无所谓?你这算什么?玩腻了想甩是吗?” 霍斯辰皱眉,耐着性子等席迪吼完了后冲着他抬手压了压,“你先坐下,为了对付你们赫斯特我连着好几天没睡觉了,我现在年龄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霍斯辰你到底什么意思,最好给我说个清楚!否则我不敢保证再起身会不会给你一拳!”席迪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怒火,重新坐下来怒盯着他。 “知道你为什么出战未捷身先死吗?”霍斯辰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眼角泛露一丝疲惫,“耐性。我话还没说完你火冒三丈做什么?” “你说!”席迪怒喝。 “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你带澜澜走她就跟你走?不是我大言不惭,你根本就带不走她,就算你能把她带走,我也很敢肯定她不会跟你发生什么。”霍斯辰耐着性子低笑。 席迪眉梢的怒气稍稍压了下来,想了半天后冷冷道,“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魅力了?难道澜溪就不能爱上我?” “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俩两个没戏,你顶大了天就能成个蓝颜知己之类的。所以澜澜如果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能开心,无话不谈,我倒是放心了。”霍斯辰没好气地说了句。 席迪愣住,渐渐地眼底最后一丝愤怒也抽离了开来,一时间无奈摇头笑笑,“霍斯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斯辰竟深叹了一口气,再倚靠沙发的时候闭上双眼。 席迪的目光怔了怔,他从没见过霍斯辰这么身心俱疲过。 “席迪啊,我是不是错了?”良久后霍斯辰才开口,依旧没睁眼,嗓音却出了奇的寂寥。 “你是指什么?” “她爱的人始终是徐楚,心里眼里就只有他。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是非要将她娶进门,是不是现在她还会对我笑逐颜开,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似的信任我、依赖我?”霍斯辰阖着眼,英挺浓眉皱紧,“活生生的一对情侣是被我拆散的,她为了徐楚不能踏下心思跟我过日子也很正常,可是席迪啊,你相信吗,我竟然真的怕失去。” “所以你就粗暴地对澜溪?斯辰,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清楚那么对她反而会令她更怕你吗?”席迪虽有怨怼却语气忍不住放轻,霍斯辰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脆弱过,为了个女人。 “我爱她,爱到连我自己都吃了惊。”霍斯辰倏然睁眼,瞳仁深处是深深的痛,“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女人很麻烦所以尽量不去沾惹,没成想就被这么个小妮子弄得手足无措。从头到尾我介意的就不是她心里还有徐楚而已,她背着我吃避孕药,席迪你明白么,这是对我的侮辱。” 席迪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郁澜溪会偷着吃避孕药,骄傲如霍斯辰,像他这种男人怎么能容忍下这种事。 ······································································· “下车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佐宸大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替她拉开了车门。 不知道怎么的,近在眼前的这幢别墅,让乔婉柔徒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四下里静悄悄的,尤其是佐宸的态度更是让她担心。 “你还在磨蹭什么?快一点。”佐宸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即使她执意不肯,但佐宸若是打定了主意,她也一样没办法拒绝,于是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下了车。 跟着佐宸穿过一段稍显荒凉的院落,走进了别墅里。 进门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冰冷空落的大厅,四周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帘子遮盖着,将所有的光线阻挡在了外面,偌大的房间里只点了几盏晕黄昏暗的灯。霎时间,乔婉柔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国外,那里的那间别墅和眼前这个如出一辙。乔婉柔只觉得指尖冰冷,莫名的不安一下子笼罩了她,她突然就后悔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我要回去。”下一秒,乔婉柔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你去哪里?”佐宸比她的动作要快,一下子拦在她的面前。 “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乔婉柔高昂着头,鼓足勇气大声地说道。 “不行。”佐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不行?你放开我、放开。”乔婉柔开始挣扎,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微哑的中年女声传来,“佐先生,就是她吗?” 乔婉柔惊了一下,停止挣扎回头看去,只见两个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 “医生来了吗?”佐宸沉声问道。 “是的,佐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恭敬地回答。 “嗯,你们带她上去换衣服吧!”佐宸点点头说道。 “是。”两个中年女子利落的答应着,接着几步走到乔婉柔面前,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拉着便往楼上去。 乔婉柔大惊,尖叫起来,“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喊什么喊?佐宸先生的命令你也违抗?”两个女人加大了力气,将她往楼上拖。 “佐宸,你要做什么?你让她们住手、住手。”乔婉柔冲着楼下的佐宸大喊。 佐宸眯着眼睛,看着乔婉柔却是一言不发。 乔婉柔被两个女人带到一个房间,其中一个将她推到沙发上,命令道:“把这件衣服换上。” 乔婉柔看了看扔在一边的雪白色睡裙,她本能地攥紧衣襟,用力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要。”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另一个女人冷冷地看着她,低吼道。 “换不换?你自己不换,那就由我们来给你换!佐先生和医生还在等着,时间浪费不起!”之前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不要、不要、你们让佐宸来,我有话跟他!”乔婉柔死死地抠着沙发的扶手,颤抖地说道。 “哼,佐先生是不会见你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既然敢背叛佐先生,那就要有胆量承受!你以为、几滴眼泪就能够让佐先生相信你,或者改变主意?真是痴心妄想。” “他要做什么?他要对我做什么?”乔婉柔惊了一下,大声地问道。 “呵、做什么?当然是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一个中年妇女轻蔑地说道。 “什么?”乔婉柔倒抽了口冷气,“不、不可以、这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不、不能……”她的头用力地摇着,仿佛就是泼浪鼓,拼命地喊着。 “哈,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撒谎都不脸红啊!明明就是别人的孽种,竟敢说是佐先生的孩子,真是不要脸啊!”女人大声地斥责着。 “不、不、我没有撒谎,这孩子真的是佐宸的,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乔婉柔挣扎着。 “别做梦了!今天让你来,就要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佐先生信你,也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听着中年女子的话,好似当头一棒,狠狠地砸向乔婉柔,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是彻底地清醒了。 是的,如果他信她,又何必把她带到这里?那天、她曾经告诉过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他是怎么说的?他完全不信她,最关键的是,关于那一晚的事情,他丝毫记不起来,他完全忘了他曾喝了酒,更忘了他的酒后失态,因此,无论她怎么解释,他只相信自己,所以,他根本不会信她的话。 想到这里,乔婉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在这里,她势单力薄,她根本没有力气与他抗衡,即使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既然他如此地不信她,那么她又何必去执着呢? 乔婉柔忽然就笑了,她僵坐在那里,亦放弃了之前的挣扎。这倒是让两个中年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喂,你要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换衣服?不换就由我们来动手!” “别跟她废话,把她的衣服扒了!” “不用、我自己来,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乔婉柔冷冷地看着她们,那冰冷的目光让两个女人不由地退了一步。 乔婉柔拿起衣服,转身走进了换衣间,片刻后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为。 两个女人相视了一眼,“算你识相。”接着一人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看着那扇门越来越近,乔婉柔只觉得绝望,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乞求他什么,他们之间从她回国的那一天开始,实则已经走向了结局,只是命运对她太残忍,在兜了一大圈后,仍然把他们纠缠在一起。如果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那么她要把握住,当再从这道门出来的时候……她和他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可乔婉柔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和他之间注定是一场停不下来的相互折磨,没有尽头,没有结果,就那样彼此纠缠着,一直一直…… ··········································································· 乔婉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陷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她伸出手,试图寻找到什么依附,但却一片的漆黑,她抬起脚,想向前走,但双腿沉重的好似负着千斤,她张开嘴想要喊,但喉咙里又似被堵着什么,无论她怎样用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仿佛被沼泽、泥潭包围着,下一秒就会濒临死亡。 忽然,眼前似乎闪出一团白光,接着,那团白光慢慢地变大,逐渐形成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幻化成一个小男孩,眨动着大眼睛对她招手,耳边隐约听到脆生生的呼喊,“妈妈、妈妈。” 乔婉柔只觉得心里一暖,伸手想去触摸那个可爱的孩子,突然孩子尖叫一声,接着眼睛、鼻孔、嘴巴都流出了血,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可爱的孩子就变成一个血团,耳边响着撕心裂肺的喊声,“妈妈、救我、救救我。” 乔婉柔整个人缩成一团,也浑身颤抖,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接着大声地喊道:“不、不、不要。” -本章完结- 132再不似从前那样温柔对她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我想好好疼她,却一想到她跟徐楚就怒火中烧!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冠冕堂皇地去骂,人家一对情侣好端端被你拆散你还想要人家的心?可能吗?她不拿刀杀了你就不错了。如果是旁观者我也会说这番话,只可惜我是始作俑者,我想要她一心一意来爱我,我不但想要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你说,这是我贪心吗?” 席迪皱着眉,拿起酒杯却久久没喝。 “我不能相信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总算是领教了。我霍斯辰还从来没被哪个女人耍成这样过。”他重重叹了口气,嗓音略显沙哑,“我累了,我从没感觉到这么累过。” 席迪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霍斯辰这个人,从踏上商场那天起就没喊过累,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也似乎找不到“累”这个字,如今却身心俱疲地在他面前说了句累,可见他真是累了。这一幕看上去很滑稽,他的朋友兼对手,就在刚刚不久前漂漂亮亮地赢了他一把,逼得赫斯特资金链差点断了的人,他们两个竟在这儿相聊甚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跟霍斯辰的关系一向很滑稽,商场上可以斗个你死我活,生活上倒是相互调侃,但像今天这种倒是平生第一次。 “我只是希望你别逼走澜溪就行,她怕你,我看得出来。” “我自持控制力极强,却在她面前溃不成军。”霍斯辰苦笑摇头,又拿起雪茄点燃,无力抽了口。 席迪轻吐了一口气,也跟着摇了摇头。 “还有,以后别带着澜澜在An面前出现了。”烟雾中霍斯辰抬眼看着他,“你今天带她来的目的我清楚,但商场的事别把她给卷进来,算是……我拜托你了。” “既然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为什么还要帮An?暂且不说凭你的能力投资几家公司都不成问题,单拿赫斯特这边来说就很希望你的加盟,An不值得你来帮。”席迪倒也不掩藏目的,An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别看一把年龄了但还是风流新不改,而且An在女人面前向来没什么操守,他只要对澜溪表露出一丁点的猎心行为就会被霍斯辰察觉,强势如霍斯辰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点?他对An也必然会心有罅隙。 “欠人情总要还,这次项目做完后我会退出来。”霍斯辰若有所思,淡淡吐出烟雾。 席迪也无处计量只好作罢。“既然不相为谋,那只能在商场上拼个鱼死网破了。” “我随时奉陪,只要,别拿澜澜做我的软肋就行。”霍斯辰勾唇淡淡笑着,云淡风轻。 “好,但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了。”席迪见聊得差不多了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霍斯辰没动,盯着他低笑,“换做是别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一提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又恢复一贯沉稳笃定的霍斯辰。 席迪笑了笑没说什么,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他说了句,“霍斯辰,我想听你句实话。” “说。” “你真的杀了那只龙猫?” 霍斯辰侧头看着门口的席迪,半晌后淡淡浅笑,“事实上,当年在它被你抱走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Listeriosis,是一种罕见的败血症,它继续活着也只是痛苦。” 席迪终于明白了,无奈摇头,原来这才是他杀死那只龙猫的真正原因。 ·························································································· 夜半,阴霾遮住圆月。 天边唯一的亮尽数被乌云遮盖,只剩下忽隐忽现的室外街灯。 床榻上,郁澜溪睡得很不踏实,隐约中天际处又传来呜咽的滚雷声,压抑着明日即将来临的大雨。 夜风钻了进来,她缩了缩身子,睡梦中感觉很冷却又醒不来,恍惚中又听到有人关窗的声音,夜风消失,徜徉在呼吸间的是淡淡的麝香气。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高档的丝质衬得肌肤透亮凝润,怀中抱着抱枕,大片的美背暴露在空气之中。很快,有修长的手指轻抚于她的后背,延着她如天鹅般修长的后颈缓缓落下,手指在她美丽的蝴蝶谷停留,迷人的轮廓you惑众生。 有轻吻落在她的蝴蝶谷上,像是眷恋透着温柔。 睡梦中的郁澜溪感到一阵轻痒,感觉背部像是被清风拂过似的,那道炙热的吻延着蝴蝶谷的位置蔓延上来,落在后颈,细痒难耐。 她蓦地惊醒,睁眼却被黑暗中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惊恐尖叫脱口而出。 坐在床边的身影一动没动,似乎很耐性地等着她叫完,任由她发泄着心头的不安和惊恐。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烟草和酒气混合的气息,还有,缭若轻丝的男性麝香气。 “啪!”她按忙按亮了床头灯,鹅黄色柔美的光线映亮了男人的英俊脸颊。 是霍斯辰。 他竟大半夜回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郁澜溪看清是他后变得惶惶不安,身子朝后缩了缩。 霍斯辰身上的衬衫还沾染着红酒气息,想来是喝了不少酒,高大的身影罩在她头上令人窒息,他盯着她一瞬不瞬,将她的惊恐尽数吸纳眸底深处后笑了笑,“这是我家,你说我回来干什么?” 他笑得越是轻柔,她越是害怕。 身子一点点蹭到床边,“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抱着自己的枕头起身。 霍斯辰眉头倏然一凛,低喝,“站住!” 她蓦地僵住。 “去哪儿?”霍斯辰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瞳仁像是厉鹰般缩紧。 郁澜溪没回头,压下心头的骇然故作镇定回答,“忍说你都没好好休息过,我不耽误你休息。” “今晚哪都不准去。”他强忍心头不悦,淡淡说了句。 她回头看着他,后背一片冰凉。 “我说过,我回来不想看见你冷着脸,过来!”霍斯辰沉着嗓音,抬手随意扯了下领带。 郁澜溪死死掐着枕头,半晌后慢慢走上前,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霍斯辰,我明天要上班。” “哦,是吗?既然如此更不能耽误时间了。”他挑眉轻笑。 她征楞。 他却起身,低头在她脸颊旁厮磨,性感下巴上的新生胡茬弄得她肌肤刺痛,很快刺痛绵延在她的颈窝,低语,“今晚好好伺候我。” 郁澜溪的心一哆嗦,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脖间胡茬造成的刺痛,身子缩了缩下意识伸手将他一把推开,脑海中又闪过痛心疾首的画面,昏暗的病房,她像是被他拆断翅膀的鸟儿似的无助,那一夜她苦苦哀求他、恳求他,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却在那晚尽数褪光,他像头兽一样吞噬了她,她却一声都不敢叫。 这样一个霍斯辰,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可是将他推开后心里更惶惶不安,一旦他生气…… 果不其然,她的态度令霍斯辰眉头倏然一凛,眼眸微眯明显不悦,“你在做什么?” 郁澜溪的呼吸急促,一直以来她对霍斯辰都不设防,她早就习惯他的温柔体贴,面对他的另一面她还没做好全面的准备和预防,她摸不透激怒他的后果会怎样,但就算单拿力量上的对抗她都会惨败。 “郁澜溪,再不乖乖上前你今晚别想睡了,明天你也休想出这个门。”霍斯辰没有动怒,坐在床边盯着她风平浪静说了句。 像是个铁锤砸在心口,她愕然却又很快保持了缄默,头嗡嗡作响,他的语调虽轻却足具威胁,攥紧的手指渐渐松开,良久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 她和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她不清楚,只是很清楚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不是她所熟悉的霍斯辰。 也许,他的耐性早就用光了。 站在他面前,淡淡的酒香裹着她略感迷眩,这个醉酒后的男人之所以回来八成就是因为她出现在宴会上吧,他想怎么折磨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她乖乖的,至少可以减轻些痛苦。 伸手默不作声地为他松开领带,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扣子,隔着薄薄衣料她能明显感受到掌心下亢张结实的肌理,待衬衫全部敞开,男人深麦色坚实的胸膛被鹅黄色灯光渲染了性感光泽。 厚实的肩,粗犷的弧形,微微耸起两根锁骨。 宽厚胸膛如沟渠般分出两大块坚实的胸肌,伴随他深沉的鼻息,规律地起伏着。 腹部展现出六块棱线清楚的腹肌,手臂浑厚的三角肌,奥凸有致地显现出强健和力量,流畅的肌理线条惹人遐想。 流畅的线条卡在腰身,郁澜溪伸手扣在男人低调奢华的腰带上却迟迟未能有下一步的行动,腰带的皮质如同他的人一样透着冷硬,正迟疑,霍斯辰却拉紧她的手,引导着她解开腰带。 “我、我去给你拿家居服。”郁澜溪慌乱不已,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刚要转身却被霍斯辰一把拉住。 “急什么?”他的嗓音低醇得如夜色撩人,大手稍稍一用力将她一把扯入怀。 郁澜溪一个身心不稳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还没等反抗,霍斯辰的唇便压了上来。 她心口一窜,贝齿却被他熟练撬开,长驱直入索取檀口中的芳香。 淡淡酒气与他身上天然的麝香气交织在一起却形成了更加奇异的气息,好闻缠绵又蛊惑人心,在这样一个夜晚,醉酒的男人似乎更加危险。 郁澜溪尽量保持不动不反抗,她在想,只要能顺了他的意至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紧紧阖着双眼,轻颤的长睫如密实的扇骨形成美丽的光影,只是她还是太紧张了,全身都紧绷到了极点。 男人的唇缠绵向下,性感胡茬厮磨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形成大片的红,他的吻越来越亟不可待,大手一扯干脆将她的睡裙带子褪了下来,大片细白肤色更映他的眼。 霍斯辰情不能自控地埋首她的饱满之间,滚烫的唇近乎烙进她的心窝。 郁澜溪死死咬着下唇来抵挡心口的异样,他腾出结实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子,后背上的男人大手愈加滚烫,她伸手抵住了他的宽厚胸膛,却更助长了他要掠夺的气焰。 美丽的灯光下,她像是被困住的猫无法动弹,而她的芳香甜美显然激发了霍斯辰天生吞噬的野性,他的瞳仁深沉得可怕,呼吸浑浊喷下溅起她身体上的芳香。 她觉得置身熔炉,愈加害怕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疯狂的渴望,挣扎着起身却被他发现了意图,眼眸倏然一眯,刚刚窜过眼眸的温柔转瞬消散,大手狠狠一压,郁澜溪一个身心不稳“扑通”跪在了地毯上。 曾几何时,她也像今天这么尴尬过。 那是在海边,他一夜未睡为她拍下日出最美的一幕,她却枕着他的双腿睡得没心没肺,等她醒来的时候口水弄湿了他的裤子。 那个时候她尴尬得恨不得去死,却没像今天这么惊恐过。 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坚定他不可能伤害她,他是多么温文尔雅,可今天她才知道,男人,其实很可怕。 她眼睁睁看着霍斯辰拉过她的手,引导着她拉开他的西裤拉链。 裤下是昂藏的力量。 下一刻这力量再不掩藏。 她惊叫,霍斯辰却伸手轻抵她的唇,淡淡笑着,“既然那么不愿意让我碰你的身子,那么用嘴吧。” 他的话如雷劈。 郁澜溪瞪大了双眼,虽然懵懵懂懂却也意识到了从未有过的危险,她全身颤得像是筛子,拼命摇头却也抵不过他的力量,大手猛的用力将她拉至膝盖之间,扣住她的后脑,紧跟着······(你们自行脑补吧。) 瞬间,窒息袭来。 她压根就容不下他的庞大,一时间眼泪冲出了眼眶,呜咽着,双手拼命抵住他的大腿,却也徒劳。 空气愈发稀薄。 头顶上的男人却开始了狂野的行径。 ········································································· “柔柔、柔柔、醒醒、醒醒啊。”一阵急促而关切地声音响起,远远地,却并不模糊,乔婉柔只觉得那声音好温暖,她想要寻找,她需要温暖,此时此刻,她觉得好冷,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要找一个救救她孩子。 她伸出手,漫无目的地一通乱抓,“不要、不要、救、救我。” “柔柔,我在这里,你怎么样?还好吗?”温柔的声音终于近在耳畔,手也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一下子,她仿佛找到了被保护一般,原本紧蹙着眉头松开一些,接着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地睁开。 “柔柔,你怎么样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入眼是佐邢充满关切的神情,眼神更是满满的疼惜。 “佐邢、我。”乔婉柔的身体极为虚弱,她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全身无力,就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 “怎么了?告诉我哪里疼?我帮你叫医生。”佐邢握紧她的手温柔说道。 “我、救、救救我、我的孩子。”乔婉柔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佐邢愣了一下,但很快轻轻地说道:“柔柔,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其他的事、等身体好了,我们再说好吗?” 柔柔惊恐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小腹,虽然宝宝只是一个小豆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她有感觉,那种有血有肉地存在感,而此刻,她感觉得到,那里空落落,冰冰冷冷的。 记忆犹如潮水一般地袭来,一瞬间,她记起了那剜心噬骨般的疼痛,原本连在一起的血肉被生生剥离,那种痛比死还要残酷。泪水如开闸的洪水从眼角滑落,异常冰冷地洗刷着她的脸颊,却让她觉得火辣辣地痛。 ················································································· “柔柔、柔柔、别这样、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哭的,听话、就算为了你自己好吗?”佐邢很轻柔地替她擦着泪,声音愈加地温柔,生怕会吓到她一样。 “孩子、我的孩子。”乔婉柔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止也止不住,抽泣着浑身颤抖。 “柔柔,很抱歉,都是我太粗心,不知道你怀孕了,不然,我不会让你上班,以至于累到昏倒,让孩子。”佐邢说不下去了,声音几近哽咽。 乔婉柔愣了一下,累到昏倒?这是佐宸对佐邢的交待?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佐邢却仿佛知晓她的用意,轻声说道:“是阿宸把你送到医院,然后打电话通知我了,乔婉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乔婉柔看着他,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此时此刻,她甚至无比佩服佐宸,他不仅心狠而且、还会演戏,如果让他去当演员,什么奥斯卡小金人,大概统统可以收到囊中,即便再优秀的演员,也抵不过他的演技。 “柔柔,你原谅我,很抱歉,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她的头发,“答应我,别太难过好吗?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听着他的话,乔婉柔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她明明知道佐邢也在撒谎,但却无法开口去质问他。 她好想大声地冲他喊,为什么要让佐宸替他行使丈夫的权利,如果不是他的授意,一切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看到佐邢哀伤的眸子,凄楚而充满内疚的声音,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她知道他定然是有苦衷的,如果她那样质问他,势必要触及他的伤口,也许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面对的伤疤,她怎么忍心去揭开呢? 乔婉柔沉默了下来,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而佐邢则更紧地握着她的手,怜爱地看着她,全是深深地疼惜。 对于佐邢,她是无奈的,她没有办法埋怨他;而对于佐宸,她则彻底地死了心,她甚至希望从这一刻开始,她永远不要再见到他,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当作是一场噩梦,梦境醒来,一切从头开始,而关于那场梦的人和事都统统抛却,永远不要再想起,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有勇气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乔婉柔身体渐渐康复了,便被接回了佐家。 一进门,便看到佐老太太和苏曼妮坐在沙发上,乔婉柔停住脚步,轻轻地点了下头,“奶奶,妈,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佐老太太点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哎、我的曾孙啊,就这么没有了!” “奶奶、对不起。”乔婉柔垂着头低低地说道。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好好的大少奶奶不做,非要出去工作,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佐老太太看她一眼,不满地说道。 “奶奶,柔柔的身体刚刚才好,就别说这些了!这件事情不怪她,都怪我太粗心了!”佐邢赶紧替乔婉柔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她一个女人,自己怀了孕也不知道吗?工作还那么拼命,真是不像话!”佐老太太黑着脸再次说道。 “奶奶,柔柔毕竟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是很正常的,再说、我们都还年轻,以后、一定还会有的。您就别伤心了!”佐邢好声地劝说道。 “哎、真是作孽啊!”佐老太太摆了摆手,“从今天开戏,别再出去工作了,安心在家里养着,免得再生事端。” “……”这一次,对于佐老太太的话,乔婉柔并没有反驳,因为这也是她的愿望,她再也不想回到佐宸的身边工作,她不想再见到他。 倒是佐邢却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留有余地说道:“呃、奶奶,这件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还从长计议什么?难道你还要让她去佐宸身边上班?这次的事情很明显,佐宸他脱不了干系,难道、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一次曾孙?”佐老太太大声说道。 “奶奶,您在说什么呀?这跟佐宸有什么关系?”佐邢蹙了蹙眉不赞同地说道。 “哼,有什么关系?关系自然大了!如果不是他给了乔婉柔太多工作,她怎么会累到流产?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有了后,对他来说是最不利的。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明白?”佐老太太冷笑一声,十分笃定地说道。 “奶奶,您怎么。” 佐邢话音未落,一把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接着佐宸便出现在客厅里,“呵呵,我以前倒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危机,奶奶,您这算是在给我指点迷津吗?” 众人一愣,大概都没有想到佐宸会突然出现,只见他闲适而慵懒地倚在门口,一双犀利的眸子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鄙夷。 看到佐宸出现的一瞬间,乔婉柔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这是自那个惨痛的午后,她第一次见到他,此刻,即使是听着他的声音,她都会觉得害怕,她只觉得手脚冰冷,恨不得可以马上逃离。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失态,只好紧攥着双手,低垂着眸子僵在那里。 佐老太太闪过一丝微微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正襟危坐,毕竟是佐家的大家长,所有人的长辈,在众人面前自是没有丝毫的忌惮,她冷冷地扫了佐宸一眼,“呵,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吗?你们只怕是个个都希望邢儿无后吧?” 佐宸淡淡一笑,“怎么想,怎么说,那都是您的事!我控制不了您,当然您也控制不了我!” “你、你这个不肖子!当初、我就不该同意把你接进佐家!”佐老太太指着佐宸满脸的怒意。 佐宸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就算是如此,您又何时承认过我和佐御?在您的心里,只有佐邢才是您的孙子,佐家唯一的血脉。” “不要跟我提那个野种,他不配姓佐,如果不是他,征儿不会变成这样!该死的野种,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提起佐御,佐老太太变得十分激动,一红脸都涨红了。 “妈、妈,您别激动,小心伤了身子!”苏曼妮忙替她抚着胸口,紧张地安慰着。 “奶奶,您别这样,阿御他是我的弟弟,您别一口一个杂种,如果爸爸还活着,听了该多伤心啊?”佐邢摇摇头,“至于我的腿、那只是一个意外,您怎么能怪阿御呢?” -本章完结- 133落荒而逃 霍斯辰,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一时间排山倒海的痛袭来,她恨,很想狠狠咬住,却因为巨昂的力量合不上牙关,小嘴被撑到了极限,咬合力变成了零。 眼泪冲刷了脸颊,又伴着男人的动作飞落。她能随着他的节奏的间隙捕捉空气。 鹅黄色的灯光下,霍斯辰坐在床边,身上的衬衫敞开,结实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引导,鼓鼓实实的三角肌、二头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个血气方刚猛兽般男人的性感光芒。 她的痛苦和屈辱换来了他更加霸道和勇猛。 西装裤下,她只能无力抵着他的腿,像是一只无助的绵羊寻求一个最坚实的依靠。 眼泪愈发如洪水,流进口腔里,她的下巴张到最大,也许已经麻木了,一肩柔顺得象丝绢般的秀发凌乱不堪,几根发丝已经因为汗水沾在她的脸庞上,整张脸因这凌乱却越发显得妩媚妖冶。 她瘦小娇嫩的身体似乎吹弹可破,被掌控被邢服的雌性柔美的身段和姿态尽情的显露着。 而霍斯辰的胸肌因为每一下猛烈的抽搐跳动着,腹部的八块腹肌上下起伏,猛兽般拥有傲人的身材闪烁着精光火热的肌肉。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厚实而散发着热气的两块胸大肌,八块浮凸线条甚是拥有美感的腹肌,每一块的肌肉都喷发着男人健壮雄性的魅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郁澜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嘴巴里的酸痛早就不及心底被狠狠撕开的痛,灯影下的一幕,是永远的羞辱和楚痛。 她的头顶是男人滚落下的粗野呼吸,双耳已经涨到了极点,嗡嗡作响。 时间像是定格住了似的。 地毯的长毛轻轻浅浅扎着她的膝盖,郁澜溪觉得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膝盖跪得太久都已经麻木。 又不知过了多久,霍斯辰起身,却将她的身子拉高,大手攀上她的小脸,修长手指在她的脸颊两侧狠狠一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霸道继续攻进。 渐渐地,霍斯辰的力道愈加猛烈。 郁澜溪已经无法支撑那样的冲击,整个口腔已经变形,喉咙里传来要呕吐的声音,呜呜呜的申银声从她被塞满嘴里的缝隙里传出。 她双手想推开霍斯辰,可她的柔弱跟男人健壮的身材相比不起任何作用。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全身都在喷发着一股无形的热力。 郁澜溪听到霍斯辰发出一声野性狂吼,他的大手近乎要将她捏碎似的,肌肉坚硬的收紧着,狠狠压向她泪流满面的脸颊。 她毫无招架之内,只能双手狠狠抓着他的长裤,似乎要被撕破一样,可是嘴里却叫不出声音来。 浑浊席卷了她的檀口。 她呛得直想咳嗽。 霍斯辰却依旧捏高她的脸,命令道,“咽下去。” 她张大泪眼,惊恐地看着他那张餍足的英俊脸颊。 他却手劲一收,扣住她的后颈,她无力张嘴只能顺势咽下浑浊,又从嘴角逸出,沾染锁骨之上。 空气中,浮动着靡靡气息。 霍斯辰满足地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抱起来,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落一吻,低噶嗓音性感磁性,“小东西,你棒极了。” 郁澜溪在他怀里早就失去了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拆分的礼物,唇舌的酸麻又化作了疼痛,双膝因长时间的跪姿导致淤青,她的脸惨白得吓人,任由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郁澜溪还是周一上了班。 嘴唇的红肿及身上的红痕足足到了周末晚上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这个周六霍斯辰不在家,徐楚却打了几通电话过来,她一见是他的号连接都不敢接,生怕再起事端。 周日晚,霍斯辰却又回了别墅,她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他却没有再对她施加暴戾,冲了凉便搂着她入睡,她早就做好了被他肆虐的准备,但,霍斯辰似乎真的累了,躺下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结实的手臂却始终箍着她的腰不让离开。 她原本怕极了,但到了后来困意袭来也睡了过去。 一夜竟然好梦。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大亮。 餐桌上是他一如既往备好的早餐。 到了公司的大门口,霍斯辰停下车子,看了一眼楼上的后微微蹙眉,“就在这儿上班?” 郁澜溪恨不得马上下车却又不敢造次,轻轻点头,好半天挤出了句,“时间不早了,我上去了。” “等等。” 她身子一僵。 霍斯辰却探身过来,主动为她解开了安全带,抬手碰触她的脸。她一惊条件反射性别过头,他的手指滞在了半空中。 她像是拉紧的弓。 半晌后却听霍斯辰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扳过了她的脸,抬指将她一缕长发别于耳后,举止轻柔,“中午别为了对付一口就随便吃快餐。” 意外的关心令她微微愣住,很快又马上敛下睫毛,轻轻点头。 阳光透过车窗,淡淡光晕折射在她脸颊上,女人苍白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很快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心疼。 “钱包给我。” 郁澜溪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见她一动不动,他也一声不吭地直接拿过她的挎包,找出钱包看了一眼后蹙了蹙眉,又掏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所有的大钞拿出来放进了她的钱包里。 “我不用……” “中午到对面的饭店吃,别委屈了自己的胃。”他充耳不闻,将钱包重新装回她的挎包里叮嘱了句。 郁澜溪抬眼扫了一眼他口中的饭店,老天,宴请国宾的级别……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郁澜溪头一沉,惊声,“干什么?” “你的车现在不能开,我来接你下班。”霍斯辰耐着性子说了句。 “不用了,我、我……”她结结巴巴。 霍斯辰没打断她的话,只是平静地盯着她看。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有可能晚上会跟新同事庆祝,你也知道,老同事一般都要宴请新同事的……”郁澜溪尽量让语气正常点。 霍斯辰看着她若有所思,良久后低柔开口,“晚上别玩得太晚,如果喝酒了就给我打电话。” 他又似乎变得跟从前一样温柔体贴。 只是,她再也不敢去相信了。 轻轻点头,拿过包赶忙下了车。 霍斯辰久久没开车离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疼痛倏然在眸底深处炸开,很快席卷全身…… ····································································· 人人都说这年头经理满街跑,一个大饼砸中十人,其中有九人就是经理。 进了奇诺集团,这个说法似乎更真实。 枫溪主动拉着郁澜溪逐一介绍同事,热情洋溢。 奇诺集团,不大的传播公司,甚至可以说整间公司加起来还不及赫斯特的一个部门人多。 一个前台卡琪娜,又被大家称为“卡迪那”,二十刚出头的确是正当妙龄的时候,就这么一个前台却承揽了奇诺集团所有的行政部门工作。 活动策划经理闵玲,戴着一副夸张的黑框眼镜,乍一看像阿拉蕾似的有意思。 媒介经理许莹,穿着朴素,扎着朝气蓬勃的马尾,怎么看怎么都跟赫斯特的媒介人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活动执行施磊,爽朗爱笑,格子衬衫简单的牛仔裤,干净利落,他是除了枫溪之外整间公司第二个男性。 公关撰稿齐楚,湘妹子,很爱吃辣,皮肤却像是蛋清似的光洁,只不过额头上起了个大包,跟郁澜溪介绍完自己后就一脸懊恼地抱怨T市空气质量太差,每年夏天都要起痘。 一间公司,加上老总才六个人,活动策划部和媒介部两大部门只有两个经理,这跟赫斯特没得比,赫斯特光是媒介部就扩展到了六个部门,人员更别提是这里的几倍。 奇诺集团,说实话更像是工作室,小的如同麻雀却五脏俱全。 当然,郁澜溪还少算了一人,就是清洁工贺姐,她也就三十岁刚出头,农村出来打工,为人爽快直接,做事手脚利落,跟赫斯特的清洁工不同,贺姐与奇诺集团的员工们都打成了一团,谁吃完了东西没扔进垃圾桶都会被她痛批一顿,有时候她连枫溪也训斥。 这么间小公司,按理说郁澜溪是死活不会来的,但不知为什么看见她们几个她的心没由来的平静,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除了枫溪的年龄比她大外,这里的员工年龄都比她小。她的职位是总监,其实更像是副总经理的地位,因为除了枫溪外,她在整间公司的职位最高。 今天的郁澜溪穿得剪裁得体的职业装,量体而做,长发披肩虽说缓解了职业装的冷硬,但空降的位置不会令人小觑。因为公司的面积小,她主动提出跟员工们坐在一起,这样更像是一个团队。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郁澜溪便将奇诺集团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枫溪外出办事后,她便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 齐楚还在吃早点,一听开会马上要将手里的面包扔掉,郁澜溪却轻声说了句,“没事,带进会议室边吃边聊。”惊得齐楚大跌眼镜,许是没成想开会还能这么随便。 进了会议室反倒不敢吃了,大家都有点局促地看着郁澜溪,郁澜溪却笑了笑,“还有谁没吃早点的?都拿进来吃吧。” ······················ “邢儿,你怎么那么傻啊?只有你才会相信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他们的目的是佐氏,而你就是最大的绊脚石,这些年,虽然他们都在国外,但是……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佐老太太狠狠地看着佐宸,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佐氏落在你们的手里,想吞掉佐氏,你们痴心妄想。” “奶奶……” “邢儿,你别说话,你心地如此善良,是要吃亏的!”佐老太太喝止住,转而又看向佐宸,“你去告诉那个野种,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 “呵呵,您别动气,小心伤身!不管怎么说、您都得留下一口气不是?不然、要怎么防着我和阿御呢?”佐宸看着她,笑吟吟地说道。 “哈、你们看到没有?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他嫌我这个老太婆碍眼,恨不得我快点死了才好。”佐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佐宸吼道。 “阿宸,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只会让奶奶更加误会你!”佐邢无奈地看向佐宸,转而又对佐老太太说道:“奶奶,请您相信我,这绝不是阿宸的本意,他只是一时冲动。” “行了,阿邢,你不必替他们说话,我很清楚他们的目的,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佐老太太怒视着佐宸。 佐宸微微耸肩,“好啊,我倒是很期待。”说完,他的目光定定地看了乔婉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混帐、混帐、果然是贱|人养的孩子,目无尊长,没有教养,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开诚抱回来。”佐老太太使劲拍着椅子的扶手,懊恼地说道。 “妈、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开诚也已经不在了,就别再提了!再怎么说、他始终都是佐家的血脉,我们怎么有让佐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呢?”苏曼妮细声细气地劝着。 佐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哎、还是你知书达礼啊,可惜、开诚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你,偏偏喜欢那个践人,结果、最后如何?还不是被那个践人戴了绿帽子?” 苏曼妮的神情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摇摇头,“妈、当着孩子们的面,就别再说了,终归对开诚不好的。” 佐老太太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回房去吧!”她摆了摆手,十分疲累的样子。 “奶奶,您好好休息。” 由周管家推着佐邢,乔婉柔与他一起回了房间,李妈早已将床铺好,一进门,佐邢就让她躺下来休息,而他则坐在床边陪着她。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乔婉柔根本没有睡意,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着佐邢问道:“阿邢,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佐邢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这个、怎么说呢?我并不想打探关于佐家的*,只是、只是……”乔婉柔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问起。 佐邢却已经知晓了她的意思,替她说道:“你是想问、关于阿宸和阿御的事对吗?你不能理解,奶奶为什么会那样说?是这样吗?” 乔婉柔想了想点头,“嗯。不过、如果你觉得为难,或者不好说,可以不回答的。我只不过、觉得奇怪,所以才……” 佐邢摇摇头,“不,柔柔,你已经嫁进佐家,作为佐家人,你有权知道这些。” “……”乔婉柔眨着眼睛,看着佐邢突然变得幽远的眼神,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等着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佐邢缓缓说道:“是的,我和阿宸、阿御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听到佐邢从口中说出,乔婉柔还是少不了惊讶了一下,“那、他们的母亲……” 佐邢微微叹了口气,“哎、已经不在人世了!” 乔婉柔微微吸了口气,又说道:“那、是他们的妈妈、破坏了你父母的婚姻?”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他们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命运,怪父亲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他背负着整个佐氏家族,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奶奶是个极为强势的人,她为父亲安排了婚姻,以她的脾气,是不会允许父亲违抗她的意思的。因此,当父亲的意愿与奶奶发生冲突时,奶奶必然会想尽办法让父亲服从她,虽然父亲当时已经有了爱的人,但是、奶奶根本不会同意他娶那个女子,他只能娶她选中的人。” 乔婉柔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妈妈是奶奶选中的人,而、爸爸喜欢的人却是佐宸和佐御的母亲?” 佐邢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是的,就是这样的。父亲虽然很爱的女人,可是、奶奶却想尽办法让他娶了另一个女人,一个他不爱,但却深得佐家长辈满意的女人,她就是我的母亲。在这场婚姻中,我母亲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小时候的印象里,父母亲相处的时间非常少,父亲工作很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司里,晚上也很少回来,除了过年过节,或者必要的时候,基本见不到他和母亲同时出现,那个时候,看到父亲一次,都觉得是一种奢望。小时候不懂,一直以为是父亲太忙了,可后来才知道,除了工作,父亲也不是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是这些时间他基本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那你的母亲……”乔婉柔咬了咬嘴唇,突然觉得苏曼妮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作为妻子,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她能怎样?不管她怎么做,也没办法让父亲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因为父亲不爱她,他只爱另一个女人!母亲能做的,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这些、奶奶不知道吗?”乔婉柔问道。 “知道!可是、又能怎样呢?父亲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娶了她满意的女人,对奶奶来说,也觉得有些亏欠父亲,只要不做得太过份,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样、最最可怜的就是我的母亲,她是这场婚姻最大的牺牲品。” “那、佐御他……”乔婉柔一直奇怪,为什么奶奶一口一个野种地称呼他,而佐邢却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个……”佐邢想了想说道:“我两岁的时候,佐宸出生了,父亲很喜欢他,因为他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相比起来,他得到的父爱远远地超过了我。佐宸出生以后,父亲几乎搬过去与她们母子住在了一起,而这个家则是更鲜少回来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突然有一天父亲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可怕的父亲,他的表情恨不得要杀人。” “发生、什么事了?”乔婉柔仿佛也跟着回到了那时的境地,听着佐邢的描述,她竟觉得说不出的紧张。 “当时、我只有五岁,自然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这些都是后来长大了,由母亲告诉我了。她说,那天父亲之所以会那么生气,是因为、父亲发现他爱的女人背叛了他,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几乎疯掉。” “这、怎么会这样?她甚至为他生了佐宸!”乔婉柔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父亲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据母亲说,父亲是亲眼看到,佐宸的母亲与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尽管事后,佐宸的母亲哭着向父亲解释,但是、父亲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他、相信了?” 佐邢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尽管那个男人各方面都不如父亲,但是、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他很爱那个女人,因此,当看到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恨意,他愤怒的指责佐宸的母亲不要脸,并说从此恩断情绝。他把佐宸从她的怀中抢过来,这对于一个女人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她求他,哭着跪着求他,父亲却绝情地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抱着佐宸离开,就是在那一年,我才第一次见到了阿宸,那时我五岁,他三岁。” “那、……那他的母亲呢?你父亲真的与她一刀两断了?”乔婉柔追问道。 “父亲虽然不再与她有联系,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仍然很爱她。他常常一个人抱着阿宸,看着阿宸的脸怔怔地发呆,有一次,我看到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书房里落泪,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想念阿宸的母亲。” “那、……后来他们没有再见面吗?”不知怎么的,这么听佐邢说着,乔婉柔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见过,她带着出生不久的佐御来找父亲,当时佐御生病了,她因为没有钱,所以走投无路,只能来求父亲。不见还好,当父亲一看到她抱着孩子时,他气愤了。他没有想到,她不仅跟了别的男人,还生下了孩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于是他对她的乞求给予了漠视,不仅撵她走,而且说出狠话从此再也不见!佐宸的母亲伤心欲绝,不仅是因为父亲的绝情,更难过父亲对她的不信任,不管她怎么说,父亲就是不愿意相信孩子是他。于是,奶奶让人把她们赶了出去,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骂佐御是野种。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母子,直到……” “那……她们后来怎样了?她们靠什么生活?” -本章完结- 134斗志昂扬 一句话说得大家心里澜澜的。 郁澜溪倒不以为然,在赫斯特的时候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大家加班的时间较多,又经常开会,再不趁着开会的时间吃点东西哪能顶得住,奇诺集团很小,甚至可以说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在过家家似的,但她能看得出枫溪是个有心做事的人,她要么不接下这个摊子,要么接了就做到最好。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早饭,郁澜溪言归正传,要求他们汇报一下手头工作。 看得出奇诺集团一直在接小项目,例如闵玲正在汇报的超市堆头工作,这属于其他传播公司分摊下来的执行工作,却成了奇诺集团目前唯一一个项目。 再尽心尽力的员工都会有松懈倦怠的时候,郁澜溪发现这么一个小项目他们竟然做了两个月之久,大家虽然在汇报工作,可也能看得出得过且过的心思。 等到所有人都汇报完了工作后,郁澜溪思考了良久后突然问道,“据我所知,这款巧克力乳制品是在三个月前刚刚上市,目前唯一的渠道就是超市,你们与对方负责人见过面没有?对方有没有意图扩大宣传渠道或是进行品牌包装?” 闵玲叹了口气,“对方当然有意图进行品牌包装了,只可惜咱们公司太小,对方要找也得找大公司吧。” “是啊,郁总监,我们这个堆头工作还是属于其他家外包的呢,咱们哪有那个机会做品牌包装呢?”许莹挠了挠头,摇着脑袋道。 郁澜溪抬手打了下键盘,调出这家巧克力奶制品公司的资料,仔细分析了半天道,“这样,我们可以试着先从产品说明会开始。” “我们?可能接下他们的产品见面会吗?”齐楚大吃一惊。 许莹也看着郁澜溪一脸的不可思议。 “齐楚,你的笔头功夫自认为如何?”郁澜溪笑看着她。 齐楚一愣,“还行吧……” “我看过你的一篇公关稿,其实很不错,能将产品的卖点和亮点用最简短的字眼描绘出来,而且我还看过你发在杂志上的几篇文章,整体来讲,你的公关撰稿能力不比大公司的差。”在赫斯特传播的时候,郁澜溪就是从一个撰稿做起来的,所以她能准备分析出一篇稿子的好坏。 再者她觉得,奇诺集团的员工已经无形中传染上了自卑,这种氛围要不得,她要彻底打破这种怪圈。谁说小公司就不能存活下来?如果对方嫌公司小,那好,她就当成是工作室去外推。 齐楚面露惊喜,“真的吗?” “所以,如果将这个巧克力奶制品的公关稿交给你来操作,你没问题吧?”郁澜溪轻轻一笑,年轻人都需要鼓励。 这样的一个她跟在赫斯特时候的心境很不一样,在赫斯特,她没功夫去教新人要怎样怎样,因为公司会有专门的培训人员,因为整个赫斯特都像是在作战,优胜劣汰,谁不适应就马上踢掉。 但在这儿不同,这里看上去不起眼却没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人虽少但只要劲儿往一起使就行,仿佛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团队,只是这一次她要付出的精力更多,很多项目都要靠她一个人来谈来拉。 “我……没问题!”齐楚稍稍迟疑了一下后马上坚定回答。 “好。”郁澜溪看向诸位,“大家记住,大家的能力其实跟公司的实力没有太大关系,只要大家做得好我们照样可以接下大项目,但前提是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接下来大家要做的是,将这款奶制品的产品说明会攻下来,这样我们就不再是外人眼里的外包公司,明白吗?” “明白!”大家的斗志全都被提了起来。 闵玲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眼镜,“总监,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接下这个项目?” 郁澜溪想了想,“首先我想要知道堆头工作还有几天?” “工作一直拖拖拉拉的,对方结款又慢,我们也没计算时间。” “两天,我只给大家两天时间来完成手头上的工作。”郁澜溪干脆利落下了命令,“闵玲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备好说明会的活动初步方案,施磊考察活动现场,将能用到的材料供应商全都发份名单给我,许莹你做好媒体名单拟定,到时候放进闵玲的方案里,一周时间,听明白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不过很快都用力点头。 郁澜溪刚入新公司,事实上的流程就是,中午她请了全公司的人到对面饭店吃了大餐,菜价贵得离谱,要是平时她早就肉疼了,但鉴于钱包里的大钞是某人放进去的,她也算是花钱泄愤了。 晚上是枫溪做东算是给她来了场入职欢迎会,在席上她跟枫溪提出了人员招聘一事,奇诺集团的成员太少,目前他们几个只能接一些零散的边角料项目,一旦真的接下奶制品的产品说明会人手肯定不够。 枫溪对于人员招聘一事上稍有保留,郁澜溪耐着性子给他分析了目前的形势,最后暂作妥协,至少要再招聘一名活动执行,施磊就一个人,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郁澜溪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很清楚地知道,进了奇诺集团就好比要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多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地去盯,从与客户洽谈到方案讨论完成、从稿件的撰写到活动场地各个环节的设定、从建立稳定的合作供应商到媒体渠道的建立等等这些原本是几个部门的事,事无巨细她都要费心去跟。 奇诺集团的所有员工兵分两路,一个是尽快完成超市堆头的项目,二是开会分析讨论奶制品的情况,从宏观微观、横向纵向市场、竞争对手的对比分析来试图寻找这款奶制品的全新亮点,由于人手不够,就连前台的郑妙玲和清洁工芳姐都披挂上阵跑到超市帮忙。 郁澜溪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再加上工作了这么多年,就算从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也不需要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乱撞毫无方式方法,她已经过了刚入社会的青涩和天真烂漫,不会笨到冒冒失失地闯进对方公司要提什么方案,这种行为不是勇敢而是愚蠢,非但不会获得对方给出的机会反而会令对方厌烦。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借势,运用这几年积累的人际关系来达到最终目的,当一个只是乞丐的人跑到你面前跟你说理想的时候你肯定不会理会,但当一个有着错综复杂庞大的人际背景的乞丐跑到你面前跟你说理想的时候你就不会嗤之以鼻,因为这种人即使是乞丐也是暂时的。 首先,郁澜溪要求奇诺集团对外可以宣传隶属于联美集团,奇诺集团的公司名号不响,但扯上联美之后就能算得上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至少联美在商圈还是有一定的商业地位。 其次,她找到了赵姐,赵姐的人脉向来广泛,想要跟对方奶制品的负责人对话,最起码要找到一个最合适、说话最有分量的中间人,就算赵姐没跟对方接触过,凭着她的人情脉络也会间接地找到合适人选。 幸运的是,赵姐恰巧就与这家公司打过交道,闻言后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对方公司的总部在A市,因为开始进军一线市场所以T市特设了分公司,为集团T市分部,郁澜溪了解集团的情况,大半数是以快消品为主,今年又主推这么一款名为“莱若拉”的奶制品,大有跟目前T市大品牌的奶制品相抗衡的决心。 有了赵姐这个中间人在,接待郁澜溪的直接就是对方分部的负责人刘经理,胖墩墩的,一双小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精明之人,见了郁澜溪后伸出小胖手做握手状,她见了压着想笑,不愧是做奶制品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草原上的小绵羊,圆滚滚的倒也可爱。 对于奇诺集团刘经理不熟悉,但对于郁澜溪曾经工作过的赫斯特和枫溪的卡迪集团他倒是耳熟能详,她也暗自擦了把冷汗,幸亏找了赵姐做中间人,否则就算她拿着奇诺集团总监的名片冒失前来便会吃个闭门羹,没背景的小门小户谁会搭理? 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中郁澜溪不难发现,刘经理这个人说话十分谨慎,话从不说满,凡事都能留三分,可以看的出他对奇诺集团的团队很有质疑。她自然理解,换做是她的话也会有他的顾忌,于是在谈完高盛对“莱若拉”初步的市场意图和规划后,她也提了些自己的看法,并且将市面上所有的奶制品都进行了比对,给出了“莱若拉”进入一线市场后的初步想法。 刘经理许是没料到她会做足了准备工作,自然不自然地对她开始另眼相看,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郁澜溪自然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郁澜溪希望对方能考虑与奇诺集团的合作,最起码可以给出一个可以公平竞争的机会。 刘经理闻言后哈哈一笑,“其实我们公司最开始只想考虑两家公司,一个是塞林丽集团公关另一个就是赫斯特,但今天郁总监准备得这么充足,我们很多的意见又不谋而合真是挺难得的,这样吧,我可以给奇诺集团一个机会,我们初步的意图你也清楚了,你们尽快出个初步的规划给我看一下,我会从你们三家公司中选出最适合的一家。” “这没问题,我们会就这次的产品说明会出个初步宣传计划。”郁澜溪笑了笑,起身和他握手,“刘经理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再联络。” “好好好,我送你出门。” 一直在休息室等候的赵姐见他们出来后走上前,轻轻一笑,“刘经理,看样子你们聊得不错。” “这是当然了,我是跟郁总监相见恨晚呐,有这么好的合作对象你应该早介绍嘛。”刘经理与赵姐看上去很熟,说话也更活泼了点。 “呦,刘经理,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跟我这个妹子合作的话你就算是出尔反尔了啊。”赵姐笑米米地揪着他的语病不放。 刘经理一愣,紧跟着指着赵姐笑了笑,“你这个人就是逼得别人不能活啊。” 赵姐抿唇一笑。 郁澜溪在一旁微笑道,“刘经理你放心,是我亲自盯的项目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会尽快给出东西。”赵姐搭了平台,她趁热打铁才是。 “好好。”刘经理连连点头。 ···················································· “只是个产品说明会,要不要你亲力亲为呢?”吃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赵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郁澜溪笑了笑,“奇诺集团的员工积极性还有待于提高,我不过是想尽快结束战斗而已,产品说明会是其次。” “重要的是拿到高盛的全年品牌包装权嘛,我了解你。”赵姐忍不住消遣了句。 “对啊,这才是我的动力。” 赵姐晃了晃红酒杯,笑容浅淡,“看见你现在斗志勃勃我就放心了,渃玲璇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你想开就好。” “当初你跟冯蕾斗得你死我活的旁人看着都累,我是不想走你的老路。”她主动提及了过往。 赵姐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当时真是咽不下那口气,不过斗了那么多年总算是缓过劲儿了,这人呐,一旦工作目标掺了水分就会很累,所以说你做得对,自己内心平静才是最重要的。” 郁澜溪点点头,对于渃玲璇,曾经有过的美好都足够回忆一辈子的了,有些人虽不能原谅但也不至于怨恨。 “对了,联报主编换人了你知道吗?”赵姐突然提及这件事。 她一愣,“啊?不是王主任了吗?”。 ································· 佐邢撇撇嘴,“当时没有人知道,后为、从佐御的口中得知,为了照顾、抚养他,她吃了很多苦,只要是能赚钱,她什么都做。甚至、卖.身、卖.血、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独身抚养一个孩子,没有人可以想像,十年,整整十年,她需要付出多少!” “十年?” 佐邢点点头,“是的,十年!那年佐御十岁,阿宸也只有十三岁,就在那一年,他们的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再加上营养不良,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送走了母亲,阿御带着一封他母亲的绝笔信找到了父亲,父亲看过信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三天后,他十分憔悴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并宣布承认佐御是他的儿子,并且准备送阿宸和阿御出国学习。当时,他的决定遭到了奶奶强烈的反对,但是、父亲却异常的坚持,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就这样,十三岁的阿宸带着阿御离开了A市,小小年纪就去了国外,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们都从一个个懵懂的孩子成为男人,而遗憾的是,奶奶至今也不愿意承认阿御,这是我、一直以来最难过的事情。”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佐御是爸爸的孩子?”乔婉柔凝视着佐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种感觉吧!”佐邢淡淡地笑道。 “感觉?” 你看上的人,我何必记得。 佐邢点点头,“是的,一个女人,她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一个男人,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他,无怨无悔地陪伴着他,为他生儿育女,而不求半点回报,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而既然她爱他,那么、她又为什么要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而背叛自己所爱的人呢?这不是很矛盾吗?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也许会贪恋一个女人的美貌而一时把持不住,但对于女人来说重视感情远远多于xing爱,她怎么可能随便委身于一个不爱的男人呢?所以、我觉得那是一个误会,而佐御一定会是父亲的孩子。否则、佐御的母亲绝不会在最无助的时候来找父亲!”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阿邢,奶奶说得对,你很善良,总会更多地为别人着想。关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把你的想法说给奶奶听呢?看得出来,奶奶她最疼你了,你说、也许她会相信。” 佐宸摇摇头,“没用的,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分析给奶奶听,可是、她认准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不肯承认阿御,更加不肯承认阿宸和阿御的母亲。” “也许、对奶奶来说,她一直觉得亏欠了你的母亲,所以、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承认,幸好你父亲已经承认了,这多少会慰际已故去人的在天之灵。” “可是、父亲终究是不在了!而阿御想要继承佐家的财产必须得到奶奶的承认,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十分地困难。”佐邢叹了口气说道。 乔婉柔轻轻地握住佐邢的手,“阿邢,你真是一个好哥哥,即使他们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却毫无芥蒂。” “呵呵,不管是一母所生,还是同父异母,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我们都是佐家的儿子,所以在我的心里、不分什么彼此!我不管他们怎样看我,但我、却一直当他们是最亲的弟弟!” “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体谅你的苦衷的。”乔婉柔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腿上,忽然间,她的耳边响起佐老太太的一句话,不禁再次蹙起眉,“阿邢,还有一件事情、你介不介意我问?” “什么事情,你问啊!只要我知道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佐邢笑着说。 “呃、奶奶今天说、如果不是佐御,你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究竟、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奶奶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个……”佐邢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好一会儿才说道:“奶奶也只是一时说的气话,事情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难道你的腿、跟佐御有关?我听李妈说、你的腿之前很健康,是因为一场车祸才……” “柔柔,不要怀疑阿御,我相信这是误会,阿御、绝不会害我。”佐邢有些着急地说道。 乔婉柔皱了皱眉,“这么说、真的跟他有关?” “不,谁说的?不是那样的!”佐邢迭口否认。 “阿邢,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乔婉柔追问道。 “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那是五年前、阿御满十八岁,回国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只停留一天,当时奶奶对他的态度特别的不好,作为大哥,我没办法劝阻奶奶觉得很难过,内疚之余我坚持要送他去机场。起初,他是拒绝的,但我很坚持,最后、他同意。” 佐邢顿了顿又说道:“于是我把他送到了机场,可回来后、在路上、也不知怎么的,刹车突然失灵了,为了避开前面的车子,我打转方向盘,撞向了一边的隔离带,虽然最终保住了一条命,腿却受了重伤,经检查神经受损,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乔婉柔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着他的描述,她几乎可以想像到当时惨烈的一幕,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佐邢的腿,温柔地说道:“阿邢,你、真的相信他,一点了不怪他吗?” “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怎么能因此怪阿御,当时是我坚持要送他的。可奶奶、却不这么想,她认为是阿御害了我,本来她就不喜欢阿御,从那件事情之后,奶奶就、更加讨厌他。”佐邢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说起来、我真的很对不起阿御。” “阿邢,你、怎么会这么想?出车祸的是你,受伤害的也是你,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乔婉柔不解地摇头。 “柔柔,你不懂!因为这件事、奶奶和妈跟阿宸的关系变得更僵了,我、是有责任的。” “可是、这不是你的本意啊!如果有的选择,你怎么会愿意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呢?”乔婉柔有些激动。 “呃……”佐邢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尴尬。 乔婉柔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忙说道:“阿邢,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 他摇摇头,“没有,没关系,我、的确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这是事实,不用回避。” “阿邢,你实在是太善良了。”乔婉柔看着他,有一些话她终究是放在了心里,而没有说出来。 也难怪佐老太太会怀疑,就连她听了,也不免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为什么偏偏是佐邢送走了佐御之后,他的刹车就出现了故障,一切真的跟佐御无关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一切并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她没办法说出这个疑问,佐邢对佐御深信不疑,若是她提出置疑,只怕佐邢会不高兴的。 而最让她担忧的是,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佐御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要害死佐邢?他的所作所为佐宸又是否知道?如果知道,那就代表一种默许,那……乔婉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本章完结- 135夜间访客 “他被辞退了,我也是不久前接到媒介部给出的消息。”赵姐盯着郁澜溪,话说了一半儿却又留了一半儿。 郁澜溪见她神情有异,迟疑了下,“你这么看着我,难道跟我有关?”这太离谱了吧? 不曾想赵姐真的点点头,轻抿了一口红酒,“你还真猜对了,联报现在的主编是徐楚。” 郁澜溪彻底惊呆了,徐楚进了联报?澜溪差点吐血“他、他一个堂堂总裁怎么又去搅和报社了,着也太诡异了。” 联报,是目前国内影响力最大的主报,准确来说是主刊中的主刊,而旗下的联报网讯息四通发达,在国际上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公关公司是与媒体联系最密切的合作伙伴,所以赵姐所言非虚。 “徐楚现在主抓联报的财经内容,听说他还准备加大联报网的宣传力度,他,至少是目前媒体人中公关公司最得罪不起的一号人物。”赵姐若有所思道,“你跟他闹得很不愉快,赶紧想办法缓解,要不然有你好受的。你那个地方,是个小公司,他要摆你一道跟玩儿似的,别说你那了,就拿赫斯特来讲,他要在背后整一把也跟捏死只蚂蚁似的简单。” “我跟他没什么误解,他都要结婚了,我惊讶只是因为事情变化得太快。” “没误解就好,做我们这行的多个朋友好过多个敌人,尤其是在媒体处理上很关键。”赵姐这才松了口气。 郁澜溪若有所思地喝着饮品。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至少公司的产品说明会还请不动联报来现场吧,以后真碰到了再说。”赵姐恢复了笑容,“目前我觉得你要改变一下。” “改变一下?”她惊讶。 赵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是啊,从头到脚咱们都换新的,全新的自己全新的开始!” 郁澜溪从不烫头,从上学到参加工作她都是长发,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到美发店做一次补水护理,精心呵护下她的发质很好,如绸缎般光亮。 所以当造型师摸到她头发的瞬间都吃了一惊,一脸赞叹,“这头发真是漂亮极了,我都不舍得剪了。” 郁澜溪盯着镜中的造型师,心有余悸,“你不会想给我剪成短发吧?” 这是赵姐经常来的造型室,造型老师听说是拿了国际大奖的名人,最开始她以为名人总会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恨不得将当下最潮的发型全都拼凑到一个脑袋上,可见了这位老师后才发现,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如果不是赵姐在来之前就对他进行了一系列辉煌业绩的描述,郁澜溪一定无法将眼前这位穿着干净休闲、利落板寸头的小伙子与赵姐口中连明星、豪门淑媛们都趋之若鹜的知名大师联系在一起。 造型师闻言她的话后笑了笑,“不,我不会给你剪成像小玲那样的发型,太冷硬了,她很不听劝,虽说我已经劝过她很多次留头发。” 资深造型师有一点好,最起码会真正从客人脸型上给出最准确的发型设计,这对于郁澜溪这种懒人来讲最适合也最省事。 赵姐在旁只是笑没出声,拿出一只女士烟点燃,香烟袅袅。 “你的脸型很标准,所以就不用考虑用发型来修改脸型的问题,其实我倒是觉得头发的长度到颈部,再做简单的梨花烫就行,一来好打理,二来显得清爽干净,最重要的是能突显职业女性干练独立的同时多了一丝柔美,你留长发显得太邻家女孩儿,剪成短发又会太冷硬孤傲,女人太硬太软都不好。” 郁澜溪看着镜中的自己,窗外的光线晃得长发如海藻,光泽刺眼。咬了咬牙用力点头,“行,听你的。” 造型师微微一笑,很快剪刀飞舞。 发随剪落,三千烦恼丝就这么飘落在地。 ··························· 做完了头发,赵姐又拉着郁澜溪直接钻进商场、各品牌专卖店旗舰店,整个下午时间从蓝亚到诺帝逛得不亦乐乎。 没有哪个女人能杜绝漂亮衣服,就好比没有女人天生不喜欢吃甜食一样,当然,除了想减肥的人。 郁澜溪对名牌不是很感冒,但赵姐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她如今是在新的公司,与客户接触成了重头工作,当没在业界打拼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成绩来时就要靠身上的衣装效应了,名牌从来都不是穿给自己看的,这个道理在传播界更深刻更能立竿见影。 当然也不需要名牌来堆积,否则穿出去就会成为圣诞树一样的可笑。女人要学会利用名牌,你的衣橱里可以有一百件地摊货但一定要有一条上档次的裙子和大衣;你可以买无数个A货包包,每天换着样儿背都没人管你,但手里一定要有至少一件真品;你可以穿着拖鞋逛超市,但一定要有一双可以出席宴会的高跟鞋,而这双高跟鞋一定要是暗调奢华的。 赵姐身体力行给郁澜溪上了一堂女性魅力课,手里攥着银行卡,郁澜溪也渐渐放开,一家家名店挨个试。 穿衣要找到自己的风格,又要符合身份形象,于是乎,类似平时穿得娃娃装、公主裙或是太可爱的小洋装就统统毙掉,郁澜溪所选的大多数是优雅知性的成衣,任何场合穿出去都不会显得突兀的类型。 夜色蔓延,霓虹灯燃亮了T市的大街小巷。 等到霍斯辰开车来接的时候,她和赵姐一样都已经双手拎着大包小包了,赵姐见有人接她便先行开车离开。 她坐在花坛旁,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路边一字排开,等霍斯辰下车走上前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站在她跟前儿上下打量了好长时间。 郁澜溪被他看得有点局促不安,如果不是她车子目前不能开,如果现在不是下班晚高峰她绝对不用他来接。 敛着长睫,下意识捋了下头发,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个发型。心里禁不住犯嘀咕,她不过是换个发型而已,犯不上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吧? 虽是这个念头,但心里总有点没底,她这个发型换得不会太难看吧? “怎么想起剪头发了?”良久后他才开口,嗓音淡淡的。很显然,相对于脚底一字排开的购物袋,他更关注了她的头发。 “哦,没什么,就是想剪了,头发太长太麻烦。”她使劲咬了咬唇。 霍斯辰没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她觉得奇怪,仰头对上了他的眼,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有星光在他瞳仁深处滑过,像是一抹惊艳。 “不会……太难看吧?”一时间心里真的没了底儿,原本挺怕的他的她却迫不及待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霍斯辰性感的薄唇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那么明显,低醇嗓音于她头顶盘落,“很好看。”夜色中的她清爽得像块薄荷糖,在依旧滚热的夏夜给了他一支清凉剂,又像是一块润玉,原本就已晶莹润滑,经过打磨后更剔透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原来,她可以更美。 她微怔,许是没料到他会不吝啬赞美之言,这两天他很少这么好相处。 “以后就留这个发型吧。”霍斯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沉嗓音隐约泛着些宠溺。 这一次她没避开,好闻的气息滚落呼吸时令她有些恍惚,是她会错意了吧? “都是你买的?”他这才将视线落在脚底下的购物袋,跟她认识这么久他也从没见过她买这么多的东西。 郁澜溪仰头看着他轻轻点头。 “衣服?” “还有鞋子和包。”她如实回答。 霍斯辰将所有袋子全都提在手中说了句,“很难得你开始朝着正常女人的方向转变了。” 淡淡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调侃又像是在损人,郁澜溪揉了揉酸胀的脚踝没理会他的态度却也不客气地顶了句,“你不知道一个人转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霍斯辰脊梁一僵,顿步回头看着她。 她却淡然上前,“别误会,我是指金钱方面。”令他难堪虽说有那么一瞬的块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激怒他。 霍斯辰闻言后微冷的眉梢这才松缓了下来。 “你这张卡里的钱全被我刷光了,这就是代价。”将银行卡直接塞进他的裤兜里后她走向车子。 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融化在他的眸底深处,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纹。 ····························································· 晚饭后,保姆在收拾厨房,郁澜溪在衣帽间剪衣服的标签准备送干洗房清洗,霍斯辰在书房不知处理什么,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没一会儿保姆敲门进来,恭敬地看着郁澜溪,“太太,有人找您。” “哦,干洗店的人吧?你把这些衣服直接拿下去就行。”她将叠好的衣物递给保姆。 保姆摇头,“不是干洗店的人,是个男人,说是太太您的朋友。” 郁澜溪感到奇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席迪,但他从来没上门找过她。放下衣服后她下了楼,走到玄关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徐楚! 门灯下他的身影颀长,夜色像是蔓进了他的眼,瞳仁深处的黑近乎墨般,见了她后唇角绽开,“澜溪。” “你怎么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又转头盯着他,一时间眸底滑过慌乱。 徐楚不是没看见她眼底窜开的慌乱,笑容稍微压了压,“你一直不接我电话,今晚正好经过这儿就想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他的话听上去无懈可击但骗不了人,这个别墅群哪是什么地方可以经过的?没事儿人无端端干嘛往这边走? “我想你的住址不难打听到吧。”他轻轻一笑,又看了一眼室内灯光,“不请我进去吗?” 一句话说得郁澜溪更加慌乱,连连摇头,“今天太晚了,这样吧,改天我去找你。”她生怕霍斯辰会突然下楼看见这一幕,到时候又不定怎样了。 “澜溪,你在怕什么?”徐楚微微眯眼皱紧眉头。 “我没怕什么,就是现在太晚了不大方便。”她都快急死了,巴不得赶紧关上房门。 徐楚眼底的光暗了很多,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 “徐先生?既然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意外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徐楚的话,自郁澜溪身后扬起。 她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性回头,正好对上霍斯辰浅笑的眸。 脊梁骨倏然一冷,心脏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徐楚也看见了霍斯辰,目光渐渐转冷。 霍斯辰一改平时疏离形象,穿着家居服的他典型一副男主人的热情,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温润浅笑,“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呢?” 她在他怀里,头皮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绣花针扎过似的疼,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徐楚以笑遮住眼底的冷意,“我不过是顺路过来看看,说几句就走。” “哪有让客人站在门口的道理?澜澜这丫头今天逛街逛得人都傻了,徐先生别见怪。”霍斯辰言语亲昵笑容更显热情,稍稍侧身,“请进吧。” 徐楚看了一眼郁澜溪,想了想后走了进来。 “许妈,给客人倒茶。”落座后,霍斯辰直接吩咐了句保姆。 保姆立刻备好了上好茶品,没一会儿满室飘香。 “徐先生尝尝看,这是属于A国皇室特供,口感最细腻。”霍斯辰悠闲地为彼此倒了杯茶,唇角含笑。 倒完茶后,又叮嘱了保姆一句,“给太太备的银耳莲子汤好了吧?” 保姆点头,赶忙将汤盅端来。 “今晚只能我陪徐先生喝茶了,澜澜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喝了茶就会失眠。”霍斯辰十分“好心”地解释了句,将汤盅打开放到郁澜溪面前。 举手投足自然流畅,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底下最称职最温柔体贴的丈夫。 郁澜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不过就是做给徐楚看的,何必要这样?喝着银耳汤却食不知味,她的心时刻在嗓子眼里提着,生怕霍斯辰会做出怎样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再者,徐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两个不是没大打出手过,今晚要是再打起来…… 徐楚的眼从郁澜溪又落回到霍斯辰身上,意外地没有太多神情变化,但也没笑,默不作声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我自认参透不了茶叶的精髓所在,就拿眼前这杯‘楚炎’来说吧,人人都夸它味道好,又被称作是最珍贵的茶种,能被霍先生纳为己有想必是极品中的极品,只可惜,我始终尝不出好来。”放下茶杯后他又补上了句,“哦,我听说在极品拍卖会上,仅仅20克的茶叶就拍出了二十多万的天价,说白了,这茶叶还不是被有钱人哄抬了价格?” ················································ 一间豪华的KTV包房里,一身火红色暴露短裙的乔婉梅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耐烦的一遍遍地看着时间,前面的几案上则摆满了酒水及果盘等等。 她手里拿着电话,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号码,不断地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把电话打出去。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伴着一把慵懒而闲适的声音,一个高挑而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哟,这不是乔婉梅小姐吗?” 乔婉梅愣了一下,当看清来人是倒吸了口气,“你、纪云少爷?怎么怎么是你啊?” 霍普森挑了挑眉,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怎么,不欢迎我?” “呃……”乔婉梅顿了一下,即便是很不开心,她也不敢有半点的表露,毕竟这霍普森不是她得罪起的,而且、她的眸子一转,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唇角也就不由地微微一挑,千娇百媚地陪笑道:“纪云少爷说哪里话?你可是我请都请不到的在佛,我怎么会不欢迎呢?” “哦?这么说、你很乐意我来?”霍普森微眯着眉眼说道。 “当然了,那还用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乔婉梅干脆挽着他的胳膊,十分亲昵的样子。 “呵、比见到ALAN还高兴?”霍普森乐呵呵地看着她。 乔婉梅愣了一下,“哎呀,纪云少爷,您说什么呀!”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瞎子,上次、你对ALAN怎样,我会没看到?喜欢就是喜欢,怎么、没有胆量承认?再说、你今天晚上不就是约的他?”霍普森喝了一口红酒,闲闲地说道。 “呃……”乔婉梅顾做害羞,“纪云少爷,既然您都知道了,就别拿我说笑了。可是……为什么不是ALAN来?而是纪云少爷您……” “看吧?看吧?还是嫌弃我了不是?哎、早知道啊,我就不答应ALAN了!何苦啊!”霍普森瞥了她一眼,故作委屈地说道。 “这么说、是ALAN让您来的?”乔婉梅诧异地问道。 “当然,ALAN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来?难不成、我能掐会算?”霍普森扯了扯嘴角笑道。 “呵呵、那、ALAN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这个嘛、肯定是没有时间咯,但是、又怕你等得急了,所以、让我帮忙咯。”霍普森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时间?只怕、只怕他只顾得去陪新婚的妻子了,所以、才不会来赴约,而让纪云先生替他来。”乔婉梅故意这么说,边说边观察霍普森的表情。 “什么?新婚妻子?你不是在说笑吧?”霍普森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纪云少爷为何这样说?”乔婉梅眼睛一眨,诧异地问道。 “当然是说笑,阿、ALAN怎么可能有妻子呢?若是他结婚,我不可能不知道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霍普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 “呃、我、我当然也是听别人说的。”乔婉梅避开他的目光说道。 霍普森挥了挥手,“空穴来风。” “纪云少爷,真的吗?真的只是空穴来风?ALAN他、没有结婚?”乔婉梅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心里却更加地疑云丛生,并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清楚。 霍普森打着包票说道:“当然,你以为ALAN是什么人?凭他的身份,又岂是一般女子可以匹配的?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出现让ALAN动心的人。” “真的?”乔婉梅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只差跳起来了。 “呵呵,看来、乔小姐很喜欢ALAN,我没猜错吧!”霍普森笃定地说道。 乔婉梅立刻红了脸,“纪云先生,你就别嘲笑我了!” “这怎么是嘲笑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男人有权利追求喜欢的女人,女人当然也有权利追求喜欢的男人,乔小姐不像是个拘泥的人,应该不会落俗于这些繁文缛节吧?” “呃、呵呵,纪云先生,真是谢谢您了!他日,乔婉梅得成所愿,定会好好谢谢你。”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霍普森微微点头,起身离开。 KTV门口,霍普森坐进他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里,随即拨通了电话,“阿宸,事情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办妥,我相信、那个女人很快就会找上你。” “呵呵,谢了。”佐宸清冷的声音从电话传出。 “哎、多大点事?既然你看上了这个女人,兄弟我自当竭尽全力!”霍普森大大咧咧地说道。 “他日碰到你喜欢的,我自然也会不遗余力。”佐宸再次淡淡一笑,挂断了电话。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乔婉柔的身体总算都好了起来,原本,她是真的不想再去上班了,可是、前些日子,听到佐邢跟她讲的那些往事,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管是关于佐御还是佐邢当年发生的车祸,她突然很想弄个清楚,因此,她决定仍然去上班。 兴许佐宸从来没有想过,乔婉柔会回来上班,当他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有一瞬间停留在她身上,细细地打量着她,仿佛有些遥远,又有些不真实,深邃的黑眸里是满满地探究。 “总裁,早上好,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乔婉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拿着文件夹,纷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着,佐宸却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说完,乔婉柔点了点头,作势便要转身离开,佐宸赶忙喊住她,“等一下。” 乔婉柔转过身,公式化地微笑,“总裁,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佐宸眯了眯眼睛,冷冷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上班?” 乔婉柔盈盈一笑,“总裁,这是您希望的吗?” “哼,我希望的,你会照做吗?”佐宸轻轻扯了下嘴角,神情却是一片冰冷。 乔婉柔继续浅笑,“那就要看、总裁是不是公私分明了。” 佐宸将眼睛眯得更紧,“看样子,你来上班、就是公私分明咯?” “这个自然,不然、总裁以为是什么?” “是吗?就算是这样,你怎么委屈自己回到我身边工作呢?你不是应该避我如蛇蝎吗?”佐宸逼问道。 “呵、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公私分明!”乔婉柔抬头凝视着他,“不错,若论私、我们的确连见面的必要都没有,但是若论公、这佐氏还不是你一个人的,偌大的佐氏起码有三分之一属于我的丈夫佐邢,就算是为了佐邢,我也要回来上班。” 佐宸倏地皱起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总裁,这话、让我说明了,可就不好听了,你抱了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乔婉柔若有所指地说道。 “你、你想说什么?”佐宸死死地盯着她。 “呵呵,我什么都不想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表达清楚了。从此之后,我只是你的大嫂和秘书,至于其他的,我们早就两清了。”说完,乔婉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佐宸紧锁着眉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她恨他,是他命人亲手打掉了她的孩子,然后又对佐邢编了一个谎言,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佐邢不会怀疑,而乔婉柔也不可能说破,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呢些残忍,但是,他就是不能让那个孩子留下。 只要一想到乔婉柔怀着佐邢的骨肉,他整个人都要抓狂了,就算她是他的大嫂,是佐邢名正言顺的妻子,但他就是不许,不许她为佐邢生孩子,她是他的,即使他恨她入骨,她也只能是他的。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乔婉柔的工作越来越顺手,这天,她正低头整理一份文件,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在她的桌前敲了敲了,同时,一抹古龙水的香氛包围了她的呼吸,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张英俊却满是戏谑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乔婉柔愣了一下,只觉得面前的人十分的眼熟。 霍普森惊喜地看着她,“哈,cherry,真的是你?上天怜我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称呼一下子提醒了乔婉柔,她眨了眨眼睛,“纪云先生?” 霍普森兴奋地击了下掌,“你还记得我?真的记得我?” “呃……”乔婉柔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开心,真是太开心了,你说、我怎么就不早来呢?早来,早就看到你了。”霍普森掩不住喜悦,目光紧紧地锁在乔婉柔细腻而白希的脸庞上,她那如盈盈水波一般的双眸,让他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视线。 “……”乔婉柔抿了抿唇,但笑不语。 看着霍普森进了总裁办公室,乔婉柔缓缓收了笑意,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普森,不过……她不在意,就算是霍普森提起她又如何?如今,她和他之间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两人没有半点的瓜葛,当日在酒吧里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他不会在意,即使在意,都已经过去了。 霍普森和佐宸谈过了正事之后,便坐在一起聊天,霍普森喝了一口咖啡笑米米地看着佐宸,倒让佐宸觉得有些奇怪,“干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不怀好意呢?” 霍普森翻了个白眼说道:“佐少你放心,我纪云虽然好色,但绝对取向正常,还不至于喜好男风,虽说你姿色不错,但是、本少爷还是喜欢女人。” “呵、是吗?那可太好了,我还真怕你得不到就因爱生恨呢!”佐宸呵呵一笑打趣道。 “切、佐少,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霍普森看着他。 佐宸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防备地说道:“什么话?” 霍普森挑挑眉,“你还记得、那天我替你去赴乔婉梅的约,最后你答应了我一句什么话吗?” 佐宸眼神一转,微微思量后说道:“他日碰到你喜欢的,我自然也会不遗余力。” 霍普森双手一拍,“不错,一个字都不差。真不亏是佐少爷。” “切……”佐宸摇头浅笑,转而说道:“怎么,看上谁了?需要我帮忙?” “哈,不亏是我的好兄弟,知我者佐宸也!”霍普森兴奋地说。 佐宸撇撇嘴,“说吧,是哪个女孩又要倒霉了?需要我替你做些什么?” “哎、哎、怎么说话呢?怎么是倒霉呢?我霍普森可是认真的。”霍普森白了一眼,不满地说道。 “对,对,你纪云少爷一向是大情圣,从来都是认真的,试问、有哪一次,你是不认真的啊?”佐宸摇着头,取笑道。 “咳咳、你少揭我伤疤啊!明知道我失恋一次就会心伤一次,干吗总戳我心窝子啊?” “呵呵,是吗?可纪云少爷,据我所知,你所说的失恋、从来都是你抛弃了别人,真是搞不懂,明明是你不要人家了,怎么最后倒弄得自己像个受害者一样。” “呃、本来、本来就是啊,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过程中,我的确是真正投入感情的。”霍普森边说边摆摆手,“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啊,就不知道情为何物,说了也白搭。” 佐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行了,既然觉得是对牛弹琴,那就直入主题吧!说吧,你究竟看上什么人了?要我怎么帮你?” 霍普森有些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凑到佐宸面前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在酒吧里提起的那个女孩吗?” 佐宸愣了一下,“哪个女孩?” -本章完结- 136暗自较量 霍斯辰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抬眼笑看着他,“这话说的有失公平了,放眼T市茶品之多,不是说有钱人随便想炒哪种就能炒高哪种,能入得了人的眼,让人品出价值来至少也得要求茶叶本身的质量,换句话说,就算有钱人想投资茶叶也不能选些不入流的吧?” 男人们的话中开始透着他意。 郁澜溪听着头更疼,赶忙见缝插针,“徐楚,你来找我有事吗?” 徐楚这才停止了针锋相对,从公文包里掏出样东西来推到郁澜溪面前,“其实我来是为了送这个。” 红艳的喜字勾着金色的边儿,她微微一愣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他和暮烟的喜帖,时间订在下个月中旬。 “原来徐先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霍斯辰在旁先是道喜。 “到时候还请两位参加。”徐楚说着又故意问了句,“霍先生,你会让澜溪来参加吧?” “当然,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大嫂,虽然我们兄弟之间向来没什么感情可言。”霍斯辰笑容勾面,伸手轻轻揽过郁澜溪的肩膀,“到时候我会和澜澜一起送份大礼过去。” 郁澜溪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放下喜帖后尽量让神情放得轻松些,“是啊,到时候如果腾出时间的话我……我们早点到,帮个忙之类的。”她刚刚看了婚礼放在T市,属于草坪婚礼,很浪漫青春。 “好,有你们帮忙当然再好不过,暮佳的身体不大好,有朋友帮忙的话婚礼还能准备充足些。” 她征楞,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斯辰后才看向他,“她怎么了?”最后一次见暮烟的时候没觉得她哪不对劲。 一丝若有若无的绞痛在徐楚眼底泛过,拿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一下,再开口嗓音略感疲倦,“她前阵子流产了,孩子没了。” “啊?”郁澜溪彻底傻愣住了。 ········································ 夜更寂寥。 梳妆镜前,刚沐浴完的郁澜溪拿着梳子已呆坐了很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徐楚的话及他一脸的落寞,看得出他还是挺想要那个孩子的。 听徐楚说,暮烟是在他出院第一天就流产了,医生说是劳累导致。 镜中,郁澜溪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她不喜欢暮烟,但孩子是无辜的,一条生命的逝去多少令人心情低落,想来也是徐楚出于内疚而答应娶暮烟。 不管怎样,她只希望徐楚能够幸福,他们还年轻,再要孩子不成问题。 徐楚离开了后,霍斯辰便又进了书房没再出来过,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一股子阴风阵阵。 霍斯辰在徐楚面前表现得跟她太恩爱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想了半天后用力地攥了下拳头,她起身离开卧室。 书房的门虚掩着,光从门缝挤了出来,落下了一长条的光影。 郁澜溪走上前,拖鞋踩碎了一地光影,抬手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抬眼看了下,又继续处理文件,淡淡开口,“有事?” 他的态度令她更加惶惶,压着心头的揪痛走上前,将一杯冲好的参茶放到他面前。 霍斯辰有些意外,翻文件的手一滞,抬头看着她,眼底多了丝柔软。 “那个、你喝了参茶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她不是想要刻意讨好,只是徐楚的主动上门令她失去了分寸,霍斯辰阴晴不定她总要摸清他的心思才能安心入睡吧。 霍斯辰看着她,不过更像是一种打量,目光如伽马射线似的穿透力极强,穿透了她的骨骼直逼心脏。 她缩了缩,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却听他低沉开口,“好。” 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他是回答了她的话。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后知后觉? 见情形有点不对劲,她轻轻点了点头,支吾了句,“那么……我休息了。” 转身正要走。 “站住。”身后,霍斯辰阖上文件缓缓命令。 不知是因为中央空调的缘故还是因为男人的语气太漠然,室内的温度倏然阴冷了很多。 郁澜溪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鸟儿似的站在书房中央,介于霍斯辰和房门之间的位置,浑身肌肉都下意识地开始了紧绷酸痛。周围的寒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不停地往毛孔里钻,一直钻进心底最深处。 她僵在那儿,好半天才转身过来,盯着霍斯辰的眼,垂在睡裙边的手用力攥紧。“你也清楚徐楚来的目的,是他主动找我,我没找他。” “过来。”霍斯辰没理会她的话淡淡了一句。 “他出院后我真的再也没见过他,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我跟他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子订在地毯上似的一动不动,没敢上前依旧费力解释。 霍斯辰眉头一凛,声调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霍斯辰,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郁澜溪这会儿子真急了,双拳攥得手背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蹿跳,瞪着他呼吸也跟着急促。 她的迟迟不肯上前许是令霍斯辰彻底失去了耐性,手里的钢笔一放,干脆起身走向她。郁澜溪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压得越来越近,一时间胸口提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卡在嗓子眼里连喊都喊不出来,想转身跑双腿软得跟抽了骨头似的,眼睁睁看着霍斯辰离她越来越近,近到—— “啊!”他的大手刚碰上她的肩,一声惊叫就窜出了喉管,她倏然转身就要窜,岂料刚一动弹双肩便被霍斯辰一把扣住,像是岸上的渔夫一叉子戳中了她的要害。 男人的气息钻进她的肺部,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伤害她,条件反射地低头猛地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 “唔——”霍斯辰吃痛地低呼一声将手松开,还没等她来得及跑又伸手圈住她的腰,大手一用力将她狠狠扣在宽厚的胸膛里。 “放开我!” “再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耳畔男人低吼了一嗓子,她吓得赶紧闭嘴。 见她终于乖乖待在他怀里,霍斯辰眉梢泛起的不悦这才微微抚平,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属狗的吗?” 郁澜溪悄悄抬眼看了他的胳膊一眼,刚才那一口还挺狠的,现在牙根还在酸疼,难怪留下那么明显的大红牙印。霍斯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自己胳膊一眼,眼神平静口吻却十足的威胁,“下次再乱咬人就把你的牙拔光。” 她抬头瞪着他,“我只是自卫!” “自卫?”霍斯辰眉心一蹙,嗓门陡然提高,“自什么卫?我还能把你杀了?” 郁澜溪赶紧抬手捂住耳朵,男人的大嗓门震得有点头晕。 见她这幅摸样,霍斯辰倒是忍不住无奈笑了。 “呃……”她察觉到他嘴角微勾,眨了眨双眼,没看错吧?他笑了? “你……” 霍斯辰又收起了笑,目光转为严肃。 她一愣,全身的肌肉又紧张起来,盯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这人翻脸跟翻书似的。 “我真让你这么害怕?”他眉头蹙紧,若有所思与她对视。 郁澜溪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半天等不到后低叹了一声,落在她的头顶,紧跟着缓缓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她的耳朵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清晰可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聒噪着她的耳膜,又像磐石压在心头上似的沉重。他刚刚的那一声叹气像是无奈,她不懂了,他会对她无奈吗? “其实我刚刚只想叮嘱你一句而已。”半晌后头顶上再度传来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郁澜溪心尖轻轻一颤,从他怀里抬头。 “差不多的时候你打电话问问徐楚需要什么,送他所需的礼物总好过送钱这么没诚意吧。”霍斯辰低头凝着她,声音放轻。他还是不忍心对她泛狠,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这么没出息。 闻言他的话后郁澜溪彻底惊呆,双眼瞪圆了看着他。没听错吧?他让她打电话给徐楚? “你没听错,我允许你打电话给他,但是——”霍斯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角,话锋轻轻一转,“你不能单独跟他见面。” 郁澜溪敛睫,轻喃了句,“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干脆你自己打电话多好。”这许是他的极限了吧?她相信。 霍斯辰没立刻应声,只是看了她半晌后才伸手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秀发低声说了句,“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她一颤。 他将她轻轻拉开,低头望入她的眸底深处,低沉道,“我只是无法确信有没有得到你的心,还有多久才算是完完整整得拥有你。”面对这份感情,他始终是个贼,为了女人不折手段他向来不屑一顾,但面对郁澜溪,他竟然狠狠扇了自己的耳光。 心跳蓦地加快,蹿跳得她的脸颊肌肉都跟着动,一股久违的感觉在心里发了芽,像是有一种力量在拼命鼓舞着它有力成长,使劲顶破那层被她冰封的外壳,顶的她好疼。 她看着他的眼,他是那么认真,认真得令人害怕。她还要相信他的话吗?还要吗? 正迟疑着,额头上温热一吻,郁澜溪条件反射匆乱抬头,男人的唇却顺势向下,沿着她美丽的鼻骨直接封上她的唇瓣。她全身一颤,僵在他的怀里。 吻,由最初的轻柔转为缠绵,又由缠绵转浓成为狂野霸道。 她仰着头承受这份热吻,后背是男人的大手在滚烫支撑,也幸得他结实的手臂,否则她一定会全身瘫软倒地。半晌后霍斯辰才放开她的唇,宽阔额头与她的相抵,轻轻叹息,“澜澜啊,我很累……” 郁澜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迟疑了片刻后轻声说了句,“早点休息吧。” “你有办法让我放松。”霍斯辰低笑,炙热呼吸轻轻浅浅刮着她的耳。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红,眼神窜过慌乱,“别闹了。” 霍斯辰却低头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嗓音略显低哑,“我想要你。” “别……”耳畔被他弄得刺痒难耐,她缩脖,脸颊疑似红云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霍斯辰拉紧她,紧跟着毫无预告地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夜色,更加黏稠。 没多久,从卧室半掩的房门里传出男女身体的厮磨声,男人低喘和女人申银交织在一起,芳香与汗水充塞卧室的气息,就像是是窗外的夜,魅惑…… ········································ “Cherry啊!”霍普森叹了口气,“哎,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听到那个名字,佐宸不由地滞了一下,侧头看着霍普森,“你看上的人,你记得就好,我又何必记得。” “呵呵,那倒也是。”霍普森神秘一笑,“阿宸,你知道吗?自从那天见到Cherry,我就一见钟情,后来几乎是天天晚上都去那间酒吧,可惜的是、再也没有看到她,你不知道我有多失望!不过、大概是我的一片诚心打动了老天爷,所以、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出现了。” 佐宸只觉得眼皮一跳,不知怎么的,竟然一颗心提了起来,看着霍普森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他觉得说不出的紧张,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是吗?在哪儿碰到的?” 仿佛已经猜到了佐宸会这么问他,他神秘地笑了笑,“你猜?我保证、你永远也猜不到。” “哦?既然这么笃定,那么、又何必要我猜呢?还是你自己说吧!”佐宸自认为感觉一向很准,隐隐地,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的一双幽眸紧紧地盯着霍普森的脸,只等着他说出答案。 霍普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再见到Cherry,那可得感谢你!若不是你今天把我叫来,我怎么会知道、原来Cherry是你公司里的职员。” 佐宸浓眉一蹙,“哦?我的职员?你确定没认错人?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职员里还有一个叫Cherry的?” “切,这是人家的英文名。我说佐少,你不过是人家的上司而已,人家有必要把中英文都告诉你吗?人家又没有卖给你。”霍普森撇撇嘴,继续说道:“最让你想不到的是……她不仅是你的职员,而且就在你身边工作。” 此时佐宸已浓眉紧锁,“你的意思是、她是秘书室的人?” 霍普森用力点头,“不错,正是。所以、兄弟,你要说话算话噢,我倒是不需要你不遗余力,只要允许我经常来,给我提供个方便就行了。” “……” “呵呵,阿宸,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藏了这么一颗珠宝!不过、我更该庆幸的是,你没有对她下手,不然、我可真该哭了,虽然不是在你面前没有自信,但是、跟兄弟争一个女人,那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霍普森不由地感叹道。 “她叫什么?”佐宸下意识地问。 “Cherry” “我说的是中文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呃、忘了问。”霍普森挠挠头,“就是秘书室里第一张桌子,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套装的那一个。” 佐宸紧锁着浓眉,尽管他不愿意面对,但一切还是发生了。其实、他一直在自欺欺人,那天在酒吧他就看到乔婉柔,而霍普森口中的Cherry不是她又是谁呢?但当真的确认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霍普森当真说到做到,一走出办公室的门就开始了追求行动。 他笑米米地走到乔婉柔的面前,“Cherry,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一起吃晚饭。” 乔婉柔从忙碌中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愣了一下,“纪云先生,你……” “呵呵,Cherry,别拒绝我好吗?你要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霍普森毫不掩饰地说道。 “纪云先生,您干嘛要找我啊?”乔婉柔眨了眨眼睛问道。 “呃……”霍普森顿了一下,他很想直接,但是、却还是控制住了,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与他之前交往的不同,如果太心急,他只怕会吓坏了她,于是话峰一转,“当然是、想和你共进晚餐了!” “可是、纪云先生,我们并不认识啊!”乔婉柔一本正经地说道。 “谁说的?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而且、我还知道你是阿宸的秘书,难道这还不算认识吗?” “但是……” “别但是了,Cherry,可以答应我吗?” 乔婉柔浅浅一笑,摇头道:“对不起,纪云先生,我今天有事,不能赴您的约。” 霍普森略略失望,不过、他似乎也是早有准备,随点点头,“没关系,那就下一次,总之、我会放弃的。”说完绽开一个迷人的笑,转身扬长而去。 乔婉柔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笑,霍普森花名在外,这早已是众人皆知的,听到他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他们这些公子哥的行为,她向来是不在意的,而且也不可相信。 只是,让乔婉柔没有想到的,第二天上班,她就收到了霍普森送来的花,第一天是郁金香,第二天是百合,第三天是玫瑰,无一例外的都是白色,配上一首首清新的小诗,不知道引来多少羡艳的目光。 乔婉柔虽然意外,但也没有理会,随他一连送了一周,她愣是没有丁点的回应。第二周,霍普森仍然是继续送花,只不过同样的花换了一个颜色,如此以往,整整坚持了一个月,乔婉柔的办公桌边上,每天都是花香四溢,只远远的都能够感染别人。 女同事们都是羡慕的不得了,“哎呀,这个追求者到底是谁啊?真是痴情呢,每天九十九朵,空运这些花很贵的。” “就是啊!柔柔,是你老公吗?还是、别的追求者啊?他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你不打算告诉他吗?”女孩子向来最喜欢这些八卦,抓住一个话题议论个没完。 对于她们的问题,乔婉柔只是轻轻地笑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她说,送花的人是霍普森?难道要她说,她早已经结婚了?这些花送来的时候并没有署名,她又何必去解释,为自己去找麻烦呢? 整整一个月,乔婉柔每天下班前都能收到霍普森打来的邀约电话,但是,她总是会找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推掉,对此霍普森倒也绅士,从不强求,只是呵呵一笑挂断电话,第二天晚上则照例打来。 乔婉柔知道,这样下去必然也不是办法,但是、只要他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她就按步就班地用这个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满一个月的那天下班,霍普森登堂入室地来到了佐氏,在乔婉柔下班前半小时,坐在了她对面,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定睛看着她,等着她下班。 乔婉柔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她蹙眉看着他,半晌才低声说道:“纪云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 霍普森微微挑眉,倒也顾忌着她轻声道:“你不知道?既然电话没有力度,那我干脆天天在这里等,我相信、总会感动上天,让我约到你的。” 乔婉柔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同事,幸亏她们都知道霍普森,而且他们保持着必要的距离,大家都只以为他们是有公事要办,所以,有幸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可是、这么继续下去,别人就会很自然联想到送花的人,她可不想让大家知道。乔婉柔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纪云先生,很抱歉,我是不会答应您的邀请的,请您别再来了好吗?” 霍普森也不恼,淡淡一笑,“没关系,今天不答应,不代表你明天不答应;你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不停止,直到等到你答应为止。再不行、我就让阿宸帮忙,我不相信、老板的命令你敢违抗?” 乔婉柔一愣,随即笑了,“呵,上班他是我的老板,下了板就是我的私人时间,老板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是吗?那、也没关系,就当加个班好了。再说、如果你不担心、成为这个秘书室或者整个佐氏的焦点,你可以继续拒绝,反正我有的是时间。Cherry,我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你干吗这么排斥呢?”霍普森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说了重点。 “我……”乔婉柔刚想开口,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接着佐宸走了出来。 看到霍普森的一瞬间,他不由地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霍普森耸耸肩膀,“这不是很明显吗?阿宸,别这副表情好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话让乔婉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这让佐宸有些许的不自然,轻轻咳了一声,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先下班吧?” 一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很快便涌进了电梯。乔婉柔也很自然地拿出包包,却听佐宸又说道:“乔秘书,你留一下,还有点事需要你处理。” 霍普森愣了一下,赶紧说道:“阿宸,你这是干什么?明明知道、我在约Cherry,你哪天让她加班不好?非得今天?” 佐宸本已转身,听到霍普森的话随停下脚步,挑眉闲闲地说道:“不止是今天吧?只要你一天没约到她,你就不满我让她加班!” “哎、阿宸,你这是……”霍普森看着他沉下的面孔,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 就在这时,乔婉柔突然开了口,“总裁,作为职员,我有权拒绝加班吗?” -本章完结- 137真是个妖孽 进了八月份,也意味着T市正式开始了可怕的桑拿天儿,室内空调呼呼吹着冷风,一出门就好比进了桑拿房,一呼吸就是大团的热气,令人喘不上气来。 但这个季节恰恰不会影响各个品牌商和商家的热情,乙方公司会忙到脚打后脑勺,为接下来的金九银十做好准备。 许晴晴终于生了,如婆婆所愿生了个大胖小子。许晴晴在产房痛得声嘶力竭差点命悬一线的时候,郁澜溪正在跟同仁们紧锣密鼓准备产品说明会的相关事宜,等接到电话已是许晴晴生产完几个小时后了,她恨得咬牙切齿,许晴晴却轻声安抚她,说儿子是凌晨生的也不方便要别人过来。 郁澜溪排好了去探望的时间,许晴晴听了后轻轻一笑,“你跟渃玲璇干嘛要前后脚啊?干脆约一天来得了。” 她不好说什么,打着哈哈就把话题岔了过去。 产品说明会的前期方案准备就不是很顺利。 刚开始闵玲提交了一个方案意见,郁澜溪刚看了几页就给否决了,原因是太套路化;紧跟着烁枫那边又出问题,供应商的价格给的太高,烁枫三番两次都谈不下来,郁澜溪没办法只能亲自去谈。 耐着性子足足磨了两天的功夫对方才松口;刚刚摆平了场地另一边许莹出了问题,因为奇诺集团对外的宣传少,平时也没接过什么大项目,许多媒体都不买账。 许莹一时间哭得跟只猴儿似的,郁澜溪无计可施只能亲自出马,一家家媒体拜访。幸运的是她之前在赫斯特也交下不少媒体关系,大家一看是她也就给了面子,这样一来,起码她能交给刘经理一份像点样儿的媒体邀请名单。 外围的事情终于搞定后,郁澜溪又掉了回马枪主要针对活动方案提出具体建议,就这样她是亲自盯着闵玲做的方案,每个环节都尽量卡死,从开始着手到出现问题,再到解决问题,最后到全部事宜完成,这阵子郁澜溪像是下了一趟前线似的灰头土脸,整个人瘦了足足一圈,原本就娇小的她显得更弱不经风。 而这段时间,霍斯辰忙得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T市国外的两头跑。他也会回来,但都是极晚,他回来的时候她在睡熟,等她醒了他早就出了门。 她和他,各忙各的。 终于有一天,郁澜溪将一份合同很潇洒地放在了枫溪的办公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笑着。枫溪深感奇怪,伸手拿过来一看眼睛一亮,抬眼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真让你给攻下来了?”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啊,上面有刘经理的签名,这次跑不了的。”郁澜溪笑逐颜开,其实当她签下这份合同的时候全身才放松下来。 枫溪冲着她直竖大拇指,“澜溪啊澜溪,我还以为你当初只是说说而已。” 郁澜溪抿唇轻笑。 “好吧,你来说说我要如何配合你的工作?”枫溪正襟危坐。 郁澜溪直截了当道,“要招聘活动人员。” “好,几名?” “先招两名。” “来得及吗?” “来不及,所以这次说明会肯定要临时聘请一些人员帮忙。” “没问题。” “另外,奇诺集团的网站要制订,先拨点款找专业人员进行网页设计,同时要招一名长期的网编,不但可以用于奇诺集团,还可以为客户服务,活动分线上线下,我们不能总做线下活动,也要将线上活动抓起来。” “好。” “其他人员我会看着情况进行招聘,但前提是我要有这个特权。” “没问题,你有这个权力。” 郁澜溪点点头,虽然看上去很疲累,但眼里还是精神奕奕。 “辛苦你了。”枫溪由衷说了句。 “是全组人都很辛苦,年底记得给我们包个大红包就行。”郁澜溪笑吟吟道,“我相信这个红包会不小,因为我有信心拿下莱若拉的全年品牌策划权。” “看来我这次没请错人。”枫溪用力点点头。 郁澜溪轻轻一笑,“最起码不会让你白花高薪请我。” ``````````````````````````````````````````` 回到座位,所有人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后都为之高兴鼓舞,郁澜溪在高兴之余提醒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有产品说明会办得精彩才有可能获得甲方的肯定,这样一来拿下莱若拉就更有希望。 所有人都频频点头,连芳姐都拍着胸脯道,“你们大家踏下心来工作,我给你们做好后勤工作,以后热早餐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了,大家都把早餐编号写好啊。” 齐楚指着额头上的另一颗痘痘撒娇道,“那能不能想办法把我这颗痘去掉啊?” “没问题啊,等年底发了红包,你拿着钱去趟八大处整形医院不就完了吗?”烁枫爽朗一笑接过话。 “去你的。”齐楚笑着瞪了他一眼。 闵玲走上前一脸的不好意思,“郁总监,因为我做方案的时候没上心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想想真的很对不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许莹也连连点头,“是啊,总监,媒体名单那边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也搞不定的,以后我们还得多多向你学习。” “没事,说白了我们大家都同坐一条船上,谁有困难就相互帮助,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将事情做好,明白吗?”郁澜溪看着大家由衷说了句。 大家用力点点头。 “妙玲,今天马上拟招聘信息,下班之前发出去。”郁澜溪下达了命令。 “嗯!”郑妙玲马上应允。 “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加把劲了,闵玲,这周要做出详细的活动方案出来,大家该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十分钟后开会。” ·········································· 像是打了一场仗,只不过中途暂停。 洗手间的镜子前,郁澜溪盯着自己,心里暗自鼓劲:郁澜溪,从今天起你就没有退路了,只能不停地往前走,直到你真正走不动的那天为止。 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回到办公室,谁知一进门就看到郑妙玲她们都围在墙壁上的液晶屏看,这个液晶屏平时会直播些财经消息,因为枫溪创立的联美是上市集团,所以他每次回奇诺集团都会打开屏幕,方便进出可以看到。 “怎么了?”郁澜溪觉得好奇走上前问。 “唉,早知道我买霍氏国际的股票就好了,这支股怎么升的那么快啊?一开盘像是被绑了火箭似的恶!”烁枫一脸的郁闷,看向郁澜溪,“总监,你买的哪知股?” 郁澜溪眼睛里只剩下霍氏国际这四个字了,对烁枫的问话充耳不闻。 “总监?” “啊?啊……我平时没有买股票的习惯。”她马上答了句,又将精力放在屏幕上。 是一则股价分析的新闻,播音员在播报的时候还切了个画面,场景是某天的记者招待会,正坐主席台的恰恰是霍斯辰,他只是简单对记者们说了两句话便起身离开,接待媒体提问的是对外宣传部经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面对媒体啊。 郁澜溪忍不住勾唇,又忍不住低叹一声,霍氏和赫斯特的战役在国际上已打响,不过很显然这次是霍氏旗开得胜,霍氏的股市一片大好,不难推测到是霍斯辰一手的操盘。 “哇塞,你们看到了没?刚刚画面里那个男的,好帅啊。”许莹像是发现了罕见动物似的一脸惊喜,指着屏幕差点蹦起来。 “看到了,迷死人了。”郑妙玲也一脸的花痴状,“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是不是经常在电视里出现啊?” “刚刚好像听里面介绍说是霍氏国际的首席执行官吧?”齐楚努力想了半天。 “首席执行官?一听这个头衔就令人心动啊。”闵玲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高大英俊又沉稳多金,老天啊,我真想跟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啊。” 烁枫在一旁撇了撇嘴,“不过生了副好看的皮囊而已。” “有本事你重新投胎重新长个漂亮的皮囊啊。”齐楚毫不客气地打击着烁枫。 烁枫哀嚎一声,“我只在乎我的钱啊。” “好了好了,赶紧开会。”郁澜溪见他们越扯越没谱拍了两下手命令了句。 大家赶忙散开。 她深叹了一口气,霍斯辰啊霍斯辰,你可真是个妖孽。 ····························································· “对,我爱你。”雷诺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坚持,拉紧她的手,“这一次,我说不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渃玲璇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开口,“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所以你只能找我,我能养得起你。”雷诺盯着她,双眼发亮。 “可是,我不是什么纯情少女……” “我也碰过很多女人。” 渃玲璇急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更好的。” “找不到了,就你了。”雷诺勾唇轻轻笑着。 “我不值得你来爱,干吗要委屈自己?干吗要这么辛苦?” “心不苦,如果没有你,我是命苦。”他的笑有一丝邪魅。 渃玲璇慢慢平静下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可想好了,一旦真让我跟你在一起,你以后想甩都甩不掉了。” “我也清清楚楚告诉你,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冲着一辈子去的。”雷诺也一字一句顿道。 渃玲璇的眼有些动容。 一辈子…… 多么美好的字眼啊…… ········································· 这让佐宸和霍普森均是一愣,两人同时看向她,佐宸更是眯着眼睛沉了脸,声音毫无温度,“你说什么?” “怎么,总裁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乔婉柔淡淡一笑,“很抱歉,我刚刚才接受了纪云先生的邀请,今天晚上、我不能加班。” 佐宸倏地皱起眉头,“你接受了他的邀请?什么时候?刚刚不是还拒绝了吗?” “总裁听到我拒绝纪云先生了吗?好像、我没有说过吧?”乔婉柔笑盈盈地看向霍普森,“再说、我答应纪云先生的邀请,应该不需要征得总裁的同意吧?” 霍普森一愣,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个来回,顿生困惑,但很快说道:“阿宸,Cherry拒绝我没办法,可她同意你不能不够朋友啊!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带走Cherry,加班就算了,如果你实在紧急,那就叫别人来加好了!”说完,他勾起胳膊,冲乔婉柔示意了一下,乔婉柔抓起桌上了包包,向佐宸展开一个甜美的笑,接着挽上霍普森的手臂,两人在佐宸震怒的快要喷火的注视下,走向了电梯。 两人走进电梯的一瞬间,霍普森转过身,冲佐宸眨了眨眼,打了个手势,“兄弟,谢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说完电梯门关闭,偌大的行政楼层里,寂静无声,只留有佐宸一个人孤傲的身影。 凝视着电梯顶端不停闪动的数字,佐宸只觉得心口像被堵了什么,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霍普森把乔婉柔带走,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居然是乔婉柔主动答应他的,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释怀。 心口燃着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抬手,猛地挥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办公用品散落一点,一些资料则如雪片一样飘落,一如他此刻的心,不断地坠落。 此时,他已不想去理会什么兄弟情谊,什么曾经的承诺,他知道,霍普森喜欢乔婉柔,可她是他的女人,不管是他的异母大哥,还是兄弟好友,他都不许他们染指,哪怕是有丁点的肖想。他可以不要她,他可以抛弃她,但是……他绝不允许别人接近她。 ······························· 乔婉柔和霍普森一起走出佐氏,霍普森指了指车子的方向,“请稍等片刻,我去取车。” “纪云先生,不必了……”乔婉柔拦住他。 “为什么?难道你想步行?”霍普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婉柔抿嘴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纪云先生请自便,我也要搭出租回去了。” 霍普森一愣,忽然就笑了,“你就这么走了?连句谢也不说?” “你……” “怎么?难道不是?乔小姐刚刚利用了我不是吗?就算对我道一句谢也是应该的。”霍普森很直接地说道。 “……”乔婉柔诧异地看着她他,这是事实不假,可是、他居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她利用他不说,连个谢也没有,他不生气,反而是一脸的笑,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怎么,真的连个谢都不说?”霍普森依然是笑米米的。 乔婉柔蹙了下眉,“纪云先生既然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为什么不干脆当面揭穿我?” “呵呵,我不忍心啊!而且、我相信乔小姐也不忍心就这么白白地利用我!”霍普森撇撇嘴,一脸的信心十足。 “……”乔婉柔咬了咬嘴唇,“我不得不佩服纪云先生的自信和口才。好吧,纪云先生,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谢?” 霍普森耸耸肩,“不如、乔小姐请我吃晚饭吧!如何?” 乔婉柔凝视着他的笑脸,忽然就意识到,如果不答应他,大概永远都会没完没了,于是一咬牙,点头道:“好,就依纪云先生,我请您吃晚饭,当作对刚刚的答谢。” 霍普森无声地笑开,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吃饭的地方是霍普森选的,其实、他一早就订好了位置,也许是对这次的邀约十分地自信,他笃定乔婉柔一定会来,就连菜都已经点好了。 “不知道你的口味,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霍普森指了指桌上的美食说道。 乔婉柔的目光从桌上淡淡一瞥,“没有,这些就很好。” “嗯、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开动吧!”霍普森拿起面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纪云先生,我不会喝酒。”乔婉柔并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这一点点、不会醉的,我保证,只喝这小半杯。”霍普森边说边比划了一下。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她终究还是端起了杯子,“好吧,那、就依纪云先生。” 两人轻轻地碰杯,然后慢慢地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乔婉柔率先开口,“纪云先生,有一句话、我恐怕要告诉你……” “哎、如果是你要拒绝我的话,那还是不要说了。”霍普森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直接阻止她。 “不,我必须要说。纪云先生,我们不合适,不管您做什么,怎么努力,我都不会答应的,请您放弃吧!”乔婉柔不去理会霍普森的阻止,很直接地回绝他。 霍普森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反问道:“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我不认为这需要一个理由,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而且、纪云先生的行为让我很困扰。”乔婉柔态度很坚持地说道。 “哦?如果你不喜欢我用现在的方式追求你,那我可以换,按照你喜欢的方式,你看如何?”霍普森一副不气馁的样子,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 乔婉柔无奈地摇头叹气,“纪云先生,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这与你用什么方式无关,只要是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接受!这样说、你可以理解了吗?” “好吧,我必须承认,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这么冒昧给你造成了困扰,这样好了、我们从朋友做起。你可以慢慢地了解我,然后再……” 不等霍普森说完,乔婉柔打断他,“纪云先生,我们是完全不同阶层的人,您是纪云少爷,有钱有势,而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很抱歉,如此大的差异,我不认为可以成为朋友。” “Cherry,你、难道连交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霍普森有些急了。 “对不起,纪云先生。”乔婉柔礼貌地道歉,又将几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纪云先生你慢用。” “站住……”霍普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掌炙热的温度烫得乔婉柔缩了一下。 “你……”乔婉柔惊讶地看向他,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觉得很是难堪。 霍普森指了指桌上的钱,“你可以走,但是这桌上的钱、你拿回去,我霍普森还从来没有花过女人的钱。” “可是、刚刚说好了,这顿饭我请,当作对你的答谢。”乔婉柔解释道。 “不需要,既然你不把我霍普森当朋友,什么谢不谢的,我更加不需要,拿走。”霍普森铁着脸,明显生气了。 “对不起,纪云先生,我不能。”乔婉柔一下子扯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跑去,她似乎可以听到身后霍普森的脚步声,这让她更加快了步伐,仿佛身后有毒蛇猛兽在追她。 走出西餐厅的门,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乔婉柔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催促着司机开车。当霍普森追出来的时候,车子恰好从眼前开走,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却也只能望着车屁股冒出的青烟而暗自懊恼。 女人他见的多了,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倔强的,听着她字里行间的话,又想着傍晚发生在佐氏的一幕,霍普森越发觉得整件事情不简单,尤其是自己带着她离开的时候,佐宸那双眼睛几乎要喷火,难道他和她之间、这不禁让霍普森一惊,但很快又甩甩头,不敢往深处去想。 乔婉柔坐着出租车回到佐宅,车子在大门口停下,她穿过花园,一路向别墅走去。 到了门口,她刚准备进去,耳畔便传来了一把低低地嗤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顿时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她用力摇摇头,只觉得是自己听差了,可正准备进门的时候,那声音再度响起,满是戏谑的,“看来、你很忙啊?” 乔婉柔愣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谁?是谁?”她边说边防备地寻找着,借着别墅门口的廊灯,她看到在立柱的后面,一道黑影闪动,顿时她的心都提了起来,忙后退一步,绷着声音喝斥道:“谁在那里?出来!”都先先道。 那黑影晃动了一下,接着慢慢拉长,终于一个人走了出来。 乔婉柔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生怕眨一下眼就会错过什么,她看着那人走出来,接着又慢慢地走近她。直到相距一步,她才看清对方的脸,高挑、英俊,原本阳光般的脸庞,此刻在夜色下却有着掩不住的邪魅,一时间,她只觉得神识恍惚,将眼前这张脸和脑海里的另一张脸重叠在一起,并很快融合成一张脸。 ············································ 意外出现在办公室的人。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人轻飘飘地开口,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乔婉柔的耳朵。 乔婉柔用力眨了下眼睛,终于驱赶了那脑海里的虚幻,深吸了一口气,“你、佐、佐御?” “呵,看来、你还是认得我的。”佐御勾了勾嘴角笑开,那神情像极了佐宸。” “你、你怎么在这里?”乔婉柔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佐御反问。 乔婉柔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当然不是,佐先生想在哪里是你的事,我不管着。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进去了,晚安。” 不等乔婉柔抬脚,佐御已快她一步挡在前面,“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乔婉柔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颇防备地看着他,“佐先生有什么事就快点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佐御挑了挑眉,“是吗?你也知道很晚了?” “你、什么意思?”乔婉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不住在这里,而佐老太太也不欢迎他,可是这大半夜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你不知道?”佐御冷笑一声,“佐邢在楼上的书房里,佐宸在佐氏的办公室里,既然、你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倒想知道、你去了哪里?又和什么人在一起?” “你……”乔婉柔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觉得郁结,不悦地反问,“这关你什么事?佐家的长辈还没有限制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错,我是没有资格管你,我只是、替阿宸觉得不值。”佐御一字一顿,如矩的目光凝视着她,恨不得将她穿透。 乔婉柔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你、你说什么?” -本章完结- 138略显尴尬 筹备产品说明会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筹备途中也频频出问题。除了闵玲和许莹外,奇诺集团的其他员工都是第一次筹备这类的活动,所以郁澜溪布置下来任务时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他们在操作的过程中还会有些纰漏。 招聘信息发出去便有应聘者上门,但几天下来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是对方嫌公司小就是不符合公司要求。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靠临时请来的人员撑着。 临时请来的人员虽说很有经验但经常偷懒,郁澜溪不亲自盯着根本就不行。这边忙着盯闵玲的活动方案那边又要跟烁枫一起确定会场的各个环节,全组人像是不停转的陀螺似的。 因为郁澜溪做事严谨的态度,对方公司很满意,方案过得也很顺利,这样一晃又过了不少时日,真正到了活动的前夕。 郁澜溪更不敢掉以轻心,与此同时也聘了两名活动执行,多少分担了一些压力,可这时烁枫在会场又不小心被磕伤,一时间她又只能亲自上阵,没日没夜地盯着工人干活。 一连几天她都几乎在公司里度过,回家也不过是洗洗澡换洗个衣服之类的。 八月中旬热得更加要命,人就不能离开空调,哪怕空调小一点稍微动一动都直冒汗。 这阵子席迪倒是经常往奇诺集团和会场里跑,也没什么大事,见郁澜溪有时候亲自上阵大有于心不忍的意思,二话不说也帮着忙前忙后,她倒是有点哑然失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赫斯特的总经理跑来奇诺集团打杂赚外快了。 再后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席迪透露了句,目前因为国际形势不是很好,大环境都是闹金融危机的影子,他可能快则十月份慢则年底就要回总部帮忙。 郁澜溪也没怪他隐瞒自己是席家大少爷的行为,只是笑着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天中午,席迪又亲自上门来送午饭。 郁澜溪正苟延残喘顶着副熊猫眼一遍遍过公关稿,齐楚跑过来小声说了句,“总监,你老公又来了。”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霍斯辰,抬眼看见过道里的是席迪便无奈摇头,“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我老公。” “不是老公能这么积极嘛,放心,我们几个只有羡慕的份儿,绝对不会大嘴巴的到处乱讲。”齐楚见席迪走上前嘻嘻笑着,打着哈哈离开了。 席迪只听了半截话,见郁澜溪一脸的无辜状饶有兴致地问了句,“怎么了?乱讲什么?” “没什么,小姑娘们都爱八卦而已。”她抬手用力搓了搓脸。 “八卦咱俩?”席迪将午餐放到办公桌上笑着低问。得个虚再。 郁澜溪笑了,“是啊,你再多来几次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别洗了,你老公杀的我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那我只能折磨他老婆了。”他笑了笑。 “怎么听着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郁澜溪忍不住轻笑,拿过毛巾起身,“我先去洗把脸。” 席迪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心疼。 他知道郁澜溪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跟他相处起来更多像是朋友,他也知道跟她走得越近心就越是对她惦记,但没办法,他就是很想见着她。 这段时间她累成什么样儿他不是不清楚,所以更难理解霍斯辰的想法,他到底是怎么了?放着她这么累也不管不顾?这样想着,心口倒是憋了一口气。 敢情霍斯辰这心思全都拿来对付他了,该死! ················································ 晚八点郁澜溪到了家,刚进门,保姆上了前赶忙道,“太太,先生回来了。” 她一愣,这才看到玄关一角整齐摆放着一双男士皮鞋,锃亮的泛着冷。 “几点回来的?”郁澜溪边换鞋边问。 “回来有两个多小时了,好像是刚下飞机没多久,拎着行李袋回来的。”保姆一五一十汇报。 原来他是刚出差回T市。 郁澜溪环视了一圈没见他的影子,又问,“他人呢?” “在书房呢。”保姆指了指楼上,一脸神秘。 郁澜溪最开始没对她的神情起疑,点点头刚准备上楼换衣服,身后保姆又开口,“太太——” 闻言她顿步,回首,“怎么了?” “那个……先生的脸色挺难看的,像是在生气。”保姆在这儿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刚开始还觉得两人挺恩爱,但后来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忙得不见人影,一个忙得回家只换个衣服洗个澡,这对夫妻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她这才明白保姆刚刚神情背后的涵义,不动声色地说了句,“花园的绿植该修剪了。” “知道了太太。”保姆走开。 看着眼前一长截楼梯,蜿蜒中映着水晶灯的华彩,郁澜溪一时间有点眩晕,暗自叹了口气,别说保姆质疑了,连她都觉得这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 冲了个澡又换了家居服,做完这些后她也没见霍斯辰的身影,略感奇怪下走到书房前,谁知还没等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隐隐约约的虽听不清内容,但也能听出是霍斯辰在发脾气。 他这是冲着谁发脾气? 郁澜溪有一瞬的呆怔,脑海中又窜过他发怒的样子。书房的门隔音效果一向甚好,这样都能隐约听到可见他的怒火有多大。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两分钟时间,里面的声音就停了。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抬手敲门的时候,书房的门却蓦地被男人打开。 男人背后大片的黑深邃得吓人,如同他的眼。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霍斯辰见了她却蹙蹙眉头道,“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跟你说,进来。”说完他便转身进了书房,高大的身影轩融进大片的昏黄光线之中。 他的话着实令她咽了下口水,老天,她又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了?就算瞎子也能察觉出刚刚他眉梢上的那抹戾气,是还未散的余怒。 她走了进来。 霍斯辰坐在沙发上,直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搭在脚蹬上,抬眼看着她,“我听保姆说你这阵子回家就是换换衣服洗个澡,出了门整晚就不见人影。” 郁澜溪心里哀嚎一声,进来的时候她觉得八成也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坐在了沙发上,扯过个抱枕搂在怀里,“刚接了个产品说明会所以比较忙。” “工作推了吧。”霍斯辰低沉开口,话的内容像是建议,语气却很是强硬。 郁澜溪一愣,“什么?” “你不需要这么辛苦,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他微微提高嗓音,浓眉皱紧。 她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待在家里,每天种种花养养鱼,要不就逛街购物,再不行就养个小狗小猫之类的,也好过你每天累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他盯着她消瘦的脸,揪着心疼。 郁澜溪叹了一口气,“你一直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今天怎么了?” “因为我不想通过别人的口知道自己老婆的近况。”他的目光稍稍拉暗,语气沉了沉。 “你是指席迪?”只有可能是席迪打电话给他提及她的事。 “还不够吗?”霍斯辰眸光一厉冷喝,却见她眉梢泛着疲累后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转轻,“你过来。” 见他没有发火的前兆,郁澜溪将身子凑了过去。他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扳过她的小脸仔细打量了一番,眉梢染上不忍,却很快又不悦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竟敢这么指使你?” “啊?……” “自己老板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吗?”他嗓音微微提高。 “枫溪。”郁澜溪赶忙报出名字,生怕他一个不悦捏死她,这个人自从撕破优雅嘴脸后就再也不伪装温柔了。“是我想做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枫溪?”霍斯辰微微眯眼做思考状,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没理会她的抗议。 “他是联美集团的老总,刚刚上市。”她给出准确提示。 霍斯辰有一瞬的恍然大悟,轻轻嗤鼻,“小来小去的公司,你为这种没前途的公司拼什么命?” 虽然说霍斯辰这阵子阴晴不定,也许是因为彼此有了隔阂或是他原本的性子就这样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从不会对市场或某间公司妄下定论,他不熟悉的从不会评论,被他评论的就一定是他知道的。 所以郁澜溪听着他像是话中有话,没急着反驳而是疑惑看着他,“你认为联美集团即使上市了也没前途?” “总之,你离开就对了,不用在上面花心思。”霍斯辰没详细说。 郁澜溪想了半天眨了几下眼,喃喃了句,“等真到不行那天再说吧。” “什么?”霍斯辰听着这番话像是听了笑话,跟她说了大半天还是没改变她的初衷。 “老实说,联美运营得如何跟奇诺集团没有太大关系,就算真有影响那一天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奇诺集团这个团队我挺舍不得,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融合到一起的团队,现在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斗志昂扬,这个时候让我撤出来怎么可能?”郁澜溪照实理论。 一个人最难得的是获得别人的信任,团队每一个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对她都是十足的信任听从,她半途而废只会令人失望,到时候不但是团队中的人,就连她都瞧不起自己。 霍斯辰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半晌淡淡开口,“我不是不允许你工作,但不需要这么累。你想工作可以,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不就行了?” “可是我只喜欢做这个行业啊。”她一脸认真,而且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办一场真真真正正出自自己想法设计的活动。 她的坚持似乎令他有些无奈,摇摇头半天没再说什么。 书房的气氛略显尴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他的关系变得怪怪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开始了若即若离。 她猜不透他是出自关心她还是什么,只因为上次他的那句“无法相信自己是不是完全能够得到她的心”而使得两人全都走了样。 他的话听上去很真,可行为总会时不时带给她惊吓。 其实是不是,她和他都在同时都失去了信任? 他不再信任她,而她,亦不像从前那样对他信任。 “不要跟An有任何形式上的来往。”沉默了半天后霍斯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郁澜溪一愣,“他的电话我从来不接,还有他送的花我都扔了。”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从那天与An见面后她便经常收到鲜花,每次都不重样,刚开始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后来一次偶然接到了An的电话才恍然大悟。 从那天起,只要有花送来她就直接扔进垃圾桶,An也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她,但每次她都拒听。 她倒不认为An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怕就怕在另有所图,如今赫斯特和霍氏的关系越来越尖锐化,她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枉做小白鼠,再者,An和霍斯辰的关系摆在那儿,她跟An走得太近岂不就是明摆着让霍斯辰难堪?。 后来,席迪在一次跟她吃饭的时候主动承认并道歉,他承认那次带她去宴会其实是有目的的,是他利用了她,他不过是想让霍斯辰看清楚An是怎样的一个人。 ········································· “怎么,你听不懂?要我说得详细些吗?”佐御轻蔑地笑笑,“你和阿宸……” 看着他蠕动的薄唇,乔婉柔突然眼皮一跳,猛地喝止住,“住口,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她瞪大眼睛盯着他,久久才呢喃道:“你、你都知道什么?” 佐御轻轻一笑,“如果我说、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呢?” “你……”乔婉柔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佐宸还要可怕,她倒吸了一口气,“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佐御倒是闲闲地交叠起胳膊,“别紧张,我只是、替佐宸有些不值。” 乔婉柔只觉得脸一红,避开他的视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你跟霍普森就那么离开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办公室里,你可知道他的心情?”佐御直截了当地质问。 乔婉柔的心突的一跳,他还在办公室里?现在?可是、怎么可能呢? “佐先生,你不觉得、告诉错人了吗?如果说、你很心疼他,那么作为弟弟,完全应该去为他分担,而不是站在这里指责我。”乔婉柔正色说道。 “呵,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无需你来管。”佐御瞥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 “既然如此,同理,我和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你管。”乔婉柔有些生气,说完转身要走,却被佐御一下子抓住手腕,“你能搅在我们兄弟中间,我为什么就不能管?” “你说什么?我搅在你们兄弟中间?”乔婉柔皱了皱眉,“那你呢?在佐邢与佐宸之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心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弄得如此不可告人?” “你想说什么?”佐御眯了眯眼睛。 乔婉柔想了想直言问道:“五年前,佐邢所经历的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佐御一愣,好半天才又说道:“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果然是很虚伪,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只是一场意外,而背后却又是另一番的说辞。” “你、血口喷人。阿邢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只是听了他说的,我觉得怀疑罢了!现在看来、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场车祸十有*与你有关。”乔婉柔笃定地说道。 “呵呵,在某些时候你不算笨,但某些时候、你却笨得可以。”佐御冷冷地笑,“看样了……关于我的身世及我和阿宸母亲的事情他也告诉你了?” “……”乔婉柔不禁小小吃惊,非常诧异他连这个也会知道。 看到她的表情,佐御笑了笑,“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他有没有连同你的身世一块儿说呢?” “什么?”乔婉柔吃惊了一下,“你说什么?我的身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所以说、你笨得可以!乔小姐,从小到大,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佐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霎时间,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闪现,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地呈现在眼前,还有结婚之前,在医院里,乔肖云随口的一句话,以及付姚欣的慌张、掩饰,都排山倒海般地涌了出来,乔婉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佐御看了看她,自顾自地又说道:“为什么、你的姐姐总是比你得宠?尤其是你的母亲,哪怕你比她优秀几百倍,在她的眼里,你永远都比不上你的姐姐,她对她是完全的偏心,即使她再一无是处,她还是宠她,疼她,护着她,而相对于你的父亲,则会在内疚之余偷偷地对你一些,但却不敢让你的母亲知道。还有、最重要的,即使乔家落了难,在明知道要嫁给一个废人的前提下,她又怎么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送呢?嫁进佐家的为什么是你?而不是你的姐姐?而且、据我所知、嫁进来之前、你一无所知,你根本不知道你要嫁的人是个残废!试问,一个母亲对女儿隐瞒这一切,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你、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乔婉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她又怎么会没听出佐御的话外之音呢?可是、她要如何相信?虽说之前略有怀疑,但终究没有往深处去想,现在当佐御把所有的事情都聚在一起的时候,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怎么?还不知道吗?难道真的要我说出答案?”佐御冷哼一声道。 乔婉柔摇着头,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是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至于证据嘛,我的确没有,但是、有一个人有,想要找证据就去乔肖云的办公室吧!相信、你会找到所需要的答案。” 乔婉柔只觉得全身冰冷,连指尖都没有了温度,佐御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无法回避了。一个撒谎骗她的人,不会这样言之凿凿,他笃定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让她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乔婉柔颤着声音问道。 “呵,很简单,我只是想让你认清形势,让你知道谁才是可信赖的人。”说完,佐御转身便要走,被乔婉柔叫住,“等等,我、我想知道,关于我的身世、你、你哥哥、他知道吗?” 佐御转过身,笑米米地看着她,“你所说的哥哥、是指哪一个?” “呃、佐宸!”乔婉柔咬着嘴唇,垂下眼帘,他的注视让她莫名的紧张。“你想听什么答案?是还是否呢?” 佐御戏谑的模样已经让乔婉柔有了答案,很显然,佐宸也是知道的。怪不得、那天回门的时候,从乔家走出来,他会那么问她,原来、他早就知道。 “佐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至于那个证据,我会去找的。”乔婉柔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别墅。 回到房间里,乔婉柔把自己扔进了浴缸里,热水浸泡着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佐御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响起,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高兴,这些年来,盘旋在心头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在付姚欣的眼里总是比不上乔婉梅。 接受付姚欣的条件,答应嫁进佐家,她不是不心寒,不是不绝望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血缘上有什么问题!正如佐御说的那样,如果自己是付姚欣的亲生女儿,她不至于会那样对她,正因为在她的心里,她与乔婉梅是有区别的,所以……才会有所表现,现在想起来,她实在是太傻了,二十几年来,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她现在突然很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在爸爸办公室的证据是什么?她要怎么寻找呢? 因为毫无头绪,乔婉柔并没有马上去父亲的办公室,而是给王山打了个电话。王山是父亲多年的好友,关于父亲的事情,他多少会了解一些,她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王叔叔,我想问一下,关于父亲之前送我的那枚翡翠戒指,我很想知道它的来历。”乔婉柔开口直截了当地问。 王山愣了一下,“呃、柔柔啊,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感觉出王山的语气,乔婉柔立刻轻轻一笑,“呵呵,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之前从来没有看妈戴过,不知道爸爸是从哪弄来的这枚戒指。” “呃,你这孩子,想像力怎么这么丰富?戒指不是你母亲就奇怪了?那兴许是你爸爸早就为你准备好的,想着有一天,你总要嫁人,就一直保存在银行里。父亲为女儿准备一份结婚礼物,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山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乔婉柔听得出来,他似乎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不过乔婉柔并没有点破,既然王山不肯说,那么就算她再怎么问,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且再问下去,王山只怕要起疑,若是让父亲知道了,那就更加麻烦了! “王山叔叔,你说得对,是我大惊小怪了!好吧,那就这样了,改天有空、我去看您。” “不用,不用,只要你过得好,你爸爸和叔叔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乔婉柔微微蹙起眉,看来、王山必然是了解以前的事情,而且、向父亲承诺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闪烁其辞,故意隐瞒她。本来、她想借助王山的帮助,现在看来、似乎行不通了,她不仅不能让王山知道她的用意,而且还要避开他。打定了主意,乔婉柔准备等待这样的时机。 这天下午,电梯门打开,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扭动着身躯走了进来,乔婉柔正在低头工作,完全没有注意,直听到身后几个女同事传来一阵抽气声,她才下意识地抬头,这一抬头,她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一件极暴露的红色小礼服,脚上踩着七寸的同色高跟鞋,脸上更是化着浓妆,那张脸庞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二十几年在一起共同生活,即使她戴上假面具,她也一眼就认得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婉梅。 “请问,ALAN在吗?”乔婉梅高傲地抬着下巴,用眼角眯着乔婉柔问道。 乔婉柔缓缓站起来,职业化地微笑着,“小姐,请问谁是ALAN?” 乔婉梅一愣,“你、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蒜?” -本章完结- 139慌了 她明白也能理解,席迪最起码是个做事光明磊落之人,跟她说了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霍斯辰看在眼里。 霍斯辰闻言她的话后似乎很满意,拉过她的手于手掌间慢慢把玩,瞳仁深处透着令人难解的思考,“现在所有人都在找我的软肋。” 郁澜溪一脸诧异。 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继续说下去更觉奇怪,抬眼,不曾想他也正看着她,过于平静的黑眸如深邃夜空。 她心口蓦地一缩赶忙低头,心中总有种预感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故意轻喃了句,“那你千万别告诉我,否则哪天我把你给卖了……” 男人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脸,轻轻一捏将她下巴抬高,她的眼再一次无处可避地与他对视。霍斯辰凝着她半天才轻叹了一口气,捏她下巴的手指改成轻抚,“其实,你很清楚我的软肋是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心收得更紧。 她是清楚地知道,但,她不敢肯定是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 距离产品说明会的时间越来越近,郁澜溪几乎每天都是大会小会地过。 因为奇诺集团没有长期合作的供应商,之前她所接触的供应商又不肯接小来小去的活动,所以目前的供应商都是首次合作,这就要求每一个环节她都要盯死盯严格,生怕在材质上有所欠妥,尽量减少潜在的错漏。 活动流程订了一遍又一遍,产品会前夕又与刘经理反复确定相关事项,从CF到灯光、从记者入场安排到软饮、样品的安排,一百多项一条条挨个过。 彩排当天出了问题。 人员在各就各位的时候,媒体席前方的幕布突然掉了下来,吓得前来帮忙的卡琪娜哇哇大叫。烁枫正要往上重新挂被郁澜溪给制止了,直接找到了刘经理,建议幕布直接做成镶嵌式,不要垂挂式。 刘经理一脸的为难,“郁总监啊,你这么个建议法我这边又得加预算了。” 郁澜溪一脸诚恳地分析,“刘经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们不能让这场活动存在潜在插曲,幕布要在台上挂很长时间,活动现场又有人员的来回走动,这都是不可控因素。做成镶嵌式虽说是费了点钱,但最起码一场活动下来不会让大家都提心吊胆,再说,莱若拉的背后是高盛,一旦活动出了问题岂不就是太让人笑话了?” 她接触了这么多的甲方,这个刘经理还算是好说话的,不像是其他甲方似的趾高气昂,不知是因为赵姐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就是对他们满意,从来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也是郁澜溪尽心尽力做好这场活动的重要原因。 刘经理听了她的话后想了想,半天才点点头,“行吧,一切你来具体操作,不过那个供应商得换了。” “放心,材质出问题的供应商我们不会再用第二次的。”郁澜溪终于松了口气。 重新找了供应商又开始加班加点固定幕布,这次是烁枫紧盯着,那边又开始过流程,闵玲主要负责。 就这样,转眼就到了产品说明会的当天。 许多媒体倒是给足了面子,至少给莱若拉打进一线市场打了支强心剂。 就在郁澜溪准备大松一口气的时候,闵玲又跑了过来,一脸的慌张,“总监,我刚才一对名单发现少了两家媒体,怎么办?” 活动现场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是乙方的责任,轻则扣钱,重则就会失去再次合作的机会,闵玲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急得快哭了。 郁澜溪一愣,拿过名单一看,果然是少了两家媒体,一家是平媒,一家是网媒,这两家都是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媒体大户,宣传力度很强,但怎么能没到场呢? “许莹人呢?” “我马上叫她过来。”闵玲赶紧去叫人。 这是距离活动开始只剩下十分钟时间了。 很快许莹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总监,那两家媒体记者临时有任务来不了了,其他记者也都安排得满满的,怎么办?” 什么? 郁澜溪胸口堵了一团火。 媒体有时候不买账也实属正常,尤其是面对莱若拉这种首次进军一线市场的品牌,有些媒体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这两家明摆着就是这个想法,面对这种现象郁澜溪也没办法,目前她愁得只是如何向刘经理交代。 其实还不用她想着怎么交代的时候刘经理就过来了,一脸焦急,“郁总监,怎么出席的媒体少了两家?” 郁澜溪一个头两个大,总不能让她解释说因为想莱若拉目前不是什么大品牌人家不领情之类的话吧?这种话说出来无疑就是推卸责任,就是因为莱若拉目前的名气还不够所以才要找公关公司全权打理,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还要你公关公司做什么。 想了想,她只能跟他诚心道歉了。 可还没等着开口,会场的门被人推开。 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陡然惊呆了。 来的人竟然是徐楚,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记者,其中一名是摄像。 他……怎么来了? 联报并不在媒体的邀请名单上,当时拟定媒体名单的时候许莹也没考虑联报,因为凭莱若拉的名气还请不动联报。 刘经理不认识徐楚,见有媒体到场了后迟疑地小声问了句,“郁总监,这个是那两家媒体的其中一家吗?” “不……”郁澜溪原本想说不是,但很快脑筋一转,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从容,“刘经理,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后来又做了下调整,倒不如省下两家媒体名额直接请来联报驻场,对于成本来讲丝毫无损,但对于效果来说已经达到了十分。” 刘经理一听是联报,一双小眼睛马上闪闪发亮,乍一看像是镶了两颗钻石在眼眶上璀璨非常。 今天的徐楚穿着清爽,一如既往的牛仔裤纯色T恤衫,显得他整个人异常英俊潇洒。 郁澜溪看得清楚,心却忍不住低叹,时移景异,连人也是如此,徐楚表面上看跟以前无异,但仔细看就不难看出他身上所穿得衣衫价格不菲,他,已不再是以前的徐楚了。 连他唇边的笑都不再那么清澈明朗。 徐楚走上前,嘴角笑容扩大,主动伸手朝向刘经理,“你好,我是联报主编徐楚。” 刘经理先是一愣继而马上伸手相握,八成没料到是联报主编亲自前来,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徐先生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联报主编的位置,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十分感谢贵报赏脸出席说明会。”刘经理很少关注其他企业,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徐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 “客气,我和澜溪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她的活动我必然来帮忙的。”徐楚淡淡一笑看向郁澜溪。 郁澜溪不好在刘经理面前对徐楚多加盘问,唇畔依旧噙着笑,“活动快开始了,主编这边请。” 徐楚点点头,带着记者入席。 不得不说徐楚是天生就带着强大气场的人,再加上新任联报主编的身份一时间倒是引起了不少媒体的竞相拍照。郁澜溪没有走上前,只是暗示了一下许莹,许莹是个聪明丫头赶忙提醒主持人压压现场。 趁着主持人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刘经理将郁澜溪拉到了一边,嗓音虽说压低却抑制不住眼底的兴奋,“郁总监你真厉害,联报的人都能被你请来,不过会不会超出媒体传播这块的预算呢?”他生怕联报的车马费太贵。 “放心吧刘经理,绝对不会超的。”郁澜溪轻轻一笑。 “那就好。今天这场活动有了联报在就一定没问题,他们的宣传力度多大啊,郁总监,你简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刘经理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眼睛都快挤出来了。 郁澜溪笑而不语,待刘经理离开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徐楚,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他。 ········································· 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办得很成功,从开始到结束每一个流程都堪称完美,完全是按照所有人想象中的效果完成,再加上有联报的参与,使得这场说明会办得更有价值。 “稍后我会让记者就今天的说明会发稿。”活动结束后,会场外徐楚点了一支烟看着郁澜溪说了句。 “我想刘经理这会子就盯上你们联报了,看来我应该建议他们在联报进行媒体投放。”她看着他抽烟的样子略有陌生,烟雾轻轻缭绕,他的脸似真似假。 连同他的笑也似真似假,“这样敢情好,听说集团是只骆驼,每年投个几千万的广告费不成问题。” “问题是,联报不是有钱就能摆平的。”她淡淡一笑。 “媒体有舆论监督和舆论导向的职能,奶制品总不能一家独大吧?再说了,莱若拉的数据报告是你亲自盯的,是难得一款没有添加剂的奶品,好东西还是要积极推广和分享的不是吗?” 她轻轻点头,对于莱若拉的质量她一点都不担心,这款奶品她也品尝过,口感极其浓厚,产自天然奶源,高盛的快消品一向注重口碑,在如今国人都不敢喝国产奶的今天,莱若拉倒是大有一番心思。 “今天真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你能来。” “媒体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是听说你在做莱若拉的活动所以才来的。”徐楚收拾好了公文包后跟着郁澜溪走出了会场,边走边说,“不过我好像是救了你一命是吗?” 郁澜溪点头,“有两家媒体放鸽子,幸亏你来了,要不然奇诺集团非得被扣钱。” “看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徐楚笑了笑。 她不动声色浅笑,“总之谢谢你,不过我很好奇啊,好好的总裁不当,怎么又缠合上了媒体的路子。” 徐楚微微露出笑容“方便控制而已。”几个字轻描淡写,但还是对她透露了很多。 会场外,阳光异常明媚,热浪层层袭过。 媒体车三三两两的都离开了,会场前的街道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徐楚停住了脚步。 她见他停住步伐略感奇怪,回头看着他。 “澜溪,你对我疏远了。”徐楚轻声说了句,眼睛里划过一抹伤痛。 “你误会了。”郁澜溪先是一愣继而轻轻一笑,“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的很感谢你。” 徐楚叹了口气上前,盯着她的脸意外说了句,“那晚我去你家找你,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她抬眼看着他,轻轻摇头。 他却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徐楚,其实、你是故意的,是吗?”她突然问了句。 徐楚的笑微滞唇稍。 “因为霍斯辰曾经也上演过这种戏码。”她的目光柔和,不见丝毫愠怒。 徐楚盯着她看了半天后才笑得更加无奈,“澜溪,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 “何必呢?” “我只想看看,如果他真是深爱一个人的话会不会也像我似的发了狂。”徐楚一字一句道。 郁澜溪原本想顺着话题说下去但又忍住了,眸光微敛,“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徐楚眼神失落,淡淡一笑。 “暮烟的身体怎么样了?” “前阵子刚出院,医生说她这次很伤身体,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她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她吧,对她好一点。” 徐楚转头看着她,眼神深邃,“我可能做不到那么尽心尽力了。” 她愣住。 “因为曾经爱你花了我全部的心血和气力。” “徐楚……我们最初在一起,也是因为你答应了用我来换取斯辰的一条姓命。” “我知道你爱的是霍斯辰,放心,我没搅局的意思。”徐楚马上澄清,神情转为轻松,“走吧,你是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得回公司,活动之后的报告还要整理。”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这样吧,今天既然我帮了你一把,你总要表示一下才行,请我吃顿饭吧,吃完饭你再回公司,如何?”徐楚提出邀请。 郁澜溪原本想答应却不经意想起霍斯辰的警告,眸光顿了顿开口道,“改天吧,今天真的还有一大推事要忙,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改天我和斯辰一起做东好好请你吃一顿。” 徐楚闻言后摇头苦笑,“澜溪,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总提到霍斯辰,我——” 接下来的话被街边的车鸣声打破! 她见他的神情略显尴尬,回头顺势看过去心尖陡然颤了颤! 街边赫然停了辆商务车,阳光耀着车顶几乎看不清细节,但车子里的男人不容小觑,太阳镜虽遮住了双眼,但她能从他微抿的嘴角看出一丝不悦来。他像是冲着徐楚这边轻轻点了下头当是打过招呼,手一抬,车鸣又响了两声。 明显的催促之意。 “对不起,斯辰来接我了,我先走了。”郁澜溪强力压下心头的恐慌,努力挤出一丝笑冲着他说了句。 徐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霍斯辰又看了看她,只好点点头。 她赶忙走向霍斯辰的车子。 没多会儿徐楚也开车离开了。 副驾驶位上,郁澜溪惴惴不安,盯着前方的红绿灯轻声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霍斯辰转了下方向盘,趁着绿灯踩了油门,语气淡淡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听他的语气她更慌了,脑子像是炸开了似的,又想起那晚他的暴虐行为,嗓子也一阵儿发紧,“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徐楚会来现场。” “嗯。”他低沉应了句,眼睛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有两家媒体临时放了鸽子没来,徐楚也算是救场了。”郁澜溪一五一十主动招供,“他今天也就是过来看看,你知道其实莱若拉的产品还不错,口感又好,媒体关注也是应该的,刘经理他——” ······································ 乔婉柔还是轻轻笑着,“这位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可惹恼了乔婉梅,她一拍桌子,“乔婉柔,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明明就是ALAN的秘书,你会不知道他是谁?” “噢,原来、小姐要找总裁,真是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人知道总裁的英文名!”乔婉柔冷冷地笑了下,她的话让其他的同事也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些女人,我一定要你们好看!”乔婉梅气得直跺脚,目光恨不能放箭一般地盯着乔婉柔,咬牙切齿的。 “……”听了她的话,大家都是面面相觑,暗暗偷笑。 乔婉梅更觉没面子,一转身便要往总裁办公室去,却被乔婉柔立刻拦住,“小姐,请问你和总裁预约了几点?” “预约?预什么约?ALAN是我的男朋友,见男朋友还要预约吗?”乔婉梅趾高气扬地说道。 乔婉柔微微皱了下眉,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但很快平静地问道:“对不起,此前我们并没有接到总裁的通知,所以、不管什么人,都要有预约,如果小姐没有预约,就请在这里等候,我要进去通报一下。” 乔婉梅哪里会答应,她一下子推开乔婉柔,“我要见我的男朋友,谁需要你通报?闪开!” “小姐,不可以、你不可以进去!”乔婉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那一瞬间,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拦住她! “你让开!”乔婉梅自是不甘示弱。 “你不能进去。”乔婉柔则十分地坚持,一时之间,两人争执了起来。 正纠缠着,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道冰冷的声音凌空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顿时都愣住,乔婉梅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扭着身体迎向佐宸,“ALAN,她不让我进去见你。” 佐宸想拍拍她的手,乔婉梅却赶紧借势偎进他的怀里,佐宸挑了下眉,倒也没有推开她,淡淡说道:“是你啊?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乔婉梅扭着身子说道。 “呵呵,行了,进去吧!”佐宸拥着她便要转身,不想乔婉梅却一把拉住他,指着乔婉柔说道:“ALAN,你的秘书她……” “好了,她们也是职责所在,以后、我会交待下去的。”佐宸淡淡地扫了乔婉柔一眼,拥着乔婉梅进了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乔婉柔只觉得心口堵得佐害,她知道乔婉梅之前就跟佐宸有过交集,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变成了这样? 他曾经代替她的丈夫陪她一起回门,而现在又和她的姐姐弄得不清不楚,这究竟算什么!想到乔婉梅刚才那个得意的样子,她只觉得一片酸楚。 “天啊,那个女人是谁啊?真的是总裁的女朋友吗?居然那么嚣张!”身后响起其他同事的议论。 “就是啊,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让人作呕啊!”另一道声音附合。 “什么女朋友啊?不过是些想嫁入豪门的女人罢了!总裁和她们也只是玩玩,逢场作戏而已!” “嗯,说的有道理,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总裁啊!” 低低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可听在乔婉柔的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就在此时,桌上的内线响了起来,尽管十分地不情愿,但乔婉柔在响过三声后还是接了起来,“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送两杯咖啡进来。”佐宸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 乔婉柔去茶水间冲了两杯咖啡,敲敲门,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开门的一瞬间,乔婉柔只觉得尴尬,佐宸和乔婉梅都坐在沙发上,只是,她整个人都靠在佐宸的身上,而佐宸的胳膊则环着也,大手搭在她的腰间,她那丰满的胸部则紧贴着佐宸,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娇笑耳语着什么。 乔婉柔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故意避开直视两人。 她把咖啡放在沙发上,“总裁,您要的咖啡。” 佐宸也不说话,倒是乔婉梅拿起杯子便喝了一口,乔婉柔正准备转身离开,乔婉梅却出了声,“站住。” 乔婉柔缓缓转身,“乔小姐,请问、什么事?” 乔婉梅轻轻地推开佐宸,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咖啡?你就冲这样的咖啡给ALAN喝?”话音未落,她端起咖啡便向乔婉柔泼了过去…… 幸好乔婉柔反应极时,快速地后退两步,这才没有让整杯咖啡都浇到身上,但还是多少溅到了胳膊上,滚烫的咖啡落下的一刹那,胳膊就一下子红了。 佐宸倒是没有想到乔婉梅会有这样的举动,看到乔婉柔胳膊迅速红了起来,他的心一跳,大手下意识地攥紧。 乔婉柔因疼痛而紧锁着眉头,他看在眼里,仿佛那疼痛是在自己的心上,渐渐地扩大。 不过,他终究是掩饰了下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乔婉梅,你这是做什么?” “哼,ALAN,这种秘书,我看不要也罢,冲一杯咖啡的技术都这么差,还有什么资格为你工作?”乔婉梅得意地看着乔婉柔,咬着牙说道。 “乔小姐,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工作,不是你说了算,就算要赶我走,也得听总裁一句话。”乔婉柔看也不看乔婉梅,而把冷冷的目光转向佐宸。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两人的眼神中都满是复杂与纠结,那一瞬间,千言万语,仿佛都化作无声。 但很快身体潜意识里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让乔婉柔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佐宸,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冰冷彻骨。 佐宸也很块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收回目光,淡淡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ALAN……”乔婉梅不甘心地跺着脚,卖力地向他撒娇。 “好了,好了,我再让人给你冲一杯就是。”佐宸走过去,将乔婉梅拥怀里,挑起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脸,柔声说道。 “ALAN……”乔婉梅还是有些不甘心。 佐宸微微皱了眉头,他一向没有耐性哄女人,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若是没完没了,他就没那么耐心了。 乔婉梅也是看出了端倪,很清楚佐宸的脾气,他此刻的模样,只怕已是耐性用光的前兆,她可不想自找麻烦,赶忙话峰一转,“ALAN……听你的就是,我们不能让一个不懂事的秘书破坏了气氛!” “嗯,这就对了。”佐宸淡淡一笑,眼角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乔婉柔,而此时她已低着头转身向门口走去,看着她那纤细而不盈一握的背影,佐宸只觉得心口被扎了一根硬刺,让他无法形容的难受。 乔婉柔回到座位上,眼尖的同事看到她红肿的胳膊,立刻围拢上来,“乔婉柔,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那个女人是不是?” “呃、我……” “哎呀,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真是蛇蝎心肠啊!总裁怎么会喜欢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啊?”一个女孩子气不过地说道。 “呃、大家都别乱猜了,刚刚是我自己不小心……”乔婉柔扯了扯嘴角,“都去工作吧!我没事。” “烫得这么红,怎么会没事呢?我这里有药膏,帮你涂一点吧!”好心的同事说道。 “谢谢你了!”乔婉柔接过,“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工作吧!”说完,拿着药膏向洗手间走去。 乔婉柔用冷水将手臂冲了好一会儿,可那火辣辣的痛却像针扎一般,她缓缓涂上药膏,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座位上。 耳边又传来几个同事的议论声,“那个女人进去一下午了,也不知道和总裁在里面做什么。” “呵、还能做什么?还不是用尽一切手段勾引总裁嘛!说不定这会儿……” “哎呀,别说了,恶心死了!” 听着她们的议论,乔婉柔觉得胳膊上的伤更痛了,心更是犹如沉进了谷底。 终于煎熬到下班,一到时间,大家纷纷收拾东西向电梯口涌去,乔婉柔因为胳膊疼,动作稍显迟缓了一点,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内线电话再一次响了。 听着那不断响起的铃声,她犹豫了再三,真的不想去接了,可是、终究还是转过身,接了起来。 “我急需一份文件,你帮我处理一下,弄好了送进来!”佐宸的声音传入耳膜。 “可是、总裁,现在已经在……” 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拒绝,佐宸打断她说道:“只是一份简短的文件,不会耽误你太久!我急着要用!” “……”乔婉柔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请总裁稍等。” 乔婉柔重新打开电话,调出佐宸所需要的那份文件,快速的处理起来,一想到乔婉梅此刻还在佐宸的办公室里,她就恨不能马上做好,她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去面对他们二人! 她也确实做的很快,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左右,就将文件整理好了,打印之后,她拿着走到了佐宸办公室的门口。 整个行政楼层都很静,她侧耳听了听,似乎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 可是、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她又用力敲了敲了,这一用力才发现,原来门并没有锁,因为她的力道闪开了一条缝隙,她正准备再敲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一道娇媚的shen|yin声…… 她的心微微一跳,本能地想要回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站的位置正对着佐宸的办公桌,入眼的一幕,让乔婉柔一下子咬紧了嘴唇,那一瞬间,她后悔自己答应佐宸留下来帮他处理文件,不然、就算是自欺欺人,也不会看到眼前的景象。 佐宸的大班台上,乔婉梅上身半罗的躺在上面,本就暴露的小礼服已经腿到了腰上,大片雪白而丰满的胸部露在外面,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媚眼如丝,一张红唇微微地张着,断断续续发出娇媚的shen|yin。 乔婉柔呆愣了几秒钟,本想转身离开,却不料双手一抖,文件哗啦一下掉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蹲下来一张张地拾起,却因为惊谎肩膀一下子将门撞开。 她越是想逃避,就越是躲不过,仿佛有人在跟她做对一般,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就展现在她的面前。 只见佐宸的西服外套已经褪掉,衬衫的前三颗扣已经解开,露出他小麦色精壮的胸膛,他的大手正游移在乔婉梅的身上,整个人半压着她,薄唇则伏在她的柔软与雪白之间,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乔婉梅都卖力地娇喊着。 而乔婉柔突如其来地撞开门,则让两人一下子停了动作,三人目光相对,皆是几秒钟的寂静。 乔婉柔觉得尴尬极了,她迅速地低下头,慌乱地抓起地上的文件,作势就要跑出去,背后却传来佐宸凉薄的声音,“文件整理好了?” -本章完结- 140早就不爱了 “你的跳跃性思维太强了,逻辑点说。”霍斯辰微微蹙眉。 郁澜溪舔了舔唇,她明白他在暗指她说话颠三倒四没逻辑性。 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混乱的思维捋顺,“说白了就是,我不知道他会来,但他的确帮了我个大忙。” 霍斯辰闻言后却微微勾唇,“两家媒体同时放你的鸽子,会不会太巧?” 她一愣,紧跟着勉强一笑,“你觉得是徐楚从中作梗?怎么会呢?他又不能干涉其他媒体的行为。再说,这么做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联报那么大的摊子,随便放点消息出去都能令其他记者抢着分摊,能让几名小记者不出席活动又有什么奇怪的?” 前方红灯,霍斯辰减速停车,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至于对他有没有好处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暂时知道一点,最起码你对他起了感激之心。” 郁澜溪心里一揪,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跟他有关,我也无从查起,但感激又会怎么样?我又不可能跟他做什么。” “当初正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激,我们才能走到一起。”霍斯辰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包括我占有你的那天晚上。” 郁澜溪突然被刺心的痛击中,不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是仅仅因为她的话。 曾经那么不堪的一幕早就随着嫁给他之后的日子渐渐变淡,她将曾经的一切都视为上天注定,也因为这样她才可以允许自己的心放开点再放开点。 而今他的话像是钝刀似的一点点割开她的心,毫不客气将心割到血流不止。 他这又是何必呢? 车窗外的光都不及她脸色的苍白,指尖几乎陷入掌心之中,深吸一口气将脸别到一边,淡淡扬声,“霍斯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羞辱我还是想羞辱你自己?” 说实话,她宁可希望跟他大吵一架也不愿这样,如今的气氛出了奇的压抑,这种闷闷的、怪怪的气氛俨然如同凌迟一样逼得她一点点失去呼吸。 所以她说话的语气忍不住恶劣了些,原以为他会由此动怒,谁知霍斯辰却不怒反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嗓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润,“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感激心泛滥而已。” 郁澜溪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火又像是被灭火器突然给熄灭了似的,想发也发不出来,低着头,感觉后脑间的大手力量极其沉重。 待车子开动的时候,她无奈叹了句,“其实今天的事真的纯属偶然,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相信。”霍斯辰意外地说了句。 她愕然。 霍斯辰转头看了她一眼,勾唇淡笑,“我相信你今天说的话。” “真的?”郁澜溪迟疑地盯着他。 他的侧脸是最完美的弧度,潜入车室内的淡淡的光线悄然勾勒出他的下巴形状,刚毅方正,微抿的唇角如锋利的线条,人人都说有这种下方形状的男人大多强势不好招惹,看来此言非虚。 她的疑问引起男人的浅笑,那条线微微挑起,多少软化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变得极其想英俊好看。“真的。”两个简单的字眼从他薄唇间崩落。 郁澜溪呆呆看了他半天,心头的郁闷稍稍挥散了些,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不是一向不相信她和徐楚吗?她以为他会像徐楚一样对她大呼小叫之后将她扔到路边自己开车离去。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说了两个字“相信”。 是真相信吗? 霍斯辰不是徐楚,所以她看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郁澜溪才愕然发现竟已到了家。 “怎么回家了?”下了车她一脸的惊愕。 霍斯辰随手收好车钥匙,“不回家去哪儿?” “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呢。”郁澜溪想到很多需要善后的工作要处理就着急,“再说,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回公司吗?” 霍斯辰没搭理她直接进了电梯。 “喂——”她见状也只好跟着进了电梯,“你——” “明天开那辆车去上班。”光灿灿的金属门即将关上的瞬间,霍斯辰突然开口说了句,伸手指了指车库南角的一辆白色商务车。 她一愣,“这车子开出去我怕被人抢劫。” “也好过你在计程车被人抢劫要强得多。”霍斯辰面无表情,语气淡淡,“你的那辆车子已经损坏得严重,再修理也是那样。” “我的二十多万就这么没了……”她无奈叹了句。 霍斯辰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转头看着她有一瞬的征楞,半晌后开口,“所以你在开我车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再损坏就不止二十万了。” “我不想——”她原本想说不想要,但霍斯辰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表情倏然变得严肃,目光严苛地盯着她,这副鬼样子着实吓了她一跳,赶忙改口,“开这么贵的车,以后再遇上大风大浪的我都不舍得弃车了。” 电梯直接入室。 霍斯辰走在前面推开房门,听她改了口风后原本抿紧的唇角微勾了一下,像是在笑,却在转头看向她的时候语气故意冷淡,“车在人在,车亡人亡。” 呃…… 郁澜溪呆呆地站在门口,因为他刚刚一直背对着她,所以没见到他那一抹微笑,触目的只剩下他的面无表情及听上去恶毒的话。 霍斯辰见她站在门口后一蹙眉,伸手将她拉进来。 她不是心思的换着鞋,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霍斯辰没立刻上楼,站在玄关看着她换鞋,良久后意外叹了句,“在万宣不及在赫斯特,你外出见客户总要开辆差不多的车吧?” 关鞋柜的手微微一滞,她愕然地看着他。 霍斯辰却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替她关上鞋柜的门后转身进了屋子。 她站在原地,心头却窜过一丝类似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晚餐很丰富,所有入厨的食材全都是许妈精心挑选的。 郁澜溪最开始找到许妈的时候只是想着用一阵子再说,但这么长时间许妈对这个家还真是尽心尽力,后来她跟霍斯辰一商量,他也同意让许妈就留在别墅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许妈的手艺很好,听说她老公就是挺厉害的大厨,但再厉害也不及她,她曾很骄傲的跟郁澜溪提及,她老公的手艺其实都是跟她学的,只是女厨师不好当。 郁澜溪一向喜欢吃许妈烧的菜,不油腻很清爽,而且许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今天她和霍斯辰多吃了哪几道菜她都会谨记于心,短短的几个月下来,他们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许妈都一清二楚。 餐桌上依旧色香味俱全,空气中还萦绕着红酒的醇香。 郁澜溪刚入座,许妈就走了上前,她以为许有事情要跟她讲,刚要开口询问不曾想许妈看着霍斯辰欲言又止。 “许妈有事?”霍斯辰拿过筷子,见状后淡淡问了句。 “那个、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呢。”许妈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霍斯辰看了她一眼,“家里有事想请假?” 隐隐的情愫在翻滚,那股子强劲的心跳声拼命聒噪她的耳膜。 看着他的大手,骨节分明掌心。 “哦,不是不是。”许妈赶忙摆手,想了想道,“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明晚过生日,邀了我们两口子参加,我们合计着也不能空手去就想着买瓶红酒当礼物了,我那亲戚很喜欢红酒。但我和我家那口子对红酒都不懂行,想到先生你一向有收藏红酒的习惯,对红酒一定很懂行,你看……能不能给我写几个红酒的名字,到时候我照着去买。” “你亲戚做什么工作的?”霍斯辰意外问了句。 郁澜溪奇怪地看着他,平白无故问这个做什么? “是在一家外企工作,好像刚升职是个小主管。哦,就是我那个嫁到本地来的表妹,是她儿子过生日。” 郁澜溪敛着长睫,这个亲戚她不是没听许妈提到过,因为嫁了个当地人还颇瞧不起许妈一家。 霍斯辰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吧,你直接在红酒窖里拿一瓶送过去吧,d架f格的几款都适合你的亲戚。” 她抬头看着他略感惊讶,平时看他面无表情没想到对下人还挺好,虽说她不懂红酒但也知道,不是所有红酒都能进得了他的酒窖,他向来有收藏红酒的习惯,酒窖里的珍藏价码高达上亿。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少去酒窖,因为一进去她就更自卑,里面说不准随便拎出来一瓶红酒的身价都比她高。 当然,许妈也清楚酒窖的高额身价,一听霍斯辰这话受宠若惊,“先生不用了,酒窖里的那些酒太贵了,我——” “去拿吧,别因这点小事影响工作。”霍斯辰风轻云淡说了句。 许妈感恩戴德,谢了又谢去拿酒了。 “d架f格?什么价位?”郁澜溪好奇地问了句。 “f格上的红酒是当年途径波尔多玛歌酒郁的时候附带收的一瓶,在市场上的售价已经在四万五到五万之间,许妈那位过生日的亲戚刚升小主管,喝这款酒还算合适,不会太奢贵也不会太寒酸。”霍斯辰夹了一口青菜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淡淡说道。 郁澜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问对方的职业。 “真是奢侈,四五万的酒说送人就送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话找话了一句。 “在T市拼不容易,许妈这么勤勤恳恳工作的人应该受人尊重而不是歧视。” 她明白,他话里话外是说许妈的亲戚,霍斯辰是个深谙人情世故的男人,虽说许妈只提了那么几嘴,但他也察觉出了许妈的辛酸。 暗自叹了口气,她又想到他刚进门时候的言语,心头泛起涟漪般的触动,这个男人也许没她想得那么……狠。 “谢谢你。”半晌后,她忍不住由衷地说了句。 霍斯辰挑眼看了一下她,“为许妈?” “不,为了我自己。”郁澜溪夹了一口米饭入口,慢慢嚼着,米粒自然的甘甜顺着津液滑入咽喉,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霍斯辰停下筷子,看了她好久才开口,“为什么谢我?” “因为你没再逼着我辞职。”那晚他的态度如此坚持,她还以为他一定不会让她在公司继续工作了,没想到今天他反而将车子送给她,跟她说这样一来见客户的时候不会太寒酸。 霍斯辰闻言她的话后淡淡勾唇,“可能的话,我还真想逼逼你,在家老实待着总好过在外面抛头露面。” “那你还送我车?”不知怎的,她的心情略感轻松。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似乎很久很久,自从他因为徐楚的事彻底撕破脸皮后,他们两个就好像再也没这么轻松过。 “你绝对是个头部撞南墙心不死的主儿,不让你工作比逼你去死还难受。当着我的面儿可能服服帖帖的,背地里不知又能做出些什么天崩地裂的事儿来,所以倒不如由着你。” 霍斯辰拿过纸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淡若清风,说到这儿又突然话锋一转,“还有,谁说那辆车是送你的?” “啊?”她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车子,是要还租金的。”他慢悠悠地补充了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郁澜溪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霍斯辰,你的如意算盘都打到自己老婆头上了?”这句话纯粹就是发自内心,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她似乎忘了目前她跟他的关系有多僵硬。 霍斯辰敛眼看着杯子里的水,唇角忍不住扯动了一下,她的话像是杯子里的水纹似的漾进脑子里,尤其是她的“自己老婆”这几个字,他内心一角的冰冷被这四个字倏然融化一角,慢慢地形成暖流…… “你不是一直评价我为歼商嘛,无歼不商。”他似笑非笑开了句玩笑。 郁澜溪也看出他唇角的松动,故意说了句,“那你说租金怎么算?” “目前还没想好。” 她瞪着他。 “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吧。”霍斯辰忍不住勾唇。 她看着他的笑,心脏又开始忍不住蹿跳,其实他一笑真的很迷人。 室内又恢复了沉默,他没再说话,她亦没开口。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霍斯辰看着她,半晌后轻声问了句,“为什么要我相信你?” 正在喝水的郁澜溪差点呛到,放下杯子眨了眨眼睛,“啊?”他说什么呢。 “我是问——”霍斯辰放下筷子,盯着她细嫩的脸,“你为什么那么怕我误会?” “我、我才没怕呢……”她略感不自然,赶忙低下头默默吃菜。 餐桌对面始终没有动静,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盘旋在头顶上的两道锋利眸光。半晌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勇敢对上他一直没有移开的黑眸。 “你是、我老公,我当然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她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后脸颊却染上了一丝红晕。 霍斯辰盯着她,心底深处蓦地窜过柔软,对她的种种质疑和不信任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情愫遮盖,如惊涛骇浪拍过心房,令他心悸不已,有这么一瞬他很想将她搂入怀中。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冲着她一伸手,“过来。” 郁澜溪抬眼看着他的眼,他的瞳仁深处像是有宽厚,她情不自禁伸手与他相握,起身到他身边坐下。 “你真心回答我一句话。”他看着她,嗓音低沉。 她看着他,他的神情很认真。 “告诉我,你现在还爱不爱徐楚?”霍斯辰问出了这句话,瞳仁是化不开的浓。他的这句话听上去问得很干脆直接,可眼神略显犹豫,像是一种期许又像是一种害怕。 是她看错了吗?他会害怕? “回答我。”他低低轻喃。 “我……”他的提问就是一面镜子,逼得她又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内心,轻吐一个字后她停顿了,低下头半晌后才轻声说了句,“早就不爱了。” ··························· 乔婉柔倏地停下脚步,此时此刻,她是离开不是,转身也不是,直到身后再次传来佐宸的声音,“还不拿过来?” 乔婉柔咬了咬牙,转身的时候低垂着眸子,尽量不去看他们,移动着步子走上前,将文件放到桌子上。 此时,最不高兴的莫过于乔婉梅了,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将礼服向上拉了拉,半撒娇半不满地说道:“ALAN、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回事啊?” 佐宸伸手将她推到一边,拿过乔婉柔递过来的文件,接着嗤笑了一声,“乔秘书,这就是你给我的文件?” 乔婉柔接过文件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才过于慌乱,随便从地上抓起文件,弄乱了顺序。 她抬起头,匆忙地看了佐宸一眼,而此时,佐宸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的心猛地漏掉一拍,他薄薄的唇角微勾着,深邃的眉眼格外的幽黑,冰冷的好似千年的寒潭,只需一眼就能够将她吸进去,万劫不复。 乔婉柔赶忙移开目光,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紧攥着双手,只觉得微凉的指尖格外的湿滑,掌心里全是汗水。她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就好像一口气憋在胸口,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怎么了?乔秘书?”佐宸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闲闲地问道。 “我、我马上重新弄好。”乔婉柔迅速接过,转身便想往外走,却听到佐宸又说:“就在这里弄好了,我急着要看。” 乔婉柔愣了一下,“呃、可是……” “怎么了?不行?”佐宸看着她,一脸的戏谑。 乔婉柔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只是、怕耽误了总裁和乔小姐。”乔婉柔刻意咬重了耽误两字,目光直视着佐宸。 “呵、放心好了,我和ALAN不会受你影响的。”佐宸没有说话,乔婉梅倒开了口,作势将雪白的藕臂缠上了佐宸的脖子。 乔婉柔扯了下嘴角,掩饰住心中一闪而逝的刺痛,抬起头迎着二人的视线说道:“既然二位都不介意,我又何需介意呢?”说完,拿起文件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低着头,兀自整理起来。 佐宸看着她,不由得皱起了眉,不知为什么,兴许是乔婉柔嘴角那丝不经意的笑,让他觉得莫名地烦燥,他一下了推开乔婉梅,声音变得异常冰冷,“算了,不要做了,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乔婉柔一愣,抬起头,佐宸正一脸怒意,沉着脸凝视着她,她的手微微一抖,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出去、难道听不懂我的话?”佐宸怒视着她。 “让你出去啊!你聋了?”乔婉梅迫不及待地说道。 乔婉柔也不说话,将文件一收,站起来就往外面走,身后传来乔婉梅娇滴滴地声音,“ALAN,别跟她一般见识,赶明儿换一个秘书。” “滚开、你也给我出去!”佐宸一阵冷喝,此时乔婉柔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的声音也消失在耳边。 乔婉柔拿着文件走到座位上,只用了几分钟便重新排列的次序,装订好后放在桌上,拿起包便要走,这时,办公室门打开,乔婉梅却走了出来。 “怎么?搅了我的好事,现在就要走了?”她一步走到乔婉柔的面前,咬牙切齿似的神情看着她。、 乔婉柔淡淡一笑,“我走了,不正合你意吗?整个行政楼层只剩下你们俩,两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哼,你明知道、ALAN刚刚赶了我出来!乔婉柔,你嫁了个瘫子,那是你的命,但我和ALAN的事情你休想破坏,你是什么货色?ALAN会看上你?”乔婉梅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可以,她只怕会直接扑上去掐死乔婉柔。 “呵呵,乔大小姐,你尽请放心,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们!你喜欢上什么人,又和他做什么,与我毫不相干,我没有那个闲心去理会!”乔婉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包向电梯口走去。 “乔婉柔,你给我站住、你……”身后乔婉梅不依不饶地嚷着,正想追着她,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她不耐烦地接起,“喂?王山叔叔?是啊、我在外面!什么?你明天要出差?哎呀……我很忙的,哪有时间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几天抽空、我会去一趟的。” 乔婉柔按着电梯键的手顿了一下,眼前一亮,王山出差?不用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王山不在,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藏在父亲办公室里的秘密。 ································ 这天下午,趁着外面办事的机会,乔婉柔去了乔氏。 虽然之前乔婉梅答应王山会去公司,但她知道乔婉梅不过是为了敷衍王山,以她的个性,即使去公司一秒钟都会觉得浪费时间。 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虽然父亲不在,但在王山的管理下一切井然有序,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这让乔婉柔觉得很安慰。 她乘坐电梯,来到父亲的办公室,秘书看到她立刻恭敬地上前,“二小姐,您来了?王副总他出差去了!” “噢,我知道!我不是来找王副总的,昨天去医院看爸爸,他托我来办公室取样东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乔婉柔的目光扫了一眼办公室,轻轻笑道。 “噢,这样啊!好,那您请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您就说一声。”乔肖云的秘书乔肖云工作很多年,跟乔家人也都很熟,相比起乔婉梅和付姚欣,大家都非常喜欢平易近人的乔婉柔。 而且、乔氏之前出事,听王山说,多亏了乔婉柔,否则乔氏的员工只怕都要失业了。 因此,再看到她,自然十分的热情,而且更加信任,不需要有半点的防备。 “好的,那我进去了!”乔婉柔点点头,推开办公室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很干净,虽然父亲不在,但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在打扫,明亮的落地窗,干净的桌椅和沙发,乔婉柔走到大班台前,伸出手缓缓地从桌面上抚过,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父亲平时所用的,皮肤轻轻地掠过,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上面还有父亲的温度,眼前不禁出现了父亲在埋头工作的场景,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虽说父亲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能否再回来工作却是个未知数,父亲一生忙碌为了乔氏,而今这里却空落落的,眼前的一切让乔婉柔觉得辛酸。 她一个人坐在父亲的大班椅上,静静地坐了良久,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随打起精神,四下打量起来。 父亲的办公室布置得非常简单,观察了一下,如果说真的有佐御所说的证物,那么也只可能放在桌子和紧靠墙边的保险箱里,其他地方没有可能。 乔婉柔的目光从桌面上扫过,除了一些办公品,再就是有一张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显尔易见,那么重要的东西,父亲不可能放在台面上。乔婉柔动手打开下面的抽屉,一个又一个,但里面除了文件就是文件,乔婉柔翻动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什么跟工作无关的东西,她关了抽屉,又将目光落在了墙边的保险箱上。 她起身走过去,从地毯的角落里拿出保险箱的钥匙,输入记忆中的密码,这些都是在父亲病重期间告诉她的,没想到,这次却帮了大忙。 打开柜子,乔婉柔仔细地找了找,除了一些重要的证件及地契外,再无其他,根本没有佐御所说的什么证物。乔婉柔锁上保险柜,呆呆在坐在地毯上,难道说、佐御只是在骗她?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他的口气很认真,而且、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有道理,如果是骗她,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还让她来父亲的办公室寻找证据,她想不通,他骗她的理由是什么。 她的目光在办公室里环视着,从地面到桌椅,再到墙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当掠过会客区沙发上方的一幅油画时,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睛突然就停住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电光火石的一幕,那是她出国学习之前,一次到父亲的办公室,父亲恰好在开会,她一个人无聊,便在办公室里东看看,西瞧瞧的,当看到这幅油画时,不知怎么的,就走了过去,她站在油画前,看了很久,越看越喜欢,伸手想将它从墙上取下来,可是、手刚刚碰到画框,门突然开了,父亲走了进来,看到她的举动,立刻制止。 而那个时候的她心思单纯,只以为就像父亲说的那样,画很名贵碰不得,可如今想起来、当时父亲的神色是那样的紧张,甚至有一丝慌张,现在看来、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乔婉柔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到那幅油画前,再次细细地打量起来,整幅油画的背景是秋天,那画面有些真实,又有些虚幻,仿佛是哪个熟悉的城市,又仿佛是只是凭想像勾勒出的画面,那长长的林荫道上,两边都是粗壮的法国梧桐,树上的叶子已经泛黄,而马路上更是铺着一层厚厚的如金子般的落叶,一个白衣少女,颈间缠着一条鲜红的丝巾,正一个人孤单地走地路中间,秋风乍起,扬起了那轻盈的丝巾及风衣一角,看着那窈窕而纤美的身影,只叫人移不开目光。 乔婉柔只得心跳不由得加快,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她就这么看着这幅画,尤其是那少女的背影,她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就这么看着,认真地看着,双手下意识地就抬了起来,从墙上将那幅取了下来。本想拿下来,更仔细地看看,没成想,在取下那幅画的一瞬间,她就呆住了。 画背面的墙上被抠出一个四方的洞,里面放着一个同样尺寸的保险箱,此时此刻,乔婉柔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挂着一幅画,而父亲又为什么会阻止她去碰这幅画,原来、这就是秘密!而佐御让她寻找的证据也很可能就在这里面。她看了一下保险箱,原来这只是一个电子密码箱,不需要钥匙,只要输入正确的密码就可以将它打开。 可是、密码是多少呢? 想了想,她输入了之前那个密码,可是却不正确,犹豫了一下,她又输入了父亲的生日,还是错误。 最后一次机会,她凝视着那十个数字,好久好久,终于,她一下一下地按下去,这一次、她输入的是自己的生日。就在最后一个数字按下去的时候,传来嘀的一声,接着密码箱便弹开了。 乔婉柔说不出激动,她赶忙将它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很大的档案袋,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来,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档案袋很新很干净,不管里面是不是旧物,但这个袋子应该是经常换的,可见它的主人是多么的珍惜与重视。 乔婉柔深吸了几口气,她有一种预感,她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里。答案即将揭晓,她说不出的紧张。 一圈圈地解开缠绕的细绳,每转一圈,乔婉柔的心都紧张一分,直到完全打开,取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一本薄薄的相册。 打开相册,扉页上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一行苍劲而有力的字迹,‘纪念我心爱的雅雯。’下面虽然没有落款,但乔婉柔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的笔迹,作为女儿,这个、她绝不会认错。 -本章完结- 141浅笑落心头 人的感情很微妙,时间总会悄然改变些事情不让你知道,等蓦然回头才发现万事万物都已变得面目全非。 她对徐楚的感情也是如此,曾经以为是分天崩地裂的感情到头来也成了沧海桑田。只是,说现在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假的,徐楚痛的时候她也会跟着痛,徐楚春风得意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高兴,可她很清楚,这已然成了一种亲情上的挂念。 而霍斯辰,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进她心里的男人,给了她最缠绵温柔的爱,他的爱如酒,看上去不会轰轰烈烈,但仔细品起来香醇厚重。她爱他,却又近情情怯,因为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杯酒俨然成了烈酒,将她灼烧得尸骨无存。 她害怕这种爱,亦再也不敢去正视这份爱,她怕被这种可怕的感觉挫骨扬灰,最后他会潇洒地扬长而去,而她只会万劫不复。 霍斯辰的爱,始终是可怕的。 闻言她的话后,霍斯辰眼底有那么一瞬的动容,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压了下来,再开口已是不动声色,“不爱是最好,因为你爱不爱他我都不会放手,你也休想因为他跟我离婚。” 说完这话他拿过水杯攥住,表面风平浪静可内心掀起骇浪,那股子激动像是遏制不住的洪流席卷而来。 她不爱徐楚! 她已经不爱徐楚了! 郁澜溪气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前一刻还令她有那么一丝的动容,后一刻就恶语相向,见他一动不动盯着水杯瞧,她的眉头近乎拧成了麻花,一个杯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个人真奇怪。”她忍不住嘟囔了句。 “你说什么?”霍斯辰转脸盯着她。 不知是因为他太过激动显得目光锋利,还是因为反应太快吓到她了,见他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后她怏怏改口,“我什么时候跟你提离婚了?” 霍斯辰依旧盯着她,手指却在轻颤。 她没注意,如果仔细关注的话便能察觉出水杯里的水轻轻漾起了水纹。 “你放心,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跟你离婚!”郁澜溪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汤后故意气他,“跟你在一起起码还能租个车开开,要是离婚了我不还得自己买车?这笔帐不划算,我才不会便宜你。” 霍斯辰看着她略感愕然,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半晌后忍不住摇头苦笑,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甜。 “总之,我嫁给你当天就说过,这个婚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她说着起身,将吃剩的碗碟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进厨房,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没回头,轻声说了句,“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嫁给你,我从来都没后悔后。” 她的话令霍斯辰的肩头蓦地一窜,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影早就被厨房的门遮住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脊梁挺直,她的话始终围绕在他周围,轻轻浅浅的,却无孔不入直往他心坎上钻。 半晌后霍斯辰起身,近乎僵直地走进厨房,盯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薄唇,“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正在拿蛋糕的郁澜溪停住动作,双手搭在台子上一句话没说。 霍斯辰慢慢走上前。 与她之间的是光和影的距离。 他伸手,修长手指终于穿过了光影之间的距离,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真的没后悔嫁给我?” 光裸在空气里的肩头瞬间被他掌心的温度捂热。 她轻轻垂眼,发现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霍斯辰贴近她,结实的手臂慢慢地圈紧了她的腰,低头在她耳畔轻喃,“是吗?” 郁澜溪伸手按着他的手臂,生怕再往上一点就能察觉到她狂跳不止的心,男人怀中的温存令她怀念,甚至有那么一刻鼻头泛酸。深吸一口气,却故意低低说了句,“替许妈把碗筷洗干净,这件事就是真的。” 有一种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又善于说些甜言蜜语,还有一种女人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却不善于说些甜言蜜语,她就是典型的后者。 霍斯辰一愣,好半天才哑然失笑。 没过会儿,他还真就站在厨房洗了碗筷。 许妈见了哇哇大叫,欲要上前,郁澜溪却拉住许妈,轻声说了句,“让他洗吧。” 许妈惊愕地站在原地。 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光影下的霍斯辰,浅浅的笑不经意从眸底滑落心头。 也许,她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坏…… ································· 郁澜溪带着奇诺集团的团队在向对方集团争取莱若拉的全年公关活动项目的时候,由于产品说明会得到了众多媒体的参与和传播,一时间倒是有其他品牌主动上门要求合作了,其实不得不归功于联报的力度,龙头买了账,其他的小鬼儿自然好说话。 与此同时,奇诺集团也加速了招聘员工的进程,在两单活动承接的合同签订的时候,相关人员也陆续备齐。活动方案策划又招了一名,活动策划两名,又聘了个有媒体资源和媒介经验的小姑娘来协助许莹的工作,一时间奇诺集团也热闹了起来。 刘经理对郁澜溪的工作能力很肯定,也希望她能够争取到总部的同意意见,并且跟她透露很快总裁来T市开会,希望到时候她能够争取一下合作机会。 郁澜溪当然兴奋不已,命团队又开始了加班加点。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而这段时间她和霍斯辰的关系也很融洽,他虽依旧忙碌,但在忙碌之余也不忘给她打个电话,回到家也不再冷言冷语,大有一副恢复以前的情势,谁知,却被一个意外打破了风平浪静的局面…… T市的天气愈发燥热,几场大雨都没缓解酷暑分毫,离开空调的日子几乎就是与空气中的滚滚热浪为伴。 这阵子郁澜溪依旧亲力亲为,带着新人跑完一家甲方公司后又带着旧部跑另一家甲方公司,每天盯着大太阳偌大个T市城跑,不过也幸亏有辆车,否则她非被这毒太阳活扒一层皮来。 她倒是被晒成了健康的肤色,冬天的時候皮肤太白,太病态了,现在看着倒是顺眼了些,当然要忽略掉眉梢的疲累。 枫溪有一阵子没来奇诺集团了,从做完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就一直没再露面,如今承接下来的活动也都是由郁澜溪主动出面洽谈,就连签合同的時候,枫溪也只是委托一名代表律师来,全权委托郁澜溪打理。 对于枫溪的行为她倒是多少理解,奇诺集团对枫溪来说只能算是个兴趣,又或者是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時间的,所以奇诺集团赔了对他也是不痛不痒,奇诺集团赚了也当意外收获了,枫溪的心思只在联美集团上。 虽说接手的单子都不大,而且还都是散单,但这对奇诺集团的所有员工来讲已是莫大的鼓舞,而且郁澜溪也深信这只是刚刚开始,她会带着奇诺集团的团队越做越大。 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好,包括她。 但是,许晴晴的一通电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令一腔热血的郁澜溪着实打了个寒颤。 许晴晴打来电话的時候已是后半夜。 床榻上的郁澜溪被霍斯辰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時候听到手机嗡嗡作响,顶着霍斯辰那张近乎铁青的脸赶忙拿过手机,只将美背留给了霍斯辰。 谁知刚一接通就听到许晴晴在那头哇哇大哭,“澜溪,我要跟赵德那个王八蛋离婚?” “啊?”郁澜溪心里一哆嗦,不知是男人宽厚的胸膛又重新覆上了她的后背还是因为许晴晴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時间,十二点一刻,头顶开始嗖嗖冒凉风。许晴晴不是个任姓妄为的女人,除非真是遇上大事了否则不会这么晚打电话打扰别人。 “澜溪,我……呜呜……”电话里许晴晴泣不成声,哭得稀里哗啦的。 而这边,霍斯辰又开始蠢蠢欲动,刚刚他的兴致被强行打断自然不满,俯身低头轻啃她的肩头,大手熟练地往下油走,探向令他痴迷的沼泽之中。 “许晴晴你先别哭,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吗?”冰.火两.重天,郁澜溪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被霍斯辰熟稔的动作给激发,恨得她赶忙半支起身子转头推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霍斯辰的唇角却勾起坏坏涟漪,顺着她的推开却直接托高她的后腰,滚烫的吻一路延下,热情吞噬着怀中柔香的每一寸肌理。 电话里,许晴晴还在呜呜大哭。 郁澜溪挣脱不开整个人趴在床上,盯着他的头越来越往下移,当熟悉的炙热延绵开来的時候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拼命阖上双腿不让他继续侵略。 “你现在是在家吗?赵德在你旁边吗?把电话给他?”霍斯辰的热情烧得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但这个時候还是友谊战胜了情。欲,对着手机尽量让语气硬气些。 霍斯辰倒也不为难她,又覆上了她的后背,一手绕到她的身前把玩,一手不老实地逗弄,薄唇却落在她的发丝间缠绵厮磨,性感湛清的下巴磨红了大半个颈部。 “我在滴文附近的酒店。”许晴晴好不容易哽咽着说清楚了一句话。 意外的回答令郁澜溪一惊,转身支起胳膊抵住想身后不怀好意的男人,声音像是被人倏然掐住喉咙的鸟儿,“什么?你在T市?” “我现在看见他们母子两个就恶心?”许晴晴咬牙切齿,透过电波郁澜溪也能轻易感受到来自她内心深处的怨气。 郁澜溪用尽全力将霍斯辰微微推开,一咕噜坐起身,扯过薄毯遮住光裸身躯,“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又叮嘱了几句话后这才结束通话。 看了一眼屏幕哑言,竟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是赵德。 轻叹了一口气,郁澜溪起身,腰身却被身后的男人倏然搂住,低沉的嗓音略显暧昧地厮磨在她颈部,“我让你出门了吗?” “我必须得去,许晴晴八成这次是认真的。” 她避开他的气息,澜澜的,揪心的,像是宣示着他们的关系从此会走向正常,但她只怕,霍斯辰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正常。 “事情总不能做一半就走?”他微微挑高眉头,深邃瞳仁窜过一丝不悦。 郁澜溪懒得理他,伸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都什么時候了,万一许晴晴想不开怎么办?我得赶紧去看看。” 刚拿过睡裙准备套上,霍斯辰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紧紧搂着她的腰,语气低哑得更像是恳求,“我很快。” “那也不行。”她赶忙避开他,扯过来睡裙就窜进了洗手间。她怎么敢去预计他的很快多长時间的概念? 霍斯辰盯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郁澜溪简单冲洗了一下出了浴室,却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进了卧室,一边的霍斯辰也穿戴整齐,大有一副出门的架势。 “你干吗去?”她微愣,拿过衣服边穿边问。 “我开车送你。”霍斯辰回答的同時戴好手表。 郁澜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道,“不用了,我直接开车过去就行。”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他没好气地说了嘴,又没等她开口回答补上了句,“快点,否则我改了主意你就别想着出门。” 她一听赶忙低头换衣服。 ··························································· 等郁澜溪按着地址找过去的時候不曾想渃玲璇也在,很显然她也是被许晴晴叫过去的,一脸惺忪睡意,却在见了郁澜溪后眸光邢楞一下,很快脸色变得不自然。 郁澜溪也没料到渃玲璇会在场,愣了愣后才走上前。 雷诺坐在沙发上,见他们来了后主动起身打了招呼,霍斯辰看见雷诺也在后眉梢一瞬质疑,雷诺先开了口,“你们三个聊,我和斯辰在起居室,随時听候三位的差遣。”说完便递了霍斯辰一个眼神。 霍斯辰伸手拍了拍郁澜溪的肩头后跟着雷诺走出卧室。 酒店大床,扔了一团团的纸巾,看得出许晴晴在渃玲璇来的時候已经哭了一轮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孩子在一旁还睡着,浑然不知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渃玲璇不知道该跟郁澜溪说什么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在沙发上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 郁澜溪在床边坐下,轻唤许晴晴的名字,许晴晴抬眼瞅着她,瞅着瞅着眼眶又红了,紧跟着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呜呜痛哭起来。 “你才生下宝宝没多久别哭了,这么哭会把眼睛哭坏的。”郁澜溪被她哭得心都碎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 许晴晴还是泣不成声。 无奈之下郁澜溪只好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渃玲璇,用眼神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奈何渃玲璇也摇摇头,她也是刚来没多久,一来就见许晴晴在哭,好不容易停住了郁澜溪又来了。 “许晴晴——”郁澜溪着实急坏了,伸手微微拉开她语重心长道,“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老是哭我和渃玲璇看着只能干着急啊。” “是啊,许晴晴,你再这么哭孩子都被你哭醒了。”渃玲璇起身坐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晴晴拿过纸巾用力擦了下鼻涕眼泪,抬眼看着她们两个,哽咽道,“结婚前赵德就背叛过我,我以为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能安分守己、我当初就应该打掉孩子跟他分手,当時要是那么做了我今天也不用受这么大的委屈……” 在来的路上郁澜溪就想到过这种可能,她不是不知道许晴晴的婆婆有多么刁钻,但依照许晴晴的姓子也绝对不会为了婆婆决定跟赵德结婚,能让许晴晴这么火冒三丈大抵就是因为赵德的行为不检,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许晴晴这次把孩子都抱走了,可见是伤透了心。 “你的意思是赵德又背着你在外面玩.女人?”郁澜溪又急又气。 “他何止是玩.女人啊,他都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呜呜……”许晴晴说着又痛哭,双眼的怨恨近乎可以杀人,双手都在颤抖,“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还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我恨不得杀了赵德那个王八蛋?这对.妇?不要脸的婊.子?她走在路上怎么不被车撞死?” 郁澜溪闻言彻底愣住了,没想到事情闹成了这步田地。 渃玲璇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尤其是听到许晴晴后来骂的那几句,良久后她才开口,“那个女的你之前见过吗?” “我就是个傻X?那个女的是赵德单位一实习生,我之前在赵德单位见过她一面,还笑着跟她打招呼直夸她漂亮,谁知道跟赵德勾搭在一起的婊.子就是她?我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两个人早就背地里好上了,赵德还通过朋友在本市给她弄了套房子?昨天晚上那个婊.子找上门的時候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赵德看见这一幕吓得跟孙子似的一声不敢吱,我这才知道,我给他辛辛苦苦怀孕期间,他竟然跟那个婊.子厮混?我要跟他离婚?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一想到他们两个我就觉得恶心?” ···················································· 雅雯……雅雯……好陌生的名字,这个人是谁?乔婉柔紧攥着相册,纤细的骨节泛着苍白,她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下一秒,她翻开扉页,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照片,因为此景、此物、此人都和之前的那幅油画如出一辙,应该说,那幅油画就是照这张照片画的。原来,那景物和人都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接着,她又翻开了第二页,还是一张背影,不同的是,这张背影更近一些,女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正坐在湖边看书,长发披在肩头,又黑又亮,仿佛上好的绸缎,在太阳下闪着光。 第三页,是一个遥远的侧影,阳光从侧面映在她的身上,她微微仰头盈盈地笑着,虽然很遥远,但可以粗略的感觉到……女孩的五官很美,那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以及如菱的粉唇,无一不在张显着她是一个美女。 第四页、第五页……乔婉柔依次的翻下去,每一张都是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有一张是正面的,但乔婉柔还是从轮廓上判断出是她,尤其是那种亲近而熟悉的感觉,让乔婉柔觉得既奇怪又疑惑。 她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拍的?为什么一张正面也没有?这真就是佐御所说的证据?可是……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在父亲的心里,除了付姚欣,还有一个深爱的女人,而她的名字叫雅雯?那么这个雅雯……跟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呢?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乔婉柔一页又一页地翻下去,直到最后一页,她的手一抖,整个人呆住了,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上面的人,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最后一张照片上,终于看到了女孩子的正面,而且极为清晰,她笑得很甜,被父亲拥在怀里,两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父亲年轻英俊,女子美丽动人,从他们亲密的举止看来,他们是相爱的,两颗年轻的人靠得很近。可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乔婉柔震惊,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当她终于看到女孩子的正脸时,她终于明白了佐御的用意,是的,这就是证据,这就是他所说的证据。因为自己像极了照片上的那张脸,之前在侧面她还没有看出来,而现在,她看着那张照片,就仿佛在照一面镜子…… —————————————————— 只要看着这张脸,乔婉柔便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证据,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有奇怪过,从小到大,她一直知道乔婉梅长得很像付姚欣,而她自己不止一次地对镜审视自己,她与付姚欣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而自己的长相又不像父亲,她不知道她究竟长得像谁?甚至长大以后,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拣来的孩子?而这一刻,她看着这张脸,终于有了答案,她不是捡来的孩子,她更不是付姚欣的孩子,她的母亲另有其人,是一个父亲很爱却只能藏在心里爱的女人,她叫雅雯。 可是她不明白,既然这个女子是她的母亲,那么她又为什么会在付姚欣的身边长大?她的母亲在哪里?父亲为什么要向她隐瞒这一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此刻,乔婉柔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跑到父亲的病床前,将这个相册拿给他看,并向他寻求一个答案。二十几年来,她的母亲明明另有其人,她却认着另一个女人为母亲,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女儿,在她的心里只有她亲生的女儿乔婉梅,而自己只能是必要时候加以利用的棋子和牺牲品。 乔婉柔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去找父亲,她把照片一张张地拿出来,用扫描仪扫进电脑,然后存放进了自己的邮箱,再删掉了源文件,并且把相册原封不动的放回去,锁好密码箱,挂好油画,一切如初一般,她这才出开了办公室。 “二小姐,东西找到了吗?”看到乔婉柔走出来,秘书关心地问道。 “呃……”乔婉柔愣了一下,半晌才缓过神,“噢,是、是的,拿到了!”她随手指了指包包,“那个、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医院送给爸爸。” “噢,好的!” 乔婉柔抬脚便向电梯走去,却又想起什么转回头说道:“爸爸叮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今天来过。” 秘书不明所以,微微一怔,但既然是乔总吩咐的,她自当照办,因此连连点头,“好,好的,二小姐请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谢谢你,那我走了。”乔婉柔微微一笑,转身进了电梯。 电梯在不断地下降,看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乔婉柔却觉得心绪格外的宁静。也许是终于找到了那个证据,也许是终于明了了这些年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总之,她此刻说不出的释然。 不过,让她不解的是,她不知道佐御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又为什么会告诉她?为了弄清楚这中间的原因,她打算亲自去找他,她要向他问个清楚,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没办法向父亲求证的问题,她要向他求证,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脑海里盘旋了太多的问号,乔婉柔竟一路从乔氏走回了佐氏,而她全然没有感觉到累,直到进了佐氏,才恍然发觉,很多人正匆匆忙忙地从大楼里鱼贯而出,原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想到自己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她按了电梯,上了楼。 秘书室里,其他的同事已经下班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四下里静悄悄的,看起来整个楼层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下工作,而且这会儿她的心情有些乱,更加需要这样的安静来平静心绪。 她只顾低头工作,却并没有留意什么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轻轻地打开了,当她觉得有所异样时,抬起头,佐宸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乔婉柔愣了一下,但她并没有说话,四目只交汇了一下,她便低下头继续工作。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而且里除了她和他,再无别人,她不必刻意遮掩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佐宸似乎并不打算在她面前站一下就走,他显然有话要说,尤其是看到乔婉柔这个态度,着实惹恼了他。大手一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烙铁一般的炙热,烧灼着她的皮肤,下一秒,便将她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乔婉柔挣扎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 “你去了哪里?你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任你随便?”佐宸眯着眼睛吼道。 乔婉柔皱了皱眉头,声音却极平静地说道:“总裁,我只是出去办事,办得久了一点!就算过了下班时间,但是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回来公司完成自己的工作。您请放心,不管加班多晚,我一定会在今天内完成工作,而绝不耽误一丁点。” “办事?只是让你去递交一份文件,你就去了一下午?如果加班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整幢大楼里的人都要加班了!工作时间内做不完就留下加班,难道公司不需要再陪上各种损耗吗?”佐宸冷声训斥道。 乔婉柔吸了口气,“对不起,总裁,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佐宸则眯了眯眼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你去了哪里?”佐宸质问道。 “我、我有些事情!” “有事?”佐宸咬着牙,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什么事,让你连工作都忘了?” “我……”乔婉柔犹豫了一下,“是我父亲、让我帮他去公司拿点东西,所以……”她吸了口气,“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乔婉柔的理由让佐宸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手却仍然将她抓得紧紧的,半晌才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当然是真的。”乔婉柔用力将胳膊抽出来,重新坐了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的屏幕,重新开始工作。 “还有多久能做好?”佐宸再度问道。 “呃?” “我问你多久能做好?”佐宸又皱了下眉头。 “还要一会儿!总裁、做好了,我会记得关掉所有电源的。”乔婉柔敲打着键盘,一边敲,一边说道。 佐宸并没有理会,而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快点,我等你!” “呃、总裁,不需要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楼下的保安上来检查水电。” 佐宸不耐烦地转头,“我是说、和你一起回佐宅。” “什么?一起……”乔婉柔眨了眨眼睛,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用了,阿邢会派司机来……” -本章完结- 142错得太离谱 郁澜溪光是听着就气得全身直哆嗦,当時赵德在外面胡搞的時候她不是没亲眼看见过,是她错了,当時她真应该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打赵德一顿,果然啊,男人只要开了荤腥再从良就难了。 “那个女人找上门的時候你婆婆也在?她怎么个意思?”郁澜溪拉着许晴晴的手尽量压低语气,许晴晴在电话里连婆婆一并骂了,看来她婆婆当時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她当然向着她儿子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还巴不得换个儿媳妇?”许晴晴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表面骂了几句赵德,然后又跟我说什么现在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个事儿的,知道回家就行呗,还说什么她都怀了赵德的孩子你还能让她打了吗?你们说,她说的那叫人话吗?” “太过分了。”郁澜溪听了心里一阵阵堵得慌。 “那你真要离婚吗?”一直沉默的渃玲璇开口问了句。 郁澜溪下意识看了一眼渃玲璇,她觉得渃玲璇的反应很奇怪,第一次撞见赵德偷情的時候渃玲璇恨不得冲上去揍人,今天听到许晴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反而没有义愤填膺。 也许,她和她都变了。 现实往往喜欢给人磨难,因为它要将你的棱角磨平,郁澜溪不知道她身上的棱角是否被磨平了,但看渃玲璇眼角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疲倦不难察觉到,眼前的渃玲璇已不再是她一直熟悉的生姓豪爽的渃玲璇。 其实大家都回不去了,只是习惯自欺欺人罢了。 许晴晴用力点头,一抹眼泪,“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澜溪、渃玲璇,我在家也找不到人,父母那边我又不想惊动,你们帮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律师,这次我一定不会让赵德那个王八蛋好过?孩子的抚养权我一定要争到手,他不是迷恋那个狐狸精吗?我就看看他能跟那个狐狸精过到什么程度?”说完又嘤嘤直哭。 郁澜溪心疼地看着她,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难受。 ········································ 郁澜溪走出卧室的時候已是凌晨三点多了,霍斯辰和雷诺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抽烟,见她出来了后纷纷掐了烟。 “渃玲璇还在里面劝呢,要不你们两个先各自回家,还不定折腾到几点。”郁澜溪坐下来,一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没事儿,我等她,”雷诺倒了杯水给她。 郁澜溪道了声谢,抬眼看了一眼雷诺,半晌后才迟疑地问了句,“你和渃玲璇……” “我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雷诺毫不掩藏直截了当告知。 “啊……”她微微失神,下意识看了一眼霍斯辰,霍斯辰一脸的平静,八成他是早知道这件事了。 “许晴晴怎么样?”霍斯辰低声开口,直接将话题转到许晴晴身上。 郁澜溪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冲着他们两个摇摇头,“铁了心要离婚。”她又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他们两个复述了一遍,末了拿出手机看了看,叹了口气,“赵德又打了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他电话了。” “这件事不是说你和渃玲璇两个朋友陪着就能解决的,我的建议还是把赵德叫过来。”霍斯辰难能可贵地管了次闲事, “可是许晴晴现在杀了赵德的心思都有,”郁澜溪一想到那个场面头都大。 雷诺摇摇头,“斯辰说得对,人家毕竟是两口子,就算许晴晴真的想离婚,赵德也总要在场吧?再说,许晴晴也不能总住酒店啊,她还带个孩子。” “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许晴晴现在当地的老家肯定是不想回了,我想了想实在不行就让她和宝宝先住新房里,反正那套房子也空着,”郁澜溪说到这儿,抬眼看了一下霍斯辰。 霍斯辰喝了口水,见她盯着自己瞧后点点头,“我没意见。” 郁澜溪抬手揉了揉额角,重重叹气。 天边刚吐鱼肚白的時候,赵德和许晴晴的婆婆全都赶到了T市,许晴晴的婆婆一进门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一见起居室还坐着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后将一肚子的话憋回了肚子里,进了卧室见着许晴晴好声好气地劝说,“你说你都当妈了还这么不懂事,哪有说抱着孩子离家出走的?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老陆家呢?” 赵德也没想到会惊动霍斯辰和雷诺两个,一脸尴尬地打过招呼后灰头土脸地进了卧室,二话没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许晴晴的婆婆见了哇哇大叫,拼命拉扯着赵德,“你这混小子道歉就道歉,下跪干什么?赶紧起来怪丢人的。” 赵德却不管不顾还是跪在地上,冲着许晴晴声泪俱下地道歉。 “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我现在看见你们就恶心?”许晴晴的咆哮声近乎震塌了酒店。 “念念——” “少叫老娘的名字?赵德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收律师信,我要跟你离婚?一天都不会跟你过下去?你去找你那个小狐狸精,老娘现在不过就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那个小狐狸精才是你的床前明月光?你跟那个小狐狸精过日子去,老娘就等着看她什么時候成了衣服上大米饭粒?” 郁澜溪在旁听得耳朵一鼓一鼓地胀痛,这个许晴晴倒是张爱玲的铁杆粉丝。 那边许晴晴的婆婆嚷嚷起来了,“你提出离婚?你凭什么提出离婚?许晴晴你总得有点良心,你自己说说看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什么了?从跟赵德结婚到现在你连工作都没有,吃我家赵德的喝我家赵德的,平時对赵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仗着自己怀孕对我儿子指使来指使去的,我就告诉你,就算你想离婚孩子也别想抱走。” “良心?我的良心都被你们一家给吃了?赵德要是有良心他别在外面找女人啊,他不但找了女人还搞得对方找上门?赵德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你要是但凡有点能耐也不能弄得家无宁日,你出轨找外遇有本事别让我知道啊?我还真就告诉你们,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这个孩子的户口以后也是跟着我,他也是跟着我的姓,跟你们老陆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老陆家不还有那个小狐狸精吗,让她给你生儿子去?以后你们休想见到孩子。” “孩子是老陆家的,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你把孩子给我——”许晴晴的婆婆一听急了,扑上去就抢孩子。 “松手?不准你碰我儿子?”许晴晴尖叫着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 “这是我孙子。” “哇——”孩子被惊醒,在大人的争抢中哇哇大哭。 赵德一直跪在地上,他反而像是个受害者似的始终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 郁澜溪和渃玲璇两个赶忙上前拉人,但又怕伤到小宝宝,一時间也急坏了。 几人正在撕扯的時候,一双男人的大手直接横插一杠子毫不犹豫地夺走了孩子,紧跟着一声厉喝威严落下,“闹够了没有?” 男人的嗓音太过严苛冷冽,惊得几人同時停住了动作,连一直低着头的赵德也愕然抬头。 郁澜溪顺势一看,惊得差点眼珠子都要冒出来。 抢走孩子的是霍斯辰,他站在那儿,强烈的不悦从眼角眉梢明显地散发出来,高大的身影近乎占满了门框,不过令人觉得有些不协调的是,他怀中正抱着许晴晴的儿子,那小孩在他怀里也顿時不哭了,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抱他的叔叔。 雷诺在一旁直挠头,一脸诧异都看着霍斯辰,许是没料到他会出手管闲事。 郁澜溪直盯着霍斯辰,她从没见过他抱孩子是什么样子,今天第一次见……怎么说呢?由于他的身材高大,那孩子在他怀里更显得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可又有点温馨。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甚至似乎连空气也停住了流动。 许晴晴的婆婆先反应了过来,但许是摄于霍斯辰强大的气场不敢造次,悄悄伸手碰了碰赵德,赵德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准备上前来抱孩子,谁知霍斯辰眉头一皱,微眯的眼迸射出犀利的光。 这两道光打在赵德身上引来一阵寒颤,一時间他竟不敢上前抱自己的儿子了。 霍斯辰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后,这才走到许晴晴身边,将孩子递给她,许晴晴一脸惶恐地伸手接过孩子,最后还心有余悸地看了霍斯辰一眼,她对霍斯辰原本就不了解,这般不悦的他,她倒是头一次见到。 “澜澜,把新房的钥匙给许晴晴。”霍斯辰下了命令,“你们是继续过还是离婚都去新房解决,关上门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谈出结果了再来麻烦其他。” 霍斯辰大有大手一拍板上钉钉的架势,气势磅礴到不容置喙,令人不敢不从。 郁澜溪赶紧把新房的钥匙给许晴晴,又悄悄看了一眼霍斯辰,他八成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不过也好过他们几个,虽说态度不好,但至少能让事情告一段落。 虽说霍斯辰在酒店的时候态度恶劣了点,但后来还是安排了人先送许晴晴住进新房那边,因为许晴晴一口咬死就要离婚,同时怕孩子被婆婆抢去,思来想去决定先把自己的妈先接来T市,一来离婚这件事铁定是纸包不住火,二来也有人搭把手照顾许晴晴和孩子。 赵德的婆婆刚开始死活不同意,又在情急之下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而赵德一脸的不快,但迫于有霍斯辰和雷诺在场的压力也只好暂时作罢。 霍斯辰和雷诺的车全都停在了酒店地下的停车场,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在聊天,郁澜溪和渃玲璇各自站在电梯的一角彼此都不说话,等出了电梯到了车子旁,雷诺想了想提议了句,“反正天都亮了,要不一起吃个早点吧?” 旁边的渃玲璇脸色略显尴尬,而郁澜溪的神情看上去也不自在。 霍斯辰将两人的表情不动声色纳入眼底后淡淡打了个圆场,“找个富裕的空挡吧,今天时间比较仓促。” 雷诺也看出这两人的不自在来,点点头,渃玲璇抬眼看了郁澜溪一眼后又匆匆低头,一句话没说钻进了车子里。 郁澜溪也没多余的表示,直接上了车。 霍斯辰和雷诺彼此看了一眼后双双都略感无奈。 开了冷气,多少赶走了酷热的气流,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万丈阳光从云层里穿出来,一天的炎热又开始了。 郁澜溪从上了车就没说话,身子倚在车座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像是无声无息的假人,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车子上了主干路的时候,她伸手打开车载广播,正是早安的音乐,如和煦春风般熟柔,只可惜她的心寒过腊月天,听着反倒是心烦干脆又关上了。 霍斯辰将一切看在眼里,待耳根重新恢复清净后淡淡一笑,“想什么呢?” 心中有事,再美的音乐也是枉然。 郁澜溪盯着车窗前的公路,好半天静静说了句,“我想起赵德刚追许晴晴的时候,那还是在大学,你知道赵德当时怎么追许晴晴的吗?” 霍斯辰转脸看了她一下,表示出愿闻其详。 “当时还有一个法学系的男生在追许晴晴,可赵德很聪明,他没像那个男生似的只顾着讨好许晴晴,而是先从许晴晴身边人做足功夫。他给渃玲璇买了她最喜欢的杂志,又给我买了大堆的零食,就这样,我和渃玲璇反复在许晴晴面前说赵德的好,就这样许晴晴和赵德在一起了。”说到这儿,郁澜溪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敢情是我和渃玲璇为了一本杂志和零食就把许晴晴给卖了。” 霍斯辰盯着前方的路,黄灯亮了减缓了车速,温润说了句,“你也不能这么想,人都会变的。再烂漫的海誓山盟也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打磨,人总要往前看往前走,否则就会被这世界抛弃,但人在往前走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你想走得比别人快就注定要割舍一些东西,这个过程就是人在不停改变的过程,只不过有的人变得更丰富,有的人则变得更麻木而已。” 他的话有一些薄凉,像是车厢里的冷气,使人背部发凉却又令人深省。好一句“再烂漫的海誓山盟也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打磨。”郁澜溪转头盯着他的侧脸,他是在说许晴晴和赵德,还是在说她跟徐楚? 很显然,在现实和时间的打压下,她和徐楚也是失败者。 “也许你说得对,这个年头,谁还对谁一定要海誓山盟呢?”轻叹了一声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车玻璃上略显苍凉。 霍斯辰将她的神情一点一滴收进眼睛里,趁着没变灯的时候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唇角微挑,“别乱想,我们始终在谈许晴晴和赵德的事。” 她敛下眼,不是她乱想,只是变得多愁善感了点。 物欲横流的现实,人心也变得逐渐薄凉,越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过得更好,就算不开心也是暂时的。人,总不能被现实拖着走吧?可事实上是,无论是她还是渃玲璇、许晴晴,结果还是输给了现实。 人要怎样才能变得快乐?这个命题也许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是她错了,一直想要寻找最准确的答案。其实她也好,渃玲璇和许晴晴也罢都无法做到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所以才摆脱不了所谓的贪嗔痴怨爱恨离合,她们,都到不了无欲则刚的彼岸。 “想当初多好的一对情侣,现在却要分道扬镳。”车子又开了,郁澜溪看着路边的建筑物有些恍惚。 “这次是赵德错得太离谱。”霍斯辰由衷说了句公道话,眸光略有所思,“不过,两人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并非一人的错。许晴晴的婆婆虽然刁钻,但她的话也并不完全都是无理取闹。先抛开赵德来说,换成哪个男人怕是都受不了回到家看到老婆爱答不理的样子吧?也许许晴晴结婚以后,真的对赵德少了一份关心呢?” ·································· “我已经打电话给佐邢了,告诉他会顺路载你回去,不需要派司机了。”佐宸不容拒绝地说道。 “那、我可以搭出租!”乔婉柔下意识地说道。 “咣……”本已打开的门又被佐宸重重地摔上,本就毫无表情的脸,此刻更加森然,他走回到乔婉柔的面前,一把勾起她的下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那么不愿意跟我坐一辆车?” 乔婉柔垂着眼帘,淡淡地说道:“不是的,总裁,您误会了!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做好,若因此耽误你的事情,我可承担不起。” “你……”佐宸眯着眼睛,“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一个人搭车回去吧!”说完抽回手,转身大步走向电梯。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乔婉柔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说她逃避也好,说她鸵鸟也罢,她就是不想与他坐在一辆车上,只要一想到,他不信她,他怀疑她,并亲自让人打掉了她腹中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她就没办法不恨他,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和他坐在一辆车上?她做不到,做不到! 既然佐宸回了佐宅,那么她没有必要急着回去,她不愿意与他碰面,每天在公司里见到,已经是不得已了,又何苦在家里也要碰到?她何苦为自己找这个不痛快? 余下的工作,她慢慢地做,打算晚一点回去,这样也可以避开佐宸。 可是、一切并不像乔婉柔想的那样,当她比预计晚回去了近二个小时,一进客厅还是看到佐宸,除此之外还有佐老太太、婆婆以及佐邢。 看到她出现的一瞬间,除了佐邢,其他几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佐老太太更是率先发话,“怎么回事?不过是个秘书而已,怎么至于工作到这么晚?难道你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妻子吗?”此番话一语双关,凡是聪明点的,都听得出,佐老太太这话除了说乔婉柔,也是说给佐宸听的。 “对不起,奶奶,今天、我有点事,耽误了工作,所以、加了一会儿班。”乔婉柔低了低头解释道。 “哼,加班?加什么班?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就好了,你该不会忘了,我曾孙儿是怎么没的吧?”佐老太太丝毫不留颜面,狠狠地说道。 “奶奶,您怎么又提这件事啊?不是说了嘛,那只是个意外,而且柔柔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望着乔婉柔霎时变白的小脸,佐邢连忙开口。 “哼,你们就糊弄我吧!反正我是老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哎、真是命苦啊!”佐老太太故意苦着脸说道。 “奶奶,谁说您老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们、我们也一定会让您抱上曾孙的!再说了,即使我和柔柔没有、将来、阿宸和阿御也会圆了您的心愿的!”佐邢赶忙连声安慰。 “阿邢,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奶奶不愿意听那个名字,干嘛总是提起?”当妈的对儿子递着眼色。 “妈,可是……” “好了,阿邢,别说了!”她微微提高了声音阻止他。 “好吧,我不提阿御,可奶奶,阿宸您总该认吧?他以后的孩子也是您的曾孙不是?”佐邢又说道。 “哼……”佐老太太看了佐宸一眼,“你明知道,我只想抱你的孩子!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想要的曾孙。” “奶奶……” “好了,好了,阿邢,别说了!”苏曼妮再次打断他,转而小心翼翼地对佐老太太说道:“妈,您放心,我会督促阿邢和乔婉柔的,一定让您尽快抱上曾孙。” “嗯,还是曼妮了解我的心意啊!好了,我也乏了,要去休息了。”老太太挥了挥手,苏曼妮忙搀扶着她离开。 客厅里只剩三人,一时之间寂静无声,乔婉柔倒觉得有些尴尬,只听佐邢对佐宸说道:“阿宸,你别太介意,奶奶她……”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佐宸下意识地看了乔婉柔一眼,转身离开。 乔婉柔一直低垂着头,她当然感觉到了佐宸投来的目光,只是她没有抬头,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 今晚,她本来以为佐御也会出现,但是、并没有如她所愿,经过了下午的事情,她格外想要见到他,想向他问个究竟。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可是、她仍然没有等到佐御出现,而她一时之间又联络不到他,这让她本就疑惑顿生的心更加的焦急。于是,思考了再三,这天下班后,她敲响了佐宸办公室的门。 看到乔婉柔走进来,佐宸只是淡淡地一瞥,“还没下班?若是让老太太知道,只怕又会说我耽误她抱曾孙了!” 乔婉柔窘迫地咬了咬嘴唇,“总裁,我点事、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佐宸抬起头,凝视着她。 “我、我、一时联络不到佐御,可否请你、把他的联络方式告诉我?”乔婉柔鼓起勇气问道。 她的话让佐宸不由地皱起眉头,“你说什么?要佐御的联络方式?你要做什么?” “我、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可以告诉我吗?”乔婉柔直视着他。 “有事情?什么事情?”佐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个……”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对不起、跟你无关,请总裁不要打听。” “呵呵,你跟我要阿御的联络方式,居然让我不要打听,你觉得、这合适吗?”佐宸冷冷地笑问。 “因为此事与总裁无关,所以……” “无关?和阿御有关的事情必然与我有关,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主动找他?”佐宸盘问道。 “……”乔婉柔看了看他,“算了,既然总裁不肯说,那就算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佐宸一把抓住,“站住,这就想走?你不肯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眯了眯眼睛,突然轻蔑地笑开,“难道是、你连阿御也想勾引?”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乔婉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张小脸微微涨红。 “呵,血口喷人?真的是这样吗?要不然、你找阿御做什么呢?你和他不过是几面之缘,你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佐宸沉着脸质问。 “放开我!”乔婉柔用力摆脱他对她的束缚,“佐宸,你别那么无耻,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每在脑袋里只想着那些肮脏的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呵、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高尚。”话音未落,他再次一把拉住她,用力往怀|里一带,乔婉柔毫无准备,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他就势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按,便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放开我、唔……”乔婉柔惊慌地张|嘴便喊,而他的嘴|唇已经欺|了上来,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舌|头顺势滑|了进去,占|据和夺|取着属于他的领地。大手更是上下游|移,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抚|摸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敏|感的地|带。 “不……”乔婉柔用力地推|拒,可是她和他的力气实在是差得太多了,只是几下的功夫,他的大手便解|开了她的衣|扣,褪|掉了她的衬|衫…… “啊、佐宸、不要、不要啊、求你、放过我吧!”眼看着一切就要控制不住,乔婉柔的眼泪掉下来,苦苦地哀求着。 可是、佐宸就像疯了一样,动作更加地猛|烈,他用一只大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体上为所欲为,听到她的求|饶,看到她的拒绝,他越发的生气,此时此刻,他只知道她是他的,不容许她有任何的转念头,不管是佐邢还是佐御,都不可以,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她只能是他的,他要完完整整地占|有她。 “不要、你不要、我就偏让你要。”佐宸近乎于残忍的笑,“很快、你就会求着我要……”他俯下身,薄|唇欺上她雪|白的肌|肤,用力向|上一|顶,就全部地将她占|据。 “不……”乔婉柔紧蹙着眉,可满满地占|据又让她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既羞|辱又空|虚,这种矛盾的折磨几乎让她生不如死。她奋力地扭|动着身|体,可这样的动作却引来佐宸更加疯|狂的举动,她想大喊,却又不敢喊,虽说此时整个行政楼层已经下班,但是、不保其他楼层还有加班的同事,万一被人听到,那她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佐宸,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乔婉柔用力地捶|打着他,压|抑地喊道。 “放开?你休想!乔婉柔,你再说一次,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可以!”佐宸不容置疑地低|吼道。 “不、不、我不属于任何人,你没有这个权利,没有……” “是吗?可是至少这一刻,你是属于我的,必须属于我……”佐宸宣誓般地吼着,身|体疯|狂而用|力地冲|刺,乔婉柔只觉得眼前仿佛炸|开的礼花,在一阵眩|晕中她陷|入了黑暗。 -本章完结- 143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所以就要在其他女人找安慰、找关心吗?”她接过来他的话,语气略感不悦。 “我只是就事论事,当然,赵德的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对的,是他有错在先。其实许晴晴选择结婚也不过是赌一把,既然当初都决定原谅了,那么为何不想着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她心里始终有结,结婚又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人的面子,那么这场婚姻肯定会出现问题,与其说赵德可恨,倒不如说一个是操守有问题,另一个又经常用冷漠来逼得操守有问题的这个终于还是出了轨。” “这是你们男人的诡辩论吗?”她反问。 霍斯辰见她横眉瞪眼了只好无奈转口,“相信我,我是始终站在许晴晴这条战线上的。” 见状,郁澜溪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轻轻摇摇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他们两口子在一起究竟什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这个赵德实在是太可气了!”说到这儿又叹了一声,“虽说现在小三盛行吧,但牛不喝水难道还能强按头吗?要我说就是现在的男人太经不住you惑了,曾经的誓约统统变成了谎言,还说的有模有样让人分不清真伪。” “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霍斯辰淡淡笑着。 她偏头看着他眼睛轻轻眨了眨,他是想说自己是例外吗?那么姚琳娜呢?从上次事件之后她就再没姚琳娜的消息,她不问他亦不说,他们现在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了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又将目光落回到车窗上,努力挥去脑子里的阴霾。 “我看还是帮许晴晴找个靠谱点的律师才是关键,最好能帮她争取到抚养权。”她抿了抿嘴,嘴唇有点干。她跟许晴晴相处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她的性子,这次怕是她已经死了心了。 霍斯辰握着方向盘,语气依旧不疾不徐,“找律师倒是没问题,但许晴晴要尽快找份稳定工作才行,否则没固定收入在争取抚养权上就很困难。” “能跟你认识的律师各个都是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吧?” 霍斯辰笑了笑,没顺着她的话回答反而轻柔说了句,“你先闭眼休息会儿吧。” 她见状便不再多问,点点头阖上双眼。 她是觉得困了倦了,这阵子为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劳心劳力,加上一晚上没睡,阖眼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艾妈妈第二天就赶到了T市,郁澜溪知道情况后也放心了些,艾妈妈的脾气很急,听说她差点把赵德骨头拆了这件事后郁澜溪也没觉得大惊小怪。 赵德这两天总往T市跑,但许晴晴打定了离婚的主意,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像是拉锯似的磨蹭了好几天,赵德见说服不了许晴晴便开始耍横,死活不离婚,许晴晴一提离婚他便装死,后来有阵子干脆不露面了。 雨点砸落玻璃窗的时候,郁澜溪正在和莱若拉的刘经理喝茶聊天,钢化玻璃隔住了雨声,只能看到淅淅沥沥的雨影。 “T市今年的天气真是不正常啊,说下雨就下雨,往年夏天哪有这么多的雨呢?”刘经理轻抿了一口茶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郁澜溪笑而不语,脑海中却不经意闪过那次电闪雷鸣交加的时候,那一幕似乎就发生在昨日,依稀可见。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好,雨很小,没有电闪雷鸣。 “你们交上来的构思我昨儿就看了,感觉非常好,不难看出郁总监是个在品牌传播和活动上都很有想法的人。但是——”刘经理放下茶杯,话锋一转。 她的心也跟着提了一下,凝神注视着他,“刘经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讲。” “这次啊,可是玩真的,投了巨资在莱若拉身上,目的就是要抢滩一线市场。董事长是白手起家,高盛是他的心血,所以他走得每一步都很谨慎不容有失,对哪家PR公司能够独揽莱若拉的品牌运营那是相当关注,在筛选上也会很严格。公子很快就要来T市了,他会全权代理这件事,我呢,到时候虽说作用不太大但也能帮衬着说几句话,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机会见着公子了。” “公子?”郁澜溪一愣,“哪个公子?不是高总来T市吗? “唉,还有哪个高公子啊,当然是高总的儿子高季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主儿。就算神仙也有天人五衰嘛,这高总也总有老的那一天,总要放手让他儿子试水才行,要不然以后偌大个高盛谁来继承呢?这次原本是高总要亲自来T市,但最近因为天太热身体不舒服就派了高季过来,顺便也让他锻炼锻炼。”刘经理一提到高公子语气就变得惆怅,甚至有些无奈。 郁澜溪见他神情有异,心里也多少有点底了,垂睫想了想试探性问了句,“高公子这个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怎么说呢,高季这个人平时有点傲,泡妞的时间比去公司的时间还长,曾经有一次还气得高总差点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总之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但是说心里话,高季这个人挺聪明的,他哪怕稍微用点心都能把事情做好,只可惜啊……”刘经理说到这儿无奈摇了摇头。 “高总派高季来T市,就是想在招标期间考察一下各大PR公司的实力?”她一听心凉了大半儿,遇上一心做事的人她拿手,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吊儿郎当的主儿。 “是。”刘经理点点头,“当然,高总既然希望高季试水那就不单单想把莱若拉交给他,好像还有高盛的其他产业,过两天正好要举办一场全球CEO高峰论.坛,我想高季来也是冲着这次的高峰论.坛会吧。” 郁澜溪若有所思点头,她不是没听说过这次举办的论.坛,门槛甚高,之前她还不是很了解这次的谈论会,但有一次在家里的书房无意看到了一张请帖,打开来看才知道是主办方给霍斯辰的邀请函,里面列出被主办方特别邀请的嘉宾名单,令她咂舌。 “这次也有不少公关公司盯上了莱若拉,其中就有你的前任公司赫斯特传播,听说这次主要投标的负责人叫渃玲璇,你跟她熟吗?” 郁澜溪大吃一惊,渃玲璇?她负责盯这个项目了? “怎么了?”见她面色有异,刘经理关心地问了句。 “哦、没、我和她,曾经在一组工作过。”她的心开始没由来的乱。 “哦,在一个组工作过?那就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刘经理笑逐颜开。 她尽量挤出一丝笑容,那股子沉重感却越来越强烈。其实在她离开赫斯特的那天起就很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有跟渃玲璇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太快太仓促,她反倒一下子没做好心理准备。 ·········································· 送走刘经理后,郁澜溪的心情依旧像是眼前的天气似的不见晴。 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个不停,站在会馆的门口,她看着眼前渐渐迷离的雨雾,一点点的凉延着脚趾窜进了心头深处。 这种鬼天气很难打到车,她的车子又限号不能开,放眼偌长的街道也没个空车开过来,会馆的侍应生一脸歉意地在旁道,“要不然您先到大厅坐着等会儿吧,有了车我进去叫您。” 郁澜溪摇摇头,有雨风吹过最起码能让人清醒点。 正站在胡思乱想的空挡儿,一辆超级抢眼的银灰色Bugatti.Veyron冲着这边驶过来,引起众多惊艳的目光。郁澜溪看着这车极眼熟,脑筋还没等到有时间运转,这辆跑车直接停在了她的面前。 透过泛着雨光的车窗,她看到自己惊愕的神情。 侍应生见状后马上跑到驾驶位那边,小心翼翼敲了下车窗道,“这位车主,这是会馆的出租车道,不允许停私家车的,请您尽快开走好吗?” “对不起小哥,我来接个人马上就走,sorry啊。”是道十分好听的男人嗓音,中文说得极其中规中矩字正腔圆,没一点儿T市腔,也听不出是哪儿的人。 郁澜溪双眼只盯着眼前这辆车子了,目光落在车子的双车牌后惊讶了一下。 很快,她这边的车窗子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到令人难忘的脸,英挺的鼻透着执着和深沉,见了她后唇角的笑容扩大,那笑亦正亦邪,一双眼却如鹰般深邃,典型的混血儿长相,“哈罗美女。” 郁澜溪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是在叫你呢,郁澜溪。”男人意外地爽朗一笑,透过车窗直接叫出她的名字。 “你在叫我?”她惊讶指着自己,这个男人她认识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抬手挠了挠发梢,“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叫郁澜溪吗?” 她这才确定他真是叫她。 “你……” “上车。”男人谈过身一伸手推开车门。 郁澜溪站在原地没动。 “我是霍斯辰叫来的。”他慵懒说了句。 郁澜溪眼中恍然,二话没说直接上了车。 坐上车,男人却没急着马上开车,转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微微蹙眉,“你看什么?还不开车?一会儿会馆的保安出来撵人了。” “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这么冒冒然就上了陌生人的车?我只提了霍斯辰这么个名字而已,你不怕我是打着他的名号把你给拐卖了?”男人笑米米道。 郁澜溪将包放好后淡淡一笑,“我想就算你是个再有本事的小偷也没办法跑到别墅的私人车库里偷车吧?” “啊?”男人一愣。 “这辆车是霍斯辰的。”怪不得她刚开始看着眼熟呢,一看车牌才想起来这辆车的主人就是霍斯辰,霍斯辰很少开跑车,但车库里一直存放着两辆跑车,其中一辆就是她此时此刻坐的Bugatti.Veyron。原本车库里那些车的车牌她未必每个都能记住,但这辆是双车牌,她的印象稍微深刻一些。 “不愧是霍太太啊,观察细致入微,不做律师可惜了。”男人微微一笑,“这车呢,的确是霍斯辰借给我开的。” “你是……” 男人冲着她一伸手,优雅大方地自报家门,“我是被霍斯辰拎来的可怜律师,麦蒂华。” ··································· 咖啡馆,这个时间倒是多了些避雨谈公事的人。 二楼的靠窗位,雨滴打在长窗上又缓缓下滑,拖了长串的水痕影子。 郁澜溪先拿了本子递给麦蒂华,热情洋溢地恳请他来个签名。麦蒂华一脸的得意,“这么崇拜我啊?” “不是,是我一个学法律的朋友很崇拜你,她朝思暮想能得到你一签名。”她一脸笑米米状。 麦蒂华做了个哭丧的神情,“你要不要说话这么直接啊,很打击人的。” “呵呵,其实呢我也挺崇拜你的,关注律政的人谁不知道你呢?你的母亲是著名的检察官,而你则是国际赫赫有名的金牌大律师,传言你刚出道就因一桩重大的商业官司成名,在所有人的质疑声中你又连续打赢了四十六场官司,被外界成为天才、鬼才。你的身价随着你每打赢的一场官司而一升再升,而现在,你可以称之为国际上最有身价、炙手可热的大律师。”郁澜溪一五一十说出他的背景,这人来头甚大,她是万万没想到今天能见到麦蒂华。 “不错啊,给我挽回了一点面子。”麦蒂华悠闲地支着下巴,懒洋洋的模样,“要不然我的自尊心就碎了一地。” “我之前在杂志上看过有关你的报道。” “是吗?”麦蒂华笑得更迷人,“看到我本人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比杂志上的照片帅一点?” “是帅出很多,像个假人似的,完美得一点瑕疵都找不到了。”她觉得他这个人还挺好相处的,原本以为知名大律师怎么着也有点小脾气之类的,就算对人客气也只是表面。 麦蒂华一听这话美得跟捡到宝似的,就查拿出镜子好好照照自己这张脸,伸手左摸右摸了半天才又问,“比起你老公怎么样?” “霍斯辰比你帅。”她毫不客气地点评了句。 他的脸像是被浇了腊顿时收敛了得意洋洋的神情,左边的浓眉微微挑高,“不懂得欣赏。” 她敛眉低笑,“那是因为我不喜欢混血儿。” “你说话这么直接,霍斯辰是不是一天能被你气死个八.九回?”麦蒂华唇稍沾上笑,慵懒的,丝毫不介意的。 郁澜溪还是头一次跟个陌生人能相聊甚欢,甚至一点忌讳都没有,虽说眼前这位是国际知名大状,但有着一见如故的亲和力,这实属难得。“他这次倒是令我挺惊讶的。” “你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劳师动众吧?”麦蒂华一针见血说出了她的想法。 郁澜溪点点头,“你的眼睛可真毒。” “所以你跟我说话不会太累。”麦蒂华倒是一副很自恋的样子,“话说你老公的眼睛也很毒,你早就练出来强大的心脏功能了吧?” 郁澜溪瞪了他一眼,还没等开口,工作人员上了两杯咖啡过来。 “美女,等等——”麦蒂华马上叫住了端咖啡的小姑娘。 工作人员顿步。 “将这杯咖啡换成果汁或鲜奶吧,谢谢。”他指着郁澜溪面前的那杯咖啡说了句,唇稍泛着浅浅的笑看着小姑娘,很是迷人。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出头,看着麦蒂华一脸红,马上点点头撤走郁澜溪面前的咖啡。 郁澜溪强忍笑意,这年头是祸水的男人还真不少,女人稍不设防就会电死在他们的这双电眼里。“虽说你眼睛毒吧,但也不可能毒到一眼能看穿我不能喝咖啡吧?” “我当然没那么大的能耐,是你老公。”麦蒂华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的醇厚浓郁令他满意地点点头。 “我老公?”她蹙眉不解。 麦蒂华放下杯子,懒洋洋道,“你老公霍斯辰,他在我临来找你之前那叫一个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什么要是在外面谈事情千万不能让你碰咖啡,还说要是碰上打雷闪电一定要把你带回霍氏,霍斯辰这男人是怎么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磨叽?” 郁澜溪闻言征楞,果汁很快上来了,是杯柳橙汁,小姑娘又悄悄打量了麦蒂华一番后恋恋不舍离开。她拿过柳橙汁,心脏似乎又在胸口中突突撞个没完,鼓动得她坐立不宁的。淡淡的暖充盈着胸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思萦绕。 “你脸红了?”麦蒂华压住笑意。 “我、我哪有?”郁澜溪一惊抬手摸了下脸,见麦蒂华一脸憋着笑更觉尴尬,喝了口柳橙汁遮掩脸上的不自然,放下杯子后清了清嗓子,“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麦蒂华微勾唇角,“好啊。” “霍斯辰都把情况跟你说了吗?”郁澜溪收敛了不自然问道。 谁知麦蒂华耸耸肩膀两手一摊,“没有,他懒得搭理我,直接把我扔给你。” “啊?” “我只知道是件离婚案。”麦蒂华一脸的苦状,“我都八百辈子不接这种官司了,你老公倒好,干脆利落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来T市,压根就不听我的上述直接当庭驳回,我正在度假啊,这个季节是多么适合度假的季节啊,就这么被你老公硬生生给毁了,结果到了T市之后你老公只轻描淡写跟我提了一嘴是离婚官司,又急着开会就用一把车钥匙给我打发了。他可真不愧是资本家剥削者啊,真叫一个狠。” 郁澜溪听了都震惊了,原本看见麦蒂华她就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离婚官司而已霍斯辰竟也能惊动得了他?但听麦蒂华这一番话下来才察觉到,敢情这霍斯辰对他是毫不客气啊。 “你跟霍斯辰的关系……” ·····················································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乔婉柔再也不必向佐宸问起佐御,甚至她处处躲着他,上班的时候,她飞快地做好一切的工作,下班后,则和同事们一起离开,绝不会在办公室多停留半步。虽说是心里盘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但是……她却不能再冒险了,只能等着佐御的出现,被动地等待着机会。 这天下班后,她去医院看了爸爸,有一段时间没来看乔肖云,他的气色好了很多。 “爸爸,您看起来好了很多,平时要多吃东西,有什么想吃的,您可以告诉我,我给您做!”乔婉柔一边为父亲削苹果一边说道。 “哎……我没事了,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呆在这里……闷都要闷死了!”乔肖云叹了口气,但看着女儿还是开心的。 “爸爸,您别这么说,医生说了……您现在留在这里疗养比较好,再过一段时间才可以出院呢!”乔婉柔把苹果切成小块,一块块地喂着父亲。 “医生也是小题大作,你看,我现在好的很。”乔肖云举了举胳膊说道。 “不行,一定要听医生的。” 陪着父亲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乔婉柔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本相册,想了想,开始傍敲侧击地问道:“爸爸,您……爱妈妈吗?”乔肖云完全没有准备,听到女儿的话,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呵呵一笑,“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和你妈都老夫老妻了,还哪里有什么爱啊?不像你们年轻人……”话说到这里,乔肖云突然顿住,想起乔婉柔的情况,他说不下去了,连忙掩饰地一笑,有些尴尬地看着女儿。 乔婉柔则完全不在意地说道:“怎么会没有爱呢?你和妈几十年的夫妻了,如果不爱……怎么能生活这么久呢?只是……爸爸,我很想知道,妈是你的初恋吗?你见到她的时候,是不是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乔肖云突然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乔婉柔有些奇怪,二十几年了,他虽然很喜欢这个女儿,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的关系有些疏浅,父女之间连交流都少,更别说一些交心的话题,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莫名的,他的心里居然会生出一种不安,好一会儿才说道:“柔柔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对爸爸和妈妈的关系感兴趣了?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说……你在佐家……” 见乔肖云在有意回避话题,乔婉柔的心里隐隐有数,赶紧笑着摇摇头,“不……没有,爸爸,您想哪儿去了?我没有不开心,在佐家也过得很好,只是……突然想问罢了!好吧,您既然保密,那我就不问了,你就把和妈妈的美好回忆藏在心里吧!” 听乔婉柔这么一说,乔肖云似乎松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你这孩子,真调皮,怎么突然想起拿爸爸妈妈开玩笑了?” “爸,我没有!行了,您就当我没问还不成吗?”乔婉柔朝父亲浅浅一笑,安抚着他。 父女俩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见天色有些晚了,乔肖云便催她回去,乔婉柔也没有再坚持,于是帮父亲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出了病房。 长长的走廊里,此时十分地寂静,只在乔婉柔一个人的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显得空旷而有些阴森。而此时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本相册,和刚刚父亲那躲闪的目光,很显然,父亲一定是在回避着什么,而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她很想知道,却又没有突破口,心里乱得犹如一团麻绳。 走出医院,外面的有些微凉,她下意识地收拢了风衣,低着头穿过花园向马路走去,就在经过一棵大树边的时候,她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接着一股大力扯动着她,她穿着高跟鞋,如此一来,重心不稳,一下子倒了过去,接着便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救、唔……”乔婉柔本能地喊叫,一只大手却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嘴,接着耳边传来一把略显熟悉的声音,“别喊、是我、佐御。” 乔婉柔一愣,整个人呆了一下,接着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当佐御一放开她的时候,她马上急促地吸了口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当看清眼前那张英俊的脸时,她眨了眨眼睛,“你……” “怎么?不是你要找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见我了?”佐御看着她,嘴角带着分明的戏谑。 “不、不是的,我……”乔婉柔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用力地点头,“是的,我的确在找你,可是、你、怎么在这里?” -本章完结- 144打了场漂亮仗 “我是上辈子欠了他的。”麦蒂华几口把咖啡全都喝光了,作沮丧状,“我跟你说吧,你老公就是只狐狸,真的,不对,他比狐狸还精。我在没认识他之前呢曾经买过一支股票,明明就是蓝筹股结果砸手里了,也就那么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你老公,他也不愧就是这个——” 他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三两下帮我解决了难题,挽救了我不少身价。这把我感激涕零的啊,你老公也颇有大将风度,钱分文不收,只说了句大家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做什么。” 郁澜溪盯着他,很难想象他这么个在法庭上运筹帷幄的男人看着股价一点点崩盘是怎样的神情。 “就是这么一句话啊,就是这么一句大家都是朋友啊,我就被你老公骗了。”麦蒂华大有一副壮士断腕的悲痛状,“这几年把我使唤的,那是一个随叫随到,你也看到了,今天更离谱,就是芝麻大点的官司都能把正在度假的我给支过来。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一点,领谁的情都不能领你老公霍斯辰的情,你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他会让你以后十倍,哦不,是数百倍地奉还,那叫一个阴险呐,你说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想着嫁给他这个老歼巨猾的男人了?摧残啊。” 郁澜溪忍不住想笑,“那你完全可以不用搭理他啊,你不来他还能杀了你去?” “嗨,我和他是朋友嘛。”麦蒂华嘿嘿笑着。 她也抿唇深笑,这男人之间的相处还挺有意思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芝麻大点的官司,对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以她目前的状况的确遇上了瓶颈。”她言归正传,又当着麦蒂华的面将许晴晴和赵德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麦蒂华也收回吊儿郎当的模样,眼角眉梢尽是认真,边听边简单地做着记录,待郁澜溪全都讲述完后他若有所思,“男方现在什么意思?” “刚开始不想离婚,后来干脆撕破脸皮,跟许晴晴抢孩子的抚养权,甚至还扬言说不会让许晴晴拿到一分钱的家产,赡养费更不用想了。”一提起这件事郁澜溪就来气,恨不得上前踹赵德两脚。 麦蒂华却不以为然,“恼羞成怒实属正常。” “这样一来许晴晴处于低势,你觉得赵德会不会在财产上做些手脚?” “有这个可能,按照他的态度,也许会做财产转移。”麦蒂华想了想,“今天我觉得有必要见见当事人。” “你可以接这个案子吗?” “当然不能,因为我的国籍和身份无法插手T市法律事务。”麦蒂华双手一摊,“不过我在T市的一些律师事务所都有朋友,来T市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名当地律师,我会和那位律师在见过许晴晴后具体落实这个案子,你放心,我会从旁协助。” 郁澜溪这才彻底把心放下,许晴晴离婚这件事如果双方能协商解决是最好,一旦真的打了官司她也不会太担心了,虽说麦蒂华上不了庭,但有他从旁协助就相当于打了支强心针,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会为许晴晴争取到最大利益。喝光了杯子里的柳橙汁后,她拿起包,“走,我们现在就去见许晴晴。” 有了麦蒂华的帮忙,事情倒是顺风顺水了很多。 许晴晴这次铁了心要离婚,赵德也摆明车马要一战到底,但麦蒂华此人擅于用些“旁门左道”,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大量有关赵德出轨的证据,有视频还有他与其他女人开房的铁证,原来那小三只是赵德其中一个温柔乡,他利用职权玩弄了不少女性。 许晴晴气得恨不得杀了赵德,麦蒂华则劝她最紧要的是找个稳定的工作,一旦官司打起来胜算会更大一些。 后来郁澜溪也跟着听了下事态情况,在物质保证上许晴晴的确是弱势,麦蒂华则大手一挥决定——打感情牌和时间牌。 法律不外乎人情,尤其是一方出轨引发夫妻关系破裂,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决定了许晴晴是弱受群体,是要接受保护的群体,上了庭只要证据充足许晴晴当然会在财产分割上获得最大胜算; 赵德是个有体面工作单位的人,离婚官司只要一打他的形象必然会大打折扣,再加上麦蒂华有故意拉长这起官司之嫌,许晴晴无所谓,可赵德耗不起这个时间,一次次的填表送资料都足以令他心生疲累。 另一方面,在郁澜溪的劝说下,许晴晴终于下定决心到集团来上班,奇诺集团虽说是小公司,但有联美集团做靠山,目前又有向上发展的湿透,这足以在固定收入这一栏上为许晴晴保驾护航。 官司不停地拉长线,许晴晴的个人问题却解决地神速,如此一来赵德反倒四面楚歌,最后听说许晴晴聘请的律师竟是T市知名律师所的知名大状,从旁协助的竟然是国际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麦蒂华后惊呆了,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进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 难堪的照片和视频全都摆在赵德面前,最终不得已之下他选择了私下协商并且同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相比净身出户,前途的保住更为重要。 麦蒂华不动声色帮着许晴晴打了场漂亮仗,许晴晴对霍斯辰自然也感恩戴德,并且为之前总是误会他而感到羞愧。 在提到律师费上,麦蒂华倒是挺大方,只让许晴晴请吃了一顿最地道的T市小吃就当成酬劳了,弄得许晴晴很不好意思。后来郁澜溪跟霍斯辰也提到律师费的问题,霍斯辰则淡淡说了句,别以为他那么好心,如果T市没有所图他能来吗? 最开始她还没明白霍斯辰的话,直到后来她才恍然大悟。在许晴晴和赵德的事收尾的时候,也没见麦蒂华离开T市,终于有一天麦蒂华可怜巴巴地找到许晴晴和郁澜溪,说要她们报答他。 许晴晴听了这话一开始吓了一跳,询问之下才明白,原来他是要她们给他做说客。 郁澜溪这也才明白,原来麦蒂华之所以会那么痛快地来T市全都是因为一个叫梦璃的女孩子,她是出名的调香师,这次来T市是为了参加一次国际香薰师大赛,而她是作为评委出席此次大赛。 郁澜溪在一些报道中看过梦璃的照片,很清美的女人,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灵气,也对,常年与花为伍的女人自然生的不沾人间烟火。 麦蒂华像是被人抛弃的可怜虫似的,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与跟赵德声色俱厉谈条件的时候相比简直是两个人,郁澜溪通过霍斯辰的口才得知麦蒂华爱了梦璃好久了,可梦璃总是对他若即若离。 后来,许晴晴自告奋勇当那个说客,谁知梦璃见了她刚开始还温柔大方、笑容可掬,但一听她提到麦蒂华的名字后就变得客客气气甚至开始疏远,麦蒂华连死的心都有了。 高季压着这件事的尾巴就来T市了,等刘经理通知郁澜溪之后,渃玲璇却捷足先登找到高季,郁澜溪几次围堵都告以失败。许晴晴最后还是知道了她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虽说气愤但后来平息之后也希望她们能够和好如初。 郁澜溪则淡淡苦笑,覆水难收,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再多么悔恨当初也好,一切都是徒劳。有些伤害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她和渃玲璇彼此心中都藏着一根刺,也许这根刺早就存在,只是后来才被一根导火线点燃了,这根刺其实就是她和渃玲璇的价值观,做朋友的,人生价值观不同就很难再走下去,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每个人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轨道,许晴晴经过了这场婚变后也开始学会坚强,她本来在赫斯特传播就做的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赵德也不会抛弃所有的人脉关系嫁了人,现在回到T市她相当于重新走一回,虽说很多事情要重头开始,但毕竟还有郁澜溪在身边给予安慰和鼓励。 她原本想要搬出去住却被郁澜溪勒令禁止了,小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得是,再加上目前她还需要父母在身边照顾孩子,出去租房的花销也不小,倒不如把这笔钱攒下。许晴晴自然挺尴尬,但郁澜溪不停劝她,只要能跟她一起齐心协力拿下莱若拉的案子,到时候就算是想出去打着滚住她都不管。 那边高季跟郁澜溪玩捉迷藏,这边方程又是焦头烂额,郁澜溪在向他汇报了招聘人员后,他一脸漠然没有太大反应,后来看过财经新闻才知道,原来联美在这次的股市动荡中损失了不少资金,旗下的很多条资金链都被牢牢锁住了。 这个时候所谓鼓励的话也不过是不痛不痒,起不了任何作用,思前想后,她和许晴晴咬牙决定,就算高季是块难啃的骨头也要啃下来。 ·········································· 徐楚的婚礼当天,天空干净得像是清洗过了似的,难得一见的蔚蓝天空,几抹淡淡的云扯开,像是几道棉絮随意划在了天空之上。 婚礼现场谈不上嘉宾云集,一来徐楚这个人向来不爱热闹,二来这次他只请了一些个留京的大学同学和所在报社的同事,顾母的精神状态很好,被保姆推着接待来宾。 暮烟的父亲许作荣请了不少当地的朋友,他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女儿出嫁总不能太寒酸。但徐楚始终跟他不对付,即使是在婚礼现场都对他很是冷淡,一脸疏离的样子,许作荣许是觉得尴尬,多番想跟徐楚套近乎但都无济于事。 郁澜溪挽着霍斯辰进场的时候,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不消仔细听也很清楚,心里跟明镜似的,毕竟这个场子里有大学同学,只要是曾经的同学就很清楚她和徐楚的事,现如今,一个已为人妻,一个即将娶妻,这在熟悉他们两个的同学眼里实属唏嘘。 霍斯辰精神奕奕,在这种场合下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出色,从穿着到举手投足尽是从容沉稳,而她,穿着得体礼裙,与他的精神奕奕相得益彰。 徐楚和暮烟上前,四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这次的婚礼是时下年轻人比较喜欢的草坪婚礼,时尚简洁,没那么多的繁琐程序,偌大的草坪上洁白花伞与天色浑然一体,眼前的美近乎成画,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婚礼现场倒是有不少与霍斯辰认识的,谁说婚礼这种场合就不是一种商业合作的渠道呢?几人与霍斯辰相聊甚欢,郁澜溪在旁听着没意思就独自到食物区拿东西吃了。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是曾经的同班同学,脑仁顿时一疼,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刚刚你到场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今天场上有很多咱们的老同学,怎么不过去一起玩呢?”女同学是个擅于喋喋不休的人,曾经在上学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这也是郁澜溪头疼的原因。 “你们讨论的大多数都是孩子,我插不上话啊。”她夹了几块西瓜在托盘里,轻轻一笑。 “什么插不上话啊,我看你是嫁了豪门就瞧不起咱们同学了吧?”女同学轻轻碰了碰她,脸上虽笑着可眼里有那么一丝不屑。 郁澜溪明白这种眼神,在她跟着霍斯辰一起出现的时候,这种眼神已经在她身上有不下数十道了。女人善妒,尤其是那种本以为永远超不过她的却比她过得好的女人,妒忌心早已掩盖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同学情谊。 在大学,她素来也很少跟别的人交朋友,除了许晴晴和渃玲璇,因为她没有时间,经常要去校外打工,所以同班同学很多都认为她很孤傲不好相处。 她也懒得跟每一个人解释,喜欢说闲话的人绝不会因为你的解释而作罢,反而会更添油加醋地去渲染。 嫁了霍斯辰,怕是太多人认为的麻雀变凤凰了。 郁澜溪不难想象到她们私下八卦的话题,无非就会演绎成是她贪慕虚荣,抛弃旧爱只为了攀龙附凤。 唇角轻轻泛起笑容,不动声色,“哪有瞧不起?你们的宝宝各个聪明伶俐,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澜溪啊,你说你怎么认识你老公的?事业有成,人长得又帅,真是羡慕死人了。我要是你啊,也会甩了徐楚嫁给他了。”女同学又开始八卦精神,拉着她喋喋不休,“我看新娘子的爸爸都主动过去跟你老公套近乎,来头真不小,听说你老公是出了名的金手指是吗?” ······························ “呵呵,总之我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又必在意地点呢?难道、你觉得需要换一个地方?”佐御仍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意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乔婉柔又问道。 佐御挑挑眉,“你就当我是在跟踪你好了!怎么,找我什么事?说吧!” “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太方便!”乔婉柔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好,我的车在停车场,我们车上谈吧!”佐御示意了一下,转身率先向停车场走去。里出们子。 乔婉柔跟着佐御上了车,一关上车门,她就开口问道:“关于我的身世,你究竟知道多少?” 佐御也不看她,只是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地抽了起来。 夜晚的风有些凉,从降下的车窗吹进来,带丰袅袅地烟雾,淡淡的烟草味弥漫于空气间,包围着乔婉柔的呼吸,她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看着佐御不急不徐的样子,她一把拉住他,“佐御,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告诉我,你究竟知道多少?” 佐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吸了口烟又吐掉,这才慢慢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乔婉柔微微一愣,马上说道:“全部,我要知道全部。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佐御轻轻一笑,“你还蛮贪心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找到了什么?” “一本相册,一本有着我父亲和一个女子合影的相册。”乔婉柔没有隐瞒,因为她知道,在佐御的面前也无需隐瞒。 “呵……”他笑了笑,转头凝视着她,忽然高大的身躯向她逼近,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与车座之间,“我真得对你刮木相看,没想到、你真的能找到!” 乔婉柔怔了怔,“怎么,原来你知道证据什么?你、你究竟知道多少?”佐御用力将烟头掐灭,挑唇笑道:“其实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父亲,关于你的身世……告诉你的人不应该是我。” 乔婉柔摇了摇头,“不,如果他肯告诉我,那也不会隐瞒我这么久了!之前我在病房里也试探过了,他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说。” 佐御想了想,“你真的想让我告诉你?” “嗯,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婉柔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 “你确定?”佐御再次问道。 “是的,告诉我,雅雯是谁?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乔婉柔凝视着他。 佐御打量着,半晌点点头,“她叫何雅雯,是乔肖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惜,他没有本事,也没有那个好命,这个女人注定不属于他,即使她给他生了孩子!” “何、何雅雯?我的母亲叫何雅雯?”她终于知道母亲的姓。 “呵、你就那么确定、何雅雯是你的母亲?”佐御问道。 “是的,我跟她长得很像,不是吗?几乎一模一样!”乔婉柔几乎是笃定的。 佐御挑了挑眉,“你很聪明,看来、答案并不需要我来告诉你。” “不、因为我长得太像她,所以、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既然肯透露给我消息,那证明你知道的比我多,求你、告诉我。”乔婉柔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佐御摊了摊手,“很简单,你是你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对就是跟何雅雯生的孩子,不过、你的出生并不被祝福,因为你是一个私生子,是乔肖云婚姻出轨的铁证,所以,不管他们之间怎么相爱,都是被人所不耻的。” 乔婉柔吸了口凉气,“你、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是、是小三?” “呵呵,用现在时髦的称呼,大概是这样的!”佐御点了点头,丝毫不否认。 乔婉柔使劲地攥紧双手,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道:“那、我为什么会在付姚欣身边长大?我的亲生母亲、她又在哪里?” “她?”佐御微微抬高了声音,声线里有一丝怪异而隐忍的情绪,半晌才说道:“死了,早就死了!否则、你怎么会在付姚欣的身边长大?是因为你没了母亲,所以乔肖云才会把你抱回乔家!乔肖云本以为、付姚欣会跟他闹,可没想到、她却很大度地接受了你,这完全出乎乔肖云的意料。因而这些年来,乔肖云一直觉得亏欠了付姚欣,他即使再喜欢你,也不敢在付姚欣面前表面的太过于明显,所以,付姚欣才会有恃无恐地那样偏爱乔婉梅,而对你……则谈不上有半点的怜爱!更在最紧要的关头把你当作救回乔家的棋子,把你嫁给一个废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她恨你,更恨那个女人!可是……付姚欣又是得意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巧妙,以为她做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她可以把那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秘密?什么秘密?”乔婉柔深吸了一口气,关于她的亲生母亲,她早有预感,她猜到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父亲也不会将她的照片如此小心地存放,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照片全是年轻时的,再加上自己在付姚欣身边长大,她早已猜出*。可是听佐御告诉她的瞬间,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奈,刚刚才知道自己还另有亲生母亲,就又马上失去了,这种感觉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你想知道?”佐御看着她问道。 “是的,我要知道,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乔婉柔紧盯着他,仿佛他不说,她就不肯移开视线。 “你不怕后悔吗?”佐御问道。 “不、绝不!”乔婉柔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佐御顿了顿,“你知道、何雅雯是怎么死的吗?” 乔婉柔摇摇头,死死地看着他,“当然不知道!” “她是车祸而死!”佐御停了一下,又说道:“她开的车子冲到了悬崖下,粉身碎骨!” 乔婉柔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是意外吗?” “呵呵,你这么聪明,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如果只是意外、我何必说呢?而且、你为什么不想想,好好,她为什么要开着车子去郊外的山顶呢?” 乔婉柔突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动了手脚?” 佐御嗤笑一声,“算你不太傻!事实是、有人打电话给何雅雯,说乔肖云在郊外的山顶等她!而那个时候,因为你出生不久,何雅雯和乔肖云因为你的问题,两人有过一次小小的争吵,那段时间、两人都有些堵气,互不相让,而那个人正好抓住了这次机会,借传消失把你母亲引去那里,当然在此之前,她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到了山顶的时候,才会出现意外!不过、事发之后,警察局很快调查结案,定性为一起意外事故,而那段秘密也就被掩盖了下来。” 乔婉柔有些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那、那个人是谁?” 佐御看了看她,并没有马上回答,转而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怕我是胡编乱造?” 乔婉柔皱了皱眉,但很快摇头,“不、你没有胡编乱造的理由,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不会告诉你这些。不过、那对我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我的母亲?” “不、既然告诉你了,那么、我就说得更清楚一点,以免、你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佐御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和我哥找人查的!幸好,找到了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其中一个警员,因为给了丰厚的报酬,再加上他早已退休,所以、才肯告诉我们实情,并拿出了一些他当时偷偷保留下来的鉴定结果。当然,这是第一次的鉴定结果,只不过……就要宣布之前,就被人暗中买通,所以,这份鉴定就石沉大海,然后有了另外一份伪造的鉴定,即何雅雯系车子失灵坠入悬崖,意外死亡。” “这么说……这个买通警局的人、就是害我母亲的凶手?是谁?究竟是谁?你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乔婉柔有些激动,她抓着佐御的手,长长的指甲因为用力陷入了他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佐御缓缓拉开她的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其实、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有答案了不是吗?” “……”乔婉柔茫然地看着他,突然她的眼泪就难以控制地掉落下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地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她、是她?陈—莉—姿?” -本章完结- 145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哪有那么夸张?先生不过是尽地主之谊而已。”她努力堆着笑,内心却在叫苦,脑筋又在一挑一挑地疼,目光下意识落到不远处霍斯辰的身上,他正在与一些个来宾聊天,面色一如往常平静。他在轻抿了一口香槟后不经意扫到她这边,对上她的眼眸后,一直微抿的嘴角微微上扬,迷人好看。 郁澜溪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了,冲着他投出求救信号。 这边女同学没看见两人之间的对视,看了霍斯辰一眼后赶忙压低了嗓音道,“你老公对着你笑呢,真是迷人死了。” 她硬生生又挤出一丝笑容。 “呀,他走过来了。”女同学大惊小怪。 郁澜溪很想拿只苹果堵住她的嘴。 很快霍斯辰走上前,伸手顺势搂住了郁澜溪的腰,低笑,“聊什么呢?仪式快开始了。” 女同学是近距离看霍斯辰,看的眼睛都直了,郁澜溪赶紧说了句,“我们先到宴会厅了,一会儿见。”说完拉着霍斯辰就走。 等到彻底远离了同学范围后,霍斯辰忍不住浅笑,“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那是你的同学吗?连介绍我都省了。” “你一走进婚礼现场谁想不认识都难,拜托你收敛点,今天是徐楚的婚礼,别弄得你好像是主角似的。” 霍斯辰闻言后哑然失笑,“你说刚才的那些人?是他们主动上前搭话,我不过是应付了两句而已。” “看来你又有的应付了。”郁澜溪盯着他身后无奈说了句。 “那我现在拉着你跑开还来不来得及?”霍斯辰没回头也料到怎么了,笑语轻柔地看着她,难得开了个玩笑。 她轻轻摇头,“没办法,门在他们几个身后,你就算拉着我跑一回头也能撞上。” 他被她逗笑,低头在她耳畔温柔轻喃,“还是那句话,别跟徐楚靠得太近。” 她一脸的无奈。 身后便是几声客套—— “霍.总,久仰大名,今天见到您真是荣幸之至。” 霍斯辰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后转身,再对上上前的几人后笑容转为一贯的客套和应酬,那抹逸在眼睛里的宠溺早已遮掩不见。 郁澜溪赶忙逃窜,她生怕了这种客套式的应酬。 T市人结婚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管选择什么结婚仪式,时辰是最紧要的。郁澜溪前行去了趟洗手间,仪式马上开始了,她总不能在人家仪式开始的时候离场。 路过休息室的走廊,一抹白影站在那儿,她顺便看过去才发现是暮烟,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休息室里又走出一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一脸不悦,“结婚对戒徐楚都能忘记带,那小子也太离谱了吧?先用这对装饰戒顶上吧。” “爸,徐楚他不是忙嘛。”暮烟拿过锦盒劝说了句。 郁澜溪站在一角没动步,看着不远处的暮父,这张脸她不陌生,曾经她陪着徐楚那么一次次去求他,可他就是不松口不给条活路。 “烟儿啊,说实话爸爸真不看好你嫁给他,但你这丫头的脾气死倔死倔就是不听劝,那个徐楚心里有人,他不会对你好的。” “哎呀爸,您现在说这些干吗呀,我跟他都登记了。” “我知道啊,但就是担心呐。” “路是我自己要走,老公是我自己要选,真到了分开那一天我也不会后悔,再说了,我好不容易跟徐楚走到一起,打死我都不会跟他分开。”暮烟一脸的倔强。 暮父皱了皱眉,突然神经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郁澜溪马上闪身藏在墙角,心中却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一会儿,她听到暮父压低了嗓音对这暮烟道,“要是万一让他知道你假怀孕的事呢?” “爸——”暮烟也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后跺了跺脚,“没事你提它干什么?” “傻丫头啊,这种事纸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暮父一脸担忧,“他娶你是因为内疚,一旦让他知道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那不得跟你离婚啊?”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暮烟扯了扯婚纱,“医生那边都是老爸您的世交更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会烂到石头里的。” “但愿吧,不过我这心总是放不下,你死心塌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总是一天没日没夜为你担心。”暮父无奈摇摇头。 暮烟伸手搂住暮父,轻声安慰,“爸,我知道您担心我,放心吧,这件事徐楚绝对不会有机会知道。” 墙角这一头,郁澜溪早就如同石化。 她觉得,从此以后自己可能不会再参加谁的婚礼,原来光鲜亮丽的背后竟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是T台上的模特一个个光彩照人,实际上在后台却邋遢得吓人。 当初暮烟找到她,用了一句“我已经怀了徐楚的孩子”彻底令她安心,这句话像是一枚炸弹似的成功将她击退,从心理上彻彻底底放弃了这段感情。 她知道,她和徐楚的情分一直都像是早产的婴儿,就算尽心尽力去维护也摆脱不了最终夭折的命运,可是,她和徐楚真的是因为上天的注定才走到今天这步的吗? 霍斯辰用尽手段得到了她。 暮烟同时也用假怀孕来控制了徐楚! 这件事,霍斯辰究竟知不知情?还是,其实这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她不相信…… 无法相信。 头脑一片混沌的郁澜溪压根就没意识到不远处两人的动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与暮父两人打了个照面,这两人也完全没料到会有人藏在墙角,一时间双双邢楞原地。 空气流动都静止了,像是黏成一团的胶水令人窒息。 三人的碰面太过猝不及防,定格的画面看上去尴尬到了极点。 半晌后郁澜溪反应了过来,很快,从暮父眼睛里看出一丝阴狠,心一惊,他的声音透着沁心凉落了下来,与此同时挡在了暮烟身前死盯着她,“你听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里透着杀机,身后的暮烟一脸苍白,像个僵尸似的。 郁澜溪与他对视,努力才将心头的愕然压下,看着他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质问,“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暮父指着她一脸威胁。 “你们做了什么可耻的事心知肚明,这件事就算遮得了一时也遮不住一辈子!”郁澜溪目光严苛,倏然又转向暮父身后的暮烟,“你认识徐楚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 “郁澜溪,你今天来参加婚礼我欢迎,我就当你是贵宾,如果不是看在霍斯辰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暮父推了她一把,“你赶紧给我离开这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也允许你参加完婚礼,否则为了我女儿,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爸——”暮烟赶忙拉开暮父,一脸的为难,“让我跟她好好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 “爸!”暮烟脸色凝重。 暮父没办法只好妥协,临离开之前还给了郁澜溪一个恶狠狠警告的眼神。 “郁澜溪……”暮烟声线干涩,看着她叹了口气,半晌后才说了句,“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徐楚。” “否则呢?”郁澜溪冷笑,原本对暮烟就没有好感的她,此时此刻看着她的样子更觉得恶心。 “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暮烟攥了攥手指。 郁澜溪闻言后冷笑扩大,“原来你们父女两个只会做些下三滥的勾当,那我来猜猜会出什么事怎么样?徐楚根本就不会要你,而你爸爸也会找我拼命是吗?” 暮烟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你们到了现在还不知道错?徐楚是人,不是玩偶,他有知情权!”郁澜溪的手指跟着言语轻颤,像是天地之间突然罩下一张大网,将她死死压住缠紧,令她有了一种透不过气的绝望。 “你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徐楚一旦知道了真相会怎样?他会彻底离我而去,这辈子我都别想再跟他在一起了。”暮烟盯着她幽幽道,“他爱的是你,心里始终就只有你一个,他娶我不过就是因为内疚。” “你错了,暮烟,你真的了解徐楚吗?徐楚是个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人了,没错,他会拒绝你,但人都有被感动的那一天你明不明白?如果你没用这种手段,只是正大光明来爱徐楚的话,我相信他总会有感动的那一天,但是,你用了假孕来骗他,这对你和他的关系将会是一场莫大的灾难。”郁澜溪一字一句道,“暮烟,当初是我主动放弃了徐楚,放弃他的那一刻我就很清楚,从此以后我跟他就再也没可能了,但是你有机会,你有足够的机会让他来接受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就要采取这种偏激的手段?” 暮烟红了眼眶,盯着她,“那么霍斯辰呢?你被感动了吗?他不是同样也用卑鄙的手段了吗?” “正是因为我很清楚当我知道霍斯辰一直在骗我的时候那段日子有多辛苦,今天我站在你面前才寒心看到这一幕。我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被霍斯辰的好感动了,但是有些事不能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敢重新面对他吗?男人毕竟跟女人不同,心思想法也不同。我跟徐楚虽说做不成夫妻,但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这个人你只要对他一丁点好他就能回报你十分的好,但是一旦被他知道你骗了他,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 “他早晚会知道。暮烟,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为这世上没有报应吗?” 暮烟死命咬着牙,“我不信报应!我只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就能得到。” “可是你的方法有问题!” “那又如何?特殊时期用特殊手段!总之,我没错!” “你——”郁澜溪气结,胸口一阵阵的闷,良久后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和些,压低了嗓音,“暮烟,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说是厌恶你,但这件事如果只牵扯你就罢了,还牵扯到了徐楚,我不希望他一直活在痛苦里。我劝你现在就去跟徐楚说实话,也许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如果你继续选择骗他,日后一旦被他知道了真相,你们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暮烟闻言后冷笑,“郁澜溪,你当演戏呢?我是头被门挤了这个时候跟他坦白一切?现在要是说了,那这场婚礼就会彻底变成闹剧!” “但如果你不说,你在徐楚的心里就真的变成一文不值了!”她又恨又急。 “我在他心里原本就一文不值!”暮烟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 郁澜溪无奈看着她,良久后才缓缓说道,“也许你根本就不清楚,其实徐楚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父亲是暮父。” 暮烟一愣。 “上次徐楚送请帖的时候跟我说,你是到了他同意娶你的时候才跟他说了实情,亲口告诉他你的父亲就是暮父。我问过他原谅了吗?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我能看得出他眼里是有一些动容的,他只是意外地回答了句,暮烟这阵子一直在照顾我妈,辛苦她了。”郁澜溪盯着暮烟,唇角微微颤抖,“他能说出这番话其实就代表已经原谅你了,这样一个男人,你还打算继续欺骗吗?你跟他其实是有希望的。” “不可能……”暮烟惊呆了,“他不会说这句话的……” “他是亲口对我说的,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郁澜溪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走上前上手搭在她的肩上,“痛恨一个人真的很累,所以暮烟,我一点都不想再去怨恨你。今天我能跟着霍斯辰一起来参加你们的婚礼,这就说明我已经放下了,我是忠心祝福你和徐楚,虽说你当初逼迫我离开徐楚的手段真的很恶劣,但我是绝对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再爱徐楚,我希望他能够幸福,也希望你真的不要再在爱情里面带有算计,这样真的很累很累。” 暮烟抬眼看着她,眼眶又微微泛红,“你真的……彻底放下徐楚了?” 郁澜溪看着她,神情郁重,“是,我和徐楚永远都不可能了。” “那么你……真的可以原谅我?” “是。人在做错事情的时候就要想法设法去补救,知错能改才会令人尊重,只要你真的在努力,真的在为这段感情真情实意地付出,我相信他是能感觉得到。至于我,你们两人能真正的幸福,我又何必再心生怨恨呢?” 暮烟死死咬着唇,连手指都紧紧地攥着。 “去跟他承认吧,趁着还不晚。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彻底失去他对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恻隐之心重要?” “我……从来顾忌的都不是面子,郁澜溪,我最怕就是失去,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真的怕现在一旦跟他说了,这场婚礼也就黄了……”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究竟敢不敢赌一把呢?” 暮烟愕然地看着她。 “你就赌他还对你有那么一点恻隐!” “我……”暮烟开始迟疑,手指颤得更厉害。 郁澜溪也不再说话,平静地看着她,有些决定不是旁人能下得了的。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发慌。 暮烟像个无助的孩子,眉头蹙紧,这是一道极为难做的选择题,说,意味着有可能失去徐楚,不说,也意味着有可能失去徐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良久后,她舔了舔唇,颤抖着刚要开口却看到了徐楚的身影,身子一僵,郁澜溪也跟着紧张起来。徐楚走上前,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神情后略感奇怪,笑了笑,“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郁澜溪看了暮烟一眼没说话,暮烟则赶忙将头低下来。 徐楚见两人都不回答倒也作罢,从怀兜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暮烟。 暮烟见后一愣。 “戒指落在办公室了,我才让手底下的小编辑取回来,对不起。”徐楚由衷说了句。 暮烟打开锦盒,眼波微颤。 “暮烟……”郁澜溪唤了她的名字一声。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承认时机,看得出徐楚还是挺在乎这场婚礼的。 暮烟抬头看着她,她则用眼神示意她说实话。 “我、我……”暮烟支支吾吾。 ··································· 佐御撇了撇嘴,事不关己地说道:“你看,确实不需要我告诉你,你已经知道了。” “……”乔婉柔拼命地吸气,借此想控制自己的眼泪,可是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她用力地擦去,可新的泪水又会马上掉落,扑簌簌的……片刻的功夫,就湿了衣襟。尽管早就在心里猜测了无数次,可当真正被佐御确定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心似被刺入了无数枚细细密密的针,她无法形容那种心痛,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恨意,以及各种其他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密实的网,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婉柔下意识地问着,尽管这个问题很傻,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呵、这还用问吗?因为你的母亲抢了她的老公,她很爱你父亲,而你父亲却不爱她!他的心里只有另一个女人,而且、他还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跟另一个女人在外面生了孩子,她怎么能够容忍呢?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又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你的父亲,她害怕会失去他,于是乎,她便想到让另一个女人消失,而且、要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于是、买凶杀人,再杀买通警局!反正……和你的母亲比起来,她也算小有势利和财钱,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而且……当你的父亲把你抱回去,并向她说明一切的时候,她并没有刻意为难,只是冲他哭闹了一场,便接受了你!这一招,无疑击中了你父亲的软肋,对他来说,失去了你的母亲,失去了他平生最爱的女人,他必然要好好地将他们的女儿抚养长大,付姚欣愿意原谅她,并接受你,他对她很是感激。从此以后,他就对她死心塌地,并再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乔婉柔攥紧双拳,一字一句说道:“好有心机的女人!”眼泪再一次掉出来,好一会儿后,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可怜我的父亲,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看清这颗狠毒的心,还把她当作好人!可怜,可悲!” 佐御静静地看着她,乔婉柔便在那里落泪,车厢里有着长久的寂静,直到过了良久,乔婉柔甚至觉得仿佛过了一年,他才慢慢说道:“没错,你的父亲是个可怜而可悲的人!付姚欣则可憎可恨!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那就是、你的母亲虽然死的很惨,很无辜,但是……她却是死有余辜。” 乔婉柔猛地止住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唇瓣动了又动,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死有余辜。”佐御挑挑眉,“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很过份,你很生气啊?可我还是再说,这是你母亲应得的下场,她命该如此也是因为她坏事做尽,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你……”乔婉柔呼吸急促,“你为什么要侮辱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做了什么?你、你太过份了。” “哼,过份?知道她做的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天地可见!” “佐御,她究竟做了什么?你说啊?如果不说,那就是在诋毁我的母亲!”乔婉柔十分地气愤,怒视着佐御。 “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乔肖云?”佐御眯起眼睛看着她,眼中仿佛隐藏着仇恨的火焰。 乔婉柔摇头,“你明知道、我从父亲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如果可以、我何必找你呢?” 佐御突地一笑,“那你就去问我哥吧!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乔婉柔,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奇怪过、从开始到现在,我哥为什么会那么对你?这中间的原因你不想弄清楚吗?” 乔婉柔只觉得当头一棒,她震惊地看着佐御,“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佐宸全知道?” 佐御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乔婉柔,你在开什么玩笑?整件事情都是我和我哥在操纵的,我知道,他会不知道吗?” “操纵?什么意思?”乔婉柔只觉得心惊肉跳,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感,却不愿意去相信。 佐御摇摇头,“你还是去问我哥吧!至于细节、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而你所承受的这一切、皆跟你的母亲的有关!不要恨别人,要恨、就恨你是何雅雯的女儿吧!父债子偿,你母亲欠的就由你来还,这再公平不过。” “我母亲她究竟做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佐宸他在报复?我的母亲是你们的仇人?”乔婉柔实在难以接受这样事实,她用力地深呼吸,“可是、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报复下去?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呵、我只是厌倦了!厌倦了过这种生活,厌倦了佐家每一张恶心的嘴脸,我可以不需要他们的承认,但是……我不能容忍他们再诋毁我母亲的名誉,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我母亲是被冤枉的!只要为我的母亲正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既然这才是最终的目的,那么……早一点还是晚一点让你知道事实的真相,又有什么区别呢?”佐御低低的声音透过空气传递到乔婉柔的耳朵里,却是字字清晰。 “为你母亲正名?可是、这跟我及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我不懂、我完全不懂!”乔婉柔只觉得脑子很乱,一点头绪也没有。 “呵、当然有关系,没有你这颗棋子,我们怎么能够在佐家人面前为母亲正名呢?你无足轻重,但是、却少不了你!”佐御几乎是残忍地说出口。 乔婉柔倒吸一口凉气,棋子,又是棋子、她是付姚欣手里的棋子,现在又成了佐家兄弟的棋子,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人在利用她呢?她不知道……事到如今,她觉得已经无人可信了! “让我下车!”乔婉柔无力地颤抖着,好的手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打算去找我哥哥吗?”佐御眯起眼睛看着她。 乔婉柔眼神空洞地转向他,凄楚地扯了扯嘴角,“佐先生,这似乎与你无关,下了你的车,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佐御耸耸肩,“没错,你说得没错。那的确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倒是想劝你、今天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把这些信息消化一下,以免见了我哥,听到更多的会一时承受不住。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应该很了解他吧?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 乔婉柔扯了扯嘴角,发出一丝冷笑,“佐先生、你放心好了,能否承受得住这也是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另外、真是感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真是用心良苦!” ··········································· 乔婉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佐宅的,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哭的,可是……很奇怪,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脑海里全是佐宸的影子,喜怒哀乐,变幻无常的情绪,甚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一直到他们的孩子被他亲自下令打掉,一切的一切,都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脑海里闪回,而佐御的话更是在耳边响着,她的母亲死有余辜,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在替母亲还债,他们要把仇恨报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究竟母亲跟他们有什么恩怨,他们为什么如此恨她?她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很小,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婉柔,你怎么了?”乔婉柔并没有料到佐邢也在房间里,她一推开门,佐邢就看出她的异样。 “呃、没有、没有啊!”乔婉柔连忙掩饰着,她并不想让佐邢也知道这件事,至少在一切还没有弄清楚以前,她不想再让其他的人知道。 佐邢向她伸出手,“乔婉柔,别瞒我,你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婉柔走到他身边,蹲在他的轮椅前,轻轻摇头,“没有,我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下班后、又去看了爸爸,所以……” “真的?可是、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似乎神绪很低落?”佐邢不放心地追问道。 “真的没有!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啊?”乔婉柔仰头看着他问道。 “好啊!你想聊什么呢?”佐邢点点头,爽快地答应。 “呃、聊聊我们的爸爸,还有、佐御的母亲!”乔婉柔并没有刻意掩饰,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佐邢微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那天、我不是说了很多?” -本章完结- 147紧要关头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徐楚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两个。 郁澜溪始终没说话,一直在盯着暮烟。 徐楚也顺势看着暮烟,眼神尽是迟疑。暮烟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后突然抬头看着徐楚,颤着嗓音道,“徐楚,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边的郁澜溪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徐楚微微蹙眉,“你有话要说?什么话?” 暮烟盯着他的眼,又过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却大出郁澜溪的意料! “徐楚,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郁澜溪的心像是被猫狠狠抓过似的难受,暮烟,最终还是选择了谎言和欺骗。 “暮烟——” “你们几个在这儿呢,仪式开始了,别让宾客久等才好吧。”另一道男人的嗓音几乎与郁澜溪同时扬起,三人顺眼一看,竟是霍斯辰。 他冲着这边走过来,伸手轻轻揽住郁澜溪的腰,温柔低语,“别在这儿给新人添乱了,咱们先去宴会厅等着吧,给新人一点时间。” 郁澜溪看着他唇畔的笑,心里一哆嗦,这是典型的一目了然的微笑。下意识转头看向暮烟,她却赶忙低头。 一切都成定局。 她最终还是叹了声无奈,暮烟啊暮烟…… 轻轻点头,刚准备离开,暮烟却马上抬头喊住了她。她停步,暮烟走上前,当着霍斯辰和徐楚的面儿说了句,“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能来参加婚礼。” 说到这儿她主动搂抱了郁澜溪一下,用近乎两人才能听到的低音补充了句,“对不起,我还是反悔了,因为,铤而走险的爱情不是我所擅长的。” 郁澜溪的心倏然被掀得很疼。 ··············································· 婚礼顺利举行。 等郁澜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 许妈出去备晚餐的食材没有在家,房间里安静极了。 霍斯辰放下公文包后没马上换衣服,在她身边坐下,脸色略显难看。 “你想对暮烟说什么?”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直截了当问道。 郁澜溪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盯着他,“你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是吗?” “她假孕骗了徐楚。”霍斯辰语气淡然。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她不可思议,心里开始一揪一揪地疼。 “这一路上你不都在想着怎么问我这句话吗?”他放手,神情略微不悦地扯掉了领带,扔到了一边。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我是后来无意知道的,你忘了我跟暮父有联系吗?”他蹙眉。 郁澜溪一动不动盯着他。 “你认为我在骗你?”霍斯辰盯着她。 “不,你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为了这件事。”她无奈苦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为什么不能阻止?”他反问。 郁澜溪坐起身,看着他的眼多了一点痛,“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暮烟的做法没错?” “我只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霍斯辰的下巴绷成了锋利的弧度,伸手毫不客气地箍住她的后脑,力道大得令她生疼,“郁澜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搅乱了婚礼,我就能让你跟徐楚在一起吗?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下巴铁定青了,跟他的脸色有的一拼。 疼痛令她心生怨怼,伸手毫不客气地拨开霍斯辰的大手,“谁满口谎言了?霍斯辰你别血口喷人!” 霍斯辰盯着她,瞳仁一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徐楚和暮烟结不成婚是吗?” “他们结婚也得离婚。”她起身冲着他低吼了一声,“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别以为你是神仙无所不能,我想的事情多着呢,你还都能知道?” “我警告你,以后少在徐楚他们两口子面前出现。他们离不离婚跟你没任何关系!” “霍斯辰,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觉得暮烟做的什么都对?”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跟他对瞪。 霍斯辰一皱眉,“我没觉得她错在哪!” “她错得离谱!她口口声声说爱徐楚却一次次骗了他,徐楚压根就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今天他能接受结婚,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内疚吗?在我看来徐楚其实已经开始准备却接受暮烟了!今天暮烟要是跟他说实话,我觉的她们两个还有可能,但暮烟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你知道这将会是多大的隐患吗?” “你在为暮烟生气?还是在为没能阻断他们的婚礼而懊恼?” “霍斯辰!”郁澜溪气得真想踹他一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荒谬?我说过跟徐楚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我今天生气,不是因为徐楚,也不是因为暮烟,而是因为你!你这个强权主义的思想实在令人讨厌至极!” “就算强权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一样属于我的?”霍斯辰语气生冷。 郁澜溪心口蹿疼了一下,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一字一句道,“霍斯辰,你真的……很可怕。”说完转身上了楼。 霍斯辰高大的身子蓦地一僵,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蔓延在楼梯上,有那么一瞬很想上前狠狠抱住她,她就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里一样令他后怕和绝望,忍不住起身,原本是要挽留的话冲出口时却成了厉喝,“你给我站住!我让你回房间了吗?” 郁澜溪站住二楼的走廊,手紧紧握住扶手,这才不至于让她倒下去。 她站住那儿,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霍斯辰,神情出了奇的平静,看了他半晌后才幽幽说道,“霍斯辰,到了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相恋就这么难,你有你的强势,我有我的坚持,你和我始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明白明明是个错的很离谱的行为怎么到了你那儿就能被高歌颂扬?我能理解你和暮烟的这种行为,但并不代表我能去接受和肯定。明明就是错了,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明明是带给别人伤害了,为什么还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没错,我没有你那么高高在上事业有成,我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但我最起码懂得最起码的做人原则和底线,如果要我抛弃最基本的道德伦常才能成功,那我宁可一辈子这么平凡无奇,宁可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 霍斯辰倏然攥紧了拳头,脸色更显难看。 “霍斯辰,或许你来教我如何爱你。”她的语气始终幽幽的,一脸疲累,“你始终将徐楚视为眼中钉,我能理解。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其实我心里的天平曾经是向你倾斜的。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体贴和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迷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在犹豫,甚至在答应徐楚求婚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想着你的……但是霍斯辰,为什么我们会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每次当我想去爱你的时候总会出了岔子出了事端?我真的想不通,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霍斯辰,要不然你来告诉我,我和你之间到底出了问题?我们怎样才能彻底放下心防来爱彼此?” 霍斯辰的唇角紧抿,她的话像是一场倾盆大雨,彻底将他胸腔中的怒火熄灭,这一刻,他竟然想变成了哑巴,一句话说不出来。 郁澜溪静静地看了他好半天,末了才轻轻叹道,“其实,我的很想……好好爱你。”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回了房。 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全身绷紧。 卧室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正如关上了心门…… ························································ 有骄傲的人,在爱情里面注定了就是输家,所以郁澜溪输了,所以,霍斯辰也输了。也许在爱情这个课题上永远不可能有专家。 郁澜溪将心思全都扑在了工作上,霍斯辰似乎比以前更忙,就算回到家也是一脸疲累,不过,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和他都成了沉默了木偶。 联美彻底毁在了股市上,这阵子只要开盘就连连传出失利的消息,幸运的是奇诺集团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这也算是枫溪当初的明智之选吧。 午后阳光正足的时候,枫溪来了奇诺集团,第一件事就是把郁澜溪叫到了办公室。 “什么?你要卖了奇诺集团?”办公室,郁澜溪惊愕地看着枫溪,连声音也变得尖细。 “澜溪,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股价一直这么半死不活我肯定要跳楼了,资金套得死死的,再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的话整间联美就完了。”枫溪抓了抓头发,一脸沮丧。 郁澜溪的头阵阵眩晕,抬手死命按了下太阳穴,这才压下想要咆哮骂人的*。“枫总,奇诺集团是我好不容易才带着走到今天这步,你也看到公司正在发展,你现在把它抵出去等于毁掉了所有人的心血!” “我清楚你对奇诺集团的感情,当然也明白你的心情,可我要从大局出发啊,我不能丢了西瓜保芝麻吧?”枫溪许是几天都没睡觉了,眼角眉梢尽是疲累,“现在全球都在闹金融危机,多少家公司都倒闭了。澜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抵走奇诺集团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是不是只要能让联美有足够的资金链运营就行?”郁澜溪压下怒火,目光凛凛地看着他。 枫溪想了想点点头。 “我知道集团这次预备品牌传播经费大约是五千万上下,是不是只要我们能够拿到这笔单,奇诺集团就保得住?”她又问。 枫溪若有所思,“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那就行了,奇诺集团只要接下对方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再缺钱。”郁澜溪干脆利落,“枫溪你听着,我会把与对方合作的合同放在你面前。” 枫溪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 接到郝吉然在T市大饭店大摆筵席的消息后,郁澜溪带着许晴晴、许莹和闵玲一路杀了过去,岂料宴席已经结束,看着郝吉然几人与渃玲璇有说有笑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闵玲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又被赫斯特的人给抢先一步了?那个刘经理是不是两头通吃啊?” 许晴晴略感尴尬,她毕竟在赫斯特待过,又是刚进奇诺集团,一听闵玲这么说心里肯定不舒服,再加上对方那个是她要好的朋友,转头看了一眼郁澜溪,压低了嗓音道,“要不然咱们上前跟渃玲璇打个招呼吧,她跟郝吉然看上去挺熟的,实在不行就私下跟她谈两家公司合作呗。” “许晴晴,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么留有余地了?合作?你觉得赫斯特跟奇诺集团要是一起做项目的话能是合作关系吗?奇诺集团最后又会落回了承接和外包的命运。我不想这样,渃玲璇她也不想这样。”郁澜溪淡淡说道。 许晴晴抿了抿唇,“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撤,渃玲璇不可能一整天都陪着他。”郁澜溪回到了车子,一开车门,“大家上车,晚上继续围堵。” 许晴晴看了一眼渃玲璇坐上的那辆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淡淡的车尾气,心头不由惆怅,为什么大家都变了? 夜,变得深邃粘稠。 盛夏的夜晚总会透着那么一点的暧昧。 夜总会,这个地段消费甚高,对于登门的客人身份也有要求。郁澜溪不是这里的会员,却借了一层关系进了这里,里面没有她所想象的喧闹,大厅的音乐也不嘈杂,再往里面走则是装修豪华的包厢。 “奢侈啊奢侈。”许莹啧啧作声,“几万块的洋酒像是喝水似的浪费。” 郁澜溪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理会许莹的话,过了几分钟从大厅一角窜过来一侍应生打扮的人,见了郁澜溪后迟疑了片刻后低声问了句,“是郁小姐?” 她点点头。 侍应生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郁澜溪故作不经意垂手,纸条在灯红酒绿中由侍应生过渡到了她的手心里,攥紧后揣进了包里,又接过侍应生手里的香槟轻抿了一口,“真是好酒,这些是赏你的。”又顺势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信封交给了侍应生。 侍应生接过,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后故作若无其事走开了。 纸条上只有一串简单的数字,是包厢号。 许晴晴凑过去一看,啧啧摇头,“公然贿赂啊。” “传闻你当年是文科状元,果然是传闻,用词都不准确。”郁澜溪收好纸条后轻轻笑了笑,伸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我这顶多可以形容为买通关系。” 许晴晴嘻嘻笑着。 许莹和闵玲在后面跟着一脸的惴惴不安,等一行人到了包厢门口的时候,许莹实在扛不住心里的压力一把拉住郁澜溪,连说话都不溜了,“总、总监,咱们还真要进去啊?” 郁澜溪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紧抓住她胳膊的手明显发颤。许莹赶忙松开手,用力地搓着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而她身后的闵玲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紧紧攥着包带,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也紧张?”郁澜溪将目光移到闵玲脸上。 闵玲下意识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郁澜溪一脸的无奈。 许晴晴见了耸耸肩膀,伸手勾住许莹和闵玲的脖子,低声给她们打气,“你们呢也不要这么紧张,咱们是主动来见客户而已,又不是什么小.姐出.台,紧张个什么劲呢?” 郁澜溪挑眉看着许晴晴,她也真能够“鼓舞士气”的了。 “你、你不紧张吗?”许莹看了一眼许晴晴。 “姐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值得紧张和害怕的?”许晴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抬眼扫了郁澜溪一眼后又看向她们,“再说了,你们郁总监是何许人也啊,当初她带着一号人跑去机场截人的事儿都干过,这点事算什么?知道她的师父是谁吗?” ············································· “呃、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就想知道的更多,而且、我想问你、你见过她吗?你的印象里、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乔婉柔眨了眨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佐邢垂下眼帘微微思量了一下,“其实、我只见过她一次,而且那时候还小,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我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就是父亲离开她以后,她独自一个人带着佐御,后来阿御生病了,不得已,她才找到佐宅,想要见父亲。” “嗯,我记得!你、就是那次见到了她?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么样人、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她很美,真的很美!看了阿宸和阿御的样貌,你也能猜到几分,他们的容貌有一部分遗传了他们的母亲!至少在我看来、她的美很特别,是那种空谷幽兰,清新娴静的美。”佐邢微微眯着眼睛,记忆仿佛回到那一幕。 “可是……你的母亲也很美啊!” 佐邢摇摇头,“不一样的!她给人的感觉仿佛与世无争,除了父亲临终时的承认,她的眼睛也是我相信她不会说谎的原因!” 佐邢的话在乔婉柔的耳边响了整整一个晚上,如果按他说的,那么佐宸的母亲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和自己的母亲会有什么恩怨吗?那个时候佐宸和佐御都还小,母亲不可能和两个孩子有恩怨,唯一的可能就是和佐宸的母亲,也只有和她,佐宸和佐御才会如此放在心上,可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呢? 她按捺住整整一夜纠结的心情,第二天一早,来到公司,趁着送咖啡的机会,她对佐宸说道:“总裁,请问、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 佐宸正在看着股票的K线图,听她这么一说微微抬起头,“怎么?有事?” “我、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乔婉柔看着他问道。 “有事?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佐宸淡淡地说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有些私事想要麻烦你,如果你方便、我可以一起吃晚饭!” “哦?听口气、你这是在邀约我?怎么了,不急着回去陪你的丈夫了吗?”佐宸嗤地一笑说道。 乔婉柔倒也不在意,再一次问道。“总裁,你有空吗?” 佐宸思量了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下了班后,乔婉柔并不急着离开,佐宸也没有出来,直到其他的同事都下了班,他才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还在低头工作的乔婉柔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了。”乔婉柔点点头,拿起已经准备好的包包,跟着佐宸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还好,电梯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地下停车场。佐宸绅士地打开车门,让乔婉柔坐了进去,然后绕到另一边坐进去发动了引擎。 “我们去哪里?”看着路边并不熟悉的景致,乔婉柔开口问道。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怎么,反悔了?”佐宸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 车子很快停在山顶的一处餐厅,这里很别致,旋转的餐厅,可以将A市的美景尽收眼底。 点了餐,很快一一上齐,这里不仅风景好,食物也很美味,两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吃着美食,偶尔相视一眼,或者随便聊几句,倒也没有扯到正题上。 直到吃完了东西,侍者给二人上了咖啡,佐宸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不是有事情要问我,现在可以说了!” 乔婉柔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半晌才抬起头,“昨天晚上、我见过了佐御。” “是吗?就算不通过我,你不是也见到他了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佐宸浅浅一笑,无所谓的样子。 “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之前我从来不知道的,如果他不说,只怕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可是、还有一些话,他却不肯说,让我来问你!今天、我希望可以在你这里寻找到答案。”乔婉柔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什么问题?”佐宸盯着她,言简意赅。 “就是关于我的母亲、和你们的恩怨!还有、你和我的相识,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在这中间,你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佐宸将咖啡轻轻放下凝视着她,“你的母亲?付姚欣?” “不是、不是付姚欣!你明明知道、她叫何雅雯!别告诉我,佐御知道的事情,你却不知道,佐宸先生,这种骗孩子的把戏不好玩,我希望你坦诚一点!既然做了,就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只想听一句实话。”乔婉柔有些咄咄逼人,既然下定决心约佐宸出来,她就一定要把原因弄清楚。 佐宸忽然就笑了,“看来、阿御跟你说了很多!你也深信不疑!” “是的,不仅相信,而且、我已经看到了何雅雯的照片!”乔婉柔低下头,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了邮箱里的照片递给佐宸,“我相信、你也很想看看!” 佐宸微微一蹙眉,他似乎并没有想到,愣了只有一秒钟,他接过手机…… 他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表情,但乔婉柔还是发现了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她轻轻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现在、就算有人说她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相信!佐先生,你会相信吗?” “这些照片……” 乔婉柔知道他想问什么,“照片是我从我父亲的办公室里找到的,在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我想、我父亲很爱她,但是、却又爱得很辛苦,即使那样的小心,最终、他还是失去了她。所以、他把这仅存的照片藏了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它才是安全的!才不致于像我母亲那样,被人发现,被人暗害!” “你……”佐宸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佐先生?你不应该惊讶的!难道佐御没有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吗?那个害了我母亲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搞清楚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母亲和你的母亲、究竟有什么恩怨?你为什么要报复我?做这一切,你最终想得到什么?是可以让你的心里好过,还是可以让你死去的母亲复活?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乔婉柔死死地看着他逼问。 “这就是你要问我的问题?你确定我会告诉你?”佐宸置于桌面上的大手缓缓收起。 “是的,这就是我要问的。不管你说还是不说,我都要搞清楚,佐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佐宸犹豫了一下,看着她良久,似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母亲、是被你母亲害死的,不是她,我父亲不会误会我母亲,那样、我母亲也不会过着清贫、拮据而又辛苦的生活,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积劳成疾,不治而终!你母亲、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乔婉柔摇着头,饶是她将两位母亲的恩怨想了N种可能,可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一种!他说,是她的母亲间接地害死了他的母亲,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怎么?你不相信吗?”佐宸沉声问道。 乔婉柔愣了愣,半晌说道:“是的,我不信,我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要害你母亲?她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好,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佐宸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因为、你母亲心里BT,同样作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她所拥有的远远不及我的母亲,所以她嫉妒,她怨恨,看着别人幸福她就不平衡。于是、想尽办法陷害我的母亲,也最终让她得逞。” “不,我不相信,我母亲那样的人!”乔婉柔用力摇头否认,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照片中,她的母亲是那样一个美好而纯真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陷害无辜的事情,她绝不能相信。 “不信?哼,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信!”佐宸鄙夷地看着她。 “事实?什么事实?” -本章完结- 148尴尬的相遇 许莹 和闵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传播界赫赫有名的赵青,人称赵姐,知道赵姐最厉害的一次是什么吗?”许晴晴竟把赵姐给搬出来了。 许莹 和闵玲双双好奇。 “一次一个客户托着尾款迟迟不打,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赵姐二话没说接手了,去了客户公司直接冲进了男厕所,那个客户正要小解呢见了赵姐冲进来吓得脸都白了,人家赵姐则大大方方走到客户面前,手里的尾款合同扬了扬跟客户说,您是先小解呢还是先签合同呢?结果那个客户二话没说先签了合同。” “啊?”许莹 和闵玲像是听故事似的瞪大了双眼,“冲进男厕所啊?老天,那个客户最后为什么同意先签合同呀?” 许晴晴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因为他不签字,赵姐就一直站在他身边啊,就算那个人的心理建设再强大也没强大到让个美女盯着上厕所吧?” 许莹 和闵玲也忍不住乐了。 “好了好了,许晴晴你也真行,要让赵姐知道你拿着她的事情给员工打气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郁澜溪憋住笑,伸手拍了一下许晴晴。 “事实上是管用嘛,你们两个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吧?”许晴晴笑看着许莹 和闵玲她们。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后用力点点头。 “到时候你们就发挥所长,自然大方就行,别忘了你们头上还有郁总监,她会压得住场子,她可是赵姐最得意的门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晴晴到了最后还不忘给郁澜溪戴顶高帽子。 “嗯。”许莹 和闵玲看样子紧张已经消除了。 郁澜溪暗自碰了一下许晴晴,压低嗓音道,“你可真能瞎掰,赵姐什么时候收我做徒弟了?你给封的啊?” 许晴晴吐了吐舌头。 包厢的门厚重得令人窒息,完全遮住了里面的欢声笑语,所以当郁澜溪用力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才被里面“极其热闹”的场面吓了一跳。 包厢里的光线昏暗,音乐声节奏快捷明朗,空气中充塞着酒香气,还有淡淡烟草的味道。 包厢中间是几个火辣身材的高挑美女正在随着音乐狂跳脱衣舞,而这群美女们的主角这是一个正在跳钢管舞的女人,女人的波浪长发跟她妖娆的身段一样热情,她如同一条灵蛇似的风情万千。 这一幕恰恰正落郁澜溪的眼眸,她惊讶地愣住,紧跟着这种惊讶被她又扩大了一倍。 “郁总监?怎么是你?”沙发上先窜起来一个男人,热情洋溢地走向郁澜溪身边,不是别人,正是陪着郝公子吃喝玩乐的刘经理。 郁澜溪也表现“愕然”,目光原本是要落在他身上,谁知在不经意看到沙发一角坐着的男人身影后脸色倏然转得苍白,精心设计好的台词和“走错房间的偶遇惊喜”彻底被打得粉碎。 “刘经理?我……我们今晚有聚会,明明告诉我们是这间包厢,是我们走错了不好意思。”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腹稿脱口而出的时候已不成完整的句子,此时此刻郁澜溪的神情真的就更像是不小心走错房间的人了。 刘经理何其聪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马上拉过她道,“既然都来了,就一起玩吧,反正都这么熟。” 水晶灯折射出的暗调光影淡淡笼罩在沙发一角的男人身上,散落伟岸英挺的影子。他倚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悠闲地晃动着酒杯,那双眼却如鹰隼般始终看向这边。 郁澜溪就算没抬眼看过去也能察觉出这道犀利的目光,像是冰冷的利剑盘旋在她的头顶,令她不舒服到了极点。 “不用了,我看还是改天吧,打扰了。”她意外改了精心设计好的“剧本”,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看刘经理。 她身后的许晴晴也看到了沙发角的男人,走上前轻轻赔笑,“是啊,刘经理,还有朋友等着我们呢,改天吧。” “你看你们这就不对了,郝公子还在这儿呢。”刘经理故意将“郝公子”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郁澜溪。 郁澜溪一脸为难,她不是不明白刘经理的意思,但…… “刘经理,她们几位是……”沙发上,正在喝酒的郝公子再也按捺不住问了句。 刘经理赶忙拉着郁澜溪她们几个上前,笑呵呵道,“这位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提到了奇诺集团总监,郁澜溪。她们几个正巧也来这边玩,我看相请不如偶遇,倒不如一起了。” 郁澜溪只好伸手,尽量让笑容看上去从容大方,“郝公子你好。”她不下百次在各大娱乐媒体和杂志上看过这位郝公子的照片,说实话,本人比照片上的还要帅气。许是要参加高峰论.坛的缘故,眼前的郝公子倒是少了被人偷.拍时候的油头粉面,多了一份正儿八经,可那双桃花眼依旧电人,魅惑众生。 见到这位郝公子她才明白个道理,就算是富二代也最好要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否则还真配不上老天爷给的身份,这个郝公子还真是没白瞎他的长相,走到哪儿都有女人缠身。 郝公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起身,伸手与她相握,“没想到奇诺集团的总监这么年轻。”又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郁总监,这些都是你的同事吗?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啊。” 郁澜溪费力地抽出手,轻轻笑着,“郝公子过奖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雅兴,我们几个真有事,改天我登门负荆请罪——” “请什么罪呢?就今晚了,刘经理说得对,相请不如偶遇,独乐不如众乐。”郝吉然干脆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又热情洋溢地招呼其他几位,“来来来,都坐都坐。” 郁澜溪没办法只好坐了下来,许莹 和闵玲心里暗自佩服她们这位总监,真是高啊,这一招欲擒故纵使得实在是高。许晴晴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担忧,挨着郁澜溪而坐,暗自碰了碰她,见她没反应后也只能轻叹一声。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年轻女人在身边,郝吉然看上去更嗨,命侍应生多加了几个酒杯后马上道,“郁总监,来来来,为你介绍一下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加朋友。” 郁澜溪心里堵了一下,欲言又止。 “这位就是霍氏国际的CEO霍斯辰先生,人帅,做起事情来也帅,是我要学习和膜拜的偶像。”郝吉然笑得很开心,冲着郁澜溪介绍起一直坐在沙发角的男人。 郁澜溪想笑还笑不出来,不笑还不给郝吉然的面子,这边许晴晴实在忍不住了,“郝公子,霍——”郁澜溪赶忙掐了她一下,成功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郝吉然微微一愣,郁澜溪则压下一进门所产生的慌乱,冲着霍斯辰轻轻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在外人眼里更像是一种礼节。 “霍.总,刚刚刘经理介绍过了,郁澜溪。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就是她一手承办的,那场说明会我看了,真棒。”郝吉然直接坐在了郁澜溪身边。 郁澜溪下意识看向霍斯辰。 他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到近乎漠然,等郝吉然介绍完了后才慵懒挑眼,微微勾唇,没开口说一句话。 郁澜溪攥紧了手指,该死的男人,原来天天说忙就是来夜总会歌舞升平了。 郝吉然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尴尬,笑了笑看向郁澜溪,“郁总监,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年轻,是个这么清爽美女的话我第一个就见你。” 郝吉然的热情有点令郁澜溪架不住,不过幸好他不是个动手动脚的人,唇畔始终勾着笑,轻声说了句,“郝公子过奖了。”今晚碰到霍斯辰完全出乎意料,而她精心设计的一切也早就被这份意外打破。 “郝公子,其实除了赫斯特外奇诺集团也是不错的选择,我是一直看好郁总监,她做事认真,莱若拉说明会就足以证明她们还是很有实力的。”刘经理在旁说着好话。 郁澜溪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压着刘经理的话脚开口,“郝公子,合作最最重要的就是磨合,我们曾经有过一次合作,对于莱若拉的情况也做了大量的了解和分析,当然,对于莱若拉品牌运营和活动包装这块我们也有足够的信心承接下来,偌大的T市城,我想不光是只有赫斯特传播一家的。” “这样啊……”郝吉然低头想了想。 “郝公子,是谁说的今晚只谈风月?”一直沉默的霍斯辰意外开了口,慵懒淡然。 郝吉然马上反应过来,“对对对,今晚不谈公事不谈公事。”他看上去有讨好霍斯辰之嫌。 郁澜溪恨得抬眼盯着霍斯辰,霍斯辰则冲着她举起酒杯示意一下,“这位郁总监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我跟你的办事方法不大一样,我向来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下谈工作。” 那就是说,他来这种地方只为了玩了? 她死死攥着杯子,恨不得将杯子里的酒泼他脸上。 “霍.总您大人有大量,这不就是话赶话就搭上话题了嘛。”郝吉然赶忙解释。 这样的郝吉然倒是令郁澜溪有些意想不到,他似乎没刘经理说的那么傲那么不可一世,相反看上去有点没主见倒是真的。 “来来来,为了大家的相识干一杯。”郝吉然先举起杯子。 郁澜溪只好照做,在与霍斯辰碰杯子的时候故意用了下力,幸亏音乐声遮住了碰杯声,否则别人一定能听出些刀光剑影的意味来。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刘经理冲着站在包厢中间的几位妖艳美女喝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这几只花蝴蝶们就扑了过来。 郁澜溪惊得赶忙朝旁蹭了蹭,其中一只蝴蝶挤在了她和郝吉然之间,再瞧这郝吉然左拥右抱,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更可气的是,刚才还在跳钢管舞的女人也走了过来,她是这群女人之中最漂亮的一个,否则也不可能领舞了,她直接坐在了霍斯辰身边,倒了一杯酒窝在他的怀里,风情万种的嗓音像是化开的糖,“老板,这杯酒是敬您的,您一定要喝哦。” 最后一个“哦”字像是扯长了的棉花线,一圈圈绕在郁澜溪身上令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她看向霍斯辰。 霍斯辰却没看她,意外地伸手搂过艳女,薄唇微勾,“这么敬我可不喝。” “那人家喂你喝。”女人全身都像是面团似的黏在霍斯辰怀里,将酒杯亲自送到他唇边,那眼神勾人得厉害,身上仅有的单薄衣料却无法遮住丰满到快要爆炸的身体。 许莹 和闵玲看到这一幕后私下低语,“我说怎么看着那个男人眼熟呢,原来就是霍氏的CEO,他可真帅啊。” “是啊,这么帅的男人又事业有成,谁嫁给他可真是幸福了。” “幸福我看未必吧?我看他出入这种场合跟吃家常便饭似的,这种男人的怀里可以搂着不同的美女,谁嫁给他一天到晚不得担心死吗?” “你们两个别瞎说了。”许晴晴听到两人的叽叽喳喳赶忙阻止,又一脸担忧地看着郁澜溪。 郁澜溪不是没听到许莹 和闵玲的话,霍斯辰就在她面前明目张胆怀搂着其他女人她也不是没看见,那个女人蹭在他的怀里像只猫,性感热情,他,应该就喜欢这类的女人吧。 这么久,他对她早就该腻了,现在连做戏都可以直接省掉了。 “老板,人家喂你吃水果。”女人又娇滴滴道。 霍斯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郁澜溪,她正低头小口抿着酒,淡淡光影落在她身上形成奇异的影子,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他和她之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盘升,手臂倏然一收紧,引起怀中女人的惊呼,也成功引起郁澜溪投过来的目光。 “你想怎么喂我,嗯?”他低头故意在怀中女人的脸颊边暧昧厮磨,也故意忽略掉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和眸光。 女人被他的气息逗得直娇喘,全身更软了,纤纤手指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轻轻一戳,“老板你真坏……” 郁澜溪紧紧攥着拳头,手指戳的掌心生疼,她从来没见过霍斯辰这样一面,从来没见过。 许晴晴拉过她,低声说了句,“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郁澜溪也承受不住,刚要点头,包厢的门却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扬了起来,“你们还需要酒吗?我——”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郁澜溪也惊愣抬头,却刚刚走进包厢的女人来了个照面! 女人显然也看见了她,所以才硬生生将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哎呀我说姚琳娜小姐,你这一个电话接的也太长时间了点,赶紧坐。”刘经理赶忙招呼着,冲着霍斯辰怀里的美女一瞪眼睛,“还不赶紧给姚琳娜小姐让地儿?没眼力价的女人,人家姚琳娜小姐才是正主儿,她一吃醋霍.总该心疼了。” 女人赶紧怏怏起身。 郝吉然在旁也呵呵笑着,“来我这儿,我没有正牌女友吃醋。” 郁澜溪听了这番话,整颗心像是被人踩碎了疼,尤其是刘经理的那句“人家姚琳娜小姐才是正主儿。”,落在她心头却又像是一块烙铁似的烙的脸颊生疼。 霍斯辰有美女入怀,她生气她气愤,但也能强迫自己把那出想象成男人的逢场作戏,但姚琳娜的出现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捅在她心上,原来姚琳娜还一直在霍斯辰的身边,他真是好样的,原来他所谓的“解决”就是左右逢源吗?哦不,他不是左右逢源,他是暗度陈仓!今天要不是被她撞见,她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两个还在一起! 这种痛,远远超过以往被她撞见的那些个“误会”。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兼朋友,奇诺集团品牌运营总监郁澜溪。”刘经理见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赶忙起身介绍,“而这位呢就是霍.总的女朋友姚琳娜小姐。别说,你们两位乍一看还挺像呢。” ············································ “当然是她雇人陷害我母亲的事实,那个人……他指明是你母亲指使的,你还想抵赖?佐邢应该告诉过你吧,我父亲之所以会离开我的母亲,是因为他看到我母亲跟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而也是因为这样,佐御不被佐家所承认,奶奶更认准了他是个野种!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不仅害了佐御,更污蔑了我母亲的清白,让她含恨死去!你说……你母亲是不是罪大恶极?难道……她不是死有余无辜吗?”佐宸一字一句,咬着狠狠地说道。 “你是说……当年、你母亲背叛你父亲的事情是我母亲一手策划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乔婉柔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是的!所以……我不应该报复你吗?本来、你的确有些无辜,可惜……你错就错在是何雅雯的孩子!她已经死了,她所做的一切就只能由你来承担!” 乔婉柔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是有计划的,你早就安排好了,就是为了报复我?通过我,给你的母亲的报仇,是这样吗?” 佐宸扯了扯薄唇,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就是这样!不妨告诉你,我们的认识,以及我们一次次的交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你不过是、跳进了我设好的圈套。” 尽管做了心里准备,但由他亲口承认的一瞬间,乔婉柔还是觉得无边的心痛和绝望!原来真的是这样,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精心为她编织了一张大网,放好的诱饵,只等着她自己走进去!从头至尾,他一直冷眼旁观,按他的意思操纵,只有她是个傻瓜,在这场圈套中迷失了自我。 “你、从头至尾,你都在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这样吗?”乔婉柔咬了咬牙,颤声问道。 佐宸看着她,那水波一样的眸子,此时盈满了泪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那一瞬间,他觉得心好痛,无法形容的痛,他很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可是他不能,他紧攥着双手,拼命地压抑着心里的渴望,强迫自己低下头,去忽略她的眼神,冷声说着违心的话,“对,你说的没错!还记得蓝玲吗?你为了救她,而跑来向我主动献身!” “你、你说什么?”乔婉柔猛地后退一步,惊诧地看着他,“玲玲、玲玲她、是你……”乔婉柔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动了动,余下的话却说不出来。 “呵呵、蓝玲被抓是真的,不过、她被抓的原因却是我一手制造的!我买通了她的哥哥来配合这件事,没想到、结果那么的顺利,你真的会投怀送抱!”佐宸浅浅一笑,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残忍至极。乔婉柔只觉得身上无力,她置于桌下的手狠狠地握紧,半晌才又颤抖地问,“那么、乔氏上次面临危机、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佐宸的眸子闪了闪,“不错,你很聪明!是我一手制造了乔氏的危机,同样设下一个圈套让乔肖云来跳,没想到,他和你一样那么容易中招,轻易而举的,我就把乔氏逼上了绝路。只是……”佐宸顿了顿,眸底变得冰冷,“我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佐邢,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我要报的仇早就报了!”但紧接着他的话峰一转,“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跟佐家的帐早晚要算,既然你们扯在了一起,那我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如此以来,这场戏倒是会更好看!” “是你……原来真的是你!”乔婉柔咬着嘴唇才能让自己不落泪,她死死地看着佐宸,“为什么?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我的母亲,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你可曾想过,我从来没有在她的身边长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母亲!上一辈的恩怨究竟是怎样的,我们并不了解,更何况,我母亲所做的一切又何必算在我的头上?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吗?” “公平?什么是公平?这个世界又给过我母亲公平吗?她招谁惹谁了?如果不是何雅雯,她会一直幸福下去,我们兄弟俩也不必在国外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你……没有尝过那个滋味,你永远不会懂的。”佐宸捏着手中的杯子,大手青筋暴露。 乔婉柔从佐宸的眼中看到了十足的恨意,那是一种无法化解的仇恨,半晌,她缓缓点头,“好啊,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么……佐先生,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为你的母亲报仇?你打算把我怎样?” “呵……怎么样?很简单,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等着替你母亲承受报应吧!我会让她知道,她当年做了一件多么无耻又愚蠢的事情。” 乔婉柔摇头,“我还是不相信我母亲会那么做!不管你做什么,我会调查清楚的。” ···································· 乔婉柔决心要把母亲的事情调查清楚,因此,她雇佣了私家侦探,对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开始了调查。 一个月后,私家侦探交给了乔婉柔一份材料,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她是谁?”乔婉柔向私家侦探问道。 “她叫陈香芸,目前就治于A市精神病院。”私家侦探说道。 “精神病院?她……”乔婉柔看着照片上一身病号服,神情并不算有异的女人,实在没办法相信她是个精神病。 “是的,她有着轻微的精神病,不犯病的时候,头脑意识均是正常。所以……她才对我们的调查有价值。” “你……你是怎么查到她的?佐家兄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吗?”乔婉柔看着照片问道。 -本章完结- 149更多的是征服 好一句“霍.总的女朋友姚琳娜小姐”。 郁澜溪陡然将目光转向霍斯辰,他则坐在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似乎要将她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是的,她的心已经开始万劫不复了。 姚琳娜一脸的尴尬,硬挤出一丝笑容,“刘经理,别瞎介绍,我今天跟着斯辰来就是凑热闹的。” 刘经理是看不出这里面的风云暗涌,笑了笑讨好道,“要是霍.总不疼你的话,怎么能带着你来呢?快坐。”他说着便将姚琳娜直接拉到霍斯辰身边坐下。 姚琳娜看着郁澜溪,全身不自然,刚要起身却被霍斯辰顺势搂在怀里,“给我倒酒。” 郁澜溪看着这一幕,鼻头倏然有点发酸,但还是强忍了下来,那股子酸酸的泪意早就沿着喉咙倒回在肚子里。 姚琳娜有些心不在焉地给霍斯辰倒了杯酒,咬了咬唇一句话没说。 郝吉然见气氛变得异样,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女人,“去去去,你们继续跳舞,跳得好小费也不含糊。” 几个女人马上又跑到中间跳舞了,妖艳的腰肢如抚柳般轻柔。 “郝公子,我看我们改天单独约吧,今天太晚了,我们先走了。”郁澜溪冲着高级说了句后起身,许晴晴她们几个也跟着起身。 郝吉然一愣,“这才几点啊就走?大家都没聊天呢。” “今天能跟郝公子认识很荣幸,下次由我做东,主动宴请郝公子怎么样?”郁澜溪的心早就成了碎片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哪还有心思再谈公事?她真的无法面对霍斯辰和姚琳娜那一幕,讽刺的一幕却令她再也无力招架。 如果能逃的话,她愿意躲到黑暗的角落里,不想见任何人。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得安慰自己说,是姚琳娜一直缠着霍斯辰的。霍斯辰主动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一幕,足以将她的自尊踩得粉碎。 郝吉然有些恋恋不舍,“我都在T市没什么朋友……” “我们认识了就是朋友。”虽说接触不长,但郁澜溪发现郝吉然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笑了笑,“我们再联系。”说完转身要走。 “郁总监——”不远处,男人熟悉的嗓音懒洋洋扬了起来,落在音乐里像是地狱来音。 郁澜溪脚步一顿,看着包厢的门没回头,脊梁骨却倏然僵直了。 “目的没达到就走,不觉得可惜吗?”霍斯辰的嗓音似乎透着笑,又像是透着酒香,醇厚绵长。 郁澜溪手指倏然一收,紧紧攥着拎包带,眸底倏然窜过熊熊战火,毫不犹豫转头盯着霍斯辰,“你什么意思?” T市人有句老话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当郁澜溪从赫斯特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再是只兔子,奇诺集团的现况逼得她不得不成为老虎,哪怕是只伪装的老虎她也得硬撑下去。 战火,从她的眸底深处燃烧进心里,全身的热血都都在沸腾,她的眸因异常的愤怒而染上火光,看上去却是意外惊艳的美。 霍斯辰松手不再搂姚琳娜,自顾自品着酒,目光却毫不遮掩地落在郁澜溪身上,“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公事吗?这么快走了,回去怎么跟你老板交代?” 郝吉然一听笑了笑,“霍.总,郁总监今天也不过是碰巧的,咱们喝酒,郁总监有事让人家先走吧。”似乎连他也察觉出这两人之间的不对付,赶忙打着圆场哈哈。 霍斯辰却依旧看着郁澜溪,勾起性感笑容,“是碰巧这么简单吗?” 他的态度让郁澜溪火冒三丈,手指头差点就把拎包待掐断了,许晴晴见情势不对劲赶忙上前暗自拉了拉,示意她退一步海阔天空。奈何,郁澜溪的斗志完全被霍斯辰给挑起来了,干脆将拎包往沙发上一放,直接看向郝吉然,“郝公子,霍先生说的没错,今天不是什么偶遇,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就是要见郝公子一面。” 姚琳娜在旁盯着郁澜溪大吃一惊,半晌后又看向霍斯辰,奈何他的眼里就只有郁澜溪。 郝吉然一听愣住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见我?” “是,因为郝公子三番两次拒绝见面,因为郝公子你来了T市之后就一直在跟奇诺集团玩捉迷藏,没办法之下我只能这么做。”郁澜溪干脆利落道,“说白了就是,我们奇诺集团有意要跟赫斯特竞争,莱若拉的品牌运营我们会给出最恰当合适的建议,这三位,一位是擅长最品牌传播的许晴晴,她的手中有大量之前做过的成功案例;另一位是媒介部经理许莹,她手中的媒体资源丰富,其中关系往来最为密切的当属联报;最后这位是活动部闵玲,上一次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整体方案都是她在运作,可以说对莱若拉在活动上的诉求十分明确。” 郝吉然都听傻了,等郁澜溪说完后才呐呐道,“你说话好直接啊,不怕我生气吗?” “你会生气吗?”她反问一句,“我想在郝公子周围怕是没有什么人敢说话这么直接吧?” “啊?啊……那倒是。”郝吉然愣头愣脑地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如果郝公子觉得奇诺集团还有那么一点竞争力的话,就请你给一个可以用来了解奇诺集团的机会,当然,你要是觉得我的行为令你受惊或是令你不满,现在我就可以带着我的团队走人,从此以后不再打扰郝公子你。”她决定釜底抽薪,能不能获得谈话的机会全都看最后这么一下子了。 郝吉然抬手挠了挠头,皱紧了眉头,又看了看郁澜溪,许是男人的心理作祟,又有点不忍心看着别人被拒,迟疑地说了句,“其实吧……我对奇诺集团也不是很了解,这个……” 郁澜溪没说话,看着他静静等着。 刘经理在旁也捏了把汗,但也不好说什么。 郝吉然抿了抿唇,又转头看向霍斯辰,赔笑道,“不知道霍.总对奇诺集团了不了解呢?” 郁澜溪心底一凉,她倒是忘了郝吉然与霍斯辰目前的关系,都说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郝吉然自然要多看霍斯辰的脸色,他是万万不可能为了一个PR公司得罪这么重要的合作伙伴。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一切又在重演。 她似乎回到了曾经在机场截霍斯辰的时候,那一次也是为了项目她决定釜底抽薪,那个时候,他的轻轻点头或是摇头都决定了她的命运,而今晚,此时此刻又像是宿命论一样,郝吉然竟然问霍斯辰的意见? 霍斯辰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没有收回,听闻郝吉然的话后,薄唇勾起更炫目的弧度,那双眼像是伽马射线似的将她的心思看穿,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后淡淡说了句,“奇诺集团,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啊。” 郁澜溪死盯着他,霍斯辰,你狠!你够阴险! 郝吉然见他的神情淡然,轻轻“哦”了一声,抬头看着郁澜溪欲言又止,又有点不舍得,“那么……郁总监……” “不过——”谁知这边霍斯辰的话锋又突然一转。 郝吉然赶忙看着他,“不过什么?” 郁澜溪也很想知道他还想怎样。 霍斯辰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手臂撑在沙发背上,像是展翅翱翔的雄鹰,目光炯炯,“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相比大公司,他们会更灵活。” 郝吉然一听马上点头,“对对对,这也是我想到的,大公司有大公司的专业,小公司有小公司的灵活,但是——”他马上又抬头看着郁澜溪,迟疑了一下,“但是,我都是要花钱,干嘛不请个大公司来做呢?” 郁澜溪故意不看霍斯辰的眼神,冲着郝吉然轻轻一笑,利落反问,“是啊,都是要花钱,而赫斯特传播能做到的奇诺集团也一样能做到,郝公子觉得还必要只坚持大公司吗?” “可是大公司有面子啊。” “从投下的第一款快消品来讲就是走超市,走得就是亲民化路线,事实证明目前很多产品的品牌形象都不是一天两天塑造起来的。举个例子,就拿旗下最火的化妆品面膜来说,之前甚至都没有请所谓的专业PR公司进行品牌包装,只走超市,渐渐地,随着忠实用户的增多才开始有了背投广告、平面媒体广告,而今年的形象开始了跨越性定位,也开始了电视媒体和奢侈品杂志广告投放。郝公子应该了解自己的父亲,董事长行事向来谨慎,一步一个脚印,他的习惯一向是先产品后广告,先累积口碑效应,这样的品牌才会做的长远,当然,这也是品牌包装的一种策略。莱若拉就是要先接受大众点评才能进一步深化品牌,大众接受的过程其实才是品牌真正深入人心的过程。莱若拉的前期不需要铺天盖地轰炸式的宣传,适当地做线上和线下活动,将品牌规划合理分成阶段性进行,这才是最适合莱若拉的途径。” 郁澜溪逐字清晰地反驳郝吉然的话,“从专业角度来看,莱若拉前期需要的不是面子,而是大众基础。再从成本上来看,假如预算是五千万,那么这笔钱用在大公司可能只能做到五,但奇诺集团可以做到十,奇诺集团可以全力以赴盯这个案子,不会像其他大公司那样忙不开进行小项目外包,所以奇诺集团足可以为高盛剩下中间扣费环节,这也是同样五千万奇诺集团就能做到十的原因。” 郝吉然听得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刘经理暗自观察郝吉然的神情,见火候差不多了马上开口,“我觉得郁总监对于莱若拉的分析很透彻,这样郝公子,郁总监呢一看就是对莱若拉真的下了不少功夫,您还是给个机会,至少要看一下她们对莱若拉的品牌未来构架设想再决定究竟选哪一家,这样对郁总监她们也很公平啊。” 郝吉然觉得刘经理的话有道理,点点头,又看向霍斯辰,“霍.总,你看……” “郝公子,是贵公司在选PR不是我,我的意见不重要。”霍斯辰平静地笑着,却在拿起酒杯抿酒的时候眸光落在郁澜溪脸上,眸底深处窜过一抹赞赏之意。 “霍.总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你刚跟其中一块项目合作,是最大的投资商,你的意见当然重要了。哦当然了,这是莱若拉的事,但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我理应多听听你的意见才对。”郝吉然赶忙解释。 郁澜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霍斯辰是某项目的最大投资商,怪不得郝吉然对他言听计从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又得被霍斯辰钳制住。 但是,在这个场合下要是再被他钳制住就太失败了,她已经丢了尊严,总不能连生意都丢了吧? “霍先生是做大生意大买卖的人,过目的PR公司也应该数不胜数,我想我说的这番话连最普通的职员都清楚明了,像霍先生这种大人物更会明朗我的意思,当然,也不排斥霍先生是个好面子之人。” 霍斯辰笑而不语与她对视,真是好样的,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个反击!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他倒是没察觉到,今天她着实没被他牵着走,反倒是他无法质疑她的话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有看到曾经那个苦苦哀求他的神情,如今的郁澜溪,就算是受制于人也变得这么清傲不肯低头,可恶的女人!跟他低一下头能死吗? 脑海中不禁窜过曾经在机场的那一幕,她是那么地小心翼翼,那么在乎他的神情变化,她看上去那么坚强,可内心的柔韧他却能一眼看穿,那样的她令他心疼;今天,同样是这个女人,她的神情那么淡然那么执拗,他很想看穿她究竟在想什么却徒劳。 他,是再也看不透她的心思了吗? 这是一种没由来的挫败感,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可是,就越是偏偏这样,他就越为她痴迷,以前是怜惜,现在更多的是征服! 刘经理一听郁澜溪的话吓得半死,赶忙从旁打着圆场,“霍.总您别见怪,郁总监的意思是——” ··············································· 私家侦探摇摇头,“只怕……他们并不知道!因为……佐开诚对所有人隐瞒了佐宸母亲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秘书,但却没有人知道在认识佐开诚之前,她做过舞女。” “舞女?你说佐宸的母亲以前是舞女?”乔婉柔惊讶不已,这实在太让她意外了。 “对,在认识佐之前,她的家境很不好,所以年纪轻轻就以这种方式讨生活,后来佐开诚在一次应酬中认识了她,对她一见钟情,佐开诚出手大方,为也解决了很多家里的困难,她起初是抱着报恩的想法,但后来,在一起久了,也不禁被佐开诚所吸引。再后来……佐开诚为了能够长久的和她在一起,便把她弄到身边,做起了自己的秘书,手把手地教她各种业务,她很聪明,学得也非常快,后来就是他的得力助手。”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的?”乔婉柔不禁好奇。 “很巧,我一个旧识的邻居,恰好认识她!对她与佐开诚相识前的生活非常的了解,于是……我就从她以前开始查起。就这样……我发现了这个叫陈香芸的女人。” “她到底知道什么?你已经查清楚了吗?”这是乔婉柔最为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的……查清楚了。”私家侦探指了指乔婉柔手中的另一份资料,“包括当年你母亲发生的那场交通意外,我也从那个警察那里拿到了证据,可以充分证明,当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这个幕后指使就是付姚欣。” 乔婉柔急忙打开文件,从头到尾,仔细地看过,当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落下了眼泪,泪水打湿了衣襟,以及手中的那份文件,当一切真的得到了证明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无力承受。 “乔小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要拿到所有的证据,然后想想究竟要怎么做?你现在……愿意跟我去一趟A市精神病院吗?我相信……你会拿到更想要的答案。”一个多月的接触中,两人已经非常熟悉,他同情乔婉柔的遭遇,因而他想尽全力帮助她。 “赵先生,谢谢你的提醒,我听您的!走的,现在就去。”乔婉柔吸了口气,擦干眼泪。 两人驱车赶往A市精神病院,陈香芸并不在病房里,打听了护士,才知道,她和几个病友在花园里。 过手做可。两人跟着护士一路从病房寻到花园,远远地,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她看到了几个穿病号服的人。 “喏,她在那里。”护士指了指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就是陈香芸。” “她……”乔婉柔顿住脚步,一脸地疑惑。 “噢,她这几年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前年又得了严重的风湿病,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坐在轮椅上,她的腿基本没办法行走了。”护士在一旁解释道。 “那……她的精神状况如何?”乔婉柔轻轻地问道。 “还可以吧!她不善言辞,平时话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着某一处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护士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我带你们过去吧!” “呃……护士小姐,我们想单独跟陈香芸谈谈,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找个地方?”私家侦探对乔婉柔使了眼色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你们去那边的长廊等我,我去她推过来。”护士想了想点头答应。 “谢谢你了。” 两人在楼下的长廊等了没多久,那个护士便把陈香芸推了过来,“你们慢慢谈,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 乔婉柔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她显得很苍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十几岁,脸上挂着皱纹,乌黑的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乔婉柔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情,但那双呆滞的目光,让人觉得她有些可怜。此时,她浑然不去理会眼前的人,只是半垂着头,凝视着一个方向,好像陷入了什么沉思。 乔婉柔转头看了一眼私家侦探,他冲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开口。 乔婉柔想了想,缓缓蹲在她的面前,轻声问道:“呃……请问,你是陈香芸女士吗?” 陈香芸置于腿上的手微微一抖,呆滞的眼睛动了一下,接着慢慢地抬了起来,看向乔婉柔。 她的眼睛满是探寻,就那么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甚至都没有眨动一下,良久良久,直到乔婉柔以为她没有听到,想再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吸了口气,紧接着眼神中慢慢透出一抹惊讶,然后又由惊讶变成了恐惧,最后捂住嘴巴尖叫了起来,“鬼啊……鬼啊……不要啊……不要来找我,我知道错了……求你了,我也不想变成那样的,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吧!” 陈香芸突然的变化让乔婉柔惊异不已,她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她不断地摇着头,不断语无伦次的呓语,虽然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到,她在害怕她! “陈香芸女士,请你冷静一下,我姓赵是一位私人侦探,这位小姐是乔婉柔,我们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不要……不要……鬼啊……鬼啊!放过我吧,求你了……当时……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知道我错了……不要抓我啊,不要啊……”无论别人怎么说,陈香芸仍然显得十分激动,乔婉柔根本无法近前。 没办法,他们找来了医生,为陈香芸注射了镇静剂后,她睡着了。护士只能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陈香芸不能再刺激。” “可是……我们……” “乔婉柔小姐……”私人侦探冲她摇摇头,阻止了她,然后将她带出了病房。 “赵先生,我们什么都没有问,你为什么……” “乔婉柔小姐,你不觉得……现在即使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吗?就算陈香芸醒来,再看到你还是会受刺激,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回避一下,过几天……我们再来的时候,你不要出现,我来想办法问陈香芸。” “什么?你说……是我刺激了她?她怕我?”乔婉柔吸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脸色变得苍白,“她口中的鬼……是指我?因为……因为我跟我母亲长得很像,所以……” “嗯,十有*是这样!过几天……我们就会有答案了。” ·································· 这几天的时间对于乔婉柔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什么叫度日如年,她总算领会到了!终于过了一个星期,她又接到电话,准备再一次去A市精神病院。 这一次,她只是躲在暗处,私人侦探特意将轮椅推到附近,让她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陈香芸女士,我姓赵,是受人之托来向你打听点陈年的往事,希望你可以配合。” 陈香芸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我并不认识你!” “呵呵,不错,我们的确不认识,不过……据我所知,你疗养的医疗费就要欠缴了,而你的儿子目前还在上学,还差一大截的学费,如果你肯合作,我保证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治疗,而你的儿子也可以拿到学费,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去打工。一举多得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更何况……只是让你动动嘴而已。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陈香芸眨了眨眼睛,似乎被这诱人的条件打动了,她想了想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又怎么知道……我能够帮你?” “这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本章完结- 150碎了心 “我的意思是,霍先生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会拿合作伙伴的生意开玩笑,再说了,就算我刚刚有言语上的冲撞,霍先生也一定会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我这种小人物斤斤计较?”郁澜溪打断了刘经理的话,直接对上霍斯辰的眼眸。 “澜溪、”许晴晴真的怕霍斯辰勃然大怒,走上前碰了碰她。 郁澜溪没理会她,依旧傲然地盯着他,下巴到颈部被光线映出桀骜的弧度。 姚琳娜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脸色也很难看。 包厢里的音乐咚咚作响,中间的几个美女跳舞跳得都快要累断气了还不见喊停,只好继续跳舞。 半晌后,霍斯辰才淡淡说了句,“刚刚刘经理的话可以采纳,公子,这位郁总监做事做得辛苦,你倒不如给她个时间听听她的意见,综合比较下你再选择也不迟。”死也不向他低头是吗?他就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郝吉然一听这才放心,用力地拍了一下手后高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郁总监——” 他转头看向郁澜溪,“我会尽快让刘经理订下时间,你也知道我还要看赫斯特的意见,但至少我能保证给你一个可以公平竞争的机会。” “谢谢公子。”郁澜溪从容淡定地勾唇,拿起桌上的酒杯,“这杯我敬你。” “好好好,有美女敬酒我一定得喝。”郝吉然又开始了玩笑话,赶忙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待郁澜溪轻拭了一下唇角后,却听霍斯辰饶有兴致地说了句,“郁总监,你是不是也应该主动敬我一杯酒?” “对对对,郁总监,你一定要给霍.总敬酒,毕竟霍总也为你说了话。”刘经理赶忙起身要为其倒酒。 “刘经理,这杯酒应该郁总监亲自倒,还轮不到你。”霍斯辰目光沉冷了一下。 刘经理脸色尴尬了一下。 郁澜溪却毫没犹豫,接过刘经理手里的分酒器走到霍斯辰身边,故意不看姚琳娜的神情,将他面前的空杯子斟满,放下分酒器后端起杯子递给他,“霍先生,这杯我敬你,祝你生意越做越大。”说到这儿才扫了一眼姚琳娜,又勾唇冷笑,“还有,身边的美人越来越多。” 手中的酒杯跟他用力一撞,她一仰头一饮而尽,将杯子冲着霍斯辰一倒,“先干为敬。” 霍斯辰压了压气,目光如厉鹰般盯着她,也一口饮光杯中酒。 十一点之后的T市城静谧了很多,空气中夜的味道重了些,尾气的刺鼻气息少了些,只是,蝉还在没命的叫着,路上的车辆偶尔也会扯破街灯的光影。 郁澜溪站在影讯屏幕前看了大半天,就在售票人员以为她快石化的时候慢慢走了上前,掏出钱包淡淡说了句,“十一点十五的那场。” “小姐,那场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了。” “没事。” 售票人员查看了一下,“只有VIP的情侣包厢了。” “可以。” “一张?” 郁澜溪将钞票放到她面前,轻声道,“一张。” 售票人员抬眼看了她一下没说什么。 选座位的时候她看到包厢里只售出了两张票,加她三个。郁澜溪心里苦笑,她似乎永远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这是一场爱情电影,刚上映那天她就很想看,一直到了今天总算赶上个末班尾巴,这还要多亏了霍斯辰和姚琳娜成双成对出现在夜总会,敬完霍斯辰那杯酒后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车子扔给许晴晴送同事们回家,她一个人像抹幽魂似的在街上乱转。 不经意走到曾经和霍斯辰一起看电影的影院是偶然,进了曾经被霍斯辰整场包下的情侣包厢也是偶然,想看这场电影却是真的。 走到门口还没等进去,里面出来一对情侣,她苦笑,那两名观众走了,包厢里又只剩她一个。按照票面的座位号坐下后才愕然察觉,她坐的这个位置正好就是上次与霍斯辰一起的位置。 人生无处不巧合。 上一次,霍斯辰就坐在她身边,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他睡着了。郁澜溪看着旁边空出来的大片位置,荧幕的光映着她眸底的脆弱和寂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霍斯辰之间就只能用“痛苦”来形容了?难道,她和他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从夜总会出来的时候,许晴晴就在她耳边碎碎念,第一句就是,刚刚坐在里面的那人是霍斯辰吗?连郁澜溪自己都情愿是认错了人。 “你和霍斯辰是不是有误会?虽然之前我老是担心他太优秀你看不住他,但后来几次接触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轻易出轨的男人,看得出他眼里有你。” 许晴晴的话始终在脑海中徘徊,撞得她的脑筋都一挑一挑的疼,鼻头酸酸的,抬手轻轻一擦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这场电影她连开头都不曾参与过竟然也能流泪,是影片太感人了吗? 电影里女主角的眼泪伴着花飞而落,郁澜溪透过泪雾看着女主角的眼睛,是她太入戏了吗?她竟觉得人生如戏了。 待泪水擦干后她再看,却被屏幕上的一道身影吓了一跳,愕然起身,现实中的那道身影走出了光影之外,像是看到了她,竟朝这边一步步走过来。 郁澜溪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但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似的一动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脸;直到,近到想她能轻而易举呼吸到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曾经带给她温暖和安全,如今却让她迫不及待想去逃的气息。 身子一软跌坐在软座上,她仰着头,惊愕地看着这个意外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不是应该在夜总会吗?不是应该和姚琳娜在一起的吗?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深邃的眸偶尔闪过屏幕上的光亮。郁澜溪的双腿终于可以动了,刚准备起身离开他却一声不吱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伴随呼吸的是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和淡淡酒香交织的气息,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小小空间里形成异样的气流。 郁澜溪的脊梁挺得很直,很僵,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再想逃是不可能的事,只好淡淡说了句,“你坐这儿可以,但别影响我看电影。”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颀长的身子略显慵懒地倚靠在后座上,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察觉到后背的紧绷感,是他在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 她何错之有?犯得上他要追她到电影院里来一副讨债的模样。 电影屏幕上的男女不知因为什么误会分开,女孩儿哭得稀里哗啦的,郁澜溪却没了泪意,全部的神经都集中在突然出现在影院的男人身上,其实情侣座的空间很大,可她总是没由来地感到窒息。 半晌后男人才开口,“刚刚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直到现在你连半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似乎不像是你的风格。”他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低沉浑厚的,像是带着点疲倦又有那么一点点历尽沧桑的寂寥,就这么幽幽地在她身后响起,仿佛是跨越千年从远方而来似的。 亦真亦假,像是他说的,又像是电影里说的,可在她耳畔却格外清晰。 “我说过请不要耽误我看电影,否则,请你换个位置。”郁澜溪想起夜总会的一幕心里就生了寒,语气也冷到了极点。 腰肢却在下一刻被他搂住,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回头盯着他,“霍斯辰!” 他却微微用力一把将她拉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她累了也倦了,他是个男人力气永远是大过她的,干脆也就停止了挣脱,抬头对上他的眼色厉内荏,“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问你句话。”他低低说了句,这句话是他一直想要问的。 郁澜溪微微一愣,看着他泛起疑惑。 隐隐的光亮在霍斯辰五官上流转,勾勒英挺的轮廓,他的眼却渐渐变得轻柔,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抬手轻抚她脸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 粗粝的指肚在她的脸上滑落温热的轻触,直到缓缓下移,停在她的脖颈。 他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手指下是跳动的脉搏,他似乎都能感觉得到血管中血液在温热的流淌。 “你真的想过要好好爱我吗?”他的一声深叹落在她的头顶。 她在怀里轻轻一颤,半晌后开口,“是。” 霍斯辰将她微微拉开,看着她的眼眸,眸底深处是令人不易察觉的低柔。 “可是,这种念头早就被你掐断了。”郁澜溪与他平静对视,话锋一转,嗓音沈冷。 他的眼眸倏然一沉。 “我不是没给过我们两人机会。”她忍着心疼一字一句道,“你伤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不管是为了徐楚又或者是姚琳娜,你每次都将我逼到了绝地,每次都在我很想忘记过去试着来享受和你的日子时你就狠狠补上一刀。霍斯辰,这样的生活难道你不累吗?” “你想说什么?”他的浓眉悄然染上一丝戾气。 郁澜溪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丝毫的冷言讽语,微微敛下长睫淡淡说了句,“霍斯辰,也许,我们真的完了。人有的时候经历过才会发现,有些感情总会在还没有机会努力过就会走到尽头。” “我说过,这辈子你都别想着要跟我离婚。”霍斯辰蹙紧眉头,眸光转为严苛。 “你的商业地位当然需要一个美满的家室环境来巩固,所以我不会提出离婚,但我想,我和你的夫妻关系也只能是这样的貌合神离吧。”郁澜溪盯着屏幕幽幽道,“其实我们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捏合在一起?就是因为彼此都觉得还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才会使得今天的你我走到这一步。你累了,我也累了,虽然不能离婚,但我们至少可以做到彼此不再干涉吧。” 霍斯辰盯着她良久,情不自禁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只可惜,我做不到。” “那姚琳娜呢?”她转头看他,“我到了今天才知道你们还是那么要好。” “你在乎吗?”霍斯辰没解释却反问。 郁澜溪的呼吸有那么一瞬的窒息,良久后费力开口,“在乎。但现在,我已经没力气去在乎了。”别开脸,微启红唇,“其实说心里话,姚琳娜待在你身边看上去更登对,如果你对她还有感情真的就不用一次次骗我。” “郁澜溪!”霍斯辰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对上他的眼,“我爱的始终是你。” 郁澜溪淡淡笑着,“你做过的事就是爱我的表现?霍斯辰,你的爱,能让人彻底失去了对爱的正确定义。” 霍斯辰伸手便将她的头压住怀里,紧紧搂着,她的神情令他怅然若失。她没挣扎亦也没再开口出声,静静地像是早就碎了心的兔子。 “姚琳娜的事,对不起。”他低头,在她耳畔低喃,“我会跟你解释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只需要再试着相信我一次,好吗?” “够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任何的借口。”郁澜溪推开他,苍凉地看着他,“是你不想解释还是解释不了?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我和你之间早就失去了信任,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在婚礼那天就分崩离析,而徐楚的再次介入也令你对我的信任降到了极点。你和姚琳娜的事我不想再听,无论是她主动缠着你也好,还是她有什么苦衷必须要你去照顾她也罢,我都不想再去知道。霍斯辰,从今以后我们就别再干预彼此的生活和自由了吧,否则连最后这个婚姻空壳子也会崩溃。” “澜澜——”他伸手拉住她,却被她再次甩开。 “别碰我。”她心烦意乱,他的靠近会让她更乱。 奈何霍斯辰却误会了她眉心的紧蹙,一股子寒凉窜到了心头,紧跟着莫名的怒火终于将耐性烧之殆尽,伸手便一把钳住她,低低冷喝,“你厌恶我碰你?” ·············································· “何雅雯!” 听了那三个字,陈香芸狠狠地吸了口气,脸色立刻变得极为苍白,好一会儿才颤颤地说道:“我不认识何雅雯,你找错人了。” “是吗?陈香芸女士,你今天倒表得很冷静啊!可是那天、你看到了乔婉柔小姐,可不是这样,而且、我再次提醒您,您的药费还有儿子的学费,难道、你一点也不考虑吗?” “你、你想知道什么?”陈香芸紧张地看着他。 “何雅雯是怎么死了?” “这、这我怎么知道?你不要来问我!”陈香芸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显得很慌张。“呵、是吗?那么、程诗茵你总认识吧?原本、你和她的关系也算不错,可为什么、后来突然就断了联系呢?” “你、你是谁?”陈香芸近似于恐惧地抬起头,满脸的惊惧。 “我说过,我只是个私人侦探,陈香芸女士,你做的事情罪不至死,你怕什么呢?何况这两个人也早就死了,我们、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们就会给你一大笔钱!要不这样、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我过几天再来。”说完,私人侦探站了起来,作势便要走的模样。 陈香芸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看得出来,他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终于艰难的点头,“好、好吧,我、我说!” 私人侦探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下意识地向乔婉柔藏着的方向扫了一眼。 此时的乔婉柔站在柱子后面,双手紧握,一颗心说不出来的紧张,耳边传来了陈香芸低低的声音,“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辈子瞒着,迟早有一天、别人会知道,而我做事情、也会被揭穿。”她苦涩地点点头,“是的、这辈子、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没办法得到原谅的错事!所以、现在、我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陈香芸女士,您不要自责了,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香芸眯着眼睛,目光停滞在一处,仿佛回到了回忆中,良久才缓缓说道:“不错、我和诗茵、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也是老邻居,一同住这个城市最破旧的一条街巷里,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但无一不是穷人。为了补贴家计,我们高中一毕业就去舞厅做了舞女,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要好!互相帮助,互相接济,诗茵更是经常介绍通过她的客人介绍客人给我,虽然那个时候过得很辛苦,每天还要被那些男人揩油,但是、却因为这份友谊而过得充实又快乐。” “我们都有自己心里的梦想,诗茵希望可以多存一些钱,给她的父亲治病,等父亲的病治好了,她就可以离开舞厅,出去重新找一份工作。而我的梦想是可以为弟妹赚足学费,让他们不至于像我一样,过着这样任人践踏的生活。于是、我们都很努力,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就这样、过了大概两年,有一天,舞厅里来了一位很特别的客人,他很年轻,也很英俊,和那些个满脑肠肥,只想占我们便宜的中年男人不同,他很绅士,也懂得尊重我们,于是、几乎只是那一个晚上,他就赢得好几个女孩子的心,这其中也包括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佐开诚!”私人侦探轻声打断她。 陈香芸并没有诧异,抬起头看了看他继续说道:“不错、后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有的时候是陪着客户,有的时候则是一个,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不会多喝,只是点上一杯酒,慢慢地品着,直到舞厅打烊。他来的多的,我们就更加感兴趣了,许多对他心仪的女孩频频开始接近他,并很快有人打听到,他是A市大财团佐氏的继承人,身价了得。这样一个帅气,有涵养,又很多金的男人无疑是凤毛鳞角,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女孩子个个都很年轻,涉世未深,虽然是那样的身份,但也喜欢做梦!于是、大家就对他更加迷恋了!” “不过、我们也知道,我们不过是单相思,以佐开诚的各种条件,只怕是名门小姐也要挑一挑,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身份!但是、他日日来舞厅,几乎没有间断,这不得不让我们觉得奇怪,直到有一天,诗茵被一个客人欺负,他出手了,不仅揍了那个客人,而且当场明示,诗茵是他的人,以后不许别人欺负他。”陈香芸停了停,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幕似的,“佐开诚虽然年轻,但佐氏却不容小瞧,没有人不惧怕佐氏的实力,如此以来、自然是给他面子的。就从那天开始,佐开诚更是风雨无阻地出现在舞厅,然后每天都会送诗茵一个花篮,虽然不去刻意搭讪,但却摆足了追求的意思。” “那、程诗茵喜欢佐开诚吗?” 陈香芸想了想,“诗茵很漂亮,别说是在舞厅,即使走在大街上,都会引来很多的目光!她就像一枚珍珠一样,散发着最美的光辉。那个时候,诗茵是很冷淡,不管对象是谁,跳完舞就会离开,也因为她的这个性子,得罪了不少的客人,可老板却不能辞退她,因为有很多客人是冲着她来的,即使不能跟她跳一支舞,只要远远地看着也好。所以、即使开诚表明要追求诗茵,她也仍然表现得很冷淡,仿佛在她的眼中,佐开诚和其他的客人没有什么不同。” “那后来、后来又怎样了?” “后来、转机是因为诗茵的父亲病了!当时她急需一大笔钱,可是、那么大一笔数目,老板是不会提前预支给诗茵的,她急得团团转,有一天晚上躲在洗手间里面哭,最后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佐开诚等在门口,他把手绢递到她的手里,温柔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说他愿意帮助她。” “程诗茵接受了?” “不、起初诗茵也不想接受的,但她父亲的病在恶化,如果再不拿出钱,只怕性命不保。于是、她终于答应了佐开诚的帮助,接受了那笔钱。本来、诗茵做好了委身于他的准备,没想到,佐开诚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只是来捧她的场,其他的要求却只字未提。” “所以、程诗茵被感动了?” “是的,一来二去他们谈起了恋爱,人前人后都是羡煞旁人的一对,当然、这对于那些个喜欢佐开诚的女孩来说,则是一个打击,可是、却佐开诚只喜欢程诗茵一个人,谁也没办法改什么。他对诗茵非常的好,从他们谈恋爱后,他就不让诗茵继续在舞厅里做,他送她去学校里读书,安排她在他的公司里就职,看着程诗茵的生活突然之间从地上变到天上,我们都嫉妒得不得了。就是这样,程诗茵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何雅雯。” 听着提到母亲的名字,乔婉柔微微一惊,侧了侧身子,继续认真的听着。 好一会儿,陈香芸才又开口,“她们俩似乎很投缘,认识了没多久就成了好朋友,几乎是无话不谈!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诗茵回到了舞厅,哭着说她要回来上班,我们大家都非常的奇怪,不明白她已经有了那么有钱的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回来,因为我们彼此的关系比较近,有一天晚上,她对我哭诉,说佐开诚要结婚了,对方是一个名门的小姐,婚姻虽然是他母亲一手安排的,但是、他也接受了!因为、他没有反驳的能力!程诗茵非常的伤心,因此她决定离开佐开诚。” 她有这样的结果,对于许多人来说,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一时之间大家都议论纷纷,而对于我来说,心里除了因为佐开诚结果而惆怅外,也多少有些欣喜,看以程诗茵经常落泪,我竟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感。 “因为你得不到佐开诚,所以、你也不想她得到是吗?” -本章完结- 152这是唱得哪出 席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后意外说了句,“澜溪,你有没有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接下来的话他没继续往下说。 但郁澜溪听明白了。 唇畔勾起浅浅的笑,“我倒是觉得坲绫更适合你。” “她只是个爱捣乱的丫头,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我喜欢的女人是谁。”席迪无奈低笑。 郁澜溪看着他,渐渐地却像是透过他看到另一人似的,喃喃了句,“你知道吗,曾经霍斯辰也像你一样体贴温柔、” 他凝着她,心里一阵酸涩。 “澜溪,如果他现在对你不好的话,我——” “席迪,你觉得我们能在一起吗?”她轻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透着光浅的笑意。 席迪看着她的眼,久久的,足有两分多钟后才渐渐露出苦笑,最后无奈摇头,“我知道了。” 她垂眼笑着,依旧淡淡的。 “霍斯辰从来不担心我和你的见面,知道为什么吗?”他轻叹一声。 她抬眼。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就算我天天在你身边,顶大了天儿就一蓝颜知己,他说,你根本就不会爱上我。”席迪有些自嘲,“最开始我还不相信,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话,澜溪,他说得对,你的心思一开始就从来没在我身上过。”虽说他能看得出她已经被霍斯辰伤得遍体鳞伤,他还是没有希望。 郁澜溪轻轻攥着餐具,半晌后轻声开口,“对不起席迪。” “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席迪温柔笑着,伸手拉过她的手,“我只是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偏偏就爱不上我?” “澜溪,是我和你先认识的。”他哭笑不得。 “不,我和霍斯辰早在你出现的一年之前就认识了。”她的语气淡若夏花。 席迪无奈点点头,使劲攥了她的手一下,“是啊,我才想起来,谢谢你的答案。” 她不再说话了,目光飘向窗外,思绪似乎又能回到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 莱若拉在PR公司选择上没有进行公开招标的行为,所以也没有所谓的竞标环节。郁澜溪和渃玲璇虽说为了同一个项目都在接近郝吉然,但彼此都没碰上面。 刘经理将几次见面的时间安排得很好,渃玲璇提完案再安排郁澜溪,要不就是郁澜溪上午来,下午渃玲璇来。 磨了有段时日,郝吉然还迟迟不能下决定,这边刘经理都看得着急了,郁澜溪更是着急。 联美集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方程每一天都在催着她要结果,她都差点喘不上气。这一天下午郁澜溪终于按捺不住不请自来,直接闯进郝吉然的办公室。 郝吉然正在办公室里玩室内高尔夫,见她直接闯了进来吓了一跳,手一送,球杆砸地上了。 “公子,请原谅我的冒昧,但你这种拖延的行为实在不符合规矩。”郁澜溪盯着他眉头蹙紧,“你这种行为完全是窃取他人构想、欺诈他人的血汗。” 郝吉然从没见过郁澜溪发脾气,见她几次都是笑米米的,一听她这么说了后竟然慌了,赶忙上前解释道,“郁总监,你别误会,真的。我、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哦,你一定是看到我打高尔夫觉得我不务正业是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在整体考虑奇诺集团和赫斯特的建议呢。” “那考虑得如何?”郁澜溪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其实你们的和赫斯特的都挺好。”他嘟囔了句。 郁澜溪翻了下白眼,更觉得将希望全都放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简直是浪费时间,抬手阻断他的话,“行了,公子你慢慢考虑吧,我来找你算是个错误。” 见她要走,郝吉然急了,一把拉住她,“你生气了?哎呀,我是最怕你们生气的了,所以都不想得罪啊。” 郁澜溪无奈摇头,“你是甲方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只是要想其他的办法,奇诺集团总不能只做你们一个项目吧?” “不行、不行,奇诺集团其他的人可以接手别的项目,但你不可以,你要全权负责莱若拉的项目,啊——”郝吉然意识到自己脱了口,赶忙捂嘴。 郁澜溪先是一愣而后反应了过来,迟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莱若拉的全年品牌运营让我们奇诺集团负责?” 郝吉然见说走了嘴只好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反正都说出来了,其实我是想给你们奇诺集团一个惊喜嘛,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冲过来,害得我白准备了。” “你准备什么了?” “合作晚宴啊,我看我父亲经常这么做。” 郁澜溪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郁澜溪。”郝吉然干脆叫了她的名字,“别看你平时文文弱弱的,一发脾气还挺吓人的,以后我是你的甲方,别老是这样吓我。” 她一愣很快又笑了,这个郝吉然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单纯。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敲定了奇诺集团吗?” 郝吉然将球杆小心翼翼放好后坐在了沙发上,正儿八经地看着郁澜溪道,“其实挺简单的,你和那位小姐的方案都很好,对莱若拉的未来活动规划也很完整,可是你提到那个小姐没有提到的一点。” “什么?” “慈善。”郝吉然一本正经儿道,“我父亲虽是个商人,但他经常会捐助钱财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莱若拉这个品牌是他最重视的,我想他也不会希望这个品牌只是充满商业气味的快消品,它的意义还在于慈善本身带来的最健康的影响,心理的、身体的。那位小姐的方案做得很好,但偏重商业意味,可是你的不同,你的充满了浓厚的人情味。” 他的话令郁澜溪大吃一惊,与此同时也对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帅小伙子另眼相看,她没料到他的心思也会如此细腻。 “咦?你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是不是看上我了?郝吉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笑着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啊,我身边的女人多的都数不清,再说,我可没有姐弟恋的习惯。” 郁澜溪真是愕然,又忍不住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逗啊?” “我是对朋友才这样的,你和那位小姐都是我的朋友,她待我也很真诚,你那天在夜总会说的话也很真诚,我是最喜欢跟真诚的人打交道,要是换做别人我才懒得搭理。不过话又说回来,朋友归朋友,工作归工作,我会分的清,所以在你们两人之中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奇诺集团。”郝吉然认真地看着她。 “谢谢你,之前对你有些误会,是我错了。”她由衷地说了句。 “你对我有误会呀?老天啊,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对我有误会呢?刚才见你那么瞅着我,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原来是有误会啊。”郝吉然故作惊吓捂住了心脏,又将一张俊脸凑近她,“能说说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吗?误会不解除的话以后怎么合作呀?” 见他如此,郁澜溪倒也没什么忌讳,浅浅笑靥浮于唇稍,轻轻一抿像是春日枝头上的一抹梨花光影般动人。 “之前我认为你不过就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纨绔子弟罢了,但今天你让我改了看法。你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要比任何人都认真,你的观察很敏锐,不会好高骛远更没有好大喜功。” 见郝吉然听了这话后嘴巴往下一耷后又笑着补上了句,“你应该很清楚,我改变了看法并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奇诺集团,如果今天你不是提到了你父亲的话,我想就算你选择了奇诺集团,我还会保留之前的想法。” 郝吉然的唇稍也慢慢地逸出了一点笑意,却如同湖面上一闪而过的光影般细碎,收敛入眸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郁澜溪敏感察觉出他的变化,稍垂了下长睫,“如果我的话太直接的话——” “我没有生气,真的,只是、有点感动。”再抬眼时,郝吉然的眼染上了一丝红,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其实我在所有人的心里都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罢了,就拿刘经理来说,别看他整天对我恭恭敬敬的,我心里清楚得很,他很瞧不起我,可能,连我父亲也瞧不起我。” 他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有一点点的刺痛,郝吉然,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称他孩子一点都不为过,他也不过才23岁而已,像他这个年龄其实正是充分享受青春快乐或痛苦的年龄,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郝吉然的确有着殷实的家世,起点就注定比别人高,很多人也许正是看到了他身上围绕的太多光环而嗤之以鼻甚至冷言挖苦,认为他不过是投生了个好家庭,但有谁会设身处地地去想想,这般殷实的家世总要持续下去吧? 老子不能长生不老,那么重担自然会落在儿子身上,败家的不是没有,但郝吉然绝对不是个败家子,一个能看到父亲良苦用心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败家子?他要承受的远远要比世人想象的多。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在面对流言蜚语自然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来争取别人的关注,或叛逆或桀骜。 郁澜溪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女人,好听的话她不会说,所以见到郝吉然的强颜欢笑自然也不会多说无用的鼓励之言,她只是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半晌后轻声说道,“有时候太在乎别人的想法恰恰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在我没认识你之前,只知道郝吉然是个花花公子、只会挥霍老爸钱的败家子。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郝吉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郝吉然自小就不喜欢安分守己地在教室上课,却每次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郝吉然最喜欢上的就是手工课,十二岁那边亲手做的比例为1:1的古代竹画舫获得了全国手工大赛的冠军;所有人都认为郝吉然能去国外读书不过就是因为家里有钱,外人压根就不清楚那所大学是出了名的难考,不但要有扎实的学识、语言上的要求,更要在运动上有所成绩,郝吉然不但进了那所大学,还在每一年都能争取到全额奖学金,甚至是射击和皮艇运动的佼佼者。不过郝吉然对工商管理课程不感兴趣,偷偷转到音乐系,后来被父亲知道两人大吵了一架,父亲盛怒之下差点心脏病复发,郝吉然虽然表面跟父亲对着干,但在主修音乐专业的同时还是为了父亲偷偷辅修了工商管理,毕业时顺利拿到手的是音乐和工商管理的双学位。”说到这儿,她看着他轻轻笑着,“这就是你,郝吉然。这样一个优秀的你,别人怎么可能会瞧不起?” 郝吉然在听的过程就瞪大了双眼,最后指着她竟然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啊?太可怕了,像个间谍似的。” 她哭笑不得,“你的资料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了。” “网上的东西你还信啊?就不怕是我为了提高自己的光辉形象乱写的吗?” 郁澜溪盯着他一字一句,“你不是这种人。” 他一愣。 “总之,不论如何,等我们一签合同就是正式的合作关系,甲乙公司的关系,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她被他的神情逗笑,伸手用力地在他肩头上拍了拍。 郝吉然忍不住抿嘴乐了。 马术俱乐部,野外骑场。 夜里的一场细雨多少驱散了白日的酷热,阳光纯粹得像是被金子洗过似的,干净透亮,又被叶隙分割成斑驳光影,高大骏马飞驰而过,闪电般身影带来阵风,斑驳的光影又被摇晃得更加细碎。 An到了骑场时,正看到霍斯辰在骑马,一身利落骑士服完美剪裁了颀长伟岸的身影,胯下的烈马是火棕色的美艳,疾驰起来鬃毛犹若燃烧的烈火,而他,高高骑于马背之上,堪比空中翱翔的雄鹰,目光如鹰隼般锋利深邃。 细碎的光影中,霍斯辰手中的马鞭随着臂落闪过一道璀色影子,如荧石般灿烂。An清楚他手中的那个马鞭大有来头,跟他胯下的那匹烈马一样名贵,能进入赛马场的骏马必须要有纯种血,霍斯辰胯下的那匹烈马名为“星际”其父母都是英国纯血,曾经在国际赛季上都赛出了傲人的成绩,而“星际”的出生注定了它的高贵血统,据说星际是由王室成员亲自接生,出生那一刻王妃便赐予了一个只配它来使用的马鞭,这马鞭的材质极其罕见,不过最罕见的当属马鞭鞭头镶嵌的血石,与星际的毛色浑然一体,即使在淡光之下也能散发极其炫目的光,遇强光则更强,暗处亦能保持低调奢华的美。 那个马鞭,正是霍斯辰手中的那个。 霍斯辰不曾张扬过自己的骑术,更很少见他出入马场,却会在无声无息间收集名马入手。 星际如一道红色闪电,倏然冲着An这边疾飞而来,马蹄飞踏近乎震耳欲聋。An始料未及,一时间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匹烈马越来越近,近到被它的鬃毛刺红了双眼。 他的惊叫声还没起,霍斯辰便猛地一拉缰绳及时勒住,星际的前蹄倏然于高空悬起,仰头发出嘶叫,霍斯辰再一拉缰绳,它落下的前蹄只及An有几厘米的距离,危险之极。 “哎呦呦,斯辰,你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An伸手捂住胸口,大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这老骨头要是被你这匹星际踩那么一下子就彻底报废了。” 霍斯辰高高骑于马背之上,大有一副天降之子的高贵,逆着光,他脸颊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勒住马,他翻身下马,利落举止不难看出是常常骑马的行家。 有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霍斯辰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人后摘下手套,颀长身影被阳光拉长,性感唇角泛着淡淡笑意,“星际的性子向来烈,习以为常就好了。” ———————————— 贵宾休息室,茶香缭绕。 “星际的性子再烈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你驯服了?听说你已经收了那匹马。”An慢悠悠品了一口茶,连说话的语气也慢悠悠了起来。 霍斯辰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换回了便装,也正悠闲地摆弄着茶具,待杯中的茶香散开后他拿起,一口清茶入喉,如千万柔情辗转。“前阵子刚决定收了星际,这马的性子极烈,驯服它还真是不容易。” “可你就偏偏好这口。”An放下了茶杯笑呵呵道,“我这个人呢向来不爱挑战极限,热血马向来不碰,我刚看过我的哈莉,性子还跟以前一样淑女,温血马有温血马的好处,至少不会让你太费心神去征服它。这就好比用人一样,要选择跟自己能匹配和合得来的才最重要。” 霍斯辰的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他何尝听不出An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故意偏移了下话题,“你的哈莉是波兰的Trakehner,高雅温和是出了名的。” 热血马是世上速度最快的马,行如疾风,但同时也不好驯服,正如他的星际,最适合用在赛马上;而温血马是热血马和冷血马的杂交,个性与脾气上有所收敛,温和好驯服,目前国际上大多马术运动用的就是温血马,正如An手底下的哈莉。马有不同,自然也有不同性格,如人一样。 An闻言后似有似无地沉笑,又缭缭茶香,话锋一转,“不过要我看,斯辰呐,你可是有点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味道了。” “哦?怎么讲?”霍斯辰的眉梢稍稍挑起,抬手为An添了杯茶。 “穿着骑士服骑着一匹赛马级的星际,是不是有点过于小心了?外人看了还会以为斯辰你压根就分不清何谓赛马何谓马术呢。”An哈哈一笑,有故意调侃之意。 霍斯辰两手一摊,爽朗一笑,“没办法,星际的性子那么烈,万一把我摔下来怎么办?我也得小心翼翼做好防护措施才行。” “原来你霍斯辰也有怕的时候啊。”An指着他笑道。 霍斯辰也淡淡笑着,“只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罢了。” “你这小子,这也是你跟郝吉然合作的原因?”An直接说明了来意,“斯辰,以你的本事只拿那么一点点的利润可惜了,你能得到的其实更多,不是我说你,国外的那些林地能有什么大作为呢?就算能被你填平了顶多也就是多了些房子罢了。” “郝吉然那小子是唯一继承人,又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想做点事来向他老爸证明自己没那么无能,那我就正好借着势头从中赚那么一笔,就算项目栽了我也不过就是散了点钱,出了问题有那个傻小子担着,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风险。” “你这样不行啊,这种项目有什么好做的呢?斯辰你就听我的劝,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帮我,霍氏的股份你不是没有,你要嫌少我完全可以考虑再给你加码,赫斯特现在已经被你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地产项目咱们已经到手了,那可是国际性质的大利润,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霍斯辰始终沉静地听着,待他说完后轻轻一笑,“An,俗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就能发多大财,可能是我这两年越来越没胆子了,倒是情愿做一些小来小去的项目当成消遣,虽说摊子不会太大,但也不用承担太多风险。”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你可是堂堂霍卿之子,你父亲还没认老呢你怎么就开始认怂了?”An伸手点了点茶案,“不管怎样,我都乐意把成就跟你一起分享。” 霍斯辰却笑着摇头,“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骑马还得全副武装,驯服个星际都差点累得我半死,这种大笔操作的项目产业对我来说是越来越不适合了。” An见怎么说他都不以为然,无奈叹了口气,干脆转了口风,“你呀,现在可不及你老婆勇往直前了,我可听说她拿下郝吉然旗下的一个项目宣传,看看她的斗志,再看看你的。” 他啧啧了两声,又试探性问了句,“斯辰,你们两口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有心拖垮郝吉然,她现在反倒去帮郝吉然那小子,这是唱得哪出儿?” ············································ “算不上很熟,因为程诗茵的原因,见过一两次,我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好,也是因为诗茵接触了她之后,跟我的关系渐渐远了,对这个女人,我其实也是不喜欢的。于是乎,顺理成章的,我利用了何雅雯。” “你是怎么做的?” “我、那天,我以何雅雯的名义将程诗茵约到酒店,在此之前,我早就买通了服务生,在程诗茵等何雅雯的时候,她的水里被下了药,没多久,药性发作,然后提前准备好的人就把她带到了房间里。而在这中间,我又打电话给了佐开诚,当然、我伪装了声音,绝不可能让他听出是我,而你也知道,事关程诗茵,佐开诚自然是很紧张的,他想都没想就赶去了酒店,正好让他看到程诗茵和一个男人赤身果体地躺在一起。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刚刚才脱了衣服,那个男人才抱住诗茵,佐开诚就赶来了。但这一幕已经足够了,足够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佐开诚就这么相信了?” “对,他相信了!因为太爱程诗茵,所以、他根本受不了有这样的背叛,于是,他从床上将那个男人拎起来,又在摇醒程诗茵后大骂她下贱、不要脸,当程诗茵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无法从自己辩解,只是一遍遍说、是雅雯约她来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佐开诚不可能听她的辩解,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雅雯何其无辜?你怎么就忍心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陈香芸的眼神暗了暗,“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过是假借她的名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后来程诗茵会怀孕了,但孩子是佐开诚的!就在那件事发生的前一天,他们俩个亲热过,而且佐开诚那天喝多了,记不清了,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他认准了诗茵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说实话,这是我起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如果、如果知道会将诗茵害成那样、也许、我不会那么做。” “何雅雯的死的确与你无关,但是、你这么做、让她背了二十几年的黑锅,她实在太无辜了!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行为,现在、程诗茵的儿子要找何雅雯的女儿报仇,他们认为是何雅雯陷害了他们的母亲,导致了他们母亲最后的悲惨结局,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你害的不仅仅是一代人,你还害了她们的后代!陈香芸女士,你实在是太糊涂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好朋友呢?” “我、我、”陈香芸呆滞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忽然就落了泪,“是的,我对不起诗茵,也对不起何雅雯,将来就是死了,到地下、我都无颜去面对她们!我很后悔,当时、我被嫉妒蒙避了双眼,可是、如今后悔已没有用,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是的,已经铸成的错没办法改变,死去的人也没办法活过来,但是、还有活着的人,只要你愿意在程诗茵儿子的面前说清楚,错误就还能挽回一部分!至少、你要让他们的儿女解开这场恩怨,程雅雯无辜,她的女儿更加无辜。” “我、”陈香芸似乎犹豫着什么,乔婉柔再也忍不住,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陈香芸女士,你害得两个无辜的女人,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我真的不明白,背负着这二十几年的包袱,你活得不辛苦吗?为什么要做那橛的事?害得两个女人名洁不保,一个背叛爱情,一个背叛友谊,可事实却是、你才是罪魁祸首。” 看到眼前的人,陈香芸的眼睛瞬间睁大,难地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半晌才伸出手,“你、你、你是、”忽然她死死地抱住脑袋,尖叫起来,“不、不要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陷害你,雅雯,别来抓我,我知道错了、雅雯、求求你了、” 乔婉柔摇摇头,“陈香芸女士,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何雅雯吗?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所以、当你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就会害怕,你就觉得、是何雅雯的灵魂来找你了?不错、是来找你了,不过、不是何雅雯,我是何雅雯的女儿,我相信我的母亲是个正直的人,她绝不会去陷害别人,尤其是她的朋友,因此、我一定要查清楚。”她看着陈香芸,一瞬不瞬地,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我找到你,并不是想对你怎么样,就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为我的母亲正名!今天、听你讲了这么多、对我来说足够了!无论如何、陈香芸女士,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你、”陈香芸看着落樱,好一会儿也移不开目光,良久她才缓缓伸出手,颤抖地伸向乔婉柔,却又在马上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乔婉柔,有些激动,“你、你是何雅雯的女儿?” “是的!我跟我母亲很像对不对?”乔婉柔问道。 “是的、很像、非常的像!”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当年做的事情向你道歉!我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虽然、大错铸成,无法挽回。而且、我也没办法求得你母亲的原谅,但是、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愿意原谅我,不过、道歉的话我还是要说。刚才赵先生说,因为我的关系,让诗茵的儿子误会了你,我愿意、愿意向他们说明一切,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我知道、这么做也许不能弥补什么,但我就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忏悔。” 乔婉柔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淡淡地说道:“陈香芸女士,想怎么做,那是您的自由。也许、您觉得那样做,会让你心里好过一些!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感谢你!因为、我母亲是被冤枉的,是你的所作所为,让别人误会了她二十几年!如今,查明了真相,我知道我母亲是清白的,这就足够了!而关于你讲的往事,其中还事关另一个女人的清白,我相信、她的两个儿子对那一部分更加感兴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告辞了!” “陈香芸女士,找机会、我会带程诗茵女士的儿子来见您,希望您能够像今天这样坦白。”私人侦探留下一句话,转身跟着乔婉柔的脚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回去的路上,乔婉柔十分地沉默,一直以来,她都盼着知道真相,能够洗刷母亲的不白之冤,可当真的知道了事实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份轻松,反而觉得身心俱疲,只想找一个地方,不被打扰,好好地休息!可是,这么大的城市,她却不知道能去哪里?佐家、乔家、似乎没有一处是她可以容身的地方,她好像做一只鸵鸟,就此藏起来,不被人找到,这样、她也就不会再这么辛苦。 从陈香芸那里了解事实无疑是乔婉柔最想知道的,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要说给谁听?佐宸吗?不,她是决然不会跟他说的,他只当她是仇人,即使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又会如何呢?她已经是佐征的妻子,她与他之间从那个孩子被他打掉之后就再无瓜葛了!她又何必去告诉他,这最后的一丝尊严她还是要保留的。而父亲那边,她也不想去告诉他,父亲大病初愈,如果把事实告诉他,他难免会受到刺激,她不敢想像,万一他知道,杀害他最爱的女人的人就是他的枕边人,他的妻子付姚欣,仇人在身边生活了二十几年,他能否承受得住。她不想让父亲太为难过,至少现在不想!但总有一天,她会让父亲知道。 就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这天早上,一到公司,就发现大家的神情都异常的紧张,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是这种表情?”乔婉柔急忙向同事打听。 “你不知道吗?有人制造了佐氏的负面新闻,压低股价,早上一开盘,便开始恶意收购了!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负面新闻?什么负面新闻?” “喏、自己看咯。”同事将一份报纸塞到她的手里,乔婉柔急忙翻开头条。 佐氏兄弟不合,十几年来明争暗斗争夺佐氏。醒目的大标题,整个报道几乎占了一个版面,乔婉柔来不及细看,又翻了翻其他的报纸,头版头条均是这件事情,显然、这是被人幕后策划的,可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总裁呢?总裁怎么说?”乔婉柔望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问道。 “总裁大为恼火,正在派人查、究竟是什么人向报社报料。”那人说完压低声音,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不过、若不是这篇报道,我还真不知道,佐家那么复杂!又是同父异母,又是私生子的,而且、我在佐氏工作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佐家还有一个不被承认的三少爷,报上说、他是野种啊!” 乔婉柔微微一惊,“什么?”居然报道的这样详细,这些事情只有佐家人知道,怎么会流传出去呢?到底是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她打开报纸想看个仔细,可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得心里乱乱的。 就在乔婉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佐宸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紧锁浓眉,一脸地阴沉,几步走到乔婉柔的面前,“跟我走。” “去、去哪儿?”乔婉柔不解地抬起头。“去了就知道了。”说完佐宸不容她拒绝,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就走。 -本章完结- 153语重心长 “她不是很清楚我的事。”霍斯辰淡淡笑着,喝了口茶又补上了句,“所以她做什么我亦不干涉。” An闻言后若有所思,再抬眼又状似语重心长,“斯辰,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阵子你跟姚琳娜走得太近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你还真想学我似的左拥右抱?我可跟你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霍斯辰将身子朝后一倚,手拿着茶杯,骨节分明的长指状似悠闲地敲击着杯檐,眼角眉梢的笑意温润,“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得不到是最好的。老婆娶回家是要疼没错,但时间长了也总会腻了,老婆成了摆设,我在老情人身上找回点激情不犯什么错吧?” “哈哈,你这个小子啊——”An指着他大笑,“终于是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看着你跟姚琳娜不清不楚的,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光是守着一个女人实在太乏味,罢了,我算是白操心了,你这小子是掉进艳.福窝里了。” 霍斯辰喝着茶,笑而不语。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从工作又重新聊回到马身上,An最后瞅了一眼哈莉后先行离开了。霍斯辰没有马上离开,出了休息室,刚刚在野外骑场的工作人员马上走上前恭敬问道,“霍先生,您的那套临时调用的骑士服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他淡淡说了句,嗓音清冽。 “好的,明白了。”工作人员点头,他是受雇照顾银河的员工,从银河被霍斯辰买到手后就一直在给霍斯辰打工,银河的性子不好驯服,但唯独奇迹般的听从霍斯辰的驯化,而这么久了,每次霍斯辰来都不会穿着骑士服骑银河,今天倒是奇了怪地穿起了骑士服。 霍斯辰看着工作人员将银河慢慢牵走,阳光下,银河的毛发闪烁着异常艳丽的光亮,赛马始终是赛马,终要上场的。 ············································· 郁澜溪拿到莱若拉的签约合同后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去找枫溪,枫溪还在外地开会,从电话里就能听出焦头烂额的状态来,听到莱若拉签约的消息后,枫溪先是语气停顿了下,半晌后才又要她在奇诺集团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 一个下午郁澜溪都在会议室度过,因为莱若拉的签约也意味着奇诺集团从此正式分羹传播市场,这单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她详细地进行分工,列出明确的时间规划,又在空闲之余马上拟好要招聘的人员职位,接下莱若拉,光靠目前这几人还不够,从莱若拉的品牌包装到线上线下活动,甚至到内刊的制作也都需要人手,她先拟定好,只要等着枫溪来公司后签个字后立刻执行。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还不见枫溪的人影,员工们陆陆续续都走了,许晴晴收拾好东西走上前迟疑地问了句,“老总今天能来吗?” “说在路上呢。”郁澜溪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看了一眼时间,“你快回去吧,现在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总不能让孩子老喝奶粉吧?” “唉。”许晴晴自然挂念儿子,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别太晚了。” 郁澜溪点点头,许晴晴又叮嘱了几句后匆忙离开了公司。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郁澜溪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真想着要不要给枫溪打个电话催一下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竟然是枫溪。 “澜溪,我在楼下的咖啡厅,你下来直接找我吧。” 有什么样的老板会奇葩到宁可到楼下的咖啡厅谈公事都不到楼上的自己公司?枫溪算是一个。 郁澜溪拖着快被他刺激得分裂的人格到了咖啡厅的时候,一打眼儿就能看见窗子旁那个顶着鸡窝般乱发的枫溪,他双臂交叉支在咖啡桌上,低着头,胳膊挡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有咖啡的氤氲在他的乱发间升腾,何其壮观。 乱糟糟的他,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上市集团的老总。 郁澜溪停住脚步,这一幕挑着她的脑筋都跟着窜疼,她真是巴不得不认识他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上前,在他对面坐下后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枫溪听到动静后抬头,见她来了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自己看着点喝的吧。” “我在等你的时候已经喝了不下五大杯的水。”郁澜溪将包放到一边,又直盯着他瞧,“枫溪,你是被人打劫了还是去赌场输光了所有的家当?怎么这副样子?” “我现在还恨不得被人抢劫,至少还能套点保险钱。”枫溪抬手用力地搓了下脸。 “啊?” “哦,你在电话里说已经签下莱若拉了?” “哦对,这是合同,今天你的委托律师也在场。”郁澜溪赶忙从包里拿出合同,又将另一份文件交给他,“还有这个是我在等你的时候拟的人员招聘职位名单和说明,莱若拉的项目一运作的话,咱们——” “澜溪——”枫溪意外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抓了抓头发,原本就蓬乱的头发经他这么一抓更乱了。 郁澜溪停住动作。 他并没看合同,而是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看你要亲自去跟高盛那边解释一下,莱若拉这个单我们做不了。” “什么?”她差点尖叫,“什么叫我们做不了?” “澜溪,我已经跟一家公司谈好抵掉奇诺集团,因为我急需一笔钱。”枫溪艰难回答。 郁澜溪一听都快疯了,用“震惊”二字都不足以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你把奇诺集团给卖了?” “是、” “枫溪,你明明答应我的,会给我时间!” “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联美目前的情况你也清楚,别说是奇诺集团了,就拿联美国内的产业来说我都不得不放手了。”枫溪苦恼摇头,“怨就怨当初我太急于求成,急着上市,现在倒好了,国际氛围就不好,再加上目前赫斯特和霍氏斗得你死我活自然牵扯了不少小鱼小虾,在外人眼里联美是上市大集团,但跟赫斯特总部和霍氏国际相比又算的了什么?我现在才真正明白,集团一上市就相当于进了鳄鱼池,你认为自己是鳄鱼跳了进去,岂会料到还有比你更大的鳄鱼在等着吃你呢?弱肉强食的社会,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又是赫斯特和霍氏。 郁澜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更多的是心急,莱若拉是她费了多大力气才谈下来的项目,怎么能说推就推?再者,高盛是出于信任才会最后选择了她,选择了奇诺集团,她再拿着合同去跟对方解约,这算什么事啊?她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不靠谱的行为。 “枫溪,你要补上联美的资金窟窿我能理解,但奇诺集团对于联美来说就是只麻雀,连填肚子都不够,就算把奇诺集团给卖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救不了联美?你可不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奇诺集团现在正是上升期,一旦被打上抵押的烙印就彻底毁了。” “澜溪啊,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目前正在做联美国内的清盘工作,奇诺集团抵的这笔钱也不是用来填仓的,我是打算这笔钱到手后就准备出国了,这几年为了事业我把老婆孩子都扔在国外,他们一打电话就是埋怨,这几年我也挺累的,也想歇歇了。”枫溪实话实说。 郁澜溪压下心头的惊愕,轻轻叹了口气,枫溪说的她不是不明白,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枫溪的眼角眉梢尽是疲累,他是真累了,不由想起霍斯辰曾经对联美的评价:小来小去的公司。他是深暗货币市场和股票市场的大亨,是金手指,想必早就看出联美存在问题吧。 只是这样的结果一定要涉及奇诺集团吗?虽说奇诺集团不是她一手创办的,但从她进了这家公司起就没松下心过,凡事亲力亲为,试问枫溪都没有对奇诺集团这么尽心尽力过,奇诺集团走到今天是她辛苦付出的成绩,怎么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只是用来被人换钱的下场? 公司易主,未知的定数就太多,奇诺集团未来的命运如何谁都不敢保证。 她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我虽然不赞成你这么做,但也能理解,只是、”她的眼角泛着深深无奈,尖细的脸被碎发隐隐遮住却依旧挡不住她眸底深处的不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那一侧的身影略显寂寥。“觉得太可惜了。” 老板始终是他,他想怎么决定奇诺集团的命运她始终无权干涉。 枫溪喝了口咖啡,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半晌后迟疑吐了几个字,“或许、你可以购下奇诺集团。” 一个大逆转打得郁澜溪措手不及,好半天才伸手指了下自己,“你是说、我?”她从没想过自己做老板。 “对啊,你。”枫溪一脸认真,“说实话,奇诺集团从创办那天起我就没怎么尽心过,反倒是你来了之后才将奇诺集团做得有模有样,今天你又成功签下了莱若拉,说明你足够有能力带着奇诺集团往前走。我虽说是奇诺集团的老板,却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要卖掉奇诺集团,这种事想想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上楼的原因。” “我不行、” “其实奇诺集团抵出去的价格并不是很高,你刚签了莱若拉,如果能提前拿到活动经费的部分项再凑凑应该就差不多了,澜溪,我知道你老公就是霍斯辰,你没钱,你老公帮你拿出这笔钱总行吧?” 郁澜溪脸色尴尬,嚅嗫了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我招聘员工总要了解背景,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职位?再加上霍氏总是将一些小公司牵扯着走,我总要了解背后大鳄是谁,他的背景如何吧?他结了婚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想查他身边的人也并非难事。”看裂等奇。 郁澜溪笑得有些不自然,这种被人从一开始就看透的感觉糟糕极了。 “不过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肯定你的工作能力,这跟你是谁的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见她神情有异他赶忙做解释,“这次我是被霍斯辰和赫斯特总部这两只大鳄撞得七零八碎,没办法只能自保。澜溪,我觉得你是真心想要做事的人,奇诺集团是你的心血,我卖给了谁你都会心不甘情不愿,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干嘛不自己顶下来?虽说我的事业做成了现在的一塌糊涂,但我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澜溪,你绝对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因为你安静又懂得隐忍,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能够真正安静下来用心做事的人少之又少,庆幸你就是这种人,没有其他人那么招摇,却是能坚持到最后的人。奇诺集团,真正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他的话说进了她的心里,沉默了好久后才轻喃了句,“我,真的行吗?” “把‘吗’去掉,你是真的行。”枫溪伸手拍了拍她,“如果是你顶下公司的话我就会更放心了,当然,因为是你我也不会怕资金出问题,你可以先拿出一部分转让金给我,另一部分后期补上也不迟,我绝对相信你的人格,不可能做出临场逃脱的行为。” “等等——”郁澜溪吓了一跳,盯着他,“你真的就这么决定把奇诺集团给我了?”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在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在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咖啡馆里?她和他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要摇身一变成老板了? 枫溪轻轻一笑,“不是给你了,你落了一个字,卖!我是要收钱的。” “我知道、”可这事儿也发展得太迅速了,她有点转不过来。 “既然你那么不舍得放掉莱若拉,那就继续做了,以后奇诺集团由你全权做主,这不是更好?” 她的心竟然开始向往那一天。 “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但不会太长,因为这个周末我的所有手续都能办完了,你有什么决定最好之前告诉我,我也好及时回复那个准备出钱的买家。当然,我不是在强迫你,只是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枫溪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她语重心长。 郁澜溪轻轻点头,“好,我会郑重考虑一下。” ······································· “喂、喂、你、”进了电梯,乔婉柔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你干什么?究竟带我去哪里?现在公司的股价正在波动,你还有心思出门吗?” “呵呵、这不关你的事,这是佐家的事情。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做。更何况、你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个幕后黑手了!”佐宸信心十足。 两人坐进车子,这时佐宸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顺手接起,“是我,我正准备过去,一会儿在那里会合。” 乔婉柔不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从语气上看,两人非常的熟悉,这让她在心里有了一份猜测。 车子开得飞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幢别墅门口,佐宸拉着乔婉柔下了车,指指大门,“按门铃。” 乔婉柔看着眼前这幢陌生的建筑,“这是什么地方?” “让你按你就是按,很快、你就会觉得熟悉了!”佐宸凝视着她,命令道。 乔婉柔不由得蹙蹙眉,沉吟了片刻,还是按响了门铃,过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当乔婉柔看到面前的人时她愣住了,“周管家?” “少、少奶奶?”对方似乎也很惊讶,当看到身后的佐宸时更是不由得抽了口气,“二、二少爷、你们、”他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向身后扫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声音便提高了不少,“大少奶奶,二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周管家、不欢迎?”佐和冷冷一笑,“不欢迎我也就罢了,可乔婉柔总有来这幢房子的权利吧?” “这。”周管家看了二人一眼,显得颇为难。 乔婉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更加摸不透佐宸的意思,而他的话也让她越听越糊涂!周管家和佐邢向来形影不离,难道说、这里是佐邢的房子?可是、为什么。 “大哥在里面吧?我们有事要见他。”佐宸不再给周管家犹豫的时间,一把推开他,拉着乔婉柔便不请自进。 客厅里,并不见有什么人,佐宸也没做半刻的停留,拉着乔婉柔直接往楼上走,“你、你做什么?” “跟我上楼!”佐宸拉着她,边走边说道。 “上楼做什么?这里没有电梯,阿邢不可能在楼上的!”乔婉柔扯了一把,摇头说道。 “闭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那么多话?”话音未落,大门口响起一阵急刹车,紧接着不等周管有回过神,一道身影已经闯了进来,“只要你上楼,就会有一个大发现。” “······”乔婉柔愣了一下,“佐、佐御?”此刻,她几乎可以确定,刚刚与佐宸通电话的人就是佐御。 “不错、是我!大嫂,我们一起上去,欣赏一场好戏吧!”佐御挑挑眉,露出阳光般的笑,可是在乔婉柔看来,那笑容却隐含着一丝难以忽略的阴霾,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在害怕什么?”佐宸感觉到她的异样,垂下头看着她。 “我、没什么。”乔婉柔摇摇头。 “那就走吧!”三个人一起上楼,周管家则从后面追上来,“二少爷,三少爷,大少奶奶,你们不能上去,大少爷正在休息。” 三人停住脚步,佐御则缓缓转过头,戏谑一笑,“怎么了,周管家?你确定刚刚没喊错?三少爷是谁?是指我吗?” “呃。”周管家有一丝尴尬,“三少爷真会说笑,这里就我们四个人,除了二少爷和大少奶奶,我还会喊谁呢?” “是吗?可是、你们以前只是喊御少爷的,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佐家人了?”佐御轻蔑地冷哼! “······”周管家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被佐御一席话说得没有再开口。 三人上了楼,直奔书房,推开门的时候,只见佐邢坐在转椅上,面前的桌子上则放着笔记本电脑,对于三人的突然出现,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敲击着键盘。 乔婉柔眨了眨眼睛,看着佐邢,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突然意识到,她赶忙看了看书房里其他的地方,却并没有发现轮椅的踪迹。她暗暗吸气,转头看了佐宸一眼,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收购了几成了?”佐宸突然开口,笑米米地凝视着佐邢,“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得到了佐氏,你打算将它改姓苏还是姓周?” 乔婉柔诧异地看向佐宸,又看了看佐邢,一时之间她完全糊涂了。而另一边的佐邢则平静地凝视着佐宸,缓缓说道:“阿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听不懂?呵呵,没关系,我会让你懂的。”佐宸一伸手,佐御便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他,他打开来走到佐邢的面前,“看了这个、你应该就会懂了吧!” 佐邢只是描了一眼,仍然是那样温和的笑道:“周管家的公司?呵呵,你可真是消息灵通啊,他天天陪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原来周管家也会做生意。” “呵呵、那是,周管家不仅会做生意,而且、还是个高手!这些年来,他时刻不离你左右,大哥,你的那些个商业计划来自于谁的提点,你应该最清楚!”佐宸看了看佐邢,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周承义,余下的话则故意隐了下来。 佐邢笑了笑,“阿宸,你的本事的确不小,对、你说的不错。周管家的确给了我不少的帮助,这些年来、多亏了他!” “呵呵、仅仅只是帮助吗?只怕是、很多的计划都来自于他的意思吧?”佐宸边说边看着周承义,眼中是一片冷凝。 佐邢顿了一下,“阿宸,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既然找到了这里,你应该是有事情找我吧?” 佐宸指了指电脑,“阿邢,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要佐氏,不妨求求我!也许、念在你伪装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把佐氏给你!你又何必这么费心,兜这么大的圈子呢?” 佐邢看了一眼电脑,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我佐邢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只要我想要、一切就尽在掌握!” “是吗?你未免太自信了吧,我的好大哥!”佐御突然打断二人说道。 佐邢转头看向佐御,“究竟是我自信还是你们自信?” “究竟谁自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我们一起等股市收盘吧!”佐宸对着佐邢浅浅一笑。 “距离股票收市还有二个小时,我也很期待结果。”佐邢看了看手表说道。 “二个小时的时间还是有点漫长、不如、我们去楼下坐坐,让周管家准备点茶点,我们边品边等啊!”佐御把目光落在周承义的身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不必了,就让周管去准备,然后拿上来就好!”佐邢看了一眼周承义示意着。 “是、是、大少爷,我马上就下去准备。”周承义说着就要走却被佐御一下子拦住,“哎、大哥,你这书房地方太小,我们这么多人、只怕坐着不舒服,楼下的客厅够大够宽敞,只要把电脑拿下去就可以了。”佐御站在门口,不让周承义出去,一副笑米米地样子看着他。 “佐御,你在说什么呀?你明明知道阿邢的腿。” “乔婉柔,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佐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佐宸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地控制住她。 “干什么?你干什么?放开我。”乔婉柔挣扎着。 “乖乖地待着看戏,我带你来、不是让你惹麻烦的。”佐宸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佐邢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就笑了,“阿宸,我的好弟弟,你未免也太不避嫌了,就算你想做什么,也应该背着我,怎么说、乔婉柔都是我的妻子,当着我的面、你就、怎么说都有失体统。” “体统?你在意吗?”佐宸紧扣着乔婉柔的腰,不屑地笑道。 佐邢的目光在乔婉柔及佐宸的脸上扫过,轻轻一笑,“眼前我更在意的是两个小时后的结果,既然你们今天来了,想必、就是有备而来、我不如配合你们一下。” “是啊、你不必再伪装的那么辛苦,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坐在轮椅上、这样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可是、你要知道、现在不是在奶奶的面前,你又何需隐瞒呢?”佐宸直视着他,两人的目光隔空对视,仿佛能够燃起火焰。 -本章完结- 154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啊?公司大地震啊?”会议室,卡琪娜和闵玲几乎异口同声,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郁澜溪喝了一口水,目光很是平静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的脸,缓缓吐出了个子,“是。” 枫溪的话说活了她的心思,但毕竟自小到大她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创业,所以这件事对她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一方面她的心在蠢蠢欲动,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做不好。 思量来思量去最后她给席迪打了电话,席迪听到这件事后二话没说直接拍板:一定要接下奇诺集团,能自己做老板干嘛要给别人打工?并且主动提出,如果是资金有问题的话他会帮忙。 资金,郁澜溪从没想过要用席迪的,赫斯特和霍氏闹成什么样她不是不知道,赫斯特总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想让席迪杯水车薪。 她也没想过要开口跟霍斯辰拿钱,她知道这笔钱对他来讲不算什么,但是,他俩的关系如今闹得这么僵也不便再这么做了。 再加上霍斯辰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她的心早就由开始的惶惶不安到如今的平静,也许,他正在跟姚琳娜彻夜缠绵吧。 窗户纸都能当着她的面儿直接戳破了,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就这样,经过一夜未眠,第二天趁着大家手头上的工作不紧的时候她便开了会,新员工没有参与进来,她叫来的全都是奇诺集团的老员工。前台卡琪娜、公关撰稿齐楚、活动策划经理闵玲、媒介经理许莹、活动执行烁枫,甚至连芳姐也被叫来了,加上许晴晴和郁澜溪,一共八个人。 人到齐了后,郁澜溪将枫溪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下,公司毕竟面临着即将易主的命运,大家都是元老,有权清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芳姐是个闲不住的人,闻言后第一个开口,手里还那个抹布,边说边擦着会议桌,“我就觉得郁总监你顶下来得了,说实话,从我进公司到现在都没记住枫溪的长相,他还真不配做老板呢,奇诺集团要是没有你能走到今天吗?你做老板,我第一个支持!” “我们也支持!”其他人都纷纷表示意见。 郁澜溪看着他们,一时间感慨良多,突然想起金庸小说里丐帮帮主貌似都被这么起哄架秧子当上的,不由苦笑。许晴晴一直在思考,没像他们似的瞎嚷嚷。 “许晴晴,你的意见呢?”见她始终没表态,郁澜溪忍不住问了句。 许晴晴认真地对上了她的眼,眉间泛着沉思,“大家说的不无道理,其实奇诺集团交给你来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她迟疑了一下。 郁澜溪耐性等她说下去,其他人也同时看向许晴晴。 许晴晴抿了抿唇,像是在下某项重大决定似的,半晌后才继续开口,“澜溪,你会是个最理想的人选,只是,如果你需要搭档的话可以考虑我。” “许晴晴?”郁澜溪一愣。 “我也想投钱进奇诺集团,成为奇诺集团的原始股东。”许晴晴伸手拉过她的手,“当然,如果是你需要的话。” “需要,我当然需要,可是许晴晴,买下奇诺集团不是笔小数目。” “澜溪,我想投钱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能赚钱,我不想做什么女强人,但现实的问题就摆在这儿,我总不能住在你那一辈子吧?我总要努力赚钱养父母养儿子吧?我可以把婚房卖了,手头上还有离婚时候赵德给的钱,再加上我平时也有攒钱的习惯,虽说不多吧,但至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许晴晴说的很诚恳。 郁澜溪一听赶忙摇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卖婚房?” “其实那个房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住了,卖了还能有点价值。澜溪,我以前总觉得人这辈子顺顺当当安安稳稳的就行,不需要赚太多钱只要快乐就好,等回过头来再看才发现快乐没留下,还差点连生存本事都给丢了。以前的我可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但现在我绝对不会了,因为我有了儿子,有了牵挂,我要照顾父母,要去让他们颐养天年。既然我身边已经没了男人可以帮我承担这些责任,那我就自己扛起这份担子,到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女人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独立,因为一旦扔了独立就意味着没了尊严,为了儿子和父母,我必须要重拾我的独立和尊严!” 郁澜溪的眼有些润,紧紧抓住她的手,喉头有点紧。 “澜溪,我要跟你一起努力,一起把奇诺集团办好,我就是要让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我活得有多好。”许晴晴看着她,情绪激动。 郁澜溪重重点头,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郁总监,我虽然没太多钱,但平时的积蓄加一起也尚算可以,我想再从爸妈那借些钱出来投到奇诺集团上,你看可以吗?”许莹也被调动起了情绪,马上开口。 郁澜溪看着她微微吃惊,“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而且我还相信大家的力量,只要大家劲往一起使一定就不会有问题,就算有困难也是暂时的。”许莹用力点头,又看向其他人,“我不知道诸位是怎么个想法,我是决定要入股了,也要成为奇诺集团的原始股东之一。” 郁澜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感激还有感动。 烁枫在旁懒洋洋道,“还有我,可我得说好啊,我顶大了天就能拿十万出来。”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郁总监,我有资格入股吗?”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点点头。 “我可不像你们这几个丫头似的没骨气,哥是打算做大的,以后娶老婆赚钱全靠奇诺集团了。”烁枫挺直了腰板,还没怎么着就学着老板似的“耀武扬威”。 他的样子逗得大家忍襟不止。 闵玲哭丧着脸,“你至少还能拿出十万,我是典型的月光族,别说十万了,现在让我拿一万出来都困难,怎么办啊?其实我也很想成为奇诺集团的股东。” “是啊,还有我。”齐楚嘟着嘴。 芳姐将抹布往桌上一放,“郁总监,你说我能干点啥不?做奇诺集团的股东我肯定是没资格也没那么资本,我就想着能帮你做点啥就行了。” 郁澜溪心里澜澜的,大家的热情完全在她心头点燃了一团火,突然之间她才感觉身上的担子真正变得重起来,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重重点头,“有资金的投资金,没资金的可以入技术股,大家离不开奇诺集团,奇诺集团也同样离不开大家,从今天起,我们八个人就同坐一条船,共同努力!” 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决心乍现,一句话敲定了奇诺集团未来的命运,同时,还有八个人未来的命运! 许晴晴毅然决然地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再加上平时的积蓄,虽说能拿出的钱不能算是巨额,但也多少减轻了郁澜溪入资的不少负担,在与公司的元老们开完会的第二天,她便通话枫溪,告诉他她打算要了奇诺集团,枫溪在那边倒是长长松了口气,对于奇诺集团,虽说他没能尽老板的义务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毁得乱码七糟,郁澜溪能接下奇诺集团他倒是放心了。 做完决定后,郁澜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郝吉然,她知道这么做有点于理不合,但还是希望郝吉然能够提前放出一部分款项出来,这样一来,传播经费的部分款项再加上元老们的资金注入,凑七凑八得也就够给枫溪的了。 郝吉然一向好说话,但对于郁澜溪提出提前支付部分款项的要求还是有所为难,当然,他之所以为难不是怕担风险,而是老爷子的强压政策,郝吉然目前负责莱若拉的确不假,但高老爷子也不过是为了让他锻炼,财政大权不可能全权交到他手里,老爷子又是个一切按程序办事的人,所以郝吉然也左右为难。 郁澜溪也明白这么做有点强人所难,就在她正想着要不要把新房抵押出去的时候,郝吉然却将她要求的款项支票交给了她,详问之下才清楚这笔钱是他私人的,郝吉然说的很清楚,就当是一部分经费提前批给她了。那经费来抵,郁澜溪自然会从容接受,因为这笔钱原本就是奇诺集团应该拿的。 末了郝吉然故意苦哈哈地拉着她说,奇诺集团无论如何也要撑下来,哪怕只能撑一年,别让他赔了钱就行。气得郁澜溪差点拿包砸他头上,太小瞧她了吧。 就算她不是为了自己,也要总对得起郝吉然对她的信任,就算不用为了郝吉然也要为了许晴晴,她辛辛苦苦拿出这些钱着实不容易,刚有宝宝的她这么做相当于釜底抽薪,对此她的父母很不能理解,甚至赵德知道这件事后还跑来T市干涉。 从离婚到现在,赵德倒是跑T市跑得频了,他在他妈妈的撺掇下总想要回儿子,但许晴晴是对他彻底死了心,每次一见他来就破口骂走。 所以对于赵德这次的干涉,许晴晴只是冷笑,对他讥讽倒是少了很多,很是平静地跟他说了句,这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要不就说,男人啊千万别试图着毁掉女人的最后一点对爱的期待,一旦彻底毁了,女人的心就好比海底的石头般坚硬,会狠心到了极点。 许晴晴如此,因为赵德对她的伤害达到了极限。 但其实,霍斯辰对她的伤害也到了极限,然而郁澜溪无法咬牙直到狠心,她在期待什么?想期待什么一点都不清楚。 与枫溪谈完一些细节后已是大晚上。 九月初的气流开始多了点淡淡的秋意,虽说白天还热得要命,可到了晚上轻风拂面还是令人舒服。树上的蝉声也小了很多,街灯依旧明亮,各色霓虹渲染着迷离的华彩。 郁澜溪一路开着车往家赶,在途径绿化带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一东西,她一惊赶忙踩了刹车,气流形成了小小的漩涡,待那片叶子被气流重新带到挡风玻璃前的时候她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片叶子。 卡在挡风玻璃上的叶子周边有点微微泛黄,是片夭折的叶子。 郁澜溪盯着那片叶子看了好半天,渐渐地,心口泛起微微的胀痛,引得胸口也会腾满窒息感。 这么快,秋季又要来了吗? 时间总会像是白驹过隙,在毫不留情地留下伤害后就悄然而逝。好多事她似乎都开始忘记了,只记得不久前的秋季她与徐楚重逢,在惶惶不安的时候,霍斯辰出现在她面前。 郁澜溪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是不久前吗?看着那片微黄的叶子才倏然发现,原来已是去年的事了。 可曾经的那一幕还像是在昨天似的。 漫天红叶,落索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凉。 鹅黄色的路灯映得男人那双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低调奢贵,霍斯辰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他站在她面前,高大身影密密匝匝将她笼罩。 她仰头看着他,眼底还窜着因逃避徐楚而渗出的痛,却也被霍斯辰眸底深处的深邃所迷惑,他的眼堪比夜色还要墨黑,与满地金黄、鹅黄色的路灯形成异样的绚烂,那一幕美好得如同漫画,天空轻旋的落叶增添了漫画的色彩。 曾几何时,那一慕还总是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那时的霍斯辰唇角永远挂着的是温润弧度,他的胸膛永远是那么温暖宽厚,他的笑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他的大手永远是那么结实有力。 甚至,在梦中她也会见到这一幕。 梦见他俯身,伸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他的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温柔,连同嗓音也是那般轻柔,他轻声问她怎么了,眼角眉梢却始终是安抚的力量,无声无息间向她传递着“我在你身边,别怕”的讯息。 只是,午夜梦回,再从梦中醒来时,床边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又见浅秋,却不再是去年的清秋。 风吹过,那片叶子打着旋儿飞走了。 挡风玻璃上重新恢复了干净,干净得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郁澜溪的心窝处渗着一点疼,不知为什么,就是闷闷地疼、 ················································· 回到家已是九点半。 大厅很安静。 郁澜溪开门进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缕月光从玄关对面的纱幔中倾泻进来,室内的温度有点低,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打开玄关的灯,换好了鞋子后进来,刚开了大厅的灯就抑制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愕。 大厅的突然刺亮似乎令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悦,抬手按住额头位置,没睁眼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郁澜溪站在大厅中央,灯光下的她像是惊魂未定的鸟儿,呆呆地看着消失了好几天又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霍斯辰,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攥了攥手指,她应该早就习惯这种生活才对,习惯了他好几天不回家又突然出现的状况,习惯了这种结了婚跟没结婚差不多的日子,她应该变得顺其自然,就算不能顺其自然也早就麻木了,可就是这样,每次见了他,她的心还是会无缘无故地蹿跳,悸动。 那种不知名的喜悦总会在见到他的身影后悄悄蔓延,虽说她努力尝试过不下数千遍要漠然要装作视而不见,可是仍旧徒劳,只要这个空间沾染了他的气息,她的心就总会无处可逃。 是堕落了吗? 虽说她在努力克制,也虽说她是多么清楚他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霍斯辰像是几天没好好休息似的,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倦,这种疲倦也悄然蔓延在他的眉梢之上,只是那么微微地皱眉便能看出倦意来,郁澜溪下意识拿过遥控器将室内的光线调暗,却又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手贱。 室内变得朦胧,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似乎也会偶尔窜着一丝异样。 他似乎适应了光线,睁眼,半晌后才抬手将领带扯下来扔在了一边。 郁澜溪将挎包放到一边,想了想轻声开口,“许妈呢?”半天没见她的身影。 没他在家的日子都是许妈陪着她。 “儿子发烧,我让她回家照顾了。”霍斯辰淡淡开口,抬手揉着额角。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轻声“哦”了声。 霍斯辰也没再说话,淡淡光线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刚毅的轮廓,郁澜溪下意识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几日没见他似乎有点消瘦了,那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只是,这样一个漠然的他,她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看得出他很累,想想也不奇怪,将赫斯特都逼得无路可走的始作俑者,这段时间必然是连夜奋战,如此傲人成绩能不累吗?只是她不懂,为了争夺市场这块蛋糕,他要不要对一向交好的席迪也狠下杀手? 转身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空气中意外地扬起他的嗓音,平静的、温润的—— “还差多少钱?” ················································ 乔婉柔惊讶地看向佐宸,就算是个白痴也听得懂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她相信、这一屋子里的人都听懂了,或者说、他们什么都知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只有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的腿没有问题,又为何要坐在轮椅上?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佐邢摇头笑了笑,“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们兄弟俩,你们还知道什么?” “大哥,你放心,一会儿、我们会给你惊喜的,这只不过是小小意思,虽然你的表演可以加封奥斯卡影帝了,但是、很遗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还是都知道了。”佐御打开门示意了一下,“大哥、请吧!” 只见佐邢笑得异常冷然,就在乔婉柔紧张地看着他时,他微微低了下头,接下来的一幕乔婉柔几乎震惊了,因为她看着佐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她难以置信地倒吸了口气,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的双腿,用力地眨眼,再眨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张让她熟悉的温和笑脸,正一点点在她的面前放大,而且正俯视着她,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真实。 “阿邢,你、你、”乔婉柔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愣愣地看着他,手微微发抖地指着他的双腿,满脑子的疑问,却又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佐邢笑看着她,“你似乎很惊讶,怎么,佐宸没有提前告诉过你吗?” “什、什么意思?”乔婉柔看了看二人,紧张地问道。 佐邢挑挑眉,“看来是没说,我还以为、在你们亲密的时候,他早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乔婉柔倏地握紧双手,瞪大眼睛看着佐邢,“这么说、那件事情果然是你授意的?” “如果不是我,他进得了你的房间吗?”佐邢笑着摇头,似乎对乔婉柔这个愚蠢的问题感到无奈。 乔婉柔只觉得手脚冰冷,良久才缓缓说道:“是的,我知道是你!可是、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的腿真的、但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 佐邢微微一怔,笑得很是愉悦,“怎么了,柔柔?难道、你在怪我没有行使丈夫的义务而让另一个人代替吗?”说着他抬起头看向佐宸,又挑挑眉笑道:“这不是正合你们意吗?”既然你们郎情妾意,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再说、我可没有用旧货的习惯。” “······”乔婉柔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还来不及开口,只觉得耳边扫过一道凌佐的风,接着噗的一声,佐宸已经挥拳打向了佐邢的脸,他防备不及,踉跄了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毯上。 “佐邢,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佐宸指站他,表情怒不可遏,作势还要再扑上去打他,却被及时反应的佐御一把抱住,“哥、哥,冷静点。” 那厢,周承义也已经扶起了佐邢,“大少爷、大少爷、您没事吧?” 佐邢一把推开周承义,擦了下嘴角,看着佐宸忽然就笑了,“怎么?你这是在为你的情人抱不平吗?既然这么不舍得、又何必设计她?如果你知道、最终结果是让她嫁给了我,你还会那么做吗?佐宸,你是千算万算最后却失了算,告诉我,你现在后悔吗?” “佐邢,你给我闭嘴!”佐宸指着他,狠狠地说道。 “啧啧啧,看样子、真的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这枚棋子送到我的手里,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地实施我的计划呢?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亲自选的这枚棋子果然是上好的,她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你、你在说什么?佐邢、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乔婉柔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双手紧握地看着他。 “柔柔,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佐邢指了指头,“你应该好好地动动脑子,我为什么会让你去上班?又为什么把你安排在他的身边当秘书,如果没有任何用处,我又何必呢?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好心,为你们创造谈情说爱的机会!” “你、你利用我?”乔婉柔觉得脚似被定在了地上,让她没有一丝力气移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佐邢,生怕会错过一点的线索。 “不错。你难道不记得、每天下班回来,我们经常会聊起公司里的事情吗?你说的所有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很有用的!当然,仅仅是这些远远不够,我需要知道关于公司里的所有动态,而你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载体。”佐邢指了指她的衣服,笑得非常得意。 佐宸皱了皱眉头,看着他指的方向,他低下头,一把翻开乔婉柔的衣领,从衣领的背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取下来一枚钮扣状的东西,捏在了手里。 “这、这是什么?”乔婉柔看了看,“她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窃听器?佐邢,你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无不用其及。你就是用这个、每天了解公司的所有动向,然后抓住时机,对外公布佐家的丑闻,然后借着股票跌低之机疯狂买入?佐邢,搞垮佐氏就是你最终的目的吗?”佐宸狠狠地痛斥着。 “呵、佐宸,轮不到你教训我!我们之间彼此彼此,你又何尝不是手段用尽?你敢说、你不是在利用乔婉柔吗?只怕是、跟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至于为什么收购佐氏,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我会看着让公司落到你的手里吗?我不会允许,奶奶不会允许,死去的父亲更不会允许!”佐邢反驳道。 “住口!你没有资格提奶奶和父亲,你揣着什么心思你心知肚明,居然无耻地拿着奶奶和父亲来掩饰,你不嫌脸红吗?佐邢,你的本事也就够骗骗老眼昏花的奶奶,至于我和阿御,你想都别想!” “不错、”佐御接话,“我的好大哥,你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就不怕老太太知道了、会对你失望吗?怎么说、她都对你寄予了厚望,你这样、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佐邢眯了眯眼睛,“那是我和奶奶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是吗?究竟是跟我们没关系,还是跟你没关系呢?佐邢,你可以当奶奶是老了,不中用了,可你把我们兄弟也当傻子吗?你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你在佐家的每一个人面前装善良,博同情,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佐御都知道!你想、如果奶奶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还能为自己掩饰吗?本来、我们兄弟也不稀罕佐氏的这份家产,可是、我们不能看着父亲的心血落在你的手里,那样、他是真的不能瞑目了。” “二少爷,三少爷,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生前很疼大少爷,要论这继承佐氏,谁也没有大少爷更有资格,你们、” “周管家、”周承义的话没有说完,佐宸就打断了他,“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吗?别忘了、你不过是佐家的管家,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他冷冷一笑,“哼,不错,我父亲疼他,可是、我父亲糊涂,不代表我也糊涂,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心知肚明,只是、我不想这么早说破,否则、就太不好玩了!” “二少爷,三少爷、” “行了,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你的发言权。”说完佐宸看着佐邢,“怎么样,我们可以下楼了吗?一会儿、我请来作见证的人就要到了,相信、你也想见她。”zVXC。 佐邢转头看了看周承义,沉吟了片刻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挽回佐氏。”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周承义则拿起桌上的电脑,紧随其后。 几个人从楼上来到客厅,看着佐邢健步如飞的脚步,乔婉柔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她实在不敢相信、明明他的腿没有任何的问题,却能够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会如此委屈求全,难道在佐家兄弟的眼中,金钱、权势以及佐氏未来的接班人位置就是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牺牲一切。 几人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来,门铃便响了起来,周承义立刻去开门,可当看到门口的人时,他又一次愣住了,甚至表现得非常紧张。 佐邢缓缓站了起来,“周管家,是谁啊?” “是、是、老夫人、”周管家有些失措地退后一步,接着几个黑衣的随从便带着佐老太太和苏曼妮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管家,你怎么这里?这些人真是太不礼貌了,随便就闯进佐家,非要把我们带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佐老太太一见到周承义愣了一下,但随后就发泄起不满,她推开扶着她的黑衣随从,往客厅里走,当看到客厅里的人时,她顿时愣住了。尤其是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佐邢时,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又揉了揉,半晌才同声,“你、你、阿、阿邢,你的腿、” 佐邢倒显得很平静,几步走上前,“奶奶,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佐老太太扶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最后把目光死死地落在他的双腿上,“阿邢,你、你告诉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腿、” 他才是最没有资格的人 “奶奶,我、” 佐邢刚刚开口,佐宸便打断他,“奶奶,您觉得很好奇对不对?佐邢是何时重新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您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呢?”他停了停,缓缓瞥了佐邢一眼,又慢悠悠地说道:“可如果我说、他根本没有瘫痪,这些年来,他一直伪装坐在轮椅上,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事实,您是不是觉得残忍了点呢?” “你、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佐老太太震惊地看着佐宸,难以置信。 佐宸无奈地笑着摇头,“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所以、我带来了证据。”接着他一伸手,“阿御,把医学报告拿给我!”听闻佐御立刻交给他一个牛皮袋,佐宸当众打开,然后递到佐老太太面前,“奶奶,这是一份当时关于佐邢双腿的医学报告,详细地说明了,他虽然受了伤,但是不会影响其双腿的正常功能,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走路,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佐老太太有些不相信地抬头看了看三人,又低头看了看那份报告,颤抖地从佐宸的手中接过,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来、良久,她抖着声音说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当时、李医生有明明跟我说、邢儿不能走路了,需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难道他、” “奶奶,医生是可以收买,只要付了足够的价码,让他做什么轻而易举。” “可是、李医生和我们佐家、” -本章完结- 155莫大的悲哀席卷而来 郁澜溪一愣,转头看他。 他没回头,依旧安静地倚靠在沙发上,却那么自信她一定会上前。 她还真的走上前了,眉心泛起疑惑,“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霍斯辰这才抬眼看了她一下,抬手指了指沙发一边,“把我的公事包拿过来。” 她照做,因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霍斯辰接过包后从里面拿出支票,又从旁拿过一支笔,在落尾处直接签了自己的名字后放到她面前,“需要多少钱直接写金额就行了。” 他的行为令她更加不解,看着支票上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后眉头蹙紧,“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霍斯辰靠在沙发上,半晌后双腿优雅叠在一起搭在脚凳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和潇洒,低沉的嗓音像是飘散在空中的醇香美酒,“你不是要接手奇诺集团吗?” 郁澜溪这才明白过来,心口腾起一丝不知名的感觉,这感觉很微妙,来不及细细琢磨就迅速散开,令人捉不着摸不透。看着桌上的支票,半晌后她才开口,“是,我是准备接手奇诺集团,但钱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霍斯辰似乎没料到,眉心微微一蹙,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意外笑了笑,“郁澜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挺有钱的。” 笑里,透着一丝明显的阴霾,她看懂了他的这副表情,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是因为他压根没打算遮掩。 轻叹了一口气,淡淡解释了句,“郝吉然先预付了一部分的经费,我又拿出一部分钱,再加上许晴晴和公司几个元老共同凑钱也算是够了。”末了又补上一句,“奇诺集团的事,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霍斯辰盯着她,唇角的阴霾渐渐收敛,良久后淡然道,“这年头,女人也要出来跟男人一争天下,真是妖孽升天。”他没解释太多。 “你说谁是妖孽?”她皱眉瞪着他。 “你,还有许晴晴。”他倒是毫不客气。 郁澜溪恨得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经他这么一说室内的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死死咬了下唇后一跺脚,“我出去做事有错吗?整天无所事事的岂不是每天让你这个混蛋欺负?” 她心里是有很多委屈的,明明错的就是他,他凭什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姚琳娜的事三缄其口的,他一天又神出鬼没,上次在电影院他是怎么欺负她的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凭什么趾高气昂?最起码她没有跟着徐楚在夜总会出现吧。 霍斯辰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梢泛起一丝愕然。 见他不说话了,她也懒得再开口,转身要走的时候,胳膊却被霍斯辰一把握住。 她的手腕被圈在男人的手掌之中,只觉得他的掌心滚烫,像是烙铁一样烫进她的心坎上。 “说谁是混蛋?”霍斯辰唇角似笑非笑。 “说你。”这次轮到她直言不讳。 “道歉。” 呃、 郁澜溪误以为听错,挑眉看着他,道歉? “向我道歉。”霍斯辰又重复了一遍,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稍稍用了点力气。 “为什么要我向你道歉?是你先说我的。”郁澜溪攥着拳,典型一副死鸭子嘴扁。 霍斯辰懒洋洋一笑,“我是听明白了,死活不道歉是吧?” “死也不道歉。” “好。”霍斯辰唇畔转为浅笑,意外放开了她。 郁澜溪退开一步,见他像是没事人儿似的重新倚靠在沙发上后心里奇怪,他想干什么? 奈何霍斯辰的神情始终高深莫测,盯着她只是淡淡笑着,丝毫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意图。她看着他全身有点泛冷,二话没说抓起挎包就赶忙上了楼。 大厅中的男人没起身,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但那双鹰眼始终盯着她的背影。 郁澜溪感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在背后油走,隔着空气还是那么清晰感受的到,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今天怪得很。 ———————————— 简单地冲了个澡,进了更衣室后郁澜溪又被霍斯辰吓了一跳,他倒是早先一步进了更衣室,换了平日在家穿的衣服后坐在那儿,手里正拿着她的吊带睡裙在玩。 “睡裙给我。”她裹着浴巾,走上前一把将睡裙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霍斯辰唇畔噙着笑,没有动怒。 “你换完衣服就快出去吧。”她嘟囔了句。 霍斯辰起身,却毫不预警地将她打横抱起,吓得她瞪大双眼惊叫一声,下一刻他直接将她扔在更衣室的沙发上,高大身躯压了下来,将她紧紧扣在宽厚的胸膛之下。 身上的浴巾松了,美丽的沟壑被他坚实的胸膛压得如面团般柔软。 “霍斯辰,你发什么神经?”她着实被他吓到了,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他又打算对她用强的了。 霍斯辰却充耳不闻,俯下俊脸在她耳周,张口轻轻厮磨她敏感耳垂,灼热的呼吸动她的发丝,弄得她痒痒的。 “别。” “别乱动。”他低沉开口,嗓音压着明显渴望,“我已经好多天没碰荤腥了,再乱动擦枪走火可别怪我。” 他的暗示十分明显,不过最明显的是他身体的变化,她被铬得生疼,一听他这么说了后马上全身僵硬不再乱动,眸底滑过一丝惊恐,这是他曾对她的施.暴行为留下的后遗症。 霍斯辰这次似乎没打算强迫她做什么,一只胳膊支在她的脸侧,一手轻抚上了她的脸,唇角原本的笑不见了,瞳仁深处却渐渐渗出一丝寂寥,凝着她。 她原本想要扭头避开他的长指,却不经意扫过他的眸,下一刻邢楞,被他眸底深处的神情,像是一股子莫大的悲哀席卷而来将她吞噬,她的心脏竟跟着他的神情一窜一窜地疼。 眼,不经意与他对视后,却再也移不开了。 其实,她真的没办法骗了自己。 在他这么伤害她的情况之下,她竟然还是爱着他的,这是她无法将他彻底驱出记忆的关键吗?可能是吧。 霍斯辰也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半晌后才低低叹了句,“从什么时候起,我在你眼里成混蛋了?”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他自己,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自己的女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彻底地疯狂了? 他不是没看见她惊恐失神的目光,她的害怕,令他心口生疼。 郁澜溪全身一颤,愕然看着他,他的嗓音听上去很无奈,又透着如初的温润,她竟有些自私,想让这一刻留的时间长一点、久一点、 可是,他的这种温柔能持续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辈子?会不会在下一刻又突然变了脸? 她的爱,永远像是在走钢丝,惴惴不安。 也许,他也是如此。 又或许,其实她和他都曾经给过彼此机会,只可惜,彼此伤到了极点。 “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是,只不过掩藏太好了?”良久后她淡淡说了句,因不经意又想起他在夜总会左拥右抱的一幕后心口又开始生疼。“你知道在电影院的那一次我有多恨你吗?” 霍斯辰闻言她的话后脸色异常平静,静静看了她半天后意外地笑了,意外放开了她坐了起来。 她不安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又做出什么事来。 “郁澜溪——”待他终于平息了笑容后,转头盯着她,长指重新攀附在她脸上,这一次,他的语气却听上去那么地悲哀。“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 郁澜溪听着这句话,心顿时像是被炸弹炸开似的。这句话是他从未说过的,连同他的神情也是如此,她从没见过,或许可以说,她从没见过霍斯辰这么悲哀。 他却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令人煎熬。 她轻轻敛下长睫,等再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深处快速窜过一丝难以割舍,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少了怨怼,轻若晚风,“不是的。” 最终还是心软了是吗? 女人心狠时会让任何人见了都恨,但女人心软的时候会让自己都跟着恨。 她是那么告诫自己这次一定一定不能原谅他,可为什么,当见他回家了,知道他不动声色关注了奇诺集团的事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应该恨他,恨他在电影院的禽.兽行为,恨他再一次跟姚琳娜一起却已经开始了明目张胆。 她很想对着他回答是的,可脱口出来的字眼就是这三个字:不是的。 霍斯辰的手指微微一颤,连她都感觉到了。 “你还需要我吗?”他凑近她,再度低声问她,可原本哀伤的眼有了一丝迫切,有了一丝期待。 郁澜溪的心窜的很快,却又控制不住地点点头,她好恨这样的自己啊,他只需要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温柔,她便举手投降了吗? 男人的手指变得温柔,轻抚她的脸颊,连同他的嗓音也变得低柔,低头,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她感觉得到,这一次,他的薄唇也微微有些颤。 他,也在期待吗? 再抬头,他的眼已染上浅浅的笑,似乎,还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宠溺。 她突然觉得丢脸,低头不去看他。 他有点大获全胜的意思。 半晌后她才哑着嗓,低低说了句,“你别这么得意,我不过是想让你帮着看看合同而已,枫溪拟出了转让合同,我又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事,有你这个经验老道的人把关总会放心些。”其实这份合同律师都已经看过了。 霍斯辰闻言后却不怒反笑,唇稍染上浅浅为温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把合同拿来吧。” 她心口一松,点头起身。 “等等。”身后男人叫住了她。 她转头看着他。 “合同直接拿进卧室。” “啊?” 霍斯辰却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她,性感唇稍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 她的心跟着他眸底的暗光“咚”地狂跳一声,下一刻落荒而逃。 ························································· “奶奶,您忘了一件事情吗?那医生的妻子和谁私交甚好了?足够的金钱和枕边风,难道让他做份假报告还不容易吗?”佐宸微微低下头,看着佐老太太说道。 “你的意思是……”佐老太太自然听懂了,她一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曼妮,立刻向旁边闪了一下,凝视她良久,“曼妮,真的是这样吗?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这个。” “奶奶,这跟我母亲无关,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医生是按照我的意思做的,请您不要为难我的母亲!”佐邢赶忙替苏曼妮解围。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佐邢,事到如今,你觉得、你的戏还能演多久?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一只小丑一样吗?”佐宸嘲笑地看着他。 “是吗?呵呵,事情没到最后,没有人会知道结果,佐宸、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还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最后的赢家会是谁?”佐邢也回以不屑地笑。 佐老太太看着二人的表情,听着二人的对话,她却是坐不住了,“你们、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一句也听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邢的腿明明很好,却要装作瘫痪几年如一日地坐在轮椅上,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个老太婆?” “奶奶,你不要信佐宸,他……” “住口,佐邢,你还想狡辩什么?”佐宸喝止他,转而对佐老太太说道:“奶奶,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佐邢受了伤,当医生宣布他从此不能走路,无法站起来的时候,你对阿御充满了多大的仇恨?这一切、我想您不会忘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假装瘫痪?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多地博取您的爱,继而也让您更加地恨弟弟。这一招,他做得很险,但却很成功!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诱饵,这一点上,我还真是佩服他的胆量。”佐宸边说边看向佐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不怕、当时真把你撞死吗?”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场车祸是邢儿、故意设计的?”佐老太太无法相信地摇头,“不、不、不会的,邢儿怎么会这么做?他疯了吗?”她指着佐宸,“你、你们、没有良心,邢儿在背地里为你们说了多少好话,你们知道吗?你们怎么可以……” “奶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伪装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必须在每个人面前假扮好人!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即使因为一个被怀疑血统不纯正的弟弟,而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他也要维护他,甚至在你那样不承认佐御的时候,他依然力挺佐御,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大好人,一个好大哥,更是佐家最宽容,最大度,将来也最适合成为佐氏承继人的人。这么做无非是收买人心,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佐宸看着与自己一步之遥的佐邢,忽然勾起薄唇一笑,“哈,可是您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好大哥,背地里又做了什么呢?在自己的刹车片上动手脚,将车祸的罪名嫁祸在阿御的头上,这只是其一。您又知道,阿御那次为什么会回国?他在美国的学业明明很好,又为什么要转到欧洲,来投奔我?” “什、什么原因?”佐老太太看了看佐御,又看向佐宸。 “呵、就是这个满嘴仁义道德,表面上长兄如父的大哥,为了夺取佐氏,他不择手段,用了整整二年的时间,花钱雇佣当地的黑人,无数次地对阿御施暴,除了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还……” 佐宸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他攥紧了拳头,牙关死死地咬着,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十几个黑人,轮流对阿御施以暴力,在这两年里,阿御无数次地进出医院,最长的一次,他足足住了二个月之久!”佐宸转身看着佐老太太,边说眼泪边顺着眼角落下来,“您无法体会那种身心所承受的重创,而那时候、阿御才16岁,16岁啊!佐邢、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乔婉柔狠狠地吸了口凉气,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僵硬地看向一脸平静地佐邢,她觉得自己在不停地发抖,尽管死死地咬住牙关,可牙齿却还是在咯咯作响。永远是一副温暖笑容的佐邢,此时在乔婉柔的眼前突然化身为一个邪恶的魔鬼,正张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地向她张开了大手。 尽管她是那么地不愿意相信,可是、看着佐宸诉说时的表情,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佐邢好好地站在那里,事实证明,他的双腿的确是完好的,即使佐宸可以撒谎,可他的腿又如何解释呢? “这、这不可能、邢儿他、绝不可能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不会、不会的、”佐老太太不愿意相信,不断地摇着头,“邢儿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不相信、邢儿一向温文尔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的……” “呵呵,奶奶,我可以理解、当你最信任,最爱的孙子的形象在心里破灭时,那种失落和心痛,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遮掩,您以为、我是在空口对您说这些吗?既然告诉您,我就有充分的证据,为了拿到这些证据,我前后花了近五年的时间。在此之前,我的确低估了佐邢的实力,他在美国认识一帮黑暗势力的朋友,为了阻止我拿到证据,可谓什么手段都用到了!不过、老天爷总算长眼,我还是拿到了想拿的,并且把对阿御施暴的人送进了监狱!当然、佐邢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他雇佣这些人,给了钱之后就从此再无瓜葛,关于他们的事情,他是不会知晓的。” 佐老太太半晌没有出声,良久她才看向佐邢,“邢儿,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都在撒谎,事实不是这样的。” 佐邢眯了眯眼睛,突然哈哈大笑,“不错,他说得都是真的!我的确雇人侵犯了他,可那又怎么样呢?比起我所承受的,我母亲所承受的,这点痛苦远远不够,不够、” “你、你说什么?你和你母亲?”佐老太太摇头,“我怎么听不懂,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吗?”佐邢突然用凌佐的目光看着佐老太太,发狠地说道:“你们佐家从上到下都欠我母亲的,第一个罪魁祸首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初非要佐开诚娶我的母亲,我母亲又怎么会过着如寡妇般的生活?明明是她的老公,却流连于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而那个女人就是就这两个人的母亲。” 他伸手指向佐宸和佐御,双目几乎迸发出火焰,“佐开诚既然不爱我母亲,就不该娶她,既然娶了就不应该再跟外面的女人牵扯不清,你们、是你们、让我的母亲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笑柄,你们不会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佐开诚都只带着那个女人出席,他身边的位置从来就不是我母亲的,而我母亲一边要孝敬双亲,一边还要忍受种种的议论和嘲笑,你们何其关心过她,重视过她。” 佐宸转而又看着佐老太太,“你一心逼佐氏当家的男人娶了我母亲,可达到目的后,你又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儿子,放任他在外面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制止。普天下,你是最自私,最道貌岸然的悲剧制造者。我恨你们、恨你们佐家的每一个人!让我们母子过着这种不堪的生活,所以、我要报复,报复你们每一个人。” 听着佐邢的控诉,佐老太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孩、孩子啊,你、你听奶奶说,我……” 佐邢打断她,“不必解释了,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今天、你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我,佐氏很快就会垮了,它马上就会成为我的。” 佐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邢儿啊,你这说的哪里话?这佐氏本来就是你的,奶奶从心里希望把佐氏交由你来继承,你是佐家的长子,是我最爱的孙子,更是当之无愧地佐氏新的主人。” “呵、是吗?”佐邢勾着嘴角,露出一丝冷漠、鄙夷却又深不可测的笑容。 “当、当然、奶奶说话算话,再说、这些年来,奶奶对你们母子所做的,你应该感觉得到啊!是不是?”佐老太太吸了口气,佐邢的神情让她觉得不安。 “哼、对我们母子好?”佐邢不屑地冷笑,“只怕是、你觉得佐开诚亏欠了我们,所以、你才尽力弥补吧?再说、这两个人、是你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并且是个舞女,有辱佐家的门风,你自然不会想到由他们来接任佐家!你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佐老太太一愣,“邢、邢儿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奶奶呢?你明明知道,奶奶是最爱你的!你、不能辜负奶奶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没关系,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佐氏一定是我的!”佐邢咬着牙狠狠说道。御下而以。 “对,对,自然是你的。在奶奶的心阿里,你才是唯一的乖孙。”佐老太太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拉佐邢的手,却被他一下子闪开。 这时,良久没有开口的佐御突然轻轻地笑了,“佐老夫人,只怕、未必吧?” -本章完结- 156无法抗拒他的温柔 卧室,灯光柔和。 郁澜溪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粉红色的卡通抱枕,歪头盯着霍斯辰手里的一页页合同,时不时打个哈欠。鹅黄色的水晶灯光像是萤火似的点缀在她的发丝之上,短而俏皮的卷发慵懒绵柔,微微遮住她素白脸颊,使她看上去干净清爽得像个新生婴儿。 霍斯辰倚靠床头,手里虽说拿着合同但也会时不时别过眼来看她,有些情不自禁。不过他的速度倒也挺快,郁澜溪足足小心谨慎了两天的合同放在他手里竟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 见他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了句,“你这就看完了?” 霍斯辰淡淡“嗯”了句。 “怎么看得这么快啊?” “那还要看多长时间?”霍斯辰抬眼看着她。 郁澜溪没接话,伸手准备来拿合同,他却淡淡笑了笑,翻开其中一页指了指合同中的一行,“这条要再修改一下才行。” “哪条?”她先是一愣然后赶忙凑上前。 她的主动离近令他勾了勾唇稍,故意含糊不清回答,“这条啊。” “哪条啊?”她凑得更近。 霍斯辰忍不住低笑,顺势将她圈在怀里,这才指明其中一条,“有关公司转让的缘由一定要写清楚。” “这个需要写得那么详细吗?”郁澜溪没意识到彼此的距离已经很是“亲昵”,偏头看着他好奇蹙眉,“不是只要列明是资金周转不开的原因不就行了吗?” “不行,该是什么原因就一定要写的清清楚楚,这样对你有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注明得详细一些总归不是什么坏事。”霍斯辰一口否决,眼角眉梢很是严肃。 郁澜溪若有所思,“枫溪不是个出尔反尔或是背后捅刀的人。” 霍斯辰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的眼神似笑又似无奈,“商场之上,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你的前任老板?在签订合同这件事上,先小人后君子没错的,我告诉你是让你避免以后走弯路。” “哦,知道了。”这人的眼睛比刀子还毒,心比镜子还透亮,想来不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精准地找到问题所在,这份合同明明都是律师看过的他却又能找出问题来,她相信他的话,更相信他的专业意见,只是深深感叹,一个人想要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游刃有余,最起码的基本功要打好。 吃一堑长一智,也许正是因为他曾经吃过亏所以如今才会变得精明。 “那其他的还有问题吗?” 霍斯辰摇头。 郁澜溪终于放心了,他说没有问题就绝对没有问题了,拿过合同正想着再重新看一遍时,霍斯辰却伸手夺过合同。 “喂——” “合同都没问题了还看?”他直接将合同放到了他那边的床头柜上。 “我是想标注一下修改的位置。”她伸手想要够却够不到。 霍斯辰故意将合同放得远了点,收回手臂,盯着她似笑非笑,“那你自己来拿。” 她想也没想直接探过身子来够,却不曾想这个姿势可以直接压在霍斯辰身上,刚一压上,他便伸手直接将她圈住,娇小的她就这么被他嵌在怀里。 “你别闹了。”她伸手捶打了一下他宽厚的胸膛,却引起他的浅笑。 “让谁别闹?”他故作不解。 “霍斯辰!”她干脆连名带姓叫他,小脸因他的蠢蠢欲动憋得通红。 霍斯辰状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脸颊轮廓被唇角揶揄笑容渲染地更加英俊柔情,伸手卡在她的纤腰上,“行啊,我不闹,但未必能控制得了它。” 她挣扎着要躲到一边,他却顺势侧卧从身后将她扣住,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挣脱不开,只能全身僵硬地躺在那儿。 男人的巨龙不怀好意地蹭着的她柔软,引得她频频求饶。 “宝贝儿,它已经想了你好几天了。”无论到了何时,霍斯辰从来都不会吝啬他对她的渴望,在她耳畔厮磨间低哑缠绵。 郁澜溪对他这个人尚待了解,却对他强大*了解得透彻不能再透彻,她不得不去承认霍斯辰是个十分会*的男人,就算在他没有撕破温柔脸谱的时候,他在床上也不是平日里的那个温润男人,他霸道他强势,用他的身强力壮和饱满热情来引导她。 其实,她无法抗拒他的温柔,如果他温柔的话。 正如今晚。 他狄润的嗓音落在她的脸颊旁含糊不清,温柔轻吻却细细落在她的发丝、脸颊,再缓缓下滑,轻轻地啃咬她的脖颈,令她全身又攀升那种熟悉的生理期待。 在他主导的一场场热情之中,他从不吝啬给她一场温柔又会致命的‘开导’,他强势却又有足够的耐性将她全部的热情激发出来,逼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直到、 只是,郁澜溪还是怕了这种热情。 经过了他前后两次的强行,她还是清楚记得他是如何粗暴地好好教育了她,如何一次次强悍地惩罚着她,她整个人就像是只小小的虾米被他囚在宽厚的怀里,被他捏成了各种形状,被迫变换着姿势来承受他一次堪比一次狂野的进攻。 所以,她害怕、 霍斯辰英俊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之中,轻缓落下滚烫的语息,“澜澜,别跑神。” 她的身子一僵,这次却是因为他低喃她的昵称,只属于他的昵称。 还没等转头开口拒绝便见他探前胳膊,宽厚大手熟练覆上她,轻轻对待,虽是温柔动作却引起她的惊叫,下意识地躲闪,她害怕他会在下一刻狠狠用力。 背后,霍斯辰发出低低的笑声,性感磁性。 她无法看见他的神情,只觉这笑声里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宠溺,很快,他意外地低头,薄唇落在她的肩头,温柔低吻,动作也带着怜惜,不再像上次那么粗暴。 郁澜溪下意识轻抖了一下。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霍斯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柔低语。 他的吻变得稠绵,郁澜溪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清晰感觉到被他大手轻抚过的地方就会变得火热。 “霍斯辰、”她呜咽抗议着,低低小小地叫着他的名字,像是个无助的小动物似的黏在他宽厚的怀里,想要挣脱却避不开他的柔情。 “嗯?”他低头埋首在她的美好,嗓音因动情而变得含糊不清,呵出的气息比平时来得更要温热,绵长的吻一路向下,引发她的全身更加紧绷,他忍不住低笑,再开口却成了温润带着些须邪恶嗓音,“小妖精,你越来越敏感了。” 从她第一次属于他的那天起,每次的床事,从始至终都是由他掌控着主动权和节奏,这是她所习惯和熟悉的,也许是因性格导致,像他这种早就习惯了掌控和主导的人在床上势必也不会是个弱者。 他有着绝佳的耐性,又十分熟悉她的身体,总能在做足前戏的情况下让她体会到那种想要又不得到的致命感觉。 此时此刻,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开始在体内悄然攀升,她知道,她始终无法抗拒、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快地攀升,就在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彻底打破了室内粘稠的安静和暧昧。 被他逗弄得脸颊通红的郁澜溪一下子推开了他去找手机,霍斯辰先是全身一僵,随即恨得咬牙切齿,伸手一把扯住她,“不准接!”该死,他还没个电话有魅力吗? “这个时间能打来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郁澜溪见他脸色难看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了他的脸颊一下,安慰的嗓音也透着柔和。 她的动作使得他轻轻失神,手下意识地松开。 趁着空档儿郁澜溪接了手机。 电话,竟又是许晴晴打来的,这一次倒是没放声大哭,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一股子愤恨。 “澜溪,我被赵德那个王八蛋弄警局里来了!” “啊?”郁澜溪吓了一跳,听筒那边吵吵闹闹的,许晴晴一边跟她通电话一边似乎还在怒骂,她应该是在骂赵德。 一见这架势郁澜溪也等不及多问,赶忙套出了警局地址后挂断了手机,匆忙起身穿衣服。 床上,霍斯辰铁青着脸一字一句说道,“总有一天,你非逼得我杀了许晴晴不可!” 郁澜溪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一幕曾经也发生过,倒是有点剧情重演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霍斯辰盯着她,见她意外地笑了,紧抿的唇角也松动了很多,他已经太久没见她笑了。 低叹了一口气,他的神情开始转为无奈,起身走到浴室很快冲了个凉后出来,穿好衣服。 她看着他,心头泛起一丝轻轻浅浅的动容。“你也要跟着去呀?” “你说呢?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低沉的嗓音虽说听上去有点没好气,但透着明显的关心。“许晴晴在哪个警局?” 郁澜溪赶忙说出了警局的位置。 霍斯辰略微想了下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先慢慢穿衣服,我给熟人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嗯。”她的心又开始窜得很快,轻轻点头,脸颊竟不争气地发烫了,这样的霍斯辰,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可以让她去依靠,可以带给她安全感的霍斯辰。 似乎察觉到女人眼角眉梢闪过的一丝羞涩,霍斯辰的心窝如同被羽毛轻轻扫过似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她脸颊的微红美得如同桃花,娇俏得引得他去怜惜,控制住想将她紧紧搂入怀里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情不自禁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温柔低语,“在车库等我。” “嗯。”她按着胸口轻柔点头。 ··························································· 佐老太太转头,不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不管你和邢儿之间有什么纠葛,我相信、那都是邢儿的无奈,再说、佐家的确对不起他和他的母亲。” 佐御摇了摇头,“真是顽固不灵啊!对不起他的母亲,难道、佐家就对得起我的母亲吗?” “住口,不要提那个丑陋不堪的人,如果不是她,佐家不会搞成这样!”佐老太太一声喝斥,“需要我提醒你吗?这里是佐家的家事,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 “哈哈哈、”佐御一声狂笑,摇着头说道:“可惜了精明一世的佐老夫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 “你、你什么意思?”佐老太太皱眉看着他。 只见佐御不慌不忙地挑了挑眉,看向苏曼妮,“呵、我的母亲是丑陋的人,那她是什么?她只怕连给丑陋的人提鞋的资格都不够。”佐御眼峰一转又看向佐邢,“还有他、佐家的事情有阿宸的份,有我的份,却独独没有他的份!他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的人。” “住口,佐御,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这个野种,你出去,马上出去、”一直沉默的苏曼尼突然大吼,她看着佐御,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在微微地发抖。 佐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怎么了?心虚了?害怕了?哈哈哈、我是野种?那他呢?”他伸出手,指向佐邢,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他是什么?”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坯子,周管家,把他给我丢出去。”苏曼妮近似于疯狂地喊道。 “呵、佐夫人,何必这么紧张呢?你在害怕什么?”佐宸看向她,不屑地笑道。 “你们、你们这两个丢人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佐夫人,稍安勿躁,谁是丢人的东西生的,现在判断为时过早,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得到了佐氏,你们是要让它姓苏呢?还是、姓周?”佐宸故意放慢语速,目光扫了一眼周承义转而缓缓地再看向苏曼尼。 “你、”苏曼尼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胡说八道什么?周管家,把他们赶出去!” “呵、怎么了?怕事情败露,这么急着要毁灭证据?可惜啊,佐夫人,我们可是两个大活人,不是你可以撕碎一张就可以撇清关系那么容易。我相信、在这个屋里子,一定有人对我的话感兴趣,所以、很抱歉,我暂时不能让你如愿。” 佐宸看了看佐邢,“说吧,打算让佐氏姓什么?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早就想好了吧?” “佐宸,你在说什么?什么姓苏,姓周?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从旁听了好一会儿的佐老太太终于开口,她满脸疑惑地看着佐宸,一双犀利的目光俨然已经有了怀疑。 “奶奶,您真的想知道?”佐宸看了看她,轻轻地摇头,“我真怕、您会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您。” “少废话,到底是什么?”佐老太太命令道。 佐宸笑了笑,“其实奶奶是聪明人,又怎么会没听懂我的话呢?这姓苏嘛,就是让佐氏改姓母姓,这姓周嘛、” “住口、”不等佐宸说完,苏曼妮大喊一声,“妈,您不要相信他,他们兄弟俩为了得到佐氏,联手陷害阿邢,他们子虚乌有,他们在胡说八道。” “子虚乌有?胡说八道?”佐宸缓缓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佐夫人,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紧张呢?瞧瞧你的脸色,啧啧啧,苍白成这个样子,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难不成、你真的做了亏心事,所以才、这么害怕、我说出事实的真相。” “你在血口喷人,你在污蔑,佐宸,我告诉你,你休想害我和阿邢,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呵、是吗?佐夫人,何必这么激动呢,我究竟污蔑你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紧张成这样?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佐宸扯着嘴角冷笑道。 “你、”苏曼妮大口地喘着气,突然转向佐老太太,“妈,您别听他,他别有用心。” “呵呵、别有用心?你不觉得、这个词送给你更为贴切吗?你们母子抱了一种怎样的心思,不是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吗?如果真的让佐氏落到你们手里,那真的是佐家无人了!” “今天佐氏必然成为我的,佐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现在离闭市只剩下一个小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佐邢胸有成竹地说道。 佐宸淡淡一笑,“未必,不到最后一刻,胜败都不能决定!如果最后你输了,那就是输在太自信,太轻敌。” “呵,我会输给你?简直是笑话!”佐邢不屑。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佐宸低头看了看手表,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就在此时,一直在关注着电脑K线图的周承义突然喊道:“大少爷,快看。” 佐邢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怎么了?”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佐宸和佐御,便大步走到周承义面前,半俯下身子看向电脑的屏幕。 只见,原本还是狂跌不止的佐氏股票开始反弹,由绿变红,而且涨势非常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涨了几毛钱,照这么个涨下去,很可能会涨停,而那样以来就会打乱他的计划,以他的资金,还不足以完成余下股份的收购,而第二天开盘,佐宸再杀个回马枪,他手中的股票就会一文不值,而之前放出去的钱则全部打了水漂,最后,不但得不到佐氏,反而会赔进所有的资金,他就成了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样?”佐宸自信十足的笑着,“我说过了,没到最后时刻,胜负难定,大少爷、只怕、你很难实现你的愿望了。” “哼、这不过是小小的波动,在最后一个小时想将让股票涨回来?简直是做春秋大梦。”佐邢稳了稳思绪,嘴硬地说道。 “OK,没关系,是不是春秋大梦,很快就知道。我是很有耐心等的,就是怕、你没有耐心!”佐宸说完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悠闲的样子。 乔婉柔远远地站着,她看不到电脑,可心里却说不出的紧张与复杂,听佐宸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她也觉得糊涂,佐氏三兄弟似乎在打文字游戏,而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只是他们知道!看来、佐氏的争夺权是目前的重点,一切大概要等闭市后才会有一个定论。 而此时,佐老太太却是没了耐性,“你们、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看样子,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奶奶,您别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不过到时候、你若是很失望,也不要太怪我。”佐宸摊了摊双手,似很无辜地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越来越奇怪,好,我就坐等结果,看看、你们在耍什么把戏。”佐老太太也耐住了性子,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她显然很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只等着那个最后时刻的到来。 “大少爷,不行了,我们没有资金了!”周承义指着继续上涨的佐氏股票,焦急地说道。 佐邢一下子站起来,“给我打电话去银行,找关系最好的几家银行,哪怕是借钱,一定要撑到股市闭市,我一定要拿到超过35%的股份!” “是、是、我马上办。”周承义立刻拿起电话联络起来。 佐宸和佐御对望了一眼,眼中隐含着另一层的深意,那厢,周承义一个一个银行打过去,但得到的都是拒绝的回答,直到剩下最后一个银行,“大少爷、只剩下、雷氏银行了,我们?” “打、雷氏素与佐氏交好,别人不帮忙,雷氏也要帮忙,快打。一定要补仓!”佐邢大吼着。 “是,是,我马上打。” 几分钟后,周承义颓然地抬起头,又摇了摇,“大少爷。” “怎么?他们不肯答应吗?给我、我来。”佐邢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电话,“喂,我是佐邢,让你们总裁听电话。什么?总裁不在、怎么能联系到他?什么?不知道?好,那么你马上贷款批给我们佐氏,我有急用!” 佐宸凝视着一脸焦躁的佐邢,他轻轻地摇头,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浅弧。 “什么?不批?为什么?”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佐邢猛地将电话摔了,大骂道:“混蛋,雷少居然这么待我!” “大少爷,没办法了,现在离闭市只剩下十分钟了,即使贷到了钱,转进来也来不及了!我们、我们输了、彻底输了!”周承义双手抱住头,低声地呜咽起来。 “不会、不会、我不会输的,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我怎么会输?不会、不会。”佐邢疯了一般地将桌上的东西推在地上,拿起笔记本电脑,眼睛死死地盯着K线图,他的双眼泛红,仿佛烧着的火,下一秒,他大吼一声,将笔记本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不会输,不能输、不能、不能。” 佐宸与佐御再次对视一眼,佐宸站起来缓缓说道:“所谓多行不义毙自毙,佐邢,你机关算尽,却还是没能算到别人,倒把自己算了进去。我说过、你没有赢的机会,只要有我和阿御在,就不会让你侵吞佐氏,想将佐氏易主,绝不可能!爸爸辛苦创立的公司,我们兄弟即使拼了命,也要保住!而你、很抱歉,我会让你身份分文,这么多年,你已经借佐家得到太多了,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反而还要压取佐家的一切,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这样的你,我不会丝毫的手软。” “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你们可以告诉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佐老太太站起来,走到佐宸的面前,“你为什么一直强调佐氏会易主?这是什么意思?你和邢儿都姓佐,不管公司最后成为谁的,不还是佐家的子孙吗?你们居然用这种方式争来夺去?佐氏的声誉何在?你们就不考虑这样做公司会受影响吗?” 佐宸摇摇头,“奶奶,您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在我们说了这么多,您真的什么都没有猜到吗?您一向精明,又怎么会没想到呢?” “什、什么?”佐老太太抬起头,神色间有着一闪而逝的惊慌。 “我知道,您在逃避,不愿意去相信!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佐宸转头看了看佐邢和苏曼妮,“好吧,既然您还在装糊涂,那就让我说得明白些吧!”佐宸指了指佐邢,“难道您不觉得、您一向最疼爱的孙子,他跟您的儿子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吗?这些年来、您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你、你什么意思?”佐老太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口中问着佐宸,目光却锁在了佐邢的身上。 -本章完结- 157有意撮合 局里这个点儿也很安静了。 在来的路上,霍斯辰将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郁澜溪。原来是许晴晴带着孩子到前门附近选婴幼儿用品和衣服,顺便又推着孩子溜溜弯,谁知道赵德突然窜出来抢孩子,许晴晴上前去夺,一来二去地两人愈演愈烈,被一辆经过的警车直接带回了警局。 也幸好是霍斯辰提前通过熟人了解了情况,并且得知没什么大事,郁澜溪这才放下心。到了警局,霍斯辰先去叙旧外加办理相关手续,郁澜溪被一名女警员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门一看,许晴晴和赵德全都在,小宝宝安静地躺在婴儿车里睡得香甜。 见郁澜溪来了,许晴晴这才控制不住流眼泪了,上前抱住她,手脚都忍不住发颤。 “没事了,斯辰去办了手续,咱们随时都能走了。”郁澜溪轻声安慰着许晴晴,心知肚明她是在害怕,先是生了一肚子气又被警车带到这种地方,是个正常人心里也会没底。 抬眼看向不远处耷拉着脑袋的赵德,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劈头盖脸地痛骂他一顿,但想想这里是警局也就忍了。 好半天许晴晴这才平息了情绪,抽泣着,看着赵德一脸的怨怼,“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都离婚了,你总像个冤魂似的缠着我干什么?现在好了,咱俩都进来了,你满意了?” 赵德抬头盯着她,“我要看我儿子有错吗?” “你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你儿子?我怀他的时候你干什么了?你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去了!”许晴晴气不打一处来,刚刚哭红的眼此时此刻近乎迸出火星子来,“赵德我告诉你,孩子是判给我了,你没资格见更没资格要回去!你也好,你们家老太太也罢,都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怎么?你是看你的那只小狐狸精生不出儿子了才慌了神是不是?” 赵德被许晴晴说得哑口无言。 这边郁澜溪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小狐狸精生不出儿子? “澜溪你不知道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恶有恶报,什么叫做天理循环,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老天爷也是公平的。他的那只小狐狸精前一阵子耐不住寂寞,挺着大肚子跟别的男人鬼混,也不知道是两人玩过了头了,还是生怕被赵德发现,结果弄得流产,推到医院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丧命,这事啊闹得老家那边沸沸扬扬的,赵德,你们单位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了?”许晴晴明面儿是讲给郁澜溪听,暗地里冷言冷语的暗讽赵德。 郁澜溪一听这事都愣了,心口跟着突突直跳,现世报也太快了,只不过这大人不懂事却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赵德一脸惨白,恶狠狠盯着许晴晴,“你用不着在这儿幸灾乐祸,儿子我肯定要夺回来。”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被警车带来的时候你不是没听那位武警同志说嘛,孩子是法院判的,你抢孩子那是违反判决的,只要是我不同意,你就没资格见孩子。”许晴晴一脸的冷笑。 郁澜溪又是一个头两个大,拉住许晴晴,“怎么又冒出个武警了?你说的是警察吧?” “我没说错,是名武警同志,警察和武警的制服我还分不清楚吗?”许晴晴强调了句,又狠狠瞪了一眼赵德,“今天他在抢孩子的时候还多亏了那位好心的武警同志,要不然孩子非被这个王八蛋抢走不可。” “许晴晴你骂谁?你别血口喷人!” “我骂你是王八蛋都是轻的了!赵德你自己拍拍良心,在你做出那些见不得人不要脸的事情后我去你们单位闹了吗?我是给你留足了面子,是你那个小狐狸精耐不住寂寞出去偷人才弄没了你的孩子,是她弄得你名誉扫地,你有本事就冲她去嚷嚷,别一天到晚地在我们母子身上打主意,我就告诉你吧,现在孩子的户口都随我的,孩子也随我的姓,这孩子现在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赵德“蹭”地站起身,朝着许晴晴这边就冲了过来,恼羞成怒,“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赵德你要干什么?”郁澜溪惊叫,下意识护住许晴晴。 赵德伸手就要来扯许晴晴的头发,另一只大手狠狠扬起来,眼看着就要落下—— 房门被推开,紧跟着一道高大身影大踏步窜前挡在了郁澜溪面前,她只觉眼前的光线被挡了一下,再看赵德的手被截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攥住他手腕的人,是霍斯辰。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反手一使劲将赵德直接按在墙上,揪住他的脖领大有一副处之而后快的狠鹜,冰冷盯着他冷喝,“你想抢孩子是你的事,但要是敢伤了我老婆我非把你的骨头拆下来不可!” 赵德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 跟在霍斯辰身后的两个人马上上前,劝说拉架。 霍斯辰这才放开手,赵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孩子被刚刚突如其来的变动吓醒了,哇哇大哭,最靠近婴儿车的男人二话没说直接将孩子抱在怀里,姿势有点生硬但很有耐性,拍了拍孩子,目光严苛,“你们吓到孩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抱。”许晴晴见状赶忙上前,从男人怀里接过孩子。 郁澜溪这才仔细打量不远处的男人,身穿制服,看制服的式样是武警,身材高大伟岸,五官轮廓极为俊逸,他的眼神有些严肃,看上去更显英气勃勃。 他难道就是许晴晴口中所说的武警同志? 怎么回事? “刘局,我看这赵德有伤人倾向。”霍斯辰的神情又恢复平静,但语气很漠然冰冷。 郁澜溪在来的路上听霍斯辰提及过这个人,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错。刘局看上去五十多岁,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就算不用多少话眼角眉梢都透着明显的威严,他冲着赵德冷喝了一嗓子,“你不知道孩子判给你前妻了吗?” 赵德全身一激灵,抬头看着刘局。 “刚刚就你的行为,你前妻都可以控告你伤人知不知道?”刘局不怒自威。 赵德一句话不敢说。 刘局沉了沉气,转头看向霍斯辰,“小霍,你可以带许晴晴走了,这个赵德就暂时留在警局观察一下。” “辛苦了。”霍斯辰淡淡一笑。 “哪里的话,我也是防患于未然。”刘局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霍斯辰笑而不语。 ———————————华丽丽分割线———————————— “他叫偌枫,偌家和我家是世交。”上了车,霍斯辰没急着开车,先为彼此介绍了一番,“前两年他刚被调到这里。” 郁澜溪恍然大悟,“哦,许晴晴说的武警同志就是你啊。” 偌枫与许晴晴坐在后车座,他笑了笑,“别叫什么武警同志了,叫我偌枫就行。” “偌枫,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过真的挺抱歉的,你一定很忙吧,还被我害得一起进了警局。”许晴晴抱着孩子,一脸愧疚地看着他。 偌枫坐得笔直,勾唇笑起时迷人俊朗,“不用谢,当时我把你前夫当成是劫匪了。” “偌枫这个人爱管闲事,不过也正是如此才会接二连三立功。”霍斯辰发动了车子,“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在警局碰到的是你。” 偌枫爽朗一笑,“这不马上过节了吗,总队的武警全都出来巡逻,我也正巧在喀什门附近,关键是一个大男人抢了孩子就跑,后面还跟个哭着喊着的女人,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不过替人抢孩子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做。” 许晴晴在旁连连感谢。 郁澜溪捂嘴笑了笑,看向偌枫,“我知道你们一般都参与像是缉毒防爆反恐这类重大的军事行为,做这种事实在小儿科了,不过你怎么跟着上了警车?” 偌枫想了想,看了一眼许晴晴,“我是怕那个男人中途再做什么疯狂的举动,只好跟着了。” 霍斯辰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淡笑,没说话。 车窗外的夜色更璀璨。 待车子拐了个弯后,霍斯辰开口问,“偌枫,你去哪儿,先送你。” “不用,先送许晴晴回去吧。”偌枫马上拒绝。 许晴晴一听连连摇头,“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了,新房跟你们住的地方又不顺路。” “你一个人?这怎么行?”偌枫一皱眉。 许晴晴轻轻一笑,“怎么不行?我都习惯了。” “不行,这么晚你一个女人太不安全了。”偌枫眉头蹙得紧紧的,又看向霍斯辰,“斯辰,既然不顺路就找个地儿停车吧,我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许晴晴一听赶忙摇头。 霍斯辰原本要开口却被郁澜溪一下子抢先了,扯了扯他的胳膊笑道,“是啊,咱们还真挺不顺路的。”又回头看向偌枫,“那就麻烦你了偌枫,请你务必将许晴晴安全送回家好吗?” 偌枫轻轻一笑,“保护市民安全是我的责任,更别说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了。” “澜溪——”许晴晴瞪着她。 “斯辰,就在前面把他们两个撂下吧。”她冲着霍斯辰挤挤眼睛。 霍斯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方向盘轻轻一转到了辅路停车。 ······················································· “什么意思?哈哈、奶奶,您是不是特别的害怕,害怕听到真实的答案?但是、很遗憾,我还是要告诉您,他、佐邢,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孩子,他是苏曼妮跟另一个男人生的,他不该姓佐,而应该姓周。” “佐宸、你不要含血喷人!”苏曼妮猛地打断他,浑身颤抖,脸色霎白地说道:“你、不要因为别人指责你的母亲偷人而怀恨在心,就蓄意报复,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母亲那么无耻。” “呵、我母亲无耻?”佐宸眯了眯眼睛,刀峰般的眼神凝视着她,恨不得将她穿透,“真正无耻的人是谁,你心里最清楚。二十几年来,阿御一直被你说成野种,不错,这里的确有一个野种,但却绝不是阿御,而是他。”佐宸指着佐邢,“你苏曼妮的儿子、佐邢。” “什么?”佐老太太倒退了一步,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邢、邢儿?这、这怎么可能?” “奶奶,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愿意相信吗?看看你的好孙子,他哪里像父亲?再好好看看他身边的周管家,你不觉得、他们倒有很多的共同之处吗?如果说他的眼睛像苏曼妮的话,那么鼻子和嘴就是周承义的翻版!他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周承义和苏曼妮的孩子!佐邢,是他们二人背着父亲偷情的证据!” “什么?周、周管家?”佐老太太再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乔婉柔在旁边扶了一把,“奶奶,您小心。” 佐老太太推开乔婉柔,眼睛死死地盯着佐邢和周承义,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 “奶奶,您好好看看,可千万别走了眼!看清楚了,就再看看阿御,他那张脸,明明五官像极了父亲,可这些年来,你们却硬要把野种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您老眼昏花,还是受这对母子的盅惑太深,怎么就能是非不分?将自己真正的孙子说成是野种,而把一个野种当成宝贝孙子来疼着!如果父亲还活着,他是多么的难过啊!” 佐老太太听着佐宸的这番话,将目光死死地停在佐邢的脸上,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奶奶,怎么样,看到了吗?您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了吧?他是谁的儿子,您应该看清楚了吧?”佐宸眯了眯眼睛,指着佐邢说道。 “你、你们、”佐老太太颤抖地举起手,却又在半空中颓然地放下,她的脸色很是难看,近似于灰白,这一刻,她终于知道、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多么的离谱,如此相像的一张脸,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原来那个真正背叛佐家的人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可悲的是,她却把他们当宝贝一样的疼着,护着,可他们现在却要反过来算计佐氏,她是糊涂了,十足的老糊涂。 “奶奶、”见佐老太太身形不稳,佐宸再一次扶住,“奶奶,去沙发上坐下来吧!小心您的身体。” “阿宸、我、我老糊涂了。”佐老太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指着佐邢母子,“你们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这么多年对你们的好,现在居然如此对付我们佐家!苏曼妮,你、你不守妇道,居然、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你怎么有脸在佐家生活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得起开诚?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真正的混蛋就生活在我的身边,我真是个糊涂蛋啊!” “够了,我对不起佐开诚?对不起佐家?哈哈、有没有搞错?佐老夫人,你拍拍良心,问问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也不觉得有愧吗?要说对不起,那也只能是你们佐家对不起我苏曼妮,我做的一切都是对你们佐家的报复,报复!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害了我的一生,就算赔上整个佐氏也不能弥补,更难消我心头之恨!” 苏曼妮突然大声向佐老太太吼道:“你、你明知道佐开诚有深爱的女人,却还向我们苏家提亲,我嫁进你们佐家,除了照顾这一大家子,我还得到了什么?我的丈夫长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我想见他一面比登天都难,就算是回来了,也是不冷不热的,从来不肯与我亲近,你也是女人,你能够了解一个女人无法从丈夫的身上获得爱,那种滋味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佐开诚他将我的自尊、自信打击得体无完肤,我就算再美貌,出身再好,可却没办法吸引自己的丈夫,甚至让他看一眼,都是一种奢求,试问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苏曼妮边说边抑制不住,情绪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接着良久才缓缓转身看向周承义,“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对生活失去勇气的时候,是承义给了我关怀,给我了爱。虽然、他长相平平,各方面都不如佐开诚,而且、他只是佐家的一个管家,但是、他给我的抚慰超越了一切,是他的爱让我重燃了信心,而且也明白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虽然我们不明正言顺,虽然我们只能偷偷摸摸,但是、他爱我,他疼我,他给了我他所有的一切!这样的男人,让我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无比踏实。” “所以、所以、你们就偷情,甚至生下这个孽种?”听了苏曼妮的话佐老太太震惊地瞪大眼睛,满是怒气地问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情愿为他生孩子,承义值得!既然佐开诚可以在外面有女人,既然他如此不在乎我,那么、我又为什么要为他死守青春,我为什么不可以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算是开诚对不起你,你就可以不守妇道吗?嫁进佐家才几天,你就和管家偷情?简直是无耻!”佐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 “哈哈哈、”苏曼妮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佐老夫人,我是不是应该再告诉你一件事呢?”她顿了顿,冷冷扯了下嘴角,“我不妨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儿子从始至终都清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承义在一起?其实这一切、都是儿子授意的,是他让承义来关心我,我们夫妻十几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生下阿邢的时候,他非常清楚阿邢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对阿邢那么好?视若己出呢?” 苏曼妮咬着牙,看起来满是愤恨,“就是因为、他心里觉得亏欠了我,因为太内疚,所以、他默认这件事情,而且对阿邢像亲生儿子一般好。当然、这么做,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您这里,他可以轻松过关,我生下了佐家的继承认,您就可以更加无视他在外面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是在为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什么?”佐老太太站了起来,又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开诚、开诚知道?他一直知道?甚至、亲手策划了这件事情?”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我不相信、开诚怎么会这么做?他怎么可以、” “佐老夫人,要说错、我们所有人的错加起来都抵不过你一个人的错。当初,若不是你硬要拆散他和那个女人,若不是你非要和我们苏家联姻,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佐开诚也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而英年早逝,那个女人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整整郁郁寡欢,终地积淤成疾而患了重病。换句话说,你儿子的命根本就是你害死的,你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事到如今,你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来指责任何一个人。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你而起,我们、不过是被你操纵的牺牲品!要恨、就恨你自己吧!”苏曼妮冷冷地说道。 “什么?什么、你说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我?”佐老太太似乎不能承受,脸色变得异常惨白。 “是的,就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你儿子,害了我们所有人,你的儿子恨你,我们所有人都恨你!”苏曼妮恶狠狠地说道。 “不、不、我是为了开诚,为了佐氏啊!”佐老太太突然老泪纵横,控制不住地哭出声。 “哼、在你的眼里只有前程,只有佐氏,为了这些东西,你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充当牺牲品更别说其他人了。我儿子今天技不如人,输给了佐宸,否则,我定然要让佐氏易主,到时候、让你这个老太婆悔恨一生!”苏曼妮用力握紧双手,愤愤地说道。 看着佐老太太越来越惨白的脸,佐宸终于忍不住了,“够了,就算有错,她终归是个老人,你何苦抓着过去的东西死死不放?苏曼妮,即使奶奶有错,可这些年来,你和佐邢在佐家,她始终是最疼你们的,你们这么对她有些过分了。” “过分?哈、佐宸,你母亲的死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怎么,为了佐氏,你连过去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吗?可见、佐氏的确是个诱人的大蛋糕,就算你、也要为它折腰。”苏曼妮看了佐宸一眼,不屑地说道。 佐宸皱了皱眉,“不错,我非常清楚,母亲的死,当年被人所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奶奶不阻止她和父亲在一起,我们一家人会过得很开心,很幸福。但是、大错已然铸成,她和父亲都已经离开了人世,恨又如何?她终究是我的奶奶,难道我不认她,难道我向她寻仇?死者已矣,再去惩罚生者有何意义呢?我相信、知道了这一切,奶奶的心里很难过,她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哈、果然是好孙子啊!”沉默了良久的佐邢拍了拍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地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佐宸,“好一个死者已矣,再去惩罚生者有何意义呢?”他边说边扫了乔婉柔一眼,“我倒想知道,你这句话是不是只针对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说、因为她掌有佐氏的大额股份,你不想得罪呢?” -本章完结- 158巨大的悲怆 目送两人上了车离开后,霍斯辰没立刻开车,坐在驾驶位上抬手抵住额头低笑。 “笑什么?”郁澜溪拉过安全带系好后看着他。 霍斯辰薄唇微抿,“我倒是觉得送许晴晴回家不费什么事。” “费事,怎么不费事?”郁澜溪煞有其事,“送她回新房再折回来得多晚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他笑而不语。 待红灯亮时,车子缓缓停下,霍斯辰这才低低说了句,“别乱点鸳鸯谱。”她的心思他不是没看在眼里。 听他这么说后,郁澜溪知道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倒也不打算掩藏了。“我觉得这种事挺好的。” “那也要当事人点头同意才行。”绿灯亮了,霍斯辰继续开车,“彼此看着都没感觉,你这个媒婆在中间掺和也没什么用。” “许晴晴呢,人长得娇小玲珑,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中上等长相了,她心思细腻识大体,那个偌枫呢,高大俊逸,天生就有保护*,像许晴晴这种女人最能勾起他的保护*,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挺好的。”郁澜溪自顾自地喃喃,又转头看向霍斯辰,“对了,偌枫多大?他有女朋友了没有?结婚了吗?他是怎么个情况?” 霍斯辰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显无奈,“他今年28岁,据我所知他没有女朋友没结婚。偌枫这个人年轻有为,胆大心细,多次在重大事案件中立功,他的前途无限好,是目前总队最看好的人选。他之所以选择做武警的原因是他姐姐,他姐姐也是名武警,但在一次缉毒行动中被毒枭杀害,所以偌枫对贩毒活动深恶痛绝,毅然决然成了武警。” 郁澜溪听得惊心动魄,从心里深处泛起对偌枫的深深敬佩,又叹了一声,“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一次恋爱没谈过?是没有时间?” “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吧,但好像他入伍后就分手了,毕竟没几个女孩子能耐得下性子去等个军人。” “看来偌枫就是给许晴晴留着的呢。”郁澜溪理解霍斯辰说的话,的确如此,如今的女孩子耐不住性子的大有人在。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他们两个有戏吗?” “怕是许晴晴的自尊心也过不去这关吧。”霍斯辰一语中的。 郁澜溪咬唇想了想,“这倒是,她离异又带着个孩子,只怕真的有一天偌枫对她有所表示她也不敢接受吧。” “所以这件事没戏。”霍斯辰手里的方向盘一转,“你想都没别想了。” “可是为什么离异的女人就不能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偌枫还比她大一岁,她又不是去跟什么小地弟谈恋爱。”郁澜溪不同意他的观点,“难道说女人就活该要被男人抛弃?受到伤害后就活该找不到好男人来呵护?难道女人一离了婚就不再有选择幸福的权利?不应该这样的,在我看来离了婚的女人没什么可耻和丢脸的,相反我倒是很敬佩许晴晴,至少她在面临着一段破碎的婚姻时可以勇敢地走出来,自食其力自尊自强,这样的人应该配有幸福,配有好男人来珍惜。” 霍斯辰轻叹了一口气,“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起许晴晴的意思,你的观点我很赞同,离异的女人没什么丢脸的,像是许晴晴,我也很佩服她能够放下过往的一切重头来过,自力更生,毕竟现如今很多女人没她这么有气魄,像是许晴晴,她更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只是在担心偌枫这边而已,你不了解偌枫的家庭,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偌枫真的喜欢上了许晴晴,他们两个也不会一帆风顺。” 郁澜溪一愣。 “偌枫是什么家庭出身,他的父亲母亲甚至连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是政.要,他是第三代了,是偌家的二儿子,也是偌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孙子。论其根源,偌家的祖辈都是跟着开国领导人们扛过枪打过仗,走过长邢吃过糠的,是绝对的老革命。偌家的家教甚严,偌家老爷子选孙媳妇更严,不是正点出身概不考虑。”霍斯辰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郁澜溪,“对于偌枫找什么样的女人谈恋爱老爷子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嫁入偌家的孙媳那就不能马虎,据我所知,在偌枫很小的时候偌老爷子就给他订了个娃娃亲。” “娃娃亲?”她简直震惊了,“这年头还有人订娃娃亲的?” “老爷子嘛,自然是老派作风,再加上战友甚多,订下娃娃亲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郁澜溪低头玩弄着手指,蹙眉想了想,“那如果是他们两个都有意思,偌家老爷子也不可能棒打鸳鸯吧?”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霍斯辰挑挑眉,又补上了句,“真有那么一天,那就看偌枫对许晴晴的爱到底有多深了。”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经意想到在国外的时候他挨打的情景,心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华丽丽分割线———————————— 翌日,依旧繁忙。 许晴晴按时来了公司,从干练的做事风格来看她似乎没受昨晚上的事情影响。 趁着要文件的功夫,郁澜溪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问了句,“昨晚偌枫把你送回家了?” “嗯。”许晴晴忙了一上午有点饿,拿了点零食塞嘴里。 郁澜溪一听勾了勾唇,“是亲自给你送楼上的吗?” “唉,别提了,一提起这件事我都觉得丢脸。”许晴晴将零食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后轻叹一口气,“昨晚上颖颖在偌枫身上尿了。”颖颖是小宝宝的名字,全名叫艾子墨。 郁澜溪一听震惊了,“怎么还会尿偌枫身上?” “是他一直抱着颖颖的,可能是尿不湿的号太大了不合适,接过就尿他身上了。”许晴晴想想就头大,“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傻了,他身上穿得可是制服,老天啊,我真怕再来个什么亵渎军人罪把我给抓起来。武警啊,我可真没接触过这个职业的男人。”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他生气了吗?” “看得出他教养极好,再说了,他能跟个小孩子生气吗?我还想着赔他套制服呢。” “你怎么赔?”郁澜溪忍襟不止,“人家制服都是统一的,你当去商场买衣服呢说能买到就买到。” “所以他走了我真是于心不忍,太尴尬了。” “有时间的话就请他吃饭当赔罪了呗。”郁澜溪拿过文件故意提醒,“你这前前后后算是欠了人家两次人情,你可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该还的要还。” 许晴晴点点头,倒是真被郁澜溪给圈进去了,“也对,我不能白受人情。” “嗯,你记下人家的电话号码了吗?” “哦记了,昨晚他把他的号码存进我的手机里了。” “他主动给你的电话号码?”郁澜溪眼睛一亮。 许晴晴不解地看着她,“是啊,他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打给他。”说完见她的笑容怪异翻了下白眼,“你别瞎想,他是兵我是民,像他说的,保护市民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哦,是啊责任,那么出于义务你更应该请他吃顿饭了,警民一家亲嘛。”郁澜溪抿唇一笑,“就这么定了,开会。” —————————————— 莱若拉的传播活动有板有眼的进行,由于这阵子郝吉然总部不停放出其他项目进行PR公司招标,所以郁澜溪决定又拓出一个部门来完成投标竞标的工作,这样一来,公司上下又进入了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环节。 这次投标的PR公司自然少不了赫斯特,郁澜溪知道这次渃玲璇会做好万全准备,她也不示弱,前期两个项目的争夺哪怕只能保住一个也要争到底。 离席迪回总部的日子越来越近,想必渃玲璇也在为积极上位而努力,当然,这是席迪传递给郁澜溪的意思。 又是加班到十点多,散了员工后郁澜溪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从跟枫溪签下合同后她就是这间公司的老总,相比从前她更尽心尽力。 电梯.门缓缓关上,却意外伸进一只大手,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等门重新开启后看清楚来人后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徐楚?” 徐楚的脸色看上去冰冷极了,盯着她好半天说了句,“我有话要问你。” 郁澜溪惊愕地看着他。 —————————— 又重新回了公司。 打开办公室的灯,郁澜溪看着徐楚,“坐吧。” 徐楚没坐,站在那儿依旧冷冰冰的,她见了后背忍不住泛起了凉,有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滋生,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大晚上的找到这儿来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徐楚走到办公桌前,“啪”的一声将双手按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暮烟假怀孕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 郁澜溪的心哆嗦了一下,下意识起身,惊声,“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 佐宸微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佐邢再一次看向乔婉柔,这一次停留了几秒钟,才缓缓移开,然后悠悠地说道:“对自己的家人,即使是仇恨也可以包容,可是对外人呢?你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吗?还是说……是两个截然不同地对待?” 乔婉柔站在那里,顿觉指尖冰冷,佐邢的这番话,她听得明白,她知道佐宸也听得明白。她不由得垂下眸子,静静地等待着佐宸的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紧张,一个答案而已,却让她绷紧了心弦。 佐宸再次一怔,半晌才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佐邢,你已经输给我了,怎么,还不服气?关于我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备,而且……你也没有资格知道。” “输?哈哈……佐宸,这句话说得尚早!”佐邢狂肆地大笑,“不错,我的确输掉了佐氏,可是……如果轮整件事情,只怕……输的那个人是你!” “你说什么?”佐宸看着他。 “怎么?不相信吗?你虽然拿到了佐氏,可是……问问你自己的心。”佐邢指了指他心口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真的是佐氏吗?据我所知,你在苏黎世的公司远远超过了佐氏,你不会在乎拥有还有丢掉,只是因为它是你父亲的心血,所以……你不想输给我。可事实上……你真的那么想要佐氏吗?如果……把佐氏和一个人放在一起,让你做出一个选择,你真的会选佐氏吗?” 佐宸眯了眯眼睛,“佐邢,你在说什么?什么最在乎的?什么一个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你输不起了吗?” “哈……佐宸,恰恰相反,只怕一会儿输不起的那个人会是你,而绝不是我佐邢。”佐邢信心十足地说道。 “把话说清楚,不要这样不清不白。”佐宸直视着他。 “好!”佐邢指了指乔婉柔,“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个女人才是最在乎的吧?为了她,别说区区佐氏,就是赔上你的全部,你大概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惜啊……这最在乎的……你只怕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佐宸微微一怔,其他的人更是不解,乔婉柔则完全是震惊地睁大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佐邢,又看了看佐宸,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虚幻,不知道刚才听到的是真还是假。 “佐邢,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乔婉柔明明就是你的妻子,她什么时候成了我最在乎的女人了?”佐宸下意识地握紧双拳,避开乔婉柔的目光说道。 “呵……你在装傻吗?”佐邢笑了笑,“不错,法律文书上……她的确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可是……我却没碰她分毫,你对她做过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什么?你没碰过她?哈哈……佐邢,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生病的那段时间里,你们天天在一起,同床共枕,你说你没碰过她,鬼才相信。”佐宸冷冷地斥道。 佐邢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碰她,难道你忘了……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了吗?” ———————————————————— “够了,你那套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娃娃,你当我佐宸是吃素的?你买通医生,制作假的医学报告,不仅骗别人你的双腿瘫痪了,而且还故意让我和佐御知道你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男人的消息,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为了达到目的,你连尊严都可以不要,我真不知道你是可悲还是可怜。” 听了佐宸的话,佐邢突然凄楚地摇头笑道:“对……你说对了,我的确可怜。可是……你却还是中了我的圈套,我现在……真的为当时做的那个决定而开心,否则……后面又怎么可能会如我期望的那样发展呢?” “什么意思?”佐宸看着他有些阴险的笑容,突然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意思就是……关于我腿的消息的确是假的,可是……那场车祸的确伤了要害,除了这身皮囊,我不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失去了作为男人最最重要的尊严!”佐邢的笑容在渐渐扩大,他看着佐宸,缓缓说道:“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说吗?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佐宸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大手攥紧,手背的青筋突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佐邢很满意地笑开来,“看来……的确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些。这么说吧,乔婉柔病的那些天,我的确是故意陪在她的身边,甚至故意制造我们亲密的事实和画面,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以此制造你们之间的矛盾。可万万没有想到,就连上天都助我一臂之力,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在厨房里强要了乔婉柔,巧合的是,她怀孕了!” 佐邢笑得更为得意,“于是乎,当你发现她怀孕后,愤怒不已。因为从时间上来看,你觉得自己并没有碰她,而事实是……你对酒后的行为忘得一干二净。说实话,当初我并没有想到,一切会朝这个方向发展,那样的结果对我来说真的是惊喜。” 佐宸几乎被他这几句话摧毁,他的手缓缓地扶住沙发的扶手,借此才能够支撑住身边,他只觉得好无力,一种巨大的悲怆感瞬间包围了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可更多的是,他的震惊。 他觉得自己无法思考,脑袋一片空白,良久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那晚我喝醉了,曾经和乔婉柔……” “对……不错。不过……我没有那么神机妙算,会想到你对她……不过……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让下人给你准备足够的酒,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给了我这样一份极好的礼物。”佐邢呵呵一笑,“就连当时下人厨房里的事情告诉我时,我都没有想到,我的好弟弟,你总是这样出奇不意的给我惊喜啊!” 佐宸半晌才回过神,他回头看了看乔婉柔,乔婉柔此时早已满脸的泪水,想起她那个无辜失去生命的孩子,她说不出此刻的心境,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与那个孩子无缘,而是她没有办法为孩子证明清白,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佐御那样,二十几年来背负着骂名,她是孩子的母亲,却是无能为力。 但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会得到了证实,此时,她真的说不出来,究竟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佐宸几步来到乔婉柔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告诉我,是真的吗?佐邢说的是真吗?还是……他的为了打击我的另一个谎言。” 乔婉柔缓缓抬起头,看着佐宸,只觉得自己的心正一寸寸地坠落,佐宸的话好似一把冰刀插入她胸口,她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凝固了。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把甩掉佐宸的手,冷笑道:“呵……佐先生,你想我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会让你觉得更舒服一点呢?你告诉我啊,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说。” “乔婉柔,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要听事实,事实!”佐宸再次抓住她的手,目光变得深邃而犀利。 “放开我!佐先生,我没有你那么多的闲情意志!开玩笑,这三个字大概只适合你用!你觉得……我有这个心情跟你开玩笑吗?”乔婉柔瞪着他,狠狠地咬着每一个字,“你还记得吗?我是怎么求你的?我说……孩子是你的,可是你不相信,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知道,当你命令将孩子打掉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吗?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你,从此再也没有瓜葛。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刻,我放弃了?我随着你的意愿承认是别人的孩子,因为我想通了,打掉这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从此相逢是陌路,如此而已。”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从此相逢是陌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佐宸摇着头,十分地用力,嘴里不停地低喃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恩怨恨仇,在孩子被打掉的一瞬间也都灰飞烟灭了!佐先生,我也求求你,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要报仇,恰好随了你的意!”乔婉柔咬着嘴唇,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佐宸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喝醉了酒?为什么?为什么?” 乔婉柔被他摇得无力,却也没有反抗,而是抬起头,无奈地笑道:“有用吗?就算我说了,真的有用吗?你会信吗?”她再次摇头,“不,你不会信,无论我再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反而会招来你更多的斥责与羞辱。” “我……” “不,你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她抬起头来,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慢慢地说道,“对我来说,在佐家的这段日子就是噩梦,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恶魔,只不过……有的是表里如一,有的是表里不一,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谋化着,就算这样还不够,还要搭上别上,将别人握在手里,成为利用的棋子,过去在佐家生活的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煎熬。” “乔婉柔……我……”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乔婉柔平静地看着佐宸,“放过我吧!我求你……就当是以死去的孩子的名义。你不是一直认为是我母亲害了你母亲吗?这一切,就当是我为母亲还债了!放过我,我只求你放过我!” “不……乔婉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佐宸,我什么也不想听,求你……求你放过我,这是我对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请求。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从此之后,我不想与佐家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有半点的瓜葛!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乔婉柔向后退着躲避着佐宸,好似眼前的他就是毒蛇猛兽。 “柔柔……” “哈哈哈……”佐邢狂笑,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极度的兴奋,“佐宸,现在你肯认输了吧?不错,我的确输掉了佐氏,可你呢?却输掉了心里最重要的人,这样的结果真是让我太满意了。你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怎么样?这种滋味好过吗?” “佐邢,这是我和柔柔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指着佐邢,“你欠佐家的,欠乔婉柔和孩子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 “够了,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要再听了。”乔婉柔大喊,接着她看向佐邢,“佐邢,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外表温文尔雅,实质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她摇摇头,“我要离婚,马上跟你离婚,只要一想到,你曾经是我的丈夫,哪怕是名义的,我都觉得恶心!” 佐邢耸耸肩,“没有问题,就算你不想离,我还要离呢!就算我没有佐氏,也一样有大把的女人追着我。” “呵……就凭你?哪个女人会那么傻,追着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佐御轻蔑的一笑,“老天爷还真是长眼啊,撞了哪里不好?偏偏是那里!” “佐御……你给我闭嘴……”佐邢几步冲上前,紧握着双拳,脸涨得通红,作势便要挥出着拳头,却被佐宸一下子挡住,用力一推,一拳打在脸上,他重心不稳,向后一倒,倒摔在了木几上。 “啊……阿邢。”苏曼妮尖叫一声跑过去,扶起佐邢,“你要不要紧?你怎么样啊?” 佐邢缓缓坐起,下一秒一下了推开苏曼妮,“走开,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会变成这样!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说完他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向楼上走去。 “邢儿……邢儿……”苏曼妮在身后边哭边喊,佐邢却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她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佐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傻傻的,她不知道要如何消化这一切的事情,所有的真相都来得太突然,她简直无法相信,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一心护着的宝贝孙子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枉她疼了这么久,却疼了个孽种;而天天骂成野种的佐御,她此时定定地看着他,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糊涂呢?那张脸明明就是她儿子的翻版,她只顾得厌恶他,却从来不曾认真地打量他,哪怕有那么一次,也不至于犯如此大的错误。 让佐御受了这些年苦,背了这些年野种的包袱,即使她满怀歉意,也不知道要如何弥补他。只怕他早已恨透了她这个奶奶,她没有资格做一个长辈。 还有她的小曾孙,明明乔婉柔肚子里已经有了佐宸的孩子,却被阴差阳错的打掉了,还是被亲生父亲打掉的,这情何以堪?别说是乔婉柔,就是她都无法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佐邢搞的鬼,她根本就是养虎为患,可事到如今,这一切又怨得了谁?错误的根源是她这个老太婆,如果不是当初她拆散佐开诚和程诗茵,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佐家则会幸福美满,此时,她也早已儿孙满堂! 可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仅是佐御,就连佐宸也会怪她,恨她,只怕……余生,她这个老太婆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活了。 乔婉柔走到佐御面前,轻轻说道:“谢谢你,尽管……你的动机是为了你母亲报仇,但是……你让我知道了真相,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世。至于你的母亲……我很为她难过,但是……我不能说对不起,因为她的死与我的母亲无关。”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佐宸一愣随追了上去,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柔柔,别走,听我说。” 乔婉柔用力推开他,“放开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从此之后两清了,你不要来骚扰我!佐先生……我能够了解,你为你母亲报仇的心情,尽管这只是你单方面的错误,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我只当这是一场孽缘,一场噩梦,总有一天,我会把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忘掉!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她的眼神绝决地看着他,“我还有事情要去做,相信……你也一样,就让我们在这里结束吧!”说完,拉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佐宸隔空伸了伸手,他想拦住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大手在半空中僵住,嘴巴动了动,也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只能无力地凝望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走出他的视线,甚至从此走出他的生命。 ********************** 一个星期后,乔婉柔和佐邢办理了离婚手续,两人都没有到场,而是委托各自的律师办理。接着来,乔婉柔休息了几天,在这几天中,她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终于有了决定。 她带着收集齐全的所有资料赶到了疗养院,乔肖云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不过乔婉柔并不想让他为公司操心,所以安排他去了一家风景很好的疗养院休养。虽然,乔婉柔并不想让父亲难过,但是……有一些事情,尤其是母亲的不明不白的死因,她必须要让父亲知道。 “爸爸,您最近好吗?”乔婉柔走到正坐在阳台上看风景的乔肖云面前。 “柔柔,你来了?爸爸很好!”乔肖云慈爱的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蹙了下眉,“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本章完结- 159流淌在心底的暖意 灯光下,徐楚的眼犹若寒星,盯着她像是盯着陌生人,半晌后突然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郁澜溪百口莫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从他和暮烟婚礼当天到现在,总有那么一丝隐患埋在心里,她总觉得暮烟假孕的事早晚会败露,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时眼神略显无奈,“我也是在你们结婚当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有些话,多说无益了。 徐楚倏然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她要怎么告诉他?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那天你为什么会和暮烟在一起了,还有霍斯辰。”徐楚的冷笑如刺骨寒风,声音也冰冷得骇人,“是霍斯辰!” “徐楚——” “澜溪……”徐楚打断她的话,冲上前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情绪骤然变得激动,“是霍斯辰,他不但处心积虑地抢走你,还跟暮烟一起策划了假孕的事来牵扯我,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彻底分开,暮烟是假怀孕,自然会再找借口流产,这样一来就会令我愧疚,让我不得不去照顾她一辈子。这些都是霍斯辰的计谋,都是他的鬼主意。” 郁澜溪拼命摇头,“徐楚,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是你应该听我说才对!”徐楚的手劲加大,盯着她的眼,“事到如今你还不觉得霍斯辰是个可怕的人吗?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接二连三设计了一连串的阴谋,他毁了你也毁了我!澜溪,我和你原本就是好端端的一对情侣,就是被霍斯辰这个阴险小人给拆散了,硬生生给拆散了!” “徐楚!”郁澜溪出声喝住了他,“暮烟假孕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霍斯辰策划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是他跟你说的?”徐楚冷笑,“他这么跟你解释的?澜溪你醒醒吧,他在骗你!从始至终他都是个骗子!是个专门骗女人感情的骗子!” 郁澜溪的眼泛起一丝寂寥,轻轻摇头,“徐楚,我相信他的话,因为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轻叹出声。 如果在以前她可能会有迟疑,可现在,霍斯辰连在她面前遮掩姚琳娜的事情都懒得做了,他可能还会骗她吗?所以她绝对相信,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 徐楚误解了她的意思,听了这话后气更不打一处来,“郁澜溪,是不是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公平点行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没相信过我!哪怕你拿出现在对霍斯辰的信任的十分之一来对待你我的感情,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郁澜溪愕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当初是你不信任我在先。” 闻言这话后,徐楚的神情由最初的愤怒转为悲悯,盯着她半天后才缓缓开口,嗓音像是历尽沧桑的帆疲倦苍凉,“你之前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你爱霍斯辰,澜溪,今天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是真爱他吗?” 她被他眼底的寂寥深深震撼,还有他的话。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至少,有些话题聊过了就聊过了。”深吸一口气这才微微纾缓了心头的压抑,她的眼神平静认真,眸底深处的光亮如同点缀夜阑的星子明亮深透,“我爱霍斯辰,这是真的。” “你是爱霍斯辰还是,不得不去爱他?”徐楚盯着她的眼,声音听上去有些许隐忍。 郁澜溪愕然看着他,唇瓣动了动,“徐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你是一开始就爱上了他还是——”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在你心不甘情不愿嫁给他之后才对他产生了感情?” 他的话直接尖锐,像是冰柱似的直接戳在她的心口上,血液似乎也瞬间被冰封住了。张了张嘴,“我嫁给他不是什么心不甘情不愿……” 下巴倏然被徐楚箍住,抬起,被迫对上他的那双眼,她看得清楚,心口跟着猛烈窒了一下,他的眼眶有许微红。 “徐楚?” “澜溪,到了现在你还打算骗我吗?”他凝着她的双眼透出心疼,“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霍斯辰,我现在知道得一清二楚。” 郁澜溪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下后脑,耳朵里“嗡”地一下,心脏都跟着停跳了一拍,她盯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萦绕在心口的不祥预感开始肆意蔓延,难怪他刚才口口声声骂霍斯辰是小人,她还以为他只是愤愤之言。 “我知道了当初我背负巨额欠款不是偶然,也知道了暮烟亲自找的你,甚至骗你说她怀上了我的孩子,我知道霍斯辰为了得到你在背地里做过的林林种种,为了避免我到婚礼捣乱,他甚至还拿母亲作为要挟!”徐楚的嗓音冰凉吓人,一字一句形同珠玑。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当初你是为谁才嫁给霍斯辰。”他的长指轻轻攀附她的脸颊,心疼不言而喻,“所以澜溪,你怎么能怪我不信任你?霍斯辰早就放了长线,他为了得到你一点点分离我和你的感情,我当时是多么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变得患得患失,不过当我知道这一切后才会如此的痛恨自己,我当初就不应该放开你的手,不应该相信你已经爱上了霍斯辰,澜溪……”他的嗓音颤抖,痛心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被他拥在怀中,发懵的大脑这才一点点的转过劲儿来,落在耳畔的嗓音内疚深情,钻进心里也跟着揪着痛,半晌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她都情愿将过往埋藏至深,有些伤害已经结了疤没必要再去揭开,一旦揭了也只能是血淋淋的无法恢复,奈何过往的种种还是被他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你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暮烟假怀孕一事就像条导火线,我再查下去自然就会查到太多事情。”徐楚微微拉开她,低头盯着她的眼,“澜溪,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当我知道这件事后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徐楚,其实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到大一直爱的人是霍斯辰,答应嫁给你也是为了去救他一条姓命。” “跟他离婚吧。”他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 郁澜溪惊了一下,“什么?” “澜溪,我和你错过太多,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再去浪费,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这辈子的时间都留给我,让我好好爱你。”徐楚疼惜地看着她,“离开他吧,我也会和暮烟离婚,我们重新在一起。” 一丝慌乱窜过她的眸,努力压下这股漫无边际的慌乱,使劲攥了攥手指,“徐楚,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很爱霍斯辰,我不会跟他离婚的。” “你现在还怕什么?”徐楚忍不住提高嗓音,满眼痛惜。 “我不是怕,我是爱——” “当初你骗我说你爱他,我相信了,出院那天你说你爱他,我也相信了。但现在,当我知道一切真相后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徐楚皱着眉,他不解。 郁澜溪闭了闭眼睛这才缓解了一下眩晕感,再睁眼目光坚定,“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初我对你说我爱你不过是个借口,我想让他死心,想让他从此以后忘了我,那时候……我嫁给你的确不是心甘情愿。可在你出院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寻找到幸福,我也是真的真的爱上了霍斯辰。”脑中不经意闪过霍斯辰的身影,他的眼、他唇畔上淡淡的笑,一丝幸福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轻轻推开徐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周遭的霓虹灯的光亮散落在她的长睫上,都像是沾染了浅浅温柔的幸福在萦绕。 “霍斯辰,他伤害了我太多次,我对他恨过,却怎么也抵不过我对他的爱;而我呢,也伤害过他很多次,他痛恨我,可我早就依赖了他的温暖。曾几何时我也以为我和他彻底完了,但心底这份爱始终存在,我无法去忽视去痛下决心。徐楚,我不知道我和斯辰未来的路会怎样,也不知道我和他能不能白头到老,我只知道,只要他不主动提出离婚,我绝不会跟他离婚,而且——” 说到这儿她转过身看着他,嗓音如空山清泉般清澈透底,“就算有一天我和斯辰真的走不下去了,真的离了婚,我对他的爱也不可能消失。” 徐楚的脸部肌肉隐隐抽搐着,眼波激动,“不可能,他做过这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后你还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有一种爱,其实就是因为痛而铭心刻骨。”郁澜溪轻叹了一句,“爱得很苦很累,但还是不愿放手,因为痛了太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幸福和温暖都令人不舍啊……” ····································· “爸爸,我和佐邢……离婚了,前几天办的手续。”乔婉柔坦然地说道。 乔肖云微怔了一下,却并没有表现出讶然,好一会儿缓缓点头,“嗯,离了也好,这门婚事……本来就是个错误。都是爸爸不好,让你做出了这样的牺牲,如果当初……” 乔婉柔打断他,“爸爸,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对……对……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柔柔,你还年轻,一定可以再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相信爸爸。”乔肖云低下头,眼睛湿润,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 “爸爸,您别担心,我很好,也可以照顾自己!”乔婉柔安慰着。 “嗯,你是个乖孩子,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很乖,是我的好女儿,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好,不像乔婉梅……哎……” “爸爸,有件事情……我想问您,希望您可以认真而诚实地回答我,好吗?”乔婉柔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严肃?”乔肖云看着她。 乔婉柔凝视父亲良久,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此前,她去了乔肖云的办公室,将那本何雅雯的相册取了出来。 “爸爸,这个……您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给我看过?如果……不是我知道,您还会打算告诉我吗?”乔婉柔将相册放到他的手上,轻轻地问道。 乔肖云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只是一瞬间,他就吃了一惊,抬起头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震惊,“柔柔,这……你……” “爸爸,不要惊讶,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您身体不太好,我始终没有来问您,另外……就是要我查一些事情,在没有结论的情况下,我不想来打扰您,我不想让您困扰。”乔婉柔十分认真地说道。 “孩子……你……你知道?”乔肖云几乎不敢相信,可手里的东西却是真切的,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神,“柔柔,告诉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婉柔笑了笑,“其实……只要看了这本相册,就会知道答案了,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解释,不是吗?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如若不然,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您又怎么会收藏着她的照片呢?” “柔柔……” “爸爸,您别担心,我没有怪过您!我知道……您只是不想让我难过,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只是……我很想知道,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了,爸爸会告诉我吗?关于妈妈的事情,会告诉我,还是会隐瞒我一辈子?” “柔柔,爸爸……”乔肖云突然很难过,他翻着一张张照片,看到里面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的笑脸,他的心好痛。听到女儿的质问,他更加的羞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爸爸……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理由和想法,我不怪您,只是……” “柔柔,对不起,爸爸不该瞒着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不敢告诉你,不敢提及你的母亲,哪怕想一想都会觉得心痛,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乔肖云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从始至终,我都亏欠了你们母女两个,不仅辜负了她,更没有把你照顾好,就算是死了,我也没有脸去面对她。” “爸爸,别这么说,和你在一起,是妈妈自愿的,你也并没有骗她。我相信……妈妈不会怪你的。”乔婉柔握住父亲的手,轻轻地说道。 “关于你母亲……你……” 乔婉柔点点头,“我了解,我了解了很多。爸爸,那枚戒指……是妈妈的吗?” 乔肖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是的孩子,你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的确是你母亲的,那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我曾经发过誓,要把那枚戒指留给你,不管怎么说,那是你母亲留下的,我相信……你会非常珍惜的。” “爸爸,这些年……您想过妈妈吗?”乔婉柔抬头看着他。 “当然……无时无刻。”乔肖云摸着女儿的头发,老泪纵横。 乔婉柔看着父亲的泪水,她突然很释然,这就足够了不是吗?母亲虽然早早地离开了,可是……父亲的一颗心由始至终都是她的,想了她一辈子,爱了她一辈子,如此这般,也足矣了!相比之下,付姚欣要可悲的多,就算她名正言顺,就算她陪父亲到老,最终却也只得到了一个躯壳,这样的夫妻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乔婉柔本来想把关于付姚欣害母亲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可是……她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不想告诉了,有一些真相,必然是要让父亲知道的,只是……她忽然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这样,她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阳光正好,她一个人穿过花园,准备去让门口叫车,突然几个小孩子从树丛中相互追逐出来,乔婉柔下意识地想要躲闪,脚下一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唔……”小腹传了一阵疼痛,她下意识地捂住,接着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仿佛正从身体里涌出来,接着一个小女孩尖叫起来,“啊……血……血……” 叫声惊动了疗养院里的护士,很快有人赶了过来,当看到乔婉柔被染红的裙子,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而此时乔婉柔则忽然觉得很无力,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婉柔仿佛听到耳边传来轻轻地呼唤声,“小姐……小姐……醒醒……你觉得怎么样?” 乔婉柔只觉得全身沉重,眼皮更是沉得睁不开,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小姐……你醒了吗?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乔婉柔迷茫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护士问道。 “这里是疗养院,你刚刚晕倒在花园里。不过……你不要担心,医生已经帮你做了急救,孩子保住了。”护士笑盈盈地说道。 “什么?你……你刚刚说什么?孩……子?”乔婉柔屏住呼吸,她觉得这只是错觉。 “是啊,虽然出了点血,但孩子保住了,你放心。”护士再次说道。 乔婉柔还是处于震惊状态,半晌才伸出手,缓缓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我……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护士一愣,“是啊,难道……你不知道?” 乔婉柔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疼痛传来,她这才相信一切是事实,此时,护士又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那条震惊的消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情,一切来得都太突然,这让她完全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中。 “小姐,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不可以再伤到了,否则……就会流产的。”护士小心地叮嘱。 “呃……谢谢你。”她茫然地点点头,思绪一片混乱。 鉴于乔婉柔的情况,医生让她在疗养院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准许她离开,可是这段时间,她却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乔肖云,因为就连她都毫无准备,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做,又何必去叨扰父亲呢?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乔婉柔思绪万千,她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像着那个小生命,眼泪无声地落下。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她刚刚离开了佐家,没有什么生活来源,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而这个时候,却偏偏多了一个小生命,她要如何面对?打掉它,她于心不忍,那是她的孩子,血脉相连,而且……尽管心里再也不想与那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心切掉这最后一丝联系。 可是,生下这个孩子……她要如何面对现在的生活呢?而且……如果被佐宸知道,那么她一定永无宁日,毕竟对她来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不想被他打扰,只想平静地生活,有关于佐家的一切,她都要再去想起,也不想有任何的关系。 可若是生下这孩子,那么…… 乔婉柔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是……终究没有一个决定,她异常的苦恼和纠结。三天后,她来到了医院,准备再做一次检查,挂了号,坐在诊室外的长条椅上,等着叫到自己的号码。 “小姐,你也怀孕了吗?几个月了?”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乔婉柔转过头,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正微笑凝视着她。 “呃……我……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来查一下!”乔婉柔有些窘迫。 “噢,这样啊!”女人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我快要生了,也是来做检查的!” “……”乔婉柔抿嘴勉强地笑了笑。 “哎哟……”女人突然叫了一声,吓得乔婉柔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女人抬起头,露出幸福的笑,“没事,小家伙踢了我一下,这小东西,一时也不得安生,大概是个调皮的儿子。” 乔婉柔愣了一下,看向她的肚子,她难以想像,明明很痛,她却笑得很开心,原来……这就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感觉,痛并快乐着。可是……她的快乐在哪里呢? “呵呵,你肚子里的还小,大概只是小豆芽,以后啊,你就知道了。”女人笑米米地说道。 “……” “哎哟,又来了!”女人又叫起来,并拉住乔婉柔的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你摸摸……这小家伙可不听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落樱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突然咚的一下从肚子传到掌心,那种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活力,在那一瞬间,就触动了她的心,她的眼睛不由得潮湿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因为这个意外的举动,会改变了她的决定,本来还在犹豫不决,可那一刻,她却做出了一个很辛苦,但却让她甘之如饴的决定,那就是生下孩子,独自一个人抚养长大,即使过程会很艰辛,她也不后悔,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是孩子的母亲,就要承担母亲的责任。 终于做出了决定,乔婉柔也觉得轻松了很多。只是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她细细地想清楚,比如父亲,比如佐家……就目前的状况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这天,她接到了大学时的好友小夏的电话,“乔婉柔,来一趟我们公司吧,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啊?”她和小夏是不错的校友,去国外那一年,两人疏于了联系,后来回国一个遇然的机会又联络上了,但关于她已经结婚的,小夏并不知情,乔婉柔也根本没有打算告诉她。 -本章完结- 160只想把我的幸福交给你 徐楚盯着她像是盯着个陌生人,眼底的痛渐渐成了怨怼,“澜溪,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如果不是霍斯辰从中作梗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他是始作俑者,是最可恨的感情刽子手,你怎么可以爱上他?” 如果在一切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会忍着心疼接受她爱上霍斯辰的事实,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知道了一切,这就好比为他原本枯竭的感情生活注入了一剂生命动力,他这才发现,自己下半生的生活还可以有那么一丝阳光。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 郁澜溪的目光很平静,平静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怜悯,不过不是对徐楚的,而是对曾经这段感情。“我之前对霍斯辰也有怨怼,觉得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但是徐楚,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霍斯辰只不过是条导火线,我和你的感情原本就是没有任何基础的,说白了,当时我肯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要救霍斯辰,我和你都不会去爱,所以总想努力抓住些什么。这世上就算是没有霍斯辰,我和你有可能也会走到分手这一步,就算在一起,我们的争吵也会无休无止。” “澜溪,你这是在向着霍斯辰说话!” “在霍斯辰没出现之前,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是对兄长一般。”她压着心疼轻声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为你哭的次数真的比笑要多得多。可能我和你真的有缘无分,所以才到今天这步田地。” 徐楚眼圈红了,双手支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着。 她见了自然于心不忍,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解了鼻腔中的酸楚感,柔声道,“我们这段感情里已经没有了谁对不起谁之说,你我在同一天背叛了彼此的感情,我想,其实在那一天的时候我和你已经回不去了。” 徐楚抬头看着她,眼眸质疑,“同一天背叛?” “是啊。”她轻轻敛下长睫遮住眸底深处的悲凉,嗓音如轻云缭过,轻描淡写间却道出了令徐楚为之震惊的事实,“有件事我始终没告诉过你,就在你与暮烟上床的那个元旦,我……我和霍斯辰也发生了关系,那天你来我家找我,其实是他刚送我回到家,那两晚我都是在他家——” “够了!”徐楚倏然打断她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郁澜溪,你不可能这么做!当时我们还在一起!”他承认那晚醉酒乱了性,但郁澜溪不同,他是了解她的,她绝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相比他的愤怒她看上去更冷静,淡眸泛着浅浅的寂寥,看上去令人心疼。“徐楚,从我们第一次争吵到最后一次分手,每一次都是你头也不回地走掉,我和霍斯辰也有过争吵,但他从没有一次把我自己扔在大街上过。你从来都不知道每一次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无助。那晚你跟我吵完就挂断了电话,冷绝得令人心寒,我坐过了站,差点在雪地里冻死,是霍斯辰一路开着车从T市到河北把我找到,那一晚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就会被冻死。” 她又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一切,漫天雪的白,吸进肺里的凉,在听到霍斯辰的声音后那般无助的她终于像是打了支强心剂,直到见到他出现在面前,恐惧、孤独和害怕通通一扫而光,委屈却漫上了心头,只知道窝在他怀里大哭。想到这儿轻轻叹气,再抬眼,曾经雪地的温暖早已全无。“爱上霍斯辰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事情,也许就是从那一晚,也许是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只不过我不想去也不愿意去正视自己的情感。” 徐楚心痛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惊慌,他终于意识到他的澜溪已经真正地离开了他,他再也不能将她紧抓入怀,这种失去感可怕到令人心颤和绝望,他不想、也不愿接受! “徐楚,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良久后郁澜溪轻声道,目光由衷真诚,“痛恨一个人远远要比原谅一个人来得更加痛苦,不要活在痛苦里,好吗?” 徐楚隐隐蹙眉,手指紧攥在一起,目光锁了她的身影好久后,那目光里渐渐渗出难以言喻的痛楚,他走上前将她拉入怀里,抱得紧紧的,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你知道吗,我一直是深深地爱着你。” 他的话挑得她的心口跟着一窜一窜地疼,轻喃,“我也曾……深深地爱过你。”对徐楚的情是一种难以表达的痛,虽说如今不再是爱情,但还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她只希望他能够快乐。 “可惜,在你当初不得不嫁给我的时候,其实……你就开始质疑了我们的感情。”他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隐隐颤抖,目光哀凉,“你从未相信过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哪怕在遇上困难的当口。” 她的呼吸艰难。 他放开她,轻轻笑着,可那笑寂寥得可怕,“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当初我跟霍斯辰的角色调换,你会不会也能那么做。” 郁澜溪愣住…… ——————————————华丽丽分割线—————————————— 夜,下了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外的叶子上,细细的雨珠溅起浅浅的水花,庭院的地灯如同细碎的星子,在细雨下更显灼亮,隐隐闪烁间,映亮了女人的眸。 落地窗前郁澜溪伫立,身上白裙被雨风吹得轻轻摆动,她的身影像是嵌在雨幕之中,仔细看去又像是宛在水中央的画中少女,静谧、柔美。 玻璃窗倒映出她的眸,安静,沉思。 渐渐地,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挡住了她的眸光视线。 没一会儿,她只觉得腰身一暖,男人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轻轻扣在了宽厚的胸膛之中。她没回头,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淡淡的雨幕形成了最光鲜的镜子,将身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映得格外清晰。 窗子被他拉上,没了雨风,剩下的只有属于他的淡淡麝香气,缭绕在她左右。 心口渐渐温暖。 “想什么呢?”这个雨夜,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令人心醉,熟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溅起一串串芳香。 郁澜溪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看着映刻在窗子上的那张男人脸。 “怎么了?”霍斯辰又微微收紧了手臂,极好的性子低问。 许是这样的雨夜,也会催眠得彼此都很安静。 她想起了很多事,从初认识徐楚时到与霍斯辰的相识,一桩桩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全都在她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似的一一闪现,曾经快乐的、悲伤的、无助的、幸福的画面都被压缩成了清晰画面,耳畔已没了雨声,男人低磁的嗓音与脑海中的画面相撞击,心底深处不由窜起感叹。 她该怨造化弄人还是缘分左右? 霍斯辰见她始终不说话,英眉微蹙了下,干脆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低头凝着她的眼,神情多少有些质疑。郁澜溪抬头,清澈的目光对上他的沈眸,他的神情就那么深刻在她的心头,良久后她轻启樱唇,声线低柔,“你累了吧。” 他微微一怔。 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静柔,“对我,你累了吧。” 霍斯辰眉头蹙得更紧,薄唇轻抿,却一句话没说。 “你有没有在质疑这段感情?”她的嗓音更轻。 “有。”他终于开口。 她敛下睫毛。 霍斯辰低叹一声,伸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捏起,“对于这段感情我真的累了,但是,我还是不能放手。” 郁澜溪睫毛轻颤,再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眼圈有些微红。 “也许老天爷就是注定了让你我一辈子在一起受尽折磨。”霍斯辰苦笑,嗓音淡淡的。 “就算是折磨,你也不愿放手?”她的鼻头泛酸。 霍斯辰抬起长指,轻抚她的脸颊,“我要娶的人一定就是我所爱的女人,你曾经说过,嫁给我从来没后悔过,我也一样,娶了你,从没后悔过。就算彼此在一起只剩下折磨,你也要跟我过一辈子。” 她的唇微微颤抖,心头的痛化成淡淡的温暖,她何尝不知道他眉梢的疲累? “斯辰……”郁澜溪轻喃他的名字,情不自禁依偎在他怀里,“抱紧我,好吗?” 霍斯辰眉间一瞬的征楞,很快抬手将她搂紧,小小的幸福倏然在胸口炸开,她的主动令他激动。 “我们会幸福,会吧?”谎言太多,信任太少,她和他彼此都在心伤,她怎会不清楚? 霍斯辰紧搂着她,怀中女人柔美的嗓音小小的如同受了惊的画眉,说出的话又令他窝心。她抬头凝着他,看着他方正性感的下巴和紧抿的唇。 他微微松开手臂,低头凝着她,“澜澜,你愿意把你一辈子的幸福交给我吗?” 这一次郁澜溪没再躲避他的眼神,轻喃开口,“那么,我可以相信你吗?”她始终不愿提到姚琳娜这个名字。 霍斯辰伸手捧起她的脸颊,眼眸映着雨水的光影,温柔低语,“可以。” 她轻轻敛下长睫,“我想从今以后,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我想将幸福交给你。”伤害得太多却怎么也抵不过那份爱,如果注定了是场涅槃,她也认了。 “澜澜……”霍斯辰有些激动,轻抚她脸颊的长指微微颤抖,情不自控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低语,“我们会幸福,我向你保证。”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 “来了就知道了。”小夏有些神秘地说道。 “呵呵,好吧,我下午过去。”乔婉柔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 吃过午饭,她驱车赶往小夏的公司,小夏是一家服饰公司的摄影师,工作很忙,乔婉柔去的时候,她还在为模特拍照,“乔婉柔,你先坐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嗯,你先忙,我没关系的。”乔婉柔说着便坐到了一边,看着小夏工作。 好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小夏就结束了工作,“乔婉柔,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她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摄影棚。 小夏的办公室稍显凌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不起啊,乔婉柔,我工作太忙了,所以……” “没关系的,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乔婉柔笑了笑,随即与她坐了下来。 有人送来的咖啡,乔婉柔刚想喝,又想起了什么,“呃……小夏,我最近胃不太好,给我一杯白水吧!” “噢,好的。”小夏自然不会多想,很快让人倒了杯水进来。 乔婉柔端起喝了两口才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是件好事。”小夏有些神秘的一笑,“你不是刚刚才辞职吗?应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吧!” 关于乔婉柔的情况她了解的不多,只是之前和通电话的时候,听她这么说的,小夏这么一问,乔婉柔愣了一下,“是啊,还没有!怎么了,要帮忙给我介绍?” 小夏轻轻一笑,“是啊,你还真猜对了!而且……是份美差,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工作?” “当然是发挥你的专长了,你不是学时尚管理的吗?我们公司恰好需要一个了解时尚,并对时尚业熟悉的买手,你愿不愿意来?只是……有个条件,需要在法国长驻,每季向公司邮寄最新的时尚服饰还要根据欧美的流行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及推测,以便于公司的设计师进行采纳。” 乔婉柔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工作,其实……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很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只可惜,从弗洛尔回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破碎了她的梦想,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却挽救乔氏,而今这一切仿佛做梦一样,降临到她的眼前,而她却犹豫了。想到腹中的孩子,一时之间,她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接受。 “乔婉柔,你怎么了?”小夏看着她,有些担心。 “呃……没……没什么,只是……有一点突然,可否……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乔婉柔踌躇着。 “可以倒是可以,可公司要的紧,而且……这个职位也算是个美差,有不少人竞争呢,你得快,考虑的太久了,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为你留!”小夏认真的地说道。 “好的!给我三天时间!” 小夏想了一下,“那行。” 正说着,有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说有模特来试镜,让小夏去一下,小夏打发道:“你先去,我马上就到。”说完转头看着乔婉柔,“真是没办法,忙起来的时候累得要死。” 乔婉柔站起身,“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哎……乔婉柔,别走啊,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等我一会儿,再过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我们一起吃个饭,老同学,叙叙旧。”小夏拦着她。 “这……” “行了,别这个那个了,你要是走了,我可生气了。”小夏故意拉着脸。 “那……那好吧!”乔婉柔点头答应。 “嗯,这就对了。”小夏刚想离开,又转过身,“对了,那个房间里有很多我拍的照片,你若是无聊可以去看看。” “好的,你快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小夏离开后,乔婉柔坐在沙发上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这才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 果然是摄影师,整个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洗好的照片,有大有小,有明星有风景,咋一看过去,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乔婉柔轻轻地摇头,从入门的第一面墙慢慢地看起,无论是色彩还是拍摄的角度,每一个都十分地到位,看着这样的照片,有着说不出的意境。 突然有一张照片吸引了乔婉柔的目光,那是一张从远处取景的照片,似乎是要拍摄一家酒店门前的夜景,而就在那个酒店的大门前,停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跑车敞着篷,里面坐了一男一女,远远的,五官看不太清,可是……对于乔婉柔来说,只是一秒钟上,就牵动了她的视线,她的心一下子绷紧了。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摄的日期和时间,看到那一排并不是很明显的数字,乔婉柔觉得她的心凉透了。那个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就是在那一晚,她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而且疯刺的是,她居然连那个男人的样子都不知道。 可是……照片里的跑车上,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分明就坐着佐宸和她自己,如此以来……答案再明显不过,那一晚上的男人就是他。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情,甚至还有自己的第一次讽刺过她,他明明知道,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却还用那样的话来伤她。此时,她终于明白了,佐征说得对,她就是一颗棋子,一个任由佐家兄弟利用的棋子,从那天晚上开始,佐宸就给她设下了圈套,之后的一切都在她的操纵当中。 如果今天不是来了小夏这里,不是发现了这张照片,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更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任由别人耍弄、利用! 看着那张照片,乔婉柔良久也移不开视线,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麻木已经取代了疼痛,如果说……之前还存有某种希冀和犹豫的话,此刻就是绝望。 不多一会儿小夏就回来了,看到她在望着照片出神,笑着说,“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呃……没……没什么!”乔婉柔用力扯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可是她知道,只怕这个笑容会无比的难看,几乎就在几分钟前,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小夏,我决定了,接受那份工作,去法国长驻。” “啊?”小夏愣了一下,“怎么了?刚刚不是还说要考虑几天的?怎么就……” 乔婉柔抿嘴一笑,“就像你说的,这是个美差,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所以……我考虑清楚了。” “真的?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只可惜……你要去那么远。”小夏很高兴,也有些遗憾。 “所以……我们今天更要好好吃一顿了,走,我请客。”乔婉柔深吸了口气,拉着小夏就向外面走去。 第二天,乔婉柔就和公司的负责人见了面,谈过之后,双方都觉得非常合适,因为公司急需,所以乔婉柔答案,一周后就将启程有往法国。 最后一周的时间,乔婉柔在前三天准备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和随身物品,然后退掉了公寓,暂时住进了酒店,最后几天,她陆续见了一些朋友和好友,把自己要去法国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接着,她在离开的前一天赶到了疗养院去看望乔肖云,“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只是……短期内要留在法国长驻,不能来看您了,不过……我一安顿好会和你联络的。” 乔肖云愣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呢?柔柔啊,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爸爸,这个工作我很喜欢,也符合我的专业,一直以来……我都很做的,只是……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了,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希望爸爸您能理解我!”乔婉柔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说道。 “这……”乔肖云犹豫了一下,缓缓摸着她的头发,“女儿啊,爸爸当然不忍心阻拦你去实现梦想,只是……你要去那么远,爸爸要很久都见不到你,我这心里……” “爸爸,我们可以通电话,可以视频啊,你随时都可以知道我的情况,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过呢,您也要好好保重,不然……我会很生气噢!”乔婉柔故意撒娇。 乔肖云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没有再反对,点点头,只是一遍遍地叮咛着。 离开疗养院的时候,乔婉柔给负责照顾父亲的护士留下了一个大信封,“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我父亲,不过……不要马上,三天后吧!” “呃……乔小姐……” “呵呵,没什么,就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好的。” 一周的时间眨眼而过,一大早,公司就派来了车子,小夏也来亲自送她。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乔婉柔的心绪百感交集,就要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了,这是她的家,有她爱的人,也有她怨恨的人,不是没有留恋,可是……她却没办法再留在这里。她需要一个宽松的空间,去开始新的生活,去迎接肚子里的小生命。 当飞机起飞的一瞬间,乔婉柔还是落泪了,她闭着眼睛,让自己尽情的哭,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就让她痛快地哭一次吧! 两天后,护士把乔婉柔留下的大信封交给了乔肖云,“乔先生,这乔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呃……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明年……你就可以抱上小外孙了。”护士无意地笑道。 “什么?我女儿怀孕了?”乔肖云震惊不已。 “是啊,您不知道吗?” 乔肖云已经听不进去了,飞快地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和一沓文件,纸条是乔婉柔的字迹,“爸爸,请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把这份证据给你,妈妈的死因我已经查明,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操纵,其结果也是她买通了警局,下了伪论。我把这些留给您,并不是要她坐牢,而是……关于母亲的事情,我必须让您知道。爸爸,她终究是您的妻子,要怎么做,是您的决定,女儿不会干涉,也会尊重。爸爸,多保重,女儿会想念你的!” 乔肖云急忙翻看起那沓资料,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十分的清楚,随着一页页地翻过,乔肖云只觉得浑身冰冷,直到最后一页,啪的一声,文件掉落在地方,乔肖云惨白的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柔柔啊,这就是你要离开的原因吗?对不起孩子,我真是个糊涂虫啊!我居然就相信那个蛇蝎不如的女人,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我……” “乔先生……您……您没事吧?”看到他这个样子,护士吓了一跳,立刻关心地问道。 乔肖云摇了摇头,“不,我没事,请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呆会!” 与此同时,佐御也收到了一封信。 佐御:我是乔婉柔,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母亲被冤枉的事情并不是我母亲所为,所以……一直以来,你们都弄错了,我母亲从来没有害过你母亲,在整件事情中,她都是个受害者。二十多年了,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事实的真相,还你母亲,还你自己,更还我母亲一个真相,一个事实!信封里有一支录音笔,只要你听了,就会了解事实的全部,最后,我想说的,不管谁对谁错,有一些东西,并不是用复仇就能够解决的,复仇只会在别人受伤的同时也伤害自己,所以……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都想奉劝一句,罢手吧!只要能够证明你和你母亲的清白就足够了,不是吗?谢谢你告诉了我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言尽于此,就此……就声再见……不,还是再也不见吧!关于佐家的事,佐家的人,到此为止,再也不见。 佐御拿出录音笔,他将那封乔婉柔留下的信读了又读,突然站了起来,握紧录音笔快步向佐宸的办公室走去。他甚至来不及敲门,就将门推开,走进去,把信放到桌上,推到佐宸的面前,接着就打开了录音笔,里面随即传出陈香芸和乔婉柔雇佣的私家侦探之间的对话…… 佐宸起初只是一愣,可当他听完录音笔里的对话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薄薄的信纸捏在手中,可那一刻,他却觉得重比千斤,二十几年来,他错得是如此的离谱,离谱到伤害了无辜的乔婉柔,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深爱却不能也不敢去爱的女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头的混蛋加傻瓜,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可一切……也已经太迟了。 手中的信纸无声地滑落,一行热泪不知觉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本章完结- 161厮杀 郝吉然的两个项目对外进行公司招标,他看上去比郁澜溪还要紧张,隔三差五打个电话问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弄得郁澜溪原本不紧张硬生生变成了紧张,这次的两个项目分别为郝吉然旗下的化妆品和政aa府公关维护。 因为都在T市进行,集团的掌舵人、董事长亲自来T市定下公司,可见得此人对心血的维护有多么尽心尽力,而这次郝吉然只能做旁协助,没有决定权,这也是他着急上火的原因。 郁澜溪明白郝吉然的心思,其实他这次有没有决定权都没有太大关系,对奇诺集团来说只要尽心尽力做好竞标准备就行。 T市大大小小的公关公司都进行了投标,最后被董事们看中的公关公司最后只剩下三家,前两家是塞林丽集团公关和赫斯特传播,最后一家就是由郁澜溪亲自带领的奇诺集团传播。 奇诺集团,依照行业资历和规模其实不足以与塞林丽集团公关和赫斯特传播相抗衡,能够参与此次竞标完全归功于郝吉然,如果郝吉然没有将莱若拉交给奇诺集团全权打理的话,此次奇诺集团也没有机会能参与其他项目竞标的角逐。 当然,郝吉然是一方面,自从奇诺集团接下莱若拉后的确运营甚好,将这个品牌循序渐进得进行日常传播和活动,在短短时日便在T市铺开。再者,董事们也清楚郁澜溪的背景,她曾是赫斯特的总监,有着较高的专业水准这是毋庸置疑,再加上她在离开赫斯特传播后席迪又亲笔写得推荐信,这使她在行业中的前途自然不可估量。 三家公司同时竞标的情形令郁澜溪忍不住又想起曾经竞标霍氏的时光,现在看来是桃花依旧笑春风,可惜人面不知何处去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想来也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道理,田欣欣、渃玲璇和她,三人同时又要在一个竞技场上角逐,却是代表了三家公司,这样想着倒也感慨了很多。 只是过了几天便发生了件事,令她始料未及的。 塞林丽集团公关所打理的化妆品品牌在“胜霞款”广告中.出现了歧义,因是外资品牌所以更引起国人的愤愤,一时间陷入了“问题广告”门事件,卷进了公关公司都不可避免的公关危机之中。 公关危机的一个很重要特点就是,当危机在没有被消灭在萌芽之中时很可能就会导致接二连三的危机爆.发,在“问题广告”出现后的不久,最近的一场彩妆秀活动中,有一人出于愤恨向T台投掷了啤酒瓶,啤酒洒了一地,进而也严重影响了活动的正常进行,就这样媒体竞相报道,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个品牌的负责人就是田欣欣。 危机发生在竞标期间,也就是董事长刚刚抵达T市不久之后,闻言这个消息后董事局二话没说取消了塞林丽集团公关的竞标权,竞标的其中一项就是郝吉然旗下的化妆品,他自然不敢将自己的心血交给出现公关危机的传播公司运营。 如此一来,只剩下赫斯特传播和奇诺集团,再缩小一点范围来讲,就剩下渃玲璇和郁澜溪两人。 郁澜溪知道这件事时还在做最后的竞标方案调整,是许晴晴告诉她这个消息,许晴晴忧心忡忡的神情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明镜儿似的,如果有塞林丽集团在,奇诺集团的主要目标还可以瞄准塞林丽集团,现在只能是跟赫斯特争个鱼死网破了。 竞标这天很快就到了。 意外地,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腻着人。 停好了车子,地下车库里都席卷着雨水的潮气。往电梯走的时候,许晴晴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郁澜溪等电梯的时候见她看着短信抿唇轻笑时忍不住问了句,“什么短信给你美成这样?” “偌枫发了一则笑话给我,挺逗的。”许晴晴说着将手机递给她。 郁澜溪伸头一看还是图文并茂的,笑话具体说了什么她倒是不关心,眼睛只盯着最后几个字,是偌枫打上的“不要紧张,放松”心中泛起狐疑,“你跟他已经好成这样了?” “别乱讲,我们只是朋友。”许晴晴收好了手机轻声道,“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前两天我请他吃了顿饭,也就这两天他总会发短信而已。” “他都知道你今天来竞标。”郁澜溪挑眉看着她。 “我也是无意说了嘴,没想到他会记心上。”许晴晴说完这话见她憋着笑,无奈地翻了下白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他不可能喜欢我的,他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还不知道吗?上次你又不是没跟我说他的家庭背景,我跟他是一万个不可能。” 郁澜溪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这种事顺其自然吧,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缘分没到强求也强求不来。” “我现在呢是一门心思为我儿子赚奶粉钱,其他的概不考虑。”许晴晴深吸一口气嘻嘻道,目光转了一下后表情稍稍起了变化,“不过你说的也对,有时候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呐,这不同一时间就遇上了渃玲璇嘛。” 郁澜溪一愣,转头看过去,不远处渃玲璇正停好了车子往电梯这边来。今天的渃玲璇穿得职业得体,她的身材原本就好,穿上职业装看上去除了干练外又多了一丝妩媚,身后跟着两名同事,看着脸儿都挺生,郁澜溪倒也不奇怪,传播这个行业换人比翻书还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说的就是公关圈。 许晴晴知道两人的芥蒂,稍稍尴尬后先主动跟渃玲璇打了招呼,郁澜溪与渃玲璇目光对视时稍稍点了下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进了电梯,气氛变得更是尴尬。 渃玲璇先开了口,不过是对着许晴晴说的,“怎么不回赫斯特?” 许晴晴也试图将气氛搞得轻松些,笑了笑,“我是被赫斯特开掉的,再回去难道去打下手啊?” 渃玲璇不再说话。 电梯上到了七层,许晴晴实在忍不住说了句,“我说你们两个能别都这样吗?弄得我在中间很难做啊,大家都是——” “叮——”电梯到了,金属门大开。 渃玲璇先走了出来,转身看着郁澜溪,丝毫没在乎许晴晴的话,嗓音很冷淡,“郁澜溪,我不会轻易让你的。” “彼此、彼此。”郁澜溪面无表情,心却像是被钝刀割过似的难受。 待渃玲璇带着手下先行进去后,许晴晴一把拉住郁澜溪,“你们真没和好的可能了吗?” 郁澜溪眉梢染上一丝寂寥,轻叹了一口气,“我和渃玲璇就好比莹姐和蕾姐,你觉得她们两个这辈子还能成为朋友吗?” 许晴晴闻言这话后眼波一颤,半晌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Amy、许莹她们几个早早就到了会议室,见郁澜溪和许晴晴来了后凑上前坐好,嘀咕了句,“怎么又遇上这个渃玲璇了?” 许晴晴看了她们一眼没多说别的,只要求她们再熟悉一下竞标方案。郁澜溪的正对面正好就是渃玲璇的位置,两人面对面也有些怪怪的。 渃玲璇始终在跟手下们交代注意事项,郁澜溪看在眼里不由感叹,如今的渃玲璇俨然成了厮杀层面的佼佼者,能做到她对面,想必是彻底击垮了冯蕾。 她在渃玲璇身上已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变化的何止是渃玲璇呢?还有她,所有人其实都在变。 十点一到,老董事长准时出现在会议室,精神矍铄,神情温和,看上去竟像是邻家爷爷般亲和,但来这里竞标的所有人都知道此人素来对工作严苛,表面看着温和,在面对公关公司的选择上可未必温和。 跟在其身后进来的还有郝吉然和两名总部派来的高层,郝吉然坐定后冲着郁澜溪眨了眨眼睛,又冲着渃玲璇摆了摆手,面对她们两个大有一副好友多日不见的亲热。渃玲璇许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抿唇笑了笑。 董事长转头看了一眼郝吉然,目光变得严苛。 郝吉然吐了吐舌头赶紧装成一本儿正经的模样。 郁澜溪也很想笑,却还是硬生生忍下了,因为莱若拉,她与郝吉然的接触会更多一些,时间一长就发现这个郝吉然真是小孩子脾气,聪明绝顶却爱贪玩,有时候让他签个文件得找半天才能找到他的人,找到他的地点也五花八门,什么攀岩馆、赛车场,甚至还有一次她差点闯进桑拿房了。 每次找到他的时候郁澜溪总会想到那么一幕:老妈子端着饭碗追着儿子喂食。 但郝吉然有一点好,从来不拖欠款项,批款时更是痛快,有了郁澜溪在为莱若拉保驾护航他倒是乐得轻松自在了。 “很高兴几位能够前来竞标郝吉然,我想大家都熟悉不用相互介绍了吧?”董事长开口,笑呵呵地看着渃玲璇和郁澜溪,“尤其是郁总监和渃总监,你们都在一起共事过。” 郁澜溪点头微笑,渃玲璇也勾唇浅笑。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董事长笑了笑。 气氛倏然变得严肃起来。 郁澜溪和渃玲璇两人也开始了正式的角逐。郝吉然趁着董事长不注意时又冲着她们两个分别攥了攥拳头,为她们两个加油鼓劲。郁澜溪明白郝吉然的心思,这两天郝吉然就闷闷不乐,在他认为渃玲璇和她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看到她们两个为了利益厮杀,但又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进入了竞标环节。 董事长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这也是郁澜溪第一次看到能够将两个项目放在同一天竞标的决策人。第一个竞标的项目就是日常的政aa府公关维护,这个素来是赫斯特传播的强项,赫斯特传播有着四通发达的政aa府关系,在处理这方面公关工作时有着无可替代的独一性,这点就连塞林丽集团公关都比不了。 在来时的路上郁澜溪也做了分析,这个项目奇诺集团拿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她可以借助赵姐工作室的力量也未必能说服董事长,郝吉然毕竟是个大集团,董事长又是出了名的谨慎严苛,在面对公关工作的时候自然讲求统一性和专业性,赫斯特传播的丰厚人力资源足可以达到这一点,而奇诺集团只能外包,这种说服力不是很大。 果不其然,渃玲璇主动发起了攻击,在竞标环节中她就像是只迅猛的豹子一样打地人猝不及防,郁澜溪从未见过她这么干练辛辣的一面,就连许晴晴都目瞪口呆。 说心里话,渃玲璇准备的方案的确出色,看得出她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对于渃玲璇做过的事郁澜溪不敢苟同,但她始终承认的是渃玲璇的确有真才实干,这也是当初她就算离开赫斯特也建议席迪将渃玲璇留下的原因。 渃玲璇亲自上阵,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圈可点,落落大方不失权威,郁澜溪为她骄傲,这是由衷的,就算形同陌路也同样会为她高兴。 在这一环节中,奇诺集团不及赫斯特,正应了郁澜溪的担忧,董事长果然对赫斯特在政.府关系的统一性和专业性上更感兴趣。 午餐由郝吉然做东,他特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预订了包厢,诚挚邀请奇诺集团和赫斯特传播的同事们共进午餐,郝吉然是个开心果,有他在,餐桌上的气氛倒是不显得尴尬。 郁澜溪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正巧撞见渃玲璇在接听电话,郁澜溪只好又退了回去,心里想着等她走了之后再出去。也就是在这个空挡儿她意外听到渃玲璇对着手机说了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你技不如人才造成的危机公关,跟我有什么关系?” 渃玲璇的嗓音很冷很凉,如腊月冰层下流淌的水流,顺着郁澜溪的耳孔窜进了心头,瞬间她的毛孔都像是被冰封了似的寒凉。通话时间很短,等郁澜溪回到包厢的时候渃玲璇正与郝吉然谈笑风生,她心有疑惑,情愿是刚刚自己听错了。 第二轮的竞标定下下午两点。 郁澜溪进午休室准备倒杯咖啡的时候正巧渃玲璇也在,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相见了。 “恭喜你拿下上午的项目。”郁澜溪征楞了一小下后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咖啡机前磨了杯咖啡。 坐在沙发上的渃玲璇起身,将喝剩的咖啡倒进了洗手池里,洗好了杯子后放到一边,“谢谢。”说完后便转身想要离开。 “渃玲璇。”郁澜溪在身后叫住了她。 渃玲璇顿步,回首。 郁澜溪的目光始终盯着杯中的咖啡,没抬头看她,良久后淡淡问了句,“塞林丽集团的这次公关危机是不是跟你有关?” 对方沉默。 她这时抬头,与渃玲璇的目光相对。 渃玲璇却冷笑了,语气也依旧淡然,“我看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下午的项目你再拿不下来,你这个老总也枉做了。” 郁澜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口一揪一揪的疼。 ———————————— 午后,雨还在下,不过小了点。 董事长依旧正点出现在会议室,整个人看上去一丝不苟。郝吉然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出一声,郁澜溪知道这个时间正是他犯困的时候,再瞧着郝吉然,双眼瞪得大大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打了瞌睡被父亲痛骂。 下午的化妆品竞标方案上郁澜溪当仁不让,这一次没给渃玲璇任何反击的机会。在这套产品上有一款重中之重的主打产品,就是含有防晒功能的隔离粉底液,这款粉底液是融合了防晒、隔离和含有精华的一款产品。那么在给出包装概念的时候渃玲璇和郁澜溪便出现了不同意见。 在渃玲璇的竞标方案中主要推出“防晒、清爽”的概念,但郁澜溪只提及了一个词,“裸肌”,她给出的理由是,炎炎夏日女孩子们更希望“无妆胜有妆”,打出“裸肌”的概念更能引起消费者共鸣,“裸肌”二字会更受欢迎,相反,清爽、防晒等字样已在市场上形成了视觉疲劳感,“裸肌”本身就涵盖了清爽和防晒的概念,在活动配合上她也主张将这种概念深化。 很显然,董事长更对这个概念感兴趣,在两家公司“厮杀”了近三个多小时后,董事长终于将这款化妆品的传播运营交到了郁澜溪的手里。 两个项目,一个给了赫斯特,一个给了奇诺集团,郁澜溪和渃玲璇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在与两家谈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后,董事长看向郁澜溪,“郁总,这款化妆品将会在全球一线城市推出,在市场上一定会遇到各类竞争对手的狙击,就像是塞林丽集团公关在处理品牌问题上出现的危机一样,你怎么看这件事?” 郁澜溪轻轻一笑,“其实公关公司都会遇上这类问题,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有些错误可以遮掩,有些错误极早澄清会更好,不过正像公关专家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每一次危机的本身既包含导致失败的根源,也孕育着成功的种子。 发现、培育以便收获这个潜在的成功机会就是危机公关的精髓’,不论是品牌还是公关公司,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机遇,处理得好品牌会更加深入人心,处理不好便会毁于一旦。 当然,塞林丽集团公关的田欣欣总监是经验十足的传播人了,我想她会处理好这次事件。”无心也好有心也罢,这种试探性的言语她还是四两拨千斤,对于外界公司的处理事情的手段她素来不会给予太苛刻的评价。 董事长笑了笑,“郁总的回答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各个公司在处理危机时所应用的手段我们都会看在眼里,也有专门的机制进行分析,但在背后评论人的话我的确不会说。”郁澜溪从容淡定,微笑自信。 “不错,我就是要这种心无旁笃的人来为我做事。”董事长终于放下了心,深深叹了口气,“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郁澜溪抿唇浅笑。 ——————————————————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郝吉然追了出来,兴致匆匆地拉着渃玲璇和郁澜溪,“别走得这么早啊,现在咱们都是合作伙伴了,晚上一起吃饭吧,然后去唱歌,庆祝庆祝。” 渃玲璇先开了口,开了句玩笑,“公子,你不会是想耽误我跟男朋友的约会吧?” “你有约会啊?” 渃玲璇抿唇笑了笑。 “郝吉然,董事长都备了庆祝会了,等那天的时候大家再庆祝吧,我一会儿也有事儿。”郁澜溪轻声道。 郝吉然一脸的失落,“那好吧,一个个都有事,都不陪我玩。” 郁澜溪被他的样子逗笑。 待郝吉然离开后,她看了一眼渃玲璇,渃玲璇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郁澜溪没急着离开,等着她开口。 “田欣欣丢了这单你应该高兴才对,毕竟当初她也有份害你。”渃玲璇淡然说了句。 郁澜溪淡淡苦笑,“真正让我寒心的不是她,所以她的好与坏我并不关心。” 渃玲璇面色一怔,攥了攥手指后一句话没说进了电梯。 没多会儿,许晴晴和许莹她们几个也走了出来,闵玲大大地松了口气,口无遮拦地说了句,“太好了,终于拿下一个项目,要不然那个渃玲璇该多得意啊。” 许莹也嘻嘻笑道,“别看她是大公司的,还不是一样要跟咱们平分蛋糕?” “好了,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董事长出了名的挑剔,我们做好本分工作才重要。” 郁澜溪出声打断了她们的话,将车钥匙递给许晴晴,“你先下去开车吧,我们在写字楼外面等你。” 许晴晴看出她的神情有些失落,心里也明白个七八了,点点头,拿过车钥匙进了电梯。 打了伞出了写字楼,雨滴打在伞面上像是在催眠似的,闵玲和许莹共用一把伞走在郁澜溪身边,三人说笑着找了个空位等许晴晴的时候,不远处一声车鸣响起。 郁澜溪先是听到了闵玲和许莹惊叹的声音,顺势一看倒是愣住了。 不远处,霍斯辰撑着伞站在商务车前,伞的颜色与他的黑眸是一脉相承的遂黑,他静静地站在那儿,隔着细细的雨雾看向她这边的方向,刚毅唇角抿成好看的弧度。 男人高大结实的身影引来了路人的关注,难怪许莹和闵玲会第一时间看到。 不知怎的,郁澜溪的心脏开始扑腾腾地乱跳,他的那道影子落在她的眸间,迅速化作了无限的温暖,就像是在倦怠之中被注入了一丝清新,不动声色地赶走了心中的烦闷。 他是专门来接她的吗? 正想着,霍斯辰撑着伞朝这边走过来。 许莹和闵玲见了差点就扯着脖子尖叫了,她们两个倒显得比郁澜溪还要紧张,“那个男人是不是咱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霍氏的总、总裁?” ······································ 一别经年。 “妈咪,我们是要回来看外公么?”国际航班上一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男孩,一脸好奇的看向乔婉柔,一双小手因为兴奋而挥舞着。 乔婉柔疼惜的看向坐在旁边儿子,在他婴儿肥的小脸颊上落下一吻“恩,妈咪已经2年多没有见过你外公了,这次我们会住的久一些,如果你外公喜欢,我们也可以带他去弗洛尔生活。” “真的吗?太好喽,我还是第一次要见外公,不知道外公会不会喜欢思辰。”小家伙歪着脑袋,一脸疑问。 “傻孩子,外公最喜欢辰辰了。”虽然思辰刚刚2岁多,但是眉宇之间完全继承了其父亲的英俊样貌,一时间让她看的有些出神,过往云烟从脑海中一一飘过,眼前也蒙上了一层薄雾,对于那个人,她是不该思念的。 “妈咪,妈咪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胖乎乎的小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才让乔婉柔回过神来。 “没什么,可能是许久没回来了,想到一些事情,触景生情罢了。”乔婉柔面对儿子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妈咪,我们回到弗洛尔之前,您可以带我去巴瓦罗么?”思辰一脸的期待。 “巴瓦罗?那里大概是女孩子才喜欢去的地方,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那?” “我们班的彤彤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一只巴瓦罗的娜妃兔,可惜她妈咪把钱都用在了给她治病上,没有多余的钱给她买。”小家伙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到让乔婉柔惊讶,随即笑了笑“好啊,到时候妈咪带你去买回来,也希望她能尽快的好起来。” 三个多小时的航程结束,城市已经进入了夜色中,乔婉柔领着孩子来到机场大厅中“辰辰乖,你就站在安检阿姨这里不要乱跑,妈咪去取我们的行礼,你知道么?” 思辰乖巧的点点头“妈咪放心,辰辰一定不会乱跑。” 大厅中人流窜动,接机的、送行的人来来往往,虽然小家伙才2岁出头,可是他却吸引了不少人们的目光,惊艳的、羡慕的······ 直到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投射下来,挡住了小家伙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烟灰色的西裤,思辰一脸不解的将目光往上移,当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时,下意识的一愣。 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有着鹰隼似的浓眉,高蜓的鼻梁,菲薄的嘴唇此刻轻抿着一道微弧,可不知怎么的,小家伙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想要跟他亲近的感觉。 “这位叔叔为什么如此的看我?”一脸好奇的思辰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那么你呢?又为何一直盯着叔叔看?”天知道当他出差归来,来到机场大厅中,目光无意看到这个小男孩的身影时,心里有多么的震惊和惊喜,下意识的快步来到了这个孩子的身前,可是,他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跟叔叔长得挺像,而且我从心里还挺喜欢叔叔的。”小思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此时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眼前这个孩子的一切查个明白,可是他也知道,面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急是不行的。 “我叫思辰,今年2岁多啦。”胖乎乎的小手又揉揉头发,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哎,其实妈咪跟我说过,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但是我从心里就对叔叔有莫名的好感,我想······英俊叔叔应该不会伤害我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两人身边戛然而止,男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当目光相对的一刹那,一眼万年。 “婉、婉柔?”出现在眼前的女人,让他兴奋不已,再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孩子,心中所想便得到了验证。 “呵,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过你。”清冷的声音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佐宸微微的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还在恨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找到你,可是却······”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乔婉柔打断“想必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对不起,请让一让。”说罢,一手抱起思辰,一手拉着行李箱想要绕道而行,却被佐宸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柔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给我一个弥补你跟孩子的机会。”佐宸就那么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失去他们之间的联系。 “呵,真是好笑,你确定他是你的儿子?别忘了我结过婚,对我好的男人也大有人在,在这位先生眼里,我大概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唔。” 剩下的话音未落,如数被那张菲薄的唇吞没,乔婉柔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一片空白,就那么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男人的吻传达着怜惜、歉疚、思念,也给予了她无限的温柔,久违的熟悉感令她回想起了一幕幕往事,泪水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出。 泪水滑落在男人的面颊,佐宸微微一愣,心底好似钻心刺骨的疼,大手温柔的拭去她的泪“别哭了,看的我好心疼。” 乔婉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位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2年前我想我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当年是我混蛋,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可是,现在,我只想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之前的过错,也想给你和孩子一个足够温暖的家。” “佐宸,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累了,我可以不恨你,只希望你自此不要再纠缠我们母子。”说完,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等佐宸反应过来,她们母子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本章完结- 162是因为你的欺骗 差点被某人吃了个底朝上,当男人的吻开始变得蠢蠢欲动时郁澜溪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推开他还带着贪婪*的唇微挑了挑眉,手指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戳了戳,“你真是老歼巨猾。”在历经了欺骗和猜忌的两人,如此安静祥和的气氛下也许某一天都会完全敞开心房,他的,和她的。 霍斯辰搂着她,手臂眷恋不舍地黏在她的身上,薄唇在她耳畔轻轻厮磨,低低的笑散落她的脖颈。她的爱语虽说是无心,又是被他诈出来的,但心头的愉悦总会像是萤火虫在萦绕,轻轻撩拨着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冰凉,搂着她的感觉出了奇的好,如果有一天能够让她完全依靠和信赖…… “斯辰……”半晌后她轻轻叫出他的名字,目光若有所思。 霍斯辰低头凝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真的挺希望他能够幸福的。”没敢说出徐楚的名字,但她想霍斯辰能够明白,也许他会不高兴,也或许在下一刻变得勃然大怒,可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她的眼有些寂寥,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却那么坚定,她的神情落在霍斯辰的眼里,心口泛着一丝像是被勒紧的疼,不是生气亦不是嫉妒的疼,而是窝心过后对她怜惜的疼,这一次他看得十分清楚,她对徐楚的期待更像是一种由衷的祝福。也许她真的没有骗他,她对徐楚,真的已经不爱了。 他是该相信她,哪怕是最后一次的相信,不是吗? 长指攀上她的脸,命她的眼里只有他,温柔的笑染上了他的瞳仁深处,宛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带给人无尽的温暖和希望。“也许你说得对,如果暮烟在婚礼当天就跟徐楚坦白的话事情可能不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只是你刚刚不该拉着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郁澜溪一想起暮烟的样子头皮就发麻,又想起徐楚那晚的神情,悲由心生。 霍斯辰见她神情低落,多少也能揣摩出她的心思来,却故意逗她,“要真是气不过,我现在就去替你出气。” 他的嗓音温润低柔,是有意的哄劝和安慰,却令她红了眼眶,努力压下痛楚,轻轻眨了眨眼睛,“只要你以后好好保护我就行了。” 她的话令霍斯辰眸光一颤,嗓音放得更低柔,“好。”一个字,一诺千金重。 郁澜溪听了却更想哭,是因为受了委屈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动,一时间倒是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雾又泛起蒙上了双眼,他的脸颊也变得模糊,喉头如同有块棉花似的堵住,呼吸不畅。 “笨丫头,觉得委屈就哭吧。”霍斯辰低叹了一声。 郁澜溪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痛哭。 ·································· 兆漾森林公园。 夕阳染红了叶子,有几缕光线映在玻璃窗上,公园的熙攘也渐渐收敛,天边美得令人窒息。 徐楚回到家的时候,一丝夕阳的光亮映得他的面容更是英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暮烟见他回来了后赶忙起身,望向他时心跳加速,她始终是爱着他的,哪怕怎样冷漠待她,每每见了他她还会心生情愫。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接过他的包,她轻声问了句。 徐楚没抬眼看她,换好了鞋后走了进来。 暮烟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没底了,跟在他的后面又轻柔补上了句,“饿了吧,我今天特意煲的——” “你坐下。”徐楚开口打断她的话,指了指沙发。 暮烟最怕的就是他这副神情和语气,不详的预感在头顶萦绕,坐在沙发上,见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你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一下字吧。”徐楚将两份文件全都放在了茶几上,语气淡然。 暮烟狐疑地拿过文件,只消看了一眼后便大惊失色,“徐楚,你——” “离婚协议上我都签完了字。”徐楚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神情淡然地看着她。 暮烟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当然,你如果有什么财产上的补充也可以,哪怕我净身出户也无妨,只要你能够在上面签字。” “不!”暮烟倏然站起身,“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不会!” “那就耗着。”徐楚的神情波澜不惊,“分居满两年我和你也能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就因为我假孕的事?”暮烟的眼泪“唰”地下来了,气得全身发抖,“我之所以骗你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怕失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徐楚漠然地看着她,微微眯了眯双眼,“你为了一己私欲和霍斯辰两个狼狈为歼,先是设了一个陷阱让我往下跳,然后又拿着我的前途作为要挟来逼澜溪离开我,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却硬生生用假怀孕的手段逼得她嫁给了霍斯辰,你可真是一箭双雕。暮烟,我以前只是觉得你任性罢了,现在才发现你是多么可怕,你这张丑恶的嘴脸现在在我眼里都觉得恶心,有这么一个女人天天躺在我身边我都怕!” “徐楚——”暮烟一下子扑到他跟前,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就算你现在跟我离婚,郁澜溪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啊,我们不要离婚了好不好?是,我是做过太多可耻的事,但我后来已经在努力补救了啊,你住院那段期间我尽心尽力地照顾妈,每一天都陪在妈身边,就算是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医院照顾妈啊。你在医院想见郁澜溪的时候,就算我再心痛也求着她来医院见你了,你知道她陪着你做康复治疗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你的笑只对着她,但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帮你站起来的人是我不是她啊,华报的老总找过你多少次你都不去,最后还不是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才去的吗?郁澜溪只是帮你的身体站了起来,我才是让你精神上站立起来的那个人啊。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我连爸的公司都不去了,只是希望能做好你的贤内助,你在外忙我就好好地照顾家,照顾妈,让你不会有后顾之忧,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能弥补吗?还不能让你有一点点的感动吗?” “我不会原谅你,所以离婚是最好的方式。”徐楚冰冷地看着她,“我不能容忍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在我身边。” “我说过假怀孕的事——” “当我知道你怀孕的事是假的时候,我已经对这段婚姻不抱任何希望了,当我知道你去找郁澜溪大吵大闹的时候,我对你这个人都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徐楚绝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透着一股子冰凉。 暮烟的脸瞬间惨白! “你……怎么知道的?” 徐楚抬手,力道狠冷地捏住她的下巴,眸底深处迸射一股子恨意,“我是做什么的你不清楚吗?再者,餐厅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还想怎么瞒我?”说完大手一甩,她整个人一下子撞在茶几上。 后背的疼痛不足以掩盖心底的凉…… “徐楚,你跟我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暮烟坐在地毯上,苍凉地看着他,“从头到尾你顾及的就只有郁澜溪,你是觉得我打扰了郁澜溪这才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徐楚眯了眯眼,起身,“我没把你和你爸告上法庭已经很留情面了,暮烟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去骚扰郁澜溪的话我非给你好看不可,别以为你爸是暮溯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不准走!”暮烟见他转身要离开,顾不上身上的疼一下子扑到他身后搂住,“我不让你走,徐楚,你别走……” “这段时间我住报社,你什么想好了签完字再联系我吧。”徐楚将她再度推开。 “不——”暮烟像是发了疯似的缠着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我求求你,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去打扰郁澜溪了,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哪怕……哪怕你心里还有别人我都不在乎,徐楚,我不要跟你离婚……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哪怕只是你养的一只宠物也该有感情了吧?” 徐楚站在原地,眉梢隐隐蹙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的恻隐闪过但很快又压了下来,再开口已是淡然,“暮烟,我唯一那么一点感情也被你硬生生给掐断了。”这一次他决然地一把将她推开,拿起公文包走到玄关。 “徐楚——” “还有——”徐楚穿好了鞋后站在房门口,微微侧脸,语气的淡然悄然染上一丝寂寥,“我跟你离婚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你的欺骗,如果你早点向我坦白,哪怕是在婚礼那天我都可以原谅你……”说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手指,“你压根就不知道,我娶你,就是因为对你,已经有了动容。” 暮烟的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耳边是“砰”地一声门响,徐楚离开了…… ······················································· 欧香祈心馆,只是这一次郁澜溪站在门口前已不是午夜。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祈心馆的猫儿也在懒洋洋地打着盹儿,见她来了也只是轻轻摆了摆尾巴便又睡去了。 拿下高盛的化妆品这一单后足以令郁澜溪松了口气,虽说日后还要继续努力但多少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人员已经招的差不多了,因为有了高盛这单,万宣又多扩充了一个部门,整体上讲尚算顺利。 所以,这样一个午后,她竟溜溜达达到了这儿。 祈心馆很安静,没客人,这个时间素来不是喝咖啡的最佳空档儿。 推门走进祈心馆的时候,老板娘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画画,大片的落地窗散落的阳光将她映得很不真实,面前支着一张巨幅的类似画布的东西。 清脆的一串银铃响起,老板娘偏头看了一下,见是郁澜溪来了后微微一笑,“欢迎.光临。” 起身时,郁澜溪见她一身素白裙衣,在阳光下晃得扎眼。 “今天想喝点什么?”老板娘将画笔收好后笑着问了句。 郁澜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深深呼吸了一口祈心馆中好闻的气息,像是阳光的味道,又像是花香,闻言老板娘的话后倒是略感惊奇,“不是一向你察言观色给客人选喝的吗?” “如今的你还需要别人帮你选吗?”老板娘干脆在她面前坐下来。 听了这话她有些不解。 “来过我祈心馆几次的客人到了最后,都已经学会自己来选择了。”老板娘轻轻一笑,话中透着深意。 郁澜溪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轻笑,“那如果已经习惯了让你帮着选择的呢?比如说我。” “那只能说明你现在还不想喝东西。”老板娘的笑容扩大。 她的话令郁澜溪心神俱悦,忍不住问了句,“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很多事都在你眼中看得那么清晰。” “你可以叫我旁观者,又或者直接叫我老板娘。”令高不她。 郁澜溪轻轻笑着。 “怎样,还想不出要喝什么?”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了半天,“也许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还不想喝东西,只是经过这儿就想着进来看看了。” 闻言她的话后老板娘故意挑了挑眉,“如果多些像你这种的客人,我的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就当,多个人陪你聊天了。” 老板娘故作沉思,点点头,“也算是不错的建议。” 郁澜溪抿唇一笑,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张大画布,“从没见过你画画,画的是什么?” 老板娘笑了笑,起身走到画布前,郁澜溪也起身走了过去,画布上是唯美的山水,色彩明快,美不胜收。“这是……”她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对美术的东西她相知甚少,不知道这是什么画。 “这是工笔画,工笔画讲求的就是画风细腻。”老板娘看出她的疑问,轻声给出解答。 “真漂亮。”郁澜溪还真是大开眼界,“这是画布吗?摸上去又不大像。” “是熟绢。”老板娘又拿起画笔缭缭了几下,“绢在古代也会被常用,只不过古代人用的是原丝绢,你眼前的这个是扁丝绢,是我们现在画工笔画中常用的材质,扁丝绢是在绢织成之后再进行捶砸,这样一来绢丝就会呈现扁形,目的就是减少绢丝之间的空隙,使绢刷上胶矾水之后不易漏矾,这样画上去的画才更加细腻柔美。” “真的太漂亮了。”郁澜溪由衷赞叹,“一定很不好学吧?” “不,很好学。”老板娘轻轻一笑,“你想学?” 郁澜溪想了想,点点头。 “我可以教你。”老板娘轻声道。 “好啊。”郁澜溪笑得很灿烂。 ················································· 冯蕾离开了赫斯特传播,不是被人撬走而是被人挤走,挤走她的人就是渃玲璇,在渃玲璇拿到高盛项目传播合作合同的第三天便被提升到活动部总经理的位置,只待席迪一卸职她便上任。 郁澜溪是在席迪口中知道的这个消息,席迪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人的晚餐也进行到了尾声。侍应生撤走了主餐餐具,又端上了餐后水果、玫瑰茶与咖啡。 音乐依旧轻蔓,馥郁的玫瑰茶香与咖啡的浓郁冲撞在一起,清香绵长。窗外是大片的夜色,霓虹点亮了不夜.城的标志,车水马龙依旧热闹。 郁澜溪低头看着杯中的玫瑰茶有一刻的恍惚,眼前似乎浮荡出渃玲璇的脸,大学新生报到时她大包小包进了寝室,冲着她和许晴晴大大咧咧就是那么一嗓子:我叫渃玲璇,未来四年要跟你们一个寝室,你们叫什么?自我介绍一下呗。从那一刻起她便一眼认定这个女孩儿会和自己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率真耿直的女孩儿就不见了?如今的渃玲璇再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朋友,而是赫斯特传播即将上任的总经理,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终于爬上了她想要的位置,砍掉了友谊,踢走了敌手。 一直一来郁澜溪都觉得冯蕾是城府至深的权力贪婪者,没成想真正厉害的不是冯蕾而是渃玲璇。 望着长窗外的夜,郁澜溪胸口泛了堵,她不是没见惯职场争夺尔虞我诈,只不过物是人非变化太快,快到令她倍感无力,为渃玲璇更为自己,发生改变的何止是渃玲璇,连她和许晴晴不也一样?在大学的时候她们三人谁能想到彼此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现实如同一把锋利大斧,只会将你的棱角砍掉,当你可以从容自得地在这把刀下经过的时候早就变得圆滑,在生存、竞争、压力等林林种种的社会现实下,再高傲的人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这一次渃玲璇倒是做得挺正大光明的。”半晌后她才开口,淡淡的语气多少透着一丝疲倦。 席迪将她的疲倦看在眼里,喝了口咖啡后点点头,“渃玲璇直接将一份有关冯蕾回扣两头通吃的证据交到我的办公室,看得出她为了查出这件事下了不少功夫,做了不少的准备。冯蕾拿着公司的分红又在供应商那边进行缩水,这件事倒是证据确凿,不过更重要的是,渃玲璇指出她才是造成你离开赫斯特的主要罪魁祸首。” 玫瑰茶在杯子里轻轻晃荡了一下,郁澜溪敛下长睫,眉梢有些许沉思,再抬眼时蹙眉,“难道当初真是我所怀疑的那样?”她承认渃玲璇的行为令人心寒,但同时也相信渃玲璇所说的当时只接走了艾瑞斯,对于灯具砸落一事一无所知。渃玲璇虽没解释太多,但出于对她的了解,是她做的绝对就会承认,艾瑞斯的事都承认了就更没必要隐瞒灯具的事了。 所以她当初怀疑是冯蕾,因为当时的灯具供应商的名单是她提供的。 席迪闻言后点点头,“冯蕾一直跟灯具供应商有利益上的瓜葛和来往,所以一开始那个灯具就有问题,这也难怪我们当初怎么查都查不出人为的痕迹,因为是经过专业遮掩。这件事我已经上报到了总部,而冯蕾在临走前也向我承认,这件事的确是她买通供应商来害你的。” “我是不是该谢谢渃玲璇帮我查出来了真凶?”郁澜溪苦笑一下,往事俱矣再提及倒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忍不住低叹一声人性在物质和利益下的卑劣和贪欲,她不用多问冯蕾为什么将矛头指向自己,说一千道一万不过就是一场残酷竞争而已,只不过她很不幸地做了他人的踏脚石。 席迪凝着她淡淡一笑,“世上没有绝对的错与对,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能说我们为了生存为了往上爬,必要时会舍弃一些东西,只不过渃玲璇砍掉的太多,正如你们的友谊。不过我想她也未曾好过,否则怎么可能再去把冯蕾揪出来,想来她是对冯蕾早就心存怀疑和怨怼,只是找对时机下手而已,冯蕾一除,一来为你出了气,二来她也可以平步青云,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看样子你并不生气。”郁澜溪轻轻一笑,对于席迪的说辞她倒是赞同。不过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了就是错了,对于渃玲璇她早就不再怨怼,但也无法再去原谅,这份友谊她也早就不再奢望了。 “这个社会其实对女人实在不公平。”席迪意外地说了这么 句话,挑挑眉,“作为男人,为了利益在商场上厮杀步步为营会被外人称作运筹帷幄,作为女人,为了利益尔虞我诈费尽心机却被人看作不齿,我承认我也有这个世俗偏见,最起码对于渃玲璇我会敬而远之,生意上可以有来往但绝不会成为朋友,可是,作为她的上司,我看重的只是利益。澜溪,换做是你,一个是常年两头通吃的下属,一个是将一份几千万合作单放在你面前的下属,这两人你会保哪一个?” -本章完结- 163一辈子多美好 “后者。”郁澜溪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所以渃玲璇有资格坐上你的位置。”进了公司做事,说白了就是能为老板赚钱,尤其是这种紧盯项目的职位,之前她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当她接手奇诺集团后终于明白了做老板的心思,为什么在招聘员工时一定要招聘有经验有能力的?就是因为这类人会更快融入公司为公司创造利润,没有哪家公司会在招聘员工时问你一句“你孝顺吗?” “我是不是该庆祝你顺利出师了?”席迪唇稍泛着浅笑。 “你、赵姐甚至是渃玲璇都是我最好的老师。”郁澜溪苦笑,“当然,还有社会。” “虽说这样,我还是很怀念你当初的样子。”席迪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你当初信誓旦旦为友谊辩解,伶牙俐齿把我说得都哑口无言。” 郁澜溪喝了一口玫瑰茶,待茶香萦唇时看着席迪,轻柔吐了句,“其实,我也怀念……” 席迪看着她,眼底窜过心疼。 “你马上就要走了,说心里话还真是不舍得。”她调整了下情绪,挤出一丝笑容。 席迪敛下心头不舍,冲着她轻笑,“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那……祝你一路顺风。”她拿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席迪呵呵一笑,端起咖啡杯与她轻碰了一下,“借你吉言。”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许历经得多了,心也倦了,再也看不得这般离别的场面…… ·················································· 霍斯辰一进家门就闻到满屋子的菜香,略感疑惑,许妈下厨的话从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菜香四溢。换好了鞋,经过厨房的时候却愣住了。 厨房中,郁澜溪系着围裙忙活来忙活去,鹅黄色的灯影将她的影子揉得更加轻柔。 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这一幕美好得如梦似影,霍斯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碰破了。曾几何时他也在想象着每天当他回到家便有温暖的菜香,她的影子在厨房为他忙碌,又或者是站在房门前,等他进了门便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最正常的夫妻生活,却成了他可望不可即的生活。 郁澜溪看上去似乎挺开心的,嘴里还轻轻哼着歌,他从没听到过她唱歌,但这轻柔的嗓音他绝对相信会很好听。终于情不自禁上前,伸手从背后轻轻将她搂住。 谁知却吓坏了她,惊叫一声蓦地回头,待看清是霍斯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抱怨了句,“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回来了?” 霍斯辰有些哭笑不得,收紧了手臂,“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 “你本来就吓了我一跳。”她抗议。 “是你自己太投入了,我在你身后站了很久都没发现。”霍斯辰见她清眸闪烁忍不住低头偷香。 气息落在颈上痒痒的,使得她忍不住偏头躲避,伸手挡住他的脸轻声道,“你快出去吧。” “还怕我看?”霍斯辰轻笑。 “你连衣服都没换呢,沾上油烟味就不好了。”她擦了擦手,“快上楼换衣服吧。” 霍斯辰眸底温柔,“好。”临出厨房前又快速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弄得她满脸通红。 简单地冲了个澡,没多会儿他便换好了衣服下了楼,又钻进了厨房。 “刚洗完澡还进厨房?”郁澜溪正在用橄榄油做沙拉,见他一身清爽地进来后赶忙把他往外推,“去餐厅等着呗,一会儿就能吃了。” “晚上再洗一遍不就行了?”霍斯辰哪舍得离开,蹭在她身后一把又将她搂住,“晚上一起戏鸳鸯。” “还一起洗麻雀呢。”她忍不住笑出声。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的笑,情不自禁收紧手臂,他喜欢她的笑。 “今天怎么自己动手做东西了?”侧脸在她耳畔轻轻厮磨,怀中的柔软令他心满意足。 郁澜溪放下银勺轻声,又因为他的亲昵缩了缩脖子,“今天我去送席迪的飞机来着,看时间太晚了就没回公司,上次做的菜太丢脸了,所以这次准备再重做。” 霍斯辰听了心里澜澜的,想起她第一次下厨的时候,薄唇忍不住泛起弧度,“怕丢脸把许妈都支走了?” “今天她休息啊,她要是在的话一准儿在旁指手画脚的,人家说什么都是厨神级的。”郁澜溪轻轻笑着。 “我帮你。” “不用,你插手算怎么回事啊?万一真是做的好吃,好吃到那种死了一个都不知道的那种程度算谁的?那就分不清是你的厨艺好还是我的了。”郁澜溪赶忙制止。 霍斯辰被她的话逗笑,手臂却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不撒手。 “你快出去等着吧。”她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却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深呼吸了一口,低低的语息落在她的耳畔,“澜澜,真好……” 郁澜溪被他弄得脸又一红,耳尖地听到客厅有动静,轻推了他一下,“别闹了,好像是你的电话响了。” 霍斯辰也听到了电话声,笑了笑,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下,“别忘了放盐。” “知道了,啰嗦。”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泛起一丝甜甜的暖意。 待最后一道菜上桌后,郁澜溪不经意看了一眼霍斯辰,他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虽说没听他开口说话,但还是敏感捕捉到他眉梢的那一丝蹙意,心头泛起疑惑,是遇上什么问题了吗? 霍斯辰眼角的余光也扫到了她,冲着她淡淡一笑,唇畔的笑融化了眉梢的冷硬。 她别眼,又忙着将装有红酒的醒酒器放好。 等霍斯辰结束通话的时候,餐桌上早就色香味俱全了。 “不错,看着就很美味。”霍斯辰笑着坐下来,目光扫了一圈,“从色相上看,九十八分。” “为什么扣了两分?”她奇怪。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宠溺道了句,“给你一百分你得美成什么样啊?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你才有尾巴呢。”她打了他一下。 霍斯辰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暧昧了句,“我是有尾巴,不过长在前面。” 郁澜溪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猛地来了个大红脸,再见他,向来沉稳此时却有些痞痞气了,冲着他一瞪眼,“流氓。” “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尾巴吗?”霍斯辰凑近她,唇畔的笑坏坏的。 “你讨厌!” 霍斯辰爽朗大笑。 气氛很融洽。 还是霍斯辰先动筷子,看着他吃下第一口后,郁澜溪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盯着他一动不动,等他咽下后赶忙赶忙问道,“味道怎么样?” “挺好。”霍斯辰点头,又夹了一口菜。 “不会太淡?” “不会。” “不会太咸?” “不会。” “真的……挺好吃?”郁澜溪的脸差点都贴他脸上了。 霍斯辰忍不住浅笑,“真的挺好吃。” 郁澜溪的眉梢泛起一丝狐疑,“不行,我已经信不过你了,上次那么难吃的菜你都说好吃。”说着赶忙动筷子,夹了眼前的一道菜放进嘴里。 很快,哭丧着脸吐了出来…… “这道菜油放少了,有点苦啊。” “挺好挺好,苦能败火,现在天高物燥的。”霍斯辰见状赶忙安慰,又主动夹了另一道菜,“吃菜要吃全,这道你做得就很不错。” 郁澜溪半信半疑尝了口,半晌后才点点头,“这道还像点样,唉……” “做得好怎么也叹气?”他好笑地看着她。 她抬脸看着他,“你真可怜。” “啊?”霍斯辰愣住了。 “不过咱家幸亏有许妈,要不然以我的手艺不得毁了你的胃了?这辈子你都得受到我的毒害。”她一脸的沮丧。 这番话听在霍斯辰耳朵里又是一番心情,一辈子……多么美好的字眼,心口有暖流经过,一直将血液都捂得热乎乎的,伸出长指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润低笑,“傻丫头,我娶你回来又不是让你做饭的,做饭这种事有许妈就够了。” “可是我也要努力学才行啊,哪有谁家老婆做饭做得一塌糊涂的。”郁澜溪没心没肺说了句。 霍斯辰听了,唇畔的笑容更深,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道,“没事,一辈子很长,慢慢学。” 她轻轻笑了,点点头。 餐厅,有红酒的醇厚,还有家的味道。 手机又响了,郁澜溪看到霍斯辰接起后眉头又蹙了起来,下意识地停了筷子。 “明天我回公司处理。”等他听完电话另一头的汇报后淡淡说了句,神情虽说平静,但目光有点冷。 等他放下手机后,她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霍斯辰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唇畔噙着浅笑。 郁澜溪虽说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多问,主动夹了一块酥肉放在他面前的餐盘中,“快尝尝这个,这个是我改良过的。”很快她又像是个孩子,像个很希望家长来评分的孩子。 “好。”霍斯辰眼角眉梢尽是笑,看向她的眼神却异常温柔。 ························································ 席迪刚下机,正通过平地电梯往出闸口的方向去的时候,双眼一下子被一双手给捂住了,他的后背被一团柔软的物体顶住。 “猜猜我是谁?”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 席迪丝毫没惯着身后的人,伸手毫不客气地掰开了遮住眼睛的双手,痛得那人哇哇大叫。 “席迪,你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坲绫冲到了他面前,捂着手腕瞪着他。 席迪看着她一脸的无奈,“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嘻嘻,其实是跟你同一航班。”坲绫又笑了,十分大胆地跨上了他的胳膊。 席迪低头看着她的手,皱眉。 “悄悄跟着你才靠谱。”她搂得更紧。 “你跟我来这儿干什么?不是在T市待得好好的吗?”席迪一看见她头就大。 着怪向团。坲绫挑挑眉,“我也要工作啊。” “你来这儿霍奶奶怎么办?” “有专门的保姆照顾呢,再说我嫂子和我大哥三天两头就去四合院,老太太想偷着溜走也不行,不过呢看架势老太太也不想走了,T市有孙子还有孙媳妇的,她就等着抱重孙。” 席迪闻言这话后脑筋跳着疼,“你别告诉我你会在这儿待上一阵子。” “当然,除非你又回T市我才会离开。”坲绫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像是无尾熊似的又腻在他怀里,“总之就是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这叫夫唱.妇随。” 席迪一个头两个大,干脆不搭理她了,任由她说什么也不吱声。 出了闸口,程家司机早就等候多时。 坲绫欢呼了一声,松开席迪的胳膊一溜烟钻进商务车里,吓得司机瞪大了双眼,指着车子,“少爷,她、她……” 席迪还没等开口,坲绫探出脑袋冲着司机说了句,“司机叔叔,我是你们家少爷的女朋友,等结了婚就是你们家的少奶奶了。” 司机的下巴惊讶得都快要掉下来。 席迪先行让司机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走上前,双手撑在车窗两旁,低头威严地看着坲绫,坲绫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不自然,嘟囔了句,“我知道我很美,但你也不用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吧?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 “下车。”他简单利落地命令。 坲绫一缩脖子,整个人黏在车座上,“偏不下。” “我是回程家,你跟着干什么?”席迪厉声喝了一嗓子。 “我是你的人嘛,不跟着你跟着谁?” 席迪的脑袋“嗡”地一声,再看司机,一脸震惊的样子,周遭还有行人经过纷纷递来异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才拼命压下想将她一把扯出车子里的冲动,沉了沉气,“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人了?” 坲绫瞪了他一眼,转头瞅着司机,“司机叔叔你来评评理,在T市的时候我都跟他同居了,你说我是不是他的人?” 司机一听惊愕了,下意识点点头,原来他家的少爷还好这么一口呢,生米煮成熟饭。 “臭丫头,我连碰都没碰你一下!”席迪气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冒火。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这有什么啊,我们都是接受西方教育长大的,这种事跟喝白开水一样正常。”坲绫舔了舔唇挥了挥手,直接对着司机命令了句,“司机叔叔开车吧,停在这儿很占车位的。” “好的少奶奶。”司机竟然直接听从命令。 席迪的头顶犹若乌云盖顶。 ·························································· 许晴晴开完会后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从电梯出来刚拐到家门口就见赵德鬼鬼祟祟地站在那儿不知干什么。胸腔的怒火“腾”地一下点燃了,大步冲上前蹙眉冷喝,“你来这儿干什么?” 赵德吓了一跳,见是许晴晴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不算友善,“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吗?这么晚回来我儿子怎么办?” “你儿子?奇了怪了,你那个狐狸精不是连孩子都没生下来吗?你哪来的儿子?”许晴晴嗤鼻冷笑。 “你少装蒜,许晴晴,我今天要见儿子。”赵德一挥手,一脸不耐烦。 许晴晴的态度更冷,“这里没你儿子,赶紧给我滚。” “你没资格剥夺我看儿子的权利!” “赵德你痛快地赶紧走,我不想跟你在楼道里大吵大闹。”许晴晴变得彻底不耐烦。 赵德刚要还口,房门开了,是许晴晴的妈妈听到动静出来开门,见赵德站在门口脸色顿时一变,冷喝,“晴晴,你还跟这种人废什么话?赶紧进屋。” 许晴晴转身就要进屋,赵德却眼疾手快一下子冲到了许晴晴跟前,一把推开徐妈妈就要往里冲。 徐妈妈惊得哇哇大叫,许晴晴也气得七窍生烟,紧跟着往里冲。 这一边,赵德正火速往屋子里钻的时候,眼前突然被一道肉墙堵住了去向,一惊脚步陡然止住,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你?” 偌枫身材魁梧高大,比赵德高出一个头来,又是军人出身,虽说今天穿得很休闲但也无法忽视眉眼之间的凛然正气,目光炯炯有神,嗓音低沉浑厚,“你想干什么?” 赵德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立刻变得火冒三丈,他蓦地冲着许晴晴劈头盖脸地冷喝,“好哇你许晴晴!你现在就亟不可待地找野汉子了是不是?你想让我儿子认这个野汉子为父亲?我告诉你你休想!” 许晴晴也没料到偌枫会出现在这儿,怔了怔待听到赵德的怒骂声后顿时火气也窜上来了,“你管我?我跟你都离婚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三道四?”说着一下子窜到了偌枫身边,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挽,“他比你好上千倍万倍,就算以后让我儿子管他叫爸都比你强,你配做父亲吗?你能教我儿子什么?难道还要教我儿子如何在外面包养二奶三奶?” “许晴晴,你这个——”赵德怒火冲天,伸手上前指着许晴晴,刚要开口怒骂便被偌枫一下子打断。 偌枫伸手直接箍住赵德的手臂,浓眉一皱,低喝了一嗓子,“你还想动手?” “就算我动手又怎么样?她是我老婆,那个是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赵德被他捏地龇牙咧嘴,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已经跟你离婚了,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没了婚姻关系,孩子也是判给许晴晴的,你没权利上门大吵大闹,今晚你的行为已经对许晴晴构成了滋扰!赶紧走,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许晴晴和孩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偌枫一身正气,低沉的嗓音浑厚如雄狮。 赵德气不打一处来,死盯着他,“你对我不客气?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不客气?” 偌枫甩开他的手臂,伸手却当着他的面儿直接将许晴晴搂在怀里,目光炯炯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许晴晴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你——”赵德气得脸部肌肉都扭曲了,但碍于偌枫人高马大自然不敢做什么,只好转头怒视着许晴晴,“你行,算你狠!许晴晴,咱俩走着瞧!”说完转头就离开了。 许晴晴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里乱糟糟地嗡嗡直响,偌枫的臂弯结实有力,她靠着他竟然倍感安全。 “唉,终于是走了,这个赵德就是个催债鬼,晴晴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离了婚也不消停,今天幸亏有偌枫在这儿。”徐妈妈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许晴晴这才赶忙推开偌枫,轻声道谢,她清楚刚刚一切都是演戏,也很感谢偌枫能这么配合。偌枫低头看着许晴晴,见她又刻意保持了距离后眸底滑过若有若无的怅然。 徐妈妈的眼睛尖,见这一幕后赶忙对许晴晴说道,“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偌枫,暂不说刚刚为你顶下个麻烦,今天要是没他带墨墨去医院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墨墨病了?”许晴晴一阵心惊,赶忙跑到婴儿房,进门一看,孩子正在婴儿床上酣甜入睡。 “孩子发烧了,你的电话又打不通,其他人的我又不知道,只好麻烦偌枫了。”徐妈妈站在门口,轻声道,“人家偌枫可真是没说的,一听孩子病了二话没说就来家里,带着孩子去的医院,医生说了幸亏送来的早,再多烧一会儿小孩子准出毛病。” 许晴晴瞅着儿子心里一阵阵窜疼,与此同时又充满对偌枫的感激之情,转头看向偌枫由衷说了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偌枫走了进来,轻轻浅笑,“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阿姨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医院的确很麻烦。”说完伸手摸了下孩子的额头,唇唇,“已经退烧了,现在墨墨睡得很稳当。” “谢谢。”许晴晴再次道谢。 送偌枫下楼的时候,月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偌枫的车子停在小区外,许晴晴便送他出小区,许晴晴沉默,偌枫也没开口说话。等到了车子旁的时候,许晴晴才轻声开口,“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很不好意思。” -本章完结- 164噩梦袭来 “你已经跟我道谢和道歉很多次了。”偌枫无奈摇头。 许晴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偌枫看着她点点头。 许晴晴转身离开。 等她进了小区的时候,身后偌枫突然叫住了她,“许晴晴——” 她停步,转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偌枫看上前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走上前。她看着他,心脏莫名窜快。 月光蔓延在偌枫的脸颊上,俊逸得令人移不开双眼,她看得有些痴迷,却不经意想起郁澜溪说及他的家庭背景后心口撞击了一下,扬起笑容却是刻意的客气,“怎么了?”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她不应该给自己太多遐想。 偌枫在她面前站住,借着月光和路灯的光线交织凝着她的脸,低柔说了句,“其实……刚刚在赵德面前,我说的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许晴晴一愣。 “许晴晴……”他轻叹了她的名字,伸手落在她的双肩上,凝着她眼神认真,“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和墨墨,好不好?” 许晴晴被他的话吓坏了,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呼吸骤然加促。 “我喜欢你,许晴晴。”偌枫的话说得更清晰。 许晴晴这才有了意识,连连摇头,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范围,“偌枫,刚刚我挺感谢你能那么帮我的,但都是演戏给赵德看不是吗?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偌枫眼神有些受伤。 “我、我只把你当成是朋友而已。”许晴晴结结巴巴,嗓音带颤儿,“偌枫,能跟你成为朋友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依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就这样吧,今天谢谢你带墨墨去医院。” 慌乱转身要走,偌枫却一个箭步窜到了许晴晴面前,吓得她惊叫一声。 “我不在乎你离异,更不在乎你带了个孩子。”偌枫直截了当,“更何况,现在墨墨跟我比跟你还要亲近,我早就把墨墨当成是自己儿子了——” “偌枫你别说了。”许晴晴着实吓得不轻赶忙出声制止,“我们两个真的不可能,受过一次伤也就够了,这辈子我没打算再结婚了。偌枫,你前途无限,真的不要被我耽误了。”她说完便急急忙忙跑开了。 “许晴晴!”偌枫在身后大叫她的名字,奈何她越跑越远。 偌枫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半晌后终于无奈笑了笑,紧跟着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转身上了车。 许晴晴刚进电梯,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一看竟是偌枫的短信,字数很少却足以将她震惊:这辈子,我要定你和墨墨了。 ····································· 入了秋,叶子又慢慢成了金黄,转眼T市到了最美的季节,秋高气爽。 这阵子奇诺集团忙得不可开交,除了董事长旗下的两个项目外郁澜溪和许晴晴又先后谈定了两家企业的品牌包装宣传,这种事往往就是这样,平台挑着平台上,奇诺集团也开始由最初只有活动部门拓展到了品牌事业部、活动部、媒介部。 公司的老员工都升了职加了薪,每天除了忙碌项目和即将到来的中秋节活动外,郁澜溪和几位老员工还商量着换办公场所的事宜,烁枫是满城跑惯了的人,平时在忙完手头工作后又开始忙着为公司选址的问题,T市大大小小街道,哪条胡同上有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彻头彻尾的T市通,所以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因为公司的员工增多,搬新址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其实郁澜溪最看好的就是市中心金融街附近,理想的办公环境是公司最直接的形象,烁枫又跑去查看,最后几人一合计找了个性价比最高的场所。 新址定下后便是忙着搬家,从决定搬家到最后落户金融街倒是没花太长时间,几位老员工跟郁澜溪都是一条心,大家心齐干活也快,新址远远便能遥望金融街地标,也意味着离霍氏国际更近了。 当晚大家庆祝了一番,有人还嬉笑着要郁澜溪把霍斯辰邀请过来,郁澜溪笑着婉拒,这阵子霍斯辰又不知在忙什么,就算回了家也是一身疲累。 偌枫开始了追求许晴晴的大计,除了送花外只要有空就跑去看墨墨,许晴晴忧心忡忡,因为她发现墨墨对偌枫亲热地很,有时候只让偌枫抱,就连她这个亲妈一抱都哭。 “一切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偌枫真能说服他爷爷呢。”午休用餐的时候,郁澜溪轻声安慰了许晴晴一句。 许晴晴叹了口气,“偌枫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我是离异的又带着个孩子,偌枫真要是娶了我,外人该怎么看偌枫?再说了,结婚这种事我都看开了,这辈子带着儿子单过也挺好,没男人照样可以活啊。偌枫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等遇上真正喜欢的了就明白了,我可不想再结婚再去离婚的,一时头热结了婚再离婚多伤人心?你看徐楚就是个例子,跟暮烟结婚才没多久就离婚了。” 郁澜溪沉默不语,徐楚离婚的事她也听说了,还听说暮烟依旧不甘心,天天去找徐楚,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徐楚啊,始终是忘不了你的。”许晴晴又把话题转她身上。 “没事说他干嘛?我都结婚了。”郁澜溪吃了口蛋糕,说实在的,有时候瞧着暮烟她都觉得感动,虽说她无法苟同她的行为吧。 许晴晴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 看完奶奶后,郁澜溪买了点吃食回了家,一进门许妈就悄声悄气地说了句,“先生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卧室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郁澜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换鞋上了楼。 卧室的光线很暗,霍斯辰没在床上而是躺在沙发上,没换家居服,身上依旧穿着西裤衬衫,领带还十分工整地系在脖子上,西服外套随意搭在了一边,光线在他脸颊铺散开来,映在他的眉梢,她发现了他的异常疲累。 郁澜溪放轻了步子,走上前轻轻坐下来看着他,心口不经意窜过一股子疼,伸手用最轻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的领带,慢慢地抽了出来,领带拿在手里,刚准备替他放好,手却被他的大手握住。 她微愣一下,看着他。 霍斯辰没睁眼,却明显是醒了。她亦没开口,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慢慢玩弄着她的手指。过了会儿他才睁眼,借着室内鹅黄色的光线,她的脸颊异常动人。 “是不是被我吵醒了?”郁澜溪开口略感抱歉。 霍斯辰躺在没动,拉着她的手指放置胸口位置,“没有,我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这段时间你看上去很累,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忍不住追问。 霍斯辰静静地看着她,眸底遂深沉静,像宽广的海域,目光深远悠长,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郁澜溪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心底深处也泛起隐隐的预感,像是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只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同她讲实话。 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听见时针在一格一格地跳,跳得令她发了慌,再开口连同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绵软,“我去给你备洗澡水吧。” 刚要起身,霍斯辰却始终没放手,攥着她的手指微微加了点力量,她愣住。半晌后他才松手,却冲着她伸开双臂,低沉说了句,“过来。” 郁澜溪不知他是怎么了,但还是乖乖照做,俯下身轻趴在他宽厚胸膛上,霍斯辰收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她听到他在头上低叹,语气略显迟疑,“澜澜,这辈子很长,你会不会生厌?会不会离开我?” 他的话令她倍感不解,抬头凝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她看清楚了他眸底的一抹担忧,“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霍斯辰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若有所思,“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留在我身边?” “一无所有?”郁澜溪诧异他说出这个词。 “如果我破产了,无法让你住豪宅开名车,你会不会跟我离婚?”霍斯辰凝着她,目光略微严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郁澜溪想了想,轻轻一笑,“那我就养你呗。” 霍斯辰一愣,“你养我?” “是啊。”郁澜溪懒洋洋说了句,又重新趴在他身上,“我这个人呢,很记仇的,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更好,那我就能每天把你关在家里折磨你虐待你,干嘛要跟你离婚?我就要让你尝尝每天都受尽折磨的滋味。” 霍斯辰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可眸底深处滑过一抹激动,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唇角勾了勾,“我这款还未必是你能养得起的。” “哎,也是喽,堂堂的首领阁下,被一个小女子养,实在是丢了面子呢,不过呢,忍倒是可以轻松一阵子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还光杆司令呢。”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明讲也许不到时候又或许是他也不确定,总之既然他不明说她也装傻充愣,有些男人是不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霍斯辰一阵窝心,胸口泛起无法言语的暖意,薄唇轻抿一笑,嗓音低沉宠溺,“恩,不错,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我曾经对你说过,就算真有破产那天我都不会放你走。” “那不就行了,你这个人这么小心眼,车子给我开还要收我租金,等你真没钱那天我也这么做,让你亲手打欠条给我。”郁澜溪故意遮住眼底的感动,清了清嗓子恶狠狠道。 霍斯辰低低笑着,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 这个秋,多事之秋。 董事长旗下旗下的化妆品第一阶段推出的第一场活动效果不错,为了保证这场活动的顺利进行,郁澜溪可以说是亲力亲为,每一个环节都盯紧盯死,因塞林丽集团正在努力平复危机公关带来的影响,而赫斯特传播因人事调整、部门重组和对外包揽的活动类型不同,这段期间奇诺集团推出化妆品的线上线下活动时倒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时间媒体的关注力全都放在了这边。 在第一场活动过后,郁澜溪也为董事长旗下制定了更详尽的传播计划,除此之外一点点推进广告宣传力度。 董事长旗下旗下的这一品牌做得如火如荼紧抓金九银十的关键时期时,郝吉然负责的莱若拉却出了问题,在一次奶制品抽样调查中因有一项数据不符合标准而被媒体大肆渲染,一时间负面消息满天飞。 在进行品牌维护时,出现危机公关是在所难免的,这种事对于郁澜溪来说虽然很不想看到但也清楚避无可避,但郝吉然就不同了,他毕竟没接触过这类事件,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顿时慌了手脚,数据刚拿到手的时候就找急忙慌地亲自去了奇诺集团找到了郁澜溪。 莱若拉不论是对于奇诺集团还是对郁澜溪来说都算是救命恩人,所以对于这次事件她也格外注意,就在郝吉然找到奇诺集团的时候她已经打电话给总部,要求总部出具奶源的各类数据和标准资料,并命人亲自到奶源地将附近的土壤、水源等环境进行探测出具探测报告,最后她又和郝吉然亲自面见调查委员会,进一步了解这项数据不符合的原因,最后才发现这项数据是稍稍高出了正常奶制标准。 总部和奇诺集团的外查人员办事效率都很高,很快将能够证明奶源保证的数据资料传真了过来,并附有大量当地环境、土壤和水源的检测报告,郁澜溪和郝吉然又重新折回调查单位做进一步说明,莱若拉的奶源属于水牛奶,内含的营养成分原本就比一般牛奶要高,所以调查组不能采用牛奶的标准来对莱若拉进行抽样调查,另外,莱若拉的奶源均在天然野外,所饲养的水牛均为放养,环境优质,食用的水源和青草又毫无污染,所取出的奶源自然就要比正常牛奶从色泽上和口感上更醇厚些。 误会倒是解除了,这也源于郁澜溪在面对危机公关时第一时间便采用澄清的态度,避免了莱若拉在市面上的销量损失,但有家网络媒体依旧紧抓着不放,甚至开始了有关水牛奶的各项调查专题。 这一下郝吉然彻底怒了。 郁澜溪在了解了整件事情后见了郝吉然,第一句问的就是,在这家的媒体广告投放上预计要多少钱? 郝吉然没料到她能这么问,愣了愣,说了句,“这家媒体都敢明着跟莱若拉作对,我凭什么还要在他们那做广告投放?” 对于他的孩子气郁澜溪早就见惯不惯了,轻叹了一口气,“郝吉然你要明白,这是T市不是地方,在一线城市进行品牌推广打理好媒体关系也是关键,把背投的钱拿出来一些投放媒体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气不过!”郝吉然还是年轻气盛。 “你总不能因为置气就把莱若拉给毁了吧?现在已经不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漫天广告和媒体的狂轰滥炸,再烂的东西也能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莱若拉是好产品,我们再将其进行锦上添花有什么错?”郁澜溪苦口婆心,“有的媒体说白了就是要你的广告费,你是地方经济闯入一线城市,有些情况不得不低头才能站住脚。” 郝吉然坐在沙发上,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郁澜溪嘟囔了句,“我真想拿几个雷管把T市的媒体给炸了。” “你也别这么说,大多数的媒体还是很客观的,有那么一两个趁人之危的也实属正常。”郁澜溪被他逗笑了,但也知道他妥协了。 人生就是如此,人际关系更像是一场阴谋阳谋相互拉扯的暗战。 莱若拉的危机终于一点点压了下来,郁澜溪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许晴晴又给了她一个噩耗,这次不是公事,是徐楚的母亲离世了。 郁澜溪听到这个消息后着实呆愣了很久,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她,疼痛倏然而生,虽说她和徐楚做不成情侣,但对于徐楚她始终还是关心。 听许晴晴说她最终还是生理衰竭,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太多苦楚,暮烟又陪着徐楚一同去了医院,徐妈妈还不知道两人已经离婚的消息,临走之前看到的还是两人亲热恩爱的样子。 郁澜溪素来都承认徐楚是个孝顺的男人,所以也一直觉得但凡孝顺的男人都不是坏男人。 葬礼,她是同霍斯辰一起参加的,一来是为了吊念徐妈妈,二来是不希望徐楚有所误会。许晴晴来的时候偌枫是跟在后面的,既然都来了便一起进来拜祭。 除此之外渃玲璇也来了,同样身穿黑裙,雷诺则同来参加葬礼的男士一样身穿黑色西服西裤,连同内系的领带都是深灰色的,整个人看上去郁重严肃。 许晴晴去跟渃玲璇聊天的时候郁澜溪没上前,而渃玲璇亦没上前的意思,雷诺则走过来同她和霍斯辰打了声招呼,看得出这段时间他和渃玲璇顺风顺水。 徐楚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了很多,暮烟一直在旁协助,对前来的亲朋好友谢礼,大有一副仍是顾家媳妇的架势,见到郁澜溪后,脸色略微尴尬,但还是礼貌性地回了礼。 等一切结束后,郁澜溪挽着霍斯辰刚要离开现场的时候,身后徐楚冰冷冷的嗓音扬起。 “霍斯辰。” 霍斯辰停住步子,郁澜溪也回头疑惑地看着徐楚。 “很感谢你们两位来参加葬礼,但,霍斯辰,你千万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徐楚的话很不客气。 在场的人均面面相觑。 郁澜溪听着更是奇怪,刚要开口询问,霍斯辰却揽过她的腰低低说了句,“我们走。”对于徐楚的话他丝毫没加理会。 旁边的暮烟脸色很难看。 郁澜溪一头雾水,临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徐楚,他站在那儿,周身都散着从未有过的冷,一股子寒意窜到了心底,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上了车后她轻声说了句,“我从没见过徐楚这副神情。” 霍斯辰却勾唇淡淡笑了笑,伸手为她系好安全带后低语,“他始终不服气你嫁给了我而已,不要瞎想了。” 他启动了车子,很快,渐行渐远。 郁澜溪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眉梢始终透着那么一丝疑惑。 ··································· 事实上,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郁澜溪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等醒来的时候床边早就没了人,问过许妈才知道,霍斯辰很早就出了门,出门的时候连早餐都没吃。 一个人闷闷地吃着早饭,心口却总感到惶惶不安。 上了班,依旧忙碌。 郁澜溪却没了心思,看着许晴晴又一如既往地将偌枫送来的鲜花神情黯然地放在了垃圾桶旁边时,心口又开始突突直跳,双眼落回到手机上,心里总想着要不要给霍斯辰打个电话。 拿起手机正准备拨过去的时候,手机铃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号码,眉心蹙了蹙。 手机铃声一遍遍响,对方很执着,郁澜溪叹了口气后接通电话。 对方很客气,不再似从前那般强势,“郁澜溪,我知道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今天不得不给你打这个电话。” “你跟徐楚已经离婚了,似乎你也不需要再为徐楚的事找我了吧?”郁澜溪压了压心头的烦躁,淡淡说了句。 “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徐楚的事,而是因为你老公霍斯辰。” 郁澜溪的身子一颤,迟疑了一下,“霍斯辰?他怎么了?” “他具体怎么了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觉得徐楚这几天有些不对劲,这阵子我还在他那一直没搬出来,今早无意打开书房的电脑,竟然发现他整晚都在关注霍斯辰和霍氏国际的消息,还有通话记录中有一位是证监会委员的电话,还记得在葬礼上他对霍斯辰说过的话吗?我总觉得他那句话不是平白无故说的,说不准他真的就是在查霍斯辰。” “证监会?” “霍斯辰是金手指更是霍氏总裁连带着还有首领阁下的身份,如此复杂,他如果出事的话八成也就是跟投资、交易有关,我看徐楚整晚都在查这些。” “你应该很恨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不解。 对方叹了口气,“徐楚已不再是从前的徐楚,他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有重要的发言权和言论权威,如果是他要查的事情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郁澜溪,其实也不怕告诉你实情,他对你还念念不忘,而我又不甘心跟他离婚,只要你没离婚他就没辙,所以帮你也是为了帮我。” 郁澜溪的头嗡嗡作响,等暮烟挂断了手机后,马上迫不及待拨打霍斯辰的手机号,谁知,竟然关机! -本章完结- 165失去联系 有些事,无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正如郁澜溪,在听到霍斯辰关了机后再也不能平心静气,认识霍斯辰这么久她是了解的,他的手机从来都没有关机的时候。 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后她便开车到了霍氏国际。 霍氏依旧繁忙,直上了行政总裁办公那层后,总裁秘书对她的到来倒是略感惊讶,问过之后郁澜溪才知道霍斯辰不在公司。 “知道他去了哪儿吗?他关机了。” 总裁秘书神色慌乱,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实情。 郁澜溪有些急了,拉住她,“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赶紧告诉我!还有,忍怎么也不在这儿?” “他们……他们一早就离开了。”总裁秘书见郁澜溪态度坚持只好吞吞吐吐道,“霍总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让消息外透,但你是他的妻子告诉你也无妨,今天一早来了两名证监会的人,说要对霍.总进行调查,霍.总现在还关着机八成还在接受调查呢,忍也跟去了。” “证监会的人为什么要对斯辰进行调查?他做了什么?”郁澜溪一听双腿差点瘫软,手死撑着墙壁才站得稳。 总裁秘书轻轻摇头,“我只是负责安排霍.总日常行程,有关业务上的事,忍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只是隐约听到证监会的人说霍.总是利用上市公司并购重组进行什么内幕交易,应该是非法操纵股票市场,所以……” 郁澜溪耳朵里嗡嗡作响,怎么走出的公司都不清楚。 已然没了心思工作,浑浑噩噩回到了家里,霍斯辰的手机仍旧关机,再打忍的也是一样,没办法之前正好拨打了雷诺的电话,是助理接的,说雷诺有台手术正在做。 又等了近一个多小时,雷诺回了电话给她,听到她问及霍斯辰后十分意外。“今天?斯辰今天没找过我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斯辰今早把手机落家里了,他又不在公司,我怕会耽误公事所以问问你见没见着他呢。”郁澜溪赶忙换回轻松语气。 雷诺看不见她的神情,再加上刚做完一台手术精力松弛所以没仔细分析她的话是否妥当,轻轻一笑,“我和他好几天没联系了,这家伙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放心吧,还是没什么可耽误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家拿了。” 郁澜溪轻轻一笑,又寒暄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霍斯辰叮嘱了秘书不让消息外透,说明一切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她也不好对雷诺说明实情,原本想人情搭着人情看看能不能找到证监会的关系套套情况,但又一想霍斯辰的人际网络比她要强出不知多少倍,怕是她也打探不出来什么消息。 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糟透了,也令郁澜溪想起了太多人,比如,她也可以打电话给霍卿,但是……在没见到霍斯辰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坏了他的事。 目前,她能做的只是等,坐在家里,盯着时针一格一格地窜动,第一次她感觉每过一秒都是煎熬。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总裁秘书的话:证监会能调查多久我也不大清楚,也许很快也许会拖得很长时间。 心里乱成了麻,不经意又想起“卡莱”一案了,作为金祥街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和卡氏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在公司重大资产置换和重组信息公告前,前后多次指令他人累计购入股票上亿余股,成交额金额十多亿余元,账面收益近4亿余元,以至于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她不清楚情况,对于股票和货币市场又知之甚少,不知道霍斯辰的性质会不会和那起案件一样。 一时间又开始坐立难安起来,手指的凉一直窜进心头。 许妈备了下午茶她已没功夫再吃,特意放了许妈几天假回家陪儿子,这件事可大可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后半夜的时候,霍斯辰才回来。 郁澜溪一直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中听到玄关有动静一个激灵清醒了,等起身的时候霍斯辰正好换好了鞋进来,许是没料到她还没睡,征楞了一下后低低叱责,“这么晚了怎么没到楼上睡?小心再着凉了。”叱责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疼惜。 室内鹅黄色的流光映亮了他的身影,高大结实,看到他回家的这一刻她心里的那块巨石才落下,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将他的公事包接过来放到一边后轻声问了句,“怎么才回来?” 霍斯辰的眉梢有一丝的疲倦,但在看向她的时候又很快遮掩了,没回答她的问题轻声反问了句,“今天到公司找我了?” “嗯。”她轻轻点头,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问起了。 霍斯辰站在沙发旁,抬手松开了领带,却一瞬不瞬盯着她瞧,她上前,将他的领带和外套接过放好后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轻叹一句来,“你一直关机。”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 她愕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他的眼角看上去虽然疲累,但笑容是温暖的。 “怕了吗?”霍斯辰低问,嗓音如磁铁,在这样的午夜更觉低沉好听。 郁澜溪原本想说怕了,因为她担心了整整一天,从一早上开始这颗心就从来没安静下来过,可与他对望时有那么一瞬心窝泛起一阵澜澜的疼,再开口时已然变了,轻轻摇头,“不怕。” 有的时候,避风港未必一定要是男人给女人的吧。 霍斯辰抬手搂过她的头,低脸吻了一下她,又将她搂紧怀里。 窝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声声撞进了她的耳膜里,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和湛清的下巴,有新生的胡茬冒出,更显性感。望着望着心头不由疑惑,骄傲如他,会不会此时此刻也怕了呢? “去泡个澡吧,你应该挺累的了。” 霍斯辰闻言后在她耳畔低低落下,“跟我一起?” 脸一红,“我早就洗完了。” “哦。”他的眼略感失望。 “我可以……替你打浴液。”郁澜溪下意识开口,说完这话脸更红了。 霍斯辰便笑了,笑容迷人温润,“好。”说完便拉着她的手直接上了二楼。 ····································· 二楼,浴室,热气氤氲。 偌大的浴缸霍斯辰坐在其中倒也占去了太多地方,郁澜溪坐在光洁的大理石阶梯上,帮他在水中倒了些可以舒缓身体、镇定安神的精油后,抬手又为他按了按肩头。 他闭着眼,静静享受她的按摩功夫。 水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滑落,健硕身材在水下亦是诱人,郁澜溪安静地凝着他,心想着这样一个男人在面对证监会调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到。 待手指按上他的额角时,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着她的手指,心生胡茬微刺她的掌心,有些刺痒难耐,忍不住躲闪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睁眼,目光钻进了她的V字睡裙领口,喉头性感地上下滑动一下,手劲微微加大,“脱了衣服,进来。” 郁澜溪抽出手指,将热毛巾搭在他身上,“别闹了,现在还有心情——”话说到一半儿止住了,抿了抿唇略感尴尬。 “不是不怕吗?”霍斯辰意外地笑了。 她对上他的眼,轻声道,“不是怕,我只是很想知道事情会不会很棘手。”霍斯辰这个人是典型的魔蝎座性格的男人,做事严谨自然是优点但凡事都喜欢独立承担和扛下来着实令人无法适从。 “放心吧,证监会只是例行询问而已。”霍斯辰把玩着她的小手,意外地松口了。 见他主动提及了这件事她这才赶忙说道,“可是你的秘书说,证监会怀疑你进行内幕交易,通过上司公司并购和重组的方式,斯辰,究竟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她突然想起表哥的酒店,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作为并购和重组的需要。 “澜澜。”霍斯辰抬手轻抚她的脸,目光坚定,“我承认我做事的手法狠了些,甚至有的事可以说是卑鄙见不得光,但有一点你要相信,我做事从没强迫过谁,只不过是善于抓住对方弱点让对方主动就范而已,商场上尔虞我诈实属常见,阳谋阴谋我认为是正常手段,但犯法的事我绝对不会去碰。” 一丝光亮陡然在郁澜溪的心头炸开。 “从我踏上商场那天起到今天,我从没做过后悔的事,除了你。”霍斯辰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下移,“我只承认,我对不起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她低头,轻轻咬着唇。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商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女人身上。”他低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温柔地凝着她的脸,“为了得到个女人,为了让你嫁给我,我不折手段。” 郁澜溪抬眼,与他的目光相撞,半晌后才喃喃道,“你知道就好。” 他抿唇浅笑。好时听识。 “那证监会呢?相信你吗?” “他们还会继续调查,告我,总要有足够的证据吧。”霍斯辰的大手钻进了她的睡裙,贪婪地享受她双腿柔嫩的肌肤。 “你会不会有麻烦?” 霍斯辰若有所思,“我想这段时间会有麻烦,就算不是我去找麻烦,只怕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 闻言这话后,郁澜溪着实打了个寒颤…… ····················································· 莱若拉做得顺风顺水,莱若拉在经过公关危机处理后又重新走向正规,世上的事都有正反两面,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场危机有可能给品牌带来致命伤害,亦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生机,只要看如何面对和处理,在莱若拉这件事上因为郁澜溪采用了积极面对和用可靠的数据澄清方式彻底打赢了这一仗,如此一来,之前的那些负面消息反倒是为莱若拉做了做好的免费宣传,很多不知道莱若拉的消费者们也开始关注起了这款奶制品。 郝吉然不亦乐乎,向总部提交营业额的时候也是屁颠屁颠美滋滋的,他听取了郁澜溪的意见,说服了董事长将一部分款项投放到媒体的广告宣传中,这样一来倒是有些乘胜追击的意味了。 郁澜溪却心知肚明,莱若拉能够打赢这一仗,公关公司采取的方式方法固然重要,但产品的质量过硬才是最根本的,是足以反败为胜的重要法宝,她进一步扩大了莱若拉的品牌传播力度,小到超市的堆头工作、线上的主题参与活动大到线下场地的秀展活动都开始逐一有效的展开。 在国民渐渐对国产奶制品丧失信心的今天,莱若拉的投放像是一种风险,但往往就是“富贵险中生”,她相信过硬的产品质量和必要的传播手段,莱若拉占有一线市场份额指日可待。 就在郁澜溪做得有声有色的时候,霍斯辰却不那么顺利了,他经常早出晚归,似乎还在接受调查,霍氏国际的股价也开始出现动荡,有些媒体开始捕风追影了起来。霍斯辰每每回到家也会先钻到书房中,忍来别墅的次数也频了,两人不知道总在书房里商量什么。 这些郁澜溪都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问及霍斯辰,他也只会轻声安慰,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许是问多了也无济于事。 秋味渐渐浓了,风每每吹起的时候总能飘下些叶子来,满眼是渐渐的黄,再要不多久就红叶漫天了。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外,郁澜溪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看着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车辆间飘过,心头泛起一丝惆怅。 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与许晴晴和渃玲璇三人还悠闲地坐在赫斯特公司楼底下的星巴克喝着咖啡,那时候许晴晴要嫁人,渃玲璇要离职,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秋天依旧到了,可早就物是人非,她们三人许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家常了。 有些人,过了一辈子还像是过了一天似的,今天的重复昨天的生活,今年的重复去年的生活,所以生活如水毫无变化,每天活在不断重复的日子里渐渐老去;有些人,一天像是过了一辈子,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像是在打仗,经历了太多人太多事,等转眼一看才发现早已斗转星移,而自己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转变。 她承认,在没遇上霍斯辰之前,她的每一天过得都没什么太大变化,日子叠着日子,时间重复着时间,可遇上了霍斯辰之后她的人生她的整个世界都发生了颠覆性地改变,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而她又是好强倔强的人,说白了,就是他的优秀逼着她也不得不拼命往前走。 过了中秋节很快就会到国庆,看着窗外,郁澜溪又想起去年的国庆,去年家中度过的国庆,就好像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敲开了,许晴晴走了进来,见她直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好奇地问了句,“想什么呢?” 郁澜溪没回头,盯着窗外轻声说了句,“在想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在做什么,时间过得真快,晃眼一年过去了,再过几个月又到了年根。” 许晴晴走上前,在落地窗前站立后看着她,“难得见你多愁善感啊。” “可能是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了。”郁澜溪轻轻一笑。 许晴晴抿唇一笑,“行了,先把回忆的时间省省吧,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呢。” “是啊,生命不息奋斗不已,开会吧。”她叹了口气,还有句话没道出口,不知为什么她竟是觉得越来越累了。 ··········································· 会议是重点讨论中秋节各项传播活动的问题、各个供应商给出的材料和场地布置情况、公关稿件的敲定和媒体邀约等事宜,大家就手头上的工作做逐一的汇报,会议开了近四个多小时,等差不多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满天。 “总之一句话就是,活动当天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有丹丹,活动的预热稿会后赶紧给到许莹手里。”手旁的手机响了,郁澜溪再次叮嘱了大家一声后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后示意大家可以散会了。 手机接通,另一端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今晚要加班吗?” 郁澜溪轻轻一笑,“不用。” “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我已经订位了。” “先打后奏一向是你的风格。”她的语气转轻,“就不怕我真的加班?” “再忙总要吃饭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她稍稍有了怨怼。 男人低低笑着。 “你来接我吗?”她又问。 “你的车子今天限号,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就去接你。” “好,不着急。”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待挂断手机后才发现大家都没离开,对着她都在诡异地笑。 “郁总,你教教我们这些单身女性如何嫁个优质男呗。”许莹一脸的羡慕。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过霍.总的一些报道,他真是个好男人,对郁总你也是疼爱有加,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我们找不到啊。”闵玲嘻嘻笑着道。 郁澜溪无奈摇摇头,“我看你们都可以去做娱乐记者了。” 许晴晴在旁煽风点火,“你也别那么吝啬了,自己嫁得好了总要传输些经验才行。” 郁澜溪看着许晴晴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后,心生恶作剧,看着大家道,“我呢,都结婚太久了,经验肯定不合时宜,你们要真想学经验的话就去问许总,现在正有个优质男猛追她呢。”聪明地将话棒扔给许晴晴后一溜烟走出了会议室。 “许总,传授一下经验呗……”果不其然,大家一听便将许晴晴围得团团转,气得许晴晴恨不得将郁澜溪拎回来一顿捶。 ·········································· 郁澜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霍斯辰还在路上,这个时间路上有点堵,到公司楼下还得一些时间,她倒是无所谓,坐在花坛旁看着一片片凋零的落叶,大片夕阳洒下将枯黄的落叶映得红彤彤的,不过很快落叶便被清洁工给扫走了,眼前的这条大街又变得十分干净。 难得这么悠闲了。 拾起脚下的一片叶子,于手中慢慢把玩,仔细看是片杨树叶子,不知是从哪儿刮过来的,如今的T市城已很少再种杨树了,倒是多了很多的梧桐。 手中的杨树叶子叶脉宽大,自然不自然地摘去了叶子,只剩下叶柄,拿在手里玩弄着,不经意响起小时候经常玩得“拔根儿”,唇角微微翘起。 “拔根儿”又被很多北方地区的小孩子称为“勒宝或拉大宝”,是将杨树的叶脉保留,与对方的叶脉互相用力往自己方向使劲,看谁找到的叶脉最结实最不容易被拔断,能够拔断许多叶柄就是“大宝”。 这个游戏南方很少有人玩,她会玩也是源于父亲,父亲自小在T市胡同长大,一到了秋季就跟小朋友们玩这种游戏,后来父亲教会了她这个游戏,本是男孩子喜欢玩的拉大宝,她自小也玩得津津有味。 这个游戏后来她又教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徐楚。 害给后所。眼神变得黯淡下来。 秋天,真的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啊。 正想着,一只男人的大手伸到她眼前,掌心之中竟摊放着一片杨树叶子,叶脉宽大厚实。她一愣,抬眼却对上了男人深情含笑的眼。 “徐楚?”她愕然起身。 徐楚轻轻笑着,摘去杨树的叶子,只留下一根叶脉,“从前每次跟你玩勒宝时我都输,你说你其实有绝招的,但每次都不告诉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沉默。 叶脉始终摊在他的掌心之中。 良久后她伸手拿过他掌心的叶脉,捏在手里来往揉了揉,待坚硬的叶脉变软后才重新递给他,“这样就行了。” 徐楚凝着她,眼神略微疼痛,“原来这么简单。” “也许很多事就是这样,原本就很简单,只是被我们给想复杂了。”她轻叹了一口气。 “曾经我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告诉,说让我猜一辈子,这样你我就能一辈子不分开,如今你告诉了我,是不想再让我猜下去了。”徐楚慢慢放下手,叶脉攥着手心尽是疼痛。 “对不起。”郁澜溪轻声说了句,脑海中是儿时的画面,再抬眼,她和他早已不是青葱少年,他们两个都长大了。 -本章完结- 166小小的惶恐 徐楚的神情变得黯淡,轻声说了句,“澜溪,我最怕你说这句话。” 郁澜溪看着他,“你是来找我的还是经过?”霍斯辰正往这边赶,这一幕被他看到万一再误会了怎么办? 她眼底的一丝焦虑被他尽收了眼底,唇角微微笑着却渗一丝怅然,凝着她半天才开了口,“澜溪,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徐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可能的。” “如果霍斯辰一无所有了呢?”他骤然打断她的话。 像是突如其来的冷风,她被呛了一下,看着他半晌后轻喃了句,“我也不会离开他。” “你。”徐楚的脸色陡然一变。 “对不起,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她说着这话其实心里也疼,但这种疼已不似曾经被迫离开他的时候,像是对亲情的一种伤害,这种疼更会令她无力。 徐楚眼底伤痛,“我不明白,霍斯辰有可能会成为穷光蛋,他不可能再养得起你,为什么你还要留在他身边?”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徐楚一挥手,语气又变得恳求,“回到我身边吧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这世上不是只有霍斯辰,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你觉得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郁澜溪闻言后无奈笑了笑,“豪宅?名车?漂亮的鞋子和永远不重样的美丽服饰?” “对不起澜溪,是我说错话了。”徐楚赶忙道歉,“我知道荣华富贵根本就入不了你的眼。” “所以不要再为难彼此了好吗?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爱的话,就应该成全我不是吗?” 漫无边际的痛倏然在他胸口炸开,眼角却在瞄过路边缓缓停下的车子后倏然转冷,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眸光的痛迅速遮掩,再开口已是无尽低柔。 “澜溪,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他凝着她,叹了口气,“我可以再抱你最后一次吗?这辈子,我再也无法拥有你的心了。” 郁澜溪眼角酸涩,抿了抿唇,没点头亦没拒绝。 徐楚走上前,伸手将她搂在怀中,闭着眼深深呼吸她发丝间的清香,心口裂开的疼蔓延在了眉心…… 她在他怀中,竟真真儿悲哀发现已然没了心动,剩下的只有对过往的疼痛,那是对彼此青春年华的祭奠啊。 秋风扫过,有树叶落在路面上沙沙作响。 身后,便扬起一道不高不低的嗓音,平静如水,低沉威严—— “徐先生,可以将老婆还给我了吧。” 熟悉的嗓音吓了郁澜溪一跳,条件反射地推开了徐楚,转头,像是只受了惊的画眉鸟儿似的看着身后的男人。 大片夕阳落在霍斯辰的肩头,他的脸颊陷入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线,脸部线条与平时无异,沉静淡然。她的心骤然不安了起来,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得好。 徐楚见她主动推开了自己,眼梢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染上冰霜,对上不远处男人的黑眸。 空间,像是被凝固住了似的,连秋风也停了。 霍斯辰踱步上前,没理会徐楚的对视,在郁澜溪身边停住脚步,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微微一蹙眉,“怎么穿得这么少就下楼了?”说完,将身上外套脱下来轻轻裹住了她。 肩头的暖意迅速窜到了心尖,她抬眼看着他,清澈的眸底还泛着一簇小小的惶恐。 霍斯辰却冲着她笑了,再看向徐楚时浅笑如故,“有家餐厅不错,我和澜澜正想去试菜,徐先生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郁澜溪愕然看着霍斯辰,他疯了? 徐楚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皱了皱眉,冷冷了句,“不必了。” “那好,告辞。”霍斯辰搂过郁澜溪,看着她的眼神轻柔温暖,“我们走吧,今天路上会很堵。” 她轻轻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霍斯辰!”身后,是徐楚骤然转冷的嗓音。 他停步,回头看着他,“徐先生还有事?” “证监会都介入调查了,你觉得你还能辉煌多久?”徐楚冷冷地笑着。 霍斯辰淡淡笑了,“没想到我的事让你这么操心?” “澜溪跟你在一起只会担惊受怕。”徐楚眯着双眼,“还有,你一旦一无所有还能保护澜溪吗?你根本就不能带给她幸福!” “你想说什么?”霍斯辰丝毫不见动怒,风轻云淡问了句。 “放开澜溪,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 “徐楚……”郁澜溪出声,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你要我说多少遍才——” “徐先生。”霍斯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徐楚脸上深远镇定,“就算我霍斯辰破产那天也能养得起澜澜,她是我老婆,所以到了什么境地我都不会放她走,为她顶起一片天是我做丈夫的责任。” 她的心口倏然蹿跳,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刚毅认真得令她动容。 徐楚倏然攥紧了拳头,冷冰冰道,“霍斯辰,你还在死撑什么?你现在说得轻巧,当你都自顾不暇的时候怎么还可能顾着澜溪?”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我想就不劳徐先生费心了。对不起,澜澜的胃向来不好不能饿着,告辞了。”霍斯辰收紧了手臂,低头对她说了句,“走了。” 她轻轻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徐楚后跟着他上了车。 徐楚站在秋风中,眼神愈加寒凉…… ·························· 新开的餐厅装修环境不错,避开息壤的闹市,于一家典雅别致的四合院中,古色古香令人欣喜,不远处还有大片的白莲,处处透着精美。 菜品不错,典型的T市官府菜肴。 可郁澜溪失去了胃口,与霍斯辰倚栏而坐,外面的莲花早就不能令她静心,吃几口菜又抬眼看看他,悄悄打量着他的神情。上了车后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徐楚的话题,如今他本来就是心烦的,再加上徐楚的事难保不会乱想,但他似乎对刚刚的事闭口不谈,弄得她心里也没了底。 刚刚那一幕熟悉得很。 容她想了想才蓦地想起,在徐楚最困难的时候,那次的雪地之上也上演过这样的一幕,如今斗转星移,徐楚倒是和霍斯辰调换了角色,只是她不敢确定霍斯辰会对她怎么样。 虽说他刚刚的话令她感动,但每每想起他对她曾经动粗过的一幕就心颤,好不容易的平静,她着实不想打破。 见她一直举着筷子不动,霍斯辰夹了一口菜放到她跟前,揶揄了句,“你是看景看呆了还是看我看呆了?” “啊……”郁澜溪这才察觉到自己征楞半天了。 霍斯辰牵动了一下唇稍,喝了口柠檬水后笑了笑,“虽说你老公我长得是比一般人帅点吧,但你也不至于看我看到发呆吧?” 一句话,打破了她心头的惶惶不安,忍不住笑了,轻声道,“你怎么这么臭美啊,比你帅的大有人在。” “目前这家餐厅里不是没有吗。”他又为她夹了口菜,唇角始终噙着笑。 她慢慢吃着,嘟囔了句,“自大狂。” “笑了就好,从上车到坐下来吃东西你就像个木头人似的。” 她心底动容,艰难境况如他,这个时候还只顾着她的心情,这么想着心里更过意不去,舔了舔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一直担心你会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解释。” “我为什么会生气?”他轻轻一笑。 “因为徐楚啊,你也曾经因为他跟我发过脾气……”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郁澜溪的嗓音越来越小。 “之前跟你发脾气,是因为你从来不曾向我解释。” “我跟你解释过了——” 霍斯辰轻轻摇头,“我在乎的只是她对他的心思,当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再爱他的时候,从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了,所以今天没必要生气。” 她的唇微微颤了颤,一直凝着他。 “不过……”霍斯辰话锋一转,眸底变得严肃。 郁澜溪心头一紧,眼底又变成了慌乱。 见状,他忍不住又笑了,无奈摇摇头,伸手拉过她的手,于手掌间轻轻把玩,“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能相信我吗?” 她不解。 “相信我就算真破产那天也能让你幸福。”他的语气变得郑重。 郁澜溪情不自禁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霍斯辰眸底动容,忍不住拉过她的小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放心,既然你已经决定将这辈子的幸福放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辜负。” 她的心快随着这句话飞了出来,嗓子眼里堵堵的,鼻头泛酸想哭,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轻轻“嗯”了一声。 “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他唇边展露笑容,体贴迷人。 她一扫担心,拿起筷子,迟疑了一下主动为他夹了块蒸鱼,“我觉得这道菜做得最好。” “好,喜欢的话以后经常带你来吃。”霍斯辰将鱼肉放进嘴里,淡淡的甜从口中滋生。 郁澜溪故意逗他,“那以后要不要我来埋单呢?” 霍斯辰故作沉思,挑了挑眉,“那你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是你埋单又不能让你老公我太丢脸。” “好办啊,我把钱放你钱包里,这样既保住了你的面子又是我来埋单。”郁澜溪想着那一幕倒是很逗人了,“不过事先说明,利息要从你租给我车子里的租金扣。” “不亏是霍太太啊,精打细算。”霍斯辰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就这么办了。” 窗外,是淡淡的红,不知是枫叶还是即将陨落的夕阳,餐厅,温暖轻扬…… 出了餐厅,夜色如水,秋风吹过带走了白日最后的余热,有那么一点点的凉滋扰。霍斯辰去地下车库取车,她先行在路面上等候,餐厅外有近乎两人抱怀粗的杨树,晚风一扫,微微枯黄的叶子摇摆着终于挣脱了树杈飘落下来。 有几片叶子落在郁澜溪的脚下。 敛目,弯身拾起两片,轻轻叹了口气。 路边有车鸣声,是霍斯辰。她走上前,上了车子。 秋夜霓虹,蜿蜒长街的尽是华彩的光影,中秋节快到了,大小的商铺又开始了夺人眼球的妆点。 霍斯辰开着车子一路开回了别墅,等进了地下车库的时候发现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两根杨树叶脉忍不住问了句,“想什么呢?” 郁澜溪抬眼看着他,有一瞬的目光迷惑,地下车库的细碎光亮闯进了眸底深处,像是璀璨的星子入了她的眼,渐渐地变得清晰明朗,倒影出霍斯辰关切的神情来。 “哦……我是在想,一片小小的叶脉竟也能牵动出太多的童年快乐,真是挺神奇的。” 她的话令霍斯辰不解,看了眼她手中的叶脉又将目光落于她的脸颊。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郁澜溪这才意识到他许是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对,他自小在国外长大,这种游戏又怎会知道? “给你一根。”将手中的其中一根叶脉递给他。 霍斯辰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教你玩个游戏。”郁澜溪嗓音轻柔,细声细气地跟他述说了一遍游戏规则,最后问了句,“你听懂了吗?” 霍斯辰的眉毛在听到最后的时候近乎是拧成了麻花,等她问及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你说的我倒是听懂了,但很不明白,就算我手中的这根叶脉是战无不胜的将军,那么然后呢?” 郁澜溪愣了愣,眨巴了几下眼睛,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出来,亦没想过这个问题,抿唇想了下说,“没然后了。” “我还以为会像斗牛似的赢得点什么又或者将牛风光大葬呢。”霍斯辰含笑说了句。 这人的思想还真是奇怪,她忍不住抿唇笑着,解下安全带,“霍斯辰同志,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做事就一定要有目的性?”典型的投资人思想。 “有些目的性还是好的,最起码不用浪费时间。”他如实回答,自小到大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郁澜溪耸耸肩膀,“我小时候可没你那么些少年老成,拔根儿是爸爸教我的,那时候还小,总觉得能够收集几根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就很自豪了,也许,那份小小的满足就是我儿时的目的吧。” 霍斯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后唇角微扬弧度。 “怎么了?”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她倒是有些不自然了,“也别笑话我,我这个人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远大志向的。” “不是,你很好。”霍斯辰抬手,修长手指轻抚她精致眉骨,轻轻叹气,“正是你这样的女孩儿才不会让我身心俱疲,我很感谢你,总会给我带来轻松和愉悦。” “真的?” 霍斯辰点头,俯身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下,温柔低喃,“真的。” 男人微醺的气息令她忍不住轻阖了双眼,长睫微微颤抖,暖流渗透于心。 “来,试一下,看你的叶脉是将军还是我的。”放开她后,霍斯辰轻轻笑着,发自内心的微笑透着近日来都不曾有过的轻松。 她抿唇笑着,“好啊,不是我自夸,我玩拔根儿从没输过。” “这么厉害?” “当然。”郁澜溪一脸骄傲。 “那就比比吧。”霍斯辰大有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两根叶脉相抵,两人微微用力,在拉扯间其中一根瞬间断裂了…… 郁澜溪征楞地看着手中一分为二的叶脉。 霍斯辰晃了晃手中的叶脉,故意好奇地问了句,“那么我这根就算是将军了是吧?” 她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状,他更是忍襟不止,“看来,你刚刚的话还真是自夸。” “你以前玩过是吗?” 霍斯辰摇头。 “那你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玩赖了?” “真没有。”他很是无辜的模样。 郁澜溪执拗的性子又犯了,伸手拿过他手中的叶脉捏了捏,“不可能,你的叶脉这么硬,很容易断的。”她的可是在手里揉了好半天了,素来都是“以柔克刚”,哪来的“以刚克柔”的道理? 霍斯辰见她一脸认真,忍不住凑过脸偷香了一下,待唇边沾香后才满足地笑了笑,“跟叶脉没关系,只跟叶脉的黄金分割点有关,找对了点,自然就不会断了。” 她可真是长了见识了,瞪大双眼,“只是片叶脉而已,怎么弄出黄金分割点了?” “叶脉当然也有黄金分割点了,当然,用黄金分割点来形容有些夸大,只是一根叶脉总有厚实和薄弱的点位,我用手中最厚实的位置来搏你叶脉最薄弱的位置当然就能战无不胜了,这就好比田忌赛马,上等马对中等马自然就会赢的道理是一样的。” “你要不要这么工于心计啊?只是小朋友间玩得游戏而已都要这么精打细算?”郁澜溪一听都快哭了,老天啊,他也不愧就是理科出身的男人,要是自小就跟他玩,那她童年的回忆该多黑暗? 霍斯辰被她逗笑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打破你常胜将军的称号,这样吧,我手里的这根大将军就给你了,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你真讨厌!”她伸手锤了他一下。 霍斯辰哈哈大笑。 ······························ 席迪从总部开会回到家的时候,车子刚开进大门便看到坲绫正掐着腰跟席沁在庭院里吵架,两人大有一副对骂的架势,脸红脖子粗的。 见了这幕,他的脑筋倏然一挑一挑地疼,赶忙停车下来,两人的争吵声更清晰了。 “席沁,别一副我哥像是欠你的样儿!姚琳娜压根都没死,我哥是凶手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还有啊,就算姚琳娜死了也跟我哥无关,她是自杀的,又不是我哥谋杀的。” “我现在是说你哥的事吗?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管我?有这个时间倒不如你去管管姚琳娜好了,整天缠着我哥真是不要脸,她是不是缺心眼啊?我哥都结婚了还没完没了地缠着,有意思吗?” “你有意思?你不是也一天到晚缠着我哥吗?我哥看见你就头疼,还大言不惭地跟我家的人说你是南家少奶奶,你要不要脸?” “喂!”坲绫火了,上前伸手推了席沁一把,“你给我听清楚了,是你们席家的司机先叫我少.奶.奶.的!谁知道他这么一叫整个席家上下都跟着叫了,关我什么事?要我说你倒不如好好管管你们席家的下人,再说了,我跟你哥在T市就同居了,他对我负责理所当然。” “你——” “吵够没有?”席迪厉声喝了一嗓子。 两人吓了一跳,光顾着吵架压根就没看见他回来,席沁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坲绫则双眼一亮,热情洋溢地扑到他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颈部,外人看着大有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实际上力道之大差点令席迪断了气。 “亲爱的你回来了?人家今天好想你哦。” 席沁在旁顿时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席迪伸手掰开坲绫的手臂,先是看向席沁,“你怎么来了?” “爸让我带几名下人过来帮你整理一下住所,谁知道一来就见到这个女人。”席沁恢复了一贯的优雅,眉间透着对坲绫的厌恶。 “我这里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下人带回去吧,我不习惯有人打扰。”席迪轻声说了句。 “那她呢?”席沁瞪了一眼坲绫,“她在这儿你还能安静得了吗?” “席沁,我跟席迪又不是第一天同居了,他早习惯我了,再说,要不是我把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他能住得这么舒服吗?等你拨过来下人?黄花菜都凉了。” 席沁怒瞪着她。 “哎呦,你这么看着我好怕怕。”坲绫伸手拍了拍心口故作害怕,“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恨屋及乌嘛。” “你乱讲什么?什么恨屋及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大哥,可惜啊,我大哥眼里先是有了姚琳娜,然后现在又有了我嫂子郁澜溪,你当然气不过了,爱不起就痛恨喽,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统统看不顺眼。”坲绫撇了撇嘴。 席沁先是脸一红,语气随即转为愤愤,“你瞎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吵得我头都疼。”席迪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劝说,“你先回去吧。” 席沁冲着坲绫冷哼了一声后离开。 -本章完结- 167心是那么的疼 坲绫几乎是被席迪一路拎着扔进了屋子里的,紧皱的眉头看得出他在拼命隐忍。她倒是丝毫不生气,嘻嘻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过个抱枕懒洋洋地搂在怀里。 “坲绫,你再胡说八道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席迪冷喝了一嗓子。 坲绫双眼透着水雾,故作无辜,“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啊?” 席迪的脸冷了冷。 “别那么小心眼嘛,你看我把你的房间打扫得多干净。”她又甜腻腻地笑了。 席迪盯着她,“我拜托你别总拿着T市同居来说事,坲绫,我和你虽然是同屋但不同房。” “那也算同居啊。”坲绫大有一副四两拨千斤的架势,笑得没心没肺的,“再说了,是你要做柳下惠的嘛,我都为爱献身了你都不要,傻瓜。” 席迪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后叹了口气,“坲绫你过来。” 坲绫眼睛倏然一亮,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坐在他怀里搂着他嘻嘻笑着,“想通了?想要我了吗?” 席迪没回她的话,伸手便将她从怀里拉起来坐到一边,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不是吗?”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呀。”见他眼神认真,她嘟囔了句。 “你应该很清楚,我并不喜欢你。”一直以来他都对着很是容忍,只是念她是小孩子性子倒也不斤斤计较,但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坲绫低头玩着手指,嘟着嘴巴不说话。 “坲绫?” “我知道你喜欢澜溪。”半晌后她才开口,依旧低着头,闷闷不乐,“但她都嫁人了,你干嘛还那么死心眼?” 席迪淡淡一笑,“爱一个不一定要得到,她幸福就好,不是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要不然你就彻底把她给忘了,要不然就像我大哥似的彻底给抢到手。”坲绫终于也认真了起来,看着他一脸的不快。 忘,是忘不掉的,至于抢?席迪轻笑摇头,看着坲绫,“我爱澜溪,但也自认为没有你哥那么坚定的信念,还有,如果澜溪不是对你哥真的动了情,你认为你哥能抢得走她吗?就算抢了人也抢不了心。” “那你呢?你不是也为她做了很多事?” 席迪一愣,转头看着她。 “别以为我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知道,奇诺集团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不快地嘟囔着。 席迪更是惊讶,“你知道了什么?” “当时集团的确是受到了股票市场的影响,但那么大的公司难道整条资金链都断了?那个集团的枫溪是你的学长,这么多年来你和他的关系也很好,郁澜溪离开赫斯特集团的时候,是你要枫溪主动找郁澜溪的,因为你早就得知了枫溪有意提前退休,也知道他手底下有家传播公司,澜溪到了枫溪等待着脚跟扎稳后你便提出将枫溪转让的问题,枫溪的价码哪会那么便宜?是你额外给了枫溪大笔钱,澜溪这才顺顺利利接下枫溪的不是吗?” 闻言这番话后席迪都震惊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是啊,连我哥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所以说你隐瞒工作做得有多好啊。”坲绫瞪了他一眼,“你忘了我们同居的那段日子了?我也是无意偷听了你跟我哥的通话才知道的。” 席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赶忙又叮嘱了句,“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澜溪,听见了没?” “我真是不能理解你啊,默默为别人做这么多事还不让人知道。”坲绫抓了抓头发,“要是我的话早就到澜溪面前领功去了。” “你不懂,想要爱一个人,拥有对方的信任这已经足够了,默默地为她保驾护航,这比什么都重要。”席迪轻声说了句。 “不懂。”坲绫耸耸肩膀,“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嘛。” “所以爱情有时候很能昙花一现,倒不如蓝颜知己万年长青。再说了,我只是给了澜溪一个支点,如果她真的没那个本事我倒是不敢帮她了,事实上她的确做得挺好,也的确有本事。” “好深奥啊……” “总之,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澜溪,你向我保证。”席迪的目光转为严肃。 坲绫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发誓!” “好了好了,我保证不告诉她就是了,我才没那么八婆管这些事呢。”坲绫说着又兴高采烈了起来,伸手又搂着他黏住,“再说了,少她一份感激我也多份希望嘛。” “坲绫你——” “我可没你那么喜欢玩背地关心的戏码,我还是喜欢明道明抢得来,嘻嘻——”说着又钻进他的怀里,“在下一个没有令你动心女人出现之前,你可以拿我做人形抱枕聊以安慰啊。” 席迪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脑冲血。 ······································· 越是临近中秋就越是忙碌,各大公司都挤在了这一天准备大放异彩,各个品牌商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在郁澜溪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有媒体爆出有关霍斯辰的负面消息。 奇诺集团有专职人员是收集各路讯息的,这则负面消息先是在网络上爆出,紧跟着就有其他的媒体开始转载猜测,赶忙将消息告诉了郁澜溪,她看过消息一阵寒凉,这则消息除了猜测霍斯辰正在接受证监会的调查外还有内部消息传出,他利用公路建设敛.财行贿、非法集资等行为。 一时间增加了好几条罪状! 心顿时凉了大半截,手指尖也在窜着麻,怎么又出来了一向政.府项目了?大脑在嗡嗡作响,却在灵光一闪间想起一幕画面来。她记得有一次是霍斯辰带着她参加晚宴,酒桌上似乎有个什么齐行长,还有地产大亨王总的,他们在谈论的似乎就是公路建设问题。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就是指这件事? 撂下公事,她赶忙开车去了霍氏国际。 这一次霍斯辰在公司,正在开会。总裁秘书先将她请到了总裁室等候,不消会儿端来了果汁。郁澜溪也没心思喝东西,坐在沙发上尽量深呼吸,这才稍稍压下心头的不安。 等完全沉下来气后她才觉得可笑,自己竟沉不下气了,就这么贸贸然闯了过来。 办公室安静极了,时针在轻轻跳动,一窜一窜犹若心脏在跳。她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一时迷惑,身处这个位置有光环自然也有压力,当一切不利于霍斯辰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保全?如果换做是她要如何做? 凝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来,转身看着他的椅子,上面还搭放着他的外套,走上前,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外套,是淡淡的麝香气息,好闻镇定心神。 正看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霍斯辰走了进来,许是没料到她会在这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总裁秘书,“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总裁秘书刚要开口解释,郁澜溪先声夺人,“是我告诉她别通知的。”她原本就不想打扰他开会。 霍斯辰将文件交给忍后又遣走了秘书,关上办公室门后走上前,她绕到他身边轻轻一笑,“还怕我来抓歼吗?责怪秘书做什么?” “不想让你在这儿等太久。”霍斯辰轻轻一笑。 “也没多久。” “今天怎么想着来找我了?”她很少主动来他办公室的。 郁澜溪眼神滑过一缕担忧,“网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你就是看了新闻才来的?”他眉梢带柔。 她点头。 霍斯辰低头凝着她的眼,眼底动容,伸手将她轻搂怀中。她窝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良久后终于问出了自己的担忧,“麻烦会不会越来越多?” “会。”他意外地回答。 她愕然,抬头凝着他的眼,唇瓣轻轻颤了下,“那我能帮上忙吗?” 霍斯辰略作思考,“你可以帮着搬家。” “搬家?”郁澜溪更不解。 “也许……”霍斯辰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意味深长,“再要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搬家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 晚餐,就连她最爱吃的芝士蛋糕都食之无味了,霍斯辰的话让她想了好久都没明白,问过他,他只是笑而不语,也许,还不到时候? 在霍斯辰脸上始终没看到太多焦躁,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会时不时陷入思考,不过很快又跟她谈笑风生,就好像网络上的消息对他而言毫无伤害似的。 她很想跟他好好谈谈有关这则消息的事,但一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就忍不住了,这么一个善于谋算的人,许是在面对巨大变化之时也能步步为营吧。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能嗅到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两人正聊着天,身侧一道嗓音扬起,熟悉,却冰冷,“这么巧。” 灯影下,徐楚的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他的脸英俊得愈发寒凉,那双眼早就没了以往的桀骜不驯,只剩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漠然。 郁澜溪抬眼与他对视的那么一刻,全身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她所认识的徐楚何曾这般冷漠过? “是很巧。”霍斯辰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目光依旧平静,只不过刚刚泛笑的唇角微抿成了薄线。 徐楚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他回头叮嘱了几句,几人便先行离开了。空间,成了三人。 “不介意我打扰了你们用餐吧?”侍应生从旁礼貌地拿过一把座椅,他悠闲坐了下来。 郁澜溪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霍斯辰,敏感察觉空气中开始浮荡着紧张气氛。霍斯辰则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徐先生来晚了,我和澜澜已经用餐完毕。”说着便要起身。 “霍斯辰。”徐楚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谈谈了?” 原本想走的霍斯辰闻言后笑了笑,重新坐下,“你想谈什么?” “徐楚,他毕竟是你哥哥,你不能……”郁澜溪在旁不安地开口,心头一时间惶惶不安,头又开始窜疼眩晕。 徐楚看了她一眼,漠然的眸底窜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又遮掩了下去,等再将目光落在霍斯辰身上时骤然又成了寒凉。 “我在想,我会不会是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郁澜溪的手指一颤。 霍斯辰却依旧风轻云淡,“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我曾经也问过你。”徐楚笑了,可那笑冰冷得吓人,“世上的事真是峰回路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都不假。霍斯辰,最近你的负面消息可真不少啊,怎么,像你这种心腹城府的人也有栽倒这么一天?” 霍斯辰没理会他的话,始终淡淡笑着。 “虽说证监目前还没找到你的切实证据,但利用公路项目进行非法集资这件事可是板上钉钉的,真是不凑巧,这段时间齐行长,哦,也就是当时给你拉线的那位大行长,他目前也在接受调查,我手底下的记者还真是查出了一些零七零八的消息来,我社有权对目前的国民经济又或者是经济的风云人物现状做最直接的报道,霍斯辰,这些消息我正准备以专题的形式发出,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倒霉呢?” “徐楚,你不能这么做。”郁澜溪一听急了,脱口而出。 “澜澜。”霍斯辰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的焦急落在徐楚眼底,疼痛倏然衍生,很快又化作无限痛恨,大掌攥紧又放开。“霍斯辰,你算天算地终究还是算漏了一样,那就是媒体。媒体舆论可不像你的生意场上那么有弹性,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这么说吧,真正能将你毁掉的就只有舆论,我真的很想知道,一旦你的不利舆论形成你还要怎么脱身?霍氏国际的股价会因为你的贪婪而大跌,到时候你就会一无所有,败得一塌糊涂!” 他的话字字珠玑,郁澜溪听着像是刀子从耳边拉过似的疼,她是做传播的,是学传媒的,深知当今舆论的可怕。徐楚的话很难听却是实话,别说真有其事,哪怕是无事生非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霍斯辰的调查结果迟迟没有出来,这对媒体来说猜度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大,徐楚掌管着报社,报社的经济板块又是最权威的发言地,哪怕只起了个开头也会引来其他媒体的竞相传播。 报道和探究经济事实是报社的责任,亦是作为媒体工作者的责任,徐楚没有说错,一旦报社开始了报道,那么等待霍斯辰的将会是场无妄之灾!不过有的时候,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当然这还要看舆论的态度如何。 霍斯辰微微勾唇,看向他目光深远,“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在这儿浪费这么多话?徐楚,你想要什么?” 徐楚低低笑着,目光却落在郁澜溪身上。 她的心跟着“咯噔”一声,似曾相识的场景竟然再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我清楚记得一年前也是在这里,我的境遇跟霍先生现在的是一模一样。”徐楚别开眼重新看向霍斯辰,“当时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时,你还记得你当初提出了什么要求吗?” 郁澜溪的呼吸急促,一年前的那一幕她也是至今难忘。 霍斯辰唇畔笑容加深,“当然。” 徐楚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郁澜溪身上,这一次时间较长,眼底的复杂而深邃,郁澜溪有一瞬的窒息,不再是紧张,是一股子淡淡的疼倏然在心口化开,第六感告诉她,徐楚接下来的话会令她心寒…… “霍斯辰,如果我说今晚要带走澜溪呢?”半晌后他开口,嗓音如旧冰凉。 像是被人狠狠凌迟了一次,她倏然盯着徐楚的眼,伤痛和不可思议。 徐楚却避开了她的眼,看着霍斯辰瞳仁深处尽是沉冷。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霍斯辰轻轻笑着,将视线落在郁澜溪的脸上,“你是打算让她陪你一晚上?” 她的心口突突跳得厉害,不知怎的,霍斯辰的态度也令她惶惶不安。 徐楚瞳仁收缩了一下,冷冰冰看着他,“怎么,一年后我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一年前澜澜还是你女朋友的时候你尚且拒绝,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霍斯辰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曾经如同蝼蚁般的你都没有拿女人换前途的龌龊想法,你认为我会同意?” “所以我提出的要求不可能这么龌龊。”徐楚将身子倚在椅背上,修长手指状似悠闲地敲着桌面。 郁澜溪有些坐立难安,纤细手指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指关节都捏的酸痛了起来。半晌后徐楚才又开口,“霍斯辰,当初你是硬生生将我和澜溪拆散,如今,你该将她还给我了。” 她抬眼看着徐楚,他却没有与她对视,她的眸底倒影出他冰冷英挺的脸颊,明明是温暖情深的字眼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恨,她清楚知道,徐楚痛恨霍斯辰,以他的性格杀了霍斯辰的心思都有。 闻言徐楚的话后,霍斯辰意外地摇头苦笑,“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个条件来,徐楚,我以往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果然够狠。” “狠?这个字眼用在我身上实在客气了,我再狠也狠不过你霍斯辰吧?”冷笑浮于徐楚的唇畔,一直钻进瞳仁深处,“如果当初没有你的因材施教,我也不知道原来剧情重演还能这么有意思。所以别怪我狠,我这都是跟你霍斯辰学的。” “徐楚,你不能。” “澜澜。”霍斯辰出声打断了她,“让徐先生把话说完,好不容易等到山水轮回,他总要过把瘾才行。” 徐楚冷哼,“也算你识趣,没错,我没你霍斯辰那么能够只手遮天,也没你那么多心思来计划着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只知道顺应天意,如果换做平常我不足以对你形成威胁,但如今不同,你霍斯辰就是那头垂死挣扎的骆驼,而我就是那根可以压倒你的稻草,天意如此你也要学会认命才是。一句话,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话,说完了吧。”霍斯辰收敛了唇畔的笑,淡淡开口。 徐楚看着他,眼角眉梢尽是讥讽。 霍斯辰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继而朝着郁澜溪一伸手,“澜澜,我们该回家了。” 她下意识伸手,他收手,拉着她起身。徐楚的瞳仁蓦地一缩,微微眯眼。 周遭的空气有些薄凉,不知是室内的温度变化还是其他,郁澜溪只觉得这股子凉从心底一直窜到了头发丝上,令她轻颤不已,同样的一幕发生过两次,前一次令她惊惧不已,这一次则令她心寒至深,相比前者,后者更令她难以接受。 徐楚没起身,始终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待离得稍微远一些了后他才意外开口。 “澜溪。” 郁澜溪倏然停步,霍斯辰也停步,脸颊微侧看着她。 “一年前你为了我嫁给了他,我很想知道,一年后你会不会为了我跟他离婚,又或者是,为了他重新回到我身边。”他的语速缓慢,语气平淡,探究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的疼。 她抬眼看了一下霍斯辰,他的眸深邃如墨,是不动声色的平静;她回首对上徐楚的眼,他的寒若冰霜,是遮不住的严苛犀利。曾经的温润君子不见了,她却无法怨他,因为她清楚是霍斯辰杀了曾经的少年,如今,徐楚的冷是岁月、霍斯辰还有她附加给他身上的痛,这种痛无光却锋,硬生生雕刻出了如此陌生的男人。 “对不起……”半晌后她轻启樱唇,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么一刻她异常感到平静,嗓音清透明朗,“很抱歉一年后我也只是这个回答。” -本章完结- 169心酸的感动 对于郝吉然,郁澜溪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她以为他找她聊的话题会是霍斯辰与郝氏之前的合作,霍斯辰出了事怕是那片林地的开发运营也受到了影响,因为霍斯辰是投资方,而他的资产冻结的冻结,没收的没收,哪还有精力和能力再去顾及郝氏这边的项目? 郝吉然没说不代表没事,只是他的不说让她更为感动,郝吉然关心的只是她这个朋友的情况,丝毫没把公司利益放进个人感情之中。 从郝氏出来,郁澜溪正准备搭车回公司的时候手机便响了,拿过来一看竟是忍,赶忙接通。 “您方便现在来一下霍氏吗?” 她不解,“去霍氏?” “是这样的,霍氏这儿还有些霍先生的东西没有收拾,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帮霍先生收拾一下带走,霍氏这边……”忍说到最后没再说下去。 郁澜溪听明白了,心头冷笑,An这个人做事还真绝,巴不得马上将霍斯辰扫地出门。调整了下情绪后轻声道,“斯辰他知道这件事吗?” “霍先生知道,他原本命我收拾,但东西太多了,霍氏这边的警卫又一个劲在催。”听得出忍也在压着火。 郁澜溪越听越不对劲,“那斯辰人呢?” “霍先生他……”忍迟疑了一下。 “他到底怎么了?” “霍先生被审查机关扣留不能回公司,不过您别着急,只是暂时扣留,霍先生的意思是先将东西整理走。”忍怕她多想赶忙解释。 像是块巨石紧紧压在郁澜溪的头上,呼吸一时间变得急促,喉头也如同被死死卡着似的,好半天才将情绪压了下来,点点头,“好,你在霍氏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冷静,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 到了霍氏,果然见到警卫们像是门神似的守在总裁室门口,大有一副连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一只的架势,忍见她来了刚要出门迎接,其中一名警卫一伸手拦住他,“忍先生,您要出总裁室的门首先要让我们查一下才行。” 忍一脸愤怒,“查什么查?我还能藏东西在身上?” 离谱得很! 这是郁澜溪的第一印象。她快步上前,刚要进总裁室警卫又拦截,“对不起,要搜身才行。” “混账!你们——” “搜身?好啊,能把公安部门允许你们搜身的证件能拿出来给我看,我就让你们搜身!”郁澜溪打断了忍的话,冷冷地看着门口的警卫。 警卫们一愣。 “没证件是吗?没证件就给我让开!我是霍太太,连我先生都不屑在这里留下他的东西,你们霍氏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拿的?”说完便一把推开拦门的警卫走进了总裁室。 警卫们弄得一脸尴尬,见她进了门也只好在门口紧盯着了。 “不好意思。”忍走上前一脸的抱歉。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已,算了,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要收拾走吗?” “霍先生的私人东西可以收走,有些就不需要了,会客厅那边我在收拾,您帮着收拾一下霍先生的办公桌吧。”忍轻声道。 郁澜溪点点头,开始动手整理。 公司的重要文件自然是不能带走的,霍斯辰的私人东西又不算太多,郁澜溪拿过个盒子放在办公桌上,逐一将他的东西装了进去,包括桌上的相框,她看了良久后轻轻放在了盒子里。 打开抽屉,里面文件数多,打开最后一个抽屉时她却愣住了。 怎么竟是个玩偶? 从抽屉里将其拿出,郁澜溪看着直皱眉,这个玩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另外,这个玩偶放在霍斯辰的办公室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啊。 正看着,忍抱着个盒子上前,见她拿着玩偶直发呆笑了笑,“哦,这个玩偶是霍先生从国外带回来的,就是上次你们一起去国外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是给您买的吧,霍先生总会在工作疲累的时候看看这玩偶,每次见他拿出来看半天后再放回抽屉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送出去。” 郁澜溪拿着玩偶手指有些发颤,忍的话令她恍然大悟,赶忙又拿起盒子里的相框,对着照片里的玩偶对比了一下,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就是照片中她手里的那一只。 莫名的激流从心头拍过,又化作了无线的柔情萦绕周围,有些想哭,还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一种对爱情压抑的悲怆。 “我跟着霍先生多年了,霍夫人,您别怪我多嘴,霍先生他真的是很爱您,怕是这个玩偶他不知道该怎么送给你吧。”忍由衷地说了句。 郁澜溪红了眼眶,默默地将玩偶放到了盒子里。 ····································· 霍斯辰被扣留了两日,以配合调查的名义。 两日后,郁澜溪也将别墅的私人物件统统搬到了她当时买下的新房,忍帮的忙,又找的搬家公司,期间雷诺也帮着过来收拾。 又见周五,她没去公司,特意腾出一天好好收拾下房间,等从集装盒了拿出那把吉他时心中百感交集,轻抚琴弦一时恍惚,脑海中似乎又映着白衣少年的模样,只可惜,音色依旧物是人非。 轻叹了一口气,这把吉他当时是霍斯辰同意带走的,如今又随着她搬到了新房,只是短短四季交替竟人命皆殊,不得不令人平添一份怅然。 这把吉他应该还给徐楚的,可如今的徐楚,还屑于再拿起它吗? 她的眼染上淡淡的忧伤,正准备将其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封印时,吉他的最下方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前来一看,眼波倏然激动。 原本刻着“徐楚”二字的位置已换了新颜,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苍劲的力道熟悉地令她愕然——我的挚爱:郁澜溪。 是霍斯辰的字迹! 是霍斯辰的字迹! 泪,顺着眼眶就滑落了下来,跌跌撞撞浸湿了衣襟。 她抬手,轻抚字迹的手指颤抖,抚过每一笔的弧度和力量,心是窝住的痛。 这把吉他始终挂在别墅的墙角上,每每下楼她都能看到,却不曾发现已经被霍斯辰换成了全新的一把吉他,她是怎么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事。 泪水模糊了双眼,闭眼再睁眼,这才重新看清了这几个字的轮廓。 她是他的挚爱,这几个字的震撼力量远胜于他曾经的那句“我爱你”。轻刻着这几个字,她似乎能看到霍斯辰在吉他上认真镌刻的样子。 那天一定是个温暖的午后吧。 他怀抱吉他,一丝不苟地在上面镌刻着这几个字,而她呢,也许是没在家,又或许是正在午睡。他也许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刻下了这些字。也许那日的阳光很灿烂,透过落地窗散落在大理石上,折射出美丽的光晕,又有几缕落在他的衬衫上,他的眼角眉梢会透着笑,轻轻的,淡淡的,温润迷人。 郁澜溪这样想着,泪水流得更凶,将吉他紧紧压在心口,犹如是块磐石般。 斯辰…… 她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 入夜,夜色绚烂,城市的夜令人迷失。 多少次,郁澜溪也在这座城里一次次迷失,她在寻找也在寻找中失去目标和希望,但总会有这么一个人适时地出现在身边,将她领出了迷失,令她的心不再如浮萍般漂泊不定。 当门铃被按响时,她迫不及待起身,打开房门的那么一瞬,那颗心,终于落地。 室内是鹅黄色的灯影,蔓延在郁澜溪的脸颊,霍斯辰高大的身影近乎挤在门口,遮住了走廊的光,他有些削瘦了,五官更显棱角,半明半暗地陷在光影之中。他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开门,征楞了一下。没郁盛激。 房间里很暖,灯光暖,气息暖,连同她的人也是澜澜的,她穿着暖色的家居服,头发也慵懒地暖人,这样温暖的一幕迅速驱走了他的疲累。 他没说话,她亦没说话,却伸手轻轻将他搂住,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整个过程静谧窝心。 霍斯辰的手愣在半空,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将她搂紧,这一刻,连同他的心,也终于暖了…… 她贴靠在他怀里,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的气息,还是那般清冽淡雅,良久后抬头,望进了他的黑眸,“累了吧,晚餐我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饭。” 难以言喻的悸动化作了情愫,迅速充塞了霍斯辰的心头,他不曾想过一回到这里会是如此窝心,喉头竟然有些发紧了,眼眶也居然从未有过的泛红,却被他很快遮了去,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低低应答,“好。” 她笑了,伸手将他拉了进来,关上门后轻声道,“怎么样?这个家我收拾得不错吧?” 新房的东西多了些,是别墅的一些私人物件,摆放在新房里虽说品位有差别却也十分和谐,霍斯辰心中动容,房间里的每一处都被她精心布置,这里,是家的感觉。 情不自禁将她重新拉入怀里,低低说了句,“澜澜,辛苦你了。” 鹅黄色的光亮一直是郁澜溪所喜欢的,在她记事起,古镇父母家的光就是鹅黄色,在她心里,鹅黄的灯晕是幸福和温暖的代名词。 这一餐她做得很仔细,每一种调料都放得精细再精细,当然,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要归功于那本厚厚的《经典食谱》,她是特意到书店挑了这本书,选好了其中的几道菜后又去超市精心选择食材。这么一折腾下来她才真正开始佩服家庭主妇了。 说心里话,做家庭主妇比在她开会研究方案还要累,从今天起她可不敢再对家庭主妇小觑了。 霍斯辰吃得津津有味,她在旁看得又开始提心吊胆。 “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她眼里,此时此刻霍斯辰就像是当初在日本毒实验室里的试验活人似的,每一次都要忍受她撇脚的厨艺。 所以这一次她学聪明了,问完这话后还没等霍斯辰回答赶忙抬手挡住,“我忘了,你别回答,我亲自尝。”前两次那么难吃的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误导她真以为自己是厨神附体了。 霍斯辰明白她的意图,忍襟不止,便也不发表意见,见她拿过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口送嘴里时,抿唇轻笑,“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郁澜溪眨了眨眼睛,激动得快要落泪了,连连点头,真好吃。 “我老婆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完美。”霍斯辰毫不吝啬对她的赞誉。 郁澜溪顿时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还真不枉费她的时间。 晚餐过后,待一切都收拾好,霍斯辰坐在沙发上冲着她一伸手,“澜澜,过来。” 她看出他有话要说,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倚靠在沙发背上,修长手指与她的相教缠,她低头看着,心头是痒痒的暖。半晌后霍斯辰才低低开口,“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从他出事到现在,从舆论漫天飞到他被辞去总裁一职,从别墅搬到新房,她有害怕的时候却从未问过他太多,他不相信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如果是在从前他会心里没底,可这段时间她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她不在乎今天也不会这般。 郁澜溪始终低着头,与他的手指轻轻缠绕、把玩,沉默了一分钟后才抬眼与他凝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今天你不就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所以我不用再担心了,是不是?” 她的话轻柔窝心,他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的轻柔她的体贴会深深烫了他的心;他也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坚强的女人,会用一种看似沉默的方式来驱走他的疲累,令他毫无压力。 他就知道,他从来都没选错过人,他的妻。 压低了脸颊,霍斯辰低沉的语息落在她的头顶,“这段时间我虽不用再去接受调查,但也是观察期。” 郁澜溪闻言后笑了,“那很好呀,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顺便为我做牛做马。” 他挑眉。 她忍不住笑了。 “巴不得这么欺负我是不是?”他也低低地笑。 郁澜溪用力点头。 “傻丫头……”见她目光清澄得毫无避讳,霍斯辰反倒一阵感动,嗓音也变得微微沙哑,将她拉进怀里叹了句,“你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靠着他,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柔声开口,“那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他不解。 她从他怀里抬头,目光与他对视,“如果当初我答应徐楚——” “不许胡说!”霍斯辰瞳仁一缩,目光倏然一厉,挑高她尖细的下巴,“你听好了,从我认识你那天,从我决定要了你那天到现在,我从没后悔过,如果真的要提及后悔,我只是后悔没有再早遇上你。” 郁澜溪的鼻头有些发酸,轻抿了下唇,“所以说你不是一无所有啊,这句话还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忘了?” “没忘。”霍斯辰哪舍得真对她动气,大手抚上她的发,“我只怕委屈你,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是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委屈。”她故意说了句。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却又笑了,话锋一转,“不过,看在你欠了我那么多的情况下暂时饶过你吧,我可是要你一点点都还清的。”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也被她逗笑了。 “你瞒着我的事还少吗?这段时间待在家里倒好了,让你为我做牛做马都便宜你了。”她故意板下脸。 这话说的霍斯辰一头雾水,他瞒她? “澜澜……” “先别说话,看证据吧。”郁澜溪伸手捂了下他的嘴,然后“蹬蹬蹬”跑进了卧室,没一会儿从卧室里出来,手里多了个玩偶,冲着他摇了摇。 原本一脸疑惑的霍斯辰转瞬变成一脸的尴尬…… “这个玩偶你是买给谁的?”她一下子窜到了沙发旁坐下,笑米米盯着他。 “我……这个,也没什么,瞎买的……”他竟不好意思了。 “呀,你脸怎么红了?”她故意眨了眨巴双眼,盯着他的脸颊直笑。 霍斯辰干脆将她一下子压在身子下面,吓得她惊呼一声,他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像是惩罚似的,待她气喘吁吁求饶时他才眷恋不舍放开她的唇,“还敢不敢取笑我了?”眼底心里尽是对她的爱恋。 “谁取笑你了?就是在收拾你办公桌的时候看到这只玩偶了啊,你要送给谁呀,给我说一下呗。”她又拿过玩偶挡在彼此之间,笑靥如花。 “明明知道还问我。”买玩偶是他这辈子生平第一次,尤其是给女人买,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上前买玩偶时店主惊讶的眼神和近乎能塞下一枚鸡蛋的嘴巴,他爱她不假,但他是个大男人,有大男人的好面子,被她知道他是当街去了买个玩偶岂不是丢死人? 郁澜溪使劲憋着笑,看着玩偶,“我可不知道,只是发现这个玩偶跟你偷.拍我那张照片里的玩偶挺像的。”说到这儿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是买给我的呀?霍斯辰,你当时买玩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唔——” 男人干脆以吻封缄。 被他“狼啃”了大半天后,她满脸通红地撑开他的胸膛,抗议,“你不能耍赖。” 他的眸变得深情,于她唇边低语,“澜澜,你知道在苏娜纱的街头,你有多美吗。” 她微微红了脸,他也从不知道,在苏娜纱的那天午后,他的样子是多么深刻她心。 “所以你才偷偷买了那只玩偶。”她微哑了嗓子,压下眼眶酸涩,主动攀上他的颈部,“你还瞒着我做什么了?” 霍斯辰又愣住了。 “想想看还有什么事儿是你没告诉我的?”她微微一笑。 “没告诉你的事情多着呢,你说的哪件?”他故意反问。 “装蒜。”郁澜溪用力揉了下他的脸,“自己反思去。”那把吉他上镌刻的几个字,每每想起心头还在轻颤不已呵。 霍斯辰却笑着再度吻上了她的唇,温柔地一遍遍描绘着她柔软的唇棱…… ········································ 周六,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秋风过,红叶落,小区的梧桐也泛着黄,轻飘地面,还有条小路,小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正值满地金黄的时节。 中秋节将至,万宣筹备的活动也开始紧锣密鼓了起来,这阵子周六日也不得不加班。郁澜溪懒洋洋起了床后发现早餐已经备好了,霍斯辰一大早出去跑了步后回来冲了个澡,见她醒了后笑笑道,“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公司。” 郁澜溪一时脱口,“车子都不能用了,你怎么送我?”说到这儿赶忙捂住嘴,脸上泛起尴尬,“对不起……” 霍斯辰不怒反笑,走上前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坐计程车送你。” “啊?” “我顺便去法缇玛买晚餐的食材。”他在餐桌旁坐下,为她盛了碗白粥,见她还愣在原地伸手招呼,“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郁澜溪走上前迟疑地坐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我今天会早点下班,超市我去就行了。”说实在的,她总是挺不舍得他这么个大男人跑去超市跟一群妇女们抢菜的。 霍斯辰勾唇轻笑,“没事,你忙你的,我呢就心甘情愿地为你做牛做马。” “斯辰,我是开玩笑的……” “傻瓜,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这也是我的家,做这些事怎么了。”他将筷子放到她跟前,“总之,我是很乐意先伺候我的老婆大人的,要不然以后再多加两项也行。” “哪两项?”她傻乎乎地问了句。 霍斯辰坏坏一笑,“沐浴和更衣。” “想得美!”她脸一红。 两人正有说有笑,门铃响了…… -本章完结- 170急救室闪烁的红灯 开门的时候,一室的晨光将来者的脸颊勾勒得愈加俊朗明晰,一身工整服装衬得人更是精神。 “偌枫?”郁澜溪没料到会是他,愣了一下。 偌枫也没料到会是她开门,手还抬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澜溪?” “快进来。”郁澜溪马上反应过来,赶忙热情招呼,转头又冲着客厅喊了句,“斯辰,偌枫来了。” 霍斯辰走到玄关,笑着招呼他进门。 偌枫进来,待坐下后环视了一圈,这才略显不好意思地问了句,“许晴晴她……” “原来你是来找许晴晴的,她搬走一个多星期了,你不知道吗?”郁澜溪奇怪。 偌枫摇头,“我在外地执行任务,今天凌晨才回的T市,到了家简单收拾了下后就直接过来了。” 郁澜溪咬唇点点头,这个许晴晴现在就躲着偌枫呢,她看得出其实许晴晴对偌枫不反感,许是自尊心上过不去吧,像许晴晴那种情况,就算自己做得再优秀在感情上也会有所畏惧,更别提是面对偌枫这么个极品好男人了。 “澜溪,许晴晴搬到哪儿去了?”偌枫看着她问。 “她……”郁澜溪迟疑着,下意识看向霍斯辰。 霍斯辰淡淡笑着,“告诉他吧,你要是不告诉他,还不定他能做出什么事呢。” 她闻言点点头,告诉了许晴晴的新址。对于偌枫,霍斯辰自然是比她更要熟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撇去偌枫的家庭背景不说,许晴晴还真需要一个说一不二的大男人来为她挡风遮雨,这个想法虽说挺自私,她也承认自私,自私也是为了许晴晴,她只想她的朋友过得好。 偌枫听完起身就要走。 “你现在去也找不到她,今天奇诺集团整体加班,这样吧偌枫,斯辰今天正好在家,你们叙叙旧吧,等晚上许晴晴下了班你再去也不迟啊。”郁澜溪生怕霍斯辰一个人在想胡思乱想,赶忙安排了个差事。 霍斯辰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唇角噙着笑,干脆摆弄起了茶艺,“人都来了,就尝尝我前阵子买的新茶吧,别重色轻友,许晴晴又跑不了。” 偌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点头,又解释了句,“其实我是想墨墨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去执行任务之前,临走的时候墨墨一个劲在我怀里哭,心都跟着拧劲儿疼。” 郁澜溪抿唇一笑,心中却异常感动。 又寒暄了两句后她便准备出门,走到玄关穿好鞋的时候想了想,又赶忙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钱,尽数都悄悄放进霍斯辰的钱包里,然后迅速塞进他的公事包,心里七上八下的。霍斯辰拿了把伞过来,见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后笑了笑,“干什么呢?” “没什么啊。”她以笑来遮掩尴尬。 霍斯辰将伞塞进她的挎包里,低柔说了句,“这个季节要随时带着伞,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有雨,万一中午下了你也好有个遮挡,晚上下雨的话就在公司等我。” “嗯。”她收好伞,心头泛暖,抬头看着他又轻声叮嘱了句,“中午你和偌枫去外面吃吧,人家执行任务刚回来,你为人家洗尘也是应该的。”说完这话更觉尴尬,她是在教他做事吗? 霍斯辰却不怒反笑,忍襟不止,伸手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低低道,“好。” “我走啦。”见偌枫站在玄关入口憋笑她更觉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赶忙出了门。 待房门关上后,霍斯辰看向公事包,从里面掏出钱包,见里面塞满了钞票后一脸哭笑不得,又有无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偌枫倚在旁边,笑了,“生平第一次接女人的钱吧?你一向是往外掏的主儿。” “她这是打算养我了,还弄得她一脸的不好意思。”霍斯辰无奈摇头,眉眼之间却没见愠怒,丝毫没在偌枫面前表现得多么不好意思,他的语气自然从容。 偌枫说得对,他这是头一次遇上有女人往他钱包里塞钱的事儿,郁澜溪,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令他不舍的一面呢?她是如此地体贴,偷着放钱许是怕他尴尬吧,这种感觉很奇怪,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男人要的女人其实很简单,能够跟他同甘共苦的,而男人最能深爱的女人,也只有这种女人。 偌枫在旁听了这话后轻叹一口气,“斯辰,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甚至这么照顾你的情绪,人生得此红颜足矣了。” 霍斯辰轻轻笑着,看向偌枫,“你也会找到的,希望许晴晴就是最适合你的。” “她一定是适合我的,我从不会怀疑我的感觉。”偌枫一脸的坚定。 ······································ 霍斯辰还真真儿成了全职老公,郁澜溪每天起床都有他亲自做的热腾腾早餐,晚餐也尽是可口美味,郁澜溪上班的时候,他没事儿就到古董市场或老官园转悠转悠,要不就是跟小区的老头儿下下象棋,再者照顾一下家里的花花草草,郁澜溪加班晚了他一准儿就过去亲自接了,弄得同事们无一不羡慕的,堪称二十四孝老公。 刚开始郁澜溪挺担心的,生怕他再有什么隐形的心理疾病是她看不到的,毕竟从那么高的位置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一点不受伤?但时间一长,见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倒也松了口气,或许是之前他经历了太多,面对起起伏伏早就能做到心平气和了吧。 这样人,她其实挺佩服的。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郁澜溪没加班,吃过午饭后没事,她和霍斯辰在小区里溜达。 银杏叶子愈发金黄了,秋风轻轻一吹,散落满地。 整条小路都铺上金黄,美得耀眼,路边的树下有白色木椅,这种色泽的搭配十分漂亮温暖,这是郁澜溪第一次在新房过秋天,感觉甚好。 “中秋节爸妈们都来,真好,斯辰,你说到时候我们是去四合院还是在这儿呢?”与霍斯辰十指相扣,她抬头,迎着叶隙间的一缕光亮看着他,这个角度看着他真是视觉上的享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颊,棱角增添多情,头顶亦是大片金黄色光影,他看上愈发英挺迷人。 两家老人都听说了他的事所以纷纷赶到T市,她的父母就不用说了,这段时间近乎是天天通电话,尤其是她的父亲,生怕霍斯辰想不开总在电话里给予安慰,霍卿,她的公公,虽说没打电话过来,但借着中秋节的借口和婆婆一起跑来T市,嘴上不说,但郁澜溪心里明镜儿似的,霍斯辰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再心有缝隙也抵不过血浓之情。 对于郁澜溪来说,两家老人都能来T市是最好不过的,再者,她的公公又不服气上次被她爸赢了一盘棋局,大有一副卷土重来算账的架势。 中秋节,团圆之节,她想想就美。 霍斯辰轻轻一笑,“去四合院正好,那边的房间多。” “嗯,听你的。”她嘻嘻笑着。 秋风过,又有银杏叶轻飘落下。 他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住。 她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霍斯辰始终淡淡笑着,抬手,在她发丝上摘下一片叶子,金黄色美得灿眼,她捂嘴,指了指他的头顶,“你也有。”说完,伸手将他头上的银杏叶拿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 将手里的叶子拿起,举高,细细的叶脉透过阳光看得一清二楚,像是绢细的血管,令她不由赞叹自然的鬼斧神工。他则牵着她的手,没说话,始终含笑看着她如孩子般的模样。 有一对夫妻经过,推着婴儿车,郁澜溪认识他们,他们一有空就会推着孩子在小区散步,小孩子看到落叶很是高兴,咯咯笑着,逗得郁澜溪忍不住蹲下身来看着婴儿车的孩子。 小孩子刚会说话,依依呀呀的。 孩子的妈妈笑着将孩子抱起来道,“宝宝,叫阿姨。” “姨……姨……”小孩子叫得不全,却叫得甚欢。 小模样逗得大家直笑。 “我能抱抱吗?”郁澜溪看着心里直喜欢,小孩子纷嫩纷嫩得漂亮极了。 孩子的妈点点头,痛快地将孩子递给了她。 她接过,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孩子倒也不哭不闹,张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郁澜溪。 “真可爱。”她喜欢极了,又看向霍斯辰,“斯辰,小宝宝真好玩。” 霍斯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像是被密实的丝缠了一层又一层似的,有一种对幸福全新概念的向往油然而生,金黄落叶下,郁澜溪抱着婴儿的样子美极了,她的头顶似乎也闪烁着母性的光环,看得他移不开双眼。 小孩子在郁澜溪怀里,却又冲着霍斯辰一个劲儿地伸手,像是要去够他似的,嘴里还依依呀呀个不停。 “斯辰,你来抱抱?”她还记得他抱墨墨的样子,很是令人心动。 霍斯辰自然不忍见她失落,走上前伸手抱过了孩子。许是换了个宽敞的胸膛,小孩子更高兴了,一个劲儿冲着霍斯辰乐,小嘴说的更欢。 因为是准备一路散步到离家最近的超市,所以今天的霍斯辰穿得很轻松,烟灰色长裤配简约的白色衬衫,外加一件鸡心领棱形羊绒背心,配合金黄漫天飞落的背景,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极了。 郁澜溪一直觉得男人抱孩子其实才是最迷人的,此时此刻她看着霍斯辰就着了迷,高大伟岸的身材跟怀中的孩子搭在一起倒是异常和谐,令人总想着多看几眼。 “两位有孩子了吗?”孩子的妈妈热情问了句。 郁澜溪轻轻摇头,霍斯辰则将孩子交到了孩子的爸爸手里。 “等你们以后有了宝宝一定很漂亮,爸爸英俊帅气,妈妈温柔美丽,你们两人一看就是很登对呢,宝宝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郁澜溪脸颊微微一红,心中隐隐触动,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点期盼了。 霍斯辰浅浅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肩头,温柔说了句,“听见没,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 她的脸变得更是滚烫…… ········································· 中秋节的各项活动做得都很顺利,大家备战了多日总算能在中秋节晚上睡个好觉了。因为白日郁澜溪要盯着活动,所以霍斯辰承担起了到机场接双方父母的任务,霍卿夫妇是上午先到T市,霍斯辰送二人去了四合院后又扎回去接岳父岳母的下午航班。 活动结束后,郁澜溪正命人收拾场地的时候接到了姑妈的电话,她许久也不打来电话了,一看是她的号,郁澜溪心里也多少明镜儿,接通后先是问了声好后然后听着姑妈“絮叨”,问及了她的父母,她告知父母已经去了四合院过节,姑妈倒也没要求一起过节,反倒又问及了霍斯辰的情况。 郁澜溪没有明说,只是岔开了话题,“姑妈,等过完节后我们会去看您。” “看不看的就在乎你们的心思了。”姑妈的语气又是熟悉的高傲,也实属正常,颜明表格拿回酒店的运营权在姑妈眼里又成了有钱人,以姑妈的性子当然又会像从前一样,更何况霍斯辰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这个时候她挺直了腰板也算是给她儿子出了口气了。 只不过令她不解的是表哥的态度,以前表哥也跟姑妈一样趾高气昂,但现在见了她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有时候通电话他也是客客气气,与姑妈的态度截然相反,后来郁澜溪也给了自己个合理解释,说不准就是表哥经过了这次的事后长了教训,做人低调些比较好。 但现在,她不得的又在听着姑妈的教训。 “你呀也别那么死心眼了,霍斯辰现在栽了,你能离婚就赶紧离婚,你爸妈没催着你离婚吗?” “姑妈,他们没有。” “你爸妈是越来越糊涂了,说到底你还算是个名门贵族之后,真是愁人,霍斯辰都是个穷光蛋了,他们还让你跟着他?还有心思过节呢?你要是我闺女我非押着你去离婚不可。” 姑妈的嗓音又拔高了一个声调,“澜溪啊,你可听我的,姑妈是过来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现在不觉得什么,等时间一长什么都觉出来了。” 郁澜溪听着心里直烦躁,见有人冲着她招手后干赶忙开口打断姑妈的话,“姑妈,我这边还忙着呢,以后再说啊。” “哎,澜溪——” 她赶忙挂断了手机。 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郝吉然走上前,看着她直笑,“谁把你得罪了?” 她笑笑,“没什么。” “今天活动的效果不错,我的采访时间都排满了,澜溪啊,今天受邀媒体记者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看得我真是心花怒放。”郝吉然一改刚刚在台上祝词时严谨沉稳的模样,笑嘻嘻看着她。 闻言这儿话郁澜溪无奈挑了挑眉,她是了解郝吉然的,一到私下场合一准儿就是没正形,言归正传,“我倒是觉得可以适当地考虑做一下慈善活动了。” “哦?” “你父亲一向热衷于慈善事业,在你这儿也不能断了,慈善事业是提升品牌和个人形象的最好方式,再者,目前T市需要帮助的地区和儿童真的太多。”除此之外还有个私人原因,她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要做一场最朴实最具意义的活动,慈善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郝吉然点点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以什么形式展开,如果你有好的提议我们可以好好计划一下。” “好,我会配合传播阶段来策划慈善活动。”她知道郝吉然一定会同意,这种利品牌利个人的事他没理由不同意。 ·························· 郁澜溪很喜欢来四合院,每每来的时候,她就能想到父亲在她自小的时候讲述老T市胡同的故事,岁月荏苒,T市许多的老建筑都被城铁、高楼大厦所取代,但也总有那么几条胡同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老T市气息,譬如说奶奶所居住的四合院。 拐进胡同,踏上散着光泽的青石路,远远便能看到巨大的红漆门,台阶很高,但站在台阶上的那道身影更是显眼,是霍斯辰,他在打电话,一手夹着烟,因为距离较远,郁澜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吐出的淡淡烟圈。很快,霍斯辰也看见了她,淡淡笑着,对着手机另一端不知说了什么后结束通话,站在台阶上等她。 郁澜溪走上前,与他牵着手,轻声问了句,“是不是就差我了?对不起啊,今天活动结束的比较晚。” “没事,还没到开饭时间。”霍斯辰轻轻一笑。 两人进了院子。 老T市四合院的特征跟T市的街道设置一样都是规整十分的,奶奶家的这座四合院大门朝向东南角,房屋设计为中线对称, 东西南北均设有房屋。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有游廊对接,宽敞的院落有叠石迭景,水池中养有金鱼,游廊左右尽是花花草草。 T市人好在建筑上下文章,这也是中华传统文化内涵的体现,奶奶家的四合院少不了风水格局,不难想象一座风水格局甚好的四合院价钱有多昂贵。抬头又可见嵌于门簪、门头上的吉辞祥语,还有附在抱柱上的楹联,又雕刻有蝙蝠组成的寿字图案,这在文化中也极有讲究的,意为“福寿双全”。 北方为正房,是奶奶居住的地方,一般来讲正房的规模都要大于其他房屋,东西厢房一般为晚辈居住的地方,但现如今已不兴这套说法了。 第一进院子后为大堂,郁澜溪看到爸与公公正在下棋,旁设有茶案,空气中浮动着隐隐茶香,她上前打完招呼后进了第二进院子,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书房、两侧厢房、走廊也均在第二进之后,远远得就能听到欢声笑语,有细细碎碎声音,还有婆婆和妈妈的声音。 进了房间,先是一声欢呼,“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叨,这不回来了吗。” “奶奶。”郁澜溪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上前搂住了她,又跟妈和婆婆都打了招呼。 婆婆看上去依旧权威,这次却没有吝啬笑容,她跟郁母相处甚好,郁母还时不时打趣说,多跟亲家在一起,口语倒是练得挺顺溜的了。 有保姆在准备饭菜,餐厅里菜香四溢。 “斯辰——”远远儿地就能听到郁父的声音,身居要位的人就是不同。 郁澜溪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跟着霍斯辰到大堂看看。 棋盘上已分出输赢,霍父在气呼呼地喝茶,手里还拿着一枚棋子在敲棋盘,“你刚刚是在诈棋明白吗?” “嘿,正所谓‘兵不厌诈’,甭管我是不是诈棋,我是不是赢了?”郁父一回到胡同,一进了四合院似乎又找回当年的感觉,手里攥着个手壶,大有老T市皇城儿根的架势。 “斯辰你来得正好,赶紧替父报仇吧。” 郁澜溪忍襟不止。 “斯辰你过来,替我好好杀杀你岳父的锐气,太气人了。”霍父让出位置,坐在一边倒像了总指挥。 霍斯辰笑而不语,坐下来,郁澜溪也在旁坐着,看他如何对决爸爸,虽说她不会玩。 “斯辰,每次都是你赢我,今天过节我可不让着你。”郁父得意洋洋,“人逢喜事精神爽呐~~”说到兴头儿还唱了两句京腔。 “好。”霍斯辰开始摆棋盘。 郁澜溪在旁看着纳闷,这老人们真是听说了霍斯辰的事吗?怎么一个个都风轻云淡的样子?相比这几个人老人她发现,她自认为已经很淡定了都不及他们。 厮杀开始。 郁父走了一个车,“好小子,你还真是来势汹汹啊。” “是您说的要我替父报仇。”霍斯辰淡笑,又走了一步棋,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淡定。 霍父在旁按捺不住,“吃它、吃它!” “哎,观棋不语真君子啊。”郁父大手一摆。 “我们这叫上战父子兵。”霍父不依不饶。 郁澜溪靠着霍斯辰忍不住笑了,这两个老人,什么跟什么啊,她算是发现了,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会像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霍斯辰的侧脸,他是不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事实证明,郁父再次输给了霍斯辰,五局一胜,杀得郁父咬牙切齿,等还打算“一洗雪耻”的时候郁母宣布开饭,最后落得霍父一脸的得意洋洋。 餐桌上中秋节的气氛很融洽,窗外是一轮圆月,圆月之下秋风晚起,片片银杏叶飞落,迷煞人眼。 奶奶最是开心,挨着郁澜溪坐,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 霍父终于言归正传了,简单谈了下霍斯辰的事情后问了句,“斯辰,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郁澜溪在旁看着霍卿和霍斯辰,私心想着霍斯辰点头同意,公公能够出手帮忙的话她就没那么担心了,一旁的婆婆始终没有问及儿子的事业问题,听到霍卿问及后也默不作声,不过郁澜溪敏感看得出她也在留意听着。 “斯辰啊,你爸爸都开口了,有什么困难跟他说。”奶奶自然是疼霍斯辰,毕竟是霍家的长孙。 霍斯辰却只是淡淡笑着,“谢谢父亲,不过我想我能捱的过去。” “你这孩子就是钻牛角尖,一家人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霍母是精打细算的人,虽说她知道霍斯辰挺能本事,现如今落到如斯地步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澜溪是她女儿,天底下哪有做妈的不心疼自己女儿的。 郁澜溪明白妈的心思,霍斯辰更明白,转头看向霍母笑了笑,“妈,您放心吧。”多余的话没说,简短得更像是一句承诺。 霍父许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么脾气,沉了沉气,沉默了半晌后说了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但是斯辰你要记住,你不比以往,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都要顾及澜溪的感受。” “这个我明白。”霍斯辰点头。 霍母在旁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却被霍父打断了,举高酒杯,“来来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以斯辰的能力东山再起不是问题,所以我们做老的就放开手脚让孩子们去闯吧。今天中秋节,我先提一杯,祝愿什么呢,就祝愿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干杯!” “干杯!”几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室内,酒香四溢。 晚上是在四合院里度过,霍父、郁父和霍斯辰三人又打算“厮杀”几盘棋,郁母在铺床的时候当着郁澜溪的面儿发了几句牢骚,“你那个公公也真是的,自己儿子有困难那还用问吗?直接帮忙不就行了,要不说啊,这人越来越麻烦了,还不如咱们家族直接帮了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顶大天的事情,说到底,终归是私人恩怨引起来的,罪魁祸首也是半个自家人。” “妈,斯辰做事有分寸的,再说了,这是他的事本来就应该自己处理。” “那霍家的一切以后不还都是斯辰的?一家人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霍家的一切是公公辛辛苦苦打拼回来的,斯辰如果只是个坐享其成的主儿您以为我还能跟他吗?斯辰的事跟霍家以后的财产归属是两码事,您还被叫这个劲儿,现在很多的有钱人都会把财产捐给慈善机构,这叫什么?这叫做授予鱼不如授之于渔,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才好,不能老是依赖别人。” “道理我都明白,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傻闺女。”郁母叹了口气。 郁澜溪走上前轻轻抱住郁母,“妈,您真的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傻丫头啊……” “亲家,来聊天啊,还有澜溪,奶奶找你呢。”婆婆操着蹩脚的汉语在门口喊。 “来啦。”郁母应了声,又伸手戳了下郁澜溪的额头。 郁澜溪嘻嘻笑着,挎着郁母的胳膊一同出了屋。 ······································· 中秋节过后的第一个爆炸性新闻不是霍斯辰的,而是霍氏国际当家人An的,在周末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公开宣布与雷氏在酒店业的合作,并声称双方已达成了合作意向,这一消息传出来立刻引起不少媒体关注,而在股市刚一开盘时霍氏国际的股价开始有了起色,一改前几日颓废的状态。 雷氏,主营酒店业,老总雷庆寒,雷诺的亲生父亲。 “这次霍氏国际能够稳住股价归功于雷氏伸出的橄榄枝,众所周知,因为霍氏T市分部的总裁霍斯辰……”电视屏幕倏然关上,雷诺“啪”地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 “年纪轻轻火气那么大,来,喝点茶压压。”霍斯辰在旁摆弄着功夫茶,倒好一杯后放到他面前。 雷诺哪还有心情喝茶?起身来回来得溜达,怒不可遏,“我是真不明白我爸,这不就是跟你对着干吗?两家的关系一向很好,他这么做太不应该了。” “在商言商,没什么应该不应该。”霍斯辰挑眼看了看他,“跟你爸吵架了?” “我一听这消息就去找他了,结果他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医院里混。”雷诺气得手直哆嗦,坐下来拿起茶一口闷了。 霍斯辰淡淡笑着不说话,又给他添了杯茶。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还介怀我妈再嫁,嫁了个医生连带的连我的职业也想着批判。”雷诺好不容易压下火,咬了咬牙,“霍氏的那个An,多么不是人的东西?不行,我还得说说我爸去不可,他原因跟谁合作我都不管,就是An不行!” “算了,你快消停会儿吧。”霍斯辰伸手拉住他。 “斯辰,怎么弄得不像是你的事似的?” “你爸早就有跟An合作的意思。”霍斯辰淡淡说了句。 雷诺一愣,好半天才喃喃道,“你的意思不会是……你的事跟我爸有关吧?” “这是你自己瞎想的我可没说。”霍斯辰不动声色地笑着,“来吧,喝茶。” 雷诺看着霍斯辰,一头雾水。 ················································ 霍氏国际与雷氏的合作如同个催化剂,在争取了股市上的稳定后,霍氏开始运作“新国际”地产项目,这个项目就是早先霍斯辰亲自从赫斯特传播争到手的,霍氏在经历了行政总裁负面消息的影响后将精力全部放在这个新项目上,据说,雷氏也参与了些股份进去。 对此,霍斯辰没任何的反应,每天还是安乐地过着日子,而郁澜溪依旧忙碌,奇诺集团的发展没受霍斯辰的事件影响,这也多亏了郝吉然,他始终不是个喜欢人云亦云的人,对于郁澜溪的工作他还是积极配合。 赫斯特很安静,席迪也打过电话来,只是简单的问候,她笑着回答一切都很好。 这段时间,一切都风平浪静。 可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平静的表面下就越是蕴藏着危险,它们在暗自纠结着翻腾的力量,找准时机将这份平静彻底打破。 打破平静的,是奶奶! 郁澜溪接到电话后正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后双腿差点软了,让许晴晴继续会议后冲出公司打了个车赶往医院。 午后的阳光安静得下人,穿过小花园往医院主楼跑的时候,大片的枫叶簌簌落索,红得像血,郁澜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是眼前的大片红还是钻进鼻腔中冰冷冷的消毒药水味儿。 抢救室的门外,公公在旁站着一脸焦急,婆婆坐在椅子上眼眶泛红,霍斯辰双手撑在窗台上双眼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可眼角眉梢也能看出焦急神色来。郁澜溪见这一幕后双腿又开始泛软,赶忙走上前先是在婆婆身边坐下来,努力压下颤音儿,“妈,奶奶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车撞到?” 这话一说出来,婆婆的眼泪就下来了,伸手攥着郁澜溪的手,隐隐颤抖着,“奶奶今天想吃老T市的豌豆黄,我这就出门给她去买,谁知道她又想吃栗子,我这又去找栗子店,今天路上塞车,奶奶见我始终不回来就着急,自己出门去买栗子,谁知道她这一出门……”说到这儿干脆说不下去了。 中秋节过后,霍父和霍母没急着回国,送走郁父郁母后这段时间两人就一直跟奶奶住在四合院,郁澜溪原本还想着这两天去四合院看看几位老人,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奶奶一人留在家里,我应该走到哪儿就到她到哪儿……”婆婆哭得很厉害。 郁澜溪眼眶也红了,嘴里虽说轻声安慰着但心里也始终在咚咚打鼓,起身走向霍斯辰,抬眼看着他时才发现他的眉头紧蹙,撑在窗台上的大手也在微微颤抖,伸手覆上他的大手,给予他温暖的力量。“医生怎么说?” “奶奶送进医院的时候很严重,医生到现在还没出来一直在抢救,雷诺也在里面。”霍斯辰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力。 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下后脑似的,郁澜溪的脑袋“嗡”地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雷诺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他一直还没出来就意味着情况不乐观,她的心口开始突突作响,连同手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下意识抬头看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刚刚进医院的冷颤又窜了上来。 -本章完结- 171一定会没事的 抢救足足进行了六个多小时,在这六个多小时里他们四人谁都没有离开,除了郁澜溪下楼为他们买了点喝的东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没见雷诺出来,最多能看见护士急匆匆的送血袋进抢救室,紧跟着病房门紧闭。 霍斯辰始终站在那儿,一句话不说,短短几个小时他似乎憔悴了很多,郁澜溪看着心疼,走上前轻轻攥着他的手,“奶奶一定会没事的,她的人那么好,一定会没事。” 霍斯辰的手冰凉,凉得吓人,良久后他才无力地喃了句,“当年,我把漠深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她心一揪,低头这才看见他衣服上沾了血,许是他一路陪着奶奶进的医院,心痛倏然化开。认识他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害怕过,今天,她是那么轻易能够感受到他的害怕,再运筹帷幄的人也抵不过天命,例如霍斯辰。更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可她的力量始终有限,很快,掌心之中唯一那么点的温暖也被他的凉给传染了。 公公来回来地踱着步,婆婆则在默默祈祷,眼角还挂着泪,她的双眼已经哭肿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当窗外已铺满了墨黑时,抢救室的灯始终灭了。 几名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四人几乎全都窜上前。 “怎么样了?”霍斯辰先开口,直接问向雷诺。 雷诺摘下口罩,一脸的疲累,目光泛着无奈,“奶奶她的伤势太严重,五脏有破裂的情况不说,头部也受到严重损伤,虽说目前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但还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护士会送奶奶到重症监护室,我们要时刻观察她的情况,总之就是情况……不乐观。” 其他医生也是频频摇头。 霍斯辰的身子一颤,没站稳后退了一步,郁澜溪见状赶忙扶住他。 公公的脸色惨白,婆婆则哭着上前,一把拉住雷诺,“你一定要让奶奶平安无事啊,我求求你……” “伯母,除了我,这几位分别都是内外科、心脏科、骨科的权威专家,您放心,我们都会拼尽全力来救。”雷诺也是一脸不忍。 霍父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悲伤,问了句,“依照你的经验,奶奶需要多久才能度过危险期?” “伤势严重,而且年龄也大了,生理机能和恢复能力远远不及年轻人,可以这么说,如果伤口一旦感染,奶奶随时都会陷入危险期,每一次的抢救对奶奶来说都是一场生死考验。” “雷诺……”霍斯辰听着钻心地疼,走上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站稳脚跟,盯着他,“拜托你,一定一定要将奶奶救活。” 雷诺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情,用力点点头,“你放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医院走廊,充塞了令人透不过气的压抑…… ··············································· 入院,令整个家都蒙上了厚厚的阴霾,接下来的日子霍斯辰近乎每天都守在医院,回到家也不过是洗个澡换洗下衣服,公婆也轮流守候,她只要不加班的情况下也会下了班就往医院跑。 在此期间,奶奶一直昏迷未醒,前前后后又经过了数次的抢救,每一次医生们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的时候,郁澜溪都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似的,看着奶奶全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心都跟着死死揪着。 公婆憔悴了很多,幸亏还有霍斯辰一直守着,郁澜溪也几乎夜夜难寐,有时候勉强睡着了也会梦到第一次见的情景,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忍不住拿过奶奶送给她的缘分天使,泪水“唰”地一下就能流过脸面。 逃逸的肇事司机很快被警方找到了,是酒驾,霍斯辰找了律师全权打理这件事,后来警方查出肇事司机的身份,是个官.二代,典型纨绔子弟,霍父一听当场怒了,恨得牙根都痒痒,势必要将这件事追究到底。 再后来,肇事司机的家属找到霍斯辰希望能够私下了结,霍斯辰一口回绝,郁澜溪看得出他在拼命隐忍,否则一拳早就打上去了,连她都想打人了。 很快,郁父郁母也知道这个消息,又匆忙赶到T市,霍斯辰将老两口安排住进四合院,两位老人虽说帮不上太多的忙,但平日往医院送了饭替换一下人手倒是可以。 “唉……世事无常,老太太中秋节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这转眼……”煲好了汤,郁母叹了口气。 郁澜溪没说话,把保温瓶递过去后鼻头发酸,眼眶泛红。 “要不就说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太太这么一住院,你婆婆比谁都伤心,这两天我看她哭得眼睛都没法儿消肿,外界都说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我是看得真亮儿的,她们哪是不好啊,是好得很呐。”郁母说着说着也哽咽了声音。 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使劲抽了抽鼻子。 “以后啊,你要对你婆婆好,对她要像对自己的亲妈一样知道吗?我看得出啊,你婆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人不坏,还有,这段时间斯辰会很难过,你再难过也要压下,多劝劝他,给他点力量,不要反倒让他来安慰你。一家人有什么事儿都要相互帮衬些,你要是难过就到爸妈这来哭,别让斯辰看了更伤心。” “知道了,妈。”她使劲将泪水压回了肚子里。 ································· 郝吉然很快通过了奇诺集团的慈善活动的意向,郁澜溪将目标定为孤寡老人,原本她想主攻教育,那些偏远地区的儿童的确需要帮助,但从奶奶住院后她便改了主意。 繁忙的都市,年轻人为了前途不停打拼,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竞争的压力、社会的压力、一bobo后生力量带来的压力,林林种种令太多人无法顾及太多。他们都忘了,家里还有父母每天在期盼着一通电话,也忘了父母都老了需要关心和爱护,有的时候即使打了电话,父母也只会笑着保平安,电话这端的儿女压根就不知道父母是真的安康还是已经病了。 如今奶奶躺在重症病房里,每一天都随时随地跟着死神走,郁澜溪很后悔,如果能多腾出时间陪陪奶奶,是不是如今就不会这么后悔?她想起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奶奶轻声安慰了自己,她甚至还怕自己感到尴尬,故意隐瞒了身份…… 所以,她更珍惜跟父母、跟公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她真的怕“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 也正是有了这种想法,她才劝说郝吉然要将慈善的目光落在孤寡老人身上。 方案由许晴晴亲自操刀,郁澜溪来提关键点,因为她每天都要去看奶奶,所以许晴晴自然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亲自执行的工作。 秋霜浓。 这天走出奇诺集团的时候,郁澜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年的秋天似乎特别短。 正准备打车去医院的时候,一辆私家车停在她跟前,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脚跟一旋就要掉头走,车门很快被推开,紧跟着身后男人叫住了她—— “澜溪。” 郁澜溪没停步,继续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胳膊一下子被人拉住,“澜溪!” 大片夕阳被走上前的男人身影遮住,她抬头盯着他,目光微冷,“大主编,有事吗?” 徐楚看出她眼底的寒意来,叹了口气,“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吧。” “没时间。”她语气平静地回复,“以你资深媒体人的能力,应该知道斯辰的奶奶被撞住进医院了,我还要去医院。” “我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找我谈的就是这件事?”郁澜溪的笑容变得冷淡,“还是你打算拿着这个新闻再来让斯辰受次重击?徐楚,你应该很清楚这则新闻其实对斯辰构不成什么伤害,反倒会令更多人知道斯辰的家世背景,这样就不能如你意了。” “我想跟你谈的不是这件事。”徐楚耐着性子,拉住她,“今天我必须跟你好好谈谈。” “要谈就在这里谈,我的时间不多。” “澜溪,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徐楚急了。 “那还要我怎么对待你?”她皱着眉,语调提升,“在你利用舆论彻底毁了斯辰的一切之后?在你当着霍斯辰的面儿提出条件之后?徐楚,你如愿以偿了,正如你所说的,你很想看到角色调换后会怎样,今天你就看到了不是吗?如今的你就像是当初的霍斯辰一样逼得人走投无路,如今的霍斯辰也像当年的你一样一无所有,只不过可惜的是,他始终没像你一样歇斯底里,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让你回到我身边有错吗?”徐楚陡然提高了声调,不满她口口声声斯辰斯辰的叫,伸手箍住她的肩头,“郁澜溪,他霍斯辰如今就是个穷光蛋,他还剩下什么?他有什么好装的?只不过就剩点尊严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你迷恋他什么?怎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就等着你能主动来找我!” 他的语气很急,眼泛着疼,她不是没看在眼里,可她的心,更疼。 “你等着我主动去找你,为了什么?”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个陌生人,“徐楚,你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的行为,是真的爱我还是只为了出一口恶气?” 徐楚咬咬牙,微微一眯眼,“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在你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行为之后你还想让我怎么看你?”郁澜溪的心跟着隐隐疼,“说实话,当初霍斯辰在对着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痛心过,你的行为远远要比霍斯辰来得更令我绝望。你是我曾经的爱人,纵使做不成情侣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亲人,而你,硬生生地将最后这么一层关系都给撕碎了。” “澜溪你听我解释。”徐楚情急之下拉住她。 她没甩开手,反倒平静地看着他,“你还想解释什么?” “我……”徐楚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眸渐渐变得冷了下来,“就算我去主动找你也只会告诉你一句话,就是未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 “郁澜溪,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 “徐楚,你要清楚的是,当初是你硬生生将我推出去的!”她陡然提高声调。 郁澜溪的话像是个重锤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摇头看着她,喃喃,“不,我没有推走你,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你别忘了,在我跟暮烟上床的时候,你跟霍斯辰也在床上翻云覆雨!” 刺耳的话像是刀子在心尖滑过,疼的何止是郁澜溪一个人? 她闻言没有歇斯底里,轻轻点头,“我承认,在你背叛我的时候我也背叛了你。但是徐楚,你永远就不会发现问题的真正原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压根就不想离开你身边,是你,是你一次次的歇斯底里把我伤了一次又一次,那段时间我近乎每天都在为你哭,你脾气大心情不好那我就忍着,但你最后竟然将一切的过错全都赖在我头上,你觉得要不是为了我就不会回T市,更不会受人牵制,虽说是气话,但我知道是你的真心话。那个时候不是霍斯辰把你我逼得走投无路,而是你自己,是你硬生生将我推开。徐楚,我并不介意做你的撒气桶,但至少你要让我知道,就算我做了撒气桶也是个有价值的撒气桶吧。” 徐楚的脸部肌肉有些抽搐,胸腔起伏。 “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去刻意地痛恨一个人,所以徐楚,请你别再逼着我让我恨你了。”郁澜溪看上去有些疲累,说完这话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徐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眶倏然红了…… 这一次,是她主动离开。 他知道,她真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 晚八点多,郁澜溪正准备给霍斯辰送些换洗的衣服时响起开门声,走到玄关一看是霍斯辰回来了,赶忙问道,“奶奶怎么样了?” “上午醒了一阵儿。”霍斯辰换好了鞋走进来,一身疲倦地坐在沙发上。 郁澜溪一听目光一亮,“奶奶醒了?” 霍斯辰抬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点点头,“醒了后说了些话,到了晚上又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她的心又重新跌落谷底,又像是有巨石重重压下透不过气来似的。 “雷诺说脑神经损伤严重,年龄大五脏的伤口也不易复合,反复昏迷也会发生。” “奶奶跟你说什么了?”她在他身边坐下,见他一脸倦怠也心疼不已。 霍斯辰睁开眼,原本漆黑如子夜的瞳仁此刻变得空洞,很快从眸底深处又席卷出莫大的悲哀来,嗓音略显低哑,“她说,她有死亡的权利。” “什么?”她一惊。 “奶奶说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也知道自己过不了这关……”说到这儿,他有些哽咽。 郁澜溪从没见过霍斯辰这般过,心像是漏了底似的没着没落,死命压下这种恐惧感,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目光坚定,“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不是吗?奶奶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 霍斯辰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点头。 “爸妈都在医院吗?” 他点头。 “我现在去医院换他们去——” “澜溪。”霍斯辰伸手拉住她,“我回来换洗一下衣服,一会儿马上去医院。” 郁澜溪想了想,“干净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刚刚就想给你送过去。这样吧,你先泡个澡,我收拾一下东西后咱俩一起去医院。” 霍斯辰许是也累了,点点头,看向她由衷说了句,“辛苦你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剩下的只是对他的心疼。 ······································ 等郁澜溪一切都收拾好是二十分钟后了,路过浴室的时候里面很安静。看了看时间,又等了十几分钟。 霍斯辰一直没出来。 她有些担心,轻轻敲了下门,“斯辰?” 里面没人应答,只有隐约的流水声。 郁澜溪迟疑了一下,能有个二十几秒钟的时间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浴室热气氤氲,经过洗脸区后流水声更清晰,走近一看,她愣住了。 霍斯辰倚靠在浴缸里,调控温度的水流还在哗哗淌着,他,躺在水里面睡着了。晶石的泛着水纹的光,映落在四周和棚顶的墙壁上,还有些水纹在他脸颊上轻轻晃动着,温柔描绘着他英挺的眉宇。 郁澜溪没马上叫醒他,轻步上前叹了口气止于唇边,凝着他,心口又股子被撞击的疼。即使睡着,他的眉宇也在紧锁,可以想象的到他在梦中也是艰难的吧。 伸手关了水。 水流声消失的时候,霍斯辰反倒醒了,睁眼的瞬间瞳仁有一瞬的迷蒙。 “吵醒你了?”见他醒了,郁澜溪心生愧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睡着了,伸手捧了把水扬在头上,湿漉漉的水珠沿着刚毅的脸部轮廓滑落下来,落在宽厚的胸膛,与浴缸中的水融合一起。 “斯辰,今晚你留在家好好睡一觉吧,我去替爸妈就行。”她真是怕他身体垮了,连泡个澡也能睡着,可想而知他是心力憔悴了。 “没事儿,你明天还要上班,一会儿去医院看完奶奶后就跟着爸妈回来吧。”淋了水,霍斯辰清醒了不少。 他有他的坚持,她也清楚无法劝说,只好点点头,拿过浴花为他轻轻打着浴液。 电话响了。 霍斯辰的手指微微一颤,郁澜溪也跟着紧张了一下,赶忙拿起在旁的电话,对方焦急地说了句,等挂上电话后她一脸苍白,“斯辰,奶奶病情恶化,刚刚又推进抢救室了。” 霍斯辰赶忙冲掉了身上的浴液,“赶紧去医院。” 一直折腾到凌晨,奶奶这才再一次暂时脱离了危险期,等护士们将奶奶重新推进重症病房后她恢复了点意识,看着一屋子的人,氧气罩下的嘴唇动了动。 霍母眼尖看到了,赶紧上前,趴下身子,摘下氧气罩后,附耳过去。 声音极弱,近乎是气声。 霍母听得真切,待奶奶说完后眼泪又下来了,重新为她戴上氧气罩后拼命摇头,“妈,我们一定不会看着您有事的,我不会同意!绝对不会同意什么安乐死!” 这边郁澜溪都震惊了。 霍父的脸色也很难看,霍斯辰使劲攥着拳,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膛微微起伏。 她的心,犹若刀割。 ················································· 报社,一片忙碌,电话声此起彼伏。 徐楚进了报社后直冲着总编室就去了,一路上有编辑记者不停地在跟他打招呼,他却始终没有回应,寒着脸异常吓人。走到总编室门口,甚至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总编正在通电话,见徐楚意外地进来后略微惊讶了下,但很快眉宇间恢复平静,跟电话另一端继续交代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在这一瞬,他的脸色转为严肃。 徐楚没等他开口主动上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有关霍斯辰的专题为什么不经我允许就发出去?” 总编已经不满他直接闯入的行为,一听他的质问后更是不悦,“你既然做了霍斯辰的专题,不就是为了要发出去吗?” “前两天我在临去外地之前已经声明,这个专题要等到我回来再发!”徐楚恨得牙根痒痒,前两天在与霍斯辰和郁澜溪谈完话后他便去了外地做新闻,因为他去的地方比较闭塞,回来之后才发现霍斯辰的舆论闹得沸沸扬扬,其实他今天找郁澜溪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再者,怕是即使说了她也不会信吧。 -本章完结- 172尘归尘土归土 总编皱紧眉头,伸手敲了敲桌面,“你是第一天做媒体吗?不知道什么叫做新闻的时效性吗?等你回来发?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晚发一天就有可能会被其他媒体抢先!徐楚,你是个做事毫不犹豫的人,专题在你电脑里放了多少天别以为我不知道,等着你发?你能不能发还是两回事儿呢!” “专题,是你从我电脑里找到的?”徐楚目光一寒,他的电脑有密码。 “想知道你的密码也不是很困难,幸亏有人告诉我,否则我都不知道你做好了这么大一个爆炸性专题,徐楚啊徐楚,做新闻有时候不能妇人之仁,不能等,你晚了一步就失去了最先报道权,报社是什么身份的媒体你不是不知道,你隐瞒了专题,就意味着隐瞒大众的知情权!”总编知道他的意思,理直气壮。 徐楚倏然攥紧了拳头,目光却有了一丝了然。 “徐楚啊,你是天生做新闻的料子,霍氏的这次事件和霍斯辰的专题你做得有理有据,评论铿锵有力,说真的,你好好干要不了多久就能做我这个位置。”总编的语气稍稍软了些。 徐楚的呼吸愈加急促,嘴唇近乎抿成了一条线,最后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 “哎,徐楚——” ················································ 秋风瑟瑟。 一片叶子飘进了阳伞中,轻轻落在玻璃桌上,桌上,咖啡凉透。 “有关霍斯辰的专题,是你给总编的。”桌上的咖啡徐楚一口没动,态度冷漠地看着对面的暮烟,语气没有质疑,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暮烟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后皱了皱眉,许是咖啡太凉了难以入口,也对,这个秋天太冷了。 “是。”这一次的回答,丝毫不见畏惧了。 “为什么?”他的眼趋于腊月寒冰的凉。有关霍氏和霍斯辰的专题他一直存在书房的电脑中,只有一人知道他的密码,就是暮烟,自打离婚后他一时间也没想到去修改密码,也只有一个人能进得了他的房子,这个人也是暮烟,离婚后她一直没将家里的另一把钥匙交还。 因为工作忙,他没倒出空儿换锁换钥匙,没想到她就趁着他出差的功夫,给他酿造了一场无法挽回的大错! 暮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很简单,我要让你和郁澜溪之间变得更没可能。”探身上前,她笑了,“我要让她对你彻底绝望!徐楚,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 徐楚闻言没有动怒,反倒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看着她足有两分钟之久后才开口,语气缓慢,“暮烟你成功了,澜溪的确对我已经绝望了。” 暮烟死死盯着他。 “但是,你也已经很成功地让我厌恶到了极点,哦,说不上厌恶了,因为我是真真儿的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了,这辈子都不想!”他的话冷得人心直颤。 “徐楚,我这么做都是希望你能明白,郁澜溪她再也不可能属于你的了,我是卑鄙,我是做了很多事,但我就是爱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 “还是收回你的爱吧,我承受不起。”徐楚起身,神情漠然,“我想我们也再没机会见面了,你也无需再为我谋划什么。” “你要去哪儿?”暮烟一惊,赶忙起身。 “这要多亏了你,如果没你这么一闹腾,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去国外驻站做时事新闻,总之,是我欠了你也好,还是你欠了我也好,我累了,也不想再去想了,暮烟,好聚好散吧。”徐楚说完这番话后转身便离开,上了车。 “徐楚——”好半天暮烟才反应过来,等追上去的时候只剩下一串尾气…… ··········································· 晨光,从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棱洒了进来,走廊映得光洁。 重症病房,霍斯辰趴在病床旁,双眼紧紧阖着。 病床上,奶奶意外睁眼了,目光落及旁边时,唇角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缓缓抬手,轻抚在霍斯辰的头顶。 睡梦中的霍斯辰一个激灵睁了眼,见奶奶正看着自己时目光惊喜,赶忙坐直身子,声音有些许颤抖,“奶奶,您醒了。” 奶奶轻轻点了点头,伸手缓缓地将氧气罩摘了下来,无力说了句,“斯辰啊,我躺得很累……帮我把床升高一点……” “奶奶,我先叫医生……” “我今天感觉好极了,有几句话想对你说……等说完了后你再找医生。” 霍斯辰只好将床稍稍升高。 “这个角度看我的孙儿就更好了……”奶奶笑了,目光慈祥。 霍斯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外面的阳光好吗?我好像很久没见到阳光了。” “奶奶,等您病好了我马上推您出去晒太阳。”霍斯辰心口有些堵。 “把窗帘拉开让我看看吧。” “奶奶——” “听话……”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霍斯辰好半天才点点头,起身将窗帘的一角拉开,有大片的阳光闯进了病房,驱走了静谧和黑暗。白色地毯上摊开了一圈又一圈的光影,梦幻失真。 “叶子都开始落了……秋天啊,是离别的季节。”奶奶看着窗外,有金黄色的银杏叶,也有红艳的枫树叶,秋风一吹,蹭着窗棱就飞走了。 “谁说的,秋天也是丰收的季节。”霍斯辰靠近,轻声道。 奶奶看着他轻轻笑着,费力抬手,霍斯辰见状赶忙再靠近,这才让奶奶摸到他的脸。 “长大了,我的孙儿真的长大了,现在啊,我还时不时总能想到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奶奶无力叹道,语气充满满足和骄傲。 “奶奶,所以就算为了我也要坚强些,健健康康的好不好?”霍斯辰喉头一阵阵发紧,心头更有种不详的预感。 奶奶轻轻摇头,停顿了下缓缓开口,“我知道我的情况……斯辰,答应我,如果我真的走了,不准哭……要跟澜溪好好的过日子,不准欺负她……” “我不会让您走的。” “傻孩子,我老了,就算没发生车祸也早晚有走的那一天……不要再怪任何人了,怎么判是……法院的事……”奶奶说几句歇一歇,声音很小。“我不想变成拖累人的废物……整天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管子,很疼很痛苦……虽然有时候我是昏迷不醒,但……也能听到你们说的……是雷诺吧,他说……就算活着也只能用这些管子来维持生命……” “奶奶!” “孩子啊,你也知道奶奶是闲不住的人……整天总想着东走在西逛逛……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啊,每一次抢救都是一场灾难……斯辰,就让奶奶自私一回吧。” 霍斯辰知道她想说什么,目光坚决,“不行!奶奶,这次我不会听您的。” “咳咳……”奶奶剧烈的咳嗽。 霍斯辰赶忙拿过纸巾,等纸巾放下时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奶奶……”他的手剧烈颤抖,赶忙按下呼叫器。 “我没事,把床放下吧,我躺会儿就没事了。”奶奶轻轻拉住他。 霍斯辰赶忙放下床,“您先别说话了,医生马上就来。” “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奶奶……” “斯辰啊,记住我话……奶奶这辈子知足了,有出色的儿子,孝顺的儿媳妇,同样优秀的孙儿和孙媳妇……知足了,奶奶真的知足了。” “奶奶,这个家要有您在才完整,知道吗?”霍斯辰心急着医生还没来。 奶奶艰难地笑了笑,点点头。 “我去找医生,奶奶,您要听话,等我回来。” “好……” 霍斯辰赶忙冲出病房去喊大夫,这个时间医生们刚上班,一见呼叫器亮也赶忙赶回来,走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医生,这里!” 一大群医生和护士赶到了重症病房。 心脏监护器传来尖锐的长音。 霍斯辰的身子倏然一颤,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很快反应了过来,猛地冲回了病房,为首的雷诺也震惊,紧跟着冲了进来。 监护器的显示屏上已成了一条直线…… 空气倏然冰冷。 “抢救……”霍斯辰整个人都木了,先是喃喃而后大吼了一嗓子,“快去抢救!” 雷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帘子拉上,只能听到里面医生们忙碌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难捱。 抢救足足进行了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分钟对于霍斯辰来说如同二十年、二百年! 良久后,雷诺从帘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霍斯辰,一句话没说。 “奶奶她……”霍斯辰感到全身都很冷,死命压下这股子寒意低哑地开口,“是不是又昏迷了?”他情愿奶奶昏迷,也不愿听到更难以接受的消息。 雷诺红了眼眶,下一刻紧紧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斯辰……奶奶主动按断了仪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霍斯辰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大手猛地扶住了墙壁才能勉强支撑不倒下。 帘子被医生们缓缓拉开。 “六点四十五分,伤者……宣布死亡。”雷诺做了死亡声明后,泪跟着滑了下来。 郁澜溪往医院赶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地发紧,许是秋风太凉的缘故,一片叶子“啪”地一声从树杈上掉下来,红得刺眼,落于她的脚边,脚步微微一顿又快步朝前走,用力收紧了大衣,不知怎的,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滋生。 从电梯出来,刚踏上走廊就听到哭声,心“咯噔”一下,是婆婆的声音。近乎快跑过去,却在病房门口倏然停住了脚步! 病房的门是敞开的,除了雷诺外还有两名医生在,公公和婆婆坐在病床旁,公公紧紧攥着手,而婆婆趴在奶奶身上痛哭不已,最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幕是,霍斯辰竟跪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雷诺的眼睛是红的,刺眼的阳光从一直被遮住的窗棱投射了进来,有几缕落在霍斯辰的脸颊上,映得忽明忽暗,令郁澜溪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整张脸都苍白得吓人。 眼前似乎又飞过那片艳红的叶子,细细想来更像是一抹被血染红的灵魂,在即将消亡之前飘于她的眼前,再看一眼最后的山河风光,终于烟消云散。 手一松,提着的保温瓶“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盖子松了,热气腾腾的汤汁洒了一地…… 她意识到了什么,可整个人都是木的,只是来时路上的不祥预感终于化作了现实,一圈一圈地将她整颗心给勒紧,连同气管一起,再也没有喘气的可能。那股子痛一直在胸腔中扩散,最后哪怕动那么一点点都痛彻心扉。她只能看到霍斯辰转头这边,他的眼也是红的…… 耳边是婆婆的哭喊声。 郁澜溪从未曾见过婆婆这般大哭过,她的婆婆对别人说话素来客客气气,虽说刚一开始对她比较冷淡,但结婚后她对她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她从未怪过婆婆,怨就怨她的这张脸。婆婆只有面对奶奶时候才大声豪气,在外人看来像是训斥,但郁澜溪心里清楚得很,婆婆向来挺紧张奶奶,而今天,哭得最凶的也是婆婆。 婆婆深爱着公公,从对婆婆的感情便能看得出来。 像是过了个漫长的年月,郁澜溪才慢慢地走上前,站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奶奶。她很平静地躺在那儿,像是平时睡着了一样,病房里的仪器全都撤了,奶奶身上的各种管子也摘了去,现在,奶奶应该不疼了吧…… 看着看着,莫大的悲哀铺天盖地地袭来,像是一场漫天的灾洪将她淹没。脑海中尽数闪过与奶奶相处的片段,从第一次见面她的慈祥热情,再到奶奶和婆婆争吵时候的样子,还有奶奶偷吃东西时候的模样……奶奶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念叨着想去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去看看,相信那里一定是美的,她想过要带奶奶去自己的家乡,总想着等腾出功夫就带奶奶去…… 泪水“刷”地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悲痛! 漫无边际的悲痛…… 还有,那股子纵使想要弥补都再也没有机会的遗憾。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婆婆的哭泣声,直到—— “我养你干什么?”婆婆犀利的哭喊声彻底划破了平静,紧跟着她便冲上前,伸手拼命捶打着霍斯辰。 郁澜溪蓦地反应过来,也跟着冲上前拉扯着婆婆,“妈……” “为什么不看好奶奶?为什么?”婆婆的手劲挺大,像是泄愤似的打在他身上,公公和雷诺见状都上前想要将她拉开,正处于伤心欲绝的婆婆却不依不饶。 霍斯辰一直跪在地毯上,一动不动,任由霍母打在他身上,低着头。郁澜溪二话没说直接抱住他,婆婆的一巴掌直接打在她的后背上,力道不是很大,因为已经被公公给拉开了。 离近了看才愕然心惊,霍斯辰像是死人似的无声无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连眼神都灰暗得吓人。 耳畔是婆婆哭骂的声音。 郁澜溪的头始终在嗡嗡作响,她突然想到了他的那位兄弟,是不是在他兄弟走的那一天,霍斯辰也是这般心死?撕心裂肺的一幕终于得到了缓解,公公紧紧拉着婆婆,最后婆婆哭倒在公公怀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霍斯辰缓缓起身,眼眶微红却没有流泪,许是跪时间长了,走上前的姿势有些僵硬,郁澜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一句话没说,默默地走到病床旁,安静地看了奶奶良久后,这才俯下身,将白色床单一点点地拉高……最后遮住了头…… 这一瞬,她看到霍斯辰的眸倏然闪过莫大悲痛,这个时候,她反倒情愿他大哭一场了。 雷诺走上前,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霍斯辰的肩膀,看向江父和江母时再开口嗓音哽咽,“奶奶已经走了,请大家节哀吧。” 婆婆一下子扑到了奶奶身上。 郁澜溪紧紧捂住嘴,眼泪还是禁不住顺着眼眶滑过手背。 霍斯辰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透着无尽落寞,半晌后终于开口,无力、憔悴。 “肇事的司机会走法律程序。” 霍父倏然抬头看着他。 “这是、遗愿。”霍斯辰低哑地补上了这句话。 ·············································· 三天后举行了葬礼。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各个西装肃穆,偌大的灵堂只有黑白两色,单调得吓人,又安静地吓人。郁澜溪与霍斯辰在一起为来宾谢礼,霍斯辰一身黑色西装,外披孝服,她是一身黑裙,发髻间插有白色花蕾,显得脸色愈发地苍白。 这三天,霍斯辰近乎不吃不喝准备葬礼事宜,婆婆因为奶奶去世而病倒了,公公始终在照顾,整场葬礼全都落在了霍斯辰一人身上,她也请了三天假帮忙,只可惜,她能帮着他做事却无法平复他的心。 霍斯辰,霍家长子长孙,奶奶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果是正常的生老病死也会令人心里有几分慰藉。 骨灰下葬那天突然下起了雨,雨不大,淅淅沥沥地却像是揉不开的痛,扯不断剪不开,整个陵园全都笼罩在雨雾之中,雨丝打湿了霍斯辰的发,郁澜溪始终站在他身边,主动为他撑着伞。 天空似乎黑暗一片,不知是伞的颜色还是他的眸。 偌枫、雷诺和忍全都到了,帮忙下葬帮忙念悼词…… 雨水打湿了墓碑,等郁澜溪走上前将一支白色郁金香轻轻放在墓碑前的时候,抬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伸手轻轻抚走上面的水珠,笑容清晰可见。 “奶奶,一路走好。”她再次模糊了双眼。 ············································· 奶奶葬礼后,霍斯辰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整夜待在书房不知在做什么,每每她推门进来总能看到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日子还是要过,只不过没有奶奶在的日子少了太多的乐趣。处理完葬礼后,郁父和郁母也回了国,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多照顾霍斯辰的情绪,她点头,这话自然是不消父母叮嘱她也应该做的,临走的时候郁母叹了口气,郁澜溪知道母亲是不舍,不是不舍她,而是对奶奶很不舍,母亲虽说与奶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相处甚好,这么突然一下子没了,母亲自然心里也难过。 肇事司机因醉酒驾驶撞死人被法院重判,虽说罪魁祸首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郁澜溪还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要那人拿命来填,她知道以霍家的势力或者说单凭着霍斯辰首领阁下的身份,可以选择一种更解恨的方式处理,但霍斯辰发了话,那是奶奶遗愿,谁都不能违背。 霍家愁云密布时,An和雷父的合作却进行的如火如荼,更别提霍氏国际承揽的新国际项目,一时间An近乎成了热门焦点人物,大大小小的商业杂志倒是上了不少,报摊能见封面,开机能看他的新闻,霍氏国际的股票也因掌舵人的频频露面而走势甚好。 雷诺为此跟父亲争吵过数次,连雷母都看不过眼了主动找到他训斥他的不仁道,老百姓不会关心商界中的尔虞我诈,但在这个圈子里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门道,An弃车保帅的行为谁人不知?这个时候雷家再与An相互参与的确不妥。 但他是个典型的商人,商人,就是伤人嘛,他才不会管的什么仁义道德,有利便赚,这是商人的基本功。 许晴晴为此愤愤不平,一看到有An的封面杂志就恨不得尽数烧毁,恨恨道:踩着霍斯辰赢回来的成果耀武扬威的算什么本事? 郁澜溪每每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笑着,她始终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孰是孰非靠时间才能界定。 下了班,秋风更紧了些。 这个时间是下班高峰期,抢计程车的人跟过年逛庙会的人似的数不过来,接到霍卿电话的时候,郁澜溪正准备去乘地铁绿色通行。 霍卿从未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只是个陌生号,等郁澜溪接听后不由有些吃惊,结束通话后脚跟一旋又上了地面。 餐厅位于四合院附近,包房安静,只是郁澜溪没料到公公和婆婆是一起来的。 婆婆的脸色看上去还是很差,虽说是化了些妆但也能瞧出太过憔悴的脸色,简单问候了一番后霍卿才言归正传,“澜溪,我和你婆婆明早就走了,找你来其实就是想要问问斯辰的情况。” 郁澜溪一听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回答,“斯辰他这阵子挺难过的。”顿了顿,看了一眼婆婆,迟疑了句,“斯辰还不知道你们要走吧?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不用了,咱们霍家也没什么送别的习惯。”霍卿一口回绝,半晌后轻叹一声,“斯辰跟他奶奶感情最好,他是长孙,他奶奶也是最疼他的,要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来T市。如今奶奶走了,我和你婆婆心里都挺难过,但斯辰的伤心程度也不次于我们。” 郁澜溪一听公公这话心里多少有底了,又看向婆婆,试探性说了句,“妈,斯辰他……” 霍母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力说了句,“做妈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其实那天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上啊。” 郁澜溪这才将心彻底放下。 “澜溪啊,今儿叫你来实际上还想告诉你一件斯辰在很小时候的一件事。”霍卿喝了口茶,眼角眉梢略显疲累。 “斯辰小时候的事?”她有些奇怪。 霍卿点点头,眼神悠长,“斯辰很小的时候有只兔子,他很喜欢那只兔子,将它视为宠物,每天做完功课一准儿就抱着它到处玩。” 郁澜溪差点将喝进去的果汁给喷出来,霍斯辰他……竟然曾经养过兔子? “后来,席迪有一次到霍家玩也喜欢上了那只兔子,当时我总想着怕斯辰玩物丧志便应允了席迪,将兔子给他。结果兔子很快就死了,席迪也因此跟斯辰狠狠地吵过一架,他怨斯辰把兔子给弄死了。” “啊?”郁澜溪一激灵,大脑飞速运转。 霍卿的话平淡却残忍,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兔子临死之前的痛苦状。心底骇然,又突然联想到斯辰的性子…… “当时我们谁都没怀疑事有蹊跷,一致都认为是斯辰弄死了兔子。以他的性格完全能做出这种事来,自己喜欢的就会不折手段得到,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其他人。”霍卿轻轻摇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也包括你婆婆。” 郁澜溪咬了咬唇,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兔子不是斯辰弄死的,是吗?” “不,是他弄死的。”霍卿很肯定地说。 她倏然瞪大双眼。 “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那只兔子已经得到传染病,活着也会更痛苦,所以斯辰才选择了亲手弄死了它。”霍卿一字一句道。 “啊……”事情的结局来了个反转,令她多少有些诧异,但心豁然开朗了。 “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也许斯辰曾经做过太多伤害你的事情,但并不是要一口否决他的为人,我和你婆婆这次离开T市会有较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他奶奶去世给他打击很大,尤其是亲眼看着最亲的人掐断了生命仪器的瞬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霍卿说得极其认真,“斯辰这个人呢,喜欢把所有事全都放心里不说出来,澜溪啊,不管他之前做过多少对不起你的事,毕竟夫妻一场,还希望你能替代我和你婆婆好好照顾斯辰,这段时间他会很难过,希望你也能够敞开心怀跟他一起走下去。” 难以言喻的触动在心底滋生,喉头也跟着哽了下,轻轻点头。 话说到这份儿上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直以来,那人的死都像是一个禁忌,霍斯辰始终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在国外,公婆的态度更令她无理由相信他们对霍斯辰有着强烈的不满,乃至于离开,婆婆对霍斯辰的歇斯底里也令她心生忧虑。可今天她才算真正明白了,公婆其实早就释怀了,只是无法接受家人的死,而斯辰恰巧也不过就是个出气筒而已。 他们没原谅他吗? 不,已经原谅了。 否则公婆就不会坐在这儿跟她说这番话。 那么她呢? 其实,也早就释怀了…… ·············································· 夜,很静。 只有淡淡的饭菜香。 玄关的门响了,霍斯辰拿着钥匙进来,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郁澜溪见了赶忙上前,轻声问了句,“一早就出门了?” 霍斯辰点点头,换了鞋进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许是答谢那些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吧,郁澜溪见他一脸疲惫心中自然内疚,他忙前忙后的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饭菜都好了,你先洗澡还是吃饭?” 霍斯辰看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低声说了句,“你去吃吧,我没胃口。” “不吃饭怎么行?”短短这几天的功夫他又清瘦不少。 他没再开口,看着她良久后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她亦没说什么,静静地,任由他搂着自己,趴在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上,轻轻呼吸,他的身上除了麝香气息外又多了淡淡的烟草味。 心口有点疼,抬眼,看着他削瘦的侧脸忍不住说了句,“斯辰,你难过你伤心我都明白,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你这样我看着……” 话微微顿下。 霍斯辰低头看着她,一瞬不瞬,似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微微舔了舔唇,她的眼睛终于勇敢对上了他的眼,明朗认真,“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 他的眸底深处像是有一丝暖流淌过,细无声地钻进了她的心房,半晌后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落一吻,低低说了句,“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真的。” 她搂紧他,脸颊轻贴他的胸膛。 ························································ 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 阳伞下,是一排排整齐的咖啡桌,旁有欧式化的灯盏作为装饰,铁艺复古倒也漂亮。路旁有银杏叶,纷纷落索,国庆节一过,叶子倒也落得更快了。 地面上是金灿灿的叶子,有秋风轻轻袭过,只能飘走几片叶子,成片的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秋季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令郁澜溪恍若隔世。 “这人呐就得经历苦痛和伤害才能成长,尤其是女人。”赵姐看着一片片的落叶轻声说了句。 郁澜溪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如果可能的话真是不想成长啊,要知道,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一次次的痛苦磨砺,如同拔节似的难捱。” “在难捱也有能捱过去的一天,正如你,从一开始跟霍斯辰结婚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回头再看看从前也能叹声感慨了。”赵姐淡淡笑着,“你刚在我手下工作的时候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黄毛丫头,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放眼里,一天到晚活得没心没肺。” “都说人的性格不会改变,我倒是越来越不喜欢如今的自己了。” “我喜欢。”赵姐喝了口咖啡,放下,“性格是难以改变,但要看经历了多少事,你的这种变化其实就是个成长过程,由没心没肺到成熟内敛,是好事。” “是吗?” “难道不是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练出来的。”赵姐勾唇浅笑,“还记得咱们曾经说过吗,等你做老总那天一定会请我喝蓝山,现在瞧瞧眼前这杯,不就是正宗的蓝山吗?” “事实上不见你的时候我连速溶咖啡都不喝的。” “那是你胃不好。”赵姐轻叹了一口气,“言归正传,你现在要学会情绪控制了,总不会在你老公面前也是像现在似的闷闷的吧?” “怎么可能?他现在情绪低落,我总不能火上浇油吧。” “那就对了,不过你放心吧,你觉得你老公霍斯辰是吃亏的主儿吗?这次霍氏占了他那么大的便宜,我总觉得事情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赵姐微微蹙眉。 “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吧?斯辰现在已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破产了。”郁澜溪想了想,否认她的说法。 赵姐也不过是凭感觉说的这句话,感觉在事实面前向来没有说服力,耸耸肩膀,“但我敢肯定一点,霍斯辰这辈子绝对不会就这样,他不像是个能认输的男人,算了,有些事在没明朗之前我们永远是猜测者,不说他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这次郝吉然能同意你做慈善活动,他承担的风险可不小。” 郁澜溪轻轻搅了下咖啡,抬眼看向赵姐,“是啊,我也知道风险不小,这不就想着找你来了吗?” 闻言这话后赵姐抿唇一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你说的我随时都能找你的,大不了下次我提前向赵姐你预约不就行了?”郁澜溪淡淡笑着。 -本章完结- 173冷冷的 她的话引得赵姐浅笑,“行啊,还会开玩笑,说明你的斗志还在,这种乐观挺好。” 郁澜溪小口抿着咖啡,唇稍染上一丝笑意,良久后轻叹了句,“能做这类的活动是我一直的心愿,奶奶去世让我感触良多。” 赵姐看着她,轻轻点头。 秋风稍稍吹乱了郁澜溪的发丝,抬手轻抚,露出精致的脸部轮廓,又抬眼看向赵姐,脸颊的弧度优美柔和,“你会帮我的吧。” 赵姐在她手背上重重拍了两下,“放心,只要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然会帮忙。” “谢谢。”她由衷说了句。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阴沉沉的天空终于开始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秋雨如绵,丝丝缕缕的雨水气绕进了呼吸之中,顺着喉咙徘徊在胸腔上下。 渃玲璇撑着伞走向了停车场,上了车后没立刻发动车子,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仔细看了半天后唇角泛起笑意,耳畔刚刚医生的话似乎还在回荡着:小姐,恭喜你怀孕了。 初为人母的骄傲一下子冲上了心头,她伸手,轻轻抚摸着B超单子上的画面,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孩子的可爱。 从坐上席迪的位置那天她每天都在忙碌,近乎没时间来观察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久都恹恹的,全身又使不上劲来,她误以为是工作太累的缘故,使得身体透了支,今天与客户谈完项目合作后顺便路过了一家医院便进来做个检查,她原本是想着看看肠胃,没料到医生建议她来妇科瞧瞧,仔细想着她才愕然,生理期似乎已经迟了太久了。 她从没想过怀孕以后的事情,刚听到医生给出的结果后着实吓了一大跳,正处于事业高峰的她忙得脱不开身,所以也没想过一旦有了孩子未来的日子该如何打算,但从医院一出来,等再将检查结果拿到手中看着上面的数据后,心中那种天生的母性光环就开始滋生,这是种什么感觉她品味不出来,只觉得胸腔之中是满满的自豪和满足。 脑海中第一个窜过的人影就是雷诺,最想第一个告诉的也是雷诺。 拿起手机,近乎颤抖着手指拨了他的手机号码,拨通,心口意外地上蹿下跳,他会喜欢小孩子吗?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未谈论过孩子的问题。 对方很快接通了手机,慵懒的嗓音如故。 “你什么时候回来?”渃玲璇将身子懒懒地倚靠在车座上问了句。这段时间雷诺被邀请到外地做一台手术,因为病患的病情反复,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想我了?”雷诺嘻嘻笑着。 她抿唇,“没工夫跟你贫,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T市。” “还得三四天的样子吧,病患的伤口总是发炎,他的皮肤自我愈合的能力很差。”说起工作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渃玲璇耐心听着,唇角始终挂着笑,等他终于“唠叨”完毕,轻声道,“总之你一结束工作就赶紧回吧。” “怎么了?”雷诺察觉出她是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等你回来跟你说件事。” “现在说吧。” “等你回来吧。” “什么事这么神秘?非得当面说不可。”雷诺笑了。 “总之是件很重要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好好好,那就等我回去再说。”雷诺主动投降。 渃玲璇笑了,又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通话。 秋雨大了起来,霹雳巴拉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瞬间清晰了前方的路况,但又很快又被秋雨蒙上了一层雨雾。渃玲璇启动了车子,慢慢地开出了医院,她从未这么小心过,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着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要再开车了,当然,也不只是这段时间,在怀孕期间她要如何安排?还有等宝宝出生后又该如何安排?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真是累了,也许,她可以为了这个孩子停一下脚步了,安心待在家里养胎。 近乎是越想越下定决心,不由暗叹女人一旦怀了孕有了孩子,似乎以往坚持的一切都会发生原则性的改变。 忍不住笑了,直到—— 一辆黑色房车倏然挡在了她的车前! “吱——”渃玲璇一个激灵赶忙踩了刹车,车子在近乎“吻上”房车的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该死的! 愤怒“蹭”地一下窜了下来,伸手护住了小腹,幸亏她反应及时,否则非得撞到肚子不可,正想着要落下车窗冲着房车怒骂的时候一下子又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赶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准备调转车头避开这辆房车。 奈何,这房车似乎就冲着她来的,再次挡住了她的去向后车停了,从上面下来两个人来,高大严肃。 渃玲璇一愣,再看车子已经被卡在角落里出不来了,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上前后落下车窗,不悦厉喝,“你们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渃玲璇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男子冰冷冷说了句,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溅射出重重寒气。 渃玲璇一愣,良久后开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是什么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抢钱的,但转眼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们知道她的名字。 “我们是知道小姐做过所有事的人。” 渃玲璇皱眉。 “小姐,请吧。”那人直接打开了车门。 渃玲璇见自己已没了退路,只好下了车,跟着他们两人一起上了房车。 黑色房车很快消失在雨雾之中。 秋雨,更重。 ········································ 到了晚上,雨停了。 简单地备了些晚餐,冲完澡后郁澜溪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晚九点了,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霍斯辰,对方关机。眉梢迟疑了一下,他怎么关机了?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无尽的夜色,朦胧的是长窗外的路灯。 霍斯辰去哪儿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以为是霍斯辰打.过来的,赶忙接通了手机后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面色一怔。 ··································· 郁澜溪时常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能令两个原本陌生的人长着一张相似的脸,这倒没什么,重要的是使得这两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以至于这两个女人总有扯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打从一开始,她就承认很讨厌姚琳娜的存在,这是人性的自私在作祟,如果没有姚琳娜,也许她和霍斯辰之间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的误会,但也是如果没有姚琳娜,她和霍斯辰亦不会认识;而姚琳娜呢?如果没有她郁澜溪的存在,姚琳娜和霍斯辰这两人是不是还会在一起? 世间的事有太多说不清楚,没有明确的定义谁对谁错,尤其是爱情这种事,有的人来得很迟,却不早不晚地合适,有的人一早就在座位上等候,却只是徒劳时光,谁能说清楚谁是前者和后者? 说不清楚。 当然,这世间始终还有这么一种人,纵使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却总想攥着手底的最后一点过往的回忆死死不放,最后受伤的是谁郁澜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有点受伤了。 因为开门的是姚琳娜,所以郁澜溪受伤了; 因为姚琳娜在电话里说霍斯辰在她这儿,所以郁澜溪受伤了。 这套房子是姚琳娜买下的还是租下的她不得而知,总之是第一次来,更重要的是离她买的新房小区并不算太远。当姚琳娜开门时,她背后是大片的白色芙蓉花,其实,郁澜溪也喜欢白色芙蓉花,高洁柔美。 “进来吧。”姚琳娜稍稍侧身。 郁澜溪站在门口,手紧紧攥了攥包带,良久后才迈进了屋子。 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她低头,在换鞋的时候竟发现了一双男式皮鞋。 心脏倏然间像是被锤子狠狠砸扁了似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 是,霍斯辰的皮鞋。 她认得,他独爱的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只认一家。 姚琳娜拿来了一双女士拖鞋,递给她,故意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心里不是滋味儿的换了鞋,看着姚琳娜,郁澜溪又想起那晚在夜总会的一幕,这么久了,她从未主动盘问过霍斯辰这件事,因为在她心里始终相信,斯辰能够很好地处理他和姚琳娜的关系,是他说的,他跟姚琳娜不可能,那么她就真的相信了,他和她不可能。 直到她如今已经来了姚琳娜家,看见玄关摆放着霍斯辰的皮鞋后她还是相信……相信他,但,为什么是隐隐的失落呢? 失落他竟来了其他女人家里? “斯辰人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郁澜溪看向姚琳娜,目光平静。 姚琳娜没立刻回答,看着她半晌后笑了笑,“我没想到你这么镇定。” “我丈夫人呢?”郁澜溪没接她的话茬,重新一字一句强调问道。 姚琳娜又盯着她了好半天才指了指楼上,“在上面的卧室呢。” 卧室…… 多么暧昧的词。 要是换成是她家,那绝对是个温馨的词。 转头上了楼,姚琳娜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 二楼的卧室不难找,推开房门后,郁澜溪只觉得一阵眩晕,窗外迷眩的夜色甚美,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轻而易举是T市梦幻的小夜景,高楼霓虹足以带给人视觉上的震撼,但这妖娆的夜景怎么也不比看见床榻上的男人的震撼多。 室内,充塞着他的气息,一层层缠绕着她,足以令她疼痛到了窒息。 还有淡淡的酒气。 难道…… 郁澜溪想都没多想几步上前,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床榻上的霍斯辰,他沉沉睡着了,眉宇松展,薄被遮了他一半的身子,深麦色胸膛伴着呼吸上下平稳起伏,宽厚结实的胸膛任人想.入非非,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尤其是那件衬衫,折得格外工整,棱角分明,看得出应该是姚琳娜帮着叠的。 因为能干如他,却在平日生活中始终学不会怎样叠衬衫,为此她总能在他面前骄傲一把,将他的衬衫叠得整齐当着他的面儿炫耀。 他睡在了姚琳娜的卧室里,连手表都摘下放在床头柜上,自然得好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似的。 郁澜溪轻轻坐了下来,凝着他的脸颊,心脏隐隐刺痛,他,似乎很久没这么熟睡过了。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他喝了多少酒? 喝醉了的他又跟姚琳娜做了什么? 他平时就来这里还是也跟她一样是第一次? “他喝了很多酒?”她知道姚琳娜一定站在门口。 姚琳娜是站在门口,也听到了她的问话,这次是她没接郁澜溪的话茬,只是说了句,“郁澜溪,我们也该好好聊聊了。” 郁澜溪转头看着门口,走廊的光将姚琳娜映得似真似假,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 一楼的客厅,气氛有些冷。 不知是不是外面下过雨的缘故,郁澜溪似乎都觉得有凉风从长窗钻了进来,一点点侵蚀了心房,怎么捂都捂不热。 整套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处处充塞着女人气。 她跟姚琳娜的爱好始终是不同的,这套房尽数都是奢华,而她的新房,装修上只以白色为主要基调,因为她喜欢简约,越简约越好。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热腾腾地窜着茶香,清雅幽远,只可惜与这房间的格调格格不入。 郁澜溪不懂茶,但自打嫁给霍斯辰后也开始由懵懵懂懂到稍稍懂行了些,霍斯辰平时得闲的时候也教教她茶艺,再笨的人天天浸泡在说教的环境中也多少能说出个一二来。 眼前这茶,是霍斯辰平日最爱喝的。 郁澜溪始终沉默,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苦涩……眩了盯是。 苦涩的不是茶,是心。 倒是姚琳娜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嗓音没有炫耀之意,反而像是一种平静地述说。“斯辰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T市。” 郁澜溪拿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倏然有刺痛划过手指,是被热水的寸劲给烫了一下。姚琳娜说完这话后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抬眼看着她的神情变化。 长睫遮住眸底刚刚一闪而过的失控,再抬眼,郁澜溪的面容平静,“我想,如果斯辰真的做这种决定,他会告诉我,暗度陈仓这种事是他不屑做的。” “这也是他刚刚下的决定。”姚琳娜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紧跟着补上了句,“我跟他已经尚过床了,你也看到了他是睡在我的家里。” “如果是上床的话,我倒是可以相信。”郁澜溪死死压下心头的撕裂感,语气尽量听上去云淡风轻,“不过我更认为这是你的一种错觉。” 姚琳娜一愣,皱眉,“你什么意思?” 郁澜溪状似悠闲地摆弄着茶杯,淡淡说了句,“只怕他是醉酒之后将你当成了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能发生的。” 就算心疼,她也没必要在情敌面前示弱,再不堪的女人也会在情敌面前挺直了腰杆,真的理直气壮也好,打肿脸充胖子也罢,至少不能让对方心里舒坦了。情敌对决,说白了就是心理素养的对决。 谁理直气壮到了最后谁才是胜利者,这个道理就像是“谎言说上一万遍就是真理”一样的。 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郁澜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些,哪怕只是她在胡扯,但霍斯辰喝醉是事实,醉酒之下的男人谁能知道他的心思? 果不其然,姚琳娜在闻言这句话后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唇角紧抿。过了能有个一两分钟后才冷哼了句,“郁澜溪,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斯辰现在这个境遇,说心里话你真的帮不了他什么。” 像是过往的镜头又重新在眼前显现,如今的姚琳娜意外地让她想到了暮烟。 “你想说什么?”话虽这样问着,但隐约中她似乎已经能猜到姚琳娜接下来的话了。 姚琳娜调整了下坐姿,刚刚难看的脸色也很快得到了调整,看得出她为这次的谈话下了不少功夫,至少如今的她不再像是第一次与郁澜溪碰面时的尴尬和被动。 “你在斯辰身边根本就帮不了他什么,虽说你现在是老总,但轮人脉你始终不及我,论家世你更无法比及席家。虽说席家现在被霍氏牵制,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亲始终希望能够跟斯辰携手,有了父亲的帮忙,我想斯辰也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郁澜溪轻轻笑了笑,“前提条件是,我必须要离开斯辰。” “你倒是个聪明人。”姚琳娜点头。 郁澜溪脸上的笑容扩大,又自顾自地添了杯茶,举手投足尽是从容淡定。 “郁澜溪,斯辰事业遇上了危机你一点都帮不上忙,我不懂你还黏在他身边做什么。” 姚琳娜微微提高了声调。 茶香依旧。 “我想这种话,还是等到斯辰醒了后亲口对我说比较好。” “郁澜溪,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这话从斯辰口中说出来的我会相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不相信。”郁澜溪目光平静。 姚琳娜倏然攥紧了拳头,“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傻了?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斯辰?你一点都不担心这就是他的想法,只不过他是不知道该怎样跟你开口?” “斯辰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跟你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信了。他那种骄傲的男人可能会在女人面前耍尽伎俩只为了脚踏两只船又或者暗度陈仓?” 郁澜溪说到这儿反而释怀了,“我是帮不了斯辰太多,但我觉得,做妻子的不是做超人无所不能,只要能在他最失意的时候默默陪伴不给他增加负担就可以了。斯辰这个人性子怎样我想你也很清楚,如果他真的累了,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又或者是为了利益决定放弃这份感情,我想以他的为人肯定会实话实说,一直没跟我说,甚至连表露的意向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在撒谎。” “你——” “至于今天他为什么会在你家,其实等他酒醒了之后我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事他会觉得没必要瞒我。”郁澜溪说完起身,“总之,还是多谢你照顾了我的丈夫,不过到此为止,我来这儿就是接走他的。” “等等。”见她要上楼,姚琳娜叫住了她。 郁澜溪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姚琳娜。 姚琳娜坐在那儿,很快,眸底深处是在也遮不住的倦怠,长叹了一口气,“您不用问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郁澜溪微怔。 “他在会所里喝了很多酒,我进会所见朋友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当时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我认识斯辰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喝得这么醉。”姚琳娜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静静与她对视,“是我将他扶回来的,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住址,从他嘴里更不可能问出来,忍的手机又打不通,所以,我只能先将他带回家。” 她的嗓音很轻,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静得像面镜子,连同她的眼眸。 这样一面的姚琳娜令郁澜溪暂时打消了直接上楼的打算,重新坐下来看着她,她知道姚琳娜应该还有话要说。 “说没有私心那是撒谎,当斯辰躺在我的床上时,我真的很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犯次错,只可惜,他嘴里只叫着你的名字。” 姚琳娜微微红了眼眶,但很快又倔强地忍了下去,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其实那次斯辰出差我就很想找这个机会,我的确是跟着斯辰出了差,甚至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 郁澜溪知道她说的是哪次,又听她承认了与斯辰同一个房间的事实,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相信吗?我趁着他睡着了脱得光光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姚琳娜说到这儿苦笑,“可笑的是,他竟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不是你后差点用凉水冻死我。” 郁澜溪哑然,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儿事。 姚琳娜终究还是哭了。 她看着姚琳娜,竟有些心疼了。 “我爱斯辰爱了很多年,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我以为会跟他开花结果,会成为他的妻子,在与他恋爱的时候我就期待着能有一天他会跟我求婚,可惜一切都错了。在他心里,最重的还是兄弟友情,又或许我始终无法占据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他的弟弟爱上了我,他为了不让弟弟失望,竟也主动放弃我和他的感情,兄弟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兄弟……”说到这儿,姚琳娜的声音更哽咽。 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默默的。 “所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是换做你的话,他会不会也把你让出去?”姚琳娜接过纸巾,用力擦了下脸颊,抽泣了几声后又马上摇头,眼角眉梢尽是苦笑,“不,他怎么会让出你?我不得不去承认,斯辰他是真的深爱你的。” 郁澜溪默默地听着,她该说对不起吗?不,爱情之中,男人和女人其实都是自私的。 “当我知道有你存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姚琳娜像是自问自答,“我倒是挺开心的,因为你长得跟我很像,我以为是斯辰忘不了我所以才会选择你。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间断去关注斯辰的事,我知道你是他的情人,经常跟着他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和高端会所,我也知道他为了让你手头宽裕,背地里悄悄地联系了一家二手店,专门高价来回收你在网上售卖的礼裙,所以那一刻我才有些惊慌,只觉得斯辰似乎有点认真了。” 姚琳娜最后的话出乎她的意料,怔了怔,好半天才脱口问了句,“你说……那家回收我礼裙的二手店是斯辰联系的?” “你不知道这件事?”这次,轮到姚琳娜愣住了。 她轻轻摇头…… 如果姚琳娜不主动提及,怕是这件事这辈子她都无法知晓吧,很明显霍斯辰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表露出这个意思来,当时……她只记得他是在她家看到售卖礼裙的消息,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她是不是缺钱,后来二手店主动联系上她,她兴高采烈地在他面前提及了这件事,而他的神情呢?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心口隐隐地疼…… 霍斯辰似乎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待她,那么,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而他在默默做着的事呢? 姚琳娜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眼神渐渐黯淡,“我真是羡慕你,想来是他怕你知道了不自在吧。” 郁澜溪攥着手指,为他曾经的体贴。正是有了那笔钱,她的存款才丰盈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你了郁澜溪。”姚琳娜终于止住了泪水,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兔子,抽了抽鼻子。 “也难得你会跟我说这番话,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跟我说这些。”良久后,郁澜溪轻声开口。 姚琳娜抬眼,“其实我始终不承认我输了,一次次地想要争取机会。在夜总会那次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了霍斯辰,我想在夜总会的那次你也有问题要问我吧。” 郁澜溪想起夜总会的那一次,敛下眼眸,淡淡说了句,“我想,已经不重要了。” 能从一个情敌口中听到这些话,斯辰对她的心思如何她一点都不需要再去怀疑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倒不如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藏着掖着的我也不痛快。”姚琳娜轻轻摇头,一口气轻叹在唇边,“那时候An让我陪在斯辰身边,其实我知道An的意思,那只老狐狸表面对斯辰好,实际上还不是一样要害斯辰?把他利用完了再狠狠踩在脚底下,当初我为了接近斯辰才不管他的心思,但时间长了也就看出些门道来,说实话,An也挺喜欢你的,我想这件事斯辰也知道。” 郁澜溪想起An那段时间总是送花给她,心口泛堵。 “如果说斯辰是那种为了向上爬而不折手段的人,想必当时他就能把你送出去了。” 她一激灵,不知道姚琳娜的话是真是假。 “我的话题似乎跑远了,当然刚刚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姚琳娜疲累地捋了下头发,喝了口茶后看向郁澜溪,“那天在夜总会,斯辰其实是去跟郝吉然谈合作事项的,我是后来到的,就被郝吉然他们误认为是斯辰的女朋友,我去拿酒的功夫你就来了,也许斯辰是真的为了气你才会那么做,像他那种人能被一个女人牵着情绪走还是第一次,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他。” 郁澜溪心中苦笑。 “我早就知道和斯辰不可能了,也知道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才有可能让他对我不厌烦,坲绫骂我骂得对,如果不是我一作再作,有可能我还能利用斯辰对我的愧疚扳回点局面,如今是不可能了,我错得太离谱,例如说偷走他原本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姚琳娜咬了咬唇,手指微颤,“不过没想到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硬生生地把这件事给捅出来了。” 听到这儿,郁澜溪也终于恍然大悟了,心里始终藏着的结也随之解开,只是她不明白,姚琳娜完全没必要解开她的心结。“你一向生性骄傲,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可能还会继续误会下去,这样你应该很解恨才对。” 姚琳娜用力吸了下鼻子,“你也说了我生性骄傲,那么就只会承认你这么一个对手。”说到这儿她抬眼看着她,目光灼灼,“郁澜溪你记住,你是拿着我来做垫脚石与霍斯辰在一起的,所以你们的幸福跟我也有很大关系,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霍斯辰,如果日后你们分手或是过得不幸福,你还真是对不起我!” -本章完结- 174彻底断了希望 听了这话,郁澜溪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看不到自己表情,怕也是怪怪的吧。 “赶紧把霍斯辰带走吧,真是烦死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今天我的床单呀、被罩什么的都得换新的。”姚琳娜将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光,指了指,“还有这些茶,我是新买的,原本是想等着他醒了后给他喝的,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你还是拿走吧,省得搁在我这儿资源浪费。” 郁澜溪还是忍不住笑了,点点头上了楼。 “郁澜溪,你老公现在可是光着的呢,要不要我上楼帮你忙啊?”冲着她的背影,姚琳娜故意喊了句。 郁澜溪站在二楼走廊看着她,“该占的便宜怕是你都占光了,再让你上来,我这个做妻子的脸往哪搁?” 姚琳娜也摇头笑了。 等她的身影被卧室的房门彻底遮住时,姚琳娜唇角的笑也隐隐地逝去了,眸底深处是淡淡的痛,这是一种即将要埋葬过往的痛,是的,再痛,她怕是也要埋葬了。 郁澜溪,她跟她永远成不了敌人,因为她是斯辰深爱的女人,但她跟她也永远成不了朋友,也因为她是斯辰深爱的女人。最痛的时候就是准备放下的这一刻,所以,她痛了。 ······································· 渃玲璇被带到一处住所后就再也没人进来过,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想走都走不了,从秋雨乍停到弯月升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静谧还是静谧。 这里远离市区,月光蔓延,窗外尽是些枫树,漫无边际。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亦不知道是谁的住所,看了一眼手机,她已经被人带来这里足足八个多小时了。不是圈禁胜似圈禁,不过茶几上有糕点有水果,吃食倒是应有尽有,待遇看上前还好一些。 正在无边无尽地等着,门锁终于响了。 渃玲璇起身,却在见到来人后面色一怔。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噩梦,从跟雷诺在一起后她就巴不得从未认识过他,那段不堪的经历,不堪的过往,曾经令她无法敞开心怀去爱雷诺,如今他又重新出现,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应该早有思想准备的,像他这种人怎么会对个甩了他的女人忍气吞声?这阵子他亦在媒体上频频露面,与An的合作无人不知。在之前,她很少问及他的产业,只知道他挺有钱的,对女人出手也阔绰,没想到这世上的事真是巧,绕来绕去又能绕到一起来。 男人走了进来,见渃玲璇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冷笑了声,“怎么,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我了吧?” 渃玲璇见他上前稍稍后退了一步,男人却没想难为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变得阴霾。 “你把我叫来究竟想干什么?”渃玲璇眯了眯双眼,声厉内荏,“我跟你已经没半点关系了,上一次帮你做事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干什么?渃玲璇,做过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再急着跟我划分界限也不能改变你出卖朋友的事实,哦,还有……”男人的眼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底的寒更浓烈,“做过我情妇的事实!” “你到底想怎样?”渃玲璇努力平定了愤怒,盯着他一字一句。 男人冷哼,“倒是没想着怎样,只是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好与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渃玲璇冷声。 “也别这么说,毕竟你曾经是我的女人,我把你叫来嘘寒问暖几句也是正常。”男人毫不客气,“我想你身边的朋友不多吧,能嘘寒问暖的人更是少上加少。” “你够了!当初让我出卖澜溪的人是你,我是被逼无奈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你那么恨郁澜溪。” “哦你错了,我痛恨的不是郁澜溪,而是老爷子。”男人意外给出了解释,“我呢,与老爷子在生意上有些不痛苦,你是知道我这人的,谁让我不痛快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你做得刚刚好,曾经赫斯特的负面消息真是烧得老爷子焦头烂额,那叫一个痛快!” “疯子!”渃玲璇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拿起包就要走。 “话还没说完呢,你能走出这个门吗?”男人在她身后懒洋洋开口。 渃玲璇倏然停住脚步,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嗓子,“你到底想怎样?” “呦,恼羞成怒了?”男人依旧含着笑,可那笑异常阴冷,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一下子扯开了她的领口,大片肌肤泄露了出来。 渃玲璇一惊,“你——” “曾经烟头烫伤过的疤痕还在啊,我还以为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男人冷笑着,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眼里阴霾一片,“你当初离开我,是不是就为了雷诺?” 她的嘴巴动了动,心口一冷颤,他知道雷诺? 心底深处隐隐泛起不安…… “你跟他好多久了?”男人发了狠劲。 “放开我!”渃玲璇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尽量离他远一点,生怕他再一个狠劲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没再上前,只是阴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渃玲璇,我不管你跟他好了多久,警告你,赶紧离开他,以后都不准再缠着他!” 渃玲璇心口一堵,刚准备反击脑中灵光倏然一闪! 雷诺…… 不,她见过雷诺的爸爸,见过…… “你没资格管我……我跟谁恋爱是我的自由。”良久后她才开口,声音无力,因为心头突然窜上来的那股子不祥预感,这种致命的猜测令她透不过气来。 “没错,你跟谁谈恋爱我都懒得管,但只有雷诺不行。”男人语气十分生硬。 不详的预感不停地攀升,迅速侵蚀着她的力量,她眼睁睁地看着孟振齐一字一句地落下话音:因为,雷诺是我儿子。 天,突然塌了! ·············································· 黑夜正浓,房车再次在医院门口停下,渃玲璇下了车,路灯下她的车子还静静地停在那儿,早几个小时前她就坐在里面,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男人将她的一切都给毁了! 不,毁掉她未来的人不是他,是她自己。如果当初她不在酒桌上认识他……如果那个时候的她就能等到雷诺的出现…… 她爱雷诺,深深地爱着他。 雷诺对她的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压根就不在乎他是谁的儿子,家世如何,只在乎他就是雷诺。 但他不行,他是他的儿子,而她曾是他父亲的情妇,雷父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对,雷家长媳总要出来见人的,雷诺结婚前怎么避着不见人倒是无所谓,一旦结了婚,自然要接触这些与雷家有关系的人和事,而这些人大多数见过渃玲璇,当然,是以情妇的身份。 她能舍下自己的脸,但雷诺不行。 也是见过雷父才知道,原来当时雷诺带她见的,是他的继父。 心,强烈搅得痛,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房车开走的时候,她的呼吸更艰难,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郁澜溪总算知道女人在特殊时期都是大力士这么一说了,将醉醺醺的霍斯辰扔到床上后累得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床边,只剩下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气息,看着他,好半天才椡过来气儿。 幸好姚琳娜也住在海淀,要是跨个区她非累死不可。 能看得出来霍斯辰是喝了不少酒,衣服上全都是酒精味儿,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后郁澜溪起身,双腿还有点泛软,拿过手机预约了一下上门取衣服干洗的时间后,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烂醉如泥。 她只能这么形容他,一路上的折腾竟也没醒,她服了! 伸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心,轻叹一声后刚要收手却被他给攥住,还以为他是醒了,仔细一看他还是睡着的。霍斯辰攥着她的手,嘴角微微动了动。 声音太小听不清,郁澜溪便俯下身,耳朵轻轻贴在他的唇边,这才听得一清二楚。 霍斯辰在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又像是孩子似的在那儿醉语呢喃着:老婆……老婆…… 她忍不住笑了,又有些心疼,干脆趴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叫着老婆,一声声的,最后温柔说了句,“我在你身边呢。” 许是听见了动静,霍斯辰微微睁眼,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影,醉酒后的大手竟也十分有力,攥着她死活不撒手。 “斯辰,我不走,你弄疼我了。”她无奈叹了声。 “老婆……”他醉得厉害,干脆抱着她不放,又摇摇晃晃坐起身,伸手用力拉着她。 “起来干什么?快躺下。”她想着给他煮点姜水之类的。 “老婆……”霍斯辰倒像是耍起了酒疯,紧紧抱着她。 郁澜溪挣扎不开也任由他抱着,轻轻叹着气,干脆将身子倚靠在床头,搂住他的身子,轻声呢喃,“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呢?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澜澜……”他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郁澜溪想起姚琳娜的话,心头隐隐作暖,轻声应着,但很快,胸口有些湿湿的。惊愕,低头一看心口倏然狠狠撞击了一下,霍斯辰英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的胸口之中,一行清泪竟延着他的眼眶滑落至下巴,又很快滚落于喉头,滴落在她手背上。 手,瞬间像是被烙铁烫过似的,心头更是。 霍斯辰,如此骄傲沉稳的男人,他竟然,哭了! “斯辰……”她伸手搂过他的头,温柔地轻抚他的发丝,轻叹了句,“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这个男人,从离家到外面打拼再苦再累都没掉过一滴眼泪,面对漠深的尸体时他有的只是可怕的沉默,众人对他的误解甚至是家人对他的排斥他都没抱怨一句,事业受创、被舆论传得沸沸扬扬也不曾见他动怒过,可今天他哭了,为了奶奶离世还是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 怕是两者都有吧。 做女人累,做男人更累,做个顶天立地称职的男人是累上加累。社会压力如此大,大到不论男女都恨不得撇开责任不去承担,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蜗牛壳里不管他人的事,男人,面对妻子是丈夫,面对家人是儿子,面对孩子是父亲,面对工作是领导是同事,各个方面都要求男人要站出来顶起一片天。 女人有累的那一天,当女人累了会找到无数个借口给自己放假甚至是放弃,没人会口诛笔伐女人的不负责任,但男人不行,一个称职的男人是需要时时刻刻站出来,能够为自己的妻子、孩子、父母亲戚、朋友同事顶起一片天,所以男人很累。 郁澜溪知道霍斯辰很累,他是太累太累了,所以她情愿做他的港湾,在他太累太痛的时候可以让他停靠,等体力恢复了后再继续奋斗,因为骄傲如他,天生是去拼去搏的命儿。 霍斯辰带着醉意,眼眶湿了,他没嚎啕大哭,郁澜溪情愿他嚎啕大哭了。 轻轻搂着他的头,她想起很多事,想起自己也在他怀里大哭过的情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一样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细细安抚。 原来,霍斯辰也有脆弱的时候。 鹅黄色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影子,室内淡淡的酒气弥漫,这个夜,很安静…… ····················································· 渃玲璇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暖阳从窗棱间斜射进来,于光洁的大理石上闪过美丽的光圈,四周尽是白色,白的墙、白的床、白的床单被罩及床头上一束白色的马蹄莲,在她身边,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驼绒大衣的许晴晴。 白的刺眼,所以连同她的脸颊也是白色的。 她有些混沌,大脑也涨涨的,身边的许晴晴见她醒了后欢愉地叫了声,“老天爷你终于醒了,等着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医生? 她是在医院吗? 很快,医生走了进来,许晴晴碎碎念,“她是刚醒没多久。” 医生给她简单地做了下身体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问题有些她记得有些回答得比较迟缓,等医生大体上检查完毕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病人的体质不算太好,要多休息才行,而且情绪不能激动,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建议是留院观察一下方便日后做个详细检查。”医生给出了个合理化建议。 “好好。”许晴晴点点头。 等医生出去了后,许晴晴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渃玲璇轻轻摇头,嘴唇有点干。 许晴晴给她倒了杯水,“你呀,也听到医生说的了,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等精力恢复了去做个检查也放心。” “我怎么了?还有,你怎么在这儿?”渃玲璇很虚弱,抿了口水后才发现是红糖水。 许晴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舔了舔唇回答,“哦,也没什么,只是你昏倒了,院方在你手机里直接找到了我的号。”见她迟疑了一下后又赶忙补充道,“哎呀,按照字母排列的顺序,我也是排在你的电话薄首位嘛。” 其实医生是打给郁澜溪的,后来郁澜溪找到的她,要她来医院看看,许晴晴知道这两人心有芥蒂,等渃玲璇醒了怕是见到了郁澜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意赶到医院的时候郁澜溪又补上了句:渃玲璇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友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只不过人心伤透了,再想着叙旧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渃玲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吃痛了一下。 “哎呀你干什么啊?这才刚做完手术你就——”话说到一半倏然停住,许晴晴意识到口误了。 果不其然,渃玲璇虽说病着但耳朵还好使着呢,一听这话陡然停住了动作,小腹的坠痛感令她心头划过警觉,伸手覆上小腹,眼神震惊地盯着许晴晴,颤抖着嗓音,“手术?什么手术?” 许晴晴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许晴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渃玲璇的手指发颤,好不容易说完整了话,“是不是我的孩子?” “渃玲璇……”许晴晴知道这种事自然是纸包不住火,再为难也得告诉,“你在医院门口昏倒被路人送进医院,医生之所以叫我来其实是需要有人签字手术的,你的孩子流掉了,没保住,再不手术的话会出现大出血的危险。” 渃玲璇彻底傻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渃玲璇你听我说,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见她这个样子,许晴晴于心不忍,心也跟着隐隐地揪痛,毕竟是条命啊,而且看得出渃玲璇很重视这个孩子。 渃玲璇抖颤着唇,脸色愈加地惨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孩子……没了。”她的希望也没了。磨是着气。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医生怀疑你是情绪收到极大的刺激才导致流产的,你究竟遇上什么事儿了?”许晴晴那叫一个着急啊。 渃玲璇终于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泪倏地流了下来,许晴晴这下子慌了神儿,赶忙掏出纸巾来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跟着慌,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还有这个孩子,雷诺知道你怀孕了吗?” “不,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渃玲璇突然变得激动,一把拉住许晴晴的手,“你千万千万别告诉他,知道吗?” 许晴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么坚决还以为是跟雷诺吵架了,下意识点头,试探地问了句,“是他欺负你了吗?” 渃玲璇用力擦干了泪水,忍着心痛轻轻摇头,受到严重刺激?这次何止是刺激? “那……他既然是孩子的爸爸,总该有权知道这件事啊,你是怕他失望还是?” “我……”渃玲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想哭的*,淡淡说了句,“已经厌了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啊?”许晴晴着实被她的回答吓了一大跳,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你说什么?”是人都能看得出雷诺疼她疼得跟什么似的,她也能看得出渃玲璇是挺爱雷诺的。 “许晴晴……我饿了,能帮我买点吃的吗?”渃玲璇没再重复刚刚那句话,低低说了句。 许晴晴点点头,起身,刚要走又迟疑了一下,“真的不叫雷诺来吗?” “他在外地还没回来。”见许晴晴还要说什么,她紧接着补上了句,“而且……孩子也不是雷诺的。”违心的话扎得她心口直疼。 “什么?”许晴晴这一次的嗓门比刚刚的还大。 “所以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别告诉他这件事。”渃玲璇的心在滴血,语气却十分的冷。 许晴晴气得一跺脚,“你究竟在胡闹些什么啊?唉,算了算了,我先去给你买吃的,气死我了你!” 病房门关上。 待许晴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渃玲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楚痛,倒在床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 霍斯辰病了。 在醉酒的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郁澜溪折腾了大半夜这才稍稍稳住他的体温,因为雷诺在外地,所以她只能叫来其他的医生上门出诊。 心力憔悴自然容易生病,霍斯辰是典型的例子。 高烧断断续续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里郁澜溪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他烧得迷迷糊糊地经常说胡话,一会儿叫她的名字一会儿又叫漠深,又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她知道,这句对不起他是说给公婆听的,奶奶去世令他很内疚,即使在病重期间也抹不去心魇。 -本章完结- 176惊喜 霍斯辰彻底愣住了,整个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相比他的呆愣,郁澜溪看上去笑得更天真无邪,话说到这儿也故意停了下来,慢悠悠吃着粥。 霍斯辰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她继续说下去忍不住问了句,“然后呢?” 郁澜溪像是品粥似的,不搭理他。 他倒有些真着急了,见她也不说话干脆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澜澜,你相信我,我真不记得这件事,我——” “都躺在人家床上脱得光光的了。”郁澜溪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慵懒说了句,“那一幕真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弄得像是我这个正房去小三家里捉歼似的。” 霍斯辰越想越汗颜,但这一幕怎么都想不起来,甚至一点记忆碎片都没有,迟疑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和姚琳娜躺在一张床上?”姚琳娜应该没这个胆,就算她敢这么做也绝对不会傻到主动给郁澜溪打电话。 “霍斯辰……”她甜甜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应了一声,这女人的声音越是轻柔甜蜜他怎么就越慎得慌? 郁澜溪身子微微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了句,“你是不是特希望跟她上床啊?” 霍斯辰一脸无奈,“澜澜……” “还装无辜呢?我去姚琳娜家一看,好嘛,你睡得比在家里还熟。”郁澜溪故意板下脸,“我可真想装作不认识你。” “澜澜别闹了,你是我老婆,哪能装作不认识我?”他素来不怎么会哄女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连他都记不得的情况下,哪怕他记得一点都能想办法哄劝过去。 “谁跟你闹?那你自己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怎么遇上的姚琳娜你总该知道吧?” 霍斯辰皱紧眉头使劲回想,隐约中有些印象了,“我在会所喝酒,好像是看到她了,但后来是怎么样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澜溪看他的样子也像是在撒谎,咬了咬唇,双眼烁烁光亮。见她沉默,他生怕她又误会赶忙开口,“澜澜,你相信我,我跟她真的不可能。”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她嘟囔了句。 “啊?” “我可是听说你们两个同床共枕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斯辰征楞,继而皱眉,什么跟什么? “上次她跟着你出差,貌似也跟你同床共枕过吧。”郁澜溪来了个大抽查。 霍斯辰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脸色闪过尴尬,攥紧她的手诚恳道,“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同床共枕这件事……”他想了想,唇角缓缓上扬,“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否则怎么会坐在这儿消遣我?依照你的脾气,要真有其事的话早就嚷着离婚了。” “谁消遣你了?”她瞪了他一眼。 “一大早上就像是缉毒警似的审我,澜澜,别说为夫的不了解你,你去姚琳娜那儿要是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还能这么消停?八成就是姚琳娜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看我病刚好,来消遣我是不是?”霍斯辰浅浅笑着,唇角抿成了好看的弧度。 她的脸一红,找个聪明的男人做丈夫还真是自己活受罪,堵了一下气,“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有这个闲工夫任我消遣?” 女人娇俏模样漾在他眸底,窜的心头直痒痒,手臂一收将她拉过来,她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圈着她轻轻笑着,“跟你在一起永远不是在浪费时间。” “嘴巴这么甜,就是做了亏心事。”她抿唇。 “那霍太太,您老看看还有什么罪名再往我脑袋上按的?”霍斯辰十分好耐性地纵容。 郁澜溪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少故作清高啊,事实上就是我在姚琳娜家里把你给拖回来的。” “好好好,我错了,这次真是我错了。”他赶忙道歉,不管对错,在老婆面前永远做那个道歉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见他态度诚恳,她也忍不住轻轻笑着,“错哪儿了?给我总结一下。” “嗯。”霍斯辰还真是有板有眼地去想,“两点做错了,第一,不应该去酗酒让老婆担心;第二,不应该让老婆脸面无光,尤其是让老婆到其他女人家里接回老公这件事情上我做得更加离谱,老婆,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一见姚琳娜掉头就走,不让她有几乎染指我。” 郁澜溪“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看着他,“还真是大言不惭啊,染指你?把自己当潘安了?” “终于笑了,你真是我的小祖宗。”霍斯辰的心终于放下了,执起她的手放至唇边,轻吻了下,“别气了,我最怕就是你对我心有隔阂。” “我哪有?”郁澜溪这次回答得痛快,看着他脸颊有些微红,手抽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画圈,“只是我老公太优秀了,好多女人都会惦记,真是讨厌。” 女人最后一句娇柔的话像是温水似的流淌心房,尤其是她无意识地小动作更搅得他心神摇曳,眸底深处染上爱意,“那你呢?惦不惦记我?” 她脸更红,敛着眸,轻轻抿唇。 “澜澜……”他的心突然掀动很快,像是有种愉悦的期待即将实现似的。 郁澜溪轻轻咬了咬唇,鼓足勇气对上了他的黑瞳,“是你自己笨,其实我……比任何女人都要惦记你。” 霍斯辰只觉得心一下子飞了出去,窜到了漫无边际的云端,那股子光亮倏然照亮心房,从未有过的愉悦如同爆炸似的散开,海浪般将他淹没。 “真的?”再想确定时,他的嗓音竟有些低哑了。 郁澜溪原本就是个脸皮薄的姑娘,素来甜言蜜语的话都不是强项,哪还好意思再多重复,对上他的眼,半晌后主动搂过他的颈部,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像是蝴蝶轻落花苞,轻柔的动作和女人唇间的清新竟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征楞了好半天,待反应过来时她的唇已经撤离,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 这么久以来,她对他是爱并痛着的,总有那么一点点的顾虑,但通过与姚琳娜的谈话,她心头的那些残留的纠结和质疑早已烟消云散了,霍斯辰不是个善于解释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强忍着没问姚琳娜的事。直到他醉酒那天,她才终于释怀,原来一些解释的话从第三方口中说出来会是感动的。 “澜澜?”他有一丝的不确定,刚刚不是在做梦吧? 见他一脸征楞的样子,她的心也如同喝了蜜似的,却又故意虎着脸,“我都用行动表示了还质疑呢?爱信不信。” “信,信!”霍斯辰一看这样儿心里更高兴,搂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她又笑了,靠在他的怀里,贪婪汲取他的气息,淡而好闻,充满安全感,真好,他,又回来了。 “斯辰……”情不自禁轻唤了他的名字,这两个字从口中逸出,连心头都跟着甜啊。 “嗯?” “能答应我两件事吗?”她的声音听上去轻柔如水。 霍斯辰低低笑着,“当然。” 她挺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他,“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一个人去喝闷酒,哪怕你是真的很想借酒消愁,大不了我陪你。你一个人喝醉了在外面多危险啊。” 霍斯辰一阵窝心,“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了。” “还有……”郁澜溪舔了舔唇,“就算你心里再苦再累也让我知道好吗?我是你的妻子,因为为你解忧的,也许我的能力有限,但陪在你身边也好。” 说到这儿,她低头,手指与他的轻轻教缠,“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你也失去了太多东西,但我还在你身边呢,是你说的,有了我就有了一切,那么,我愿意就这么一直在你身边待着,就算以后有再大再多的风雨,我也不会离开你,再苦再难我们一起度过,好吗?” 霍斯辰眸底动容,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澜澜,我只是怕你辛苦。”她从未跟他说过这些话,她的眼神在变,她对他的心思也在变,他看得出来,这次他真的看得出来! 她笑了,轻轻摇头,“一点都不辛苦。”最苦的不是生活,而是两人的心思永远无法碰撞,这一次她心无旁笃,爱,也变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澜澜……” 郁澜溪轻叹了一声,伸手再次搂住他的颈部,轻轻倚靠在他身上,温柔道,“斯辰,你是咱们这个家的支柱,是我的丈夫,是天,我知道,再苦再难的日子都会过去,你始终还会为我撑起这片天,不是吗?” “是。”霍斯辰忍不住紧扣她的身子,她的话勾起他天生的强大的保护*,只对她的。“澜澜,谢谢你……” 她闭着眼轻轻笑着,唇角尽是甜蜜。 今日的阳光甚好。 连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 这种日子,两人轻轻拥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银杏漫天,还有隐隐红到极致的枫叶,真好。 原来,秋天真的是收获的季节。 是人,在经历打击的时候都有权利去颓废,霍斯辰也不例外,但生性骄傲的人必然不会原谅自己颓废太久,许是一场酗酒外加一场大病耗尽了他所有的颓废,像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似的,最起码,郁澜溪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沉稳的男人,那个凡事都自信满满的男人。 肇事司机走了正常的诉讼程序,依照T市相关法律条文判了刑。 这一天,连墓园都是秋高气爽,郁澜溪如旧地放上三支白色郁金香,告知了奶奶这件事,霍斯辰蹲下身仔细将墓碑擦干净,墓碑的照片上,奶奶笑容清晰可见。 ············································· 依旧的忙碌。 日子叠着日子,十月底的T市愈发地寒凉了。 可郁澜溪的心是热的。 慈善活动的统筹和策划进行得很顺利,活动刚刚透出点苗头就引起了一些个媒体的关注,郝吉然乐此不彼地接受采访,虽说外界有传闻他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和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但接触过的人也真真儿就是喜欢上了他这个人,谣言也不攻自破,他的频频出面不但没引起太多的负面消息,反而使得他的人气大增,只不过董事长还是有些看不惯儿子的抛头露面,亲自打电话来T市叮嘱别忘乎所以,又怕儿子不听自己的话又给郁澜溪打了个电话。 对于郝吉然的频频露面,郁澜溪倒也不阻止,郝吉然这个人玩心甚重,又喜欢结交朋友,跟媒体处的好对她来讲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最起码人家都会看在郝吉然的面子上给予正能量的报道。 但董事长的面子她也不能不给,忍着笑叮嘱郝吉然轻点得瑟。 郝吉然不明白得瑟是什么意思,还傻了吧唧地问她含义,她算是被他的乐观和“无辜”状给打败了,笑米米了句:轻点得瑟,小心掉毛。 郝吉然还是不懂。 奇诺集团的业务量开始得到了直线攀升,虽说不及之前的赫斯特,但发展势头也算不错,在T市这座城能站住脚就有机会占据一席之地,郁澜溪和许晴晴从来都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当初揽下奇诺集团,一个是被逼上.梁山,一个是为了养儿子,就这么简单。 周一一大早,突然爆出了个新闻。 霍氏的“新国际”项目受创! 原是一片漫天铺满黄金的项目却被所在国的政aa府勒令停止,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赫斯特集团意外的、公开地进行反击,在原本是属于“新国际”项目的地皮上提交了一份适合土地性质的规划文件,意为水资源项目! 在面对商业和对人类生存这两种境遇下,有头脑的决策人都会选择后者。 当然,霍氏在此项目的拥有权被剥夺,很大原因还在于有相关文件指出他蓄意经济垄断,继而形成商业犯罪,相关部门得到确实证据后通知执法部门,执法人员直接闯进总部带走了An,在人心惶惶之下,不得不说赫斯特集团打了个翻身仗。 短短一个上午,霍氏的股票被大量抛售,原本是价值连城的股票如今成了废纸。 当然,老百姓谁都不会关心这种消息。 而郁澜溪和许晴晴对这则消息不但是关注了,而且还震惊了! “真是奇怪啊,赫斯特集团怎么无声无息就打了场胜仗?局势也太戏剧化了吧?”许晴晴拧紧了眉梢。 郁澜溪盯着屏幕,半晌后轻叹了句,“席迪回赫斯特总部,我想这件事跟他有关吧。” “那你还真的谢谢他,他可是给霍斯辰报了仇的。” “商场上都是难为知己难为敌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高兴,这下子倒真是出了口恶气。 许晴晴耸耸肩膀,起身倒了杯水给彼此,补上了句,“要不说啊,人可别太忘恩负义,这个AN就是典型啊,如果当初他对霍斯辰没落井下石的话,也许霍氏今天的危机就能度过,你们家的霍斯辰是何等人啊,处理危机是强项,现在这个An连帮手都没了,真是自掘坟墓!” 郁澜溪轻轻笑着,其实她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幸灾乐祸,喝了口水,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捂住嘴巴倏然冲出了办公室。 许晴晴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赶忙也跟了出去。 洗手间里,郁澜溪一阵干呕,等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时才发现,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许晴晴在旁站着,见她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东西来迟疑了一下,递给她一片纸巾,“感觉怎么样?胃难受吗?” 郁澜溪点点头,嘴里还总是有酸水往上反,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可能是胃病犯了,挺难受的。”胃不好的人也会有这种干呕现象。 许晴晴想了想,“你这阵子经常干呕吗?” 郁澜溪摇头,“今天是第一次,没事,等有时间我去做个胃镜查一下。” “做什么胃镜啊?我问你,你这个月的生理期来了吗?”许晴晴毕竟是过来人,一看这种情况就敏感。 郁澜溪一怔。 “是不是延后了?” “嗯。”郁澜溪下意识频频点头,心头突然窜过一丝小小喜悦和期待。 “你真是粗心大意到令人无语啊,澜溪,我怀疑你已经怀孕了,还什么胃病啊。”许晴晴忍不住笑道。 “怀孕?”郁澜溪喃喃,一时间还不敢去相信,想想自从霍斯辰事业受创后待在家里,他没以前那么忙,晚上足有大把的时间来陪她,从她断了避孕药后,他们两个谁都没采取任何措施。 如果真是怀孕了,应该就是那段时间怀上的,之前霍斯辰太忙她也太忙…… 她是怀上了吗? 她怀了霍斯辰的孩子? 干呕感又窜了上来,她赶忙扶住水池,过了良久才稍微好受点,抬头看着许晴晴,傻乎乎地问了句,“我能是怀孕吗?” “我又不是医生你来问我?我觉得你很像,下午赶紧去医院查查。”许晴晴比她看着都紧张,“去雷诺的医院,由雷诺在还能稳妥点。” 郁澜溪哭笑不得,“雷诺又不是妇科大夫找他干什么?再说了,万一不是的话还得惊动斯辰,多不好。” “熊样儿!我看你是想给霍斯辰个惊喜吧?” 郁澜溪抿唇笑了,点点头。 ····································· 午后,许晴晴亲自开车送郁澜溪去的朝阳妇产医院,一路上哪怕是稍稍颠簸点也紧张得够呛,弄得郁澜溪反倒不好意思了,笑着反倒是劝她放轻松些。 她没提前打电话给霍斯辰,这两天他又开始早出晚归,看样子是寻求什么项目合作似的,今儿一大早又出门了,怀孕的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折腾他来这么一趟再一场空反倒不好。 车跃过林间小道。 金黄色的银杏叶在车后飞扬。 医院主治医生办公室又是一番风景。 渃玲璇刚刚接受完检查,略显虚弱地坐在就诊椅上,待医生看完结果后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我的身体没事吧?” 医生将检查结果夹进病例本里,轻声道,“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你要是晚来几天倒是能影响子宫的恢复了,之前就建议你做消炎和促进子宫收缩的治疗,但还没等做呢你就出院了,这女人啊过了25岁身体恢复能力就差,你还属于自然流产,不好好做下治疗怎么行?” 渃玲璇轻轻点头,叹口气,“我知道了,从今天去我就做。”之前是因为知道雷诺快回来了,她就算再虚弱也得回家当着他的面儿演那么一出戏,否则雷诺怎么会彻底死心? “嗯,你还有流血的现象,而且之前你也没好好休息和治疗,很容易感染,要尽快做康复治疗才行。”医生给出合理化建议。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等渃玲璇拿着单子去缴费的时候,正巧郁澜溪和许晴晴两个也拐进了走廊,渃玲璇没看见她们,郁澜溪眼尖都看见了她,微怔一下,她瘦了。 “许晴晴。”碰了碰身边的人。 许晴晴冲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看是渃玲璇后轻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来做复查的吧,你要不要上前问问?” 郁澜溪也听说了渃玲璇的事,尤其是她孩子的事,心里添了一丝苦涩,轻轻摇头,“你跟过去看看情况吧,怎么也不见孩子的父亲来?” “八成是渃玲璇又被男人给骗了,要不然孩子能掉吗?问她她又不说,急死个人,这件事啊,最冤的就是雷诺,我看他们两个也真是悬了。”许晴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渃玲璇,“我过去看看,你自己能进去吗?” 郁澜溪点头,许晴晴赶紧跟了上前。 近乎漫长地等待,实际上也不过是等了几分钟,对于郁澜溪来说像是N年,心脏咚咚直跳,直到听到护士叫自己的名字时她倏然起身,紧张上前。 “这是尿检,这是血检,拿着这些报告去找医院吧。”护士将单子全都交给了她。 郁澜溪接过,血检上面的数据她看不懂,检查血检是为了查看有没有宫外孕的可能,尿检报告就压在血检的下面,她竟然都不敢抽出来看看上面写着是阴性还是阳性。 推门见了医生,先是淡淡的温暖气息,阳光经过窗子的过滤层洒进来成了浅浅的柔和,不刺眼不张扬,以至于郁澜溪在医生面前坐下的那么一瞬间都能闻得到阳光的味道。 “郁澜溪,很好听的名字,多大了?”女医生的嗓音也很柔和。 “27岁。”郁澜溪轻轻一笑,心里的紧张因为女医生温和的态度消散不少。 医生轻轻点头,看了一眼尿检单子后又看了看血检,“结婚了吧?” “嗯。”郁澜溪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舔舔唇,“医生……” “你怀孕了。” “真的?”心像是春暖.花开,倏地一下豁然开朗,她激动起身,呼吸也跟着急促。 医生点点头,态度却又迟疑了一下。 郁澜溪是个敏感的姑娘,见医生神情有异赶忙又坐下,小心翼翼问了句,“医生,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吧,我建议再做几项检查,你现在就去做等着拿结果回来给我。”医生没说太多,开了几张单子。 她接过,有些惶惶不安。 奇诺集团临时有事,许晴晴先赶回了公司,临走的时候对郁澜溪千叮咛万嘱咐,等她走了后,郁澜溪便楼上楼下开始按照单子做各项检查。 等各项结果出来了后已是夕阳漫天,医生很尽责,还在办公室等着她。 各项结果全都摆在了桌面上,医生逐一看着,待看完后轻叹了一口气,“郁小姐,首先肯定的是你已经怀孕了,而且胎儿的数值都很正常,胚胎发育很好。” 郁澜溪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轰然落地,紧张了一下午现在听到这儿就差激动得痛哭流涕了。 “但是……”医生拿着其中一张检查单子看了良久后话锋一转,神情略感无奈,“从医学角度来讲,我并不建议郁小姐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打在她的脑袋上,她只听到大脑“嗡”地一声。 “郁小姐,较长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感觉特别疲累,或者手脚窜麻、头晕等症状?我指的是怀孕前。” 郁澜溪好不容易才让大脑趋于正常运转,轻轻点头,“前段时间是这样,头会晕的厉害。”说到这儿又急于解释,“但是医生,这是因为我工作太累了。”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先别急,听我说。”医生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从片子里可以看出在你的椎管内有病变发生,当然,有些病原本很噗通,落在别人身上也没那么严重,但从其他检查结果不难看出你的免疫力极差,人一旦免疫力差就会衍生很多疾病,疾病之源就是因为人体免疫力。你的免疫系统得不到很好的调整,继而影响人体各个机能吸收营养的能力,造成血压过低血糖过低,如此一来你的供血量就不足,现在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胎儿每天都在成长,它会大量吸收母体养分,你的不适反应也会每天加强,从检查的数据上看,在你妊娠期的时候会很辛苦,供血不足会导致心脏重负,又会增加你的颈椎内的压力,郁小姐,到时候你可能随时发生昏厥现象。” 郁澜溪坐在那儿,整张脸都苍白得吓人,良久后才喃喃道,“医生,我的这种情况会影响胎儿吗?” “对胎儿的影响不大,但对你的影响很大,郁小姐,你一旦发生了昏厥后果就会很严重。” “发生昏厥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要看你的身体素质,还有,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和悲伤情绪的影响,你的体质很敏感,怀孕后会更敏感。”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攥紧,“医生,我想要这个孩子。” “那我只能将你列为高危,在你妊娠期的时候就要加重监护,来医院方便医生观察。郁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怀孕期间平安无事,在生产的时候也会有危险,发生大人身亡的几率也不小。其实以你这种体质怀孕真的很危险。”医生神情凝重。 郁澜溪咬得嘴唇都麻了。 “只要……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医生惊愕地看着她。 “谢谢你医生,我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的。”郁澜溪终于起身,双脚双手又跟着一阵阵的窜麻,不知是不是心理缘故,头也跟着一阵阵的眩晕。 医生点点头,对于病患他们素来只能是提供意见,决定权不在他们手里。“既然这样,我给你开些平时吃的药,对胎儿不会有影响的。” “谢谢。”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激动,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她绝不相信上帝给了她一个孩子就是为了失去! 医生开了药,又对她以后的日常生活中该注意的问题做了个详细说明,最后建议她有时间再到骨科做个全面检查。郁澜溪谢了又谢,临走的时候迟疑了下,终于还是问了渃玲璇的情况,她看得很清楚,渃玲璇是从这间办公室走出去的。 “哦,你说的那个患者啊,她前段时间流产,没接受任何的消炎治疗就出院了,这阵子觉得小腹疼又重新接受的仪器治疗,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做红外线治疗。” 郁澜溪点点头,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 心情一点不沉重是假的,怀孕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却又因为自身的身体条件背负上了两座大山,这就意味着她要在整个孕期都得小心翼翼,不容出现一点的差错,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决定了,她要尽心尽力保护好她的孩子,哪怕真的在分娩时遇上了危险,哪怕只能二选一她也要将生命的权利给孩子。 沉重的还有渃玲璇,她和她也不愧是多年的朋友了,始终都是同命相连。 郁澜溪特意去了趟红外线治疗室,等候区没什么人,这个时间医生们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小护士在治疗室内忙碌。治疗室共六张床位,里面有三位病患,其中一个就是渃玲璇,她躺在最里边儿,对面是液晶屏电视,不知她是在看着电视还是在想什么问题,眼珠子一动不动。 她站在室外,透过门上的玻璃远远地看着渃玲璇,她瘦了,脸色跟她的一样苍白。 半晌后郁澜溪拿出手机,想着一会儿势必要去买辐射服了,迟疑了半晌后拨通了那串号码。 她看到渃玲璇在里面掏出了手机; 她也看到渃玲璇在见到手机上的号码后惊愕的样子; 心,像是被纸片刀的刀刃轻轻划过似的,不见血,却隐痛。 “澜溪?”手机里是渃玲璇略带沙哑的嗓音,她听着,心中感慨万千。 很想问她一声这段时间过得好吗,但喉咙像是塞了东西似的噎得够呛,好半天才轻轻叹了口气,“你昏倒入院的事我听许晴晴说了。” 渃玲璇沉默。 她亦沉默。 半晌后—— “我很好,现在已经出院了。”渃玲璇淡淡说了句。 郁澜溪轻轻点头,看着治疗室的她,语气也趋于平静,“那就好。”这是渃玲璇的性格,明明还在治疗却说自己已经出院了。 渃玲璇那边又是沉默,良久后,“郁澜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也包括你的。” “你错了,我没有在可怜你,事实上这也许是你我最后的一次通话。”郁澜溪心头跟着窝疼,狠下心透过玻璃窗看着渃玲璇,“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就算你病得多严重都是活该,我也绝对不会去医院看你!” “这样挺好。”渃玲璇的声音如云中消散的云烟。 郁澜溪使劲咬咬唇,终于挂断了手机,她看到,里面的渃玲璇拿着手机看了好半天…… 生性骄傲的何止是她渃玲璇一个?连同她郁澜溪也算上,有些时候不痛恨并不代表着原谅,有些时候原谅了也不代表着要回到从前,她和渃玲璇都回不到从前,尤其是她,如果有天她真的遇了危险或不在了,那么痛恨着也总比知道永远失去要好得多吧。 看了渃玲璇最后一眼,郁澜溪转身离开。 夕阳的光从玻璃层透进来,拉长了她的影子…… ················································ 入夜,霍斯辰打来了电话,说人在外地晚上回不来。 郁澜溪抱着座机轻声叮嘱他在外注意安全,又特别提醒了句,一回T市马上回家来。霍斯辰这么一听好奇了,询问她原因。 “等你回来吧,给你个惊喜。”她的手落在小腹,轻轻抚摸。 “现在告诉我。”霍斯辰柔和低笑。 她原本是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的,却听电话另一端有人在叫他,像是忍的声音,便赶忙道,“你先去忙吧,等你回来再说。” 霍斯辰许是也挺忙,轻声道,“那行,你一人在家注意安全,谁敲门也别给开,知道吗?”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一脸幸福地笑。 电弧另一端霍斯辰也在温柔笑着,“你以为呢?原本就是个让人操心长不大的孩子。” 郁澜溪一撇嘴,长不大的孩子已经怀孕了! 又简单说了两句后才挂了电话。 将目光重新落在小腹上,郁澜溪伸手,轻轻呵护,这是斯辰的孩子,她会拼尽全力来保护它…… -本章完结- 177势不可挡 有关莱若拉的慈善活动做得很成功,这是郝吉然给予大力支持和信任的结果,更是奇诺集团员工们上下齐心努力的结果。郁澜溪一直噙着笑看着这场活动的发生到结束,到场的媒体也极是配合的,看着那些老人,她再次想到了奶奶。 如果奶奶还在,她必然会乐意参加这次活动的,怕到时候她是最积极的那位吧。 热闹的活动现场,郁澜溪反而是最安静的一个。 原来,一个人在实现了梦想的这么一刻并不见得要手舞足蹈,当你为了梦想准备了太久在得到时反而可以平静了,因为这个时候你所在意的已不是结果,而是在沿途的风光、经历的种种、在得与失不停交叠间不停成长、顿悟、收获的过程。 她相信自己不再后悔了,唯独遗憾的是,陪在她身边的就只剩下许晴晴。 人生往往如此,有了遗憾才知道何谓珍惜,何谓真正的去爱。 对于渃玲璇,她不再恨了,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无关背叛无关曾经的争斗,她只想大家都一样要拥有幸福。 所有人鼓起了掌,郁澜溪也跟着鼓了掌,郝吉然亲自上了台做了讲话,今天的郝吉然穿得很正式,在老人们面前始终是谦逊的态度。 他也长大了,不是吗? 秋日的阳光也终将散去,冬日快来了,但,也许今年就是个暖冬。 活动散了后,大批媒体围上了郝吉然,郁澜溪依旧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全场工作人员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她已经决定这场活动之后就会将生活的重心完完全全放在孩子身上,在奋斗的路上跑了这么久,她也该是时候歇歇了。 在看过医生后的第二天她便又去了骨科做检查,骨科大夫给出了专业意见,说她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缘故对锥内膜腔的神经造成了一定的压迫,的确在怀孕期间会加重锥内负担,但对胎儿没有太大影响。 对于未来,她始终坚信是光明的。 会场上有三个女孩子特别引起郁澜溪的注意,一个长头发的,一个中发,一个是利落的短发,三人有说有笑,看上去感情很好。问了许晴晴才知道是昨天刚招上来的员工,三个孩子是应届毕业生,刚踏进社会,说着便把女孩子们叫了上前。 三个女孩儿自然认得郁澜溪,礼貌打着招呼,“郁总好。” “你们各自觉得自己在传播上都倾向于哪个方面?”郁澜溪有些累了,坐下来,唇角含着微笑。 三个女孩儿相互看了一眼,长头发的女孩儿开了口,“郁总,我觉得我最擅长做方案。”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长发女孩儿甜甜笑着,还带着大学生刚进社会的青涩和天真。 “那你们两个呢?” “我喜欢与客户沟通。”短头发女孩儿爽朗道。 另一个马上也补上,“我很喜欢写东西,撰稿是我的长项。” “郁总,我们三人都是新闻系出身的,您放心,我们在奇诺集团一定会好好做!”长发女孩儿目光灼灼。 郁澜溪轻轻笑着,“你们是同一专业,是不是感情也很好?” “是啊,我们三个虽然老家是不同地方,但从大一开始就一个寝室,我们三人是永远的好姐妹!”短发女孩儿也笑了。 好姐妹…… 郁澜溪心中轻轻品着这个词,是啊,好姐妹…… “她们三人都在负责莱若拉的吗?”看向许晴晴,她轻声问了句。 “是,按照她们各自擅长的来负责不同方面。”许晴晴点点头。 郁澜溪看着她们三个,轻叹了口气后开口,“三人调到三个部门吧,负责不同的品牌。” 许晴晴先是一愣,却很快明白了过来。 三个女孩儿反倒不解,长发女孩儿赶忙道,“郁总,能别把我们分开吗?我们三人负责同一品牌不是挺好的吗?” “奇诺集团目前负责的项目很多,你们三人各有所长,应该在不同领域积极发挥作用才是。”郁澜溪轻轻一笑,给出建议。 三个女孩儿只好点点头。 等她们走远后,许晴晴叹了口气,“澜溪,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同在一个部门,暗自较量的成分就大了。” 许晴晴笑了笑,点头。 看着她们三人的身影,郁澜溪的目光变得悠远,良久后轻声,“她们,像极了当初的我们啊……” 许晴晴走上前,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岁月蹉跎。 有人散了,有人聚了,人人都知道人生聚散如浮萍的道理,可经历了太多变故才知道,聚散,是时间给予人们命运际遇的最好诠释…… ·····································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礼盒,郁澜溪打开一看惊讶,竟是一袭设计十分精美的晚礼裙,盒子里没有任何的字条落款,正以为是送错认打算退还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席迪?”接到他的电话郁澜溪极为惊讶。 席迪的嗓音听上去爽朗含笑,“怎么样,那件晚礼裙喜欢吗?” “裙子是你送的?” 电话另一端笑而不语。 “席迪,你无缘无故送我晚礼裙做什么?”她又不用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活动。 席迪轻轻笑着,“希望你今晚能穿上这件晚礼裙参加赫斯特的庆功会,宴会设在万.豪。” “啊?T市的万.豪?” “当然。” “你回T市了?” “是啊。” “天!席迪,你什么时候回T市的?无声无息得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郁澜溪一听这个消息格外高兴,对于庆功宴她倒是不奇怪,赫斯特这次狠狠赢了霍氏一把,是应该庆祝。 “天地良心,我这刚踏上T市的土地就给你打电话了。”席迪马上喊冤。 郁澜溪抿唇笑着。 “今晚来吧,晚八点。” “这个……”郁澜溪想了想,“我现在已经不是赫斯特的人了,还是不去了吧。” “来吧,就当是以我朋友的身份出席,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席迪的态度很坚持,“庆功会少了你多黯然失色啊,晚礼裙都帮你准备好了,你穿上应该很好看。” 郁澜溪哭笑不得,“席迪,我……” “我知道你忌讳什么,渃玲璇她已经向公司辞职了,今晚你们不会碰面。”席迪轻声道。 “啊?”她愣住,“她辞职了?为什么辞职?”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也许是私人的事不方便透露吧,因为她突然不做了,总部没办法又把我给拎回来先顶着了。”席迪轻叹了一口气。 郁澜溪怅然若失,良久后轻轻问了句,“她这算是跳槽还是休长假呢?” “没见她有跳槽的意向,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渃玲璇的这个职位一旦跳到其他公司,圈子里的人总有知道的。” 郁澜溪点点头,是啊,她也没听赵姐提及过。 那么,渃玲璇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 秋天到了尾巴根的时候,一入夜气温就低了很多。 席迪亲自开车来接的郁澜溪,许晴晴因担心郁澜溪的身体也跟着一同前往,车子里,许晴晴为她备了好多小零食,像是老妈子似的照顾着她,看的席迪一个劲儿地笑,“澜溪,人家许晴晴也算是个公司副总,让她这么鞍前马后是不是于心不忍啊?” 许晴晴笑着看向郁澜溪,郁澜溪忍不住笑出声,“她只是怕我晕车而已。”对于那天检查的结果,郁澜溪没告诉许晴晴,只告诉她孩子很好,胚胎发育很不错。 “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毛病啊。”席迪边开车边打趣。 郁澜溪笑着没再说话,许晴晴也岔开了话题,“席总,一段时间没见又帅了,坲绫呢?她不是一日不见你就如隔三秋吗?” “对啊,坲绫呢?”许晴晴不提她倒是差点忘了,坲绫那丫头是跟着席迪一起走的,当然,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儿。 席迪面色无奈,声音近乎哀嚎,“可别提她了,简直每天要把我给折磨死,她这两天是没脱开身,过两天就该回T市继续折腾了。” “我觉得坲绫不错。”许晴晴嘻嘻笑着。 席迪看了一眼后视镜,目光准确无误看向郁澜溪。 郁澜溪岂会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轻轻笑着没说话。 许晴晴当然也明白席迪的心思,这年头有情有义的男人真是不多了,也便不再进行这个话题,看向郁澜溪,“澜溪,晚礼裙我已经放在盒子里了,等到了酒店后你先吃点东西再换。” “好。”她轻轻笑着。 席迪见状故意摇头低叹,“许晴晴,真是不该带你来啊,你不来我还能趁机大献殷勤些。” 许晴晴哈哈一笑。 郁澜溪笑容勾大,心头泛起异常温暖。 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会人温暖,也许他也在爱着你,但不会给你压力,他会默默帮你扫开障碍,默默看着你嫁为人妇获得幸福,遇上他,是种温暖,是窝着心的温暖,这个人她便遇上了,就是席迪。 带有商业性质的晚宴,往往静谧中透着诡谲暗涌,有人会小声说大声笑,是一场心照不宣不得不戴着假面具笑容以对的盛宴,郁澜溪曾跟着霍斯辰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商宴,唯一的感觉就是笑得太假;但庆功会不同,庆功会上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笑,那笑是灿烂的,即使窗外秋霜正浓,脚步踏进这里时却是发自内心的暖。 传播圈大体都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人去新人走实属正常了。 宴会厅上,郁澜溪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赫斯特传播招了很多新人来。 “郁澜溪!许晴晴!”一声惊喜差点掀翻了整个宴会厅。 郁澜溪循声看去,眼底倏然被点亮! 是诺晨! 原来她还在这里。 席迪笑着说不耽误她们几位旧部叙旧就先行走开了,宴会还没开始,许是太多的事需要他来定。 诺晨抱着郁澜溪和许晴晴就不撒手了,激动得差点痛哭流涕,“没想到你们两个能来啊,太好了,澜溪、许晴晴,你们两个现在太厉害了,自己开公司真好,前两天你们奇诺集团做的那场慈善活动我也关注了,真棒!” 郁澜溪轻轻笑着看着她,诺晨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爽朗,想起曾经在赫斯特传播跟她同一组工作时候的情景,现在想来真是温馨啊。 许晴晴也拉着诺晨,笑米米,“你不是也挺好的嘛,都升职加薪了。” “老板,能别取笑我吗?我是伸手要钱的,你们是伸手拿钱的,我跟你们的境界怎么想能比呢。”诺晨嘻嘻哈哈的。 “诺晨,你可别取笑我们了。”郁澜溪轻声道。 “是啊,我和澜溪现在可是重担压在身,一天松懈下来就没饭吃。”许晴晴接过话笑着道。 诺晨点点头,“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做任何事啊都要承担压力,只不过你们的会多一些,但也一样,有多少压力就会有多少动力,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奇诺集团目前发展得多好啊。” 三人有说有笑的,又相继走上前媒介部的几位老同事,她们几个聊得倒也痛快。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席迪走上前,十分优雅开口,“几位女士们,宴会快开始了,整理衣裙的去整理衣裙,补妆的去补妆啊,今天总部可是来了不少单身男士,别怪我这个做上司的没给你们黄金‘剩’斗士铺路啊。” 几位原本聊得还恋恋不舍的女人们一听这话后“蹭”地全都散开了,就正如席迪说的,该去整理的去整理,该补妆的补妆,大有一副“有异性没人性”的架势。 郁澜溪这也才明白原来总部也来了不少人,尤其是男士们,各个西装革履,挺拔伟岸。 “席迪,原来保媒拉纤这种事你也管啊。”她开口,有意消遣。 席迪低低笑着,“感情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我从不反对同事间恋爱。” “遇上你这种上司可真好。”许晴晴在旁轻叹一口气。 席迪笑容勾大,“夸我的话呢我尽数全都收着了,两位姑娘,你们也去换礼裙吧。” 郁澜溪和许晴晴点点头。 “澜溪。”席迪又叫住了她。 她回头。 “换完礼裙后来找我一下,我父亲想要见你。”席迪轻声道。 郁澜溪一愣,老爷子也来了。 ································· 许晴晴换衣服比较快,先出去了。 镜子前,郁澜溪的容颜素净,怀了孕她是自然要注意的,甚至还换了个辐射最小的手机。黑色晚礼裙简约而大方,裙摆很长,淡淡光亮与裙摆上细碎的钻相辉映,如同是天际间洒落了一把星子铺洒在她的裙摆之上,因为还没显怀,所以身形依旧美丽,纤细线条勾勒出的犹若美人鱼般的骄傲光影,惹人移不开眼。 她的发只做了简单的打理,天鹅般柔美的颈上是那条霍斯辰送给她的项链,与这件礼裙出了奇地搭配。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在黑色晚礼的衬托下更是明显。 镜中,她轻轻笑着,恍惚间又回到与霍斯辰假.扮情人出席宴会的场景,似梦似真间她倒是想他了。 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手机,忍不住拨打了他的号码,却不曾想对方关机。 是没电了吗? 走进宴会厅,席迪上前,看着她眼底深处是浅浅的笑,“很漂亮。” “还要多谢你的晚礼裙。” 谁知席迪轻轻摇头,“其实这件礼裙不是我送你的。” “啊?”郁澜溪一愣。 “走吧。”席迪没多做解释。 休息室,有淡淡的香,是茶香,推门进来时,茶香扑鼻。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见她来了赶忙一招手,“澜溪啊,快过来。” 郁澜溪在门口征楞了大半天,直到席迪走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腰这才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上前坐吧。”他轻轻笑。 郁澜溪看了一眼南老爷子,也顺便看见了室内的其他两个女人,姚琳娜和席沁。 这一家倒是都到齐了。 走上前坐下,跟南老爷子轻声打了个招呼,再看向这两人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也就轻轻一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席迪在旁坐下,唇边一直噙着笑。 姚琳娜先是开了口,“席迪,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情敌还带她来,是不是纯心要气我啊。” “让她来的可不是我。”席迪慢悠悠说了句。 郁澜溪听着这话更觉奇怪,不就是他让她来的吗?不过又有点恍然,许是南老爷子的意思吧。 姚琳娜听了这话后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郁澜溪,“郁澜溪啊,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呀。” 什么意思? 她听得一头雾水。 席沁终于开口,语气懒懒的,“姚琳娜,你怎么也没希望了,别白费劲儿了。”说到这儿,她这才看向郁澜溪,眼神有一瞬的黯然但也很快压了下来,“澜溪,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现在跟你道歉。” “啊……不用。”郁澜溪连连摆手,心里一个劲儿地纳闷,这是怎么了都? 席迪看出她的疑惑,但就是不多加解释,只是笑不说话。 “好了好了,你们都把她给吓到了,别胡闹了。”老爷子也开了口,嗓音慈祥。 “爸,我哪有吓到她?是姚琳娜又不是我,我这不是在跟澜溪道歉吗。”席沁马上解释。 老爷子点点头,抬眼看向郁澜溪,“澜溪啊,其实我也想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从赫斯特传播走出去的时候心里有多委屈,但当时真是没办法,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老爷子您别这么说,离开赫斯特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这句抱歉应该是我说才对,如果我能再谨慎点可能就会减少负面影响,再者,您还曾经为我挡过刀,真的很谢谢您。”郁澜溪由衷说着这番话,眼神诚恳。 “当时我也是有些私心罢了,你长得跟琳琳很像,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受伤害。” “总之是谢谢您。”老爷子始终是个慈祥的来者,虽说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但在儿女面前他只是个父亲。 姚琳娜在旁搭腔,“你也别谢了,你还不是沾光了我的长相?”姚琳娜笑得没心没肺,“老爷子您可要仔细想想了,是不是有个女儿你忘认了?还是你瞒着我们其实还有个女儿?” “这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这世上人有相似很正常,我倒希望澜溪是我女儿,看看你们几个哪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老爷子轻声呵斥。 郁澜溪在旁轻轻笑着,说实在的,她宁可出身普通人家也不想成什么千金小姐。 ·············································· 晚宴是以一场宏大的音乐会开场,席迪别具匠心,悠扬的小提琴像是妙龄少女的身影轻轻萦绕,轻柔的钢琴声犹若歌者,滴落人心。 这更像是一场家庭聚会,赫斯特整个大家族的聚会。 席迪亲自做了主持,南老爷子上台讲了一番话,讲述了赫斯特总部的创业史,有辛酸也有欣慰,讲到赫斯特如何是从一个小公司渐渐拓展全球,讲话的时间不长,却足够震撼人心。 郁澜溪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心中自是钦佩,创业难守业更难,不过继老爷子之后还有席迪,她绝对相信席迪有能力继续赫斯特的辉煌。 许晴晴也听着感动,在她耳边轻声道,“澜溪啊,你说咱们奇诺集团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等咱们老了也可以上台跟员工们说说创业史。” “会的,一定会。”郁澜溪坚定不移。 许晴晴轻轻笑着,“我也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但真到了那么一天咱一定要先对好稿,千万不要说我是被男人甩了后为了养家户口才创业的,理由帮我说好听点。” “行,我就说你是甩了男人。”郁澜溪忍不住笑了。 许晴晴轻捶了下她的肩头,“没正经儿。” 两人正低声说笑间听到席迪最后提了句:今天我们也请来位重要嘉宾,赫斯特也是在他的协助下才打了漂亮的胜仗,掌声有请——澜辰国际集团总裁霍斯辰先生! 全场掌声如雷。 当然,在那道伟岸身影稳步走上台时,掌声的力度更大,还伴有女人的惊呼声。 惊呼声不是出自郁澜溪之口,而是许晴晴的。 还有,被男人皮相蒙蔽的花痴女们。 郁澜溪没有惊呼,因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的,瞪大双眼看着那个男人,她最深爱的丈夫上了台,低沉的嗓音透过麦克风回荡在全场,只是简单的一句谢谢大家。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生怕听在耳朵里的名字只是个重名,生怕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只是长得跟她丈夫相似而已。 在他事业出现危机之前她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么,在他大病一场后她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忙着什么,澜辰国际集团,什么时候又出了个澜辰国际集团? 台上的霍斯辰西装革履,他身上的那件衬衫她认得,是她最近一次小心翼翼熨烫过的,衬衫上的袖扣她更记得,那是她在国外逛了足足大半天儿才选好的礼物,衬衫穿在他身上笔挺潇洒,举手投足间的暗光浮动是那两枚精致的袖扣的光。他始终淡笑着,沉稳内敛的气质是岁月和历练给他的最好礼物。 她始终僵直着身体,可大脑渐渐恢复了最基本的运转功能,首先她很肯定台上的那位就是她的老公,其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邀请。 真正送她晚礼裙的人是霍斯辰,真正邀请她来参加宴会的人也是霍斯辰,不得不说他着实是给了她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化。 “我一早就知道被霍斯辰爱上的女人是最幸福的,光看这一幕就领教了。”姚琳娜从旁走过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的霍斯辰,在她耳畔轻叹,“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是真想着能把握最后一次机会多跟他待一会儿呢,没成想你来了,我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郁澜溪这才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她惊愕,“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合着就她一人是被蒙在鼓里的?不,还有许晴晴,看得出她也挺惊讶。 姚琳娜耸耸肩膀,赶忙举手做投降状,“我发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从头到尾这件事老爷子和席迪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三个才是合谋,跟我无关。” “这件事?”她皱眉不解。 姚琳娜看了一下周围人,又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落下了句,“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向来不理会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的,只是听席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斯辰是走了一步大棋!” 郁澜溪吃惊地看着台上的席迪和霍斯辰,大脑突然有点恍惚,不得不说这两个男人同时站在台上时足以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样面带浅笑的沉稳男人,却在不动声色间掀起了风起云涌,如果她是他们的对手,岂会不害怕? 只是,这期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正迟疑着,两人讲完了话走下了台,小提琴轻扬的乐章再次于空气中浅浅融化时宴会正式开始。 郁澜溪始终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霍斯辰接过侍应生递上前的两杯香槟,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尽是数多女人们关注的目光,渐渐地,这些个目光尽数落在这边,齐刷刷地如探照灯似的罩在她身上。 许晴晴见此情况掩唇笑着去别处了,姚琳娜虽说恋恋不舍但也不得不走开,她知道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郁澜溪。 郁澜溪双脚如同钉在地毯上,一动不能动,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近,看着他的唇角抿成了好看的弧度,看着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加深,看着他终于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住脚步。 熟悉的气息伴着她的呼吸滑落,是淡淡的麝香味道,又混着香槟的清冽。 酒没喝,郁澜溪却有些醉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先喝口香槟润润喉吧。”霍斯辰瞳仁深处尽是柔和,唇角滑落的字眼也极其温柔。 她接过香槟,刚要听话喝下却一下子想到了身体现状,轻轻摇头,将香槟递给了经过的侍应生。 霍斯辰见状笑了,“不会生我气了吧?” “惊愕多于生气。”轻启樱唇,先是问了句,“我从没听过澜辰国际集团。” “早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就筹划了,时机不成熟,所以没对外宣称。”霍斯辰老实回答。 “时机不成熟?”郁澜溪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叹出,抬头,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那么,现如今是时候告诉我实情了吗?” “当然。”他低低笑着,伸手揽过她的纤腰。 两人来到落地窗前,有一缕淡淡的月光穿过纱幔映落彼此身影之上,远远看去像是定格在霓虹夜色下的一幅画,霍斯辰缓缓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发展经过。 事情,还是要追述到霍斯辰的小时候。 从他出生后,他的身上就始终围绕着霍卿之子的光环,他和漠深一样,从出生那刻起就被打上了富二代的烙印,也意味着落入了无论如何努力也不会得到世人肯定的命运之中。 霍斯辰以为这一生就是这样,靠着父亲的光环顺利走向成功,事实上,上天还是狠狠将他敲醒! 弟弟的死对于霍家来说是场悲怆的灾难,周遭人对他的质疑、父母对他的痛骂一时间将他彻底打入地狱,他颓废他堕落,直到被雷诺打醒后才像是重活了一次。 从那天起他就离开了家,开始靠着双手来打拼自己的事业。 没了霍家的光环,刚开始有多艰难可想而知,霍斯辰凭着赌气和意气用事几乎各行各业都干过,甚至做过送水工、洗碗工,受尽冷眼……直到终于有一天成了一家投资公司应聘成功的普通职员,从那天起,他就开始发挥自己所长,再加上自小生活的环境下的耳熏目染,短短三个月他手里的业务金额就超过了公司的老员工,当时便创造了奇迹。 是An主动找到的他,那时候的霍氏国际还没上市,在T市更没开发市场,他跟着AN做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学会了不少东西,也为An创造了太多价值。 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霍氏上了市,不断发展壮大,而他,也已经从青涩的小伙子真正成长为历经岁月磨练的成熟男人,他的眼变得越来越毒,在商场上的手段也变得越来越毒辣,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自己怎样逃都逃不过霍家的血统,他的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天生而来对货币金融、投资股票等数据性东西敏感和运筹帷幄的血统。 于是乎,他为霍氏又开辟了新的蓝图——T市市场,这将是块巨大的肥肉。 一个人,要练得对市场运筹帷幄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的,霍斯辰很感谢曾经的那些个行业经历,更感谢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如果没有过往他压根就无法拥有庞大的人际脉络,更无法在面对市场的瞬息万变平静自若。在你失败了一百次终于成功并不能算是得到,当你成功之后再失去,再失败了一千次所得到的又一次的成功,这才是真正的得到,因为失而复得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别人再想抢就难了。 事实上,T市市场做的很成功,An在霍斯辰的操盘下赢得了个黄金满钵。 人,都是有贪欲的。 霍斯辰从不否认自己没贪欲,对成功不渴求,相反,在如今人心都弥散的社会下,自己一步步站在最高点才是最安全的。他明白这个道理,An也明白,所以An便有了向酒店业发展的念头。 霍斯辰没阻止他的行为,事实上在全球的酒店收购这件事上他也着实替An解决了不少麻烦,AN的钱包一天比一天鼓,贪欲就一天比一天多,直到,他终于意识到养虎为患! 虎,就是霍斯辰。 霍斯辰的身份,在他一早将其招揽身边的时候就清楚,那时候他并不认为霍斯辰能成为一头老虎,但这几年下来,他所拥有的半壁江山都是霍斯辰打下来的,他的能力不容忽视。在股东们的强烈建议下An将霍斯辰真正纳入了霍氏国际,在他将公司成功运作上市后也给予了他行政总裁的高位。 霍氏T市的业绩远超于总部的事实,让An彻底明白,霍斯辰,他是头天生的老虎! 不得不防。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An一面防着霍斯辰,一面又在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其实目的就是找到合适的人选取而代之。 霍斯辰的敏感性和嗅觉力异于常人,真正提高警惕的正是收购颜明酒店的那刻起,当他承诺郁澜溪将颜明的酒店归还时已经对An起了疑心,他利用归还酒店自损身价的方式终于探出了An的不耐和心思,也正是因为这件事,An更加紧了寻找合适伙伴的进程。 当然,这一切全都被霍斯辰看在眼里。 An是他的恩人,一直以来他认为尽心尽力,但An的自私阴险的本性也已经彻底将这层关系给撕碎,霍斯辰清楚得很,一旦在毫无准备之下跟An彻底撕破了脸,依照An在商场上的地位想毁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胜算就是,他要让An毫无反击之力。 胜算很简单,就是要拥有实业! -本章完结- 178孕事 一个惯于操盘资本和货币市场的人想要拥有实业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但对于要跟AN明争暗斗、全身而退又能将损失减少最低的霍斯辰来说就要从长计议。 而表哥的酒店就像是一根隐形的导火线,将AN和霍斯辰的关系勒出了裂痕,这道裂痕看似轻微,但它毕竟是裂痕,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永远的敌人,他和AN说好听点叫做相互合作,不好听的就是相互利用,霍斯辰很清楚AN的做事手段,也明白AN的心思,霍氏国际是AN的王国,是AN的天下,一山岂能容二虎? 酒店是真发生了运营上的问题,其实也是他自己太信赖朋友的缘故,霍斯辰不过是利用了罅隙赢了运营权,可表哥想不开将整盆脏水往霍斯辰头上扣,并夸张到拿刀冲进宴会,后来霍斯辰归还酒店,将那个携款潜逃的人直接揪到了警局,姚振这才愧疚难当,与此同时霍斯辰注资在酒店里的钱也打了水漂,姚振自然更不好意思面对霍斯辰。 钱,是AN的,霍斯辰原本可以追讨姚振但没那么做,这些钱,不过是试水石。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否牢靠,金钱的确是可以衡量的方式之一,人在钱之上,知己,人在钱之下,此人难信,AN关注利益自然高于一切。霍斯辰开始了全盘筹划,首先,要放松AN的警惕。 他亲自到国外为AN以最低廉的价格收购了酒店,与此同时,也开始主张AN多参与些名利双收的项目,例如铺路搭桥,这种利民的事会提升他的知名度。 AN同意了。 霍斯辰动用了些关系联系了这类项目,他一早就清楚AN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与AN周旋时AN也同样想法设法给他布置陷阱,而真正让AN的野心昭然若揭的事就是,利用郁澜溪和姚琳娜两个女人来试探霍斯辰。 AN对女人没什么招架力,在见到郁澜溪后的确也动了歪心思,不过他更想通过郁澜溪来试霍斯辰的心思,他要的人是绝对的服从和利益之上,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就能毁了他一切成果的人。 为了郁澜溪,霍斯辰已经令他损失了大笔钱,AN就是要看看,在霍斯辰心中,女人和事业孰轻孰重,如果选择了前者,他必然要想办法除掉,如果选择了后者,他很乐意继续跟霍斯辰合作。 这一次,AN占据了主动势头,几乎每天一束花送到郁澜溪手里,他知道霍斯辰不可能不知晓这件事。 但,霍斯辰没他预想的气急败坏。 于是乎,AN便撺掇姚琳娜多跟霍斯辰接触,他倒要看看霍斯辰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底线。 事实上证明,霍斯辰和郁澜溪的关系的确出了问题。 霍斯辰主动与集团合作林地的事AN很清楚,刚开始他有些不安,后来一打听不过就是片林地而已没什么太大作为便也放下心,与此同时也在试探着霍斯辰,意为要提升他在霍氏国际的控股权。 只可惜,霍斯辰太了解AN了,这么说无非就是他的障眼法,只要霍斯辰在霍氏国际多待一天就是An的绊脚石和眼中钉,AN要的很简单,就是要他净身出霍氏,也许还不止净身这么简单,AN是个防患于未然的人,一旦真有了这个念头,那么能做的就是赶尽杀绝,让霍斯辰再无翻身的可能。 所以,霍斯辰也就顺水推舟。 冯行长是原本霍斯辰就找来做戏的,公路项目的确存在,但这也是霍斯辰故意令自己身陷囫囵的重要一步!果不其然,相关部门的介入调查和媒体舆论将他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商业游戏就是如此,想要赢可能就要打时间战,虽说浪费了执法部门的时间令霍斯辰心有不忍,但要赢了AN这只老狐狸起码要下点血本。 想要赢他,就要让他彻底放松警惕! 果然,AN按捺不住了,大肆利用这次机会来踢霍斯辰出局,并进一步狠下手段,向他索取巨额赔款,霍斯辰早会料到他不会心慈手软,又背地命忍拟造了一份对他不利的“证据”,继而引来相关部门将他名下资产全部冻结。 AN将他成功踢出局,却在资产上扑了个空。 霍斯辰很清楚AN是个大胃王,AN要吞掉他的一切,他岂会如他所愿? 月凉如水,丝丝光亮落在霍斯辰的发丝间,像是动物皮毛的光泽在流窜,郁澜溪始终保持沉默听着他说,他的语气淡然沉稳,可她听到心里却是起了轩然大波。 这其中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只是表面。 AN和霍斯辰之间从暗涛汹涌到明让郁澜溪不由想起了“困兽斗”,谁输谁赢就看谁更运筹帷幄了。 “那赫斯特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是霍氏的项目怎么又落到赫斯特手里了?”郁澜溪一肚子的疑惑。 霍斯辰轻轻笑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商场上,这个道理更是如此。赫斯特想要发展想要赢得这个项目运营权,而我也要为自己所拥有的实业寻找最佳合作伙伴,这样,一拍即合没什么不可能,当然,这个时候AN就是最大的眼中钉,我的,还有赫斯特的!” 郁澜溪听得心惊胆战,他的薄唇微启,轻描淡写间又继续述说了整件事…… 其实,有问题的并不是“新国际”的项目,而是AN。 赫斯特传播输掉这次项目时其实并不足以引起股市动荡,整件事,与席迪的参与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霍斯辰因为要寻找最佳合作伙伴,所以目光落在了席迪身上,并说暂时的放手只为了更好的得到。 席迪是个何其聪明的男人,自然明白了霍斯辰的意思,通过总部散了些不利的谣言出来,造成了股价的波动,这一障眼法其实放在平常实则瞒不过AN的狡猾,但狐狸终有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 赢得了“新醒”项目,成功打击了赫斯特,再加上霍斯辰也形同腹部受敌的废人,于是他便展开大手脚的投资行为,霍斯辰深知AN这个人是惯用走捷径,于是早就命人收集他的相关罪证。 霍斯辰的罪证是假的,但AN,是真的。 他太贪欲成功,所以试图垄断价格垄断经济,一份铁证令他猝不及防,而这个时候席迪的一份“慷慨激昂”的书信和土地规划建议书也令相关政aa府动心,这个时候,AN已经四面楚歌,资金又全都僵死,再想拿出资金来保住自己的地盘已无力回天了。 赫斯特成功扳回了一局,将项目用作能源建设上的主意是霍斯辰提议的,原因是他的澜辰国际已经可以对外公布了。 “能源?我始终不明白这个能源在哪里。”郁澜溪忍不住轻问。 霍斯辰低低笑着,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厮磨,“跟高家的合作可不是那么简单,真以为你老公我只是买了林地吗?” “啊?”她更是不解。 “我看中的不是林地,而是林地下面深藏的庞大的深水资源,那些都是极珍贵的水资源,供应量之大已经远远超出目前所开发的。”霍斯辰的笑意味深长。 郁澜溪瞪大了双眼,忍不住说了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毒啊?” 他故意歪曲她的意思,笑得更开心,“不是我的眼睛毒,是探测仪太先进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拥有能源就相当于拥有了命脉,源源不断。 霍斯辰笑而不语。 商场之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成王败寇向来是商场的游戏规则,赢得起不算什么,输得起才能看透这个游戏,才能掌控这个游戏,才能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霍斯辰如是。 席迪亦如是。 郁澜溪下意识又看向不远处的席迪。 她的目光引来席迪的关注,他站在那儿,唇角微微勾起,举了下手里的香槟杯朝她示意了下,又抿唇喝下,目光卓然许是早就知道霍斯辰会将一切告知于她,这杯酒,更像是为他的庆功。 她会心笑了。 “这么说,你现在的澜辰已经与赫斯特达成合作了?” “还有高家,赫斯特会提供生产地点,他们可提供技术支持,两家公司都是重要的合作伙伴。”说到这儿,霍斯辰又笑着纠正,“另外,不是我的澜辰,而是我们的澜辰,傻丫头,公司你也有份。” “我?”郁澜溪脸一红,“我才不参与你们那些事呢,整天提心吊胆。” “没关系,你只要负责看管我的资产就行,从今天起,不论是澜辰的账面还是我的账面在你面前都是透明的。”霍斯辰拉住她的手,十指教缠,在她脸颊低语,“做我一辈子的管家婆。”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又低下头,声音轻柔,“我倒是很想管着你啊,但有个人可能不让,他不允许我这么累呢。” 这句话引起霍斯辰的不解,微微挑眉,“有个人?谁?” 她抬头凝着他,笑容渐渐染上一丝羞涩,好半天才不好意思说了句,“宝宝啊,它现在可比你的那些什么能源啊公司的重要。” 安静,一片安静。 郁澜溪静静地看着霍斯辰。 霍斯辰亦安静地看着郁澜溪。 只不过,前者的唇角噙着隐隐的笑,后者的神情渐渐有了变化,开始由一副木头人似的模样转为惊愕,“啊?”一声惊讶从他的深.喉逸出。 他的这副样子倒是令郁澜溪吃不准了,这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呢?又或者是还没反应过来呢?想了想,轻拉过他的大手覆在小腹上,温柔说了句,“这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啊?——”这一次,霍斯辰更是惊讶,这一声听上去更显得迟疑绵长。 “啊什么啊?是你张罗要孩子的,现在有了孩子你又这副鬼样子!”郁澜溪佯怒。 霍斯辰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头紧紧盯着她的小腹,好半天才开口,“澜澜你、你真的怀孕了?”因为紧张,竟然结巴了。 “是啊,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干脆不要好了。”她懒懒说完转身要走。 “别别别——”霍斯辰一看急了,伸手一下子将她搂住,在她耳边焦急哄劝,“我喜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只是我真的不敢相信……” “怀孕这种事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郁澜溪忍住笑偏头看着他,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不会怀疑自己有问题吧?” “澜澜——”霍斯辰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赶忙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小腹,淡淡的光落入他的眼像是有星子窜进似的柔和,大手重新覆在她的小腹上,“真的……怀孕了?” 郁澜溪无奈地翻了下白眼。 “你快掐我一下。”他低低说了句。 “啊?” “快。” 她只好照做,冲着他的胳膊就拧了一下,他呼痛了下,紧跟着开始笑合不拢嘴,大手更像是黏在她的小腹上似的,一股子从未有过的自豪和激动倏然窜起,在他胸腔拼命激荡着,他一贯稳重内敛,此时此刻却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毫不遮掩心中的兴奋,就差手舞足蹈。 郁澜溪好奇地看着他的面部变化,怎么跟抽筋似的? 他却始终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斯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切问了句,“你没事吧?” 霍斯辰像是被人用力推醒似的猛地反应了过来,双眼灼灼地看着她,那瞳仁的光近乎烟花般绚烂光亮,突然,他低头狠狠吻了她的唇一下,在她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倏地放开,紧跟着转身往台前走。 郁澜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完了,霍斯辰是被这个消息震傻了吗? 不过只是怀孕而已,至于让一个人变得痴痴狂狂的? “各位——”她眼睁睁地看着霍斯辰拿起了麦克风,不知他要干什么。 所有人全都将视线落在台上,连席迪都好奇地朝台上看。 “我要先行离场,希望大家能够玩得高兴开心。”霍斯辰在台上,嗓音似乎还有点激动。倒地头唇。 台下的人纷纷表示失望,席迪更是不解。 霍斯辰笑了,瞳仁深处是灼亮的光,“我太太怀孕了,出于她的身体考虑,我们要先行离开。” 台下一片哗然,紧跟着是祝贺之声。 郁澜溪几乎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看到霍斯辰说完这番话后冲着她走过来,这下子,不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也知道了,这个讨厌的男人! 席迪走上前,哈哈一笑,“你们两个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 霍斯辰耸耸肩,一脸骄傲,“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紧跟着搂紧郁澜溪看向席迪,“你是主人家,今天失礼了。” “行了行了,理解。这做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腰板挺得比谁都直。”席迪噙着浅浅的笑。 霍斯辰低头看向郁澜溪,眼底心里尽是温暖。这段时间他也看得懂她心思的变化,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郁澜溪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脸更红了。 ————————————————————— 郁澜溪怀孕一事迅速扩散,霍斯辰做了父亲的消息不但是个人之喜,更是澜辰集团上下的喜讯,他总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是个小福星似的,一来到这世上便给周遭所有人带来好运。 霍家二老和郁家二老全都赶来了T市,郁澜溪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当然,新房那边肯定不够住了,四合院虽好但霍斯辰也总觉得不够安静,与郁澜溪一商量便重新买了套别墅,别墅的位置不错,周遭环境雅静安全,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居住的隔壁别墅里也住着位孕妇,郁澜溪刚搬进去的时候两人就聊得很开心,她亦给了郁澜溪很多有关育儿的资料,倒是省去了很多功夫。 对于自身的情况,郁澜溪没向霍斯辰透露,只告诉他孩子发育很好,又拿了当天的检查报告给他看,霍斯辰自然是放心不下,又重新请回了以前在别墅伺候的许妈,另外聘请了家庭医生。 怀孕,在郁澜溪眼里成了一场劳师动众又劳民.伤财的事情,但在霍斯辰心里,乐此不彼。 四个老人也一天到晚欢天喜地的,甚至还自觉地安排好了各自的职能,弄得郁澜溪都不好意思,尤其是霍斯辰,近乎成了鞍前马后的伺候。 “来,老婆。”霍斯辰端着洗脚水来沙发旁,郁澜溪一看赶忙起身,吓得他赶紧放下洗脚盆按住她,“慢点慢点。” 她只好照做,见他一副要伺候的架势实在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 “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霍斯辰笑着将她的双脚搬到洗脚盆。 “让爸妈看见了该多想了。”人家养大的儿子给自己洗脚,心里该多别扭? 哪知霍斯辰一脸平和,“错,这就是你的公婆,我的父亲和母亲大人下达给我的任务,不但要我每天都准时回家,还得负责管理好你的心情和这双脚,闻到里面花香的味道了没?是母亲亲自选的什么有机花瓣汁什么的,说不但对你的皮肤好还能舒缓以后抽筋的现象。” 郁澜溪心中感动,公婆对她是窝心窝肺的好,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老公……”还有眼前这个男人,打从得知她怀孕后比任何人都紧张上心,婴儿房早早儿地就腾了出来,他是个极不爱逛街和没时间逛街的男人,却能为了她和孩子,一有空儿就往妇婴商场里钻,一个大男人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从她吃的到生活用品统统被他换了新,还时刻关注最新的孕妇用品,然后再对比其成分是不是真的可靠,再说那婴儿房,每每他回到家一准儿就能往里面填点东西,要不了多久那间房就该满了。 霍斯辰听她叫着自己,低低笑着,“弄痒你了?” 她轻轻摇头,看着他竟然想哭。 见她情绪有异,霍斯辰赶忙在她身边坐下,温柔低问,“怎么了?还是肚子饿了?” “也不是……”她主动窝进他怀里,心头的暖隐隐扯着一丝疼,他是这么爱孩子啊,如果真的有一天她有危险,那他怎么办?她舍不得这个孩子,更舍不得他。 “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咱们去医院?” “我没事。”生怕他在胡思乱想,她抬头凝着他的眼,微微扬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澜辰刚刚起步,我这儿又怀孕了……” “傻丫头,你要操心的可不是我的事。”霍斯辰这才将心放下,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心放进肚子里,万事都有我。” 她动容笑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我知道,我相信你能为我撑起一切。” 他也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额头上痒痒的,引得她轻笑躲闪,又故作抱怨,“不过为你生孩子还真是亏啊。” “怎么了?”霍斯辰又被吓了一跳。 她伸手,在他的肩胛骨上戳了戳,“为了你,我连奇诺都不能去了。” “不是还有许晴晴吗,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还去什么奇诺呢?”霍斯辰笑着搂紧她,“其实我刚开始就反对你做什么女强人,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在家相夫教子。” “马后炮啊你。” 霍斯辰低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她嘟囔了句。 霍斯辰挑眉看着她。 她扬起小脸嘻嘻笑着,“我可不是那么好养的,你想养我,那得相当费劲呢。” “哦?怎么个费劲法儿?说来我听听。”霍斯辰心情愉悦。 她想了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舌头可是开着叉儿呢,稍微不合胃口的东西就得吐,医生说……我是属于敏感体质,说不准整个孕期都很折腾,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霍斯辰听了哈哈大笑,“还当怎么个费劲呢,没事,为夫定当为娘子你保驾护航,舌头开叉咱就按照开叉的粮食去喂。” “你讨厌!怎么说话呢——唔……” 唇却被他情不自禁吻上了,她被弄得一脸通红,轻轻推搡着他,“不准占便宜啊……” “哪儿在占便宜?我是尝尝开叉的舌头什么味道。”霍斯辰低低笑着。 “不正经。”她轻轻笑着。 “跟自己老婆干嘛要正经?”霍斯辰抬手轻抚她的发丝,满眼尽是眷恋? 郁澜溪的脸又染了红,在光晕下形成异常美丽的光泽?男人好闻的气息落在呼吸之间,她情醉;女人娇羞脸红的模样,他看着更是情醉? “澜澜,谢谢你?”他是如此地满足,没孩子之前他觉的有了这个女人生命就变得不同,是满足是温暖,但自从有了这孩子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人心真是贪欲的,现如今他的心情已不能用满足来形容,是种充实,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完整,他有了更明确的奋斗目标,有了更充实的动力,为了澜澜,为了孩子? 郁澜溪一阵窝心,忍不住娇嗔,“你这个傻瓜啊……”他是傻瓜,她是心甘情愿怀上他的孩子,还谢什么呢? 霍斯辰眼中动容,低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华丽丽分割线—————————————— 深秋留不住,初冬倒是迫不及待赶了过来? T市的冬天不会像南方那么湿冷,亦不会像东北那般寒凉,T市的冬天有点阴,没有下雨的黏糊,也没有下雪的爽利,总之,窝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北方到了冬天供暖是最好的? 公公和爸爸一早去打理了花园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切磋棋艺,婆婆和妈在厨房与许妈一起探讨孕妇食谱,空气中浮动着舒缓的花香,淡淡的,是郁澜溪最爱的味道,婆婆每一天都亲自去花店选择她最爱的鲜花? 初冬的阳光懒洋洋地跃过窗棱,这样午后很惬意? 这些天郁澜溪会隐隐感到些不适,主要是每天早上起床時心脏都跳得极快,当然,这也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只要是在正常的数值范围她也倒不担心,呕吐感也开始加强,但她不是什么矫情的姑娘,吐了再吃,绝对不会委屈腹中的宝宝? 霍斯辰一天能来好几遍电话,初为人父的他看上去整个人都是亢奋的,每天都像是扎了兴奋剂似的?霍家的门槛也近乎被些亲朋好友踏破了,不过,亲朋少了点,只有郁澜溪的姑妈和姑父来,姚振始终没露面,姑妈也因之前的态度觉得挺不好意思,又转达了姚振对霍斯辰的抱歉,聊了几句后放下个红包也就走了? 来得最多的当属许晴晴、席迪和郝吉然,尤其是郝吉然,一天到晚子在她耳边抱怨着许晴晴不近人情,也不陪他玩,郁澜溪一脸的哭笑不得,倒是气得霍斯辰差点将郝吉然直接拎出去不准再踏进霍家半步? 只是,一直不见雷诺,前阵子去医院做常规检查的時候也不见他露面…… 等霍斯辰这天晚上回到家后,郁澜溪才知道雷诺究竟在忙什么? “婚怎么能说结就结呢?”偌大的浴缸里,郁澜溪像只小小的天鹅,脑袋上还飞着七彩泡泡,有些浴泡又沾在了她的鼻头上,瞪着大眼睛着实可爱? 只是,听到的消息不是那么可爱? 霍斯辰到家后告诉了她个消息,雷诺要结婚了,新娘,自然不是渃玲璇? “女方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他们两个结婚也不过就是为了家族利益?”霍斯辰伸手蹭掉了她鼻头上的浴泡,轻轻为她擦洗着身子,语气多少有些凝重? “可……这两个人之前都没怎么太接触过,雷诺根本就不爱她,两个人怎么在一起生活?” 霍斯辰沉默不语? “没有办法了吗?雷诺这辈子如果不幸福的话我们做朋友的看着心里也不舒坦啊?”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 霍斯辰也低叹了声,“是雷诺主动应允了这门婚事,他已经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婚礼就在明天,他特意给我们两人发了喜帖?” “我是孕妇,人家办喜事的人都挺忌讳孕妇参加的吧?”她有所担忧,T市人有些传统思想其实还挺害人的? 霍斯辰淡淡笑着,“没事,他没那么多的讲究,他的婚礼,我们必然要去参加的,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事,如果不参加雷诺的婚礼才会遗憾呢?”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那份遗憾,有个名字其实她和霍斯辰都没提,就是渃玲璇? 雷诺这次是真的死心了,所以才任由家人安排婚事了吧? ——————————————————— 雷诺的婚礼现场异常隆重,可见两家真是往奢华了去弄,一场婚礼办得路人皆知,场面那叫一个砸钱? 霍斯辰被几名商贾缠住,不得已只能闲聊几句,许晴晴始终陪着郁澜溪,见了这场面后也忍不住唏嘘和感慨。 郁澜溪看到了雷诺,得体的黑色西装彰显整个人都吸了魂魄的帅气,只是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那张脸棱角分明得令人心疼,趁着没人的時候她走上前一把将他扯住? “澜溪,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他的眼是深不可测的静谧,淡淡笑着却总显得心不在焉? 郁澜溪轻轻点头,直截了当问了句,“你真的决定了?” 雷诺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笑着,“当然。” “那渃玲璇呢?你真的准备放下了?”她皱眉。 雷诺的身子一怔,很快,含笑的唇转为僵硬,眼里有一瞬的恨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异常地冷,“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心一沉。 有人在叫雷诺,他转头看了一眼后又看向郁澜溪,“总之,谢谢你今天能参加我的婚礼,你怀着孕就尽量坐着别动,知道吗?”他轻声叮嘱。 她轻轻点头,如此体贴的雷诺,为什么就不能跟渃玲璇修成正果。 霍斯辰走上前的時候雷诺正好离开,郁澜溪窝在他怀里,心头有淡淡的惆怅?他轻声安慰,半晌后她抬头,咬咬唇,“我真的很想给渃玲璇打个电话。” “为了雷诺。” 她点头。 “澜澜,他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他说了跟雷诺同样的话。 郁澜溪低着头,神情落寞。 霍斯辰见了自然于心不忍,搂住她,“这样吧,我陪你出去打,现在婚礼还没开始,有点吵。” “嗯。” 婚礼现场外,是湛蓝的天空。 天空的蓝,近乎可以渗出水来,甘冽的气息浮动呼吸之间,竟让人有些冷意了。 霍斯辰怕她着凉,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的心口紧了紧,如今她真的很幸福,所以那么那么地希望其他人也能幸福啊。 手机拨通了,对方也很快接通了,那边的环境有点吵,可是,渃玲璇的嗓音那么清晰。 “雷诺今天结婚,渃玲璇,如果你还爱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郁澜溪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 对方沉默。 “渃玲璇?” “他结婚的消息我知道,我不可能过去找他,因为我已经不爱他了。”良久后渃玲璇的嗓音淡淡扬起,凉凉的,像是今儿的风。 郁澜溪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你怀孕的事我也知道了,恭喜你?”渃玲璇转了话题,语气更显薄凉,“不说了,我要登机了。” “你要去哪儿?” “我很累,很想好好休息,算是出国散心吧?”渃玲璇轻声道。 郁澜溪听到有登机通知的声音。 “就这样吧郁澜溪,祝你幸福。” 这是渃玲璇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淡淡的,有些由衷还有些洒脱。 通话结束了,郁澜溪只觉得心口刺痛。 “算了吧,雷诺和她,有缘无分。”霍斯辰低叹一声,将她整个人搂紧。 她吸了吸鼻子,再看向天空。 天际的那一朵云,白得像是被漂洗过似的,如情人的眼泪,定格在那儿…… ———————————————— 头等舱 渃玲璇靠窗而坐,飞机在远离地面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飞到了无边无际的云层里,这一刻,她真的成了风筝了,再也没有那根线在牵扯着她,她最眷顾的那根线…… 太阳镜后的双眼被泪水蒙住,轻轻一眨,泪水沿着脸颊滑落,送至唇边,苦涩难耐? 半晌后,将一直深藏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从男人的脸颊轻抚而过,那股子酸涩便在心头炸开。 从雷诺家里搬出来,她什么都没带走,除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扎着朝天辫的雷诺做着搞怪的表情,她的笑,亦是那么幸福…… 手指轻抚雷诺的脸,心里低低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雷诺…… 我爱你,深爱着你…… ————————————————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皆大欢喜,当然,欢喜的是两家而不是雷诺。 郁澜溪看到了新娘子,雍容大方,没有渃玲璇长得漂亮,也没有渃玲璇那么妩媚妖娆,始终微微笑着,大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她看着雷诺,眼里的笑就会加深一层,看得出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痴迷,雷诺看着她,少了那份为爱痴狂的热情,多了份客客气气的相敬如宾。 郁澜溪还看到,雷诺的眼角眉梢有着浅浅的疲倦。 他,是对爱疲倦了吗。 -本章完结- 179请谅我的自私 有缘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恋,相恋未必相守,相守未必相容,相容未必能相携到老,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权去争取幸福,每个人也都有拥有幸福的能力,但世事难料,能在芸芸众生中遇上对的那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又何况要相恋相守呢。 郁澜溪没有在婚礼现场多逗留,一是人太多,二是心情沉甸甸的,霍斯辰有些事情要处理,许晴晴先陪着她回车里。两人往停车场走的時候谁都没说话,却胜似千万言语,心情沉甸的人何止是她一个呢. 眼前的光被一道影子挡住,两人看过去,竟是偌枫。 他一身刚硬制服,迎着光,俊逸地刺眼,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许晴晴。 许晴晴见了有几分尴尬和散躲,郁澜溪一见这幕什么都明白了。 “许晴晴,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偌枫开了口,神情严肃。 许晴晴更不自然,张了张嘴巴,“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澜溪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我要送她上车——” “许晴晴。”郁澜溪无奈地看着她,“我这儿都没显怀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几步远的距离还用得着你来送?别拿着我做挡箭牌,好好跟他谈谈。” “哎,澜溪——”许晴晴拉住欲走的她。 “许晴晴?”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和偌枫能够相识相知就是缘分,幸福是需要自己来争取的,虽说有些事我们会很无奈,甚至更无力回天,那是天意,我们无法扭转天意但可以努力争取,偌枫是个好男人,许晴晴,你要是错过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不管你和他的路未来会怎样,记住,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这一刻,这样你才不会后悔。” 她的话语重心长,许晴晴的目光由惶惶不安到思虑再到平静。 事却念看。郁澜溪没再说什么,轻轻笑了笑先回到了车子里。 —————————————— 初冬的风不算太凉,却也足以令人瑟瑟发抖。 偌枫站在风里,良久后才走上前,许晴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却再度上前。 她再退,他再再上前。 终于,她没了退路。 “偌枫……” “我今天按照爷爷的意思去相亲,一会儿就去。”偌枫开口,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许晴晴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子似的头忽悠一下,猛地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灼亮得吓人,她竟不敢正视他的眼,又慌乱避开,再开口竟语无伦次了起来。“那……那挺好的,祝、祝你们幸福。” 偌枫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许晴晴心里乱糟糟的,转身。 “你爱我吗?”身后,偌枫突然问了句。 她脚步一怔,却没回头。 “许晴晴,你爱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偌枫又问。 她亦没开口,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如果,我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一点都不在乎?”偌枫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身后停住脚步,语气听着有些惆怅,却更多的像是试探。 许晴晴死死咬着唇,闭眼的同時想到了很多事,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是,偌枫,你是个好人,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偌枫一字一句落下,“我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与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 许晴晴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回头。 他却猛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時间,像是凝固。 画面,如同定格。 偌枫的吻,情真意切,她的心,异常震撼,那股子隐隐的情愫像是发了芽的植苗,在疯狂生长。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抬手眷恋轻捻她的发丝,低低道,“我拒绝了相亲。” “啊?” “与此同時,我也跟爷爷还有父母说了你,我明确告诉了他们,我爱的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其他的女人。”偌枫的眼灼亮得吓人。 “啊?”这一声,许晴晴近乎破音儿。 偌枫噙着浅浅的笑,“今晚,跟我回家,他们要见你。” 她倏然瞪大双眼。 “放心,就算他们真的为难你,我也一定会护着你,许晴晴……”偌枫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我偌枫娶你娶定了。” “偌枫……”许晴晴绝没想过这种结局,心底深处像是有幸福炸开,又透着隐隐的不安,他的家长要见她? 偌枫温柔笑着,冲着她伸出大手,“现在,许晴晴女士,你愿意接受这个请求吗?与我一同前往,不管前方是平坦大路还是荆棘泥沼,你愿意陪着我吗?” 他向她发出邀请,诚挚而认真。 眼前的大手充满力量,有阳光落在掌纹之中,深邃悠长…… 许晴晴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耐姓十足地等着她的回应,依旧伸着手,亦一动没动。 五分钟? 足足五分钟之久…… 许晴晴的手指终于颤了颤,抬眼望进了他的瞳仁深处,轻声开口,“那么……请你做我的避风港,就算前方有再大的风浪,也请你不离不弃,好吗?” 澜溪说得对,珍惜眼前人,她想尝试一下,否则,一定会后悔,哪怕最后会是遍体鳞伤她也认了,也满足了,毕竟她努力过了。 偌枫的目光亮了,情绪激动,“好。”极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极重的承诺。 许晴晴轻轻笑了,将手缓缓放在他的手心上。 他收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坐在车子里的郁澜溪看到这一幕后,会心地笑了…… ——————————————华丽丽分割线——————————————— 人还没散的婚礼现场,休息室。 烟雾缭绕。 “雷总,霍斯辰现在风生水起,相关部门也撤销了对他的控诉,他现在是翻过来身了,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助理的神情有些焦急。 雷邢坐在沙发上,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慢悠悠抽着雪茄,可那眼透着明显的焦躁,从在婚礼上看见霍斯辰的那刻起,他已经不再是个能沉住气的狐狸。 “他不是翻身,而是一开始AN就上了他的当?” “AN的入狱一定跟霍斯辰有关,孟总,您说他能不能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助理压低了嗓音。 雷邢微微眯了眯眼,“他还想赶尽杀绝不成吗?他对付AN已经让我损失惨重?” “那我们……” “通知下去,让财务那边把账面做得漂亮点,只要跟霍氏国际产生关系的证据全都销毁,不能让霍斯辰抓住任何把柄。” “是?” 两人正说着—— “不需要让财务加班加点来做这些事了。”低沉有力的嗓音扬了起来,切断了两人的谈话。 雷邢一惊,循声看去。 霍斯辰走了进来,休息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他的身影被光拉得极长,如鬼魅般瘆人。 “你——” “世伯,这整场婚礼你见了我像是见了鬼似的,让雷诺看见了不好吧。”霍斯辰淡淡笑着,于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雷邢一身警备。 “放心,雷诺还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勾当,尤其是与AN合伙来害他最要好朋友的事。”霍斯辰说着将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态度慵懒,却危险得像头狮子。 雷邢迟疑地看着他,拿过茶几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后目光倏然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帮你的手下减少了工作量而已,这些文件全都是你与AN合作的证据和财务往来,我提前帮你整理好了,也省得你的手下加班加点,多浪费资源。”霍斯辰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笑容很轻很淡。 雷邢一页一页翻开,没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珠儿就流了下来,半晌后将文件“啪”地一合扔在了茶几上,“你拿着这些威胁不了我,我顶多、顶多被罚款而已……” “也有可能顺便坐几天牢,当然,你跟AN合作只是从中获利而已,也没什么实质姓的过错,关进去也会很快出来。”霍斯辰的笑有些瘆人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雷邢眯眼。 “世伯,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前辈,我这个做后辈的哪敢威胁你呢?只是有件事想要世伯帮忙而已。”他笑得越平静就越看着危险,像是一头蛰伏的兽,随時能前扑进攻。 雷诺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 霍斯辰勾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霍氏的股票已经不值钱了,还有股东们手里的那些。”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全。 雷邢这下子恍然大悟,“你要霍氏股票?”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不懂,你自己也知道霍氏的股票如今就像是废纸一样。”雷邢怀疑地看着他。 “既然是废纸了,我这个做晚辈的更不想看着世伯你砸在手里,是不是?还有那些股东们,老人家嘛,都不容易。” “霍斯辰,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雷邢着实看不透他。 “我是在帮你。”霍斯辰冷笑。 雷邢闻言后更是冷笑,“说得好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那这份证据就会落到相关部门手里。” “别这么说,我哪舍得这么对世伯你。”霍斯辰点了一支烟,打火机扔在茶几上后,深吸了一口,优雅吐出,透着烟圈看着对面的雷邢。 雷邢全身像是戒备的刺猬,“不舍得?哼,难道你还将原件拿来了” “防患于未然这是最起码的商场常识,原件我保留得很好,放心,不会被任何人看到。”霍斯辰状似无害地说了句。 雷邢听得出他明里暗里的威胁,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至于股东那边,我尽量去说服。” “世伯,我要的不是尽量。”霍斯辰一字一句吐出。 雷邢最恨被威胁,但人在砧板不得不任人鱼肉,咬咬牙,“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霍斯辰将半支烟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事情谈完走人,他和他素来谈不上可以叙旧。 “霍斯辰——”身后,雷邢叫住了他,迟疑了下,“这些事,别告诉雷诺。” 霍斯辰转头看着他,冷笑,“放心,我还不想去祸害我最要好的朋友!”说完大踏步离开。 休息室的门,重新阖上…… 雷邢一脸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身边的助理这才喃喃开口,“雷总,咱们就这样被他捏在手里了?” 雷邢没应声儿,脸色却如死灰般难看。 —————————————华丽丽分割线——————————————— 霍斯辰成了二十四孝老公,在家为老婆亲力亲为的程度令四个老人都望尘莫及,因为水资源开发顺利,澜辰国际集团也发展得平稳,霍卿闲来无事也跟着参合了一脚,投了一部分钱进来,每天闲暇时候就在霍斯辰身后追着叮嘱不要让他亏本了。 这阵子他减少了些应酬,连一些会议也搬进了家里的书房,也幸亏对方是席迪,早就习惯他的这副准奶爸的德行。 当郁澜溪拖着懒洋洋的身子进了书房时,霍斯辰正好与席迪开完视频会议,两人聊完了正事儿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闲话,她看着这一幕直想笑,视频里席迪西装革履的,霍斯辰一身家居服,看上去怪怪的。 “澜溪,你现在后悔嫁给他还来得及,真的,你跟他离婚吧,我接着你,你看他现在哪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了。”视频里,席迪一脸的无语,又补上了句,“截止到昨天,我已经替他顶下二十几场应酬,再这么喝下去我非吐血不可。” 郁澜溪忍不住乐出声,还没等开口霍斯辰抢了话,“席迪,你是贼心不死啊,你放心,这种事儿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头上,至于应酬,不还有忍顶着吗?别在我老婆的面前博可怜。” “你老公是人吗?”席迪直接看向郁澜溪。 “他啊……”郁澜溪将霍斯辰的头扳过来仔细看看,故作认真地回答席迪,“看上去还是人模人样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席迪哀叹。 “谁说的,你也很帅啊。”她笑着补上了句。 这话听得席迪心花怒放。 “澜澜。”霍斯辰提出抗议。 她赶忙在他耳边压低了嗓音补上了句,“当然,我老公最帅。” 霍斯辰又笑了。 席迪在视频另一端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忘了一件事。”霍斯辰敲了敲桌子,“迪迪,我挺对不起你的。” 席迪一愣,“啊?” “那个……就先这样吧。” “喂,霍斯辰——” 席迪的话还没等说完,电脑屏幕就黑了。 “斯辰……”她惊奇地看着他。 “他要是提前知道更崩溃。”霍斯辰笑得看上去挺“善良”。 她不解。 霍斯辰清了清嗓子,“坲绫,今早刚给我打过电话。”…… ———————————————— 席迪惶惶不安了一天,一回到家,终于明白霍斯辰的那句“我挺对不起你的”的含义了! 一推门,是铺天盖地的消毒药水味,这次,由花香直接换成了医院味道。 他心中警钟大作,不详的预感还没等着盘升,一团人影儿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接住,一个身心不稳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怀中女人嘻嘻笑着,紧紧搂着他。 席迪瞪大了双眼,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愕出声,“你、你怎么——唔!” 话没等说完,女人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像是色女一样迫不及待! 怀中的身躯柔软香柔,席迪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突然软香在怀小腹自然腾起最直接的生理反应,一把将她推开,低吼,“死丫头,别胡闹了!” 坲绫被推到了一边,懒洋洋笑着,又抿了抿唇,“我亲爱的老公的味道真是好呀。”。 “谁是你老公?”他皱眉,又补了句,“还有,你怎么进来的?”钥匙他都没收了。 “在国外的时候我就偷偷按了个印嘛,回来后就找我大哥帮忙配了一把呗。”坲绫笑得更开心。 席迪听着牙根直痒痒,好你个霍斯辰! “小迪迪,你可不能不要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俩同居了,你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吧?”坲绫的小脸一沉,大有怨妇模样。 席迪近乎崩溃,咆哮出声,“什么叫我对你负责?拜托你坲绫小姐,我压根就没碰过你怎么负责?” “没碰过……那,你就碰个试试呗——”说完,坲绫像头小豹子似的扑到他怀里。 席迪惊叫,再度被她扑倒。 “亲爱的,我这阵子没事儿的时候看了好多片子呢,虽说之前我没经验,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很青涩滴。”坲绫热情洋溢。 于是乎,月高风黑的夜晚…… 客厅沙发上传来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狰狞”般的笑声。 “该死的丫头,放开我……” “不嘛,哇塞,亲爱的,你的胸肌好发达啊……” “可恶!” “天哪,你的小腹好有力啊。” “还我裤子!” “啊!迪迪,你下面好大啊,我爱死你了,赚到了赚到了!” “坲绫!” “亲爱的,别等了嘛……” 客厅,热闹一片! ——————————————华丽丽分割线—————————————— 看守所。 这一天,天色阴沉可怕,却怎么也下不起来雪。 AN已没了往日的风采,被看管员带进探视室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时目光一怔,紧跟着脸色狰狞。 霍斯辰坐在那儿,唇角始终噙着笑,直到AN在对面坐下,扔了包烟给他。 AN没伸手拿烟,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了句话,嗓音嘶哑,“是你……” 霍斯辰淡淡回应,“没错,是我。” “霍斯辰你这个混蛋——” “坐下!”一旁的看管员冷声喝道,上前一把将他按住。 霍斯辰示意自己没事,看管员半晌后才又走回原位。 “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除掉帮助自己人,AN,你说咱俩谁是混蛋?”他轻声笑着,语气不疾不徐。 AN咬牙切齿,“我真后悔没对你赶尽杀绝。” “是啊,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让我无法翻身。”霍斯辰笑了,眼底却是冰冷的寒,“所以,你才能进来。” “霍斯辰,别以为你能赢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绝对不会!” “你还有机会出去吗?”霍斯辰的冷一直蔓延到了唇角。 AN死死攥着拳,突然冷笑,“你真以为我会被关一辈子?就你那点证据?” “哦,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会时不时提交一些证据给相关部门,让你的牢狱生活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霍斯辰冷哼。 AN一愣。 “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来了。”霍斯辰目光一沉。 “你什么意思?”AN心里没底,他的手里究竟有多少不利于他的证据? 霍斯辰的脸色变得极冷,眸光也寒得吓人,“AN,你手里已经有了人命,这辈子还想着出去?” AN的脸部一抽搐! “你为了对付我,为了彻底将我打垮,竟不折手段要了一条人命,她只是个无辜的老人,你想杀人就直接杀我好了!”奶奶的死他查得很清楚! 他,丧心病狂,不可原谅! AN听了后死死盯着他好半天才哈哈大笑,像是困兽似的发出最后的得意,压低了嗓音,“霍斯辰,你也有悲伤难过的一天?没错,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已经定案了,你奶奶已经死了!” “案子,已经进行重审。”霍斯辰心头的悲伤已成了把锋利冰冷的剑,冲着AN刺了过去,“AN,你等着偿命吧。” AN大惊失色。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霍斯辰冷笑,微微眯眼,“这件事怕是你听了会受很大刺激,真是不忍心说啊。” “你——”道远振优。 “你的霍氏,现如今已经被我拆分得七零八碎,像是拆分了一件玩具,霍氏虽表面上是我名义的集团,但是却是你的心血,通知你一下也是好的。”霍斯辰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道出了一件令人闻风丧胆的消息。“就算,是送给我奶奶的祭礼,不算太轻也不算太重。” “什、什么?”AN倏然大惊,盯着他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 霍斯辰漠然地看着他,嗓音极冷,“你忘了我是金手指,可以拯救一个企业也可以弄垮一个企业了吗?对我来说,企业跟玩具的性质差不多。你的那些个股东们各个要求自保,唯一能帮你的雷邢又损失惨重自顾不暇,你觉得,我能做到这些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AN受了强烈的刺激,喃喃,突然指着他喝道,“你……不正当竞争!不正当竞争!” “AN,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之前还没学会掌控证据吗?饭可以多吃,没根据的话可不能多说。”霍斯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又冰冷补上了句,“商战这种事,有时候说白了斗的不过就是人心而已。” “霍斯辰,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没机会了。”霍斯辰起身,笑容极冷,转头看向看管,“貌似时间已经到了。” 看管看了一眼时间,走上前严肃喝道,“时间到了!” AN愤愤不平被他拖走。 “哦,忘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霍斯辰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残冷的弧度。 AN咬牙切齿,额头上爆出青筋。 “那片林地,曾经我也建议你投资,可惜你没看上眼。”霍斯辰像是冰冷死神,给了正在绝望挣扎中的人最后一击,“就是那片林地,下面深藏丰富的淡水资源,蓄水量占据目前所开发资源的首位。” AN倏然瞪大了双眼! “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不过也谢谢你,成全了我的实业,否则,我的澜辰国际集团怎么会这么顺利?”霍斯辰说完这话后冷笑着离开。 没多会儿,从探望室里传出AN痛苦嚎叫的声音,如再也能力反抗的野兽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嘶叫…… ······· 日子一天天过去,郁澜溪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每天吐得稀里哗啦,脸色也苍白得吓人,霍斯辰自然担心,却每每都被郁澜溪给劝服了,因为孩子较小不适合一天三头往医院跑,于是霍斯辰只能将市面上但凡对孕妇有利的吃食都买了回来,希望能缓解她的呕吐。 郁澜溪清楚自己的身体,也能感觉的到头晕眩得更是厉害,有时候就算是坐着也会感到晕眩,但每天还在不停地鼓励自己,做心理暗示,生了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总认为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这样,真的就严重了。 还好,每一次难受她都能挺得过去,也幸好身边有太多人的关心,尤其是霍斯辰的,每次难受的时候窝在他怀里,他的气息就好像镇定剂似的,平缓不适感。 过好每一天最重要,与其每一天都在走钢丝那么辛苦,倒不如开开心心的。 这阵子郁澜溪的生活很平静,她也以为这个冬季会很暖,直到,这种平静被深夜的一通电话打破。 郁澜溪一个激灵被吓醒,霍斯辰也紧跟着睁眼,看过手机后一脸的懊恼,每次回来他都关了手机,今晚倒是忘了。手机一遍遍响,她赶忙催促他接,生怕会误了正事。 霍斯辰没办法只好接听,电话接通后他的神情有些征楞,半晌后才皱着眉头准备要挂,手机里却传出一道犀利的女人声,在喊郁澜溪的名字。郁澜溪着实吓了一大跳,敢情这电话是找她的,怎么打到霍斯辰手机了? 霍斯辰没办法只好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只消听了一句话后就彻底惊呆了! ———————————————— 徐楚生命垂危,被运回国的时候医生在尽力抢救之下也无力回天,他去了国外做志愿者,当地发生重大坍塌地陷,受灾地区是志愿者聚集较多的位置,他为了护一个孩子,硬生生顶下了从高空砸落下来的巨石板,小孩子得到及时的救助,但徐楚伤势太重,失血太多。 郁澜溪自从怀孕了后手机大部分时间都是关着的,暮烟打霍斯辰的电话就是为了找她,在电话里暮烟的嗓音憔悴而无力,她只是淡淡说了句,徐楚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国,我知道他就是想见你一面,澜溪,你来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车子里,郁澜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司机开着车,庄父庄母都跟着坐在最后一排,霍斯辰坐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这种情况他无法自私地去阻止,人之将死,他总不能冷着心跟一个将死的人较劲。 “斯辰……”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没事,也许没暮烟说的那么严重。”霍斯辰虽这么说着,可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则消息他看到过,只是没料到徐楚会伤得那么重。 郁澜溪深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轻轻点头。 事实上,徐楚的情况比暮烟说得还要严重,等郁澜溪在霍斯辰的陪伴下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徐楚的瞬间时,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徐楚近乎全身都被包裹了严实,戴着氧气罩的他安安静静都躺在那儿,如果心跳监视器上还有跳动她还误以为他已经走了…… 暮烟一直守在旁边,默默抹着眼泪,身边还站了一些人,是徐楚在国外的亲戚,郁澜溪不认得。 徐楚还有意识,床边的影子燃亮了他的眼,他想对着她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霍斯辰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不好受。 郁澜溪走上前,在他床头轻轻坐下,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徐楚的唇动了动,她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氧气罩。 “人生……在世不到四万天……除去睡觉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万天了,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至今为止也就是帮你救了霍斯辰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到底,我跟他都是兄弟一场,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恨我,之前在我集团出现资金链断开的时候,还是他以你的名义拨了一大笔款项……”徐楚十分艰难地说着这番话,“我多想……在有生之年能跟他化解恩怨,可惜……再也实现不了了。” “徐楚……你别乱讲,不会有事的……”这一年她得到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奶奶,如今就连徐楚也要离她而去了吗?她的亲人…… 徐楚轻轻笑着,“你来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你……我已经心满意足。” 郁澜溪染红了眼。 “不过还好……你嫁给了他,否则我……现在……只留你一个……多孤单。”徐楚的眼也红了,语气变得更加无力,看得出他是在使尽最后一点力气,“你不再需要……我的呵护……所以……你义无反顾的嫁给了霍斯辰,一直躲着我……其实,你不用这么纠结的……我不会缠着你,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炸过她的耳,悲痛笼罩了全身。 霍斯辰站在那儿神情有些尴尬,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别扭,“我····不恨你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徐楚,你给我弹的歌我都记得,你再坚强点好不好?……”她说不下去了,他的情况怎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徐楚的手微微动了动,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发,却无能为力,“澜溪啊……我以前总觉得……你应该跟我在一起,因为……我们太相似……所以只能依附彼此才够温暖,但……”他顿了顿,眼角滑落一滴泪。 “别说了……”她看着他似乎很痛,心也跟着痛。 “不知道……下辈子我有没有机会……比哥哥更早认识你。” “徐楚……”她如鲠在喉,心像是被凌迟般的痛。 徐楚的手再动了动,她看见赶忙握住,他笑了,那么无力,嘴唇苍白得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似的,“澜溪啊……让我再摸摸你的脸。”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按在脸颊上,他的手指动了动,那泪,浸湿了彼此的眼,他满足地含泪笑了,声音沙哑,“我爱你……也着实伤害了你,澜溪……原谅我吧。” 她拼命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很累……希望……这辈子你幸福……下辈子我不会爱得……这么辛苦,澜溪啊,就这样吧……我们……互补……相欠,大哥……请你原谅我之前的、自私。”手,延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暮烟倏然反应了过来,哭倒在他身上。 郁澜溪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手还僵在半空,紧跟着,眼泪“刷”地一下流了满脸。 哭声。 几人同时在哭。 只有郁澜溪,默默流泪。 霍斯辰窜了过来,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任由她在他怀里流着眼泪,心却像在绞尽儿地疼,徐楚,好一句互不相欠。 “徐楚,为什么你临死前都不原谅我?为什么?”暮烟痛哭流涕,那是一股子撕心裂肺地疼。 郁澜溪的泪也止不住,转头看着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徐楚,仿佛又看到了站在别墅花径边上的那个神情苍凉的男人,她宁愿彼此恨着都不愿这样,不愿这般面临着生死离别。 徐楚的亲戚亦哭得很伤心,郁父郁母眼眶也湿润了。 这么一条年轻的生命消逝,已是对白发人最大的打击和悲哀。 -本章完结- 180像是希望在散开 徐楚的葬礼很隆重,暮烟以徐楚妻子的身份举行了这场葬礼,她始终爱着徐楚,哪怕是离婚了她也爱着。葬礼现场来了不少人,大多数是集团的同事还有领导,再者,被救小女孩儿和她的父母也赶来了T市,灵堂前,气氛沉闷压抑,有人在哭,是徐楚的同事还有手下。 郁澜溪默默地摆放了鲜花,还有,他的吉他…… 她在拼命压抑着,那股子想哭的冲动拉扯着她的心脏都在痛,五脏六腑都在痛。 霍斯辰搀扶着她,整个过程都在做轻声安慰。世事难料,他也没曾想能有一天亲自来参加兄弟的葬礼,说实话,他情愿他还活着跟他争跟他斗。 人生如梦,看着徐楚含笑的照片,她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葬礼结束后,暮烟始终守着徐楚的灵堂,她已经哭得没有气力,徐楚没了,她也像是无声无息的鸟儿,再无力气飞翔了。郁澜溪走上前看着她,这一刻她很想对着暮烟说点什么,但……又能说什么呢?正如徐楚的感情一样,深深爱过,也深深伤害过,伤害爱人的同时自己也被深深伤害过。 她、暮烟、徐楚、霍斯辰……他们四人究竟是谁欠了谁的?她无法说清楚,也无法想明白,也许最后看开的就只有徐楚,他的一句互不相欠,已经最好地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转身离开的时候,暮烟起身。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郁澜溪不敢回头,生怕再看见徐楚的那张照片,生怕泪水再流了下来。 “其实,那些专题是我背着徐楚给了报社……” 郁澜溪倏然回头,连霍斯辰也意想不到,面色征楞。 暮烟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哽咽,“徐楚早就做好了那些专题却一直没发,我知道他曾威胁过你们,可他始终还是没忍心发,郁澜溪,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你为难。” 如阴天里的最后一阵狂风,暴雨终于披下! 郁澜溪倏然出声痛哭…… ———————————————华丽丽分割线——————————————— 晚餐,郁澜溪吃得很少,夜里睡得也不踏实,霍斯辰看着心疼,直到大半夜都没敢深睡,守在她床边,生怕她被噩梦折磨。夜半的时候,郁澜溪醒了,她说饿了。 “想吃什么?”霍斯辰轻抚她的小脸,看着她一脸苍白着实心疼。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心难受……胃也难受。”她轻轻说着,却攥着他的大手不放。 霍斯辰见状后温柔道,“傻丫头,抓住我怎么去给你拿东西呢?” “斯辰……”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跟你在一起,其实很幸福?” 霍斯辰心中动容,“你现在说了,我记住了。” 她抬头看着他,“人生那么多的意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瞎说什么,不准胡思乱想。” 她轻叹了一口气。 “郁澜溪。”霍斯辰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转为严肃,“既然答应了一辈子都要在我身边,就不能想出尔反尔,知道吗?” 郁澜溪笑了,轻轻点头。 “我去给你拿吃的,别再瞎想了。”霍斯辰柔声道。 “嗯。” 她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笑着…… 夜,黑得像是被墨泼过似的。和身事现。 这样的夜晚,令霍斯辰终生难忘。 等他端着一盅汤羹回到卧室的时候,郁澜溪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白色的睡裙像是墓地上的白幡,刺痛了霍斯辰的眼。 “咣当——”汤盅砸碎了一地。 霍斯辰快步上前,双手都在颤抖,将她抱起,“澜澜……澜澜……” 许妈听见动静进了卧室,见了这一幕后立刻惊叫。 “叫救护车!快!”霍斯辰一声厉吼,眼角眉梢尽是紧张! —————————————————— 医院的夜晚,从来都不是用作睡觉的。 郁澜溪被推进了抢救室,足足三个多小时,霍斯辰在走廊外,烟抽了一根接着一根,他又想起了奶奶被推进抢救室的情景,全身都在发寒打颤,不,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出事,不能,他无法再去承受一次失去。 除了霍斯辰外,四个老人也来了,郁母哭得最凶,郁父整个人也像是突然瘦了很多,坐在一角一声不吭。许晴晴和偌枫,还有许晴晴的父母也来了医院,大家看着墙上的时间一格一格跳动,倍是焦急。 雷诺没休什么婚假,结婚第二天就继续来医院上班,所以听到郁澜溪出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紧跟着进了抢救室。 近四个小时,雷诺才跟着医生们走了出来。 霍斯辰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却一句话问不出,雷诺是他多年的朋友自然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办公室谈吧。” 办公室,从产科到神经外科的医生都来了。 窗边,泛着鱼肚白。 淡淡的光落在霍斯辰脸上,犹如死灰的颜色。 “我想,澜溪是在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下坚持要这个孩子的。”雷诺在总结了几位医生的意见后将郁澜溪的病情告诉了霍斯辰,最后淡淡地补上了句,“其实她的情况很不利于怀孕,一旦出现昏厥就很麻烦。” “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吗?”霍斯辰紧紧攥着拳,好不容易忍下心头疼痛问了句。 她是傻瓜吗? 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他? 他的心很疼,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又拼命撕碎的疼。 “病情没有加重,初步估计是她伤心过度引发的昏厥,怀孕期间她这种体质原本就很敏感,她能挺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产科大夫轻声说了句。 霍斯辰的呼吸加重,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股子像是被巨石压下的窒闷,半晌后哑着嗓子问道,“雷诺,你所指的麻烦是什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照目前看只是昏厥,澜溪要继续留院观察。”雷诺也是钻心的疼。 霍斯辰沉默了好久,那眼深邃得吓人,又泛着憔悴,令人眼瞅着揪心地痛。半晌后他才又开口,像是一种难以抑制疼痛的割舍,“如果……把孩子打掉呢?” 雷诺一愣,“斯辰……” “我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霍斯辰的嗓音愈发沙哑哽咽。 “霍先生,目前霍太太不适合做流产。”产科和妇科医生都给出了定论。 雷诺拍了拍他的肩膀,“斯辰,澜溪现在需要我们,你知道吗?” 霍斯辰点头,他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太怕了再一次失去…… —————————————— 直到第三天中午郁澜溪也没醒,她干干净净地睡在床上,脸颊都渗着近乎透明的白,美得毫无声息。霍斯辰一直守在病床边,许晴晴红着眼回公司打理事物,四个老人没离开,始终陪在病房里。 几个科室的医生来来回回做着检查,她,始终不见苏醒。 又近了凌晨,霍斯辰一眼没阖上,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不眠不休。 霍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低叹了句,“斯辰,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儿还有我们呢。” 霍斯辰摇头,“父亲,您带着他们先回家吧,我在这儿守着。” “是啊,哥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在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霍芙琳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跟梵蒂坐专机赶了回来。 “我们也不放心,回家更睡不着,这样吧,你回去给澜溪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咱们要随时准备好她醒过来的东西才行。”雷君擎看着大哥一脸憔悴和焦急亦是于心不忍。 霍斯辰想了想点头。 临走时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柔的嗓音像是怕吵醒她似的,“澜澜,我先回家给你拿点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门口,霍母看见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倏然红了眼。 凌晨的T市,并不寂静。 依旧热闹,只是,人更加孤寂了。 回到别墅,霍斯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又拿了郁澜溪平时爱吃的东西,然后简单洗漱了一番。冷水勾勒脸颊的轮廓,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对自己说,“霍斯辰,郁澜溪是你的妻子,你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平平安安!”说完,喉头却紧了。 他总说自己能保护她,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结果,还是郁澜溪有了这种方式来保护了他!原来她不是孕期的患得患失,而是有事瞒着他,只是为了他的孩子! 霍斯辰,你算什么男人? 他近乎要痛骂自己! 下了楼,许妈匆忙迎了上来,看得出她也是刚哭过没多久,眼睛还红着,手里拎着汤盅,“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我给太太煲的汤。” “汤给我吧,你在家看家。” 许妈叹了口气,点点头,将汤盅递给他。 往玄关走的时候,霍斯辰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一楼储藏室的角落,征楞了一下,将东西先放到一边后走了进去,许妈不知道他看见什么了便跟着进去。 墙角,静静倚靠着一把尤克里里…… 霍斯辰抬手,轻抚上面的琴弦。 许妈见了赶忙道,“先生是这样的,自从搬来后这把吉他就先放在这儿,我还想着等哪天问问太太挂在哪儿呢。”。 霍斯辰没开口说话,手指在轻抚上面的字迹后,目光倏然怔住了,紧跟着,巨大的动容和悲痛铺天盖地地袭上了他的瞳仁深处…… —————————————— 赶回医院的时候,天际是美丽的蓝绿色,霍斯辰坐在郁澜溪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不经意地又想起去年他带着她到海边看日出的那一幕。 她可知,在他的眼中,她熟睡的样子有多美? 修长手指轻轻攀上她的脸,温柔拂去额上发丝,霍斯辰的眼异常温柔,“澜澜啊,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一件衣服换一件事,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要求,你也没有实现。” 他靠近她,柔情气息亦靠近她,拉起她的小手送至唇边,“醒来好不好?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你亲口将吉他上面的字念给我听,我迫不及待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我这句话了,所以澜澜,快醒吧。” 床头上,静静躺着那把吉他。 霍斯辰深情地凝着她,又将目光落在吉他上,他曾在上面刻过一句话,原以为她永远不会看到,以为她永远不会有所回应,那句话是他从心底发出的声音,是那句——我的挚爱:郁澜溪。 可如今又多了个名字,如果他早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也许……真的错过了一辈子。 就在他刻上的那句话的后面,在原本她名字的旁边多了个名字,是他的名字:霍斯辰。 她,是那么清晰地让他知道了她的心——我的挚爱:霍斯辰。 霍斯辰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睑,这才明白她总笑他傻的原因,是啊,他太傻了,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 阳光,倏然穿透了云层,第一缕晨光闯进了病房里,是暖暖的味道。 美丽的光映落在郁澜溪的脸颊,有一瞬如同上了妆的红晕,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眼底深处沁满深情,他在等,始终在等,等她醒来亲口告诉他。 像是希望,在天际散开…… 缓缓的,流动着,是满满的……温暖。 ····························································· “婉柔姐,你现在方便接电话么?” 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让乔婉柔误以为她出了大事了,连忙安慰,“瑶曦你怎么了?我方便接,你说吧。” “今天我陪着莫宁去佐宸大哥家里去文件资料,可是门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云阿姨一脸的慌张,说佐大哥已经持续发烧2天了,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去医院,任凭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婉柔姐,再这么烧下去非要出事的,所以莫宁让我赶紧给你通个信。”霍瑶曦在电话另一端无奈的叹气。 “我······”乔婉柔心里纠结,一方面她的确是放不下他,其次,佐宸的行为也是属于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可是当乔婉柔听到他高烧不退又不肯就医的时候,心里的得不得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婉柔姐,我知道你们之前因为有些事情发生了不愉快,可是、佐大哥他只是受人蒙蔽了,就算他罪该万死,也请救救他吧。”电话另一头的霍瑶曦不悦的瞪了一眼一直给他写‘台词’的江莫宁。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谢谢你瑶曦。”乔婉柔觉得倍感无力,双手都在颤抖着。 “妈咪啊,那位帅气叔叔真是、我爸爸?”不知何时跑到乔婉柔身后偷听电话的思辰一脸期待的看向乔婉柔。 乔婉柔微微一愣,随即缓缓蹲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他是辰辰的爹地,虽然他伤害了妈咪,可是这件事情是无法隐瞒的。”话毕,乔婉柔的心开始忐忑起来,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思辰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可是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是纸里包不住火的。 思辰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小手揉了揉头发,“那、刚刚是说爹地病了不肯去医院么?他病的厉害么?有人在照顾爹地么?” 小家伙一连串的问题,着实让乔婉柔意外,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各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孩子能这么坦然淡定,微微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血浓于水啊,亲情是断不了的,“你爹地确实高烧不退,也不肯去医院,现在只有保姆在他身边。” 下一秒思辰崛起了小嘴,一脸惋惜的样子,“爹地真可怜,妈咪,虽然爹地对不起妈咪,可是他病了不去医院,妈咪不管的话,爹地他、他会不会?”说着说着小思辰居然留下了眼泪。 乔婉柔连忙将孩子的泪水拭去,劝哄着,“思辰乖,不哭,爹地他会不会什么?” “妈咪不管爹地,爹地不去医院,会不会死去啊?”话音刚落,小思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而且十分伤心, 乔婉柔只觉得浑身僵硬了一下,下一秒轻轻安抚着哭得十分伤心的小思辰,“辰辰告诉妈咪,你能原谅爹地么?他曾经那么极力的否认了你的存在,曾经······” “我会原谅爹地,可是妈咪会么?爹地好可怜啊,妈咪,思辰好想去看看爹地。”不能乔婉柔说完,小思辰就先开了口。 乔婉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给小思辰换好衣服,轻柔的对她说,“既然宝贝原谅了你爹地,妈咪也只好先暂时原谅他了,我带你去见爹地可好?” 小思辰破泣为笑,“妈咪真善良,我们赶紧去看爹地吧。” ························································ 婉柔开着从朋友那临时借来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佐宸所在的别墅,几乎是按响门铃的同时,云阿姨就打开了房门。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云阿姨张大了嘴,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惊讶的半天才找回神儿来,“乔,乔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乔婉柔快走一步,拥住了眼前的云阿姨,“是啊,走了那么多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您。”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在她住别墅的期间,云阿姨就如她的母亲一般照顾她。 “是啊,我还以为老婆子这辈子都无缘再跟乔小姐见面了。”说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了看小机灵鬼似的思辰,又看向乔婉柔,眼眸里多出一丝惊喜,“这位是不是、小小姐?” 乔婉柔温婉一笑,招呼思辰向前,“思辰,快点叫云奶奶。” “云奶奶好,我是妈咪的女儿,我叫佐思辰。”在路上的时候,乔婉柔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宝贝女儿。 云阿姨老泪纵横,一把抱起了小思辰,“好,好,真是继承了父母的全部有点,小小姐真乖巧懂事。” “云奶奶,我爹地的病要不要紧?”思辰的小脸都快要皱到一块了。 云阿姨突然一拍脑门,“哎,这人岁数大了,脑子真是跟不上了,快快进来吧,少爷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已经高烧很久了,乔小姐,您一定要劝劝少爷啊。” “我们一起去主卧看看爹地好么?”乔婉柔的目光看向女儿。 “恩,我们快去,爹地见到我和妈咪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小思辰一脸着急。 ··············································· 卧室安不透光,压抑的紧。 房间里的摆设这么多年了,都未曾改变过,乔婉柔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再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佐宸,岁月让他更加散发成熟的男人的魅力,静静躺在床上的他,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丝柔和,因高烧不退,整个皮肤都泛着微红。 乔婉柔放轻了脚步声,慢慢的走过去,做到了床边,不自觉的将手移到佐宸的脸颊上,眼中充满了心疼,而佐宸似乎也有所感应,慢慢的挣开了眼眸,下一秒,一脸的惊诧,他没想到她会把孩子也带来。 而这时候,小思辰甜甜软糯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爹地,你一定很怕疼,所以才不敢去医院吧?可是这样不行哦,在我生病怕打针的时候,妈咪总会亲亲我,说只要亲亲,痛痛就飞走了。”然后又让云奶奶将她放下来,走到了佐宸身边,将父母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给了佐宸一个甜甜的微笑,又看向乔婉柔,“只要妈咪肯亲亲爹地,爹地打针就不会痛了哦。” 一番话惹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弄了乔婉柔一个满脸通红,佐宸想用尽全力做起来,抱抱他可爱的女儿,可是因为体力透支,又在高烧,全身无力,声音嘶哑,“宝贝,你、不恨爹地么?” 小思辰摇摇头,“不恨,爹地一定是很忙,所以才没来得及来看思辰。” 当听到女儿如此贴心的话语时,佐宸居然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并且觉得羞愧万分,“以前、是爹地糊涂、是爹地错怪了你妈咪,你允许爹地用后半辈子所有的时光来全力弥补过错么?” “我好想有个爹地妈咪都在身旁的家。”说道后面,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乔婉柔心里不是个滋味,是她太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女儿的感受,又见佐宸将自己的手拉的紧紧的,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如果你肯配合治疗,我、我就带思辰搬回这里住。” “是,是,我现在就去医院。”刚刚乔婉柔的一席话就像是一副良药,让佐宸感觉自己瞬间好了一大半,激动的掀开毯子快步站起来,却因体力不支眼看就要摔倒,乔婉柔下意识的去搀扶,可是因为力量悬殊,一不小心,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乔婉柔被佐宸压了个满怀。 “咳咳,小小姐一定还不熟悉家里环境,云奶奶带你四处熟悉下可好?”云阿姨有意给两人腾出更多的空间。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小思辰何其聪明,拉着云奶奶的手,快速的跑离了主卧。 ···································································· “咳咳,你、你先起来。”这样的亲密姿势让乔婉柔倍感尴尬。 “不嘛,我不起来、我就是不起来。”佐宸居然学起小孩子,开始耍赖,时隔多年未见,软香在怀,佐宸腾起熟悉的感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跟她亲近了,细碎的吻一路落下。 “佐······别······”乔婉柔无力拒绝,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心爱的男人,虽然她恨他的绝情,但是不可否认,她爱他入骨,感到衣物被他不经意的退去了大半,某处也被他铬的生疼。 “孩子、孩子叫什么?”吱吱呜呜的声音从佐宸口中溢出。 “嗯······佐、思辰。”乔婉柔终究是抵不过佐宸的柔情攻势,早早的投了降。 “乖女孩,让我好好的疼你,我发誓,我会用尽全力,去呵护你跟我的小公主,让你们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也会尽早治好岳父大人的病,柔柔,再给我次几乎吧。”佐宸的脸贴在乔婉柔的脸颊上,炙热的气息席卷着她的理智,佐宸只觉得怀中女人温顺的点了点头。 佐宸不在犹豫,一个用力,和乔婉柔溶于了一体。 卧室的温度变得越发的滚烫,一对相爱的人最终化解了误会,跟他们最心爱的女儿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将幸福一直传递下去。 佐宸VS乔婉柔:完结。 -本章完结- 001车祸 一年后。 “身子才刚好不久,别累着自己了。”霍斯辰满面柔光的从郁澜溪的怀里接过他们的小公主。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斯辰你知道么?当我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郁澜溪倍加珍惜,上帝终究还是眷顾她的,在那次昏厥之后,她昏迷了长达数月之久,经过专家们的努力,她终于醒过来了,霍斯辰喜极而泣。 在她的坚持下,生下了他的孩子,取名为霍晨曦,取自两人姓氏中的一个字,更因为这个小公主是晨曦时分降生的。 霍斯辰满足的偷了个香,“今天的生日聚会还满意么?”他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郁澜溪的身上。 “只要是你为我准备的,我都喜欢。”在长期精心调养下,郁澜溪已然彻底恢复了健康,霍斯辰高兴在心里,决定今年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聚会。 ························································································· 生日Party结束后,澜溪和霍斯辰站在门口送客人,霍芙琳今天显然很开心,因为即将要去留学了,她拉着澜溪说了很久的话,直到离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芙琳,我让司机送你吧?”澜溪拉着她的手说道。 “不用了,大嫂,我坐计程车就好了。”霍芙琳立刻摆手推辞。 “那怎么行呢?我还是……”澜溪刚想说服她,从后面走上来的梵枫说道:“不如我来送芙琳好了,反正顺路。” “可是,枫,你喝了酒。”霍斯辰说道。 “没关系,只有一点点,今天晚上高兴。”梵枫拍拍霍斯辰的肩,“辰,楚芸让我代她向你们夫妻致歉,本来说好,我和她带孩子一起来的,哪知道欧洲一连三天大雾,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他们被滞留了。” “枫,没关系的,楚芸的心愿我们已经收到了。等她回来,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吧!”霍斯辰点点头,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好,就这么说定。等楚芸回来,我来做东,请你们一家。”梵枫抬起手,向霍斯辰和澜溪示意了一下,然后对霍芙琳说道:“走吧,我送你。” 霍芙琳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拿过车钥匙,“还是我来开车吧!无论喝了多少酒,都不应该再开车了。” 霍芙琳的举动让几个人都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都认为她说得有道理。霍斯辰和澜溪将二人送上车,并叮嘱了几句,这才目送着他们开车驶离。 回到房间,霍斯辰却是对之前的疑惑不依不饶,拉着澜溪问道:“老婆,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礼物?真的是男人?” 澜溪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在惦记着,故意板着脸说道:“对,男人。” 他立刻紧张起来,“呃……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 澜溪故意地白了他一眼,“无可奉告。我现在要去监督孩子去睡觉,所有问题都不予回答。” “呃……老婆,老婆……”霍斯辰想叫住澜溪,可她却是根本不理会,避开霍斯辰之后,她却是忍不住偷笑。 霍斯辰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死地说道:“老婆,回来可要告诉我啊!” *********************** 去到思辰的房间,小家伙果然还没睡,正在兴奋地拆着礼物,见到澜溪就更加高兴了。 “妈咪,我们今天收到了好多礼物噢!真的好开心。”思辰指着几乎堆满地毯的礼物,兴奋地叫起来。 “是啊,因为生日嘛,所以……大家都买了礼物,要记住大家的一份心意噢!”澜溪走到两个小家伙身边,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 “是,我们一定铭记在心。”思辰乖巧地回答。 女儿想了想问道:“妈咪,最后份礼物是谁送的啊?” “呃……”其实,澜溪正想告诉孩子们呢,不过,她知道暂时不能说实话,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喜欢那份礼物吗?” “嗯,很喜欢。” “好,你要答应妈咪,好好地保存这份礼物,送礼物的人,我以后会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去问爹地,好吗?” “呃……妈咪,为什么神秘兮兮的?”思辰好奇地问。 “呵呵,别问那么多,听妈咪的话就是了。”澜溪点点了思辰的鼻子说道。 “噢,那好吧!我们不问了。”思辰耸耸肩膀说道。 “嗯,乖。”澜溪各自吻了吻小家伙,催促道:“礼物这么多拆不完的,现在时间很晚了,去洗澡睡觉,礼物明天再拆。” “噢,好吧!”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小家伙还是很听话的,靠过来吻吻了澜溪的脸,“妈咪,晚安!” “嗯,晚安!明天见啦!”说完,她转身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斯辰已经洗过澡了,看到她回来,忙拉住她,又想盘问,直接被澜溪挡回去,“我很累,要洗澡睡觉。”然后径直拿起睡衣,便往浴室走去。 正在这时,霍斯辰的电话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突兀,两人都是微微一怔,他看了一下号码,接起来,“你好,我是霍斯辰……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澜溪,接着腾地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惊惧,“你说什么?” “老公,怎么了?”看到霍斯辰的样子,澜溪停下脚步,心也悬了起来。 霍斯辰挂断电话,看向澜溪,神色显得茫然而紧张,至少,在澜溪眼里,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这让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公,说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老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去趟医院。”霍斯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去医院?做……做什么?”澜溪的心被完全提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握了起来。 霍斯辰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说道:“老婆,别问了,跟我去就是。” 听到他的话,澜溪的身|体抖了起来,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不,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就不去。” 霍斯辰微微蹙眉,犹豫了半晌才为难地说道:“霍芙琳……芙琳她……” 澜溪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霍斯辰的胳膊,急切地问道:“芙琳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她和梵枫……” “怎么了?” “她和梵枫在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现在……都在医院里急救。”霍斯辰咬了咬牙,狠心告诉了澜溪。 “你说什么?”澜溪惊诧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老婆,我们现在要马上赶去医院,具体的情况还都不知道,我是第一个被通知的人,所以……” “呃……噢,那……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澜溪茫然地点点头,可是腿却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她抓着霍斯辰的胳膊,动弹不得。 “老婆,坚强一点,芙琳和梵枫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 医院急救室门口,霍斯辰和澜溪拉住医生,焦急地打听着情况,“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给你们任何准确的答复,请你们让一下,不要耽误急救。”医生一脸的郑重,说完,便急步走进了手术室。 这个时候,一名警察模样的人走上前,“请问……你们是伤者的什么人?” “噢,伤者霍芙琳是我的亲妹妹,梵枫是我们的朋友,请问,他们怎么样了?”霍斯辰立刻说道。 “朋友?”警察顿了顿,“噢,这么说,你就是霍先生?” “是的,我是霍斯辰,刚刚接电话的就是我。” 警察微微思量了一下问道:“他的家属,没有联络家属吗?” “呃……联络家属只怕有些困难,他的父母亲及哥哥都在法国,而妻子也因为大雾而滞留欧洲,所以……有什么情况,您能跟我们说吗?” 警察皱了皱眉头,“这样啊……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 澜溪看着警察的神色,她不由得更加紧张,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至全身,她紧紧地握住双手,而身边的霍斯辰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伸出手,用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将温暖和力量传递给她。 “警察先生,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的朋友……” 警察点点头,“从现场的勘察来看,事故的责任方不在你们的朋友,他们完全是正常驾驶,肇事方是另外一辆车子,不过,因为夜晚视线不好,等到发现那辆肇事车的时候,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撞上去。不过……我很佩服开车的那位小姐。霍先生,你也知道,车子上最危险的位置就是副驾驶,作为驾驶员来说,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出于本能,会向左打方向盘来保护自己,但是……霍小姐却是在危急的关头,向右侧打了方向盘,因此,从现场的救援来看,霍小姐受伤非常严重,但副驾驶的梵先生相对受伤较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佐先生不会有生命之忧,但霍小姐……情况很不好,你们最好……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听了他的话,澜溪只觉得眼前一黑,差一点晕过去,幸亏霍斯辰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她,“老婆,你怎么样?还好吗?” 澜溪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深吸几口气,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警察先生,你说什么?芙琳她……” “太太,您别太激动,我不是医生,我只是提前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具体的还要医生的手术情况。”警察解释道。 “对不起,警察先生,霍小姐是我们的亲人,她的反应激烈了一些,请您多多体谅。”霍斯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警察点点头,“没关系的,霍先生,我完全可以理解。事故的善后还需要处理,手术结束后,希望霍先生能够在方便的时候,来一趟警局。” “好的,我会配合你们的,麻烦您了,警察先生。” “哪里,霍先生客气了。”警察说完,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警察走远的背影,澜溪又转过头看了看手术室上方的急救灯,那刺目的红,仿佛直击她的心脏。她当然听到了刚才警察说的一番话,那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心里却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梵枫就是霍芙琳心里备受困扰的人,如果……她不是爱得太挣扎,她何苦为放弃在T市的一切,去法国留学呢?如果……她不是爱他太深,又怎么会在临危一刻,选择保全他,而放弃自己?这样的选择,需要多么深的爱,和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够做到?霍芙琳,霍芙琳,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不配做你最好的朋友,连你心里的苦都不曾知晓。霍芙琳,霍芙琳,你是何其让人心疼?爱得那样隐忍与辛苦。霍芙琳,你不可以有事,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撑过这一关。你不是很爱梵枫吗?那就一定要撑过来,否则,你让他如何面对? 梵枫的伤不算严重,很快就从手术室出来,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他怎么样了?”霍斯辰看着好友紧闭着双眼,紧张地问道。 “放心吧,他没事的,只是腿部和胳膊有些骨折,等麻药一过就会醒的。”护士安慰道。 听到梵枫没事,霍斯辰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问道;“那……那我的妹妹呢?” 护士抬头看了看他,“你是说……那位霍的小姐?” “对,她怎么样了?”澜溪忙追问道。 “她的情况很严重,目前很难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护士说完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澜溪好一会儿也没有回过神,半晌才看着霍斯辰说道:“老公……她……说什么?” “老婆,你别急,你要相信芙琳,她不会有事的。”霍斯辰生怕澜溪受不了,走过去,把她揽进怀里。 澜溪依偎着霍斯辰,轻轻地抽泣,“老公,我怕,我好害怕!” “别怕,我会在你身边,我们一起等,芙琳她会平安无事的。”霍斯辰拍着澜溪的肩膀,柔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霍斯辰搂着澜溪坐在手术室的门口,而关于霍芙琳的事情,澜溪却不敢打电话告诉远在国外的公婆,她怕他们无法承受,而霍芙琳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她更加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这几个小时对于澜溪来说,仿佛度过了千年,那样的焦灼,那样的漫长,她急于听到结果,但又害怕听到结果,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无法停止地抖动着身|体,无法让自己平复下来。 “老婆,你没事吧?不如我让院长给你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我会在这里守着,手术一结束,我就立刻告诉你。”霍斯辰担心地说道。 “不,不要,我没事,我要在这里等芙琳出来,我哪儿也不去。”澜溪显得有些激动,此时,她哪里也不要去,她要在第一时间听到关于霍芙琳的消息。 “老婆……” “老公,你别说了,我不要走,现在……我是芙琳的大嫂,也是她的好朋友,我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等着她出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一定要等在这里。”澜溪十分地坚持。 “好了,好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会陪你在这里等芙琳出来。”霍斯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当手术室上方的紧急灯关闭的一瞬间,澜溪和霍斯辰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澜溪一刻也没有犹豫,飞快地跑到门口,霍斯辰也紧跟着她走上前,待医生一走出来,便立刻问道:“医生,我的妹妹,她怎么样了?” 医生点点头,“总算万幸,不过因为肋骨插入肺部,情况还是非常危重的,至于……霍小姐是否能够醒过来,就看她能不能度过危险期了。” “……”澜溪愣了愣,她紧握着双手,尽量保持着冷静,紧张地问道:“医……医生,她……她其他的地方还好吗?有没有别的伤?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的腿和身|体其他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目前来看,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出现,所以……我很难给您一个准确地答案,一切就要看恢复情况了。”医生十分负责任地说道。 澜溪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扶住额,踉跄了一下,急忙被霍斯辰扶住,“老婆,你怎么样?” 澜溪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没事,扶我去坐一下吧!我……要等芙琳出来。” “老婆,你别吓我啊!”霍斯辰心疼地抱起她,几步走到长椅边,将她放了下来,“老婆,听我说,你千万别自己吓自己。对于医生来说,总是要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霍芙琳最痛苦的阶段都已经熬过去了,接下来,她一定可以的,老婆,别忘了,她需要我们的鼓励和支持。” 澜溪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闪着盈盈地泪光,“老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怜的芙琳,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多么大的煎熬?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只怕早就在法国留学了,可是她为了我,推迟了一年,不仅要继续面对梵枫,承受煎熬。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要如何向家人交待?我对不起她,都是我……是我害了她。” “老婆,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霍芙琳知道了,会难过的。你应该知道,你在霍芙琳心里的位置,她也是担心你,所以当时才会申请推迟一年的。而她和梵枫的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与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不可以自责。”霍斯辰抓紧她的肩膀,“听我说,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坚强,只有这样,霍芙琳才能够有力量。” 澜溪怔了怔,无疑,霍斯辰说的是对的,她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对,老公,你说得对。我要坚强起来才对。”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霍芙琳被推了起来,澜溪和霍斯辰快步迎上前。 “霍芙琳……”澜溪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身上更是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护士在两边护着,小心提醒,“霍先生,霍太太,请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触碰病人。” “好……我知道……我知道……”澜溪用力点头,目光落在霍芙琳的脸上,此时,她真的好想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霍斯辰扶住她,在ICU的门口,他们看着霍芙琳被推进去,病房的门在他们的面前关闭,他们只能透过窗子,看着里面的毫无生气的霍芙琳,一刹那间,澜溪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霍先生……”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轻声说道:“梵先生的麻药过了,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哦?已经醒了?”霍斯辰回头转头看了看澜溪,“老婆,你要不要去看看梵枫?或者你想……一直留在这里陪霍芙琳?” 澜溪透过玻璃窗看了看没有一丁点反应的霍芙琳,想了想说道:“好吧,我随你一起去看看梵枫,我很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呃……老婆,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霍斯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什么事?” “能不能……先不要跟梵枫说霍芙琳的情况,毕竟……他也受了伤,如果让他知道,霍芙琳为了救他,而让自己伤得那么重,我怕他……会承受不住的。”霍斯辰忧心地说道。 澜溪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瞒着他?那芙琳呢?她做出的这些牺牲就绝口不提了吗?如果是这样,霍芙琳算什么?” “……”看到澜溪有些激动,霍斯辰伸手把她拉进安全通道的楼梯口,“老婆,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明白,枫他不是自由身,他有妻子有孩子,而且他很爱楚芸。残忍一点说,不管芙琳做出什么牺牲,也只是单方面对枫的暗恋,枫不可能爱她,就算对她有好感,也不可能抛妻弃子和她在一起,那对楚芸和孩子也不公平。老婆,她不仅仅是你的好友,更是我的亲妹妹啊,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你总不会为了芙琳,而要求枫抛弃楚芸和芙琳在一起吧?”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而且,就算梵枫愿意,霍芙琳也不会答应的。她就是因为知道梵枫有妻子有孩子,知道他爱他的家人,所以……她才会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并且压抑得很痛苦。”澜溪深吸口气,“你要知道,我告诉梵枫,并不是想加重他的心里负担,我只是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梵枫意识清楚的话,我相信他自己就会来问我芙琳的情况。” “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不该那样想问题,我向你道歉。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如果枫没有问,能不能不要马上问他?我们也给他时间,他受了伤,需要静养。” 霍斯辰想了想又说道:“我这样说,绝对不是因为枫是我的朋友,而霍芙琳是咱们的家人。无论是谁,在我心里都同等的重要,我之所以这么要求,只是想让他们好好静养,而且芙琳连危险期都没有度过。等过几天,霍芙琳的情况稳定了,我们再慢慢告诉枫,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澜溪没有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那是因为她心里笃定了一个事实,就是梵枫醒来,如果没有失忆的话,他是会主动问起芙琳的,到那个时候,她不可能不说,而且,她要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走进病房,梵枫的胳膊和腿都被固定着,但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立刻争扎着动了动,却被霍斯辰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住他,“枫,你受了伤,不能动。” “思辰、澜溪,霍芙琳……霍芙琳她……怎么样了?”梵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霍芙琳的情况,因为之前霍斯辰叮嘱了护士,所以,不管梵枫怎么问,护士就是没有告诉他,这让他焦急万分。 霍斯辰和澜溪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许是他们的沉默,让梵枫更加的紧张,忙看向澜溪,“告诉我,霍芙琳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霍芙琳她……”澜溪刚想开口,霍斯辰忙地打断她,“噢,枫,你不要担心,霍芙琳她……她没事,过几天……你就能看到她了。” 澜溪诧异地抬头看向霍斯辰,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明明两人在外面约定不是这样的,这让澜溪的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话已经被他说了,如果她再反驳的话,那只怕会让梵枫更加不安,想了想,澜溪紧咬着唇瓣忍住了。 不想,听了这番话的梵枫却是突然说道:“不,不可能!你说霍芙琳没事?难道她的伤比我还轻?这完全不可能。” 霍斯辰和澜溪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霍斯辰,急忙安慰道:“枫,你不要太担心,霍芙琳她……” 梵枫用力摇着头,打断他,“斯辰,你们在瞒着我,一定在瞒着我。你知道吗?紧急关头,出于本能,霍芙琳本来应该保全自己的,可是她没有,当对面的车子迎面而来的时候,躲闪不及的她,把方向盘打向右边,反之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中。你无法知道当时的惨烈,因为我只是胳膊和腿受伤,所以我一直都意识清醒,可霍芙琳在撞击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他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你们不要瞒我,告诉我,霍芙琳在哪里?她究竟怎么样了?” 这一次,澜溪没有给霍斯辰机会,直接说道:“好吧,梵枫,我来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昊焱他的确没有对你说实话,他怕你过于激动,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小澜……”霍斯辰微微蹙眉,意欲阻止她,澜溪却抬起头说道:“斯辰,这个时候,不需要再隐瞒了,我倒觉得告诉梵枫更合适。” 听到他们夫妻间的对话,梵枫更为紧张,“怎么了?霍芙琳怎么了?快告诉我!” 澜溪再次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梵枫,正如你所说,霍芙琳的情况非常严重,肋骨刺穿了肺部,险些就大出血而救不回来了!身上更是多处受伤,而且……现在正在ICU病房,并没有度过危险期。医生说……在危险期内,她随时有可能……”澜溪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梵枫,也许我不该说得这么残忍,可这是事实,我不想隐瞒你,既然霍芙琳救的人是你,你就更加应该知道。” 梵枫愣了一下,随即挣扎着要坐起来,“霍芙琳……霍芙琳……我要去看看她,你们让我去看看她。” -本章完结- 002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枫……你不能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斯辰,你让我去看看,我一定要去看看。”梵枫十分地坚持。 “枫,芙琳她还在ICU病房,不允许探视。” “那我就在门口看看,你们让我去。”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动!你难道想让自己的胳膊和腿废掉吗?”霍斯辰极力阻止。 “我不在乎,我要去看看,必须去。”梵枫倔强地像个孩子。 霍斯辰蹙起眉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严厉,“你没有权利不在乎,芙琳舍命救了你,就是为了让你不在乎吗?如果你真的残了,你怎么对得起芙琳的付出?枫,拜托你理智一点,不要冲动好不好?如果你现在能动,我一定用轮椅推你过去看看她,可现在……你刚刚才做完骨折手术,不能移动,需要休息。我可以答应你,过几天,一定带你去看她。” 梵枫沉默了片刻,抬手按了呼叫铃,片刻后,医生走进病房,“梵先生,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医生,我的朋友她在ICU病房里,求求您,让我去看看她,不看到她,我没办法安心。”梵枫看着医生,乞求地说道。 “呃……可梵先生,您才刚刚做完手术,无论如何是不能动的。”医生摇着头,立刻拒绝。 “医生,我没事,求求您了,就让我去看一眼吧!” “枫,你要听医生的话,我能了解你担心芙琳的心情,这样吧,我去拍一段视频回来给你看,这样你就应该相信我们没有骗你了。”说完看了郁澜溪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梵枫的病床前,郁澜溪看着难过与懊恼的梵枫,她的心情极度复杂,她知道,整件事情,芙琳和梵枫都没有错,感情要来,实在是很难控制的,更何况,芙琳更是清楚彼此的立场,她与他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但她在压抑的同时,感情也在随着时间的堆积而积累了起来,芙琳能在危急关头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想而知,她用情之深。 病床上,梵枫紧闭的眼角缓缓流出清泪,他低低呢喃,“不……不……不该是这样的,芙琳,你怎么那么傻?” “梵枫,你别太自责,芙琳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她很清楚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在那个时候,你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地超过了她自己,能够让你平安无事,我相信,她一定觉得很幸福,很值得。也许,她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向自己的单恋说声再见。” “郁澜溪,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是我害了芙琳。”梵枫十分自责地说道。 郁澜溪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没有人会预料到变成这样的结果。不要自责了梵枫,为了芙琳,你也要快点好起来,你不能让她为你白白付出。”说完,郁澜溪看了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霍斯辰带着从ICU病房拍的视频回来,放给了梵枫看。 看着视频里,芙琳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各种导管插满了她的全身,梵枫再一次潸然泪下,“不,不该是这样的,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不应该是芙琳。芙琳,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手颤抖地触摸着手机屏幕,“芙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让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芙琳,你要让我欠你一生吗?” “枫……别这样,我相信……芙琳她绝不希望你这样。”霍斯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斯辰,我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梵枫抑制不住,痛哭失声。 “枫,只要你康复了,就是对芙琳最好的回报,这也是她希望的,不是吗?”霍斯辰想了想,又说道:“欧洲的大雾已经散了,飞机很快就会陆续起飞,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要怎么跟楚芸说?” 梵枫一愣,随即溢出一丝苦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会都告诉她,我相信……她会理解的,而且……和我一样,她也会对芙琳充满内疚。” “枫,真的可以吗?那样,会不会让楚芸觉得很受伤。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夫妻之间出现什么不愉快。”霍斯辰有些担忧地说道。 梵枫摇摇头,“不会的。斯辰,就像你了解郁澜溪一样,我同样了解楚芸。看到芙琳,她只怕会比更内疚。” “好吧,到时候楚芸到了,我亲自去机场接她,然后带她来医院。” ************************* ICU病房里,郁澜溪穿着消毒衣,坐在芙琳的病床边,喃喃低语,“芙琳,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要快一点醒过来啊,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我刚刚去看过梵枫了,他很好,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起你,他很急切,不管自己的伤势,坚持要来看你,若不是医生不准,怕是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郁澜溪轻轻握住芙琳的手,继续说道:“芙琳,虽然他不能够属于你,但是,你会一辈子烙在他的心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你是他的知己、朋友,也是救命恩人。芙琳,你用这样的方式让他记住你,你做到了。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虽然你对他用情至深,但是你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更何况,那是梵枫所钟爱的人。芙琳,醒过来吧,过去的种种,都随着那场意外消失了,我盼望着,你再度醒来时,是一个全新的薛芙琳,不再爱梵枫,不再为他宁愿舍弃一切。而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努力地生活,努力地找一个人恋爱,把你变成他手心里的宝,然后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机场高速路上,一辆银蓝色的跑车在飞速的急驰,车子上,霍斯辰刚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楚芸,此时,她正沉默着望向窗外。 她的反应让霍斯辰有些担心,想了想说道:“楚芸,希望你不要怪芙琳,她无心要破坏你们的夫妻感情。而在这个问题上,枫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应该知道,他只爱你一个。” 楚芸回转过头,绝美的容颜浮起一丝苦笑,接着说道:“斯辰,我有什么资格怪霍小姐,她在危急关头,甚至不惜舍弃生命救了我的老公,这份心意,是我用任何东西都无法回报的。至于梵枫对我的感情,你不需要告诉我,我自然十分清楚。呵,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很奇怪,和霍小姐比起来,我对梵枫的爱也许远不及她,但梵枫最爱的人却是我,世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楚芸,谢谢你能这么说,但你同样很爱梵枫,这一点我很清楚。”霍斯辰看着她说道。 “不错,我的确很爱他。但是……坦白的说,在那样的关头,我真的不能保证,会和霍小姐做出相同的选择。所以,我真的很佩服她,也很感谢她。”楚芸十分坦承地说道。 医院。楚芸没有去梵枫的病房,而是直接来到了ICU病房,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郁澜溪从里面走出来,和楚芸走了个碰头。 “楚芸……” “澜溪……”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却显得有些微微地尴尬。片刻后,郁澜溪先开了口,“去看过梵枫了吗?你别太担心,他只是外伤,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楚芸点头,“我知道,斯辰,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情况都告诉我了。我还没有去看他,我想……先来看看霍小姐。” 郁澜溪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楚芸会这样做。她回头向ICU病房看了一眼,“芙琳……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不如……你还是先去看看梵枫吧!”也许是出于一种私心,郁澜溪并不想让楚芸和芙琳见面,无论如何,她们的见面必然是尴尬无比的。 楚芸似乎立刻就明白了郁澜溪的心意,立刻解释道:“呃……郁澜溪,我只是想去看看霍小姐,请相信,我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谢意去看她,绝没有别的意思。” “不,楚芸,我没有置疑的意思,只是芙琳现在的情况不太好,看了只会让你觉得更难过,所以……我的意思是,等她度过了危险期,你们再见面。” “这……”楚芸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芙琳,点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她拉起郁澜溪的手,“听说……这几天都是你守在霍小姐的身边,一直在陪着她。辛苦你了,真的是非常感谢。” 郁澜溪笑笑,“没什么,芙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照顾她理所应当。” “郁澜溪,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累,要注意身体啊!” “放心吧,楚芸,为了芙琳,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快去看看梵枫吧!” “好,那么回头见了。” ************************* 几天来,因为分身照顾芙琳和梵枫,霍斯辰和郁澜溪两人都很疲劳,而且也没有多少交流的时间。刚才被楚芸一提醒,霍斯辰真的觉得郁澜溪的脸色很苍白,他不禁十分地担心。 “老婆,这几天这么辛苦,你一定很累吧?这里交给护士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他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道。 “我没事。我还是想陪着芙琳,我希望她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郁澜溪坚持。 “可是……你已经陪她很多天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霍斯辰心疼地说道。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老婆,别让我担心好吗?我知道你关心芙琳,可你不在这里,芙琳她一样有人照顾。但你若是为了照顾她,而弄垮了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死的。”霍斯辰握紧她的手说道。 “斯辰,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真的没事,我很好!如果累了,我会休息的。”郁澜溪笑米米地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老公,我向你保证,真的没事。”郁澜溪仰起头,霍斯辰看着她,心疼地捧起她的脸,“老婆,看你的脸色,这么白,真的没关系吗?” “嗯,没事。你去忙吧,我进去陪芙琳了。”说完,她转身推开ICU病房的门,却在迈开脚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轻飘飘,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脑袋更是晕乎乎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也是没有一点力气。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地急吼,“小澜……小澜……”然后便陷入了黑暗。 看到郁澜溪在自己眼前仿佛落叶一样飘摇,霍斯辰的心犹如被刀匕剜割,痛得难以自持。他一把伸手,搂住郁澜溪,她的身体柔软轻盈的仿佛一片叶子,被他抱在怀里,几乎没有一点的重量。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大喊着医生,并急步向急救室走去。 “医生……医生,快来人……”霍斯辰像疯了一样地大吼着,将郁澜溪放在急救室的床上,转身一把拉过跑进来的医生,“快看看她,看看我太太怎么了?” “是,是,霍先生,我马上替霍太太检查,您别急。”医生战战兢兢,转身招呼护士,开始忙起来。 半晌过后,医生小心翼翼地来到霍斯辰面前说道:“霍先生,目前看,霍太太是劳累过度而致,具体的情况还要进行仔细地检查。” “那就快查,还等什么?”霍斯辰急切地说道。 “霍先生,这个……急不得,得等霍太太醒来后,才能为她安排。” “那就尽快,为我太太安排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三天后,芙琳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并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醒来的第一眼,她看到病床前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妇,肌肤如雪,明眸皓齿,正笑盈盈地凝视着她。 “你……你是……”隐约的,她似乎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又不敢确定。 “霍小姐,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楚芸俯低身,轻声问道。 芙琳轻轻摇头,“不,我很好。请问你是……” 楚芸微笑着说道:“我叫楚芸,是梵枫的太太。霍小姐,虽然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但我还是想由衷地说声谢谢。真的谢谢你。” 芙琳凝视着她,纵然无数次想像过梵枫妻子的样子,猜测着她是一样多么温柔而美丽的女子,但真正见到了,还是让她为之惊讶!楚芸的确长得很美,不过不能用温柔来形容她,应该说她是一个知性而特别的女子,慧黠的双眸,真诚的笑容,看着她,芙琳竟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样的女子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喜欢,不然又怎么会成为梵枫的最爱呢? “呃……霍小姐,你不要因为我来看你而有任何的压力。我是真心的想来谢谢你。”见芙琳不说话,楚芸再度开口。 “不……梵太太,其实……我该向你说抱歉!是我的行为给你和梵先生造成了困扰,对不起,请原谅我,原谅我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感情,在明明知道不可以的情况下,任自己的感情泛滥。但是这与梵先生无关,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他也不可能对我有感情,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那样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不,霍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认为你有错。感情这种事,如果都能够随着意愿而控制,那就不会有痛苦了。我理解你,更加感谢你。说实话,在那样危急的关头,我都不知道是否能做出和你相同的选择,所以,霍小姐,我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楚芸轻轻握住芙琳的手,“如果不是梵枫,我想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如今,从我的角度出发,我是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但是……我想你不会愿意,所以,我也就不向你提这个要求了。” “梵太太……”听她说着这番话,芙琳更加释然,如果他是男人,他也会爱眼前这个豁达而聪慧的女子。虽然,她不算是她真正的情敌,但是毕竟是爱着她丈夫的女人。而她的笑容,她的话语,足以化解一切的危急,将敌人击败于无形之中。 “叫我楚芸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芙琳,你说好不好?”楚芸没有给芙琳开口的机会,其实眼前这个女子,她是真心地心疼她,如果不是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们真的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她的眼中满是真诚,芙琳看不到一丝的虚假,对于这样坦然的楚芸,她无法拒绝,缓缓点头,“楚……楚芸,你千万不要困扰,过段时间,等我的身体恢复了,我就离开T市去法国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芙琳,不,你不必如此,而且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我们会觉得更加对不起你。”楚芸不忍心地说道。 芙琳摇头,“不,离开这里,我不单纯是为了你们。我的恩师和朋友都在法国,他们早就想让我过去和他们团聚,所以,你们不要多想。”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楚芸问道。 “是的,本来一年前我就该去法国留学的,因为郁澜溪出了点事情,我放心不下,才延期了一年,现在……真的该去了,不然……人家要给我除名了。” “呃……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希望可以帮得到你。” “谢谢你,楚芸。”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楚芸走过去打开,低低地跟门口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转而回来,向芙琳问道:“梵枫他……想跟你见一面,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芙琳诧异地抬起头,有些讶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答应。 “芙琳,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告诉梵枫。”楚芸转身,手却被芙琳拉住,“不管是人还是事情,总要面对的,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逃避的了,就让大家一次说清楚,我已经释然了,我希望梵枫也不要有任何的心里包袱。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病房门打开,一辆轮椅被推了起来,确切地说,是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推了进来。芙琳平视的方向是他修长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着一种牵引力,吸引她缓缓将视线上移,挺括的西装,宽阔的肩膀,一张与梵枫神似的脸,让她不由得一愣,心跳在瞬间加速。 那个男人似乎也在打量她,四目相对,只是一刹那,芙琳就感觉到,他正在打量着她,而那比梵枫更加锐利而凉薄的眸子,让她紧张地急忙移开视线。 接着,她听到了梵枫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芙琳,你……还好吗?” 男子将轮椅推到病床边,微微弯下|身对梵枫说道:“你们谈,我和楚芸先出去。”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明明是关切的话,却不带有一丝的温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冷漠而难以靠近。 梵枫抬起头,对二人点点头,“梵蒂,你先送芸芸回去吧,回来……再过来接我。” “好。一会儿见。”男子向楚芸示意了一下,离开病房前,他转过头,若有似地看了芙琳一眼,这才和楚芸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梵枫和芙琳二人,自从车祸后,他们还是第一次面对面,两个人的身上都各自包裹着绷带,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似乎都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和别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芙琳,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是,我必须要来见你。只有亲自和你见一面,亲眼看到你的情况,我才会安心。” “梵枫,你不必如此,那天的事情,只是用我的判断认为那样会让我们俩都减少危险,所以才会把方向盘打向你,你不必因此而有负担。我们的事情,早就说清楚了,而且我也不可能留在T市,所以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见面,不要留在记忆里,那样对楚芸不公平,忘掉我,忘掉一切,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过。” “芙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忘掉你?不错,我爱的人只有我妻子,但是……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知己,更是舍命救我的人,我怎么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我的血是冷的,我也做不到。”梵枫近乎痛苦的低吼着。 芙琳平静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梵枫,不忘掉又能怎样呢?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错。错的那个人是我,而那天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我在纠正自己的错误吧!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把方向盘打向你,不仅仅是为了救你,更重要的是为了我自己。” “……”梵枫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芙琳再度浅笑,“现在的我,可以彻底和过去说再见了。梵枫,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没有任何遗憾的,和你,和我那段单恋说再见。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MR.Right,而你也会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爱上你,我不后悔,而在那个时候,我选择放弃自己而保全你,更加不后悔。”芙琳慢慢地抬起手,轻声说道:“梵枫,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梵枫愣了一下,绕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也没有想到,芙琳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让他释然了很多,轻松了很多。如果不是在生命中先遇到了楚芸,他相信自己会爱上眼前这个宽容而善良的女子。她的用意,他又怎能不了解呢?她不希望看到他背上歉疚的包袱,她对他的爱,无欲无求,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够幸福。此时此刻,他的心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真心希望能够出现一个疼她、惜她、爱她的男子,而她也能够敞开心肺去爱这个男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收获美好的幸福。 “怎么了?你不是小气的人吧?连句祝福都吝啬跟我说?”芙琳故意打趣道。 被芙琳这么一说,梵枫有些微窘,“呵呵,怎么会呢?我在想……该说些什么。”接着,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掌心温暖,他深深地看着她,眸底深沉却温柔,良久才说道:“芙琳,我衷心地祝福你,你一定会幸福的。至于我们,如果你不觉得我太冒昧的话,把我当哥哥吧!我的私心让我时常想知道你的消息,这是我所期待的。” 芙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好吧,为了满足你的私心,我答应你。” “芙琳……”梵枫动容地抓紧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哽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 郁澜溪的身体检查终于出来了,当医生把结果拿给郁澜溪的时候,霍斯辰恰好有事,不在旁边。看着检查单上的诊断,以及医生宣布的结果,郁澜溪怎么都无法相信。 她将化验单看了又看,用难以置信地声音问道:“医生,这……这不太可能吧?” 医生笑容可掬地说道:“霍太太,不会有错的。血检、尿检以及B超都显示了相同的结果,您要相信科学!” “呃……不,不是的,医生,我没有置疑您的意思。只是……当年我生下儿女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医生宣布,我再也不能生了,所以……所以我……”郁澜溪有些无法自持地激动,眼眶含泪,却掩饰不住欣喜,“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 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霍太太,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当然,也不能说当年的医生就是错误的判断,可能那个时候,根据您的身体情况来分析,确实就是不能再生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您的身体慢慢得到了调整,而无论是精神还是情绪都达到了一个轻松而良好的状态,恰恰适合受孕,所以也就很自然地怀孕了。” “这么说,这是个奇迹咯?”郁澜溪开心地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霍太太,恭喜您了!” “谢谢,谢谢你医生。不过……我有个请求,这件事……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我老公,我想……我想亲自告诉他。”郁澜溪咬着嘴唇,脸颊微微泛红,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当然,这件事情理应由霍太太自己告诉霍先生。” ****************** 二周后,霍萧擎从法国飞抵T市,他是接到了郁澜溪的电话,专程来接芙琳的。之前,芙琳一直顾及着怕家人担心,不让郁澜溪通知霍萧擎,直到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郁澜溪才打了这通电话。而得知的霍萧擎,几乎是立刻订了巴黎到T市的机票,要把芙琳带回到国外,父母的身边休养。对此,霍斯辰和郁澜溪都很支持,芙琳自己也没有反对。临行前,他们一起去机场送别芙琳。 VIP贵宾厅里,广播一遍遍在催促着登机,郁澜溪和芙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地不愿意分开。 “芙琳,你要多保重,好好地养身体。我会去看望你的。”郁澜溪搂着她,轻轻地说道。 “大嫂,你也一样,爱老公,爱孩子,更要好好地爱自己,我们要常通电话噢!小家伙们放假的时候,你带他们来法国嘛,我们玩他个痛快!”芙琳忍着眼眶的湿意,哽咽道。 “会的,放心吧!两个小家伙一定会时时提醒我,带他们去法国看你。”郁澜溪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和芙琳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虽说,以后还是可以见面,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后相隔那么遥远,她就觉得好难过,可是又想让她看出来,只能拼命地忍住心酸,对她微笑。 “芙琳,再不登机就来不及了。我们和郁澜溪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霍萧擎上前搂住妹妹,劝说道。 “是的,小乔,让芙琳安心地登机吧!你们随时都可以再见面的。”霍斯辰亦拥紧了郁澜溪,柔声说道。 “芙琳,保重。” “大嫂,你也保重。”一对好姐妹,最后紧紧地拥抱,然后依依不舍地分开。 郁澜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一步三回头的芙琳,两人不停地摆手道别,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通道的尽头,郁澜溪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倒在霍斯辰的怀里。 霍斯辰拥紧她,轻轻安慰,“老婆,别难过,过几个月,我陪你一起去法国看芙琳好不好?” 郁澜溪吸了吸鼻子,停止抽泣,仰起水漾的眸子,看着霍斯辰,慢慢地嘴角溢出一丝浅笑,“过几个月……怕是不行。最少……也要等明年的这个时候。” “呃?为什么?”霍斯辰颇为不解地看着郁澜溪。 郁澜溪抿嘴,笑得赧然,“因为……因为我们要一起照顾宝宝。” “……”霍斯辰更是纳闷,看着郁澜溪问道:“难道那两个小家伙不去看芙琳?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话未说完,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再看郁澜溪泛着红晕的小脸,倏地停住,全身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完全僵住,顿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不敢置信地声音问道:“老婆,难道……难道你……”目光下意识地往郁澜溪的肚子上看去,他的气息急促起来,在看回郁澜溪脸上时,变得紧张不已。 被他这么一看,郁澜溪更是觉得难为情,垂下眼帘,心跳不由得加速。 霍斯辰却是把郁澜溪抱进怀里,急切地问道:“老婆,你刚才说……宝宝?是……是什么意思?” 郁澜溪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轻声道:“你说呢?” “老……老婆……是……是真的吗?你……你真的怀孕了?”霍斯辰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凝视着她的脸,心都被提了起来。 郁澜溪的脸越发的红,咬着唇,轻轻点头,“嗯,你又要做爸爸了。” 霍斯辰有一秒钟的停顿,接着放声大笑,“哈哈哈……老婆,这是真的?我又要做爸爸了,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他激动地一把将郁澜溪抱了起来,原地转起了圈。 “哎呀,快放下我,小心我们的宝宝。”郁澜溪轻轻捶着他的肩膀,心里也是满满的喜悦。 “是,是,小心宝宝。”霍斯辰紧张又小心,温柔地放下她问道:“老婆,多久了?” “六周了。”郁澜溪在他的耳边说道。 霍斯辰眼睛一亮,“这么说……是我们在度蜜月的时候……” “嗯,是蜜月宝宝。”郁澜溪伸手环住霍斯辰的脖子,依偎进他的怀里,“老公,我们要感谢的太多了,我真的好幸福!” “是的,我们应该感谢命运中的每一个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才让我们更加珍视彼此。老婆,我也好幸福,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霍斯辰搂紧郁澜溪,她柔软的身躯融入他宽厚而温暖的胸膛,心在这一刻贴得更加紧密。 因为命运,他们相识;因为注定,他们纠缠;因为爱情,他们相守;因为奇迹,他们会相伴一生,并且牵牢彼此的手,直到幸福的终点。(正文终) ···························接着番外··································· 法国巴黎。 巴黎第一大学,深秋的梧桐叶落了厚厚的一层,将整条小径都覆盖成金灿灿的颜色,两边粗壮的梧桐树挺立着,秋风带着凉意缓缓拂过,枝头,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叶子沙沙作响,让整条小径更加富有浪漫的诗意。 两边的绿地上,时不时能够见到一对情侣,或者三五成群的学生,或相互依偎,或促膝笑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与生动。 长长的幽径上,一个东方女子身着短款的卡其色风衣,头上带着一顶比衣服颜色略浅一些的帽子,手里捧着厚厚的几本书,不紧不慢地走着。 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断断续续生涩的中国话,一个棕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拦住了女子,“Lisa,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 女子一愣,苦笑地耸耸肩,“艾瑞克,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又如何?不喜欢的类型,不代表不能产生爱情。再说,这是我的生日宴会,我是以朋友的立场来邀请你的,答应我吧,做我的女伴。”叫做艾瑞克的男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艾瑞克,你怎么不明白呢?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没有立场做你的女伴。这样好了,我答应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但是女伴,请你另选他人,不然……我依然拒绝参加你的生日宴。” “这个……”艾瑞克皱着眉头,有些犯难,不过看到女子一脸坚决的样子,他只好无奈地点头,“好吧,Lisa,我尊重你的决定,那么晚上七点钟,请你准时来我家。” “好的,我会和几个同学一起过去。”女子说完,微微点头,然后捧着书继续往前走。 向前走了大概十几步,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接着带动了一阵强劲地风,风扫过的一瞬间,女子的帽子被风扬了起来,飘到了落着梧桐叶的地上。 她刚想低头去拾,一辆极拉风的黑色跑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下意识地向驾驶室看去,墨镜挡住了那人一半的脸,但那熟悉的鼻子和嘴唇,顿时让女子石化。接着,驾驶室中的男人抬手示意,勾唇浅笑的同时,磁性十足的嗓音带着盅惑人心的魅力,“霍小姐,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本章完结- 003是我女朋友 霍芙琳愣了一下,很快掩饰下眼中的惊讶,平静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男子微微挑眉,大大的墨镜几乎遮去他全部的表情,霍芙琳更是无法看清,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不过,却能够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光,投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将她的心看穿。     他只是看着她,却也不立刻接话,这倒是霍芙琳倍感尴尬,于是乎捧着书本转身,便要离开。男人转而推开车门,走下车,从车头绕到霍芙琳的一侧,恰好拦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逼近,刹那间将她整个人笼罩。阳光从他的背后射过来,他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一层金,在耀眼的阳光下,她甚至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有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以及薄唇绽开的似笑非笑,刺激着她的眼睛。     霍芙琳的心快徒然加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对……对不起,这位先生,请让一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尽管隔着墨镜,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来自于头顶上方的灼|热注视。     男人依然不动声色,更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下一秒伸出手,声线愉悦地说道:“那就现在认识一下,敝姓梵,梵蒂。霍芙琳小姐,很高兴第二次见到你。”     这是霍芙琳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听到梵枫喊他蒂,而他的相貌和梵枫又十分的神似,只是显得更淡漠,更冷峻一些。 虽然没有介绍,更没有打过招呼,但凭感觉她猜得出,他一定是梵家人。此刻,听到他自报家门,看来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他和梵枫究竟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他的手举在自己的面前,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伸出手,霍芙琳犹豫不决。这时,耳边响起梵蒂的轻笑声,“呵呵,看来……上一次在病房里,我该让枫为我们做介绍。那样的话……霍小姐就不会拒绝我了。”     听到他的话,霍芙琳只觉得呼吸一窒,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了,远离了那个环境,他彻底离了她的生活,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名字,而关于他一切的新闻,她则故意视而不见,如此以来,心渐渐地平复下来,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空落而疼痛了。     就在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忘记的时候,梵蒂却用他的方式提醒了她,刹那间,过去的种种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记忆,让她无法再故作冷静,心口的某个地方,不期然地痛了起来。     看着他修长而干燥的大手,整齐而干净的指甲,这一刻,霍芙琳突然觉得很刺眼。此刻,她完全没必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故作平静,因此,她毫不犹豫地闪躲开,不顾礼貌,径直向前走去。     本以为……梵蒂会追上来,不过……他并没有。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身后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接着,飞驶而过的车子卷起地上厚厚的落叶,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霍芙琳停下脚步,看着车子驶离的方向,不经意地呆滞了一下,接着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梵蒂面前,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种感觉,是和跟梵枫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梵蒂是强势而咄咄逼人的,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只是相互的那一眼,根本不曾交谈,就觉得他的气场强大到,足以让她呼吸困难。     ********************     晚上,因为答应了艾瑞克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所以和两个同学约好一起出发。     在这个财经管理的硕士班里,霍芙琳的年龄不算最大,但大部分的都比她年龄小,不过,她总算长得年轻漂亮,和她们在一起,不但感觉不出她年长,反而经常会抢了她们的风头。霍芙琳是个不愿意被人引起注意的人,她平时行事低调,参加各种活动更是少有,就算没办法答应了艾瑞克,参加他的生日宴,她也打扮得很低调。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小礼服,外罩一件白色的短款薄衫,虽简洁自然,却很适合她的风格。     坐在出租车里,一个叫玛丽的美国女孩打开了话匣子,“哎,你们知道吗?我们财经管理系新来了一位客座教授。”     另一个叫柔真的韩国女孩轻轻一笑,“这个消息上周就宣布了,又不是什么稀奇新闻。”     “NO,NO,NO……”玛丽连忙摇头,“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     “什么其二?”柔真立刻问道。     玛丽神秘一笑,“我今天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看到这位客座教授了。”玛丽花痴地将双手交叠,陶醉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们有福了!”     “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客座教授长得很帅?”柔真也兴奋地看着她。     玛丽打了个响指,“YES!”     柔真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是不是真的啊?以你的审美,怕又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同类吧?呵呵,那我可是不感兴趣的。”     “错,这次……是个东方男人,三十多岁,样子好英俊,好冷漠,好有品味噢!”玛丽形容的绘声绘色,只差两眼冒红心。     “真的?东方男人?”柔真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玛丽,接着说道:“你不是无数次批判过东方男人吗?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在你眼里就没有长得帅的东方男人?这又怎么解释?”     玛丽微怔了一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摆摆手道:“哎呀,不一样啦!你是没有见过,等上课的时候,你看到他,也会迷恋上的。”     柔真想了想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开始期待了,我倒要看看被你玛丽夸得天花乱缀的这位东方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法国著名的十四区,是富人云集的地方,听说艾瑞克的父母是当地政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家算不上奢华,简洁的院落,迥异的别墅风格,整体的感觉令人印象深刻。     霍芙琳和玛丽以及柔真下了出租车,艾瑞克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她们,尤其是霍芙琳,他的眼前一亮,整张脸显得格外的神彩飞扬。     他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三人的面前,目光却是由始至终都放在霍芙琳身上,开心地说道:“我等了好久,很高兴你们能来。”     玛丽和柔真相视一眼,立刻打趣道:“艾瑞克,只怕你一心一意等的人只有霍芙琳吧?”     霍芙琳顿时觉得尴尬无比,立刻瞪了她们一眼,而艾瑞克却完全没有东方人的委婉,很直接地承认,“没错,最让我高兴的就是Lisa能来。”     霍芙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无奈地笑容,而玛丽和柔真却笑得异常得意,“哈哈,看吧,艾瑞克的心里只有霍芙琳,请我们来,主要是为了给霍芙琳找个伴。”     “玛丽、柔真,你们在说什么呀!”霍芙琳忍不住了,再次瞪了她们。     不想艾瑞克却是越解释越让人误会,他一本正经地对玛丽和柔真说道:“我是真心诚意请你们来参加生日宴的,不过……也确实想让你们陪Lisa,不然……她一个人会很无聊的。”     “看吧,霍芙琳,我们可没有胡说噢!”玛丽抓住重点说道。     “艾瑞克,你……”霍芙琳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又看了看那两个罪魁祸首,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Lisa,你怎么了?生气了吗?”艾瑞克紧张地看着她。     “呃……艾瑞克,你还是叫我霍芙琳吧!我更习惯这个名字。”     艾瑞克耸耸肩膀,认真地点头,“OK,如果这是你希望,那么以后我就叫你霍芙琳。”     霍芙琳点点头,“谢谢。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艾瑞克怔了怔,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然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的脸,“霍芙琳……你不生气了?”     霍芙琳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生气?”     “噢……没有……没有……快请进吧!”艾瑞克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招呼着。     霍芙琳看着他露出了孩子般的笑脸,摇头苦笑,这样的艾瑞克,倒也让她觉得甚是为难。     艾瑞克是她的同班同学,但年龄却比她小五岁,从报道的第一天开始,他便当着班里所有同学的面宣布,要对霍芙琳展开追求。对于他西方式直接的表白,霍芙琳在惊讶的同时,自然也不会去当真,不过……未曾想到,艾瑞克却十分地认真,不仅坚持了一整个学期,反而在霍芙琳多次拒绝下,愈挫愈勇,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才让霍芙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前思后想,她主动约见艾瑞克,与他深谈了一次,并摆出各种理由,意图说服他,但是艾瑞克不仅没有被说服,反而追求她的信念更强烈了,无奈之下,霍芙琳只有选择漠视,在她看来,他的热情总有一天会被耗光,到那时候,自然知难而退。     *********************     生日宴是在别墅外面的草坪上举行的,五彩的灯光悬挂在树木与灌木之间,将整个院落装扮的漂亮而热闹,一边的乐队在演奏着柔和而优扬的音乐,宾客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闲聊着,放眼望去,有不少是艾瑞克父母的朋友,年轻的则是艾瑞克的同学,大多都是白皮肤高鼻梁的欧洲人,而听着那些优美而娴熟的法语,自然知道是以法国人居多。     “霍芙琳,跟我来。”正在霍芙琳准备寻找一个角落安身时,艾瑞克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便要往前走。     “呃……艾瑞克,你做什么?去哪里?”霍芙琳挣扎了一下,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有必要知道艾瑞克的意图是什么。     艾瑞克耸耸肩,犹豫了一下坦然道:“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亲,让他们也认识一下你。”     “呃……不……不……艾瑞克……”霍芙琳想也没想,急忙抽回手。     “怎么了,霍芙琳?”艾瑞克诧异地看着她。     “呃……那个……叫上玛丽和柔真吧!我们都是一起来的。”霍芙琳回过头,四处寻找着玛丽和柔真的身影,可是她们就像是故意消失了一般,根本不见踪影。     艾瑞克再度拉起她的手,坦承说道:“不,霍芙琳,我只想把你一个人介绍给我的父母。玛丽和柔真不需要去。”     听他这么一说,霍芙琳就更加不能同意了,忙挣脱开,“对不起,艾瑞克,我不能去。我想……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我都愿意改。”艾瑞克真诚而执着地说道:“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真的,非常爱你。”     霍芙琳觉得头都大了,很直接,很确定地说道:“艾瑞克,可我不爱你。”     “你听我说,我……”艾瑞克似乎不肯罢休,正在这里,身后传来一把清冷但却磁性十足的声音,“霍芙琳,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霍芙琳和艾瑞克都是一愣,艾瑞克抓着霍芙琳的手更是僵了一下,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身后来人,当高大的身影走近面前时,霍芙琳完全愕然。     梵蒂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一张与梵枫神似的脸,让霍芙琳一度恍惚,只觉得仿佛是在梦境一般。她看着他靠近,然后很自然地抬起手,搂住她的肩膀,当着艾瑞克的面,低下头,将薄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声音好似春风,“不是说好,到了打我电话吗?知不知道,你让我好等。”     亲昵的动作及话语,让霍芙琳和艾瑞克都十分错愕,她的心跳加速,紧张而又茫然地看着他,而艾瑞克则瞬间呆怔下来,傻傻地表情满是疑惑…… 梵蒂勾起薄唇,魅惑一笑,搂紧霍芙琳的肩膀,但笑不语地看着艾瑞克,这更加让艾瑞克茫然。     “你……你们……”艾瑞克诧异地看着二人,好一会儿,才说道:“小梵叔叔,你和霍芙琳……”     梵蒂微微挑眉,就在这时,艾瑞克的父母从身后走了过来,他们显然和梵蒂非常熟悉,热情的寒喧然后拥抱,当看到一边站的霍芙琳时,他们的目光微微露出疑惑,就在霍芙琳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梵蒂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再次拥住她,“请允许我正式的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霍芙琳小姐。”     “噢,蒂,你有了女朋友,太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艾瑞克的父亲,一位相貌气质都很得体的中年男人,他握住梵蒂的手,开心地说道。     梵蒂的目光落在霍芙琳的脸,薄唇划开一抹愉悦的笑,“七个月前我们认识的。”他的回答的很有艺术性,不仅回应了艾瑞克的父母,霍芙琳也是挑不出半点错误,因为他们的确是在七个月认识的,这是事实。     “噢,你这家伙保密了七个月。”艾瑞克的父亲捶了一下梵蒂的肩膀,笑声朗朗。     霍芙琳看着两个打趣的男人,她尴尬又无奈。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势必让艾瑞克父母误会,不过……霍芙琳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有了梵蒂这个挡箭牌,大概艾瑞克这个大难题就由此解决了,她再也不必为摆脱不了这个小男生而苦恼了。 而至于梵蒂,这个强势而又如谜一般的男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和艾瑞克相比,他无疑是危险的,同时,却也让她更加戒备。     一直沉默不语的艾瑞克突然开口,“霍芙琳,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有男朋友?”     谁也没有想到艾瑞克会这么问,他的父母更是惊讶地不明所以,困惑地看了看三人,最后把目光一起锁在了霍芙琳的身上,这让她更加窘迫,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正在为难的时候,梵蒂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扬眉说道:“因为我一直在追求她,直到今天上午,我才正式成为她的男朋友。”     一席话说得艾瑞克哑然,他负气地看了看二人,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受伤的表情,接着一声不吭的大步走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艾瑞克的父亲诧异地问道。     梵蒂撇撇嘴,故作不知,这倒也让艾瑞克的父母顿觉不好意思,忙说了几句歉意的话,然后借口离开。     他们的离开,让霍芙琳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切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梵蒂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别说像艾瑞克这样的小男生,就是年龄相当的男子也不足以抵挡他强大的气场,在他的面前,必然没有信心与之抗衡,而很自然地成为其下败将。     感觉到头顶炙热的目光,霍芙琳不得已地抬起头,恰好撞进了梵蒂深邃的眼底,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早已洞察了她的心事一般,让她不由得紧张,抖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地后退。     这自然没有逃过梵蒂犀利的眼神,他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浅弧,“怎么,就这么怕我?”     被说中心事的霍芙琳有些尴尬,忙掩饰道:“没……没有,你有什么好怕的?”     梵蒂挑挑眉,神色愉悦,恰好端着托盘的侍应生从身边经过,他示意了下,侍应生停下来,他从托盘上端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到霍芙琳面前,“既然如此,一起喝一杯吧!”     霍芙琳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防备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呵呵,还说你不怕?一杯香槟而已,就算不会喝酒,也喝不醉!这样的借口,是在防着我吗?”梵蒂再一次洞悉了她的心事。     “……”霍芙琳怔了一下,却是不知道这杯香槟该喝还是不该喝。     梵蒂将杯子又抬了抬,“就当我是谢我,也不肯喝吗?”     这一次,倒是让霍芙琳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她顺从地接过杯子,然后和梵蒂碰了碰,一仰头,一口喝掉了香槟。接着将空杯子在梵蒂的面前晃了晃,直视他灼|热的目光,“梵先生,谢谢你。酒我喝完了,那么……失陪了。”霍芙琳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梵蒂并没有拦她,而是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眼眸却变得更加幽深,唇角的笑意也更加玩味。     ****************************     如大多数的生日宴一样,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接着在愉快的气氛中跳舞、交谈,仿佛是约定俗成的套路,没有什么区别与新意,再加上此时她的心情,霍芙琳觉得无聊至极。她甚至开始后悔,今天一时冲动,答应了艾瑞克来参加生日宴,否则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窝在寝室的床上,喝一杯牛奶,读一本好书,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也许是因为心情烦闷,刚刚的那杯香槟,倒勾起了她喝酒的冲动。她的酒量不错,刚才说不会喝,只是为了敷衍梵蒂,而且,她也并不是很喜欢香槟。     抬起头,四下里看看,恰巧一个侍应生端着红酒就在她的附近,她立刻向他招招手,很快,一杯红酒送到了她的手里。     端着酒杯晃了晃,芬芳的味道四溢飘散,这也是她喜欢红酒的原因。反正此刻她躲在角落里,不会有人注意她,她倒是可以自顾自地满足一下自己。     爽滑的酒液溢满口腔,霍芙琳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不知不觉地,一会儿功夫,便喝下了几杯。可她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年份酒,酒香四溢,会吸引着令人欲罢不能。于是,很快,霍芙琳便觉得脸颊发热,脑袋也沉重起来。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霍芙琳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模糊的眼睛变得清晰起来,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仍然是天旋地转的,明明感觉那人蹲在了自己的面前,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磁性十足。     “你……你是谁啊?”霍芙琳用力眨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呵呵,我是可以送你回去的人。”梵蒂薄唇浅勾,声音温柔地哄着她,并向她伸出大手。     霍芙琳眯起眼睛,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像是中了盅一般,就将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他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微微用力一扯,就将她拉了起来,并顺势搂住她的腰,让她软绵绵的身|躯靠在了他的怀里,半抱半扶着,向门口走去。     她的身子很轻盈,他很轻易地就把她塞进了他的跑车里,然后转到另一边,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这一幕,恰好被在花园里的玛丽和柔真看到。两人都是爱玩爱闹的人,一到了艾瑞克家,就被热闹的气氛吸引,很快各自玩开,等着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再回头找霍芙琳的时候,正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啊……那个人……那个人……”玛丽瞪大眼睛,指着梵蒂,脸上的震惊难以置信。     “霍芙琳……霍芙琳……”柔真以为玛丽是因霍芙琳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才大叫,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追过去,却是刚刚抬脚就被身后的艾瑞克拉住。     “艾瑞克,你干嘛拉着我啊?霍芙琳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了。我要去阻止他。”柔真急切地说道。     “别去了,没用的。”艾瑞的声音带着颓废。     “你说什么?什么没用的?霍芙琳喝醉了,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很危险好不好?”柔真不解地问道。     “那……那个男人,他……他是……”玛丽仍然一脸的诧异,显得语无伦次。     “玛丽,你在说什么呀?”柔真看着她,更加纳闷。     “啊……他……他……”玛丽话说了一半,艾瑞克接过,“你们不用紧张,那个男人是霍芙琳的男朋友,所以她不会有事,会很安全的。”     “什么?霍芙琳的男朋友?”玛丽和柔真再次大惊,异口同声地问道。     艾瑞克无奈地点点头,“没错,他是我父母亲的好朋友,我叫他小梵叔叔。他刚刚在我父母亲面前,介绍了霍芙琳。”     “啊,这么说,你的小梵叔叔就是……”玛丽张大嘴巴,柔真眨着眼睛问道:“就是什么?”     “他……他……就是我今天在教导处看到的……新来的客座教授。”玛丽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好英俊,好冷漠,好有品味的男人?”柔真也被吓到了。     “是啊,没错。”玛丽用力地点头。     柔真半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回神,喃喃说道:“天啊,真的好极品,难以想像,居然会有这样的男人。”     听了她们的话,艾瑞克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哼,他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     “当然了。”玛丽和柔真异口同声,接着便听柔真继续说道:“你的小梵叔叔是男人,而你充量只是男孩,尤其是在霍芙琳面前,他的伤杀力,根本是你无法企及的。”     *******************     黑色的跑车在夜幕下行驶,灯光如织的巴黎大道犹如流金,五颜六色的灯光透过车窗,或明或暗地映射|在霍芙琳熟睡的脸上。     梵蒂控制着车速,只怕太快会惊扰到她,目光已经不知第几次地投向她,看着她那白|皙的小脸,卷曲的睫毛,那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浅浅一笑。     他自然知道她住在学校里,但是第一大学那么大,光是女生的宿舍楼就有好几幢,他总不能大半夜的抱着霍芙琳,挨个楼去问,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怕更加多有不便。想了想,他一脚油门,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     梵蒂将霍芙琳抱进公寓,一路上,她都睡得很熟,到了房间里,似乎是被放到床上的动作惊忧了,她立刻扭动了一下身|子,五官也皱在了一起,小嘴咕哝着,“水……水……我要喝水……”     梵蒂站在床边,低头望着她,她的模样让他挑眉失笑,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走回到床边,扶起她……     闭着眼睛的霍芙琳犹如沙漠中缺水的行者,嘴唇一碰到杯子,便大口的喝起来,直到喝饱了,才心满意足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沿着下巴缓缓地滑下,梵蒂伸出手,长指轻轻抚过,为她拭去。却是抚触到她细|腻柔|嫩肌|肤的一瞬间,眸色一下子收紧。     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唇瓣,柔软、纷嫩,因为了喝了酒的关系,更显红润,那细腻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令人爱不释手,又不舍放开。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喝了杯温水的关系,她稍稍恢复了些意识,居然倏地睁开了眼睛。梵蒂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收了回来,但眼神却依旧如炽地看着她。而她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就那么相互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梵蒂想把霍芙琳放下的一瞬间,她居然伸出了小手,触碰了他的下巴,接着缓缓地摩挲起来。     梵蒂的眼神刹时变得深邃,当从她的目光中读到一抹炙热时,他一下收紧了胳膊,将她更紧地抱进怀里,而霍芙琳也立刻给予回应,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接着,他听到她轻轻低喃出一个名字,“梵枫……” -本章完结- 004心跳不由得加快 梵蒂的手微微一僵,眉头也蹙了起来,眼神犀利地锁在她的小脸上,借以判断他刚刚接收到的消息。那个名字是如此的令他敏感,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她喊的必然是梵枫,而不会是梵蒂。 眯了眯眼睛,他微微将她推离,大手勾起她的下颔,稍稍用了些力道,毫无预警的疼痛让正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霍芙琳一下子睁开眼睛,顿时,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脸,而那冰冷的眸底仿佛能够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你……你……”霍芙琳似乎有些清醒,由于两个人靠得太近,她的气息不由得急促起来。 梵蒂并不打算松开手,反而将她的下颔用力一抬,俊脸更加逼近,清冷但却诱|惑十足地说道:“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 疼痛让霍芙琳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良久地停留在梵蒂的脸上,陌生而紧张。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她想用力将眼前的人看个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看清楚,她的头越晕,刚刚恢复一点的意识,很快再一次陷入了混沌。眼前的这张脸,分明就是记忆中的那张脸,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令她说不清楚的陌生感,但是这五官仿佛刻在她的脑海里一般,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样的容颜呢?是他,一定是他。 “ 梵……梵枫,真的……真的是你吗?”霍芙琳鼻子一酸,只觉得眼睛顿时就模糊了,眼前英俊的脸孔也看不清了,她伸出手,有些贪恋地抚摸着他的脸,又黑又浓的眉,深邃的眼窝,高蜓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微微粗糙泛青的下巴,每一处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是那样的深刻而难忘。她不愿意去想,他为什么会在她面前,只是能够如此近距离,如此亲密地触碰着他,她不想停下来。不管是对还是错,这一刻,压抑了良久的情感,她想要放纵一次,只此一次,唯一的一次。 小手再一次勾住他的脖子,心一横,闭上眼睛,缓缓凑上她的红唇…… 如果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断然不会有些举动,而此时的她,已然不是她自己了。 梵蒂看着与他鼻尖相抵的娇颜,柔软的小手勾着他,两个的身|体几乎贴合在一起,坚硬的胸口处,可以感觉到她有弹|性的绵|软,她的小脸因酒精的作用红扑扑的,唇瓣更是娇艳无比,轻轻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芳香,调动起他最原|始的欲|望,让他再也无法抑制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四片唇瓣贴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她的唇很柔软,很芬芳,引得他,挑起有力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冲进了她的口腔,同时,胳膊搂紧她,化被动为主动,身|体一转,向前一推,一下子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而她抬起头,朦胧着眼睛看向他,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梵蒂极力压抑着,腾出一只手,扣住霍芙琳的下颔,嗓音沙哑却魅惑十足地说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你不会后悔吗?” 霍芙琳凝视着他,忽然半撑起身,小手搂住他的肩膀,向下一拉,两人的身体便契合在一起…… 梵蒂没有再犹豫,以他娴熟的技巧,霍芙琳的生涩不值一提,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气喘吁吁,在他身|下被他灵巧的大手褪了个精肤上,经过之处,仿佛开出了妖艳的花朵,那一个个红色的吻痕,在晕黄的灯光下,格外的醒目。 他冲|进她身|体的一瞬间,疼痛让她整个人都躬了起来,羊脂般的颈脖使劲向后仰着,仿佛引吭高歌的白天鹅,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贝齿陷|进娇|嫩的肉里,眉头深锁,却是不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冲破那层阻碍的瞬间,梵蒂猛地停了下来,他有些震惊地看着身|下的霍芙琳,大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后,一份不舍夹杂着喜悦涌上心头,让他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温柔起来,薄唇再度吻住她,诱|哄般的抵开她的牙关,避免她再伤害自己的唇。 霍芙琳回应般地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在他冲撞的动作中,她的身|体亦被有节奏地带动着,爆发的瞬间,她紧闭着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 ********************** 清晨,天际微微放亮,霍芙琳在身|体的一阵酸痛中醒来,她轻轻动了一下,立刻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只手臂,她抑制着飞快的心跳,缓缓挑开一个被角,这一看,她顿时倒抽了口气,自己寸褛未着,一只小麦色结实而肌理分明的手臂正搂在她的腰上,后背更是与一个滚烫的身|体紧密相贴,让她几乎尖叫出声。 幸亏她还残存着最后的理智,死死地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闭上眼睛的瞬间,她便想起了关于夜晚的一切。 生日宴,艾瑞克,梵蒂,直到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酒,后来,她似乎在意识不明的时候,看到了梵枫,他近在眼前,近到她可以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再后来…… 想到这里,霍芙琳瞪大了眼睛,明明知道那一切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莫名的害怕,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梵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鼓足平生最大的胆量,她慢慢移开男人的胳膊,然后小心翼翼地回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入眼的一瞬间,她真的吓坏了,不过……当她仔细地看了他的脸之后,她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复杂的感觉却更甚了。她不容自己想太多,她不要与这个男人尴尬相对,她掀开被子,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颤抖地穿上后,逃也似地从他的公寓跑了出去…… ············································································· 霍芙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学校宿舍的,幸好回去的时候,其他的同学已经去上课了,她匆匆洗了个澡,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想强迫自己睡一觉,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一遍遍地闪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实在难以想像,自己居然和梵蒂,这个见面总共只有三次的男人尚了床。虽说,不是臆想中的梵枫,让她松了口气,可是……那个男人却是梵蒂,这样的结果再坏不过了。 他是梵枫的哥哥,而他的出现,以及他对她所表现出的一切,让她意外的同时,更加疑惑不解,如今,她和他又发生了关系,这让本就麻烦的事情更加复杂,如此以来,霍芙琳是既懊悔又烦恼,心里仿佛是纠结的一团乱麻,怎么扯不到一个头绪。 最后,她索性不想,用被子蒙上头,强迫自己睡觉。也许是经过了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在躺了很久之后,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掀开被子才知道,已经中午了,寝室的同学都下课回来了。此时,她庆幸,玛丽与柔真并没有和她同寝,不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向她们解释。 可是,她的自以为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儿,玛丽和柔真便找来了。 看到她正蒙着被子大睡,两人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地将她拉起来,然后很快带出了寝室。 “玛丽,柔真你们做什么?我好困啊,我要回去睡觉。”霍芙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可玛丽立刻说道:“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老实交待,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边说边用探究而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看得霍芙琳直发毛。 我……我什么也没干,交待什么呀?”霍芙琳故作镇静地说道。 “哈,还不肯承认,我们明明看见你被一个男人扶上车的,艾瑞克说,那是你男朋友。”柔真拍了下她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说霍芙琳,什么时候吊上那么极品的男人?对我们也保密,你可真不够朋友。”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呀?”霍芙琳白了她们一眼,不予理会。 但玛丽立刻不依不饶地拉住她,“霍芙琳,你就别瞒我们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客座教授就是你男朋友?” “什么?你说什么?”霍芙琳一下子愣住,她几乎不敢相信玛丽的话,睁大眼睛看着她。 “呃……”玛丽犹豫了一下,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是我弄错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霍芙琳一眼,微微有些不自然。 其实到了这一步,霍芙琳已经不用再继续确认了,更加不用听玛丽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让自己镇定了片刻,然后说道:“玛丽,柔真,这几天……财经管理课,你们替我请假。” “啊……”玛丽和柔真惊讶地面面相觑,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呀,霍芙琳?他不是你的……” 霍芙琳直接打断二人,“没有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舒服,要请假。如果……一定要病例诊断的话,我以后补上。”说完,不再给玛丽和柔真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往寝室走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玛丽和柔真彻底傻了,望着霍芙琳离开的背影,她们怀疑起来,难道真的弄错了? ·················································· 不管怎样,霍芙琳的假,她们还是帮着请了。 第二天,那位传说中,英俊、冷漠又有品味的客座教授终于出现在教室里,于是乎,所有的人都沸腾了,尤其是女生,个个犯花痴的瞪大了眼睛,只差大声尖叫。 一连几天,每逢财经管理课,教室里都挤得满满的,甚至还有其他系来旁听的,偌大的教室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大门口都站满了人。而这其中,听课的没有,一堵客座教授风采的倒是有一个算一个。 而霍芙琳却恰恰与别人相反,她哪堂课都会准时到,独独财经管理课,却是跑回寝室睡大觉,玛丽和柔真,不是冒名顶替就是给她写假条,这一折腾就是一个星期。 这天又是财经管理课,当讲台上,英俊的男人,用他磁性十足的声音喊出霍芙琳名字的时候,柔真用书本挡着自己,再一次冒名顶替,刚刚回应了一声道,便听到那杀伤力百分之百的声音说道:“柔真同学,麻烦通知霍芙琳同学,如果她不想挂科,就在下午的时候,来一趟我的办公室。”说完,他也不揭穿,兀自翻开教案,开始上课。 玛丽和柔真被吓得汗嗒嗒的,这位客座教授,虽然看起来英俊有品味,但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冷漠却是令人难以靠近的,听着他刚刚的话,她们不禁暗暗为霍芙琳担忧起来。 玛丽和柔真显然不敢怠慢,中午的时候,她们便把那句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霍芙琳。 霍芙琳听后,微微一怔,倒也没有表现出太意外,想了想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去的。玛丽,柔真,谢谢你们。” 下午的时候,霍芙琳如约地来到系办公室,打听之后才知道,新来的客座教授并不在此办公,而是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设在顶楼。霍芙琳只好又爬了几层楼,才来到办公室门口。 她轻轻敲了一下,里面很快传出回应声,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男人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上什么,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他清俊的身影上,他的侧面越发的立体而有棱角。 霍芙琳就那样看着他,几秒钟的时间竟生出了一种恍惚,直到那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倏地转头看她。他的脸上架着无框的平光镜,黑白搭配的休闲装简约而得体,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与书卷气,与那个开着黑色拉风跑车,一身黑衣的形象,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她无法想像,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在一身衣服以及一副平光镜的修饰下,就完全变了风格呢?实在是难以想像。 梵蒂摘掉眼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打破僵局,“过来坐吧!”那说话的口气,淡然的仿佛他和她只是师生的关系。而在经过了那一晚之后,她刚刚在进门前,还不断地告诫自己,那只是一场酒后的意外,醒来后,就应该清醒地回到各自的原点,尤其是梵蒂这样的男人,她更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比她更加释然,他的表现,甚至一度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不是那天夜晚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他又如何能掩饰的这么好? 霍芙琳向前走了几步,依言坐在椅子上,垂着眼帘,避开他的视线,用淡的不能再淡的声音说道:“听说老师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梵蒂凝视了她一会,打开书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病假条,推到她的面前,“霍芙琳同学,请你好好的解释下假条问题。” 霍芙琳抬起头来,不期然便撞入了他的眼眸,那晶亮而又犀利的眸子,好似一眼就把她看穿了,让她莫名的心惊,不经意的哆嗦了一下,随即立刻躲开。 她在身侧握着的手,掌心微微汗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老师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这些都是病假条。” “呵,我有眼睛,看得见。”梵蒂的声音有些微冷,接着又说道:“我要听的解释是……为什么单单只有我的财经管理课会收到你的病假条?而之前、之后的课,你都可以安然出现?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故意躲着我吗?” 霍芙琳微微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不仅看透了她的心思,而且还刻意调查了她,知道她仅仅只是在他的课上才会递出病假条,这么以来,她的用意,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霍芙琳也不能点头承认,而是冷静地说道:“老师,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刻意地选择哪堂课来请假,而是偏偏那个时候不舒服,所以,只能让同学帮我递假条了。没想到……偏偏巧了,都是您的课。” 梵蒂微微挑眉,打量了她一会儿说道:“这番措辞,你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霍芙琳的心突地一跳,却尽量表现地平静,否认道:“老师,我没有。” 梵蒂浅勾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他摘掉眼镜,随手扔在桌子上,淡淡地说道:“是或者不是,都不在重要。薛霍芙琳同学,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这个学期,你们的财经管理将由我来授课,之前,你已经请了快一个星期的假,接下来,你若是再漏掉一堂,我就会当掉你的成绩。所以,你看着办。” “你……”霍芙琳吸了口气,与她理论道:“老师,您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就是生病了,难不成要拖着病体来上课吗?” “生病?”梵蒂表情戏谑地打量着她,“薛霍芙琳同学,你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生病,倒有些像堵气。” 霍芙琳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倔强地开口,“我没有。” “呵……”梵蒂无所谓地轻轻一笑,“那不在我追究的范围之内,不过你来不来上课,倒是归我管。” “……”霍芙琳无言以对,几乎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咬牙看着他,他根本就是故意针对她,可明明知道是这样,她又能如何呢?谁让她是学生,而又偏偏落在他的手里呢?只能怪自己运气太背。 深深地吸了口气,霍芙琳暗暗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的时候,向梵蒂露出一个轻松地笑意,“好,就按老师所说,我若再缺一堂,您就当掉我的成绩,这样总可以了吧?” 虽然说得很不情愿,但终究是达到了目的,梵蒂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霍芙琳攥紧了拳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愤愤地看了梵蒂一眼,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手刚要拉开门,身后再度传来梵蒂淡漠而凉薄的声音,“那天晚上……我没做措施。” 轰的一下,霍芙琳的脸涨得通红,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样的话,他会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平常,让她顿时觉得全身都*辣的,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的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全身僵滞着,不能动弹,空白的大脑在极力猜想着他的意思。这是他事后发现,怕万一出了岔子而需要负责吗?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少,女人一多,类似于这样的麻烦也相对多了起来。可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他才提醒她,如果真的出岔,岂不已经来不及了? 霍芙琳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声音轻松地说道:“我已经吃过事后避孕药了,您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说完,她再次抬起脚步,却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强劲的风扫过,接着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眼前一晃,身体一转,待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某人压在了门板上。 霍芙琳惊愕地抬起头,眼前的梵蒂目光森冷,一张如冰霜般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两人几乎鼻尖相抵,接着,她听到他低沉而毫无温度的声音,“不是他,你是不是很失望?” 霍芙琳挣扎着,用力抽出手臂,甩开他,“放开,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的话让梵蒂的眸子一沉,高大的身躯近前一步,抵住她的身|体,令她丝毫动弹不得。长指下一秒勾起她的下颔,声音更加冷漠,“那么和谁有关?梵枫吗?别忘了,他可是有家室的。” “住口……”霍芙琳立刻喝制着,“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有什么权利揣度别人的心思?” “呵呵,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你想否认?”梵蒂微微勾了下唇,笑得诡异。 “我没有。”霍芙琳坚持。 “是吗?”梵蒂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抬,让她对着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说道:“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嘴里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样的事实也与我无关吗?” 腾的一下,霍芙琳的脸涨得通红,此时此刻,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那火|辣|辣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原来,那一晚,她真的把他当成了梵枫,只要一想到当时的画面,以及她口中低喃的名字,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他,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好无耻。她紧攥着双手,牙齿咬着唇瓣,羞愤地说道:“对不起。” 梵蒂微微一怔,他并没有想到,霍芙琳会跟他道歉,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表情,他的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梵枫那个家伙就那么好吗?好到,她明知道他们没有结果,却仍在那样的一场生死劫难之后,还是把他藏在心里,不能拥有,却不肯忘怀,这样又傻又执着的她,让他很是生气。 “呵……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不必对我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明知道不可为,何苦为难自己呢?”梵蒂微微蹙眉,深深注视着她。 霍芙琳的身|体不经意地抖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说道:“那是我的事,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那又如何?你终究逃脱不了自己的心。”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你选择从T市逃到法国,难道不就是为了放下他吗?如今,七个多月了,你做到了吗?” 面对梵蒂的责问,她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难堪至极。是的,她来法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远离梵枫,拒绝接收他的一切消息,只想用平静去淡忘那不该萌发的感情,可是她错了,她来了七个月,二百多天的日日夜夜,她没有一刻不想起他,尤其是当梵蒂出现时,看到他那张记忆中相似的容颜,她对他的思念就更加刻骨了,所以,那夜才会酒醉,才会有酒醉之后的不可收拾的一切。可是,就这样,被梵蒂揭穿了,她犹如被撕掉了面皮,无法承受。 “怎么,我说中了对不对?你没有做到,你根本没有做到。你的心越是逃避,你就越是难以忘怀,他好比在你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是不是?” 听着他对她的指责,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她不断地摇着头,想要摆脱,可梵蒂却似乎不依饶,她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怎么?你心虚了是不是?我说的都对是不是?” “住口……”霍芙琳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冲动的刹那,她脱口而出,用力吼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吗?如果你不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就要把他忘了,你……根本就是罪魁祸首。” 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微微一抖,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接着倏地松了手,仿佛被蛰一般,但很快不着痕迹地一笑,掩饰那一丝异样,“呵,明明是自己有问题,偏偏要推到别人的身上。” 他的话带着一丝嘲讽,听得霍芙琳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牙说道:“对,就是我问题,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故不屑地仰起小脸,唇边绽开一丝冷笑,“梵蒂先生,你该不会认为,我上了你的床,你就有权利限制我了吧?” 梵蒂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你很清楚,这不是我的本意。” 霍芙琳挑了下眉毛,“那是什么?”她若有似无地打量他,“难不成……你想对我负责?” “……”梵蒂看着她,而她也正在笑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各怀心事,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霍芙琳突然笑了,“怎么了?不是真被我猜对了吧?哈哈……你好歹也是个成熟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霍芙琳越想越觉得好笑,梵枫的脸却越来越冷,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沉地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霍芙琳颤抖着身子又笑了几声,眼角甚至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然后喘息着说道:“梵蒂先生,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也请你认真仔细地听好,那天晚上……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的男人。那只是一个意外,一场游戏,一通发泄,而你……只是碰巧的对象。” 梵蒂的眼睛倏地收紧,一双深黑的瞳仁沉不见底,他的大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胳膊,泛白的骨节暴露出他此刻的怒气。他死死地盯着她,脸黑地仿佛台风压境,下一秒就他将她逼在门板与身|体之间,两人紧贴在一起,甚至没有一丝的缝隙。 “放……放开我……”如此的姿势,让霍芙琳觉得很不安,拼命地挣扎。 “说……刚才的话,再敢给我说一遍。”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王者般地命令。 霍芙琳微怔,看着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可是她却不能让他看出她的紧张,于是,扯了扯嘴角,不在意地笑道:“既然梵蒂先生没有听到,那我再说一遍就是,那晚……唔……”后面的话未曾出口,他已低下头,死死地封住她的唇瓣,并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本章完结- 005求你离我远点 他带着势如破竹的坚定,深深地与之纠缠,尽管她意图挣扎,可他的大手死死地钳制着她,她根本丝毫动弹不得。 她纤瘦的后背,被他紧紧地压在门板上,硌得生疼,他却是像个不恹足的孩子,拼命地索吻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理更是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只觉得身体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地抽走,而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只能被动地攀附着他,否则便会一不小心而溺毙。 渐渐地,她觉得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好似压抑着一块大石头,她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动,想要喊,嘴却被堵得死死的,就在几乎要窒息地边缘,他才松开她,一股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部,她差一点呛到,狼狈地喘息着,胸口随着气息剧烈地起伏,而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则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她,这让霍芙琳又羞又恼,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向他,只想狠狠地发泄一下心中的积怨,却被敏锐的梵蒂发现,快她一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怎么,你想打我?” “你……无耻……”霍芙琳瞪着他,愤愤地说道。 “呵,无耻?”梵蒂冷冷一笑,“还真是过河拆桥啊!” 霍芙琳一怔,“你……什么意思?” 梵蒂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我是义务奉献,既然你不在意是什么人,那我就有始有终好了。” 霍芙琳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话根本就是羞辱她,她死死地看着他,眼中迸射出恨意,也不知道哪能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转身,拉开门,飞快地跑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在门口一闪即逝,梵蒂这才反应过来,可伸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微微愣了一下,想到刚才说的话,他蹙起眉头,他这是怎么了?这与之前设想的完全不同。 本来,他是打算绝口不提梵枫的,他知道,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雷区,可他在不屑一顾的眼神话语中,却是终究忍不住,一提再提,并且刻意用他刺激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在确认什么,总之,在她的面前,他就是没办法坦然接受梵枫在她心里深深扎根的事实。 于是,他失控了,可看着她逃也似地跑掉,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空呢?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带走了一般,久久也没办法恢复。 `````````````````````````````````````````` 霍芙琳一跑出梵蒂的办公室,眼泪就掉了出来,她怕被别人看到,转身闪进旁边的楼梯间里,因为是顶楼,而下午一般没有什么人走动,她放松了戒备,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干脆坐在楼梯上,低下头,埋进双手之间,任泪水肆意流淌。 身上的力气,早已在对付梵蒂的时候用光了,刚刚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把全身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向他展示的,是一个坚强而不软弱的薛霍芙琳,就算她的心里依然有梵枫的影子,但是她不要让任何人读到她的脆弱。可是,又有谁会明白,她的故作坚强?她说的那些话,又有多少是内心真实的东西呢? 哪怕是说吃事后避孕药都是骗他的。其实……那天离开他的公寓后,她是真的买了药,可是,回去后,放在包里忘了吃。傍晚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大姨妈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即使不吃药也没关系,因为是她的安全期。 可是,当梵蒂对她说,他没有采取措施的时候,她当然不能如实回答,而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她那样回答后,却不期然地从梵蒂的脸上看到一抹浅浅的落寞,虽然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谜,她和他见了四次面,却有了最亲密的肌亲。本来,她以为,那个意外的夜晚后,她和他会很自然的路归路、桥归桥,但没有想到,他却用这样的方式逼她,不允许她在他面前的躲避及逃离。这样的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茫然,更加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 她只觉得心好沉重,梵蒂与梵枫比起来,完全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虽然长相很神似,但是,行事、性子,又是那么的截然不同,梵蒂的强势,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真的好想再度逃离,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能逃到哪里。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霍芙琳猛地一惊,当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的熟悉号码时,她的心一紧,赶忙擦了擦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接起来,“喂,哥哥?” “霍芙琳,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是霍萧擎,也许是听到空旷的回声,所以很自然地问。 “呃……我在楼梯间,哥哥,有什么事吗?”霍芙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 “哦?怎么跑到楼梯间去了?”霍萧擎似乎感觉出什么不对劲,追问道。 “没有啦,我刚刚去了导师的办公室,现在在下楼啊!况且哥哥这个万人迷,要是被同学知道我是你亲妹妹,还不天天烦死我。”霍芙琳随口扯了个理由遮掩。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霍萧擎笑了笑,“可我听起来,你的嗓音怎么哑哑的,该不是躲在哪个角落哭鼻子吧?” “啊?哪……哪有啊?我怎么会哭鼻子,嗓子哑……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有点感冒吧!哥哥,你就别瞎猜了。”霍芙琳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她这个哥哥向来细心,而且……自从他亲自去T市接她来法国后,他就更加关心她,时不时的就会打个电话,她还真怕,自己的声音露了端倪,而让哥哥发现什么。 “呵呵,那就好。”霍萧擎笑笑,“明天是周末,陪哥哥一起吃饭怎么样?” “好啊,哥哥请客,当然开心啦!”想到可以暂时离开校园,找个避难所,她的心一 “那明天放学后,我来接你。” ···························································································· 放学后,霍芙琳一走出校门,就看到霍萧擎的黑色路虎停在路边,而他则一身随性的休闲装,倚在车边。看到妹妹走出来,他微微一笑,冲她招招手。 “哥哥……”霍芙琳快步走到霍萧擎面前,看到哥哥,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霍萧擎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怎么样,学习辛不辛苦啊?” “报告大哥,一点也不辛苦,比工作舒服多了。”霍芙琳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道。 “呵呵,既然喜欢就读吧,想读多久就读多久,就是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可以。”霍萧擎认真地说道。 薛霍芙琳扬了扬眉,“念一辈子?那谁来养我啊?哥哥吗?” 霍萧擎笑了笑,“随便你挑哪个哥哥,都可以帮你付一辈子学费,但是……养你,可不是我们几个的责任,赶紧找个‘长期饭票’去。” 霍芙琳一怔,但很快笑嘻嘻地挽着霍萧擎的胳膊摇晃着,“哥哥,你可真小气。” 霍萧擎失笑,在霍芙琳的额头上轻轻一敲,“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说哥哥小气。” 霍芙琳撅起小嘴,“难道不是吗?” “怎么,让你嫁人就是小气了?”霍萧擎定定地看着她说道。 “呃……可不是小气么?霍家的少爷们还养不起我一个小女子么?”霍芙琳突然觉得这话题越说越对她不利,立刻讪讪一笑,“嘿嘿,哥哥啊,我们上车吧!我的肚子已经抗议了。” 霍萧擎感觉出她的刻意躲闪,倒也没有再坚持,点点头,拉开车门,“上车吧,哥哥请你去吃好吃的,好好犒劳你一下。” “谢谢哥哥。”霍芙琳笑得灿烂,随后便上了车。 ··············································· 车子停在当地有名的一家中餐馆门口,虽然长期在法国生活,但作为中国人,还是更习惯于中餐,霍芙琳更是如此,西餐只是偶尔的调剂品,若是让她天天吃,她只怕是会疯掉的。 望着几道色香味俱全,都是她喜欢的菜,霍芙琳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起来就好好吃的样子,不知道跟妈妈的手艺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霍芙琳的母亲擅长厨艺,烧菜的味道堪称一流,也是这个原因,把薛家兄妹的嘴都喂刁了。 “呵呵,如果爸妈不是出去度假了,我们就可以回家吃了。”霍萧擎拿起筷子,示意了一下,“还等什么,开动吧!” “好啊,我可是饿了呢!”霍芙琳的肚子早就咕咕响了,夹起一小块盐酥排骨就放到嘴里,边吃边点头,“嗯,好好吃,几乎跟妈妈做的一个味道。” “呵呵,那跟你比呢?”霍萧擎也尝了一口,打趣道。 “啊……我啊……”霍芙琳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虽然我的厨艺也不错啦,可是跟妈妈……还有这个水平比起来,呵呵,不值一提。” 霍萧擎挑挑眉,“那你可要加油噢,要知道……想拴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你应该把妈妈的本事学到手。” “哎……妈妈的本事,我若是能继承一半也好啊!”霍芙琳无奈地撇了下嘴巴,继续奋斗着眼前的美食。 兄妹俩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边吃边聊,话题很随性,不知怎么,霍萧擎突然就说道:“霍芙琳,说真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合适的男人也该考虑一下了。哥哥不是催你,而是……你终究要为自己找个归宿,不可能永远抱着心里的执念生活。还记得我把你从T市接过来后,你对我说的话吗?” 霍芙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会扯到这个话题上,她毫不意外,她知道哥哥是在关心她。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其实是很排斥这件事情的,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辈子逃避。 沉默了好一会儿,霍芙琳才慢慢说道:“我当然记得啊!我答应过哥哥,要忘掉那个人,好好地学习和生活。” 霍萧擎看着她,点点头,“这么说,你都记在心里。那么……霍芙琳,告诉我,你做到了吗?” 霍芙琳再次一顿,神色间闪过一丝挣扎,抬起头说道:“哥哥,我正在努力。” “哦?是吗?你在努力吗?”霍萧擎仿佛参透她的心事一般,轻轻地问道。 霍芙琳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她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后,终于说道:“哥哥,如果有好的男人……就帮我介绍吧!我想试着……接受新的感情。” 霍萧擎微微惊讶,盯着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道:“霍芙琳,你是认真的?” 霍芙琳扬眉,“怎么,哥哥觉得我在敷衍你?” “呃……那倒不是,霍芙琳,你要知道,我们大家都没有逼你的意思,我们希望你幸福。” “我当然知道了。”霍芙琳笑着,“哥哥,放心吧,我真的想好了。有合适的男人就介绍给我吧!” 霍萧擎想了想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 “哥哥,你不要只说我啊,就算要结婚,也应该是哥哥在我前面嘛!玲玲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而且马上就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你不能再想着她了,你要把目光往其他女人的身上放一放,那样才会有机会嘛!”霍芙琳看着哥哥,心里有一些凄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哥哥和她的感情之路都这么坎坷,一样都是单恋,一样都是恋而得不到,这难道真的就是命中注定吗? 听了妹妹的话,霍萧擎一阵苦笑,“小丫头,哥哥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况且,对于玲玲的事情,我早就释然了。毕竟她的幸福是最重要的,而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所以……我诚心诚意地祝福她。” “那……既然如此,哥哥就给身边的女人一些机会嘛!难道你不觉得素素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么?人家都默默的等了你3年了,女孩子有多少个3年可以挥霍。” “呵呵,知道了,哥哥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吃完饭,兄妹俩一起看了场新上映的电影,霍萧擎才把霍芙琳送回学院。 下车的时候,兄妹俩拥抱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光源由远及近,刺目地射|在了她的身上…… 霍芙琳蹙了下眉,下意识地抬手遮在额前,灯光却越来越近,就在她想闪躲开时,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霍芙琳忙地退后,因为,自车子中传达出的强大气场,让她一下子就有了压迫感。 车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自车子中走出来,在暗影的夜色中,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而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很想转身逃离,但是脚却似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看着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她竟无法移动。 终于,他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低头凝视着她,两道灼热的视线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玩得愉快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性感,却捕捉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霍芙琳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更加的深邃而幽黑,一闪而逝的精光犹如天穹上的星子,令人迷醉。看着他,她有片刻的恍惚,大脑在辗转、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才轻笑一声说道:“老师该不是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吧?” 她的刻意揶揄并没有让梵蒂不悦,而轻松地耸耸肩膀,“别误会,只是恰巧碰到而已。” 霍芙琳眸子一闪,顺势说道:“不错,新认识的男朋友,我们玩得很开心。”如果借用哥哥能够阻止梵蒂的一些行为,那她干么不试试呢?反正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不想,话刚出口,耳边便传来一声嗤笑,接着响起他凉薄带着微讽的语气,“呵,你哥哥还真可怜,随时都要做好准备,随着你的心情变换角色。薛霍芙琳,你真是死要面子,足够虚伪。” “你……”霍芙琳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想到,根本骗不了他,原来他都知道。 “呵……”梵蒂再度一笑,“怎么,我揭穿了你的谎言很意外?还是你认为你的事情我应该一无所知?此时此刻,我真的有点同情霍萧擎了,你这个妹妹还真是令人头疼。” “这……这不关你的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头疼,你又何必操心!”霍芙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不起,请让开,我要回宿舍了。” 梵蒂并没有阻拦她,看着她愤愤然离开的背影,他无声地勾起嘴角,轻松地笑道:“薛霍芙琳,就算你有男朋友,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很轻,但在寂静的午夜校园里,却是那样清晰地传入了霍芙琳的耳朵,让她顿时就僵住了脚步。 而她的反应让某人很得意,他转身坐进车里,声线愉悦,“小琳琳,周一课堂上见。”说完,发动车子,一瞬间,车子便消失在夜色中。 霍芙琳几乎在原地石化,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耳边似乎还盘旋着那个称呼,小琳琳,他居然叫她小琳琳。 霍芙琳张着嘴巴,久久没有合拢,此时此刻,她可以下一个判断,梵蒂这跟男人不仅腹黑,而且还真是脸皮够厚,他居然明明知道她有意的躲着他,甚至是极度讨厌的情况下,还这般的有恃无恐,真是难缠到令人无语。 ····································································· 眨眼就到了星期一,第二节课就是财经管理,霍芙琳专程挑了教室里最偏的一个角落,玛丽和柔真则要拉着她坐到前面去,“霍芙琳,干吗坐在这里啊?都看不到教授的脸。” “看脸做什么?能听到声音就好了嘛,喏,这上面就是喇叭,可以听得很清楚不是吗?”霍芙琳指了指头顶,斜上方的位置说道。 玛丽花痴地说道:“不一样啦!你想啊,听着那么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欣赏着一张迷人的俊脸,那种感觉……才叫享受啊!” 霍芙琳看了二人一眼,无奈地摇头,“你们究竟是来上课,还是犯花痴啊?若是后者,我可不奉陪。”说完,再次坐在了自己选好的位置上。 玛丽和柔真面面相觑,只觉得霍芙琳奇怪,可也不好意思把她一个丢下,跑去前面,只好交换了一下眼神,坐了下来,“好吧,好吧,我们陪你就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教室就挤满了人。梵蒂是伴着上课铃声走进来的,深色的休闲长裤,英式的格子毛衣,一副无框平光镜,将他打扮的斯文而优雅,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 霍芙琳远远地看着他,心中腹诽,这个男人真是个形象骗子,不同风格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立刻赋予了不同的感觉,没想到,那样一个看起来犀利而危险的人,却能够掩下锋芒,将学院风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 “薛霍芙琳同学……”冷不防地,头上的喇叭里传出她的名字,嗓音低沉而性感,霍芙琳微微一惊,却是引得其他的女同学羡慕不已。 “哇噻,她今天第一天来上课就被教授点名耶!”前排的一个女生偷偷地跟身边人说道。 “你很羡慕啊?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事噢!”另一个回应道。 “那又怎么样?就是挨批也值得啊!”女生花痴地说道。 霍芙琳缓缓从座位上站起,隔着距离,看着远在前面讲台上的梵蒂,不发一言。 “薛霍芙琳同学,请到前面来。”梵蒂做了个手势示意道。 霍芙琳没有说不的理由,在羡慕的目光及窍窍私语中,她走后面走到前面,终于站在梵蒂的对面。她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等待着…… 梵蒂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情绪,然后将一个本子递给她,指了指黑板,“请帮我把这几个概念抄上去。” 话一出口,下面的同学都微微一惊,不过是抄板书而已,前排的同学,任何一个都可以。又何必大老远地,从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喊出薛霍芙琳呢?难道说,最近一段时间的传闻是真的? 霍芙琳咬牙接过本子,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有什么法子?谁让她是他的学生呢? 工整娟秀的字体铺陈于黑板之上,霍芙琳按照笔记上的内容,将几条概念认真地抄写了一遍,然后便把笔记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梵蒂便开始上课,而且也没有再叫霍芙琳做什么。而之前的一幕仿佛成为了一个小插曲,大家虽然都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过度揣测,于是,一堂课很快便结束了。 不想下课的时候再起波澜,就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梵蒂收起讲义夹说道:“薛霍芙琳同学,下课请到办公室来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上周落的课,我都会帮你一 一补过。” 顿时,所有的人都石化了,霍芙琳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一堂大课,她已经被点了两次名了,而且次次成为焦点,尤其是最后这句话,根本就是当众要她好看。梵蒂,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让她难堪。 “霍芙琳,你好幸福耶,居然可以单独补课,哇噻……和极品男人面对面相处,好生令人羡慕啊!”玛丽双手合十,花痴的几乎双眼冒红心。 霍芙琳看了她一眼,“玛丽,不然你替我去好了。” “哈,我当然想啊,可是……这完全不成立啊!怎么想都没用的。”玛丽懊恼地摊摊手。 “……”霍芙琳捏着拳头,愤愤地凝视着梵蒂离开的背影,若是眼睛能放箭,只怕他此时已变成马蜂窝了。 “咦?霍芙琳,你干吗气乎乎的呀?换作是我啊,我大概都要跳起来了。”柔真推了她一下说道。 霍芙琳转头,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那你从现在开始,也请一周的假好了。”说完,她抱起书本便走,留下玛丽和柔真半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 ················································································ 紧随其后,霍芙琳来到梵蒂的办公室,敲了敲,推门而入。 “噢,坐吧,等我稍微整一下,我们就开始。”梵蒂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指了指椅子,依然在低头忙碌着。 霍芙琳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却是不坐,只站在书桌旁。桌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屏保功能启动,一幅幅优美的风景不时的呈现在眼前,梵蒂继续收拾着有他的桌子,虽然并不乱,但是他却要按照自己的习惯,将一些用过的书本归类,一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刷地一下子亮了,一份做好的电子档讲义出现在眼前,而内容恰恰是她刚才在课上抄写的板书。 霍芙琳不由得抽了口气,原来,他又是故意的,怪不得他不用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原来,就是为了让她上去抄板书。他这算什么?是有意耍她吗? 霍芙琳抬起头看着梵蒂,而梵蒂自然明白她眼神中的含义,不过,他并不打算遮掩,继续着手中的事情,然后大大方方地说道:“坐吧,现在开始。” 霍芙琳捏着拳头,与他对视,冷冷地说道:“不必了,落的课程,我会找同学自己补上的。只是……我想提醒老师,既然教书育人,就应该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若是利用自己的职业便利,在课堂上追求女孩子,那未必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而且……我很厌恶你的做法。” 梵蒂听了勾起菲薄的嘴角,指了指电脑说道:“薛霍芙琳同学,你如果是指这些我让你板书的概念……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错,我的确是故意不用笔记本和投影仪。那样的做法是……要加深大家的印象,尤其是你,因为些概念都是你之前落课时最重要的知识点,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加深记忆。” “你……你是在用这种方法提醒我吗?”霍芙琳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也许这真是他的用意,可是,她却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 “对,我是在提醒你。我想让你知道,为了一些不重要的理由,耽误了重要的事情,其后果是什么?既然你有胆量做了,那么就要有承担的勇气。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你相应的,就要付出多得多的代价。我就是要让你明白这个道理。”梵蒂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地说道。 霍芙琳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听着梵蒂的话,她立刻就感觉到他在另有所指,缓缓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前也渐渐变得朦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针对她,就算她忘不了梵枫,就算她像个傻子一般地把梵枫藏在心里,那又如何呢?这一切……又干他何事? 看她不说话,瞪着他的眼中满是敌意,梵蒂跟着问道:“怎么,没听懂吗?需要我再解释一下?” “不必。”霍芙琳咬着牙,“我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梵蒂先生,你不就是借着这件事情在讽刺我吗?就算我心里还爱着梵枫又如何?是,我承认,我忘不了他,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如果要做,我早就做了,不必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躲到法国。就算梵枫是你的弟弟又如何?你有什么权利这么侮辱我?你不是我的谁,我更不用你来教训我,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对着梵蒂吼出这番话,霍芙琳再也忍不住,盈满眼眶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已经压抑得太久了,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住,如果不说出来,她真的会就此崩溃的。 梵蒂惊愕地看着她,他没有想到,霍芙琳会如此地激动,他更加没有想到,她会误会他的意思。事实上,他的这番话没有任何地影射,只是希望她能够公私分明,上课的时候是上课,而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则是要独立区分开的。 “霍芙琳,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话,完全与梵枫无关,没有半点要侮辱你的意思,我是……” 霍芙琳摇着头,眼泪滚落,“够了,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了。梵蒂,拜托你,求你离我远点。” -本章完结- 006绝望 “芙琳……”梵蒂还想解释,可是霍芙琳根本不给他机会,转身跑到门口,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芙琳……芙琳……”梵蒂在后面大喊着,可她却毫不理会,而他则直直地站在门口,脚下犹如被钉住了,失去了追上去的力量。 想着她离开时,那愤怒而绝决的眼神,他不知道,追上她,又能说些什么,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听。可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变成这样,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 就这样,两人突然陷入了僵局,霍芙琳没有故伎重施,而是到了财经课的时候,依然会去上课,而他也没有再为难她,两人好似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一般,一切在悄然无声中恢复了平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犹如流水一般,霍芙琳倒也过得十分淡然,直到又一个周末,她接到了霍萧擎的电话。 “哥哥?”听着霍芙琳愉悦的声音,霍萧擎的心情也格外的好,“霍芙琳,周六有空吗?” “当然有,哥哥要请我吃饭吗?”霍芙琳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小丫头,就知道吃。”霍萧擎宠溺地笑笑,“你若是有时间,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霍芙琳听了打趣道:“什么朋友啊?不会是男人吧?” “呵呵,是啊,你不是说有合适的男人就让哥哥给你介绍吗?怎么,反悔了?” 霍芙琳微微一怔,“呃……真的……真的是男人啊?”她没有想到,哥哥把她的玩笑当真了,还如此有效率地为她找到了人选。 “怎么,你以为哥哥是说笑?”霍萧擎微微提高声音,“我可是把妹妹的话时刻记在心里,这不一碰到好男人,立刻下手吗?” 霍芙琳被逗笑了,“哥哥,你这用词,小心把人吓跑噢!” “呵呵,怎么会呢?我妹妹这么漂亮,到时候他见了,只怕梦里都会笑醒了。”霍萧擎朗声地笑着。 “哎呀,哥哥,您也太不谦虚了。”霍芙琳不好意思地说道。 “谁说的,我们霍芙琳就是漂亮嘛!还做得一手好菜,哪个男人娶了,那是他的福气。”霍萧擎继续夸道。 “哥哥,还说……” 霍萧擎再次笑了,“好了,好了,不说了。怎么样,先告诉哥哥,这个人是见还是不见?” “呃……”霍芙琳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十分确定地回答,“见,既然是哥哥介绍的,那我当然要给面子。” “好,那就这么定了,周六我去学校接你。” 挂了电话,霍芙琳的心情很是复杂,她不知道,以自己目前这样的心境答应哥哥去相亲,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正确的。她必须承认,佐赫还在她的心里,把她的心占据地满满的,她忘不掉他 。也许这个时候,任何男人,都无法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但是,她不想固守在原地了,她必须要接受一种新的尝试,而且,她希望借此能够摆脱梵蒂,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危险而可怕的男人,只要能够摆脱他,现在逼着自己提早做这件事情,也是值得的。 `````````````````````````````````````````````````````` 周六晚上,霍萧擎接了霍芙琳直赴约会地点。 “哥哥,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下车的时候,霍芙琳忍不住开口问道。 霍萧擎转头看她,笑呵呵地说道:“怎么,终于有兴趣知道了?” 霍芙琳撇撇嘴说道:“当然了,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与我息息相关,我当然要了解清楚了。” “呵,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问呢!”霍萧擎边走边说,“他是我客户的朋友,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华裔,父母亲是早期的移民。人嘛,长得斯文儒雅,总的来说,我认为非常不错。” “哦?那么配你妹妹我……如何呢?”霍芙琳调皮地眨眨眼睛问道。 霍萧擎点了点她的鼻尖,“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随着服务生来到预订的位子,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看到二人,立刻礼貌地站了起来,点点头,露出温和的微笑,“萧擎,你来了?” “噢,杨锐,你来的很早啊!”霍萧擎愉快地打招呼,并与叫杨锐的男人握手。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一下。”霍萧擎搂过霍芙琳,“这是我妹妹,霍芙琳。”然后又示意了下说道:“这是杨锐。” “霍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杨锐转而看向她,温润的眼眸闪过一抹神采。 霍芙琳微微一笑,点点头,大方地说道:“杨先生,我也很高兴。”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承认,哥哥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的高子不算很高,但是配霍芙琳也算合适,五官温润而英俊,温暖的笑容犹如和煦的阳光,整个人散发着儒雅而内敛的气质。 杨锐和梵枫以及梵蒂的感觉都是截然不同的,杨锐很温暖,可以想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会很轻松,一定不会感觉到负担和压迫,为了这种感觉,她打算说服自己尝试一下。 晚餐很丰盛,杨锐对霍芙琳也很殷勤,因为有霍萧擎在,一顿饭吃了气氛良好,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与陌生感。 晚餐结束后,大概是看出了二人交谈的也算融洽,霍萧擎便提出有事要先离开一步,而霍芙琳在杨锐的邀请下,则答应换个地方一起喝杯咖啡。 在餐厅的附近,就有一家很有名的咖啡馆,于是乎,两人步行便一起走了过去。 落座之后,点了咖啡,这时,杨锐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礼貌地拿起,走到一边去接听,而霍芙琳则随意地翻着桌子上的一本杂志。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如芒刺背的感觉让她猛地抬起头,向身后看去…… 却是在逡巡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是再低下头,去看杂志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强烈,心里随之开始不安起来…… `````````````````````````````````````````````````` 没多一会儿,杨锐打完电话,便走回来。而霍芙琳也没有再去想,只当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 两个人起初也没有什么话题,后来不知道怎么,杨锐就把话题扯到了霍芙琳的专业上,两人很快就有了共同的话题,聊下来之后,霍芙琳居然欣喜的发现,杨锐的知识面很广,尤其是经济学方面,有很独道的见解,很多分析听得眼前一亮。 于是,一杯咖啡足足喝了二个小时,他们也是越谈越投机,甚至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时间也的确很晚了杨锐非常绅士地将霍芙琳送回学校。 下车的时候,杨锐主动说道:“能认识你很高兴,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和你聊天的机会?” 霍芙琳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我也很高兴,如果你不是很忙的话,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 “真的吗?”杨锐很开心,有些忘乎所以地拉住她的手,霍芙琳顿时一僵。 “呃……请原谅薛小姐,我……我激动了。”杨锐立刻收手,但神色间却是说不出的淡定与冷静。 霍芙琳微微摇头,“没关系,那……杨先生,我……就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说完,她冲他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呃……霍小姐,请等等……”杨锐在身后叫住她。 霍芙琳转过身,“杨先生,还有事?” 杨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到她的面前,“我们这样霍小姐、杨先生的叫来叫去……很生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叫你芙琳?” 霍芙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当然可以,名字起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杨先生,呃……不,杨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霍芙琳主动地伸出手说道。 杨锐大概根本没有想到,霍芙琳会如此主动,他愣了一下,才握住霍芙琳的手,入手的感觉小巧滑腻,竟让他不忍放开。 “呃……杨锐……”霍芙琳挣扎了一下,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竟然忘记了放手。 “噢,对不起!快……快进去吧,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杨锐忙的松了手,微微有些尴尬地说道。 “好,杨锐,改天见。”说完,霍芙琳轻轻一笑,转身向学校走去。 身后,杨锐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直到看着她的身影在渐渐隐进了夜色中,他这才转身上车离开。 ```````````````````````````````` 一个人背着包,高跟鞋踩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午夜的校园静谧无声,秋风微微指过树叶,时而沙沙作响,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枯黄而成熟的味道,令霍芙琳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她喜欢这样的独处时刻,在夜色中,独自一个人,可以随意地去想念一些事,一些人,而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人发现,会被人打扰。 她慢慢地向前走着,甚至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让她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是,这条通往宿舍的小路毕竟不长,没一会儿,就到了宿舍楼下,她抬头往楼上看了看,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光线柔和,看起来非常温暖。 霍芙琳抿唇轻轻一笑,低下头,正准备走进去,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个大力,她只觉得重心不稳,随后便被那股力量带到了一个角落里,接着眼前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压|在了墙角…… “啊……唔……”霍芙琳刚想大叫,嘴就被一只灼|热的大掌捂住,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 她立刻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当看清楚他的五官时,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居然是阴魂不散的梵蒂。 “唔……”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这时梵蒂的身|体压向她,头一低,俯在她的耳边,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她立刻全身颤栗。 接着,他磁性般盅惑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就不要喊。” 霍芙琳狠狠瞪着梵蒂,他是猜透了她心思,知道她最怕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威|胁她。 十分有把握的梵蒂,凝视着霍芙琳,下一秒,松开了他的大手。一股清新的空气灌入喉中,霍芙琳不由得呛了口气,咳嗽起来…… 她捂着嘴巴,还不敢让自己咳太大的声音,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你……你干什么?”顺了顺气,霍芙琳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 梵蒂微微挑眉,戏谑地看着她,“呵呵,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梵蒂收回一只撑在墙角的大手,修长的手指挑起霍芙琳肩膀上几根卷曲的发丝,在手指间缓缓绕了几圈,薄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却是冰冷彻骨,令人不由得心寒,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如何啊?相亲很愉快吗?” “你……”霍芙琳愣住了,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立刻说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呵呵……”梵蒂不屑地笑了,“跟踪?”他的眸子异常的黑亮,深邃而不底,忽地,他靠近她,几乎与她鼻尖抵在一起,冷硬地说道:“你认为……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看着他的目光,听着他的语气,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却是不善地说道:“既然不是,那么梵先生在这里拦着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两人互相对视着,霍芙琳在等待着梵蒂的回答,而梵蒂则沉默不语,就那么死死地看着彼此,仿佛是在对峙着,看看谁更有忍耐力。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梵蒂总算开口了,只是,他根本没有理会霍芙琳先前的话,而是径直问道:“你答应那个男人了?” 霍芙琳一怔,诧异地看着他,“答应什么?” 梵蒂一把扣住她的下颔,用力抬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跟他交往?” 他的话让霍芙琳猛然一惊,她没有想到,梵蒂会这么直接地问她,但看着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及质问的口气,她就一阵反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对,我要跟他交往,有什么问题吗,梵蒂先生?” “你……”梵蒂眼睛瞪得很大,听了霍芙琳的话,几乎都快要掉出来了,好一会儿才无法置信地说道:“你再说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说。”他捏着她的下颔,再度用力,静谧的空气里,听到骨头咯咯地响声。 疼痛让霍芙琳不由得咬紧牙关,她被迫看着他,他越是强势,她越是不愿意服从于他,但是,他的大手犹如铁钳,让她毫无挣扎的余地,于是,她几乎是冷笑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听,那我就告诉你,我打算和杨锐交往,怎么样?” 梵蒂倏地眯起眼睛,目光中有着暴怒的危险,他已经把她逼得退无可退,突然勾起薄唇,露出一抹冷漠而可怕地笑容,“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你……”霍芙琳倒吸一口气,本来,她是想借杨锐让梵蒂罢手,想着这么说了,他也就不会再纠缠了,这一次,他总不会再说杨锐是她的哥哥了吧?可是,哪里想到,他居然说出了如此霸道的一句话,她看着他,半天开不了口。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梵蒂,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无关?”梵蒂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手指仿佛陷进骨头一般,疼得霍芙琳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不过,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弱势,而是继续仰着头,愤愤地看着他。直到他继续开口,“你上了我的床,居然还敢说和我无关?你以为……我的床想上就能上?上完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薛霍芙琳,我告诉你,没门。” “你……”霍芙琳咬着嘴唇,他的话,让她听着觉得羞愤难当,被他热|辣|辣的凝视着,她更加无地自容,半晌才说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让我赔偿你?当然,如果你觉得很吃亏的话……那开个价吧!只要我付得起。” “你说什么?开个价?”梵蒂的眼睛都要绿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霍芙琳会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他又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如此侮辱过?他梵蒂的世界里缺很东西,但却永远不缺钱和女人。他从来没有为钱和女人发过愁,这两样,永远是他想要,就可以随时都有的。而她,这个胆大的女人,居然敢用钱来打发他?真是不知好歹。 不想,霍芙琳仿佛并不在在意他警告的眼神和口气,不知死活地说道:“对啊,只要不是很离谱,我想……我都可以付给你。当然,就算我付不起,我还可以请哥哥帮忙,我相信……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你这该死的女人。”梵蒂再也控制不住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恨恨地说道:“你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有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气我。霍芙琳,你以为你是凭什么上了我的床?姿色?身材?呵呵,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我梵蒂见过的漂亮女人,比比皆是,如果不是我愿意,那天晚上什么都不会发生。” “呵呵,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正所以这样,我才不明白,既然梵蒂先生不是为了钱,那为何对我死缠烂打?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你总不至于……为那天晚上的事,要我对你负责吧?”霍芙琳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你……你就这么想逃开我?对你来说,我是什么?酒醉后潜意识里,梵枫的替身?”他冷漠而又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如果是那样,你又何必找杨锐呢?这天底下除了我,还有谁更接近梵枫的感觉?难道你不觉得……我来当替身比任何人都合适?” “你……你在说什么?”霍芙琳紧握着拳头,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慢慢地,夜色下,他本就不太清晰的五官,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她的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委屈,可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只有咬紧牙关,拼命地忍住。 可是,此刻的梵蒂,已经无法顾及那些,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如果不发作出来,他一定会疯掉的。让他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相亲,并且答应要交往,他如何能够做到冷静? 于是,再度开口,直白地说道:“霍芙琳,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个男人,那不如舍杨锐而选择我。和杨锐,亲密的时候你势必要关上灯,而和我,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当成梵枫。” ‘啪……’话音刚落,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梵蒂,你无耻……无耻透顶。”霍芙琳难以形容地气愤,她的浑身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面对梵蒂如此地羞辱,她再也承受不住。 梵蒂愣愣地看着她,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霍芙琳会打他,而到了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清醒了,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看到霍芙琳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他觉得很疼,不是脸疼,而是心疼。 “霍芙琳,我……”他抬起手臂,欲为她擦泪,却被她一把用力推开,“别碰我,梵蒂,我恨你,恨你……”此时,霍芙琳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冲他大吼。说完,趁着他恍惚地机会,一闪,便脱离了他的束缚,飞快地跑开,同时更多的泪水从眼眶掉落,噼里啪啦地湿了脸颊。 “霍芙琳……”看着她跑开,梵蒂只觉得心里一慌,忙想抓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她匆匆逃离,并飞快掩进宿舍大门的身影,他心如刀绞。他真是疯了对她说那样的话,明明知道,她最怕什么,什么最刺激她的情绪,却偏偏在那个时候,冲口而出。那一瞬间,他也是被气糊涂了。 霍芙琳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回到宿舍的,寝室的同学都睡着了,她一个人拿了睡衣进浴室,打开花洒,站在下面,热水从头上浇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直到这一刻,她才敢放肆地哭出来,不敢出声,咬着嘴唇,无声地流泪。 她觉得屈辱极了,从没有一刻,像刚才样,被梵蒂那样形容自己,真的比被撕了脸皮还要让她绝望。原来,有一些错是真的不能犯错的,否则,真的就一辈子得活在那个阴影里,就算,她只是精神上的错误,但是,这也足以变成别人指责她的把柄和口舌。 此时此刻,她不怪梵枫,也不怨梵蒂,她恨自己,只恨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偏偏心里就是想着他,而无法忘记。难不成,她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她一动不动,就那样站在花洒下,任泪水与水流混合在一起,无声地流淌。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的腿已经麻木,浑身也失去了力量,仿佛下一刻便会瘫坐在地上。 她扶着盥洗台,关掉了花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全身的皮肤已经被烫得通红,眼睛因为流了太多了泪,此刻红肿不堪。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经过了今晚,她知道,她再也不能让自己沉湎于对梵枫的爱恋与思念中了,她必须要让自己走出来,否则,她注定会活在那个死胡同里,一辈子痛苦难堪。 幸好,她认识了杨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温和而善良的人,而且他们的许多兴趣也相投,虽然……她一时没有办法忘记梵枫,而爱上他,但是,她相信,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她必然会有一个改变的。人都是有感情,也许在以后频繁的相处中,她会爱上他也说不定。即使不能够像爱佐赫那样,刻骨铭心,痛彻心肺,但至少可以绵长如涓涓细流,那样的感情反而更能长久。 吸了吸鼻子,打定了主意,霍芙琳稍稍打理了一下自己,然后走出浴室回到了床上。 躺在被子里,准备看一下时间的时候,她才发现,刚刚去洗澡的时候,她设置成静音的手机,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号码……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很陌生,但她可以立刻断定,这组号码不是属于杨锐的,因为之前在喝咖啡的时候,他们交换了号码,而她也把他的号码存了起来。而这个……让她能够想到的……只会是那个人。 霍芙琳凝视着那组号码,不由得扯了扯苦涩的嘴角,虽然她并没有主动告诉过他号码,但凭他……想查到她的号码,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可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不会理会他,即使刚刚她不在浴室,而接了这通电话,听到是他的声音,她必然会挂断。 打定主意不作理会,霍芙琳正准备关掉手机,什么都不想得好好睡一觉,手机屏幕再次一亮,这次……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还是那组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一瞬间,霍芙琳只觉得鼻子一酸,刚刚才平复的怀绪,这会儿又变得不平静起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样羞辱了她一番之后,又发来短信向她道歉?这样的歉意有意义吗? 她的心,在那一刻,已经被他伤了,简单的一句道歉,就能够抚平伤口吗?他以为,在他那样的斥责过后,再发来‘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够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笑,真的是难以形容的可笑。 遇到梵枫,也许是她命中注定的劫,她并不后悔;但遇到梵蒂,却是她难以摆脱的伤,对她,她除了恨还有厌恶。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她从来不曾认识过他,如此以来,她便不用承受他给予地羞辱。 删掉信息和来电提示,用力关掉手机,扔到床铺上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她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她要远离他。他除了是她的老师,其他什么都不是。 本来以为入睡会困难,但是……也许是伤心到极至,反而想明白了一切,心里澄清无比,很快便睡了过去,并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日,起床收拾了一下之后,本来想到图书馆去看看书,但转念一想,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继尔打开手机…… 其实开机的一瞬间,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在紧张。直到屏幕进入待机状态,而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时,她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出了杨锐的名字,拨了过去…… 几乎只是响了声,那边便传来杨锐温和的声音,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声线透着一抹惊喜和愉悦,“霍芙琳,是你吗?” “嗯,是我。杨锐,早上好!”霍芙琳礼貌地问候。 “早上好!很高兴能够接到你的电话。怎么样,今天忙吗?”杨锐主动寻找着话题。 霍芙琳下意识摇摇头,忽然发现他根本看不到,于是才说道:“不忙,今天是周日,想出去到书店里去逛逛,所以……问问你有没有空?” 明摆着,这是霍芙琳主动在邀请他,本来……在第二天早上就能够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已经让他很开心了,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他,杨锐受宠若惊,立刻说道:“有空,当然有空。一个小时后,我到学校去接你。” “嗯,好的,那……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霍芙琳怔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电话,坚硬的金属边缘硌着她的掌心,提醒着她刚刚所做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她仍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居然主动约了杨锐。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即将迎来约会的欣喜与期待,反而有一种不安和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本章完结- 007无力承受 就这样,芙琳开始了和杨锐频繁的见面,每个周末,杨锐都会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吃饭、逛街、看电影,相处得十分融洽。而她和梵蒂,除了在课堂上,远远地坐着听他的课,便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甚至在校园里也没有碰到过,当然,他也不再纠缠她。如此以来,倒让芙琳觉得很轻松。 芙琳的父母出外度假已经回来一周了,这个周末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吃饭。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母亲了,她自然是非常的高兴,放了学,便叫了出租车回到了家。 芙琳的家境殷实,即使在巴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拥有几套面积不小的房产,而父母亲平时喜欢住在郊外的别墅,老人总是比较喜欢幽静及空气清新点的地方。 一回到家,芙琳先是跟客厅里的父亲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我好想你噢!”在父亲面前,她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总是愿意撒娇。 “哈哈,我的女儿,我也想你啊!”霍爸爸搂住女儿,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爸爸,你和妈妈玩得愉快吗?”芙琳仰起小脸问道。 “嗯,很好。要不是因为想念你啊,我们还会再停留一段时间。”薛爸爸笑道。 “哎呀,那就再玩几天嘛,见我又不差这几天。”芙琳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没做妈妈,自然体会不到父母的心情。”爸爸点了点芙琳的鼻尖说道。 “哎呀,爸爸,您该不会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吧?”芙琳撅着嘴巴说道。 “呵呵,对,爸爸、妈妈的确希望把你嫁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冤仇!”爸爸半真半假地说道。 “才不会呢,我还不想嫁人,我想多在爸爸、妈妈身边留几年。”芙琳撒娇地依偎在父亲的怀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埋怨,“不想嫁人?难道要一辈子留在爸妈身边做老姑婆?我可不答应啊!” 芙琳抬起头,冲父亲做了个鬼脸,然后迎向身后的人,讨好地抱住她,“妈妈,我可真想您啊!” “哼,你这丫头,还会想妈妈吗?一点都不乖!”妈妈半嗔半笑地说道。 “哎呀,妈妈,您怎么这么说嘛?我可是天天都想您的,时刻都在心里。”芙琳搂着妈妈的脖子,尽力地讨好。 霍妈妈噗嗤一下子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鬼丫头,就是嘴巴甜,我可跟你说,你快点找男朋友,不然啊……就听妈妈的安排去相亲。” 芙琳听了微微蹙眉,“妈妈,您干嘛总盯着我啊,就算是要结婚,那也是应该是哥哥们,而不是我!” “你懂什么?男孩子再大一些也没什么,可女孩子不同。你不要管你哥哥,先把自己的事情管好。”霍妈妈板下脸说道。 芙琳撅撅嘴,“妈妈您这是偏见!这都男女平等多少年了?您这种意识,可有歧视妇女之嫌啊!” “你懂什么?所谓的男女平等永远只是表相,之所以要追求男女平等,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平等。无论是在生理、心理以及各个方面,男人始终是存在优势的,尤其是年龄。”妈妈不容置疑地说道。 芙琳没有再说话,她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是对的。对于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来说,他可以找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做妻子,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却不可能找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当丈夫,这是必然的理论,她也明白。可是,她的心里没办法接受一个不爱的男人,她不能因为怕做剩女,为了父母,为了家人,为了结婚而结婚,否则,她注定不会幸福的。即使那个男人很爱她,即使可以一生平平淡淡地度过,但那种相对无趣,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她没办法接受。 “芙琳,告诉妈咪,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对于女儿的婚姻,霍妈妈确实很急,近几年,女儿没有在他们的身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心事也很少告诉她,作为父母来说,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思是什么。女儿长得漂亮,也很优秀,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身边会没有男朋友呢! “妈妈,男朋友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的,有合适的男人出现,我一定不会错过机会。”芙琳哄着母亲,她当然不能告诉她,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她爱而不能爱的。当时在T市发生交通事故,她让哥哥瞒下了父母,即使来到法国,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被送到疗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这才回到父母身边。所以,对于那件事情,父母亲是毫不知情的。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你呀……”话未说完,门外响起了汽车声,芙琳眼睛一亮,“妈妈,哥回来了!”说完,便跑到花园里。 “哥哥……哥……”跑到门口,芙琳才发现,下车的不止是霍萧擎一个,副驾驶上的人竟然是杨锐。 “呃……杨……杨锐?”芙琳怔怔地站在门口。 他看到芙琳,向她露出温润的笑容,“对不起,芙琳,没提前跟你打招呼,听心霁说,伯父、伯母回来了,就想过来看看他们,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呃……怎么会?”芙琳立刻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从心里上来说,她现在还不想让父母知道,哥哥介绍了男人给她,她的确在努力和杨锐相处,但并不意味着,她一定会接受他。万一不成,那岂不是很尴尬! 霍萧擎大概是看懂了她的心事,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轻轻对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让她不要担心!这个时候,父母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有客人来了,急忙迎了出来。 “咦?萧擎,你有客人啊?”霍妈妈走到儿子面前问道。 “爸、妈,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杨锐听说你们回来了,特地来看你们。”霍萧擎看了芙琳一眼,对父母亲说道。 “噢,原来你就是杨锐啊?欢迎、欢迎,快请进。”霍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打招呼。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杨锐。”他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然后将手中的一束鲜花送到了霍妈妈手里。 “哎呀,花好漂亮,谢谢你!”霍妈妈接过,笑着点头。 看着他们互动,芙琳只觉得诡异,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霍萧擎,而他似乎也在看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立刻闪开,芙琳立刻觉得不对劲,只觉得事情定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似乎合起伙来,瞒着她什么。 五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客厅,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套与寒喧,趁着父母亲和杨锐说话的空,芙琳作势把霍萧擎拉到了餐厅里。 “芙琳,你做什么?”霍萧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问道。 “哥哥,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哥哥,你在明知故问?我当然是在指杨锐!”芙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说道。 “呃……芙琳,对不起,我知道没提前跟你打招,让你很意外,不过……” 芙琳打断他,“行了,哥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你当我真的相信?告诉我,是不是爸爸、妈妈已经知道什么了?” “呃……这个……” “哥哥,你不说是吗?那我去问杨锐。”芙琳转身便要走,却被霍萧擎一把拉住,“哎……芙琳,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还不行?我说……我说……” 芙琳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霍萧擎慢慢说道:“对,你和杨锐的事情,我透露给了爸、妈一些,所以……今天请杨锐过来,也是爸、妈的意思。” “哥哥,你……你怎么那么八卦啊?你明明知道,我和杨锐现在还只是朋友,你怎么就跟爸爸、妈妈说了呢?怪不得……他们刚才跟我讲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芙琳懊恼极了,没想到,哥哥就这么把她卖了,这样以为,她要如何跟父母亲解释呢? “芙琳,你听我说……” “哥哥,连你也出卖我,看来……我以后谁都不能相信了。”芙琳别开脸,不想听他的解释。 “芙琳啊,你听哥哥说嘛!”霍萧擎拉住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本来……我不想告诉爸、妈的,可那天通电话的时候,他们很忧心你的事情,并且还让我帮你多留意合适的对象。我不想让他们太操心,因此就告诉了他们。所以……芙琳,你别怪爸、妈,他们也是爱你,关心你。” 芙琳听了垂下头,贝齿轻咬着唇瓣,不再说话。 是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怪父母呢?到了她这个年龄,其实……不应该再让父母担心了,可是……偏偏事不如人愿。 芙琳点点头,“哥哥,你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那就好!走吧,我们出去吧!”霍萧擎摸了摸她的头,兄妹俩回到了客厅。 ································································ 杨锐在芙琳家里吃了晚餐,席间气氛良好,薛爸爸和霍妈妈对他也极为热情,杨锐更是整顿饭下来,嘴巴都没有合拢,几个人,除了芙琳,似乎都很开心,唯独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的。 吃过了饭,杨锐小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一家人将他送到花园里,望着远去的车子,霍妈妈不断地点头微笑,“不错,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长相不错,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懂礼貌,有分寸。芙琳啊,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妈妈……”芙琳皱了下眉头,转身便往客厅走去。 薛爸爸赶忙拉住自己的妻子,“我说夫人,你不要操之过急,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哎呀,我怎么能不急嘛!杨锐多好啊,可不能错过了。”霍妈妈不依不饶,追上女儿,在客厅里叫住她,“芙琳,来,陪妈妈坐一会儿。” 芙琳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按照她的本意,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可是……她却不能拒绝,只好乖乖地走过去坐下。 霍妈妈拉起她的手,“女儿啊,妈妈是过来人,看人很准的,杨锐这小伙子真的很不错。我听你哥哥说,你和他相处已经有二个月了,怎么样?跟妈妈说说感觉。” “妈妈,我……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您……误会了。”芙琳推脱说道。 “朋友?什么朋友啊?你要找的是男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我要问问你哥哥。”霍妈妈的些急切地说道。 “哎呀,妈妈,您别这样!”芙琳拉住母亲,“这种事……您能不能让我自己考虑啊?就算是男朋友,也要从普通朋友做起啊!我和杨锐之前毕竟是陌生人。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说完,她没有再给母亲说服自己的机会,站起来,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芙琳……芙琳……”霍妈妈看着女儿逃离的背影,止不住地叹气,薛爸爸再次劝道:“好了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哎……” 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午饭后,芙琳就推说周一有早课,需要提前回去。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她想早点离开,免得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透不过气来。 离开家,她自然没有回学校,而是打车直接去了市中心,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喜欢一家家品牌店随意逛逛,就算是不买,放松一下心情,了解一下时尚的脚步也好。 只是,如果她知道,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不想见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 来到法国之后,芙琳已经习惯了一个逛街,有几个她喜欢的牌子,她更是每次必看的。一排排的衣架挂着刚上市的冬装,丝质的棉服,柔软的大衣,手指从上面轻轻抚过,温暖的感觉直达心底。 拿起一件米黄色的羊绒大衣,在试衣镜前比划了一下,在冬天的时候,她喜欢这样温暖的色系,即使是寒冬,也会让人多了一份暖融融的感觉。 她刚想抬手叫导购,帮她拿一件适合的号码,却忽然从镜子里看到另一边,神态举止亲密,正低头一起挑选衣服的一对男女。要说周日来逛街的情侣自然是不少,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那个高大的男人。一件休闲款的皮装贴合地穿在他的身上,黑色亦让他脸部的棱角更显刚毅,使其原本就清冷的气质更多了一抹孤傲与不羁。而他身边的女子,则娇小玲珑,明眸皓齿,一张明媚的脸庞,五官堪称完美,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芙琳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歪着脑袋,笑米米地将一件衣服比在自己的身上,看向男人,似乎在问他的意见。芙琳距离较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个发现却是让她的心不由得一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芙琳只觉得所有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她不知道,究竟是命里犯冲还是怎样,那个男人就像游魂一般,时时刻刻地出现在她的学习中,生活中,就连逛个街,也会碰到,在如此大的巴黎,这种巧合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芙琳几乎是有些仓惶地将手上的衣服挂回到衣架上,借着几排衣架的遮掩,她偷偷地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还好,那两个人还在继续挑选着衣服,尤其是男人,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她相信,他并没有发现她,下意识地松口气,她看准机会,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出了品牌店。 虽说这一层好多品牌店都是她喜欢的,此刻却也不得不放弃了。手扶电梯在大堂的另一边,她必须绕过大堂才能够下楼,加快脚步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背后有一抹莫名的冰冷,正在紧紧地追随着她,她不由得一顿,转身向后面看。 身后人流穿梭,她仔细地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那个她不愿意见到的身影,由此,她再度松了口气。 就在她转回头,继续快步向电梯走去时,忽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呼的刹那,一股大力已将她整个人包围在一个厚实的怀抱里,眨眼间,便被带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口。 待芙琳回神的时候,她整个人已被抵在角落里,背部紧贴着坚硬的墙壁,身前则是一具火|热胸膛,高大的身影,以及阳刚的气息,将她完全的笼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芙琳完全的呆住了,直到耳边传来一把磁性而邪魅的声音,“小心心,你是在找我吗?” 芙琳立刻倒抽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几乎不敢置信,这个男人,刚才明明就在品牌店里,正陪着身边的女人在挑选衣服,出来的时候,她还看了几次,他都没有出现,这会儿,又怎么会近在眼前,而且,他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怎么了?跑那么快做什么?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梵蒂直直地看着她,一脸的戏谑。 “你……你说什么?吃……吃醋?”芙琳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一刻,她不仅发现这个男人腹黑、难缠,而且更加厚脸皮,明明是她不想见他,他却说她吃醋,真是让忍无可忍。 “怎么了,小心心?是不是真的被我说中了?”梵蒂轻笑道。 “住口,谁允许你叫我小欣欣?佐先生我希望你能够自重,不要随便给我起小名。即使我的父母和哥哥也只叫我芙琳,而不是什么……小欣欣。”芙琳被他注视的有些难堪,垂下眼帘,心跳加快。 “呵呵,谁说这是小名?”梵蒂一下子笑了,长指轻挑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地说道:“此小心心,非彼小欣欣,小心心不是什么小名,而是我对我女人的昵称。我很开心,你愿意承认是我的女人。” 芙琳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原来……是他借谐音玩得文字游戏,根本就是她会错了意。想到这一层,芙琳的脸一下子红了,咬了咬嘴唇恨恨地说道:“谁是你的女人?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嗯?反悔了?”梵蒂捏着她的下颔,微微紧了紧。 “放开我。”芙琳甩了下头,避开他的大手,冷冷说道:“你认错人了,你的女人在外面。” 梵蒂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得意,挑唇轻笑,“还说不是吃醋?小脸鼓鼓的,跟只小青蛙似的。”说着,轻轻地捏了下她的小脸。 芙琳吸了口气,满腹的话顿时语塞,好半天才涨红了脸说道:“谁是小青蛙?你……你在胡说什么?” “呵呵,我说错了吗?脸这么红,不觉得烧得慌吗?别否认,你在害羞。”梵蒂十分确定地说道。 芙琳挣扎着,“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梵蒂好笑地看着她,高大的身躯却向她贴得更紧,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啊,你喊啊,看看到时候真的叫来了人,吃亏的是谁?”他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因为她的这个威|胁,对他来说根本不管用。 “你……”芙琳看着他自信的表情,她顿时在心里泄了气,她的话也只是一种无奈的自救方式,即使他不放手,她也不会大喊的,就算他可以不要脸,可她还要做人。 “梵蒂,求求你,放了我吧!”芙琳低声叹气,无奈地哀求。 梵蒂凝视着她,缓缓摇头,眉宇间透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近乎悲怆地说道:“放了你?那谁来放过我?” 芙琳一滞,几乎无法置信地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看在梵蒂的眼里,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双眼湿漉漉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紧紧地纠缠,芙琳的眼中满是探究,似乎想从他的眼中,寻找到刚刚那句话的答案。而被她这样困惑而略显胆怯的目光看着,梵蒂再也控制不住,低下头,一下子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微凉,辗转碾下的瞬间,却带着火热的激|情。 芙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感受着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唇齿中更是一团火|热。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被他禁|锢的身|躯丝毫动弹不得,她想要推开他,身|上的力气却像似被抽干了一般,使不上一丁点的力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薄弱,并几乎被他掠|夺一空,芙琳一急,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腥甜的味道迅速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梵蒂只微微闷哼,却并没有停下来,下一秒,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唇吻得更加深入。 芙琳再也无力挣扎,最后,她仿佛是一个在水中即将溺毙的人,全身无力,死死地抓住浮木般地攀着他的脖子,任他予取予夺。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餍足的梵蒂,总算是停了下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将头一偏,埋|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喘息急促。 芙琳就那么被他抱着,依在墙边,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她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怕动一下,会引得他生出其他的动作。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梵蒂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眉眼凝视着她,好似一眼要将她看穿一般,犀利但却不失柔情,幽幽地说道:“芙琳,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真的很难被人相信吗?” 芙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有些茫然。 看着她无措的眼神,他轻轻叹气,接着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芙琳,难道你以为,我是在玩弄你,在欺骗你吗?你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芙琳再次呆住,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滞地看着他,根本无法置信。他居然说,他爱她,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不过才认识几个月,虽然由于酒醉,直接尚了床,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就要产生什么纠葛。更何况,他曾经那样毫不留情地羞辱她,如今他说他爱她,这实在是可笑而以难以想像。 见她的表情愣愣地,梵蒂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柔声说道:“芙琳,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我发誓,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生气,发狂地嫉妒,才会那样口不择言,但我绝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害你难过,请你相信我!” 这一次,芙琳是认认真真地听到了,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让梵蒂也是心里没底,小心翼翼地说道:“芙琳,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再一次向你道歉,不然,你说,要怎么惩罚,你才会原谅我?只要你说,我就会去做。” 他的神色满是真诚,让芙琳无法找到一丝虚伪,慢慢地,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心却跳得更加快速了。尴尬地动了动,芙琳说道:“你……你先放开我,我好难受!” “呃……你哪里难受?我弄疼你了吗?”梵蒂一下子松开手,紧张地看着她。 芙琳忙摇摇头,“我……我想回去了。”她低声说了句,在梵蒂与墙壁之间一闪,一下子便脱离了他掌控的怀抱。 “你去哪里,我送你。”梵蒂一把拉住她,手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芙琳也说不出的紧张,垂着长长的睫毛,不敢去看他,“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芙琳,别拒绝我,即使你无法原谅我,但也不要拒绝我,让我送你!”梵蒂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手,仿佛她不答应,他就不会罢休。 虽然交集不多,但芙琳知道他的强势,即使他的语气那样低,但仍然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持。她很清楚,她不答应,这种僵持便会持续下去,而她早已无力承受。 终于,她点点头,几乎是一瞬间,梵蒂松了口气,他想牵着她的手,却被她小心地避开了,他也没有再强求,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坐进车里,车子很快驶了出去,车厢里一片沉默,除了能够隐约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芙琳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说道:“呃……停……停车!” 梵蒂一惊,急忙减速,并缓缓向路边靠去,他凝视着她紧张的神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芙琳转头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载着我离开呢?那个……你的……你的女朋友……” 梵蒂不解地蹙蹙眉,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馨馨不是我的女朋友,你误会了。” “……”芙琳脸一红,他居然在跟她解释,这让她不由得觉得别扭,而且,他说她误会了他,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能那么不解地看着他,仿佛如此以来,便可以从他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梵蒂浅勾唇角,“芙琳,你不觉得……她看起来很面熟?” 芙琳眨了眨眼睛,刚才看那个女子的时候,的确觉得面熟,可是,自己并不认识她,而且……梵蒂刚刚叫她馨馨,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想了又想,她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女子,可梵蒂的话又让她觉得奇怪,她不得不诚实地回答,“是的,看起来是有一点,但我不认识她。” 梵蒂微微挑眉,“对,你的确不认识她,但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不会陌生了。而且也会相信,她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女朋友。事实上,我也没有女朋友。” “……”如此以来,芙琳更为不解,这时梵蒂笑意加深,反问道:“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本章完结- 008他的背景 “她叫蓝馨。”梵蒂直接说道。 芙琳微微一怔,她姓蓝?那么她是…… “呵呵,她是蓝宁的妹妹蓝馨,你说她怎么会是我女朋友呢?”梵蒂跟着说道。 “……”芙琳再一次怔住了,怪不得,刚才在品牌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可是又确定不认识,原来……她是梵枫妻子蓝宁的妹妹,她和蓝宁长得有些相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吸引人。 梵蒂在打量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反应,当她抬起头时,就看到他深邃的目光,她立刻觉得尴尬,脸颊*辣的,被人误会的感觉很不好受,但误会别人却是很不好意思。 “蓝馨是来法国旅行的,蓝宁打电话过来,特意拜托我照顾一下,所以才……”梵蒂继续解释道。 “噢……”芙琳无措地移开目光,只觉得窘迫不已。 看到她的样子,梵蒂不禁失笑,同时心里更有说不出的愉悦,故意打趣道:“呵呵,是不是觉得冤枉我了?” “……”这么一说,芙琳的脸更加红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偏偏好巧不巧,大概是经过了刚才一番折腾,时近傍晚的时候,她居然饿了,在静谧的车厢里,肚子不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这让她不由得更觉尴尬。 梵蒂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下意识地挑了挑眉,薄唇勾出极漂亮的弧度,接着加速了车子。 芙琳把脸转向车窗,看着不停地被抛向身后的街景,她只盼着能够快点到达目的地,这种氛围实在是别扭而又诡异,无形的压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可很快,她发现,眼前的这条并不是回学校的路,随警觉地转过头,“你要带我去哪里?” 梵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甚,看着他的笑意,芙琳更觉得紧张,“我……我要回学校,你如果不方便,就这里放下我吧!”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梵蒂一脚油门,车子开得更快,几分钟后,便停在一家餐厅的门口。 芙琳抬头望了望,又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梵蒂也不解释,推开门下车,又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管回哪里,饭总是要吃的。”说完,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带出了车子。 “我……我不饿。”芙琳挣扎了一下,脱口而出。 梵蒂停下来,回头看着她,一脸的戏谑,“撒谎可不是好女孩,乖乖地陪我吃完饭,就送你回去,嗯?”说完,握紧她的手,向餐馆走去。 手被握在他温热的大掌中,十指相扣,紧贴的皮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芙琳整个人都是怔忡的,她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避他如蛇蝎,这会儿却被他牵着手,要在餐厅里用餐,难道……就因为他之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吗?一句话,就改变了她对他的看法吗?她觉得心里乱极了,好似一团麻绳,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到一丁点的头绪。 菜很快上桌,芙琳拿起筷子,这才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清淡不油腻的小炒,让本来就饿了的她,更加有了食欲。 她很惊讶,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口味的,很显然,他们之间的交集很少,望着眼前谜一样的男人,她只觉得越加不安,仿佛他了然她的一切,而她却对他全然不知。 “怎么,不喜欢吗?”梵蒂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呃……不,不是。”芙琳急忙避开她灼|热的视线,低下头,吃着面前的菜。上好的味道,此时吃在嘴里,却是食不甘味,她的心跳加速,面对这样一个强势而霸道的人,真的是一种折磨。 他不再说话,也低下头吃东西,而她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不断地安慰自己,一顿饭吃得紧张而忐忑。 吃完饭,梵蒂依言送芙琳回学校,路上,两人依然没有说什么话,车厢里的气氛甚是沉闷,幸亏,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 停下车,芙琳刚想推开门,梵蒂突然开口说道:“芙琳,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突然而至的话,让芙琳再次紧张,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了起来,犹豫了半晌,她低声说道:“我……我要回去了。”说完,便有着要逃的冲动,梵蒂却先她一步,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接着倾身靠向她…… 芙琳一惊,本能地向后靠,而他却是步步紧逼,将她困以身体与车座之间,令她丝毫动弹不得。 芙琳紧张地看着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的脸渐渐地靠近她,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时,她迅速把头一偏,他的吻堪堪落在了她的颈侧,微凉的唇刷过她的耳廓,擦着牛奶般的皮|肤,瞬间如电流一般,窜至她的全身,她只觉得一阵酥麻,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芙琳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他则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上,呼吸异常的粗噶。 过了良久,芙琳觉得腿都要麻了,他这才抬起头,大手抚过她的秀发,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贪|恋,最后,他再度俯下身,将薄唇柔柔地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触,仿佛蜻蜓点水,接着便迅速离开,却是带着依依不舍地目光说道:“进去吧,早点休息。” 芙琳不敢看他,胡乱地点点头,推开车门,逃也似地跑进了学校。 凝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梵蒂久久收不回目光,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深藏着一个梵枫,但是他就是不想放手,无论她有多么的厌恶他,多么想避开他,他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会被填得满满的,她的一个笑容,一个眼神,都能够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这样的她,吸引着他向她靠近,并想一辈子拥有…… 从那天开始,芙琳惊讶地发现,梵蒂有了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咄咄逼人,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偶尔需要交流的时候,语气也温和有礼,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嘲讽、刺激。这样的感觉,让她轻松了很多,慢慢地,对他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这天下课,她一个人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跑上前,“爸爸,您怎么来了?” “哦,芙琳,下课了吗?”霍爸爸看着眼前的女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她点点头,又问道:“爸爸是来看我的吗?” “呵呵,爸爸当然想看看你,不过又怕打扰到你。” “哈,这么说……爸爸不是来看我的,好失望噢!”芙琳故意撅起嘴巴说道。 霍爸爸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来看一位老朋友的,没想到会碰到你。怎么样,爸爸有没有这个荣幸,中午请你一起吃饭啊?” “真的吗?爸爸要请我吃饭?那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要放在一边啦!”说完,调皮地挽上霍爸爸的手,向校门口走去。 父女俩边走边开心地闲聊,并没有注意迎面走过来的人,直到那人主动打招呼,“霍老先生?”低沉的声音满含磁性,熟悉的感觉让芙琳立刻抬起头。 同时,霍爸爸也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时微微一怔,随即笑开,“梵先生?” “霍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了。”梵蒂微微点头,谦恭而有礼。 “是啊,是啊。梵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呢?”作为长辈,霍爸爸主动向他伸出手,两人礼貌地握了握。 此时,最惊讶地莫过于芙琳,她震惊地看着二人,几乎不敢相信,爸爸和梵蒂居然认识,而且看样子,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她彻底地呆住了。 两人简单的寒喧了几句,霍爸爸指了指芙琳,“这是我的女儿,目前在这里进修。”又转头对芙琳说道:“这是梵蒂先生,爸爸的一位朋友。” “……”芙琳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对秀眉不|禁蹙起,充满了疑惑。 梵蒂倒是一副淡然,不急不徐地微笑道:“我们早就认识了,现在……她是我的学生。” “哦?是吗?”这回,倒是霍爸爸显得很意外,看了看女儿,“芙琳,你怎么从来没有跟爸爸提起过?” “……”芙琳眨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梵蒂则跟着解释道:“芙琳不知道,我和霍先生熟识。” “呃……哈哈,是……是啊!”霍爸爸爽朗地笑着,接着说道:“我今天来这里看望一位老朋友,正巧和女儿碰到,打算一起吃个午饭,相请不如偶遇,梵先生,一起吧?” 梵蒂不经意地看了芙琳一眼,礼貌地说道:“不了,不打扰你们父女的相处时光了。改天我再单独邀请薛先生。”说完,点点头,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霍爸爸连连点头,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芙琳立刻问道:“爸爸,您怎么会认识他?” “噢,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在一个经济峰会上,通过朋友的介绍才认识他。”霍爸爸轻轻摇头,“不过……在这里看到他,我还真是意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屈就做一个老师,真是难以想像。” “屈就?”芙琳眨眨眼睛,“爸爸,什么意思?” “呵呵,女儿啊,你可知道他的背景?”霍爸爸轻轻一笑说道。 “背景?他有什么背景?”芙琳只觉得心口一紧,连忙追问。 “他是上投摩根银行的首席财经分析师,每年由他亲手策划的投资,可以获利上千亿美元,光是在上投摩根的年薪,就达百万美金,荣登福布斯财经杂志封面,成为其最年轻的被专访人。” “……”芙琳听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吸了口气,霍爸爸又接着说道:“怎么样,如此辉煌的经历,到一间并非十足一流的大学做客座教授,你认为……这还不算屈就?” 芙琳眨了眨眼睛,“可是爸爸,为什么?他为什么放弃上百万美金的年薪,却要到大学里赚那不值一提的一万多欧元呢?” 霍爸爸摇摇头,“这我哪里会知道呢?也许是一个理由,也许是无数个理由,但终归是有原因,可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的话幽幽地在耳边响起,但芙琳已经无心去听了,想起那天下午,他对她说的话,一种猜测呼之欲出,可是,她却又不敢相信那会是事实。 因为,一切实在是太不真实了,毕竟他与她,只在病房里见过一面,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她又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 当然,她相信他不会缺钱,但是,他这样的人,更看重的是自身的价值,将自己圈在这小小的校园里,她在他的心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下一秒,她用力甩掉这个想法,她真是疯了,居然会如此联想。她相信,他一定是有别的原因,绝不会是为了她。以他的身份和身价,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用他的话说,她既不是艳丽无双,又不是前|凸后|翘,凭什么有那么大的魅力去捕获他的心?不是她不自信,而是令人难以置信。 “芙琳,怎么了?在想什么?”霍爸爸看到女儿失神,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呃……没……没什么。”芙琳忙回神。 “呵呵,是不是觉得……这个梵蒂很优秀啊?”霍爸爸看着女儿的眼神,探询地问道。 “哎呀,哪有啊?爸爸,他是不是优秀,关我什么事啊?” “呵呵,好吧,那你和杨锐现在怎么样了?你妈妈可是很着急啊!” 经父亲这么一提醒,芙琳不得不硬着头发面对,近来,杨锐倒是几次打来电话,但都被找理由推脱了。想来,事情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她终归要做出一个选择…… 当杨锐再一次打来电话的时候,芙琳没有再拒绝,而是接受了邀请,准时来到了约会的地点。 这是一家环境典雅的西餐厅,柔和的浅橙色调,背景音乐舒缓优扬,食物也做的很是美味。吃过饭后,杨锐又给芙琳要了一份甜点,她拿着小钢叉,不断地戳着,犹豫着如何开口。 “芙琳,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杨锐看着她,轻声问道。 芙琳抬起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杨锐,对不起。” 杨锐一愣,“怎么了?怎么突然跟我道歉?” “杨锐,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付出的真诚,但是,我不得不对你说抱歉。尽管,我也试图让自己努力接受你,但是……感情的事情,终究不能勉强。我们……还是算了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想了想,芙琳还是坦白地说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杨锐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思考了片刻说道:“芙琳,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我的热情大于你,我也知道,你对我并不满意。而且我现在的能力也确实无法跟你那几位哥哥相提并论,只是……我想说,不管我和你的期望值相差多远,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很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或者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愿意改,更愿意为此去努力。” 芙琳并没有料到,短暂的相处,居然让杨锐认定了她,她不由得一愣,好一会儿才说道:“不,不是的,杨锐,你误会了,问题的关键不在你,而在我。你没有错,错的那个人是我。” “是的,是我的错。”芙琳摇摇头,“杨锐,都是我不好。当初,我不该为了逃避,而随便让哥哥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只想做一个尝试,却自私地忽略了你的感受。事实证明,我不该在没有放下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再去接受另一个人,这样做,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 杨锐没有想到,芙琳会对他如此坦白,愣了愣说道:“芙琳,你……心里一直在爱着别人?他是谁?既然如此,你们不在一起?” “我……”芙琳觉得难堪,苦涩地摇摇头,“我的心里的确深爱着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是我不能爱的,而且……他也不爱我,他只爱她的妻子。”这样直白的剖析自己,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但芙琳不想伤害杨锐,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杨锐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之前没有爱上梵枫,从一开始就和他相亲认识,那么,她会不会爱上他。 但生命中没有如果,该发生的一切早就发生了,无法回头,无法改变,如今,也只能按照命运的安排,继续向前走。 芙琳的坦诚,并没有让杨锐生出半点厌恶,反而,他心疼及怜惜眼前这个善良而有原则的女子,现在,又有多少人会考虑到别人呢?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出卖自己的灵魂、身|体,不惜破坏别人的家庭,甘当小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反观芙琳,她宁肯自己痛苦,也不忍伤害别人,如此的坦白和诚实,这样的女子,只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芙琳,听我说,我不在意你的心里还爱着别人,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可以走出来的,我愿意帮助你,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杨锐越过桌子,抓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杨锐,你……”芙琳无法置信地摇头,“不,不,不可以。我不能那么做,即使你愿意,我也不能,不能。”她并没有想到,杨锐会是这样的态度,这让她始料未及。她承认,杨锐人很好,可是,她即使再努力也无法爱上他,现在,他也许能够包容,可是以后呢?当新鲜感过后,生活变得琐碎与周而复始,他还能够一如现在吗?不,她没有这个勇气去接受。 “芙琳,你不相信我吗?”杨锐问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你没有自信爱上我,是这样吗?”杨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语中的。 “我……”芙琳有些难堪地抬起头,她不能否认,杨锐说到了关键,她的确没有信心爱上他,如果是做朋友,她非常的乐意,可是……对她来说,从来就没有把杨锐往男女之间的关系上考虑。有一些人相爱,一眼就足够了,而有一些人,即使生活一辈子,也无法品尝到爱情的滋味,这是就是区别。 杨锐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看到杨锐的样子,芙琳觉得无比自责,一股泪意冲进眼眶,她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手紧紧地抓着包包,站起来哽咽地说道:“杨锐,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快步跑出了餐厅。 “芙琳……芙琳……”杨锐想去追,可是脚步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死死地僵住,即使追上又能如何呢?他和她,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 ······························································· 芙琳和杨锐分手的消息,很快便被家人知道了,霍妈妈更是因为一时激动,而血压升高,干脆进了医院。 接到消息,急急忙忙跑到医院的芙琳,看着母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无比自责。她偷偷地躲在病房外面,看着母亲,却不敢走进去,只怕她看到自己,会受更大的刺激。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从医生那里知道,母亲不会有大碍,她这才疲惫地转身离开。一个人回到学校,她坐在夜晚的花园里,任冷风吹打在身上,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无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她不后悔向杨锐讲明一切,但是,这么做的结果却让母亲住进了医院,她在茫然的同时,开始厌恶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雨,她却一动不动地坐着,任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只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雨越下越大,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芙琳的衣服淋了个透,她下意识地搂紧胳膊,浑身瑟瑟发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 忽然,一把大伞遮在头上,接着一只大手扶住她,下一秒,冰冷的身|子被纳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已解开衣扣的大衣,紧紧地包裹住她。 芙琳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此时,她连意识都有些僵滞了,对于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排斥,反而因为他给予的温暖,只想缩进他的怀抱,紧紧地攀附着他。 “芙琳,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坐在这里?”磁性的声音明显不悦,却有着一丝掩不住的温柔和小心。 芙琳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还是雨水,他的五官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变成了与记忆中重叠的样子。她缓缓伸出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滚烫的泪自眼角流出,混合着冰冷的泪水,仿佛是绝望的边缘,她哑声低喃着那个藏在心里的名字,“梵枫……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抱着她的身|体猛地一滞,幽黑的眸子越发深邃,梵蒂凝视着她,脸部的肌肉因隐忍而微微抽|动,几乎是喘了几口粗气,他才平复下来,轻声说道:“乖,你的身上都湿透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不然你会感冒的。” 听着他的话,芙琳眨了眨眼睛,像个孩子般的点点头,十分地乖巧。 梵蒂不由得微微叹气,一手小心地搂紧她,一手打着雨伞,向大门口走去。 到了车边,梵蒂按开了车锁,先是小心地把芙琳扶进副驾驶,然后才绕到另一边,收起雨伞,上了车。此时,他大衣的半边已经湿透了,刚才为了不让芙琳淋雨,整把伞几乎都撑在她的头顶,他另一边的肩膀,则完全暴露在雨幕下。 车子上的芙琳浑身湿透,不停地发抖,梵蒂打开暖风,又脱掉大衣,用干的一部分盖在她的身上,这才启动了车子离开。 芙琳窝在车座里,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打颤,她半眯着眼睛,长发不停地滴下水珠,整个人瑟缩成一团,看起来令人说不出的心疼。 梵蒂加大了油门,尽量让车子再快些,他不时地瞥一眼芙琳,心疼的感觉不断地蔓延。 终于,车子停在了他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此时的芙琳已经昏昏欲睡,可身体还是瑟瑟发抖。梵蒂将她打横从车子里抱出,快步走进电梯。 电梯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体柔软而冰冷,好似一片被吹落的树叶,轻飘飘,没有一丝的生命力。 电梯在不断地上升,梵蒂的心却不断地下沉,凝视芙琳苍白的小脸,他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她会坐在雨中发呆,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刚刚,她再次将他错认成梵枫,虽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忍住了。他告诉自己,现在的她是无助而痛苦的,而他如果在乎她,就不要与此刻的她计较,如果能够把她留在身边,即使做替身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这是他强于别人的唯一优势,不是吗? 抱着芙琳进了家,首先就是把她直接抱进浴室,坐在浴缸边,拍了拍她苍白的小脸,焦急地说道:“芙琳,醒醒……快醒醒,把湿衣服脱掉,洗个热水澡,不然会生病的。” 可是,不管任他怎么喊,怎么叫,芙琳的眼睛始终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小巧而挺立的鼻子下,原本粉色的唇瓣完全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异常地憔悴,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的布娃娃,变成了毫无生气布偶。 “芙琳……芙琳……”梵蒂不死心,继续叫着她的名字,而她却是仍然没有反应。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梵蒂犹豫了一下,长指探上了她的前襟,下一秒,解躯瞬间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喉头亦变得干|涩,随立刻移开目光,帮她放好洗澡水,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浴缸。 芙琳的身体斜靠在浴缸上,柔软地仿佛没有一点支撑,她仍然没有醒来,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她自然是没办法自己洗澡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娇|躯,以及那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他的心里犹如点燃了一团火,再让他给她洗澡,这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放她一个人在浴缸里,她这个样子,万一再滑到浴缸里,那是很危险的,就算现在是欲身,他也得做了。 梵蒂深吸了一口气,把脸扭到一边,大手抓着毛巾,小心地为她清洗着身|体,芙琳依然抖得厉害,他又急又紧张,一不小心,手碰到一团|绵|软,轰的一下,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他对她的渴望,他的隐忍几乎就要溃不成军。 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她不想趁人之危,上一次酒醉,是芙琳把他当成了梵枫,虽然他得到了她,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那份失落以及不甘。他曾经告诉自己,有一天,他一定要她心甘情愿的属于自己,让她看着他的脸,喊着他名字,而绝不是再做某个人的替身。 想到这里,他再次压抑下强烈的冲|动及渴望,打开花洒,为她冲洗了身|体,然后用一个大浴巾将她整个包裹住,直接抱进了卧室。 帮她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他将她塞进被子里,然后将头置于他的腿上,拿出吹风机,一点点,小心翼翼地为她吹干头发。本身她就淋了雨,这会儿更不能让她湿着头发入睡,否则定然会感冒。 她的发质黑亮而柔软,丝丝缕缕的带着凉意穿过他的十指,掌心一阵麻痒,他低头凝视着她的脸,脸色依然苍白,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热水澡而有半点变化,触|摸着她冰冷的指尖以及小脸,他有着说不出的担心,待吹干头发后,他将她塞进被子,转身去了厨房…… -本章完结- 009心跳不由得加快 梵蒂煮了一碗姜汤,回到卧室的时候,霍芙琳已经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仍然觉得冷,总之抱着被子,身体犹如在母体中的婴儿,令人生出怜惜。 “霍芙琳,乖,起来喝点姜汤,驱驱寒。”梵蒂将她连被一起抱起,拥在怀里,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梵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把小碗放在床头柜上,先舀了半汤匙姜汤,试着送到霍芙琳的嘴边,可是她的嘴闭得紧紧的,梵蒂将汤匙抵在她的唇|缝之间,试图想一点点地灌进去,不曾想,她的牙关咬得紧紧的,汤汁未流到嘴里,全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幸好之前梵蒂做了准备,赶忙用毛巾为她擦拭,这才没有流到被子上。 如此以来,用汤匙喂姜汤的办法是行不通了,他锁着眉头想了想,直接端起小碗喝了一口,然后低下头,四片唇瓣相贴,他十分有技巧地用舌头挑开她的齿关,轻易地就将汤汁送了进去,比预想的要顺利很多。于是,接下来,他便细心地,一口口地这样喂下去,终于将一小碗姜汤灌了下去,然后为她擦干净小嘴,再次将她塞进被子里。 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梵蒂腾出空打量了一下自己,从进门的一刻起,他只顾着照顾霍芙琳,他自己也已然湿透,却完全没有理会。此时,停下来之后,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赶忙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他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泡过一个热水澡之后,整个人就舒服了,也不再觉得冷,出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床上的霍芙琳,她再一次像蚕蛹一般缩了起来,梵蒂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大手绕到她的腰间,微微一勾,便很轻易地将她揽进怀里,而她也仿佛是感觉到了一个热源,亦同时主动偎向他,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温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很快她微凉的肌|肤渐渐回暖,呼吸也变得均匀而轻浅起来。 梵蒂低下头,借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打量着怀中的人儿,她的眉头不再紧蹙,唇角甚至微微的勾起,连唇色也变得莹润起来。她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异常地安静,丝毫没有防备。 看着这样的她,梵蒂也不由得勾起薄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女人信任,且依赖的感觉更好呢?尤其她还是他爱的女人。即使她在梦中,只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此刻,他也不想去计较,就让他和她一起享受这短暂但却温馨的时光吧! 唇角带着愉悦的笑,很快,梵蒂也堕入了黑甜的梦乡。 ````````````````````````````````````````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霍芙琳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很自然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陌生,不过……又似乎隐约存在于记忆中,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脑袋里混混沌沌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正窝在一个人的怀里,怀抱温暖而厚实。她猛地一惊,之前的一幕迅速在脑海里闪过,下一秒,她便惊呼着推开眼前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霍芙琳……”被惊醒的梵蒂揉着眼睛看向她,立刻知道她误会了。 “你……我们……”霍芙琳指着他,羞愤让她顿时涨红了脸。 “霍芙琳……你……你听我说,你不要误会。”梵蒂急忙解释。 而霍芙琳已经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并立刻与他拉开距离,防备地看着他。 “芙琳,听我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淋了雨,意识模糊,我把你带回来,帮你洗了澡,并找了一件我的T恤给你穿上,你一直在发抖,我喂了你姜汤,可效果依然不是很明显,没办法,我只好搂着你睡,将我身体的温暖度给你,我发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梵蒂解释着,作势举起了手,郑重而认真地说道。 “……”霍芙琳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但是,她从他的眼中读到的都是真诚,没有一丝的谎言。虽然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坏起来的时候也邪魅到了极点,但是,她仍然愿意相信他是个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霍芙琳,相信我。在对你做了那番表白之后,我对你只有珍惜,我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的,我舍不得伤害你一丁点。所以,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趁你没有意识的时候,对你做什么,我再一次发誓。”梵蒂深深地凝视着她,无比认真。 霍芙琳咬着嘴唇,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想换衣服。” 梵蒂怔了一下,“呃……芙琳,昨天晚上……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能穿了,要不这样,你等一会儿,我让人帮你买一套,很快送过来。” “不……不用了。”霍芙琳摇摇头,“我穿回宿舍再换就好了。”说完便抱着衣服要去浴室。却被梵蒂叫住,“霍芙琳,昨晚……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霍芙琳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回避,而是抬起头迎着她的视线,“前几天,我拒绝了他,今天我母亲知道后,很生气,血压升高住进了医院。我觉得很难过,很自责。” 这样的原因,梵蒂其实猜到了十之*,所以,当霍芙琳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想到她昨天晚上的样子,以及此刻落寞而自责的心情,他又不由得心疼起来。 看着霍芙琳一步步地走到浴室门口,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弦一动,便脱口而出,“霍芙琳,嫁给我吧!” 霍芙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错愕地转头,无法相信地看着他,脸上是满满的惊讶。 梵蒂与她对视了刹那,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霍芙琳,你没有听错,我也不是玩笑,我再郑重地说一次,嫁给我吧!” 霍芙琳张开嘴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你在说什么?” 梵蒂握着她的肩膀,“霍芙琳,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我说一百遍都行。” 霍芙琳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霍芙琳,为什么?” “梵蒂,我没办法回答你,至于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是你一大早上不清醒的戏言,请放手,我要走了。”霍芙琳冷冷地甩开他,转身便要往门口走。 梵蒂一把拉住她,眸光深邃,声线微扬,“你说我是不清醒的戏言?” “难道不是吗?梵蒂先生,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的疯话。”霍芙琳再一次推开他,意欲挣脱。 梵蒂却死死地掐住她的肩膀,低吼道:“这不是疯话,我爱你,所以我要你嫁给我!而对于你来说,也需要一个婚姻,难道不是吗?” 霍芙琳猛地愣住,呆呆地看着梵蒂,她不能否认,他说中了她的心事,在经历了母亲被气病住进医院的事情后,她的确蒙生了嫁人的想法,可是,她已经拒绝了杨锐,即使是没有拒绝,她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做自己的另一半。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不能爱的人,她没办法将他从心里割舍掉,可是,她一辈子无法忘记他,难道就意味着一辈子不能嫁人吗? 梵蒂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紧跟着说道:“霍芙琳,请你诚实一点,勇敢地承认心里的想法好吗?”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是的,你说中了我的心事,可那又怎么样呢?那并不代表,我会答应你。携手步入婚姻的基础是相爱,而没有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我不会找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不错,你说的很对。可是那个你爱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娶你,难道……你要抱着对他的痴念耗掉自己的一生吗?”梵蒂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再度提起梵枫,他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霍芙琳紧紧地咬着嘴唇,觉得羞辱又无助,可是她却没办法指责梵蒂,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她只能用受伤的目光看着他,心中的痛楚渐渐蔓延。 “芙琳,我不是有意刺激你,我只是想让明白,对于一个无法拥有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他,你不能为了他而活,而且,你这样,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你,也包括梵枫和楚芸,他们也会觉得很痛苦。霍芙琳,放手吧,给自己一条生路,也给别人一条生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天底下的男人不是只有梵枫一个。男人,只有在他爱上你的时候,你才是手心里的宝,否则,什么都不是。” 霍芙琳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说道:“就算是这样,我要嫁的那个人也绝不应该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娶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梵蒂紧追着问道。 霍芙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估且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但我不能嫁给你。或者说,我可以嫁给任何人,但唯独不能嫁给你。” “理由?”梵蒂沉声问道。 “呵……”霍芙琳轻笑,“梵蒂先生,这还需要我解释理由吗?难道你不清楚?” 梵蒂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说吧,说出你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是不会罢手的。” “你……”霍芙琳叹了口气,“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霍芙琳抬起头与他对视,“梵蒂,且不说你和梵枫是兄弟,单就你的这张脸,我也不能答应你。让我每天对着一张和梵枫相似的脸庞,你认为我还能够忘记他吗?只怕会时时刻刻地提醒我,让我活在自我的挣扎与煎熬中,而永远法自拔。这样的生活我不要,不要……” “还有呢?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理由吗?”梵蒂轻轻地问道。 “难道这一点还不足够吗?你还想要什么理由?”霍芙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梵蒂忽然轻声一笑,“我倒觉得……没有人比我来娶你更加适合。霍芙琳,不要试图去忘记梵枫,他是你生命中感情的印记,你无法抹去,越是想忘,越偏偏忘不掉。你逃到法国快一年了,你忘掉他了吗?只怕思念更甚了吧?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唯一办法,是面对,坦然的相处,有不断的磨砺中,你的心会变坚强,终有一天,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会有所改变。而我,是那个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人。” “……”霍芙琳茫然地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梵蒂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霍芙琳,在你没办法割舍掉对他的感情之前,我不介意做他的替身来照顾你。我想,和我在一起,总会好于那些陌生的男人,至少在你难过的时候,我会了解你的心意,我会毫不介意地包容你。即使有一天,你再面对他的时候,也完全不必自卑,因为你的身边有一副坚实的臂膀,最重要的是,他和楚芸都要叫你一声大嫂。” “你……你在说什么?”霍芙琳后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他,“梵蒂,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你是不是疯了?” “对,你说的对,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你可以认为我的举动很疯狂。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想得到你,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不想让你活在痛苦中,你告诉我,除了这办法,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哪怕还有一个,我也不会选择这个下下策。可为了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霍芙琳,嫁给我!” ***********************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件简约的白色礼服,脸上略施薄粉,娥眉轻扫,娇唇纷嫩,黑亮的眼眸如水般干净,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与自然的美感。 她没想到,她就要嫁人了,几天前,她还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烦恼,几天后,却已经坐在了教堂的化妆间里。想起那天,梵蒂请求她嫁给他的场面,她至今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是他真的很有诚意,也许是他的话打动了她,或者也还有其他说不清楚的原因,总之,当时她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便点了头,那一瞬间,她从梵蒂的眼角看到了湿意,当他兴奋地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仍然觉得茫然,不过心却是暖的。 化妆师刚一离开,霍芙琳的父母及哥哥便推门而入,看到镜前的霍芙琳,霍妈妈高兴地合不拢嘴,“女儿啊,你终于要嫁了,妈妈好开心啊!” 霍芙琳微微一笑,“妈妈,您现在一定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不对?觉得总算是把我嫁出去了。” “呃……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妈妈有多舍不得!”霍妈妈嗔怪地看着女儿,紧紧地拉住她的手。 霍芙琳撅了撅小嘴,撒娇地说道:“爸爸、哥哥,你们看看妈妈,她到底是高兴还舍不得啊?” ”呃……又高兴又舍不得。 “霍妈妈微窘,看了一眼老公和儿子,随引来了薛爸爸和霍萧擎爽朗的笑声。 薛爸爸拍了拍霍芙琳的肩膀,语重心肠地说道:“女儿啊,爸爸真没有想到,梵蒂居然做了你丈夫,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噢!之前居然一点也没有透露,上次见面也没有说,怎么,难道怕爸爸知道,会不同意吗?” “爸爸,不是的。只是……那个时候都没有决定,怎么告诉您嘛!”霍芙琳也不知道要如何跟父亲解释,当然不能说实话,可是……又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过幸好她可以向他撒娇,父亲是最宠她的。 “总该有点苗头吧?可你们见了面,居然像陌生人似的。”薛爸爸点了点霍芙琳的鼻尖,笑着说道。 “……”霍芙琳无言以对,这时霍萧擎立刻接话,“爸,感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说的,也许相爱和在一起,只是一秒钟的决定,现在的爱情和你们那时候不同了。”霍萧擎当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妹妹的心事,面对父亲的问题,他自然要帮衬着妹妹。 “呵呵,话是这么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崇尚快餐爱情,要我说啊,还是日久生情,细水长流的感情更加稳固!就像我和你妈妈这辈人,哪有什么离婚,婚外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呵呵,爸,没错,您说的都对。可是,你和妈那个时代毕竟成为过去了,您啊,必须适应现在的观念。”霍萧擎一手搂着老爸,一手搂着老妈,笑米米地说道:“爸、妈,你们现在可以回避一下吗?妹妹就要出嫁了,让我这个当哥哥也跟她说几句悄悄话。” 霍妈妈笑看着儿子,“这孩子,你们有什么悄悄话,是爸爸、妈妈不能听的啊?” “哎呀,妈,我和霍芙琳毕竟是同辈人,您昨天都跟妹妹说了一晚上悄悄话了,这会儿,我只占用五分钟都不行啊?过了今天,小丫头就是别人的了,我这哥哥也多少有些不舍嘛!”霍萧擎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哈哈……好,好,你们聊,我们出去就是。”薛爸爸倒是很体谅,搂过妻子的肩膀,“夫人啊,我们出去吧,就让他们兄妹俩单独说说话。”然后,心满意足地和霍妈妈走了出去。 霍萧擎关上门,回头走到霍芙琳的面前,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霍芙琳,真的决定了吗?要嫁给梵蒂?”当时,霍芙琳做出这个决定,并向大家宣布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反对的。 霍芙琳在T市和梵枫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在法国认识了梵枫的哥哥,并且决定嫁给他,这实在是让他太意外了! 他甚至不能够理解霍芙琳的想法,如果说,忘记梵枫的方式有一千种,那么她无疑选了一条最为艰难的,而这种特殊的身份与关系,又极容易造成新的矛盾,他又怎么能同意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而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男人的哥哥?如此的混乱,岂不是自找苦吃? 后来,当霍芙琳告诉他,梵蒂了解一切,并愿意接纳且帮助她,甚至不惜甘当替身时,霍萧擎完全震惊了! 为此,他还专程和梵蒂单独见了一面。他的真挚与坦诚,以及对霍芙琳表现的大度与爱,令霍萧擎折服,因此回来之后,他便没有理由再反对。可是,在婚礼之前,他仍然免不了担心,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在冲动之下做出后悔的决定,否则,那便是一辈子的痛苦。 霍芙琳了解哥哥的担心,她微微一笑,“哥哥,即使现在反悔真的来得及吗?” 霍萧擎一愣说道:“当然,婚礼还没有举行,只要你说不,剩下的事情哥哥会帮你解决。” “呵呵,哥哥,我为什么要说不啊?梵蒂那又帅又有能力,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男人,既然命运把他安排给了我,我为什么要错过呢?我要嫁给他,我不想放手。” “呃……霍芙琳,你这话是真心的?”霍萧擎不确定地问道。 霍芙琳点点头,“当然。哥哥,难道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呃……”霍萧擎微微蹙眉,“可是霍芙琳,哥哥不懂,既然是心甘情愿,为什么你要将婚礼从简?只在教堂接受亲人的祝福,而梵蒂甚至连他的亲人都不通知?这……又是为了什么?” “哥哥,结婚只是我和梵蒂两个人的事情,能够接受家人祝福就足够了。至于没有通知梵枫夫妻俩,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梵蒂的意思。” 霍萧擎点点头,“嗯,梵蒂这是替你做了充分的考虑,对你,他的确非常有心。”霍萧擎抬起大手,摸了摸霍芙琳的头发,“妹妹,说实话,我对梵蒂比较放心,倒是有些担心你。” 霍芙琳微微一笑,“哥哥,你放心好了,既然已经答应嫁给梵蒂,我就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妻子。我很感激他对我的包容,我会用心和他一起经营这段婚姻。” “妹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梵蒂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不要再去想不实际的人,好好地爱他吧,我相信,他会让你幸福的。” “嗯,我答应哥哥,一定会努力的。”霍芙琳再一次绽露出笑容,用力地点头。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敲响,薛爸爸推门而入,“怎么样,你们兄妹的悄悄话说完了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霍萧擎笑道:“爸,您就这么急着把霍芙琳交给梵蒂啊?” “呵呵,是啊,一个这么好的女婿,如果错过了,不知道再到哪里去找?”薛爸爸轻松地笑道。 “爸爸,您也太明显了吧?女儿还没嫁呢,您就说这种话,我可是要伤心的。”霍芙琳几步上前,挽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呵呵,那还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女婿?若是没有女儿,我要来何用啊?”薛爸爸笑呵呵地拍着女儿的手,乐得合不拢嘴。 “哼,总之爸爸是偏心了!我啊,可以想到以后会怎样了!”霍芙琳撅着嘴巴说道。 “这丫头,不解爸爸的心意。好了,再磨蹭就过时间了,快走吧!”薛爸爸示意了下胳膊,让女儿挽紧,便向礼堂走去。 礼堂里,除了前面的牧师,并不见宾客,霍妈妈和霍萧擎站在一侧,而梵蒂则站在另一侧。一身黑色的手工礼服,包裹着他修长而匀称的身躯,额前的短发稍稍地打理了一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笔挺深邃,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看着她由父亲带着,渐渐地向他走近。 当彼此之间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梵蒂勾起一抹魅惑的浅笑,并向她伸出了手。 薛爸爸挽着女儿走近,缓缓地将霍芙琳的手交到了他的手里,点点头,轻声道:“梵蒂,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希望你能够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包容她。” “岳父,我会的,请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所能,爱她、护她、惜她!谢谢您的信任,肯把霍芙琳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梵蒂掷地有声地话,不仅是说给薛爸爸听,也是借此向霍芙琳及其他家庭成员表态。 霍妈妈在旁边看着一对璧人似的女儿和女婿,她满意得直点头,尤其是女婿的一番话,更是让她赞赏不已。 之前,得知霍芙琳拒绝了杨锐,她好一通生气,却没有想到,女儿有这么好的备选,单说外貌杨锐就不能比,更别说梵蒂那华丽背景和经历,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步入了剩女年龄的霍芙琳,居然会有如此好的归宿,真是让她做母亲大感欣慰和自豪。 “各位,现在我们在上帝的面前,一起来见证这一对新人地结合。”牧师宣布过后看着梵蒂和霍芙琳郑重地问道:“梵蒂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薛霍芙琳小姐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惜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梵蒂握着霍芙琳的手,微微一紧,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牧师转而又看着霍芙琳问道:“霍芙琳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梵蒂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惜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霍芙琳一顿,她是愿意嫁给他的,尊敬他、安慰他、珍惜他、始终忠于他,她都可以做到。唯独爱他,她没有资格点头,她确定她会努力,但是她并不能保证,努力之后,就一定可以爱上他。因此,她犹豫了。 “霍芙琳……”梵蒂紧了紧她的手,轻声提醒。 这时候牧师的目光在霍芙琳和梵蒂的脸上游移了一下,然后再度问道:“薛霍芙琳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梵蒂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惜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梵蒂转头凝视着她,她也下意识地看向他,她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期待与渴望,心一横,咬牙点头,“我……愿意。” “好,我以神的名义宣布,梵蒂先生,薛霍芙琳小姐,你们结成夫妻。现在……新郎梵蒂先生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牧师点头微笑。 梵蒂转身,轻轻地掀起覆在霍芙琳脸上的头纱,当着所有人的面,虔诚地捧起她的脸,俯身,将薄唇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红|唇|上…… 深沉而浓烈,久久不曾离开,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 掌声响起,霍家父母以及霍萧擎都向他们送去了祝福,霍芙琳羞赧地推开梵蒂,小脸红透,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心跳不由得加快。 梵蒂牵着霍芙琳的手,来到了霍家父母面前,霍妈妈显得有些不舍,看着女儿竟然掉了泪。这一哭让霍芙琳也倍感难过,走过去和母亲抱在一起。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角色不再仅仅是女儿,而是成为了一个男人的妻子。 以后,她不能再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在父母的面前撒娇,而是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另一半责任,做贤妻,做良母,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角色转换,她不知道能否一下子适应,而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她也丝毫没有把握。 -本章完结- 010 婚礼结束后,霍芙琳自然是不能够再回父母的家里,坐上梵蒂的车子,任他带着她离开教堂。 本来,婚后应该去度蜜月的,但是目前无论是梵蒂还是霍芙琳,都没有这个时间,终归是不能放下学业和课程,经过商量,他们相约假期,或者干脆等霍芙琳毕业以后再说,反正也不会太久了。 直到车子停在一幢别墅门口,霍芙琳这才知道,原来先前去过的公寓只是梵蒂为了方便工作而临时居住的,而这幢别墅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别墅一共三层,整个外观都是白色的,看起来简洁而明快。梵蒂打开车门,拉着霍芙琳的手走下车,这才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今晚和周末都住在这里,平时可以住公寓,那边离学校近一些。” “噢……”霍芙琳被他牵着手,走进去,一个仆人立刻迎了上来,“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显然,这是梵蒂提前安排的,否则,她又没有来过这里,仆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呢? 梵蒂只是点点头,仆人又跟着说道:“先生和太太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不知道先生晚餐想吃些什么?” 梵蒂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霍芙琳,温柔地说道:“晚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让张嫂给你做,她的手艺还不错。” 霍芙琳微微一笑,摇头,“我没有特别想吃的,什么都可以。” “……”张妈一愣,看着梵蒂犯了难。 梵蒂想了想,说了几个菜名,然后吩咐道:“就这些吧!晚餐不要开得太早,我们要稍微休息一下!” “是,先生。”张嫂点点头,“要我给太太放洗澡水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说完,梵蒂牵着霍芙琳的手上了楼。 主卧在三楼,房间很大,差不多有百来平,除了卧室,还有配套的浴室和书房,布置得简洁而典雅,大大的落地窗及与卧室的紧连的露台,夕阳恰好从落地窗射进房间,仿佛金沙一般撒落在每一个角落。 梵蒂让她坐在靠近窗边的贵妃榻上,温柔地说道:“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完澡小睡一下,你今天一定累坏了。” “我还好,告诉我浴室在哪儿,我自己可以的。”霍芙琳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梵蒂摇头轻笑,“你等在这里就好。”说完转过身,向浴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霍芙琳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刚才吩咐张嫂做的菜,个个都是她喜欢的,其实,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每次吃饭的时候,她觉得他都在迎合他。而刚刚,他又主动为她放洗澡水,她是真的感动又温暖的。 片刻后,梵蒂从浴室里走出来,丝毫不在乎他名贵的衬衫上溅了水渍,打开衣橱,取出一套女式的丝质睡衣,“霍芙琳,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霍芙琳走过去,接过睡衣,只觉得很不好意思,脸上热|辣|辣的,尽管低着头,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正凝视着她,让她的心跳加快。 “谢谢你。”轻轻地从唇齿间挤出三个字,转身逃也似地步入浴室,直到关了门,背抵在门板上,她的心跳和气息也没有平复下来。 想到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她的心就不由得紧张。虽然,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那是她醉酒之后,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算是她主动的,也是缘于酒精作用,她实在不敢想像,如今在清醒的状态下,她要如何和他亲密欢|好,尽管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却一点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将身体泡在浴缸里,水的温度冷热适中,氤氲着她的肌|肤,仿佛在一瞬间,身上的毛孔都打开来,那种放松而舒服的感觉无法形容。 梵蒂对她真的非常细心,关乎她的事情,他基本都是亲力亲为,他说过,他会尽一切的力量照顾她,令她幸福,而现在,他的确真的很努力。 不知道是过于疲劳还是在刻意逃避着什么,霍芙琳的这个澡洗了很久,直至梵蒂担心地敲响了浴室的门,她才应道:“我、很快就好!” “噢,这么长时间了,水都凉了,小心感冒。”梵蒂在门口轻声提醒。 “嗯,我就出来了。”霍芙琳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应过之后,在花洒下冲了冲,然后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浴室门口,梵蒂双臂环抱在胸前,斜靠在墙上,显然是在等她。她一抬头,就迎上了他幽黑及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发丝有一些潮湿,身上穿着浴袍,显然已经在其他的房间洗过澡了,大概是等了太久,这才站在门口,霍芙琳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无法读懂他脸上的情绪。她有些赧然,只好下意识地解释,“泡得太舒服了,竟、忘了时间。” “呵呵,小心睡着了会感冒。”梵蒂轻轻一笑,大手从霍芙琳的手中接过毛巾,嘴角勾起宠溺的笑。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温柔地替她擦着头发,她的脸与他的身|体近在咫尺,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一阵阵萦绕于鼻端。他身上的浴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带子,胸口敞开的地方,小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肌理,偶尔一颗水珠顺着光洁的皮肤滑落,霍芙琳只觉得脸颊发热,深吸一口气,立刻移开目光。 帮她擦干了头发,他俯下|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霍芙琳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啊……” 梵蒂把她抱到床头,掀开被子,轻轻地放了进去,“乖……睡一会儿吧,晚餐的时候我叫你。” “呃……那……你呢?”话出口的一瞬间,霍芙琳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梵蒂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唇边挂着一抹戏谑的笑,霍芙琳窘得只差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霍芙琳往被子里一缩,干脆遮住脸,即使是这样,她仍然觉得被子外面,他的目光犀利而灼热,她只觉得浑身不安。 四周一片寂静,梵蒂亦不动声色,她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过了良久,才听到梵蒂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你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在隔壁书房。” 听到他的话,霍芙琳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抬起头,又过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压迫感似乎终于远离,她这才偷偷地扯起被角,眯了一眼,正巧看到梵蒂的背影隐在了小书房的门口,她这才觉得安心。 房间里,梵蒂已经细心地为她拉上了天鹅绒的窗帘,只有角落里点了一盏桔色的小灯,散发着柔柔的暖光,在这样的氛围中,困倦很快袭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柔软的被子,清新的味道,甚是解乏,醒来却是因为口渴的原因,她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已经嫁给了梵蒂,这里是他们的家,而刚才她就睡在属于他们的大床上。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突然有些不想起床,可嗓子却像冒了烟一般的难受,悄悄地看了一眼书房半掩的门,听到里面有一丁点的声音,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粗略地将房间看了看,知道饮水机是放在书房里的。不知道梵蒂是不是还在书房里,如果他在实在太尴尬了。 霍芙琳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口渴难奈,于是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柔软的感觉触着脚心的皮肤,生出一种舒服而麻痒的感觉。尽管地毯早已吸走了脚下的声音,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掂起脚,小心地走到书房门口。 从半掩的房门看进去,暮色下,房间显得有些昏暗,但还是能够看到书房不是很大,正中间放着办公桌,而那里并不见梵蒂的身影,看来,他并不在房间里,想到这里霍芙琳既窃喜又轻松,她记得饮水机就在门口,于是握住门扶手,轻轻推开,闪身走进去,可抬头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并不没有仔细地观察,这间小书房的落地窗有一个很明显的弧度,透过门缝看进来,窗口恰好是个盲点,她完全没有想到,梵蒂居然站在窗前。 他长身而立,身上换了一套简洁的休闲家居服,一只大手插|在裤袋里,大概是听到动静,转过身,脚步移动的同时,随手打开了桌边的落地灯,房间一下子亮起来,晕染在一片浅黄的光晕中…… 霍芙琳只觉得手足无措,小手轻轻地抓紧身上的丝绸睡裙,那冰冰凉凉的感觉接着肌|肤,她的心弦却似一下绷紧。 梵蒂缓步走近她,随着他的靠近,霍芙琳就更加紧张了,她想转身离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怎么了?睡饱了吗?”他好听的声音响起,性感中带着一点点的沙哑,盅惑人心般地让霍芙琳下意识地便抬起头,迎向他深邃如湖底般的双眼。 “我……”霍芙琳踌躇着,在他的注视下,她不由得低下头,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向后缩了缩,咬了咬唇瓣说道;“我只是想进来倒杯水,不知道你在,是不是……打扰你了?” 梵蒂下意识地看了眼饮水机,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下一秒,他搂过霍芙琳,在她的错愕中,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回到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他转身又回到书房,片刻后端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里,“口渴了怎么不喊我一声呢?我帮你倒就好了。” “呃、不、不用,我自己可以。”霍芙琳喝了口水,摇摇头。 梵蒂的笑容加深,“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霍芙琳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谢谢。” “说了,不用那么客气的。”梵蒂伸出手,轻轻将她将掉落在肩前一绺头发抚到后面声音温柔。 霍芙琳抿着唇低下头,局促地喝着水,眼睛不再看他。 可是,因为他就在身边,那种强大的气场,让她的呼吸都觉得困难。有時候,她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她不是这样的格,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为什么遇到了梵蒂之后,整个人变得懦弱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她仿佛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紧张而又害怕。 兴许是感觉到霍芙琳的不适,梵蒂站起身,轻声道:“是不是饿了?我下楼去看看,晚餐大概准备的差不多了。喝完了水,就换衣服下楼吧,衣橱里有为你准备的衣服,你自己选。”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张嫂也上来了几次,只是他看她睡得熟,实在不忍心叫醒她,只是吩咐张嫂再等等。如今看到她窘迫的模样,他只好先下楼,只怕他在那里,她会一直局促不安。 原来,她对他终究还是戒备的,无法敞开心扉,即使只是在一个房间里,她都会表现出强烈的不安。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成为合法的夫妻而有所改变。 他知道她需要時间,因此,他尽量给她一些独立的空间,即使这个時间会很长,他也愿意等待,他不想逼她。 梵蒂离开后,霍芙琳轻松了不少,干渴的感觉让她很快喝完一杯水,站起身,走到衣橱前打开门,里面挂满了男式及女式的衣服,整个柜子各占半边,他的衣服与她的紧贴在一起,似乎在说明着一个问题,她与他已经成为了夫妻,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两个人。 她不知道这些衣服,他是什么時候准备的,不过尺码都是适合她的,款式也件件都是她的风格,她随意拿出一套棉质的休闲装,走进浴室换上,随后打开门下了楼。 下了楼,梵蒂已经等在了餐厅,看到霍芙琳,他立刻起身,为她拉开座椅,绅士而又细心。 张嫂做的菜,味道很好,霍芙琳也是饿了,不知觉地喝了不少,吃完了才发现,居然很饱,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嫂的手艺真是太好了,以后我怕是要变成胖子了。” 梵蒂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多吃点,太瘦了。” “呃、我、哪里瘦?”霍芙琳下意识地问道。 梵蒂缓缓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得意,“我又不是没看过,再丰满一点会更完美。” 霍芙琳腾地涨红了脸,羞得难以形容。 “呵呵,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吧”梵蒂倒也没有继续戏逗她,而是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向花园走去。 深秋的花园里,夜风瑟瑟,凉意不断地袭在身上,霍芙琳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这時张嫂从里面跑出来,将一件毛衫递过来,梵蒂接过,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原来,从客厅里出来的時候,他迟了一步,是吩付张嫂去给拿衣服,他的细心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无处不在的。 “谢谢你。”霍芙琳仰起头,黑夜中,她的眸光闪亮。 梵蒂轻轻一笑,“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他拉起她的手,向花园里走去。 别墅的周围并不是很大,除了一个游泳池,其他的地方都栽种了草坪和鲜花,虽然已是深秋,但依然鲜绿怒放,在夜风中,時不時地飘来一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都在沉默着,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霍芙琳终究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随口扯了个话题,“这里的环境很好。” 梵蒂转头看看她,微微一笑,“是的,很幽静,非常适合居住。只可惜离学校远了些,平時终究不太方便。” “嗯,这里更适合度假。”霍芙琳附和道。 “你喜欢这里?”梵蒂继续问道。 “对,很喜欢。大家都说我的格很开朗,应该是喜欢热闹的人,但其实我更喜欢幽静,不喜欢大都市,总觉得喧闹,这一点,我的好朋友玲玲最了解我了。” 梵蒂挑挑眉,“哦、顾博宁的太太?” “呃、你认识她?”霍芙琳微微一怔。 梵蒂摇摇头,“我认识顾博宁,他的太太嘛、只是那天在医院里见过面,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霍芙琳轻轻一笑,戏谑道:“怎么会没有印象呢?玲玲可是大美女啊!” “哦?是吗?我倒没有注意。”梵蒂淡淡地说道。 霍芙琳眨了下眼睛,“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啊,你们男人对美女不是天生就有一种敏锐度吗?” 梵蒂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变幻莫测,“我不否认你说的敏锐度,但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我的眼里,你才是最美的。” 霍芙琳一愣,顿時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哪是什么美女啊?玲玲才是真正的美女。” 说完,她还来不及低下头,一只大手已经攫住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只听他低缓而富于磁的声音说道:“谁说的?在我看来你比她美。” 霍芙琳觉得不可抑制,心脏砰砰直跳,凝视着他深邃的眉眼,她仿佛被他吸进去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呢?”霍芙琳避开他的眼睛,嗫嚅地说道。 “呵呵,她在顾博宁眼中自然是最美的,所以她是他的老婆,而在我的眼里,你才是最美的,所以我娶了你。”梵蒂不容她逃避,勾过她的小脸,无比认真地说道。 霍芙琳只觉得倒吸了口气,脸颊的温度几乎都可以煎鸡蛋了,那种热|辣|辣的感觉烧灼着她,让她呼吸都显得急促。 “呃、我、我还是觉得有些冷,我们回去吧。”霍芙琳只觉得逃无可逃,被他这么凝视着,她只觉得灵魂都被洞穿了。 “好。”梵蒂没有异议地点头,搂着她的肩头,便往别墅走去。 ····················································· 回到房间,相处的空间也一下变得狭小,霍芙琳更是觉得手足无措,她坐在贵妃榻上,看着梵蒂关掉书房的灯走回卧室,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刚刚走到她的面前,她便一下子站起来,“呃、我、我不困,我想找本书看看。” 她刚迈出脚步,胳膊就被梵蒂的大手拉住,随即扳过她的肩膀,嘴角带笑地说道:“已经很晚了,视线不好,太累眼睛,明天再看。” “呃、可是、可是、我睡不着。”她现在必须找点事情来做,一想到要与他躺在同一张,她就紧张得不得了,可是他明显不想让她如愿。 “睡不着、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是非要看书的。”梵蒂淡淡的话语从她的耳边飘过,想到其中的另一层意思,霍芙琳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霍芙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正在不知如何应对時,只觉得身子一轻,她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她不由得轻呼了一声,“呀、梵、梵蒂、别。” 梵蒂抱着她,几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她放在,霍芙琳闭着眼睛,只觉得他的呼吸热热地喷洒在她的颈侧,她却不敢睁开眼睛看他。 就在她以前他的唇会落下的時候,忽然他远离了她,她听到他的脚步,但是下一秒身侧的位置却凹陷下去,他躺到了她的身边。 大手从另一侧伸过,绕到她的腰间,接着他的声音温柔地响起,“闭上眼睛,即使睡不着,休息也是好的。”接着微微收紧力道,她的后背便贴在了他的胸口,两人的身|体像汤匙一样,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热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上传递给她,两人如此紧密相拥,即使什么也不做,但霍芙琳仍然觉得很不适,如此以来,就更加无法入睡。 过了好一会儿,她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麻了,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后的人立刻一滞,接着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他便将她的身体翻转,高大的身躯覆上她的身体上,邪魅的声音随之响起,“既然睡不着,不如来做点有意义的事。”伴着话音,他的吻炙|热地落下。 -本章完结- 011满满的坦诚 天亮, 霍芙琳从身体的一阵酸痛中醒过来,她微微一动,才发现自己仍然被抱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抬起头,借着晨曦的微光,她看到眼前他熟睡的脸, 他的鼻梁很高很挺,眼窝很深,必须承认,梵蒂真的很英俊,相比起来,他比梵枫更有棱角,更显霸气, 昨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尽管她一直在逃避,但是面对他强劲的攻势,她还是屈从了,从头至尾他都很温柔,薄唇几乎吻遍了她身上的每寸肌肤,虽说不是未经人事,但他还是顾及着她的感受,很轻,很小心地和她融为一体, 她和他之间的第一次,在酒醉的情况下,她根本毫无所知,而昨晚,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她才真正第一次体验到那难以形容的陌生感觉,不能否认,在起初紧张的時候,她依然觉得有些痛,但是梵蒂的技巧很好,很快那种疼痛就变成一种异样的快乐,要极致的瞬间,她能够感觉到,她每一颗细胞都是饱满的, 想到昨晚所经历的激|情,霍芙琳的脸不禁红了,忙的避开目光,转头的瞬间,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就惊醒了身边的人, 他倏地睁开眼睛,大手却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生怕她会跑掉一般,嗓音沙哑却有着说不出的迷人,“早,睡的好吗?” “呃……早,我睡的很好,”霍芙琳垂下眼帘,拉紧被子掩在胸口,只觉得真空的被子里,那寸褛未着的肌|肤,与他紧密贴合,她羞得无法形容, 他却不容她逃避,大手挑起她的下颔,轻轻问道,“还痛吗?会不会有哪里不适?” 轰的一下子,她更加脸红了,虽然,他说的很隐讳,但是意思不言而喻,这让她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要不要……洗个澡?我帮你放热水,”梵蒂看出她的窘迫,轻轻一笑, “呃……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霍芙琳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被子,紧张地说道, “呵呵,好,那我先去洗了,昨晚那么累,你再睡一会儿。”他靠近她,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蜻蜓点水似地,很快离开,没一会儿,霍芙琳便听到浴室里传出水流的声音,她摸了摸自己火烫火烫的脸,迅速起身,从地毯上捞起自己的睡裙,趁着梵蒂洗澡的功夫,套在了身上。 当梵蒂出来的時候,霍芙琳正掩着被子半眯着眼睛假睡,梵蒂的动作很轻,可当他看到地上的睡裙已经不见了踪影時,他深眸瞥了一眼床上的霍芙琳,薄唇无声而玩味的勾起,他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换了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時,霍芙琳松了口气,她掀开被子,大口地喘着气,当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落着点点红痕時,她的心里滑过一抹异样,心跳也变得快了起来。 周末的二天,两人一直都在别墅里,梵蒂其实有很多事情,但是,他总是顾及着霍芙琳,既陪在她的身边,又不会让她觉得太局促,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 晚上,他更是照顾着她,亲热的時候异常体贴,霍芙琳起初自然是放不开,但过程中,总是在他很有技巧的带动下,慢慢迎合着,也不失合谐而完美。 周一的時候,两人一起去学校,梵蒂驾车,在车子还没有到学校门口的時候,霍芙琳便开口说道:“停车吧,就在这里把我放下。” “怎么了?”梵蒂转头看着她,微微诧异地问道。 “呃……不要一起,梵蒂,我……暂時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已经结婚的事情,我们的事情……可不可……先保密?”霍芙琳看着他,用近似于请求的语气说道。 梵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点头,“好,一切就照你说的办,你还需要考试,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谢谢你,梵蒂。”霍芙琳真的很感激,其实在提这个要求的時候,她的心是很忐忑的,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结了婚之后,愿意藏头藏尾,遮遮掩掩地过日子,可是,在她看来,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毕竟他是她的老师,将这件事情隐藏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想要一个清静的学习环境,更因为,她不想让他成为学校里被别人非议的对象,她只想像以前那样,过着不被别人打扰的生活,仅此而已,本以为,也许梵蒂会不愿意,她还需要解释一番,没想到他会这么痛苦地答应,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梵蒂点点头,“小心点,注意安全,放学后,我还在这里等你。” “呃……梵蒂,其实……我还想跟你商量,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先住在宿舍,等过几天再找个理由搬出来,毕竟突然不住宿舍了,会让室友多想的。”霍芙琳也知道这个要求提得有些不合适,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这一次梵蒂没有看她,而是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霍芙琳,我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住在一起,合乎法理和人情,我可以答应你,不把我们的关系公开,但是,我相信你也可以轻易找个借口从宿舍搬出来,你现在是在读研,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不用住校,这一点,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梵蒂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霍芙琳听得出来,他语气中隐隐带出的不悦。 “梵蒂……” 霍芙琳刚开口,梵蒂便打断她,“霍芙琳,你想住在宿舍,是想逃避我吗?或者说……你很讨厌和我住在一起?” 霍芙琳抬起头,微微惊讶,“不,不是的,不是这样。” 梵蒂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她眼中的真诚,只是一瞬间,他便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跟我商量这件事,我不同意你住在宿舍。” 霍芙琳咬了咬嘴唇,颇有些无奈地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推开门,便要下车,手腕却被梵蒂一把抓住,“霍芙琳……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对不对?”他的大手炙|热,声音带着一丝小心和隐忍,让霍芙琳不由得回过头,他的深邃的眉眼正在看着她,好似满含着一种期待,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下意识地便点头,“我知道。”说完,她微微挣扎一下,“我要走了,不然会迟到。” 梵蒂又紧了紧大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并不忘叮嘱道:“放学后,还在这里碰面。” 霍芙琳再次点点头,推门下车。 梵蒂坐在车上,凝视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他突然有些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他知道她需要時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会借着各种理由逃避自己,他的心就无法控制,幸好刚才忍住了,没有对她发脾气。 现在的她,就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他越是紧逼,她越是后退,躲在属于自己的保护壳里,不肯向他敞开心扉,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虽然他有足够的自信,但是,这份自信,有時候也会随着她的漠然而消磨大半,而更让他不能把握的,是她的心,即使他再有自信,却也无法控制她的心意,这种无法把握和掌控的感觉,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茫然与无措的滋味。 上了一天的课,接近傍晚的時候,霍芙琳回宿舍收拾东西,接到了玲玲打来的电话, 看着熟悉的号码,她的嘴角微微一翘,沉郁了一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玲玲?”接起电话的時候,她的声音明快。 “芙琳,你好吗?”玲玲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轻轻的,柔柔的…… “玲玲,我很好,你呢?还有……孩子们,小宝宝,都好吗?”霍芙琳开心地问道。 “嗯,我们都很好,我们也很想你,尤其是悠悠,总是不断地念叨你。”玲玲笑着说道。 “哎呀,还是我的悠悠宝贝最好了,時刻惦记着我。”说起悠悠,霍芙琳乐得合不拢嘴。 “是啊,小丫头跟你的感情最好了。”玲玲迎合着,接着话题一转,带着些许小心地说道:“霍芙琳,你……结婚了?” 霍芙琳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的,玲玲,对不起,原谅我没有办法让你来参加婚礼。” “芙琳,别这么说,我理解你,但我还是要祝福你,希望你能够幸福。”玲玲缓缓地说道。 “谢谢你,玲玲,我会努力的,一定会努力的。”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霍芙琳,我真的好想你啊,只是……现在宝宝太小,实在不方便,不然……我真想飞过去看你。”玲玲遗憾地说道。 “嗯,我知道,你就安心照顾宝宝吧,过几个月,等我毕业了,回T市看你。”霍芙琳安慰道。 “真的?真的要回T市吗?”玲玲显得很兴奋。 “会的,一定会回去你看你的,我还没有见过小宝宝的样子,所以一定会回去啊。”霍芙琳十分确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霍芙琳,我从这一刻起就开始盼望了。” “呵呵,知道了。”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回来之前,记得提前通知我噢。”玲玲叮嘱完便要挂断电话,却被霍芙琳叫住。 “呃……玲玲,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她和梵蒂结婚的事情,谁也没有通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对这段婚姻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们的婚姻并非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即使梵蒂是爱她的。 但对于她来说,嫁给梵蒂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她不爱他,但是她可以躲在他的保护伞下面,不必再理会别人的目光,不必再顾及父母和家人的担忧,保留心里那唯一的一点纪念,但是对于这样的一段婚姻,她不知道能够保持多久,所以,她并不想公之与众,在这一点上,她的确很自私,但是……她也很无奈。 “霍芙琳,梵枫毕竟是梵蒂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再说,这也是人之长情啊。” 玲玲最能够理解好姐妹的心情,也许在所有的人中霍芙琳最不想的,就是让梵枫知道,可这终究是不现实的,她逃避不了,有一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 “这么说……你是从他那里知道的?”霍芙琳问道。 “是的,是他告诉我的这个好消息,知道吗,霍芙琳,梵枫说他很高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成为他的大嫂,因为他充分地了解你,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你能够成为梵家人,他特别的开心,而且……他衷心地祝福你,希望你能够幸福。” 霍芙琳沉默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当有一天,梵枫知道她嫁给梵蒂后的反应,对于这一点,她曾经设想过很多个版本,而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清醒了,原来,知道她嫁了人,他是那么的高兴。只怕他的心里更是松了口气,不必再为她一直暗恋他,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代价的处事方式而感觉到压力重重,不管她嫁的人是谁,终归已经成为别人妇,而他也可以放心地拥着娇妻,抱着可爱的孩子,享受家庭的快乐了。 她终究是个傻瓜,在他向她坦言,他一生唯一爱的人只是他的妻子楚芸時,她就应该清醒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始终把他藏在心底,哪怕是经过了生死劫难,哪怕是远离了他的身边,她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她,傻的何止彻底? “霍芙琳……霍芙琳……”玲玲在电话那段叫着她的名字,她恍惚的心神才回过来,“玲玲,我在。” “呃……霍芙琳,你还好吧?没事吧?”玲玲显得很焦急,“我真不该跟你说这些,对不起。” “玲玲,没关系,迟早会知道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一晃半年的時间过去了,霍芙琳迎来了毕业考试,而她与梵蒂的关系也算相处融洽,也许是她调整了自己的心境,因此,这半年过得很轻松…… 毕业考试,霍芙琳十分顺利地通过,接下来,她休息了几天,便准备着手找工作。 这天晚上,洗过澡,霍芙琳看了一眼一直在书房忙碌的梵蒂,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走进去…… “还在忙吗?要不要我帮你放洗澡水?”这半年来,随着她与他的熟悉,她早已没有了最初的陌生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羞涩。看到他忙的時候,她也会主动为他泡一杯茶,或者准备睡衣,放洗澡水,总之,她在渐渐地适应为人妻之道。 梵蒂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摘掉鼻梁上的平光镜,有些疲惫地说道:“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噢,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去睡了。”霍芙琳说完便要转身,梵蒂却在身后叫住了她,“芙琳,等等。” “怎么了?还有事?”霍芙琳回头。 梵蒂定定地凝视着她,却不说话,这倒让霍芙琳纳闷了,跟着问了一句,“梵蒂,怎么了?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梵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芙琳,过来坐。”他拉起她的手,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霍芙琳眨眨眼睛,问道, 梵蒂把玩着她的小手,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良久说道:“霍芙琳,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是什么事?说说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霍芙琳的心情微微紧绷。 梵蒂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起身从桌子上取过一个信封,递给霍芙琳,霍芙琳接过,看着信封上的大字,抬起头问道:“你要辞职?” “对。”梵蒂点头,“辞掉现在学校的工作。” 霍芙琳想了想,“噢,既然做得不开心,那就辞掉好了,不教课,还可以做别的不是吗?” 梵蒂一瞬不瞬地看着,问道:“不问我原因吗?” 霍芙琳微微一怔,“这是你的事情,我尊重你的决定。” 听到她的话,梵蒂的眼神微微一暗,“这么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 霍芙琳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梵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我都是成年人,对于自己的职业规划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你更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相信你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相信你,所以我不必过问。” “真的吗?你愿意相信我做出的决定?”梵蒂问道, “是的,我相信。”霍芙琳十分郑重地点头, “好,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梵蒂看着她的脸,意欲捕捉她接下来所能表现出来的神色,缓缓说道:“我已经接受了上投摩根亚太区投资部总监的职位,也就是说,你必须要随我回到T市去工作。” 霍芙琳的心猛地一跳,惊讶地抬起头,“回T市?为什么要回T市?” 梵蒂看着她的神色,顿了顿,不急不徐地解释,“因为上投摩根设在亚太区的总部就在T市。”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接受这个工作?你的财经分析师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回T市呢?”霍芙琳急切地问道。 梵蒂微微蹙眉,“原来……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上投摩根任职?”他眯了眯眼睛,“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霍芙琳微微一怔并不回避,“对,我知道,既然你之前认识我爸爸,你就该猜到,我爸爸会告诉我,这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可是……你却不曾问过我,甚至毫不怀疑和好奇吗?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到巴黎第一大学去当客座教授吗?”梵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从来不问,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是这样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霍芙琳惊讶地看着他,“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你的经历,又何曾主动告诉过我?既然你不肯说,我何必去问你呢?” “呵……”梵蒂苦涩一笑,“好吧,芙琳,这件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但是你得跟我回T市。” “不要,我不要回T市,我要留在法国。”霍芙琳立刻否决。 “霍芙琳,我已经接受这份工作,我必须去。”梵蒂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你一个人去好了,我的父母和哥哥都在法国,我要留在他们的身边。”霍芙琳坚持道。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你嫁给了我,你是梵太太,你就不能够再留在父母和哥哥的身边了,你必须跟你的丈夫在一起。” “妻子?现在说我是你的妻子了?可你在接受这份工作的時候,你考虑过我吗?你有没有想过,要跟我商量一下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愿意回T市,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霍芙琳微微抬高声音置疑道。 “不愿意回T市?你为什么不愿意回T市?你在怕什么?以前你在逃避,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不同了,已经快两年了,而且你已经嫁给了我,我可以让家人不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我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妻子,永远躲在法国,不回去见自己家人,薛霍芙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梵蒂低沉地嗓音带着一份压抑地吼道…… 霍芙琳怔了一下,随即扯着嘴角笑道:“是啊,我自私,我的确自私,因为我,你的家人不能出席你的婚礼,你觉得很遗憾对不对?你后悔了对不对?梵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再说……就算我不愿意,也丝毫未能阻止你告诉你的家人啊,他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梵蒂的眼睛倏地眯起,冷冷地看着霍芙琳,“看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你,可是仍然没有问过我,薛霍芙琳,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 “你……你在说什么?” “告诉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的家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你最怕他知道对不对?” 霍芙琳倒吸了口气,震惊地看着梵蒂,“你……你在说什么?” 梵蒂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拉近彼此地距离,喘着粗气说道:“说什么?薛霍芙琳,你心里清楚,言琥滤尖伐你不希望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公开于众,我可以理解你,你不希望我的家人来参加婚礼,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不让我把结婚的消息告诉家人,我毕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就那么怕见到他?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结婚的用意又是为什么?是怕听到她的祝福?还是怕听到他的反应?如果他很开心,你是不是就会很失落?既然你这么的害怕,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嫁给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芙琳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而其实,梵蒂什么都知道,他早就洞悉了她的想法,将她看了个彻底,可是他却从来不表现出来,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爆发了。 霍芙琳握紧双手,手心里渗出濡湿,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梵蒂,当初向我求婚的是你,而你也明明知道我爱的不是你,虽说嫁给你,以此作为逃避,我的确有些无耻,但是,我并没有向你隐瞒半分,今天,你更是无权这样说我。” “对,你的确没有隐瞒我,我也的确什么都知道,但是,霍芙琳,这并不代表,我的容忍是一辈子的,你不能总活在把我当替身的生活中,如果你连听到他消息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你如何改变自己,如何愈合心口的伤痛?不瞒你说,我是有意接受这份工作,正因为要去T市,所以我才会答应。” 霍芙琳难以置信,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梵蒂,你为什么要故意跟我过不去?” 梵蒂眯起眼睛,“你认为我是在跟你过不去?呵呵,你是我的妻子,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呢?” “够了,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要听,梵蒂,我再说一遍,我不要去,不要回去T市,我就要留在法国。”说完,她一下子站起来,转身便要逃离。 梵蒂当然不会给她机会,一把抓住她,“霍芙琳,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他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大手热的如烙铁,此刻他的心里仿佛冒了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必须跟我去,我不会再给你逃避的机会。” 兴许是他的咄咄逼人,让她生出一丝恐惧,她惊惧地挣扎着,“放手……放开我……” “不放,薛霍芙琳,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放手,我要你和我一起面对,必须面对。”梵蒂厉声低喝道, “不要……我不要……”情急之下,霍芙琳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梵蒂的手上,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手,霍芙琳借此机会飞快地跑出去,连鞋子都没有穿,在玄关处一把抓起车钥匙,逃也似地下了楼, 她直接冲进停车场,顾不得娇嫩的双脚踩在粗粝的地上,摩擦着生出一阵阵刺痛,此刻,她庆幸哥哥前不久送给她一辆车子,在这个時候,可以让她逃离那个家,那个让她无法呼吸的地方…… 车子冲出去的一瞬间,她看到梵蒂从电梯里跑了出来,他想拦住她,却还是迟了一步。 霍芙琳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自认为一向坚强,从来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流泪,尤其是梵蒂,他了解她的一切,包括最糗最难堪的,而越是这样,她越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咬着嘴唇,看向后视镜,梵蒂是一脸的懊恼,高大的身影也在夜色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霍芙琳将车子开得飞快,直奔父母居住的别墅,却在驶到小区门口的時候,她猛地踩了个急刹车,接着徒然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抑制不住地痛哭失声。 此刻,她有满腔的委屈,却不知道能够向谁倾诉,父母亲,她自然是不敢让他们知道,除了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和梵蒂吵架,更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最好的朋友玲玲又偏偏遥不可及。 目前在法国的那些同学和朋友还无法与他们交心,此刻,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无援,在这个寂静的冷夜中,她觉得心都凉透了。 霍芙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尽管车子里开了暖风,她还是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车子里没有多余的衣服,离开得匆忙,她身无分文,甚至连电话也没有带,这个時候,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哥哥霍萧擎,可是在不打扰父母的前提下,她不知道要如何找到他…… 就在她苦恼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接着走到她的车边,敲响了她的车窗。 定睛一看,霍芙琳不禁一阵惊喜,打开中控锁,随之霍萧擎便坐进了驾驶室…… “哥哥,你……你怎么……”霍芙琳觉得像做梦一样,刚刚还在犯愁,这会儿哥哥就出现了,难不成,真的和哥哥有心灵感应吗? 霍萧擎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毛衣披在了霍芙琳的身上,那是他从她房间拿的,结婚离开的時候,她还有好多衣服放在了父母的家里,只带走了自己最喜欢的几件,因为家里的衣橱里,梵蒂给她买的衣服几乎快被塞满了,没想到,这留下的衣服,倒是派上了用处。 “芙琳,我来开车吧。”霍萧擎没有多说,只是绕到另一边,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霍芙琳没有再犹豫,此刻,她心神不宁,手脚因寒冷而僵滞,确实不适合开车,因此很顺从地听了霍萧擎的话,坐到了另一边。 霍萧擎发动了车子,很快像自家的另一套公寓驶去。 已是深夜的公路上,车少人稀,霍芙琳扭头凝视着不断倒退的夜色,心下一片凄然…… 到了公寓,霍萧擎立刻打开中央空调,并拿出毛毯,包裹在霍芙琳的身上,半是责怪地说道:“怎么大半夜的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呢?这么冷的天,生病了怎么办?” “我……”霍芙琳咬了咬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萧擎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霍芙琳,记得结婚那天,我问过你,是不是确定要嫁给梵蒂,你是怎么告诉我的,还记得吗?” 霍芙琳微微一怔,并没有说话。 霍萧擎却又说道:“你告诉我,梵蒂又帅又有能力,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男人,既然命运把他安排给你,你不要错过,你不要放手,你是这么对我说的吧?” 霍芙琳咬着唇,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现在又是怎么了?”霍萧擎微蹙着眉头问道。 霍芙琳抬起头,目光中隐含着泪意,“哥哥,你……你知道我和他吵架了?” 霍萧擎点头,“是啊,我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掐指推算,知道你在小区的门口?” “……”霍芙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只听霍萧擎又说道:“还不是梵蒂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连鞋子都没穿,只穿了睡裙就开车跑出去了,你身无分文,他猜想你除了回家,不会去别的地方,又知道你怕爸妈担心,不敢半夜打扰,这才请我到门口看看,并让我带上一件你的衣服。” “……”霍芙琳完全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原来是梵蒂给哥哥打了电话,没想到,他是如此地了解她,竟然知道,她即使是到了家门口,也不忍打扰父母,若不是打了电话给哥哥,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要在车子里坐到天明了。 “本来……他想追你的,可是……一想到你还在气头上,看了他定然更加生气,这才打了电话给我。”霍萧擎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柔声说:“霍芙琳,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闹得这么激烈?” 霍芙琳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他既然打了电话给哥哥,总要替自己解释和开脱一下吧?他没有告诉哥哥原因吗?” 霍萧擎微微摇头,“没有说得很详细,只是说了个大概,他说……接受了一份工作,需要回T市,但是你很排斥。” “呵呵,原来他告诉哥哥了?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霍芙琳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道。 “为什么不会说?你是不是认为他会把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霍芙琳没有回答,看了哥哥一眼,别过头…… “霍芙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即使这个男人你不爱他,但终究是你自己选择的,如今,你怎么可以这样去想他?难道在你的心里,梵蒂是这样一个龌龊而没有担当的男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不过也罢,我倒是支持你马上和他离婚。” 霍萧擎目光犀利地看着她,语气略有责备。 好一会儿,霍芙琳嗫嚅地说道:“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不觉得吗?就算是他要接受一份工作,他难道不应该回来跟我商量一下吗?他明明知道,我不能回T市,为什么偏偏这么做?他甚至告诉我,这是他故意而为之的,他的目的就是逼我回T市,这就是他的想法。” “霍芙琳,什么叫你不能回T市?理由是什么?记得以前,我和爸妈那么游说你,你都不愿意回来,说不舍得和玲玲分开,现在怎么又不能回去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我……”霍芙琳语塞,“哥哥,此一時,彼一時,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就因为那个男人变成了你的小叔子?因为你嫁给了他的哥哥吗?”霍萧擎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不否认,梵蒂这么直接决定,而没有提前跟你打个招呼是不太合适,但是,你完全没必要反应如此激烈,他是个男人,总要以事业为重,你也知道,他的家人都在T市,让他为了你,一直留在法国,这对他并不公平,你是他的妻子,陪在他的身边理所应当。” “哥哥?你……你怎么会向着他说话?”霍芙琳诧异地看着他。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霍芙琳,梵蒂真的是个好男人,想想看,有哪个男人会容许自己妻子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你不是男人,你体会不到,但是我能够明白,那种感觉……是很痛苦的,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可是,哥哥,他娶我的時候,就知道我不爱他,他不能够强迫我。”霍芙琳坚持说道。 “那又如何?这不是理由,那个時候,不仅仅是他很想娶你,你也很嫁不是吗?否则,这段婚姻不可能实现,霍芙琳,你不能因为别人宽容,你就纵容自己,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霍萧擎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听哥哥一句劝,不要错过梵蒂,他真的很难得,至于你心里的那个人,如果忘不掉,就埋藏起来吧,千万不要为了一份虚无的爱,而伤害了眼前珍惜你的人,否则,等你真正失去那天,你会后悔的。” “哥哥,你也认为我很任性吗?”霍芙琳觉得有些委屈,“我只是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和你,难道这也有错吗?我没有想到,你会站在他那边,而针对我。” “霍芙琳,没有人针对你,无论是梵蒂还是我,我们都是为了你好。”霍萧擎思量了半晌说道:“告诉哥哥,你能够真正懂得梵蒂的心意吗?” “心意?什么意思?”霍芙琳纳闷地蹙着一对有眉。 “梵蒂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哥哥很认同他的想法,霍芙琳,你若想从痛苦中走出来,就必须回到T市,不管是曾经的人还是曾经的事,你必须勇敢地去面对,逃避只会让你活在痛苦中,而永远无法自拔。” 霍萧擎是看着霍芙琳睡着后才离开的,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霍芙琳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脚上传来微痒的刺痛,才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在晃动,是哥哥吗?不对,因为怕父母亲起疑心,睡着之前她明明让哥哥回去的,这个時候,天色刚刚露出曙光,他不应该还留在这里的。 霍芙琳蹭地坐起来,而那个人影显然没有发觉她已经醒来,手上一动,她只觉得脚心一阵刺痛,不由得皱着眉,轻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你了?”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暗哑,熟悉地令霍芙琳一惊,当看清眼前那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俊脸時,她整个呆住了。 而梵蒂却是低头看着她的脚,眉心微微地蹙着,显示着他的担忧,接着很快再次握住她的脚踝,轻声道:“别动,药还没有擦完,你再忍忍。” 霍芙琳呆呆地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这里是她父母亲的公寓,而不是梵蒂的公寓,此刻,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明明吵架了不是吗?而且她还跑了出来,现在,他坐在这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和她说着话,这又是什么状况?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霍芙琳下意识地就要把脚抽回来,却被梵蒂紧紧地抓住,“别动,有什么话,等我把药上完再说。” 他的脸沉着,眉头微蹙,一双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脚,修长的手指温柔而小心地将一种凉凉的药膏涂到她的脚心处受伤的地方。 他的大手把她的脚踝握得很紧,令她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两只脚终于都擦了药,他这才松开手,轻声说道:“这两天都别沾水,不然会感染的。” 霍芙琳扭动了一下,把脚稍稍向下一点,免得那厚厚的药膏染了被子,她低垂着眉眼,不去看他,之前满腹的疑问这会儿功夫也不想说了,只是沉默着。 房间里静得出奇,唯独時钟的声音在嘀嗒作响,霍芙琳只觉得异常压抑,沉闷的就要喘不上气来。 这時,梵蒂终于开口了,很温柔,却也很严肃,“霍芙琳,以后无论我们怎么吵架,你都不可以伤害自己知道吗?” “……”霍芙琳一怔,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这样一句话,在他们吵架之后,在她毫不顾忌地从公寓里跑出来,跑回自己家之后,他居然对她没有半点责备,而是心疼她伤害了自己。 看到她的沉默,梵蒂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要出去,晚上的時候……我来接你。”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等等。”看着他打开门,霍芙琳下意识地喊道…… 梵蒂回过头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你……”霍芙琳咬着唇,“你可不可以……放弃去T市的工作?” 梵蒂看着她,神色间没有半点变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到她的面前,“霍芙琳,关于这件事……我承认,在接受工作之间,我应该跟你商量,而不是接受了工作再通知你,可……我想告诉你的是,对我来说,并非一定要接受这个工作,我接受它完全是为了你。” 霍芙琳不解地看他,“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就应该留在法国,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不是吗?” 听着她的话,梵蒂的脸上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但很快掩饰住说道:“不错,我的确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再逃避,躲在法国,你的确和他拉开了距离,但你却要永远闭塞在为自己编织的牢笼中,一辈子也走不出对自我的束缚,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虽然不爱我,但是我很爱你,娶你,不是为了占|有你,而是希望能够让你快乐,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梵蒂,你……”霍芙琳叫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承认,梵蒂说中了她的心事,加上昨天晚上哥哥对她说的那些话,认真的想一想,她的确是在逃避的,一直都在逃避,她害怕见到梵枫,他若叫她大嫂,那是怎样尴尬的一种场面啊,而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见到梵枫后,她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甚至会后悔嫁给梵蒂,毕竟嫁给他这半年多,她的生活和心境平静了很多,这样的状态她不想改变,也害怕改变。 “霍芙琳,我是真的很爱你,请相信我,我不会做出一丁点伤害你的事情,不管什么時候,你伤心也好,难过也罢,我的怀抱和肩膀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你可以随時躲在我这里,我会保护你,我会包容你,替你擦去泪水,为你抚平伤口,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掩饰,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发泄出来,而我愿望陪你承担一切。”他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黑亮的眼睛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宝石,就那么定定地凝视着她,片刻后,再次深情地说道:“这样的我……还不值得你相信吗?” 他的眼中尽是满满的坦诚与真挚,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霍芙琳从来没有在他的眼中读到过一丝的虚假和伪善,她知道,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而此刻的神情更是令人信服,让她无法有半点的怀疑…… 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出来,她觉得又委屈又感动,还有着一丝尴尬,咬着嘴唇看着他,半晌才从唇齿间溢出绕了舌尖良久的一句话,“梵蒂,对不起……” 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梵蒂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薄唇终于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大手一揽,将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傻丫头,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想你快乐。” -本章完结- 012久违的亲切感 半个月后,芙琳随梵蒂启程,返回了阔别两年之久的T市。 下了飞机,那种久违的亲切感,一下子就让芙琳熟悉起来。二年前,玲玲来机场送行,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可一转眼便飞逝而过,如今,她的身份不再单单是芙琳,还是梵蒂的太太。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一草一木,甚至包括空气,除了有一丝莫名的忐忑之外,其他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两人出了机场,坐上车,直接到了酒店。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喧闹的城市,芙琳竟有一丝恍惚,两年前离开的時候,本以为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偶尔回来,也只是一个旅行者,一个过客。 可人的未来谁也不能够预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仅仅只过了两年,她便又重新回到这里,而且是以梵蒂太太的身份,在这个城市,他们要开始新的生活。 梵蒂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的身后,大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们暂時先住在酒店,过几天,等我安排好工作,带你回去见外婆。” “······”芙琳怔了怔,才缓缓点头。 梵蒂微微一笑,“坐了那么久飞机,你一定累了,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嗯,我自己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芙琳转过头看着他说道。 “好,我就在旁边的书房,有事叫我。”梵蒂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开。 芙琳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劳减去了大半,躺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梵蒂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她辗转反侧的样子,低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芙琳干脆掀开被子坐起来,懊恼地点头,“是啊,睡不着,一点也不困。” “呵呵,那要不要看会儿电视?”梵蒂问道。 “不要。”芙琳摇摇头,“我现在只想闭着眼睛听故事。” 梵蒂挑挑眉,薄唇一勾,浅笑淡淡,“那好吧,你等我十五分钟,很快。” 梵蒂直接进浴室,很快洗了个澡,再到书房,将资料整理了一下,拿了一本书回到卧室。他掀开被子躺到芙琳的身边,芙琳也很自然地靠地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拥着她,然后翻开书念了起来。 这是一本法语的散文集,用梵蒂那低沉而的声音读出来,仿佛具有一种力,格外的迷人。之前,有一次芙琳失眠,梵蒂便从书房拿了这本书,将她搂在怀里,念给她听。 他的嗓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听着听着,她竟然睡着了,后来,每每失眠的時候,他总是会用这个方法,而每一次都很有效果。 这一次,依然如此,在梵蒂读了两页之后,芙琳便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低头看着她,浓密的睫毛纤长,嘴角微微地翘着,表情轻松中带着甜美,吸引着梵蒂低下头,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瓣,轻轻的吻着。 她的嘴唇仿佛是沾了一般,让他一触碰就舍不得离开,可他不敢太深入,只怕会把刚刚睡着的她给吵醒了,只得拥紧一下,随后立刻松开。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的手指拂过她额前发丝,嘴角的笑容缓缓收起。天知道,他是带着多么大的冒险带她回到T市的?下这个决定之前,他着实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如果留在法国,他完全有这个自信,他和她可以平平淡淡生活着,即使她一辈子不会爱上他,但至少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让她牵挂的地方,当她再度见到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時,她究竟会怎样呢?他和她之间还能够维持最起码的平静吗? 他不知道,他完全无法控制,也许一个不经意,他就会失去她,而再也找寻不回来。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心甘情愿,因为他不想看着她始终活在记忆中,始终闷闷不乐。说他贪心也好,渴望也罢,他终究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走进她的心里,为了这个极渺茫的可能,他仍然愿意努力,哪怕为此付出一切。 *********************** 第二天早上,梵蒂叫了客房服务,芙琳洗了澡出来的時候,服务生已经将早餐送到了房间,简单但却营养的西式早餐,两人吃完后,梵蒂有事要外出,可想着把芙琳一个人留在房间,又舍不得,于是问道:“芙琳,今天有什么安排?” “嗯。”想了想,她摇摇头,“也没什么,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看看书,看看电视,一天也就打发过去。” “那怎么行?一个人过一天会很闷的,不如去看看老朋友?”梵蒂建议道。 “呃。”芙琳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还是不了,我都没有事先通知玲玲,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又多了一个小家伙要照顾,万一我去的不合适,再给她添麻烦。” “怎么会呢?就算再有十个小家伙,顾博宁也舍不得累了他的宝贝老婆,自然会有保姆帮着带。你去了,不但不会麻烦她,反而会给她一个意外惊喜。”梵蒂把芙琳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到衣柜前,“乖,快换衣服,我一会儿顺路送你过去。” “可是这。”芙琳依然犹豫着。 “别可是了,穿得漂亮点,我在书房等你。”梵蒂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冲她眨着眼睛笑了笑,转身走进书房。 芙琳终究是换了衣服,跟着梵蒂一起离开酒店,坐上了他的车子。 梵蒂一路把车子开得很平稳,虽说不住在T市,但他对T市的大街小巷以及路况却甚是熟悉,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呃,不知道玲玲是不是还住在这里。”芙琳看了看,下意识地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打听到了。”梵蒂走到她的面前,拢了拢她额前的发丝,“快进去吧,我赶着有事,就不陪你了。晚上我来接你。” 下了车,芙琳站在车旁,又朝梵蒂摆了摆手,梵蒂轻轻一笑,“快进去吧,晚上见。” “嗯,你路上小心。”芙琳点点头,目送着梵蒂的车子离开,这才转身向玲玲家里走去。 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接着便是一个惊喜的声音,“芙琳小姐?是您吗?” 芙琳点头轻笑,“阿菊,好久不见了。” “哎呀,芙琳小姐,真的是您啊?您,您从法国回来了?天啊,我得赶紧告诉太太去,太太一定会非常开心。”阿菊边说边赶紧把芙琳让进客厅,“芙琳小姐,您先坐一下,我上楼去告诉太太。” “阿菊,我们一起上去,我想给玲玲一个惊喜。”芙琳拦住她说道。 “呃,好,也好。芙琳小姐,这边请。” 跟着阿菊上了楼,很快便来到玲玲所在的房间,阿菊轻轻地敲了下门,推开。 芙琳跟在后面,阿菊先走了进去,只听里面传来玲玲温柔而清浅的声音,“阿菊,有事吗?” “太太,有客人来了。”阿菊抿着嘴笑道。 “客人?谁啊?”玲玲靠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只是轻问却并没有抬头。 “一位您很想见的客人。”阿菊故作神秘。 玲玲顿了一下,这才把目光从书上移开,抬起头的一瞬间,一眼就看到阿菊身后的芙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了看了几秒,才一下站起来,扔下手里的书便迎上前,“芙琳芙琳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 房间里阳光充盈,仿佛每个角落都撒上了碎金子,芙琳逆光看着玲玲,她的身上更是被一圈金色萦绕着,五官看起来明艳动人,笑容更是灿烂。 “玲玲,你没有做梦,我真的回来了。”芙琳拉起她的手,笑地说道。 “哎呀,芙琳,这太惊喜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太好了,我太高兴了。”玲玲忍不住喜悦的冲动,一下子搂住芙琳,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玲玲,我也好高兴,两年没见了,真的很想你。”芙琳眼角湿润,她和玲玲的这份友谊,没有人可以懂得。十年几累积下来的感情,早已犹如亲情一般,不能割舍。 “芙琳,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我真的好意外噢!”玲玲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问道。 “怎么了,不愿意我回来啊?”芙琳打趣道。 “怎么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盼着你回来。只是你怎么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呢?”玲玲微微有些埋怨。 “呵呵,这样不是很好吗?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你如果告诉了我,我可以去接你啊!还可以再早一点看到你。”玲玲像个小孩子似地撅了撅嘴。 芙琳抿着唇,笑道:“我啊,可不敢劳你的大驾,你现在可是三个宝贝的妈了,若是让顾博宁知道,我回国还要劳动你来接我,一定会记恨我的。” “哎呀,他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说,我的事情,他管不着!”玲玲一本正经地说道。 “哟哟,我还没说什么呢,这就开始护着你老公啦?” 听得出芙琳是在打趣她,玲玲的脸一下子红了,“哪有啊?” “行了,别否认了,我知道你们夫妻恩爱,顾博宁更是把你视作心尖上的宝。”芙琳拍了拍她的手,“玲玲,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玲玲眉眼都是笑意,“是啊,我很幸福,也很满足!”她反握住她的手,“芙琳,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该不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吧?” “如果我说我是专程回来看你的,你是不是很感动?” 玲玲瞥了她一眼,“我才不信呢,快点说嘛!” “因为梵蒂接受了上投摩根亚太区投资部总监的职位,所以要回T市任职,而我作为他的妻子,没有理由不陪在他的身边。” “这么说你们以后要在T市定居了?”玲玲追问道。 芙琳点点头,“嗯,是这样!至少几年内都会是这样!” “太好了,芙琳,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好高兴!”玲玲握紧她的手,兴奋之余又不免担心,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芙琳,你你和梵蒂怎么样?” 芙琳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梵蒂他对我很好,特别的好!” “真是太好了!”玲玲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芙琳,你的气色比两年前好了很多,人也更漂亮了!这大概都是梵蒂的功劳吧?” “嗯,的确是这样,他非常的细心!”这是芙琳必须承认而无法否认的。 “芙琳,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得到一份如此深沉而又细腻的爱是很不容易的。试想,有哪个男人明知道自己妻子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还能不求回报的全情付出,并且没有一丁点地抱怨呢?”玲玲边说边摇头,“即使是博宁,我也没有这个把握,所以,这份爱,你无论如何都不要错过!梵蒂真的很难得。” 芙琳微微一滞,扯了扯嘴角,“嗯,我我知道了。” “芙琳。”玲玲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却被芙琳打断,“玲玲,我们不说这个了。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还没见到小宝宝,快快点带我去看看她。” 玲玲感觉得出来,芙琳在刻意回避,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好,我带你去婴儿房。” 婴儿房与玲玲的房间一壁之隔,整个人房间以淡粉色为主调,给人的感觉温馨而柔软,漂亮的婴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熟睡着,虽然只有一岁多一点,但眉眼五官几乎就是玲玲的翻版,小人看起来剔透又玲珑。 “呀,小宝宝可真漂亮啊!”芙琳惊喜地看着,轻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苏苏。”玲玲勾起嘴角,“为了纪念我的亲生母亲,随她的姓,这是博宁的意思。” “玲玲,顾博宁他可真爱你啊!处处为你着想。”芙琳由衷地说道。 玲玲嗔怪地笑道:“难道梵蒂对你不好吗?” 芙琳点头,“是啊,他对我无可挑剔,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愧疚,我觉得很抱歉,可又不能给他什么。有的時候,我真的很茫然。” “芙琳,我能理解你。”玲玲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要明白,梵蒂他已经是你的丈夫了,你的心就应该全心全意都放在他的身上,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不是短時间内可以做到的,但是要你努力,努力放下不属于你的,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幸福终归会属于你的。” “会吗?玲玲,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忘掉他,可是我。”芙琳咬着嘴唇,这么久以来,很多话都憋在心里,玲玲也许是唯一可以诉衷肠的人,可偏偏两姐妹距离遥远,她压抑了那么久,总算可以倾吐了。 玲玲轻轻地抱住她,“芙琳,我了解你的感受,听我一句话,不要去试图忘记梵枫,他毕竟是你记忆中曾经最深刻的爱,不管時间怎样推移,你都忘不掉的!勇敢一点,试着去面对,总有一天,你在他的面前会变得坦然,那个時候,你就成功了,你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芙琳仰起脸,苦恼地说道。 “芙琳,你不是喜欢孩子吗?为什么不要一个呢?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你也多了一份精神寄托,可以从孩子的身上获得快乐。”玲玲劝说道。 听了她的话,芙琳微微赧然,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大概是考虑到我还没有毕业,所以梵蒂一直都很小心,最近嘛,梵蒂他太忙了,所以我们。”芙琳说着红了脸,咬了咬嘴唇又道:“我倒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可是可是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还是再过段時间吧,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再出现,而不要成为维系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工具。” 玲玲想了想点头,“嗯,你的想法也对,不管怎么样,芙琳,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努力。” “放心吧,我会的!一定会努力的。” ******************** 两年没有见面的好姐妹,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直到傍晚梵蒂来接芙琳的時候,还是意犹未尽。 接到梵蒂的电话,知道她等在门口,芙琳只有依依不舍地告别,“玲玲,他在楼下等我,我要走了。反正现在我回了T市,随時都可以见面,有空我再来看你。” “好啊,不过真舍不得你走。你让梵蒂进来嘛,等博宁回来,我们一起晚餐!”玲玲拉住她的手说道。 “不了,机会很多的。最近梵蒂比较忙,等他理顺了工作,由我们来请你们好了。”芙琳边说边往外面走,玲玲忙跟着说道:“要请也该是我们给你们接风,怎么能让你们请呢?” “行了,玲玲,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啊!行了,你快陪小宝宝去了,我走了。” “芙琳,我送你!顺便我也跟梵蒂打个招呼。”玲玲挽着她的胳膊,姐妹俩一起下楼。 别墅门口,梵蒂一身黑色的风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正倚在同色跑车的车门边,看到芙琳从别墅里走出来,他急忙直起身,大步迎向她。 “来很久了吗?”芙琳轻轻地问道。 他的长臂一勾,将她拥进怀里,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嗓音磁十足,“我刚到一会儿。有没有打断你们姐妹叙旧?” “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再说以后见面都会很方便的。”芙琳低低地说道。 梵蒂加深笑意,不置可否。 送芙琳出门的玲玲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对登对的夫妻。从梵蒂对芙琳流露出的爱意和宠惜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爱她,玲玲很佩服他的勇气,更感谢他的宽容,而她最大的心愿则是希望芙琳能够尽快敞开自己的心扉,真正接受梵蒂,并珍惜目前所拥有的。 “顾太太,谢谢你陪了芙琳一天。”抬起头,梵蒂礼貌而绅士地向玲玲道谢。 玲玲轻轻一笑,“梵先生还是别客气了,就叫我玲玲吧!我和芙琳就像姐妹一样,感情好的没话说,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说谢的。” 梵蒂也不坚持,点点头,“好,总之以后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今天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低头温柔地对芙琳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芙琳点头,转身又对玲玲摆摆手,“玲玲,我先回去了,保持联络。” “好的,路上要小心。” 就在三个人告别,梵蒂即将开车离开之前,一辆眩蓝色的跑车呼啸着驶进小区,停在了别墅的门口。接着车门打开,两个小人影从车上冲下来,大声喊着,“芙琳阿姨!芙琳阿姨!我们好想你啊!” 坐在车上的芙琳微微一怔,忙说道:“梵蒂,等等。”说完,她推开门,快步跑下去,“煜萧、悠悠!”,只是几步,她便把两个小家伙搂进了怀里,开心地说道:“孩子们,阿姨也好想我们啊!” “芙琳阿姨,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時候从法国回来的?”十二岁的煜萧,个头已经窜得很高了,眉间五官像极了顾博宁,比小的時候更帅了! “阿姨才回来几天而已,不过以后会在这里住很久。”芙琳摸着他的头说道。 “芙琳阿姨,你这是要走了吗?为什么都不等我们回来啊?你是不是不想我们啊?”悠悠回头看了看车子,撅起小嘴问道。 芙琳摸着她的小脸,小丫头越长越美了,真是出落得如花似玉。 “悠悠,阿姨只是有些事情要办,今天来不及而已。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呢!” “是真的吗?那芙琳阿姨留下来吃晚饭吧,妈咪又给我们生了小妹妹噢,很漂亮的。”悠悠仰着小脸,说起小妹妹,眉飞色舞。 “嗯,阿姨看过你的小妹妹了,真的很漂亮,似乎比悠悠还漂亮呢,悠悠会不会嫉妒啊?”芙琳打趣道。 “才不会呢,她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都很爱她。”悠悠撇着小嘴说道。 “嗯,悠悠这个姐姐做很棒噢。”芙琳亲了亲她,赞许道。 “阿姨,留下来吧。”悠悠拉着芙琳的胳膊说道。 芙琳摇摇头,“乖今天不行,改天阿姨请你和煜萧去外面吃饭好不好?” “噢,那好吧。”悠悠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答应。 那厢,顾博宁和梵蒂也已经分别下车,两个男人隔空对望了一下,随即都微微一笑,然后走近。 两人几乎同時伸出手,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欢迎回来。”顾博宁朗声说道。 “谢谢。”梵蒂的声音低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不多坐一会儿了吗?”顾博宁问道。 “下次吧,今天约好了外婆,我们还要去选一下礼物。”梵蒂解释道。 顾博宁点头,“既是如此,我就不留你们了,下次再约。” “好,一定。”两个男人的寒喧简短明了,与梵枫亲如兄弟的关系不同,顾博宁和梵蒂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若不是因为此彼此的妻子是要好的姐妹,大概连这样的寒喧都不会有。其实这一点,玲玲和芙琳都非常清楚。 两家人再次告别,玲玲和顾博宁站在门口,目送着梵蒂和芙琳离去,这才带着两个小家伙回了家。 ********************** 车子上,芙琳转头问道:“呃,现在就要去见外婆吗?” “嗯。”梵蒂点点头,“和外婆约好了,梵枫和楚芸也会一起去。” 芙琳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抖,身|体也僵了一下,知道迟早要见面,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好一会儿她才幽幽说道:“不是说过几天吗?怎么今天就。” 梵蒂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子,淡淡地回答,“过几天我只怕会更忙,而且外婆今天有心情,梵枫他们也有時间,所以,就干脆今晚了。” “呃,噢。” 梵蒂直接将车子开回酒店,芙琳怔了怔问道:“不是说要给外婆买礼物吗?怎么?” “時间来不及,我已经提前让人准备了,换了衣服,我们就要赶过去。”梵蒂关了引擎,推门下车。 回到房间,两人各自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便出发了。 梵蒂的外婆一直独居,不过有专人照顾,居住在地方也很幽静。在此之前,芙琳从来没有见过她,也只是有時听梵蒂提起,因此在见面之前,难免有些忐忑。 她被梵蒂牵着手,穿过花园,走进别墅,客厅里尽是古朴装饰,处处透露着一种恬淡的古韵之风。 “外婆呢?”梵蒂向一位中年仆人问道。 “少爷,少夫人,你们先坐一会儿,老太太马上就到。”仆人恭敬地俯了俯身,便退了下去。 芙琳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红木的家具和座椅,加之屏风和墙上的中国山水画,看得出来,老人家很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且很会享受生活。 “我外婆很喜欢收藏,这些有不少东西都是她亲赴拍卖会拍回来的,对于古玩,她有一套独道的鉴赏力。”梵蒂指了指客厅里的摆设说道。 芙琳点点头,听梵蒂的描述,她不仅对这位即将见面的长辈又多了一丝好奇。 不多時,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梵蒂急忙拉着芙琳站起来,对走在前面的一位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人,恭敬地唤道:“外婆。” 芙琳微微一怔,也跟着叫了一声,“外婆。” 老人家走近,点点头,声线柔和却清朗,“蒂儿,你们来了。这就是芙琳?” 听到叫了自己的名字,芙琳抬起头,老人家一件黑色的金丝绒滚边旗袍,头发在脑后绾了个髻,耳朵、脖子和手腕上,都佩戴着碧绿的翡翠,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伸出保养良好的手,轻轻地拉住芙琳,芙琳轻声地问候:“外婆,您好,我是芙琳。” 老人家打量了一下她,和蔼地点头,“嗯,是个出色的姑娘,怪不得令我们蒂儿着了迷,确实不错,蒂儿有眼光。” 被老人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芙琳微微赧然,“外婆,您过誉了。” “呵呵,我太婆说的可是实话,一点也不夸大。”老人家笑着点头,一手拉着芙琳,一手拉着梵蒂,在红木椅子上坐下,左右打量着又说道:“很好,很般配。” 接着,她拉着芙琳的手,摸了摸她的手指,然后说道:“芙琳啊,外婆年纪大了,你和蒂儿结婚,我没能到法国去,也没给你什么礼物。今天就补上。”说完,冲一边的仆人招了招手,仆人立刻上前,把一个小盒子放到茶几上。 老人家打开来,从里面挑出一枚硕大的宝蓝石戒指,轻轻地套在了芙琳的手指上,随后点着头,“嗯,很漂亮,纤纤玉指,皮肤又白,很匹配。” “呃,外婆,这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芙琳一紧张,伸手便要去摘,被老人家一把按住,“哎,一个戒指而已,什么贵重不贵重,再说这是给我外孙媳妇的,这点价钱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可是,外婆。”芙琳总觉得不妥,第一次见老人家,应该是作为晚辈的她送给她礼物才是,如今却反了过来,让她如坐针毡。 “收下,你若不收,外婆可要生气了。”老人家坚持道。 “这。” “芙琳,收下吧,这可是外婆的一片心意,证明她对你的认可。”梵蒂冲她点点头,示意道。 犹豫了一下,芙琳终于点头,“好吧,那就谢谢外婆。” 话音刚落,花园里响起汽车的声音,大家同時抬起头,只听老人家说道:“大概是枫儿他们到了。”刹那间,芙琳只觉得心弦绷了起来。 -本章完结- 013冷战 芙琳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呼吸也变得紧窒起来。片刻过后,随着一阵脚步声,梵枫和楚芸牵着手走了起来。 “外婆……”他大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老人家行了个礼,楚芸自然也是随后而至。 “噢,你们来啦?”老人家很高兴,不断地点头,向他们身后看了看问道:“咦?我的小宝贝们呢?” “外婆,他们学校今晚有活动,所以只能下次来看您了。”楚芸笑米米地说道。 “这样啊,还真是可惜,好几天没见到他们,我还真是想念的紧。”看得出老人家有些失望。 “外婆,过两天周末,我一定带他们来看您。”楚芸跟着安慰道。 “好,好,芸芸就是体贴。”老人家笑着点头,拍了拍楚芸的手。 话音落下,客厅里有片刻的沉寂,由始至终芙琳都没有勇气抬起头,听着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她依旧不可抑制地怦然心动,他近在眼前,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出来了。 偏偏这時候,老人家又发话了,“枫儿,芸芸,你们还没见过芙琳吧,来,认识一下。” 这个時候,无论芙琳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再回避了,她只好抬起头。 梵枫和楚芸就坐在她的对面,几乎是一抬眼,便与他的目光遇个正着,芙琳握紧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露出一个微笑,轻轻点个头之后,再度垂下眼帘。 不知其中缘由的外婆拉起芙琳的手说道:“芙琳啊,他们是蒂儿的弟弟和弟妹,当然,现在也是你的。来,认识一下吧。” 无奈的,芙琳只能再一次抬起头,这一次,梵枫和楚芸都在看着她,她只觉得压抑得快要喘不上气,梵枫的目光很深,她甚至感觉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同時,她还能感觉到,身侧有另一道冰冷而犀利的眸子正盯着她,让她更觉浑身不自在。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还是梵枫先开了口,“芙琳,你好吗?” 简单的几个字,却听得她紧张不已,陡然加速的心跳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被动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很好。” “芙琳,好久不见了,你越来越漂亮了。”紧跟着,楚芸也说道。 “呃……谢谢。”芙琳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怎么?你们……认识?”老人家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诧异地看着几个人。 “是的,外婆,我们很早就认识,芙琳和博宁的太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大哥结婚的時候,我真的没有想到,新娘会是芙琳。也许……这就是缘份吧。我们不仅仅是朋友,现在还成为了一家人。” “噢,原来是这样啊?芙琳和博宁的太太是好朋友,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老人家笑米米地点头。 “芙琳,欢迎你成为我们梵家的一分子。”梵枫看着她,真诚地说道。 “……”芙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扯了扯嘴角,沉默着。 不过这个時候外婆倒是开口了,“枫儿,芸芸,虽说你们和芙琳一早就是朋友,但是……现在她嫁给了你们的大哥,成为了你们的大嫂。如此以来,这家里的规矩不可破,长幼有序,你们要称呼她大嫂。” 梵枫和楚芸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外婆,我们知道了。” “嗯,那就好啊。”老人家点点头,“行了,晚餐差不多准备好了,我们去餐厅吧。”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 老人家站起来的時候,芙琳急忙扶住她,这让她很高兴,满意地说道:“嗯,虽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用人扶,但是被自己的孙媳妇扶着,还是很开心的。”随后伸出另一只手,“芸芸啊,到这边来。”楚芸立刻走过去,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老太太开心地直点头,“嗯,一边一个,我啊……这下子是真正的满足了。” 梵蒂和梵枫跟在后面,站起来的瞬间,两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彼此凝视着,仿佛都在等待和探究着什么…… 直到看着前面外婆拉着各自的女人进了餐厅,梵枫才率先开口,“大哥,欢迎回家。” 梵蒂微微挑眉,淡淡地笑道:“谢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你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梵枫怔了一下,倒也不在意,扯开笑容说道:“大哥在怀疑什么?难道认为我不欢迎你回来?” “那么……你欢迎我回来吗?”梵蒂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 “当然,在这一点上……大哥不必怀疑我的真心。”梵枫眯了眯眼睛,用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又说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大哥怎么会娶了芙琳?你是真的爱她吗?” 梵蒂的眸子一凛,倏地扫向他,脸上有着一闪而逝肃杀般的神色,“怎么,你在怀疑我的动机?呵,我倒想知道,我与爱与不爱她……与你何干?” 梵枫盯着他,注视良久,才又说道:“自然与我有关。芙琳她不仅仅只是玲玲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朋友。芙琳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如果你是抱着某种目的,那么你趁早打消,因为我不会让你得逞。” “哈,你的朋友?”梵蒂不屑地冷笑,“听清楚,半年以前,从她成为我妻子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就已经是你的大嫂了。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不让她受伤害?你还真是可笑,你难道不知道,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你吗?” “我……”梵枫无言以对,因为梵蒂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无论两年前,芙琳受伤,还是远赴法国,一切皆是因为他。如今,他的确没有这个资格对梵蒂说这番话。 就在他准备再开口的時候,楚芸从餐厅走出来,“大哥,枫,你们在说什么?外婆让你们快点过来呢。”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餐厅,老太太看了看他们,笑米米地说:“你们兄弟俩在聊什么?好像很投机。” “呵呵……”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梵枫立刻说道:“外婆,我们是兄弟嘛,很久不见了,自然投机。” “……”梵蒂挑挑眉,微笑地看着外婆,不置可否…… “好……好,看着你们兄弟感情好,我也开心。”老太太点着头,指了指座位,“快坐吧,大家别都站着。” 于是乎,梵蒂夫妇和梵枫夫妇很自然地坐在老太太的两边,如此以来,梵蒂和梵枫,芙琳和楚芸正好是面对面。 晚餐自然是很丰富,吃到半程的時候,老太太又发话了,“蒂儿啊,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啊?” “噢,外婆,我们才回来几天而已,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暂時先住在酒店。”梵蒂回答道。 “怎么能住在酒店呢?多不方便啊。”老太太不赞同的摇摇头。 梵蒂轻轻一笑,“呵呵,外婆,只是暂時的,过段時间我会让人去找房子的。” “还找什么房子啊?来外婆这里住吧。外婆好几年没见到你了,这孤伶伶的一个人,就盼着身边能热闹点。”老太太一开口,芙琳顿時微微一怔,却是低着头并没有做出反应。 老太太看着梵蒂,“蒂儿,如何啊?” 梵蒂下意识地看向芙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太太看着他的目光,立刻了然,随说道:“芙琳啊,可否愿意搬过来陪外婆同住啊?看蒂儿的样子,你若是点头,他也不会反对。”。 芙琳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包袱居然抛给了她,显尔易见,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她这个外孙媳妇就要背上不孝的名声了。 芙琳抬起头,强迫自己扯开一丝笑意,“外婆,只怕我们住进来会打扰到您的清静。” “不会,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已经清静太久了,现在倒希望热闹一些。芙琳啊,你就答应我这个老太婆吧。” 老太太的口气让人不忍拒绝,她只能点点头,“好的,外婆,过几天我们就搬过来。” “好,好,太好了。”老太太不住地点头,接着又转头看着梵枫,“枫儿,芸芸,不如你们也搬过来吧。外婆现在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着……在晚年的時候,能够儿孙满堂,若是你们都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即使再活几天,我也满足了。” 老太太的话让芙琳心口一滞,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外婆居然也要让梵枫夫妻搬进来,如此以来,他们就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每天都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要一起吃饭,時不時地陪着外婆聊天,这种生活……她实在是难以想像…… 芙琳的手下意识地在桌子底攥紧,只觉得连手心都是冷的,忽然一只大手移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地一抖,随转头看着梵蒂,他倒是泰然若之,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芙琳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他的手,可他却加重了力道,不容她挣脱,而她又不敢动作太大,免得被别人发现她的异样,于是,只能放弃挣扎,任他握着。 “枫儿,芸芸,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老太太看了看二人,又把目光投向梵蒂夫妇,一時觉得有些怪异。 梵枫的目光一转,立刻说道:“外婆,大哥和大嫂才刚刚回国,他们在国外一直都是两个人,也清静惯了,现在,突然这么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再说……我们还有两个顽皮的小家伙,少不了要吵闹。只怕……他们会不习惯,所以我们还是……” 老太太怔了怔,接着又说道:“怎么会呢?这房子这么大,楼上的房间也多,我们也不过是吃饭和偶尔聊天在一起,平時,你们各回各的房间,一样有独立的空间,谁也吵不到谁。” “外婆,可是……”梵枫还想说服她,却被她打断,“枫儿,这只是你的想法,我们问问你大哥大嫂,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我这个老太婆唯一的心愿的。” 一句话将梵枫结结实实地堵在了那里,他只能无奈地看了芙琳一眼,沉默下来。 老太太看着梵蒂和芙琳,“如何啊?让枫儿和芸芸搬进来,我们一家住在一起,你们可否愿意?” 芙琳很想说不,可是,她却没有这个立场,她是多么希望梵蒂能够代替她拒绝外婆,可是他没有,而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好的,外婆,我们没有异议,以后……我们会好好地陪伴、孝敬您。” 老太太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好啊,这回,我终于如愿了。” 芙琳低垂着头,无法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她能够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她知道梵枫在看着她,不知道他对她是同情还是无奈,周遭压抑的气息,几乎快让她窒息,而她却无法表达自己最真实地想法。 ********************** 幸好,晚餐没多久就结束了,而且老太太因为有些有乏了,也没有久留他们,而是叮嘱着让他们尽早搬过来。 和外婆到了别,两人便上了车,离开别墅。 车子行驶了好久,两人却一直沉默着,梵蒂只管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芙琳则转头看着车外的街景,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沉寂。 十字路口出现了红灯,梵蒂踩下刹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直到此時他才转头看了芙琳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有心事?” 隐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因这三个字而终于无法承受,芙琳转过头看着他,好一会儿冷声说道:“你为什么要答应?” “你指什么?”梵蒂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芙琳只觉得心里燃着一团火。 梵蒂动了动嘴角,“开始答应的并不是我。” “可、那情况不同。”芙琳反驳。 梵蒂眯了眯眼睛,冷冷地问道:“有什么不同?” “……”芙琳一愣,吸了口气道:“你……你明知故问。 前面的信号灯已经变绿,可梵蒂却丝毫没有启动车子的意思,任后面的车子鸣起了喇叭他依旧岿然不动。目光冷冷地凝视着芙琳,大手死死地扣着方向盘,呼吸急促。 那强大的紧逼感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就在她以为梵蒂会爆发的時候,他忽地收回目光,瞬间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毫无准备的芙琳被一甩,头重重地撞在后座上,她顿時觉得眩晕……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很快便回到了酒店,梵蒂没有像往常那样,绅士地绕到另一边来给她开车门,而是推开车门,径直而去…… 芙琳愣了一上,也打开门下了车,梵蒂似乎早就算准了,她前脚下车,梵蒂便大手一扬,锁了车子。 两人搭乘同一部电梯,很快地回了房间。 梵蒂并不理会芙琳,走进书房,收拾了一下资料,然后再浴室洗澡,几乎把她当成空气。 芙琳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举动,终于,在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的時候,她忍不住了,“梵蒂,你没话可说了吗?” 梵蒂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犀利,仿佛在等着她继续开口。 芙琳深吸了口气,缓声说道;“可不可以……不要搬去你外婆那里?” “理由?”梵蒂眯起眼睛问道。言琥滤尖伐 “你……不知道?”芙琳反问。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梵蒂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等她开口。 芙琳咬着嘴唇,双手握紧,语气急促地说道:“你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好……既然你那么想听我说,那我就说好了。很简单,我不想和梵枫夫妻住在一个屋檐下。够了吗?这个理由充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梵蒂追问。 芙琳气息不稳地说道:“这……这还用我解释吗?梵蒂,我已经在让步了,跟你从法国回到T市,又答应你外婆和她住在一起,你所希望的,我都在尽力而为。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要跟梵枫夫妻住在一个家里,不能……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究竟打算逃避到什么時候?”梵蒂低沉地嗓音带着一丝隐忍。 “我已经跟你从法国回到了T市,这还算逃避吗?我现在的要求不过分,只不过不想和你的弟弟及家人住在一起,难道……这也不行吗?我喜欢清静,不喜欢热闹,可以吗?”芙琳与他对视,颤声说道。 “既然没有逃避,为什么害怕天天见面?”梵蒂逼问。 “……”芙琳无言以对,梵蒂却接着说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对不对?那我来替你回答好了。”他冷冷一笑,紧紧地盯着她,“今天见到了他,你发现,你还在爱着他,你依然会对他怦然心动,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对楚芸的爱,还有他对楚芸温柔的举动,你觉得很嫉妒,很难受对不对?你深深爱着,并埋藏于心里的男人,他根本不在意你的感受,他爱的只是他的妻子。虽然以前,你也很清楚,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而今晚的所见,仿佛如刀子凌迟你的心,只要想到,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夫妻恩爱,你就无法承爱这种煎熬,于是,你拼命地排斥,不想让残酷的现实击碎你心里那幼稚而又可笑的想像对不对?意图抱着那个愚蠢的梦,锁上心门,永远封闭在不切实际的虚幻中,这就是你拼命要拒绝的原因是吗?” “你……你……”芙琳浑身颤抖,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双手握紧在身侧,此刻,在梵蒂的面前,她觉得很耻辱,被他参透心事的瞬间,甚至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衣服还要令她难堪。 “呵呵,怎么?说中你的心事?让你很不舒服对不对?” 梵蒂牵了牵嘴角,语气放缓,“芙琳,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做你的发言人,如果你不想和梵枫夫妻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么就自己解决,要嘛,告诉外婆我们不去住,要嘛,就说服梵枫夫妻,不要住进去。总之,我不会替你开口,如果你解决不了,那么……三天后,我们必须搬到外婆家。” 说完,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可手臂上绷紧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隐忍,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想说,只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芙琳几乎难以置信,她站在床边看着梵蒂,“你……你让我去说?我该不会听错了吧?” 梵蒂没有转头,而是背着她说道:“你听得很清楚。坚持不要同住的是你,而不是我,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外婆,又如何再出尔反尔?所以,只能由你自己去说。”说完,他干脆关掉了自己一侧的床头灯,对她不再理会…… 芙琳对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了浴室。 *********************** 芙琳当然没有去找外婆,也没有去找梵枫,因为她没有这个立场,她也清楚,梵蒂不是不能出面,而是不肯出现,他这是在刻意逼她。 现在的她,觉得委屈又无助,摆在自己面前的路,无论选择哪一条,都让她觉得很为难,原来以为梵蒂可以依附,没有想到,他却是逼她最紧的人,这让她觉得束手无策…… 三天后,他们如期搬到了外婆家,而梵枫夫妻也在一周内搬了进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日子由此拉开,虽然未来有多少变数没人能够知道,但是……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会极为困难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去,但是,眼前,她却不能不面对。 外婆的卧室在一楼,她把别墅空置的二层和三层都给了兄弟俩,考虑到梵枫有两个孩子,住得太高多有不便,因此老太太安排梵枫一家住二楼,而梵蒂和芙琳则住在三楼。 住进外婆的别墅已经一周了,总的来说,这段時间对芙琳来说还是平静的。 梵蒂与梵枫兄弟俩白天都不在,只有她和楚芸陪着老太太,不过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很压抑,所以在征求了外婆的同意后,她找了份工作。如此以来,白天基本上就可以避开楚芸,而晚上的時候,有時候回来晚,也可以减少与梵枫的碰面,这倒是让她轻松不少。 她与梵蒂的关系,自从那天吵过一架之后,似乎陷入了冷战,私底下的時候,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谈话和交流,而在家人面前,却又不约而同地维持着该有的和谐,一段時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下班回来,芙琳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楚芸陪着外婆聊天,不过,她倒也没有多想,但吃饭的時候,只有她与外婆两人,梵蒂与梵枫经常有应酬,不在也很正常,不过楚芸不在却让她意外,想了想,芙琳开口问道:“外婆,怎么只有我们俩啊?” “噢,蒂儿和枫儿都有应酬,楚芸去Y市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今天上午飞过去了,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来。所以啊,这段時间……可能只有咱俩吃晚饭了。” 芙琳点点头,“这样啊。”她听梵蒂说过,楚芸的父亲也是一位商人,虽然做的不是很大,但在T市也小有名气,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族背景是政商结合,她的外公和舅舅在T市的政界都相当有份量,楚芸本人虽不骄奢,但终归身后有个强有力的家族,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因此举手投足间,多少总要透露出一些与普通人不同的东西。 就拿工作来说,芙琳不喜欢闷在家里,而楚芸外出的目的只是逛街、旅行和会友,她从来不会为金钱发愁,更不会为金钱去工作。她毕业于名校,很有才华,对于喜欢的东西也很执着,但唯独不会朝九晚五地去上班,不管是赚钱还是赔钱,她都不会在乎。 “芙琳啊,让你一个人陪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觉得很闷啊?”老太太见芙琳不说话,笑米米地问道。 “呃……没……没有,外婆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喜欢陪着您。”芙琳回过神解释道…… “呵呵,真的吗?老太婆岁数大了,总是容易唠叨,难得你们都孝顺,愿意搬回来陪我,我真是高兴啊。” “外婆,别这么说,孝敬您,是我们应该做的。”芙琳轻轻一笑说道。 “嗯,好……好啊……你们都是好孩子。”外婆欣慰地点点头,“我本以为……这辈子享受不到这样的天伦之乐了,芙琳啊,外婆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实现不了这个愿望啊。” 芙琳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外婆,您别这么说,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不,真的应该谢谢你,蒂儿若不是娶了你,他不会变得这么开心,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 芙琳听着微微一怔,“外婆,梵蒂他……以前不快乐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当年,他离开T市,去了欧洲,一走就是十几年,偶尔会回来看看我,可是……没住上几天就又离开,加起来,十几年的光景,他陪伴我的時间还不足一个月。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盼着蒂儿能够回到身边,可是……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也许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因此,尽管我是那么渴望他回来,但是……却不能强求他。” “呃……外婆,梵蒂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T市?您为什么说……这里是他的伤心地呢?”听了老太太的话,芙琳不禁觉得好奇,也隐隐地猜到,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噢,其实……都是关于家族利益的一些事情,已经很过那么多年了,算了,不要提了,免得心情不好。”老太太看了芙琳一眼,却又立刻躲闪着她的目光,似乎是在刻意遮掩着什么。 看到老太太并不想多提,芙琳也就没有再坚持,又陪她聊了一会儿,直到老太太回了房间。 本来,她想要回房间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很闷,于是推开门,打算去花园散散步,只是……不曾想到,梵枫恰好在这个時候开车回来,两人在花园里碰了个正着。 芙琳顿時心口一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容不得她多想,转身便想逃离,可身后响起了梵枫的声音,“芙琳,请等等。” 芙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却并没有转身,她的手紧紧握起,却仍然抑制不住紧张地心绪。听着梵枫的脚步越来越靠近,她更是紧张,她不知道梵枫要跟她说什么,但是却无法让自己平静。 “芙琳,可不可以……跟你说几句话?”梵枫在距她有一步的地方停下,轻声问道。 “……”见芙琳沉默,梵枫又跟着说道:“只占用你几分钟的時间,不会太久的。” 芙琳紧了紧双手,终于还是转过头,眼神平静无波,内心却是起伏澎湃,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从梵枫的面前经过,向花园里走去。 梵枫愣了一下,随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花园的深处,芙琳停下了脚步,梵枫也在她身后的位置站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芙琳,对……对不起。”。 芙琳没有转头看他,而是轻轻地问道:“干嘛要跟我道歉?” “呃……我没想到……外婆也会让我们住进来,我……”听着梵枫的话,芙琳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这不关你们的事,外婆的请求,谁也没办法拒绝,你不必向我道歉。” “芙琳……我……”梵枫犹豫了着,好一会儿又问道:“你……你怎么样?这两年来……过得好吗?”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才好。 -本章完结- 014惩罚 芙琳沉默了良久,终于转过头,向梵枫绽露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很好。”。 “真的……真的很好吗?为什么……我从你的脸上都看不到笑容。”梵枫靠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芙琳只觉得心跳再次加速,倏地抬起头,平静地扯着嘴角说道:“谁说的?我现在不是在笑吗?” “不,不是的,芙琳,你的笑容,不是发自内心的,你不快乐,你笑得很苦涩。”梵枫摇着头,认真地说道。 芙琳微微一顿,“是吗?你认为我不快乐。” “不是吗?”梵枫反问。 芙琳看着他,轻轻问道:“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快乐或者不快乐都与你无关,你不该来关心我。” 梵枫一時语塞,半天才说道:“芙琳,别这样,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啊。” “不,梵枫,我们不是朋友。我是你的大嫂,你是我的小叔,这才是我们的关系。”芙琳垂下眼帘,避开他灼灼地注视。 “我……”梵枫叹了口气,他无法辩解,因为这是事实,她嫁给了他的大哥,她确实是他的大嫂,可是,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快乐,这让他很难过,不知怎么的,便脱口而出,“芙琳,你……你爱大哥吗?” 芙琳只觉得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地一捏,痛得令她几乎无法呼吸,这是她最不愿意被人碰触的痛点,而偏偏问这个问题的人还是梵枫,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意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呼吸却越发的急促,她开不了口,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芙琳,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你爱大哥吗?”梵枫又问道。 芙琳实在无法承受,她转过脸,本能地生出一种想逃的冲动,下一秒,肩膀却被梵枫握住,“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爱他对不对?” 芙琳猛地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颤抖地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芙琳,别再否认了。如果你真的爱大哥,又怎么会不敢回答我呢?”他的大手在她的肩膀上加重了力道,“芙琳,你怎么这么傻?既然不爱他,为什么嫁给他?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 “你……”芙琳深吸一口气,看着梵枫渐渐逼近的脸,她的眼睛忽然就模糊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他,大声说道:“够了,我是不是爱他,不关你的事。我想嫁给谁是我的自由,任何人都有权利干涉,唯独你没有。你管好你的妻子,管好你的孩子就够了。请你听清楚,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明白吗?” “芙琳……”梵枫震惊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時之间,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芙琳平静了一下情绪,“梵枫,请记住我们彼此的身份。既然你无法爱我,既然你只爱你的妻子,那么就请你对我漠视。我们是叔嫂的关系,以后……如果不是在家人面前,最好不要见面,不要说话,免得生嫌。” 听到芙琳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梵枫突然就很难受,开口问道:“芙琳,为什么?虽然你嫁给了大哥,可我们还是朋友啊。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偶尔聊聊天,说说话呢?” 芙琳抬起头,微蹙的秀眉有着一丝怒意,“堂堂梵氏总裁,难道这点道理还要让我明说吗?以前我只是霍芙琳,所以即便我对你心存非分之想,我们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但是……我现在是梵蒂的太太,在我心里装的那个人不是我丈夫,而我的小叔時,我们还能如朋友一般无所顾忌的见面、聊天吗?即使你觉得无所谓,可我没有那个心理承受力,我做不到,做不到。” “芙琳,你……你说什么?”梵枫难以形容此刻的惊讶,他虽然看得出她不爱大哥,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还爱着他。 二年前,发生意外后,她明明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而二年来,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的联络,他以为,遥远的距离已经让她放下了他,可是没有想到,她仍然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一直用情至深,这样的发现让他震惊而无措。 芙琳知道自己不该说那番话,可是……她控制不住,她还是说出了口,此刻,她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窘迫地闭上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够了,梵枫,我求你……就当是我求你……请你像以前那样,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你对楚芸坚定的爱,对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 “芙琳,我……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梵枫只觉得心乱如麻,似乎说什么都难以表达他的心情。 “为什么不能?以前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你必须要这样做,必须……”芙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冲着梵枫痛快地大喊,接着转身便逃。 她不能在他面前哭,不能。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很丢脸了,他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糗事,二年了,她仍然对他念念不忘,而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没办法让自己坦然面对他…… “芙琳……芙琳……”梵枫伸出手,试图拉住她,但是晚了一步,芙琳飞快地跑开,向别墅的方向跑去。 梵枫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好一会儿呆,就在他抬脚准备回去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从身侧的树后走了出来,梵枫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得一阵凌厉的风迎向他,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招呼在他的脸上…… 梵枫躲闪不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但对方似乎并不就此罢休,紧接又急步上前,一只手揪住他的前襟,另一只手再一次狠狠出拳,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挥向他的脸,一拳、两拳……梵枫的脸颊由最初的痛到麻木,他只觉得火辣辣的难受。 他下意识地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其实不需要看清脸,凭着他的身形和气息,他就知道来人是谁,毕竟是亲兄弟,那种熟悉感骗不了人。 “哥……大哥……别这样,你误会了。”梵枫大声地冲面前的人喊道…… 梵蒂把拳头攥得死紧,一道冷冽的眸子犹如寒冰一般慑人,咬着牙,狠狠地质问道:“误会?没有误会,梵枫,我忍了十二年,忍够了。”话音未落,他再次出手,招招用心力气,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了,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梵枫被被梵蒂逼得一時之间只能招架,“大哥,你听我解释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芙琳没有非分之意。” “住口,芙琳不是你叫的,她是你大嫂,你给我记清楚。”梵蒂抓住他衣襟,大声吼道。 “大哥,你冷静点,我们这样会吵到外婆,你也不希望外婆知道这件事吧?不然,你要让外婆如何看待芙……噢不……是大嫂?那样对她很不好不是吗?”梵枫压低声音说道。 他知道,如果不把芙琳搬出来,根本没办法压制住梵蒂的愤怒,不管怎样,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到最后最受伤的人还是芙琳。 “哼……你还会为芙琳着想吗?”梵蒂眯着眼睛,眼中迸发着火一般的怒意,隐忍着说道:“如果你为她着想,就不会大晚上的拉着她在这里说话,如果你为她着想,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一再地招惹她。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问她快不快乐?为什么要问她是否爱我?这些……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她是你的大嫂,不是你的妻子。” “大哥,对不起,也许我的确不该跟芙琳说那些,可是,她终归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过得好,希望她能够幸福,我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梵枫再度解释。 “够了……”梵蒂眯着眼睛,冷冽的目光射向他,“你难道不知道?你早就失去了关心其他女人的资格。两年前,既然你已经和芙琳说得明明白白,那么,两年后,当你们彼此间的身份转变之后,那就更应该远离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招惹她。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置我于何地?置楚芸于何地?你逾界了。” “我……”梵枫无言以对,也许梵蒂说得对,他的确不该叫住芙琳,大晚上和她单独相处,不过当時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心让他那样做,刚刚被梵蒂打了几拳,人也清醒了不少。 “梵枫,你给我听清楚,不许再靠近芙琳,我不在的時候,也许不你跟她讲话,若是再发生一次,我绝不会轻饶。”梵蒂狠狠地说道。 听着这番话,梵枫难以接受,立刻反驳,“大哥,你这算什么?我和芙琳什么事都没有,你不准我们讲话?可我们毕竟还是一家人,你这样……算是在限制我和芙琳的自由吗?” “够了,梵枫,十二年前我可以忍你,不代表我现在还可以忍你。”梵蒂喘着粗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十二年前,你和顾博宁对我用的勾当。我的好弟弟,如果你觊觎梵氏,你何不对我直言呢?其实……我对经营家族的产业并没有多少兴趣。你知道,我是学经济的,而你是学管理的。直到后来,我去了欧洲,我才明白,原来……从很早开始,你就渴望着梵氏总裁的位置,所以大学的時候,你毫不犹豫地选学了管理。可是梵枫,你终究不够了解我,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兄弟,如果你那个時候坦白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会毫不犹豫地退身,那样的话,就根本就会发生后来的時候,而恩惠……也不至于为此而牺牲。” 梵蒂突然提起十二前的事情,这让梵枫措手不及,他有些内疚地低下头,良久才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也是直到……你离开T市后,才知道,原来……你并不想与我争夺梵氏,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你,对恩惠,我都非常地抱歉。” “呵呵,抱歉?”梵蒂冷冷一笑,“抱歉能换回恩惠的命吗?不错……那只是一场意外,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梵枫,如果没有你的野心,如果你足够的相信我,当年……恩惠她不会死。而你……对此注定要背上一辈子的十字架,即使到死,你的心里都会对恩惠有一份愧疚。这是你欠她的。” 梵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双手紧握,“大哥……别说了……别说了好吗?” “怎么?你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对不对?”梵蒂摇摇头,“我至今也不清楚,你究竟是爱恩惠多一些还是爱楚芸多一些?或者……两个都爱。”说完,梵蒂淡淡一笑,轻蔑地看着他。 “大哥,请别这么说。是的,在你眼里,我也许很卑鄙,但是……我必须说清楚,对恩惠,那不是爱,那只是少年時期朦胧的好感,直到我遇见了楚芸,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爱。那……那种感觉是和有好感截然不同的,再说……再说恩惠她爱的也不是我,她爱的是大哥。” “呵呵,是吗?如果楚芸没有政商结合的家族背景,你还会爱她吗?如果……她的背景和恩惠一样普通,你真的会娶她吗?” 梵蒂扯了扯嘴角,“梵枫,我没有亵渎你们感情的意思,但是你必须承认,娶了楚芸,是你坐拥梵氏最有力的砝码之一。” ···························································· 这一夜,芙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梵蒂不知餍足的在她的身上狠狠折磨了一晚,直到黎明时分,才翻身而下,接着便沉睡过去,而她则瞪着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的睡意。 早上,她是被一阵水流声吵醒的,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芙琳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动了动身体,全身如撕扯一般地痛,昨夜的一切,好似一场噩梦,让她久久无法相信。 结婚两年来,在床|第之事上,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如果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坚持,可是昨晚的他,好似一头发了狂的豹子,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求饶,他都不予理会,任她流着眼泪,他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让她觉得震惊而害怕。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芙琳吸了吸气,将泪水逼回去,想到昨天晚上,他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虽说他们结婚已经二年了,而以他和她的年龄也确实应该要个孩子了,可是,她不能,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她怎么能让自己怀孕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芙琳撑着疼痛的身子起床,扔在地毯上的睡衣已经被撕烂了,根本没法再穿,她只能去衣柜里,重新取出一套衣服穿上。 打开自己这一侧的床头柜抽屉,芙琳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一粒药丸,转身倒了杯水,仰头送下。 就在这里,身后响起一把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你在吃什么?” 芙琳身|子微微一僵,握着杯子的手也微微一抖,回头只是冷冷地看了梵蒂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厚厚的羊绒地毯吸走了脚下所有的声音,因而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曾发觉,以至于让他看到这一幕,可是,她并不打算隐瞒他,看到了也正好。 芙琳放下杯子,转身走回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起小盒子,正准备塞进抽屉,后背扫过一阵凌厉的风,接着大掌一扫,立她的手中将药盒夺走,他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只是从药盒上微微扫过,刹那间,他的脸仿佛变成了凝固的冰川,令人不寒而栗。 大手如烙铁一般滚烫,一把抓住了芙琳的手,沉声低吼,“说,你在吃什么?” 芙琳咬了咬牙,无惧地抬头,“呵,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必问我?” 梵蒂的眼睛紧眯起来,凌厉的神色带着慑人的危险,他狠狠地说道:“你不想生我的孩子,你不想让我碰你,怎么,你是在为他守身如玉吗?” “你……你在说什么?”芙琳觉得委屈而耻辱,他居然这样看她?居然这样怀疑她?在昨晚明明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还这样说她!虽说和佐赫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可芙琳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愧于良心,她尽力与佐赫保持距离,虽然心理上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她做了最大的努力。 而他这样羞辱她,这样否定她,让她如何能够承受? “怎么?我说错了吗?结婚两年了,亲热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主动过?即使不拒绝,也不情不愿,仿佛就是一个木头,从来不肯睁开眼睛看着我,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你是在厌恶我,还是把我想像成他?” “你……”芙琳气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颤抖地说道:“梵蒂,你……你胡说。” “胡说?”梵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地笑,“薛芙琳,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二年来,我一直在等待,我付出真心,用尽耐心,在等着你向敞开心扉,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把你的心门关得死死的,我进一步,你就退一步,哪怕对我有一点点用心我也会觉得感动,可是你没有……你活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不肯看我,不肯面对我,心里塞满的只有另一个男人。” 梵蒂无奈地摇头,“就算我梵蒂再有信心,二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无论我多么努力,却仍然捂不热你这颗冰冷的心,你觉得……我还会有再坚持下去的信念吗?” “……”芙琳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回应些什么。 梵蒂冷冷一笑,“芙琳,原来你一直都在吃避孕药,怪不得……毕业这么久了,你仍然没有怀孕,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梵蒂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芙琳摇着头,难以置信他说出的话,双手紧紧地握着,眼泪再一次在眼眶中打转,她强迫自己不要落泪,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显露出丁点的脆弱,扯了扯嘴角冷声道:“对,我不要怀你的孩子,我不要我的孩子成为强|暴的产物。” “你说什么?”梵蒂厉声问道。 “呵呵,怎么?我说错了吗?你难道想否认昨晚的行为吗?婚内强|暴这个法律名词,需要我向你解释一遍吗?或者……梵蒂先生,你可以上网去查一下,那里的解释一定会比我说的更专业,更全面。”芙琳毫不让步地说道。 “好啊,薛芙琳,既然如此,那么你找律师告我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在告我之前,你最好搜集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确实实施了婚内强|暴,否则,你非但告不了我,反而会被指认为诽谤罪。” “你……”芙琳倒吸一口气,下一秒,她挥手便要向梵蒂打去,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怎么,想打我?”他不屑地轻笑,“呵……亲爱的,我想劝你一句,不要动不动就对男人动粗,因为……在体力方面,女人完全不占优,宠你的时候,可以任你胡闹,可惜我现在生气了,很生气,容不得你撒娇耍横。” 说完,猛地一甩,过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甩到了床上…… -本章完结- 015消失的人 梵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拿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甩上门的巨响震得芙琳一颗心都瑟缩了起来,她整个人仰面躺在,泪水就那样无声地流下,她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捂着脸呜咽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法国的時候,他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哪怕语气过重的一句话,都不曾对她说过,可自从回到T市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小吵不断,冷战不停。 而今天,又爆发了如此大的一场战争,这只怕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他盛怒的表情萦绕在脑海里,那浑身的冷冽及愤怒,好似嗜血的撒旦,这样的梵蒂令她异常的陌生。 如果说,昨天晚上她和梵枫的谈话让他很生气,那么后来拒绝他的亲热就更加惹恼了他,而被他撞见吃避孕药,则彻底成为了彼此争吵的导火索,也许他一直在隐忍着,可刚刚却彻底爆发了! 趴在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的情绪都渲泄了出来,芙琳才擦了擦眼睛坐起来,看了看時间,上班已经迟到了,而她今天的样子,也的确没办法上班。 走进浴室,洗了把脸,镜子中,她的双眼红肿,眸子仿佛浸了水一般,睫毛湿嗒嗒地粘在一起,脸色更是憔悴不堪。转身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她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见外婆了,无论如何,她和梵蒂夫妻间的事情,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尤其是外婆,免得她会担心。 可是不下楼,又觉得很无聊,想了想,她推开了与卧室一壁之隔的门,那里梵蒂为了工作方便,能特意找人改造的,平時,都是他一个人在里面,她则很少进去。 房间靠墙的位置是一整面书柜,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窗边放了一把摇椅,想像着躺在上面,晒着太阳,看着喜欢的书,倒真的是一件惬意的事。 本来糟糕透顶的心情,因为这一发现能纾解了很多,于是,她掩上房门,快步走到书架前,准备挑一本书看看,这样,也可以分散一下心情,不去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 书架上,大多都是梵蒂的专用书,厚厚的一本又一本,芙琳只觉得头痛,直到找到靠窗的一个角落,她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独立的区域内,有几本文学名著,她看了一下名字,随手从中间抽出一本,不料,可能是书太多的原因,书与书之间塞得非常紧,她又用了些力,这一次,啪啦一下从书本掉落出一本很薄的相册,而掉落的時候,恰好敞开,里面的照片赫然呈现在眼前。 那是一张明媚而漂亮的脸庞,充满了青春而飞扬的神彩,尤其是那一身警察制服,让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美丽。 芙琳犹豫了一下,弯将照片拾起,她仔细地端详着,照片大概有十几张,不是很多,但张张都很漂亮,女子或者持枪,或者骑马,每一张都英气而美丽。 将相册翻过来,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送给我最爱的蒂哥哥。 而落款的日期则是12年前。 芙琳不由得吸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当看到这句话的時候,她的心口莫名的一堵,竟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感觉,一時之间说不清,却又觉得很别扭,手指在相册上微微用力,甚至那边缘硌痛了她的手指,她也浑然不觉,好一会儿,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才回神。 “大少奶奶,您在吗?”来人是外婆的贴身仆人,芙琳一惊,慌乱地将相册与书放在一起,快速地放回到书架上,走了出去。 “哎呀,大少奶奶,原来您在这里啊?”来人笑地点点头,“老太太没见您下去吃早饭,有些担心,所以让我上来看看您。” “噢,没事的,我只是今天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而已。”芙琳掩饰着。 “哎呀,那怎么行呢?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饭可不行啊!老太太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南瓜粥,少奶奶还是下楼用一点吧!” “这个”芙琳犹豫着,听她的口气,她大概也推脱不了,不然只怕一会儿老太太会亲自上楼来问个究竟。 “好的,你先下去跟外婆说一声,我这就下去。” 芙琳转身走进浴室,稍稍地化了个淡妆,她总不能就这样去见外婆,她不想让外婆看出自己哭过了。 ************************ 楼下餐厅,老太太果然还在等着芙琳,看到她下来,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芙琳丫头,怎么能不吃早饭呢?这可是伤身体的” “呃,外婆,对不起,我只是今天没有什么胃口,我应该告诉您一声的,害您等我,真是不好意思!”芙琳坐在她的身边,内疚地说道。 “呵呵,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道歉?我这个老太婆平時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能够等着你们,和你们一起吃个早饭,那叫一个开心!我让人煮了南瓜粥,很养人的,多少吃一点吧!”老太太示意了一下,立刻就有佣人把早餐端了上来,袅袅地冒着热气,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氤氲了芙琳的眼睛。 她赶紧吸了口气,掩饰下来,只怕会被外婆看到,拿起汤匙,却是更觉得没有胃口。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不然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别的!”老太太心很细,一下子就看出来她吃不下去。 “呃,不,不用的,外婆,我真的只是没有胃口,跟食物无关,不用麻烦,真的不用麻烦!”芙琳抬起头,连忙摆手解释。 “哦?怎么会没有胃口呢?”老太太微微蹙眉,眼神不由得看向芙琳,上下地打量着她,忽然,老太太眉毛一挑,露出微微惊讶地神色,握紧她的手,声线微扬,“芙琳丫头,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芙琳一愣,轰的一下脸烧了个透红,忙的摆手说道:“不、不是外婆,我没有。”说完,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恨不能钻到地底下。 不料,外婆却不依不饶地问道:“确定不是吗?这女人初怀孕的時候,都没什么胃口,芙琳啊,不能大意啊!我看,还是明天让哲儿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芙琳大窘,“外婆,不是真的不是我可以确定。” “芙琳丫头,不要害羞,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告诉蒂儿好了!”老太太好似打定了她已经怀孕的事情,又跟着说道。 芙琳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会相信,咬了咬嘴唇,“外婆,真的不是,我的生理期才没过多久。”当然,她不敢告诉老人家,就在今天早上她还服用了事后避孕药,否则,老人家一定会很失望的。 虽说,梵枫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但毕竟梵蒂还没有,她知道,她的心愿定然是希望看到梵蒂的孩子出生。 “噢、这样啊!”听了芙琳的话,老太太微微有些怅然,神色间难掩失望。 “呃、对不起,外婆。”芙琳只觉得不好意思,让长辈如此失望,并非她的本意,可是眼前她和梵蒂的关系,又怎么能够要孩子呢?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呀?这种事情又不是你可以决定,别有压力,顺其自然啊!”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笑笑,“不过蒂儿的确不年轻了,枫儿的两个孩子都十几岁了,他却还没做过爸爸!” 说着,她拉过芙琳的手,“丫头啊,加把劲,蒂儿他很喜欢孩子!外婆呢,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们的孩子出世,能够亲手抱抱小家伙。” “······”芙琳低下头,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外婆,她很想点头,可是她却没有这个勇气,二年来,她和梵蒂的关系,在这一次跌入了最低谷,这个時候,又怎么可能去要孩子呢? 对于她根本没有信心做到的事,她不想答应外婆,否则,只会让她更加失望。 不明所以的老太太倒是以为她在害羞,忙安慰道:“丫头,不要因为我的话而有压力,一切顺其自然!” 芙琳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是,外婆,我知道了。” ********************** 吃过早餐,芙琳回到房间里,她几次都想再去书房拿出先前的相册再看看,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勇气,甚至连书房的门都不想再打开。大概是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吃过早餐后,很快她就困倦了,于是,回到补眠,不想,这一睡连午饭都错过了,直接睡到了傍晚。 晚上,对外婆谎称自己有约会,便收拾一下出了门。大概是不想面对梵蒂,因此,她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了很久,并在大排档吃了小吃之后,一直到十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车子停在门口的時候,芙琳几度犹豫,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回去,如果和梵蒂碰面,又要如何面对?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花园里不没有见到梵蒂的车子,回到房间更是不见他半个身影。房间里一切都是她出门前的样子,很显然,他还没有回来。 莫名地松了口气,芙琳进到浴室洗澡,出来之后躺在看书,時钟已经过了12点,可梵蒂仍然没有回来。房间的窗子正对着楼下的花园,若是有车子驶进来,她自然会听到,可是没有。她看书的時候,心不在焉,眼睛停留在书上,心却早已飞到了窗外,几乎是竖着耳朵听窗外的动静,但直到深夜,那熟悉的引擎声也没有传来,芙琳捧着书几乎一夜未眠。 早上醒来的時候,枕畔空空,枕头和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如此再明白不过,梵蒂根本就是一夜未归。拥着被子在发了好一会儿呆,芙琳才回过神。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一晚上也没有回家。甚至,他连个电话也不曾打来,这在从前是根本没有过的事情。就算他有应酬,比平時的時间回的稍晚一些,他都会打个电话,让她安心,可昨夜,是他们结婚二年来的第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 不管心里是多么的不安与复杂,她都没有过多的時间去纠结,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必须要去上班了。掀开被子起了床,一番收拾之后,芙琳下了楼。 本想躲开外婆,省得被老人家问东问西,可没想到,偏偏就在花园里遇到了散步的她。 “芙琳丫头,走这么急,是去上班吗?” “噢,外婆,是啊,我要赶着去上班,一不小心睡过头,要来不及了!”芙琳找了个理由,只想快点逃掉。 可是,终究不能如愿,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老太太向她身后看了看,直接问道:“咦?蒂儿呢?怎么没见蒂儿?” “昨晚也没见蒂少爷的车。”一旁的佣人下意识地说道。 芙琳心口一紧,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老太太立刻皱了下眉头问道:“芙琳丫头,是这样吗?蒂儿昨天晚上真没有回家?” “呃,外婆。”芙琳看着她,紧张地手心里冒汗。 “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吗?”看到她的样子,外婆担心了。 “不是,不是的,外婆,梵蒂他他昨天工作忙,连夜加班了。”芙琳一急,只她拿这个做为搪塞的理由。 “芙琳丫头,真的是这样吗?”老太太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她。 “是的,外婆!昨天他给我打过电话的,只是時间太晚了,我没有打扰您!”芙琳心跳如鼓,这撒谎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紧张。 “这样啊,我知道了!” “那外婆,我上班去了,晚上见。”芙琳低了下头,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梵蒂仍然没有回来,这让芙琳觉得不安起来,没有了他在身边,她再一次品尝到了失眠的滋味。躺在辗转反侧,芙琳的心里乱极了,无数种可能在脑海里形成,又快速的甩掉,手机握在手里,她不调取通讯录,反而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进去,那串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虽然她很少打,但是他却经常打给她,所以,她才会记得这样清楚。 可是如今,已经二天了,这串号码没有再响起,她也已经二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这种感觉让她有种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焦燥。 可是,号码输了又删掉,如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她却依然没有勇气拨打出去。最后干脆扔到一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去想。 这一夜,昏昏沉沉,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枕畔,那里依然平整,很显然,梵蒂又是一夜未归。芙琳坐在,再次发呆,而且,今天还要面临一个更大的麻烦,那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向外婆交待,昨天就已经引起老人家的怀疑了,今天若再看不到梵蒂,定然是要问个清楚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过,头痛归头痛,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了楼才知道,外婆去了郊外的寺庙,大概要在那里吃斋念佛一个月,所以,她基本躲过了被拷问这一劫。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一周,梵蒂始终没有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芙琳除了担忧之外,更多则是难过与失落,她庆幸外婆去了寺庙吃斋念佛,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外婆解释。 最近几天,因为梵蒂的事情,芙琳总是失眠,她不习惯于一个人睡着又大又冰冷的床,身边没有了那个她赖以依附的温暖,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格外难受。 最近几天,她都很晚才会上|床,其他的時间为了便于打发,就看电视,上网,甚至平時很少关注的娱乐、八卦新闻,也会偶尔看几眼,开着电视,有些声音,不至于让房间太过于寂静,也能让她的心多少舒服一点。 这晚,她又是一个人,拿着遥控器,靠在沙发里随意地调着台,找着自己略微感兴趣的节目,突然屏幕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住她的视线,本是靠在沙发背上身|子一下子直起来,耳畔传来娱乐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各位观众,在由上投摩根银行主办的慈善晚宴上。 新任的投资部总监梵蒂先生偕女伴出席,宴会上,这位钻石级的精英成为了大家热议及女士们追捧的对象余下的声音芙琳已经听不清楚了,她所有的注意都投在了屏幕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的男人,精致的三件头礼服包裹着他颀长而匀称的身躯,修剪得体的头发经过了打理,一张如刀刻般的俊脸轮廓鲜明,幽眸深邃,薄唇浅勾,面对众多的与会者及不停闪烁的镁光灯,他举止高贵,优雅从容。 身旁,一个国色天香般的艳丽女子挽着他的手臂,柔软如水蛇般的腰肢紧紧地贴着他,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而他也時不時地转头看向她,每一次展露出的笑容及目光都满是温柔和体贴。 芙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并迅速的在身体里蔓延,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全身冰冷,甚至连指尖都没有了温度。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原来这就是他近一周不回家,且消息皆无的原因! 如果说,他身边的女子仅仅只是他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他的眼神和笑容骗不了人,那样的眼神和笑容,明明在对着她的時候才会有,可眼前,他却将这一切给了另一个女人,她觉得自己的心正一寸寸地向下坠落。 电视的画面一闪而过,又切入别的新闻,芙琳有一瞬间的怔忡,接着便关掉电视,光着脚跑进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索与这场晚宴的相关报道,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八卦消息扑面而来,很多网站甚至将这条消息当成了头条,纷纷对梵蒂这个钻石级的男人赞不绝口,甚至有一家网站还说,梵蒂的婚姻情况不明,因一直生活在法国,而且晚宴上又不见偕同家眷,推测十有*是单身。 大篇幅的报道充斥着芙琳的眼睛,只是看了几条,她便觉得头晕目眩,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画面。 下一秒,她站起来,走到书架前,将之前拿出的相册取出,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回头再看看网页上,梵蒂与那名女子的亲密互动,她的心好似坠到了谷底。 手里紧紧地攥着相册,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酸楚,接着眼泪便掉了下来,一滴二滴滴落在相册及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一如她此刻的心,仿佛降到了冰点。伸出手,用力地擦了把脸,可是刚刚抹去,泪水便再一次掉落,止也止不住。 身体靠在书架上,倚着它慢慢地滑落,最后蹲坐在地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不爱他的不是吗?也许,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她的丈夫,所以,她才会觉得如此不堪。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她应该不在乎的不是吗?为什么看了他对别的女人展露出那样的神情,她会格外的不舒服;为什么看到他珍藏着别的女人的照片,她会觉得心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窗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引擎声,那是她所熟悉的。芙琳几乎是反射般的跳起来,扶着窗子向下望去,借着车灯,她看清楚了,果然是梵蒂的车子,他回来了! 芙琳一紧张,把相册往书架上一塞,根本没有留意,其实只塞进去一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她也来不及关机了,只是把屏幕半掩了下来,便急匆匆地跑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她抓起一本杂志,侧躺在,将后背对着门的方向。手里翻着杂志,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竖着耳朵听房门的动静,心跳陡然加快。 几分钟的時间,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久,终于,房门被推开了,虽然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下的声音,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带着凉意缓缓靠近了她。 她没有转身,几乎是屏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看似平静,她掩饰的翻动着杂志,额头和手心却早已因紧张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不知道走进门的梵蒂在做什么,但如芒刺背的感觉让她压抑的几乎窒息,她知道他就近在咫尺,很可能就在站在床边看着她,缓缓地握紧双手,她强迫自己不转头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听到书房的门响动,这才知道梵蒂进了书房,她的心再一次一紧,不过幸好她之前关掉了浏览的网页,不会被他发现什么。 确定他确实进了书房,芙琳才敢转头向身后看,只见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抹晕黄的灯光,仔细听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可越是这样,她越是紧张,心里也就更加没有底。 -本章完结- 016揭开伤疤 书房里,梵蒂将风衣扔到沙发上,走进去的刹那,他犀利的目光微微扫视了一圈,眼睛瞥到了书架上,顿時停住。他大步走过去,从书架上将书抽出,接着便带出了相册,拿在手里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卧室的位置,浓眉微微蹙起。 翻了翻相册,他思量了片刻,又小心地将相册放在原位。走到桌边打开抽屉,想取出一份文件,却在看到桌子上虚掩着盖子,没有关机的笔记本电脑時,停下了动作。 犹豫了一下,他将屏幕打开,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动,眨眼的功夫,之前浏览的网页便呈现在眼前,当他看到网页上,那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他不由得挑眉,菲薄的嘴唇也缓缓地勾了起来,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温柔及愉悦。 把自己需要的资料略微整理一下,装进包里,梵蒂转身又走回卧室。 这一次,他没有站在她的身后,而是绕到床的另一边,站在她的面前,如此以来,即使芙琳想躲也躲不过了,她拿着杂志的手一紧,目光不由地便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芙琳只觉得心脏漏掉了一拍,他的眸子在灯光不是很明亮的房间里显得越发的黑而深邃,他看着她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芙琳想要避开,可他的眼神是那么犀利,仿佛可以将她洞穿,并紧紧地抓住她的灵魂,让她避无可避。 “怎么,不问我吗?”经过了良久的对视后,梵蒂终于发话了。 芙琳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开口会问这样一句话,眨了眨眼睛,她从坐起,如此以来,两人的距离就更加近了,那种压迫感也更加明显。 她终于可以错开眸子,用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口气问道:“问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梵蒂的眸子倏地眯紧,危险的光芒更甚,凝视着她良久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看了相册和新闻吗?心里没有疑惑吗?不想问我吗?” 芙琳暗暗地吸了口气,“什么什么相册和新闻?我我不知道!”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在乎的要命,明明很想问个清楚,可是在他这样的注视和语气下,她突然就不想问了。她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着,这不是她想要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作不知道?”梵蒂再次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什么相册和新闻?在哪里?”芙琳固执地说道。 梵蒂握起身侧的大手,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他在努力隐忍着什么,接着,他缓缓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OK,我就当你不知道!那么我几天夜不归宿,你也不问吗?不好奇我去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你的丈夫几天来音讯皆无,你不介意,也不担心吗?” 听到他这样的话,芙琳的心里也蹭地冒了火,明明就是他夜不归宿,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怎么几天下来,现在居然成了他责问她了?难道这也是她的错了吗? 芙琳吸了口气,抬起头,“梵蒂,你不要不讲理!几天夜不归宿的是你,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质问我?如果你想回来,自己会回来不是吗?如果你不想回来,就算我介意,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即使你在忙,打个电话的時间总有吧?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问你真的有意义吗?”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芙琳觉得快要喘不上气了,她站起来,便去浴室,却在迈出脚步的時候,手腕被梵蒂一把抓住,接着耳畔响起他低沉却冰冷的声音,“你连试都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没有意义?” 芙琳转头看着他,一把甩掉他的手,“梵蒂,你公平点!作为妻子,我给予你宽松的空间,难道这也错了吗?” 梵蒂愣了一下,忽然大声地笑了,“哈哈,宽松?说白了,就是无所谓!几天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打给我,看到我搂着别的女人,你也不会问一句!因为不爱,所以你可以不问;因为不爱,所以你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不爱,所以你完全不在乎!别说是一星期,就算是一个月,一年,你也会保持这份淡定和冷静对不对?” “······”芙琳诧异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满腹的话却说不出口。 梵蒂看着她,踉跄地后退一步,露出苦涩的笑,“我懂了,我都懂了!芙琳,我认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梵蒂离去的身影,芙琳觉得心口阵阵作痛,整个人却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直到楼下传来启动引擎的声音,她才猛然意识到什么,随疯了一般的冲出去,飞快地下楼,眨眼的功夫便跑到了大门口,甚至不顾脚下没穿鞋子,赤着双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此時,梵蒂的车子已经开了出去,油门仿佛被他踩到了底,一下子便窜了出去。 芙琳下意识地向前追,大声地喊着,“梵蒂!梵蒂!” 花园的入口处,刺目的车灯亮起,两辆车子一进一出地擦身而过,梵蒂转头凝视了一眼,眯了眯眸子,再度用力踩下油门,轰的一声,车子飞奔而去。 梵枫不解地将车子驶进花园,当看到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寒风中的芙琳時,他急忙踩下刹车,推门走下来。 白色的丝质睡衣长到脚踝,芙琳赤着脚,踩着青石板的小路,目光投向大门口,可是那里早已经没有了车子,她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芙琳,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跑出来了?会感冒的!”梵枫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下一秒便罩到了她的身上。 芙琳茫然地转头看着他,忽地拉住他的胳膊,“梵枫,梵蒂他走了,你帮我去追他好不好?帮我去把他追回来!” 梵枫一愣,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芙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大哥吵架了?” 芙琳无措地摇摇头,眼泪瞬间滑了下来,“我、。我”她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先进去吧,穿这么少,你会生病的!”梵枫扶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芙琳咬着嘴唇,眼泪滴落,她跟着梵枫被动地转身,刚一抬脚,就觉得一阵刺痛,下意识地就叫了出来,“啊,好痛!”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脚了?”梵枫忙低下头,但是晚上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到,他犹豫了一下,也顾不得是否要避嫌,拦腰打横抱起芙琳,大步向别墅走去。 进了客厅,他小心地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抬起她受伤的脚,仔细查看,“我帮你看看,是不是伤了哪里?” “呃,不,不用。”芙琳觉得不妥,立刻缩了一下,“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此時,梵枫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忙说道:“要不我叫医生,或者让佣人来帮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芙琳摇摇头。 “那怎么行,等一下!”梵枫坚持着,他叫来了佣人,帮芙琳检查了伤口,因为脚上的皮肤太嫩,被粗糙的青石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佣人替她上药的時候,力道又有些大,疼得她蹙起眉头,却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脚受伤的情形,梵蒂是那么细心的呵护着,一切亲力亲为,如果今天他在她身边的话,也一定是他亲自帮她包扎,他的动作一定会很轻,绝对舍不得让她痛。 “呃,芙琳,我扶你上楼休息吧!”看着发呆的芙琳,梵枫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 “噢,不用了,让她们扶我就好了。”芙琳回神,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佣人说道。 梵枫没再坚持,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大嫂,适当的避嫌是应该的! 佣人走过去扶起芙琳,可她只凭着一条腿跳脚,很不方便,刚跳了两下,就差一点摔倒,幸亏梵枫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她,“芙琳,小心!” “呃,谢谢你。”芙琳有些尴尬。 “干嘛这么客气?芙琳,你的脚不方便,还是我抱你上去吧!”梵枫建议道。 想了一下,芙琳没有再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 ***************** 梵枫将芙琳抱到三楼,楼梯口的位置有一个小客厅,芙琳指了指说道:“可不可以在这里坐一下,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呃,好的。”梵枫没有异议,抱着她,走到小客厅,将她小心地放在了沙发上。 “梵枫,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如果你知道就请告诉我好吗?”芙琳直接地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直言相告。”梵枫真诚地说道。 芙琳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说道:“梵蒂他以前有朋友吗?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梵枫微微一怔,“女朋友?”他看着芙琳,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知道,定然是她发现了什么,不然绝不会这么问。因为他相信,梵蒂并不会告诉她那些沉年往事。 “对,我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本相册,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而且英姿飒爽的。那本相册被梵蒂小心地收藏着,如果不是他爱的女孩,我想不会珍藏十几年之久吧?”芙琳也不掩饰,直言说道。 “呃,这个。”听着她的描述,梵枫自然知道是谁,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她说,尤其是埋在心里已久的那份愧疚,让他不知从何说起。 “梵枫,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梵蒂的过去,别瞒我!”芙琳满是期望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都了解。 梵枫不忍拒绝她,想了想长叹一口气,“芙琳,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你开口,不过首先你要知道的是,大哥他爱你,你是他唯一爱的女人。至于恩惠只能说大哥很喜欢她,像喜欢妹妹那样喜欢她,不过恩惠很爱大哥,爱到可以不惜为他付出生命!” 芙琳不由地抽气,她自然能够体会那种感觉,因为她曾经为了救梵枫,也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怎样的一种深爱,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你说的恩惠就是照片里的女孩子?”芙琳轻声问道。 梵枫点点头,“对,她就是恩惠!当年,她虽然是为了救大哥,但真正害了她的人却是我!” 芙琳听着他的话有些茫然,轻轻摇头道:“我,我不懂,你是说恩惠她已经。” 梵枫闭了闭眼睛,每每提起这段陈年往事,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对,恩惠她已经不在了,已经离开我们十几年了。” “你是说,她是为了救梵蒂才。”芙琳盯着他问道。 “是这样的。可是,害了恩惠的始作俑者却是我。”梵枫垂下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看得出来,他十分的难过。 “怎,怎么说”芙琳不解地看着他。 梵枫深吸了口气,“说来话长,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一切皆因我的贪念而起。” “我不明白。”芙琳摇摇头。 梵枫思量了半晌才又说道:“梵家只有我们两兄弟,毫无疑问,梵氏将被我们兄弟二人中的一人所拥有,而谁将拥有它,在那个時候,自然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父亲那个時候身体不好,他将我们带在身边,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也希望能够尽快选出一位接班人呵,说实话,其实在公司的投资运营方面,大哥有着很独道的见解,可以说,他的能力是超越我的,很多由父亲刻意安排给他的案子都做得非常出色,眼看着大哥越来越被父亲赏识,这是我没办法接受的我不想输,我要赢,而且我赢了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无论对顾氏还是暗夜门来说,都是无往不利的,所以我没有退路无论如何,我都要赢。” 梵枫的言辞间,芙琳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等他开口。 片刻后,梵枫再度说道:“于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开始和博宁谋划着,如何打败大哥。”他抬头看了看芙琳接着说道:“很快,机会来了,父亲将一个非常重要的投标案交由大哥负责,他非常重视这个投标案,如果大哥做好了,我想当時父亲很可能立刻就会将梵氏交给大哥,而我则毫无疑问成为那个输家。为了不在这次的竞争中失败,我和博宁制订了周密的计划,我们里应外合,最终的目的是要大哥在投标案中败北,这样的话他在父亲心目中的信任度就会大打折扣,而我的机会也会随之到来。” 虽然已是陈年往事,但芙琳听得紧张,手心不由得攥紧,“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梵枫扯了扯嘴角,“有時候,有些事情大概都是注定的,就在我们做准备的時候,有一次,我意外的听到了父亲和大哥的谈话。父亲要为大哥安排一场相亲,对方的家族在T市有着很强大的政治背景,如果大哥能够娶那个女孩子,那么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梵氏都是如虎添翼,所以,父亲对这门亲事非常的看重。但是大哥却并不太愿意,虽然还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不过他并不赞成这种强强联姻的方式,为了这件事,他和父亲也起了一些小小的争执,而我却在他们的争执中听到一个名字——楚芸。” 芙琳听得不微微诧异,不过她却未露声色,仍然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于是,我立刻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查找及搜及了所有关于楚芸的资料,然后准备先下手为强,既然大哥并不愿意要这门亲事,那么我的行为也不算什么。于是,我寻找各种机会,终于在一次晚宴见到她,并认识了她。起初,我也只是抱着某种目的而追求她,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爱上她,并一发不可收拾,且不能自拔。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時候,我就更加不能对楚芸放手了,我不仅要梵氏,我也要她,缺一不可。尤其是楚芸,我不能把她让给任何人,因而拥有梵氏也就成为我更加坚定的目标。” 原来,他和楚芸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她相信他所说的,因为曾经无数次,他告诉过她,他有多爱楚芸。爱情,原来真的是无法控制的,要来的時候汹涌而至,逃避、躲藏,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梵枫是如此,她是如此,梵蒂也是如此,他们都是爱情俘虏。 “那,恩惠。”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芙琳还是不住疑惑,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知道,那个逝去的女子,在梵蒂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 提起恩惠,梵枫的神色再次一僵,良久才说道:“恩惠是我们兄弟俩少年時期的阳光,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她,她是个开朗、聪明又仗义的女孩子,她的人生目标是做一名优秀的警察,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她非常的努力,最后终于得偿所愿。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恩惠很喜欢我大哥,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露出女生该有的娇羞,我不是傻子,我当然看得出来。那个時候,我不认识蓝定,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也很喜欢恩惠,所以看到她总是依赖大哥,且時不時地向他撒娇時,我就忍不住的嫉妒因为从小到大,大哥就一直比我优秀,各方面都强于我,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比较生疏。对于我来说,和大哥的感情甚至不如博宁,那个時候,在我的心里,真正的兄弟只是博宁,而大哥则是我的敌人。” “那天,是投标案出结果的日子,大哥周密的投标案却因为我和博宁设下的圈套而功亏一篑,这不仅让几个月来的准备化为泡影,梵氏更是因此而损失了近千万。父亲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而大哥也因为受挫开始酗酒,这再度加深了父亲对他的失望。而同一時间的我,则风声水起,因为追到了楚芸,得到了父亲的赏识与信任,于是,在他弥留之际,终于决定将梵氏交到我的手里,一场兄弟间的斗争就此结束。” 芙琳听得一阵阵心痛,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难过得她快要窒息了。她从来不知道,梵蒂还有这样的过去,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丢开家人而独自一人移民去欧洲,原来这就是根源! 可以想像,那种被亲弟弟陷害及被父亲不信任的感觉,当知道真相的時候,是何其的悲哀与痛苦! 可是,这些年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人,靠自己的能力打拼,事业上,他的成功绝不亚于梵枫,甚至凌驾于他之上,而他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对自己的亲弟弟实施报复,她不清楚他是否原谅梵枫,但她知道他绝对没有怨恨梵枫,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回来,更不会同意同住一个屋檐下。 此時此刻,她对梵蒂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十二年的隐忍,十二年的坚持,被至亲陷害的伤痛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样的残忍,只怕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可梵蒂却一个人承受了十二年,那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她难以想像,而听了这些话之后,她对梵蒂也多了一份内疚。 沉默了良久,芙琳才再度开口,“那么,恩惠又怎么会。” 她知道这是梵枫不愿意提起的,但是,她仍然要问个明白。梵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微苦,“其实,投标案失败,以及父亲的不信任,让大哥觉得很挫败,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干劲十足,而是经常沉缅于酒吧,夜夜喝得烂醉。恩惠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她劝不了他,只能陪着他,或者远远地保护他,每天都对他担心不已。那段時间,大哥基本不自己开车了,可不知道怎么的,那一天,他突然就自己开了车子去酒吧,而且比平時的任何一次喝得都多。从酒吧出来的時候,他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了,却还要自己开车,躲在酒吧门口的恩惠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要拦他,可大哥却不理会她。恩惠要替大哥开车,被大哥甩在了一边,没办法,实在放心不下的恩惠,只好坐进了副驾驶,就这样他们开着车子离开了酒吧!” 芙琳听着,不由得握紧了双手,她几乎可以猜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自己亲身经历过车祸,感动身受,让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本章完结- 017离婚协议书 “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一个醉酒的人开车如果不出事,那是万幸,出事则是必然,尽管時值深夜车子并不多,但是车速也很快。一直守在旁边的恩惠,几乎是把心提到嗓子眼的凝视着大哥,可是,就在快要到家的時候,迎面突然从拐弯的地方驶出一辆车子,车速非常的快,喝了酒的人,本来反应就迟钝一些,加上那车子出现的过于突然,两辆车子的车速都不慢,那一瞬间,完全控制不住,而大哥也彻底傻了!眼看着两辆车子就要撞在了一起,情急之下,恩惠抓住方向盘,用力地打向左侧。” 梵枫看着芙琳,缓缓说道:“正如之前你保护我那样,当两车相撞時,恩惠把危险留给了自己,而保全了大哥!只是恩惠和大哥没有我们幸运,大哥受了重伤,而恩惠则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如果说,车祸的惨烈是她可以想像的,但这样的过程和结果却是她无从知道的,原来恩惠是为了救梵枫而离开的,怪不得,十二年了,他仍然将她的照片小心珍藏,虽然梵枫说,梵枫只是像喜欢妹妹那样喜欢着恩惠,而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在芙琳看来,经过这件事,恩惠早已在梵枫的心里扎根! 他不仅忘不掉她,他甚至万分的内疚,如果恩惠不是离开了,她相信,梵枫一定会和恩惠在一起!而听了这一切,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第一次见到梵枫時,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想必,那一瞬间,他看着她,就想到了恩惠吧? 他追求她,他说他爱她,这中间有没有夹杂其他的因素呢?他究竟是爱他?还是爱恩惠的影子?这一刻,她迷茫了! “芙琳,你在想什么?”见芙琳久久静默,梵枫轻声问道。 芙琳抬起头,看了梵枫一眼,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听了这件事,我真的很惊讶,我从来不知道梵枫他承受了这么多,你和我我们大家,都是让他受伤的人。” 梵枫黯然低下头,“对不起,芙琳,我很坏对不对?说了这些,你是不是也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好!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为了利益,我连自己的大哥都会陷害,我根本不配做个男人,只有大哥才是一个真男人!” “我。”芙琳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梵枫的错是不能够回避的,当年他的确做了伤害梵枫的事情,不过,她没有权利指责他,既然梵枫对此都给予沉默,那么她更加不能说什么。 也许,在商场上来说,尔虞我诈,再正常不过,梵枫的野心也无可厚非。况且,如今他肯毫无隐瞒地剖析自己,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一点也诚为可贵。 “芙琳,别再犹豫了,好好爱我大哥吧!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一个非常值得好男人!错过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梵枫看着她诚恳地说道。 芙琳再度抬起头,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我伤害了他,而且听了恩惠的故事,我茫然了,我不知道梵枫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恩惠的影子?” 梵枫一惊,握着她的肩膀问道:“你在说什么呀,芙琳?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以否定大哥对你的爱?二年了,你难道还是看不到他的心吗?” “我我”芙琳闭上眼睛摇着头,“我以前是确定的,可是现在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请让我冷静一下!” 芙琳在茫然中又度过了一周,这一周,没有人知道,她过得多么煎熬,恩惠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梵枫毕竟是她同床共枕了二年的老公,恩惠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作为梵枫来说,他怎么会完全不受触动,即使以前不爱她,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只怕是一辈子都会把她藏在心里。 就在这个時候,一件让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周末的上午,她一个人拿了本书,百无聊赖地靠在贵妃榻上翻动着,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少奶奶,有一位先生想要见您。”推门而入的佣人说道。 “先生?姓什么?”芙琳微微一怔,不觉得奇怪,在T市她并没有太多的异朋友,即使有,也不可能认识这里,又怎么会找到这儿呢? 佣人摇了摇头,“少奶奶,他没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好吧,你让他稍等,我就来。”芙琳点点头吩咐道。 她换了身衣服,下了楼,客厅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条纹的西服,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沉稳而儒雅。 看到芙琳出现,他主动迎上前,“请问您就是芙琳小姐吧?” 芙琳稍稍打量了一下他,随即点头,“是的,我是芙琳。” “霍小姐,您好敝人姓赵,是梵枫先生的代表律师,受梵枫先生的委托,前来和您见面。” “律师?”芙琳微微蹙眉,看着对方的眼神有一丝防备。 “是的,霍小姐。”他点点头,向两边望了望又说道:“您看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的身份,芙琳莫名地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话更是让她觉得不安,不过还是点头道:“好吧,赵律师跟我去书房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书房,芙琳让人送了二杯茶,落座之后开口道:“赵律师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赵律师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芙琳的面前,“霍小姐,这是梵蒂先生委托我带给您的离婚协议书,协议一式两份,梵蒂先生已经签好了名,请您过目一下协议的细则,如果没有异议就请在上面签名。” 芙琳接过协议的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离离婚协议?”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出口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的,霍小姐,请您过目一下细则,关于补偿这一部分,梵先生给予的很优厚,不过您若是不满意,可以提出您的想法,我可以再和梵先生商量。”律师公式化的说道。 芙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拼命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不会的梵枫不会跟我离婚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律师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现在的人离婚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好则合,不好则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反应这么强烈,这倒是让他意外。 “呃、霍小姐,协议下面有梵蒂先生的亲笔签名,他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私下的,平和的解决。”律师示意一下说道。 芙琳紧攥着手心,指甲的尖端狠狠地扣在掌心中,疼痛提醒了她,此刻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可是,她要如何来相信这份真实呢?梵蒂居然要跟她离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颤抖地翻开手中的协议,最后一页的左下方,赫然签着让她熟悉的名字,那刚劲有力的字迹,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的心一下子跌至谷底。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相信的话,那么看到这个亲笔签名,她还怎么能够欺骗自己,白纸黑字,再清楚明白不过,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的。 赵律师以为她在看,便跟着解释道:“梵蒂先生将位于巴黎郊区的一幢别墅,也就是你们新婚時期所居住的房子,过户到霍小姐的名下,另外,给予二百万美金的补偿及每月二万美金的赡养费。芙琳小姐,如果您觉得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商量。” 律师说了什么,芙琳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紧握着那份协议,突然收紧拳头,协议的边缘被抓得褶皱起来,赵律师看了赶忙提醒,“霍小姐,协议。”可话还没有说完,芙琳便用力地撕掉了协议,有些失控地喊道:“不信!我不信!我不要离婚!不要!” “霍小姐,您。”赵律师惊讶地看着她。 芙琳倏地看向他,目光掩不住受伤的情绪,冷冷地说道:“请不要叫我霍小姐,我是梵蒂的妻子,请叫我梵太太。” “可是。”赵律师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愣了愣放慢语速问道:“梵、梵太太,请问,您是协议中的条款不满意吗?不如说说您的条件,我再跟梵蒂先生商量一下。” 芙琳蹙起凝视着他,将手中撕碎的协议握成一团,“赵律师,我再说一遍,关于离婚的补偿,我一个字都没有看,我只是不要离婚,不要离婚你懂吗?” “可是、霍小姐,梵蒂先生的态度很坚决,即使您单方面不同意,也很难。” 不等赵律师说完,芙琳便打断他,“我丈夫在哪里?我要见他,就算是离婚,我也要让他亲口跟我说,当面给我一个原因,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签字。” “这个。”赵律师蹙眉,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只怕,是很难,梵枫先生这几天出差了,并不在T市,我看佐太太还是考虑。” 芙琳再次打断他,“那我就等,等到他有時间见我为止。对不起,赵律师,我失礼了,不送。”说完,她攥紧手里的离婚协议,转身走出了书房。 晚上,芙琳没有下楼吃饭,她根本毫无胃口,佣人以为她不舒服,于是将饭菜端到了房间里,可是,她却原封不动地让佣人把饭菜又端走,一想到那张离婚协议,她的心都会觉得痛,又怎么可能吃得下饭。 佣人端着托盘下楼,恰好碰到回来的梵枫,他随即叫住,“怎么回事?” “二少爷,这是送给大少奶奶的晚餐,可是大少奶奶说不想吃,一口都没动。”佣人诚实地回答。 梵枫蹙了蹙眉,接过,“给我吧,我上去看看。” 他端着托盘来到芙琳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响动,随即门被打开。 大概是没有想到,门口站的人会是梵枫,芙琳愣了一下,随即侧了侧身,梵枫便走了进去。 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梵枫问道:“怎么不吃晚饭,这样身体哪里吃得消?” “我我没有胃口。”芙琳低下头,回避着梵枫的注视。 但他还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芙琳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明明写在你的脸上。”梵枫握着她的肩膀,“芙琳,你怎么了?难道还在怀疑大哥对你的爱吗?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已经对大哥动了情不是吗?” 梵枫的话让芙琳一惊,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还要否认吗?因为大哥的事情你寝食难安,那天晚上,看着大哥的车子离开,你拼命地跑出去,撕心裂肺地呐喊,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芙琳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都对,可是,这真的就梵枫说的那样,她已经对梵枫动心了吗?是这样吗?她有些迷茫,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上了他,只知道,她不要跟他离婚。一想到,他不要她了,想到从此以后,他和她就是陌路了,她的心就会很痛很痛,这样的结果她不要。 “芙琳,你怎么不说话?”梵枫着急地问道。 芙琳缓缓抬起头,“梵枫,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而是哲他要跟我离婚。”边说,她边把那张揉皱了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梵枫。 “你说什么?大哥要跟你离婚?这这怎么可能?”梵枫难以信置信,低下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半天也没去接。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是事实”芙琳把协议塞到他的手里,下一少就湿了眼眶。 梵枫皱起眉头,愣了愣,才缓缓将纸球打开,协议已经一撕两半,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后面梵枫清晰的签名这一次,他不信都不行了。 “可是,为什么?”梵枫诧异地问道。 芙琳摇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份离婚协议是哲让他的律师送来的,只是让我同意就在上面签字,可我不能同意。” “对,芙琳,你不能同意。你应该找大哥谈谈。”梵枫沉声说道。 芙琳再度摇头,“据律师说,他出差了,不在T市。” “出差?”梵枫紧锁浓眉,片刻后说道:“芙琳,去找大哥吧,当面告诉他,你不要离婚,你需要他,你爱他,你要跟他在一起。让他知道你的心,你的感受他等你等的太久了,你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你真的要错过他了。” 芙琳听了他的话思考了一下,“你是说梵枫在故意躲着我,他其实没有出差,而还在T市?” “对,很有这个可能你就要去确认一下”梵枫点点头说道。 “可是如果他刻意地躲着我,即使我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会在乎吗?”芙琳忧虑地说道。 “芙琳。”梵枫扶着她的肩头,迫使她看向他,“告诉我,你不想失去他对不对?好好问问你的心,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芙琳说不出话,是的,她不想失去他,也许梵枫说的对,她其实是爱他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她被他爱着,被他宠着,她早已经习惯了,而从来就没有发现过,其实自己的心早已经沦陷。她缓缓抬起头,终于说道:“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嗯,这就对了不过,你现在必须吃晚饭,身体是第一重要的。”梵枫把托盘推到她的面前,郑重地看着她。 “好,我听你的。” ********************** 第二天,芙琳请了假,一大早就来到了梵枫工作的地方。可是,在大门口就被拦住了,“小姐,请出示您的工作证。” “我,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我我要来找人。”芙琳没有隐瞒地说道。 “那么请到前台登记。”身着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员严肃地说道。 “好。”芙琳走到前台,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她。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问道。 “我,我要见一下梵枫先生。”芙琳很直接地说道。 “您要见总监?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公式化地问道。 “没有,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见到他。”芙琳十分坚持,她下定了决定,见不到梵枫绝不会离开。 “这。”前台小姐打量了她一下,“请稍等。”然后拿起电话,不知道对电话那端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便放下,“小姐,请乘那部电梯到28层。” 芙琳并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谢谢,谢谢你。” 乘上电梯,很快便来到了28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一走出去,就迎面走来一位女子,很有礼貌地说道:“小姐,您好,请问是您要见我们总监吗?” “是,是的。”芙琳点头。 “小姐,对不起,我们总监他出差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 芙琳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出差?” “是的,我是总监的秘书,您有什么事,可以留下口讯,或者留下电话,总监回来之后,会在第一時间内给您回复。” 芙琳的目光向身后的办公室扫了一下,不理会秘书,径直往前走。 “哎,小姐您不能进去。”秘书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愣了一下才连忙追上阻拦,“小姐,您不可以这样。” “我不相信梵蒂出差了,我要亲自确认一下。”芙琳坚持着,不停脚步。 “我们总监真的出差了,小姐,请您不要这样。”在办公室的门口,秘书一下子挡在她的前面,急切地说道。 芙琳看了看她,“我理解你的立场,但也请你能够理解我的立场,我只是想见我的老公,难道这都不行吗?” 秘书完全呆住了,“啊?老公?”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芙琳,她说她是佐总监的妻子,这到底是真是假?毕竟佐总监刚刚上任不久,而且为人处事低调内敛,别说是私人的事情,就连工作上,都是惜字如金,总是用最简单却有效的话语处理工作,做事干净利落,令人钦佩。 对于他的私生活,她是完全不了解的,眼前这位小姐口称是他的妻子,她到底该不该相信呢? “怎么,你在怀疑?”芙琳微微一笑,“没有关系,我是不是在骗你,你去问梵蒂就知道了。” “呃,可是。” “别跟我说他出差了,你没有办法问见不到面还可以打电话不是吗?”芙琳打断她说道。 “这。”秘书犹豫着,就在她精力分散的瞬间,芙琳一个转身,推开了身后的门,一间宽阔的办公室呈现在眼前。 “哎呀,小姐,您怎么可以。”秘书惊呼了一声。 芙琳并不理会她,径直走了进去。 秘书紧跟在她身后,“小姐,您不可以进来,请出去吧。” 她轻轻一笑,“就算我丈夫出差了也没关系,我想看看他工作的环境,你若是不放心,尽管留在这里监督我。”说完,她抬脚向办公桌走去。 秘书紧跟着她,神色间露出矛盾而焦急的样子,她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芙琳走到办公桌前,宽大的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文件,没有一丝的凌乱。她微微勾起嘴角,他的工作环境永远是干净整齐的,无论是家里的书房,还是办公室,永远看不到杂乱的痕迹。 她往前走了几步,绕到办公桌的正面,视线落在了正中间摆放的笔记本电脑上,她将嘴角扯开,抬头看着秘书,轻轻问道:“我丈夫真的出差了吗?那这电脑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秘书有些不知所措。 “别跟我说这只是他在办公室用的电脑,我不会相信。因为他经常把这个电脑带回去,我认得。”芙琳坦然道。 “这,这。”秘书觉得有些尴尬,一時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还不肯告诉我吗?我的丈夫他在哪里?”芙琳继续问道。 秘书犹豫再三,终于为难地说道:“我,我们总监,他的确出差了,只不过是今天早上刚刚走的,而且目的地就在附近的城市,不过今天能否赶回来,我真的不知道。” 芙琳下意识地吸了口气,露出微笑,“谢谢,谢谢你告诉我。” “呃,您看我已经告诉你实话了,总监他真的不在这里,您是不是先回去,等总监回来,我立刻禀告他。” 芙琳加深笑意,也不言语,目光继续在办公桌上流连,忽然,目光一下子顿住,她踌躇了一下,走过去,将一个不大的电子相框拿了起来。 相框很精巧,此刻正随着设置的時间一张一张地闪动着,芙琳就那么看着,那一瞬间,她的手微微一颤,唇角渐渐绽放开最为灿烂的笑容,好一会儿,她将相框转给站在几步之遥的秘书看,“看了这个你总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秘书一怔,下意识地上前几步,电子相框中,每一张闪过的照片都是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子,而那张脸就跟眼前的这个女子一模一样,显尔易见,她们是同一个人。 照片的背景很美,大海边,夕阳下,草坪中,以及铺满落叶的路上,她或发呆,或沉思,或微笑,每一张照片的角度及時间都捕捉的极为完美,衬得照片中的女子既美丽又知,看了令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此刻,秘书不得不相信芙琳的话,看来她真的是总监非常重要的人。犹豫了一下,她解释道:“呃,太太,对,对不起,我真的不认得您。办公桌向都是总监亲自整理,他从来不让我们靠近,所以这些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 芙琳并不在意,灿然一笑,“没关系的,你也是职责所在,我不会怪你。再说这些照片其实我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拍的这些照片,两人在法国的時候,闲瑕時间也偶尔会去散步,但她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了她,而且技术居然这么好。看到这些照片,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个時候的她,是那么的放松而自然,因为和他在一起,她从来不需要掩饰什么,因而每一张照片,都充满了真实感。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照片,她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原来很早以前,她就开始依赖并信任他,也许就是在这样简单而轻松的生活中,她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而她对梵枫的感情,不过是自己潜意识当中的一种执念罢了。 而当她真的要失去梵蒂的時候,她才意识到他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本章完结- 018复杂的情绪 “梵,梵太太,总监他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来,您。”秘书有些为难了,现在知道了芙琳的身份,她自然是有所顾及的。 芙琳微微一笑,“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呃,啊?” 她挑了下眉,“不过如果不方便,我换个地方,或者去楼下等也没有关系。” “呃,不,梵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秘书觉得很为难,她怎么可能让她去楼下等呢?她是梵太太,总监最为在意的人,如果让总监知道了,那还不得怪罪于她?她可得罪不起。 “梵太太,您要喝点什么吗?咖啡、饮料还是茶?”秘书问道。 芙琳轻轻一笑,“那就给我泡杯绿茶吧!” “好的,请您稍等。”秘书退了出去。 芙琳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环顾四周,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够感觉到空气中存留着梵蒂的气息,男甘冽的味道沁入心脾,让她不由得贪恋。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到了T市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到过他的办公室,以前,在巴黎第一大学学习的時候,她倒是看到过他工作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这张办公桌,她的嘴角不由得翘起,仿佛此刻他就在办公桌前,戴着无框眼镜,神情专注,长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工作中的他,真的是魅力十足。 她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办公桌,原本静止而枯燥场景,在她的眼中也变成了美丽的。 不知不觉,時间流逝,一天的時光就那样匆匆地过去了,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映进来,整间办公室似被镀成一层金色,芙琳却仍然不觉疲累,就那样的等待着,仿佛这样的等待是最美的事情。 下班的時间到了,秘书敲门走进来,“梵太太,马上就要下班了,看样子,梵先生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您看。” “噢。”芙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呃,啊?梵太太,您,您还要留在这里?可是总监他怕是不会回来了。”秘书惊讶而又为难地看着她。 芙琳想了想说道:“我,我想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这个。”秘书想了想,“不然我留下来陪您吧!” “不用,我不想耽误你下班的時间,你没有义务陪我的!我一个人留下等他就好!” “这。” “没关系的,你不必在意我,下班吧!”芙琳笑地说道。 “那好吧,我跟楼下保安室打个招呼,梵太太,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您可以打给我。”她递上一张小卡片。 “好的,下班吧,路上小心。” 秘书恭敬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時候,她又看了芙琳一眼,只是这一天的功夫,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她不仅长得美,而且随和又善良,可以想像,总监对她有多么的在乎。 芙琳继续等在办公室里,天渐渐地黑下来,她没有开灯,而是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华灯初上的夜色,醉人的霓虹,流动的车灯,给夜色中的城市增添了一种特有的韵味,十分的好看。 她不知道,平時,梵蒂工作疲累的時候,会不会也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欣赏这座城市,对于这座城市,她是很有感情的,而她也相信,他同样深爱这个城市,因为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家人,尽管,他曾经遍体鳞伤,但是,她依然相信,他爱这里,爱他的家人,他的人虽然曾经远走,但他的心却从未离开。 站了一会儿,芙琳有些累了,随又回到沙发上,靠坐在那里,等着時间一分又一秒地过去,不知怎么的,她就困倦,接着,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 梵蒂坐在车子里,時不時地抬腕看着時间,身边的投资部经理看着他,小心地问道:“总监,送您回酒店吗?” 梵蒂沉默着,眉宇间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矛盾,好似在踌躇着什么,一時之间下不了决定。 “呃,总监。”眼看着车子就要进市区了,投资部经理再次开口。 “噢,送我回公司吧!突然想起来,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理。”梵蒂紧蹙的眉倏地展开,终于下决心说道。 “呃,总监,可是已经很晚了,不如明天。” 梵蒂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没关系,事情紧急,我不想拖到明天。” “是,是。”投资部经理忙吩咐了司机,车子随飞快地向公司驶去。 到了公司门口,司机下车,替梵蒂打开了车门,他长腿一迈,大步地向电大堂走去,投资部经理急忙跟上,小心地说道:“总监,我跟您一起上去吧!” 梵蒂停下脚步,“不用了,你下班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说完,不顾对方还想开口,便大步向电梯走去。 此時此刻,越是接近,他也就越急迫,之前接到了秘书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的太太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他一天,下班的時候也没有离去。那一瞬间,他不能否认,他握着电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之前,他当然从赵律师那里知道了,她拒绝离婚的消息。可以说,提出离婚后,他整个人处于高度的忐忑与紧张中,赵律师去找芙琳的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他完全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面对忙碌的工作,他第一次无法自控,而导致的结果就是,那一整天下来,他什么事都没有做,直到接到赵律师电话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 听到她拒绝的消息,他几乎可以用狂喜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不愿意离婚,这代表什么?他可以认为是她不舍得他吗?而今天,她又以梵太太的身份来到他的办公室,这又意味着什么?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电梯到达28层,随着叮的一声,梯门打开,梵蒂放轻脚步走出去。 走廊里,相隔一段距离才亮起一盏灯,长长的走廊有些暗沉,四下里一片静谧。梵蒂抬眼望了望自己办公室的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门口又站了很久,才轻轻地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大片的落地窗外,月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进来,银白色的光晕,投向窝在沙发里那团娇俏的人影身上,有些缥缈有些虚无,让梵蒂看到的瞬间,竟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生出一种,希望時间在这一刻静止的想法,她就那样睡着,而他就这样看着,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腿都站麻了,这才缓步走到沙发边,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骨瓷,诱|惑着他,他想伸出手去触摸。 可是他终归是不敢,怕会惊了她,他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打开电脑,工作起来。 目光在电脑屏幕及她的身影间来回转换,他边工作着,边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美好而又侈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保持着一种睡姿真的累了,芙琳动了动,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自己的身上,她立刻一惊,下一秒就睁开眼睛。 衣服?一件男式的外套,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甘冽而熟悉的味道,是他习惯用的香水,这个味道早已扎根在她的意识里,只要闻一下,就不会认错。 是他?是他回来了?他把他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双手抱着衣服,芙琳坐直身体,而那办公桌那边,梵蒂显然也感觉到了她醒来了,于是,他抬起头,就那么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相遇了。隔着空气,隔着月光,在并不算明亮的房间里,堪堪对视。 两人都是微微一震,不过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彼此看着,似乎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一抹矛盾与复杂的情绪,挣扎而纠结。 “你,你回来了?”还是芙琳先开了口,她抱着衣服,嗅着属于他的味道,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中越发的清澈。 梵蒂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芙琳会先开口,他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 芙琳有些不自在,拿着衣服站起来,直接走到他的身边,“我,我不冷,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只穿衬衫,小心感冒。”说着,向他递上了衣服。 梵蒂没有立刻接过,他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她,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芙琳一怔,“为什么?” 芙琳不解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指什么,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为什么?” 梵蒂眯了眯眼睛,依然盯着她,“为什么不签字?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芙琳的双手一抖,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他开口就是问这个,今天,她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满满都是自己照片的相框,她如何相信,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她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扯着嘴角说道:“我,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我,我才不会当真呢!” 梵蒂微微蹙了下眉,大手不知道在办公桌上的哪个地方拂过,刹那间,办公室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不似之前昏沉、朦胧的感觉,此刻,他与她,彼此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芙琳不由得心口一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黑幽而深邃,她看着他,心更是怦怦乱跳。这样的对视让她很不自在,她垂下眼帘,把衣服往他的怀里一塞,浅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认真的。” 他接过衣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不然我何必让赵律师出面呢?如果我只是玩笑,如果我只是认真的,那么我会自己把离婚协议给你。” “你。”芙琳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话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满腹的话哽在喉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梵蒂站起来,穿上衣服,“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说完,抬脚便要往门口走,刚迈出一步,胳膊却被芙琳拉住。他低下头,微微诧异地看着她的手,她却仰起头,勇敢地对视着他。 “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会包容我,理解我,给我時间,你的话感动了我,所以我嫁给你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不过二年的時间而已,你告诉我,你无法承受了?你要转身离开了?独独丢下我一人,是这样吗?” 梵蒂看着她,浓眉紧锁,他在她的眼中依稀看到了泪光,可是,他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这眼泪是否是为了他?她的目光让他不忍,让他心痛,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继而说道:“对不起,芙琳,我的确向你这样承诺过,可是也许是我太自信了,我没有想到,二年了,我还是不能让你摆脱痛苦,不能让你真正地对我敞开心扉。知道吗?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自私,我也会贪心,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妻子,身心都属于我,我爱她,我也希望她也只爱我一个!而不是身体属于我,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芙琳,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痛苦,你不爱我,我却要把束缚在身边,这对你也不公平,与其在一起彼此折磨,不如放大家一条生路,彼此祝福,各自快乐!” 那天晚上,最后还是由梵蒂把芙琳送了回去。从头至尾,他依然体贴入微,从上车到下车,他都表现的十分绅士,一如往常。只是到了家门口,他没有进门,转身又上了车,调转车头,飞快地驶离。 芙琳站在门口,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她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面对他,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她伤他那样深,原来,二年里,他付出了所有,此刻,面对她的不回应,她的执念与不爱,他累了,他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于是,他要离婚,他要她放他一条生路,从此彼此祝福,各自快乐每每想起这句话,她就心痛难抑,没有了他,她怎么还会有快乐? 可是这些话,她偏偏一个字都没有说,只能看着他离开,而她则站在寒风中久久伫立,不曾离去。 当天晚上,她就生了病,高烧烧得她整个人都糊涂了,隐约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声音一直在耳畔盘旋,“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确认这个声音的主人,可是,她用尽了力气,也没能醒过来,直到二天后的早晨,她因为饥饿而醒了过来,身边却只是平時伺候她起居的佣人。 “大少奶奶,您醒了?” 芙琳揉着发胀的太阳,茫然地看着她,接着目光便在房间里逡巡,有一些急切。 “大少奶奶,您在找什么?” “我,我怎么了?”芙琳问道。 “大少奶奶发烧了,烧得很严重,睡了两天两夜呢。” “那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芙琳紧盯着她问道。 “呃。”佣人明显一愣,神色间闪过一抹慌张,飞快地说道:“是,是啊。” “真的吗?真的没有别人?” “啊,大少奶奶,还会有什么人啊?” “大少爷呢?他都没有回来吗?”芙琳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地问道。 “呃,大,大少爷啊?我,我倒是通知了大少爷,只是他,他工作太忙了,来不及赶回来了,只吩咐我好好地照顾大少奶奶。”佣人避开她的目光,闪烁其辞。 芙琳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的,我去厨房给大少奶奶准备吃的。”说完,她便退了出去。 芙琳靠着抱枕坐起来,转头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在这样的季节,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天气,实属难得。可是,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她昏睡時耳畔富有磁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明明就是他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清晰,她不可能听错。 可是刚刚佣人又矢口否认他回来过,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一時之间,她也茫然了。 休息了几天,芙琳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可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糟糕。她很想再去找梵蒂说个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句彼此祝福,各自快乐,她顿時就失去了勇气,于是,几天来,她一直犹豫着,脑海里徘徊着各种的可能,直到这天下午,别墅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确切地说,是一位芙琳熟悉但却并不欢迎的客人,赵律师。 “对不起,梵太太,我相信您一定不愿意见到我。”赵律师倒是坦诚而幽默,耸耸肩膀接着说:“没办法,我们这一行,向来是不被人欢迎的,可是工作质所在,也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来叨扰您。” 芙琳礼貌地给赵律师倒了茶,微微一笑,“不管我是不是欢迎赵律师,您还是来了,既然如此就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梵太太,想必即使我不说,您也知道我来见您的目的。”赵律师说道。 芙琳想了想说道:“如果赵律师还是代表我丈夫来跟我谈离婚的事情,我想您不必说了,请您转告她,我不会签字的。” “呃,梵太太,这次,梵先生并没有签署离婚协议,而是让我代表他,问一下您的意思,究竟他怎么做,您才会答应离婚?”赵律师急忙解释道。 芙琳微微蹙眉,看着赵律师,他的话让她的心不由得一痛,这真的是梵蒂的本意吗?难道说,他真的要跟她离婚?他真的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吗?真的不再给她一个机会了吗?不,她不要离婚,就算这是他的本意,她也要听他亲口说,不再爱她,否则,她不会答应。 “这是我丈夫的意思?”芙琳问道。 “当然,当然是梵蒂先生的意思。” 芙琳扯了扯嘴角,“赵律师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我们夫妻之间亲自谈?” “呃,是,是这样的。可是,梵蒂先生他。” 不等她说完,芙琳便打断他,“既然连赵律师都这么认为,那么就让我丈夫亲自来见我吧。” “可是,梵太太,这个。”赵律师一听显得很为难。 芙琳却已经站了起来,“赵律师,请转告我丈夫,后天晚上我会在皇朝酒店西餐厅等他,如果他想离婚的话,就亲自来跟我谈,否则免谈。” 说完芙琳转身便想走,可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住,又转过身,轻轻一笑,“赵律师,请务必转达,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他。” “呃,梵,梵太太。”赵律师还想说什么,可芙琳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转身便上了楼,只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芙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律师,他似乎打了一个电话,声音很低,她猜想一定是向梵蒂报告,可是,她不管,她已经打定了主义,后天晚上一定要见到梵蒂。而且她会打响他的婚姻保卫战,尽管并不知道胜算有多少,但是她会尽全力。 皇朝酒店西餐厅。 硕大的VIP包房里,只放着一张很长的西式餐桌,芙琳身着一件宝蓝色的拽地晚礼服,静静地立于落地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某一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時钟指向了八点整,西餐厅领班走上前,轻声问道:“梵太太,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芙琳转过头,微微一笑,“再等一会儿,我先生还没有到。” “好的。”他恭敬地低了低头,退了下去。 芙琳转过身,继续凝视着窗外,随着時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渐渐悬了起来,其实,她也没有把握,他究竟会不会来,若是万一不来,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時钟指向八点一刻,VIP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服务生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高大英挺的身影,那一瞬间,芙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梵太太,梵先生到了,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本章完结- 019我爱你 “呃,噢,可以了。”芙琳定定地看着一身西装笔挺的梵蒂,那样的丰神俊朗,永远都是那样超凡出众。 服务生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梵蒂和芙琳二人,一時之间,两人凝视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梵蒂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来迟了。” 芙琳微怔了一下,摇摇头,“没关系,你工作忙嘛,再说十五分钟也不是太久。”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余下话没有说出口,比起你等了我两年,我等你十五分钟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可是她说不出口,至少此刻,她说不出口。 梵蒂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他走到芙琳所在的那一边,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座椅,芙琳很配合地坐了下来,而他又走到自己的那一边落座。两人隔着长长的桌子,就那样的对视着,仿佛都有千言万语,却又谁都不肯开口。 正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時候,房门被打开,服务生端着菜陆续地上桌,随后,其中一人打开一瓶红酒,为梵蒂倒了一点,梵蒂品了品,微微点头,他这才将酒倒入二人的杯中。 “我对酒没有研究,只是看哥哥经常点82年的拉斐,我就帮你点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芙琳坐在另一端,寻找着话题,打破僵局。 梵蒂扯了扯嘴角,“82年是难得的好年份,葡萄的光照度和成熟度都接近完美,所以那年出产的红酒也被很多品酒大师捧为佳酿。” 梵蒂轻轻地摇着高脚杯,水晶玻璃在灯光下被折射的五光十色,红酒的颜色更是份外妖娆、醉人。随着他的晃动,空气中渐渐飘浮起一抹醇香,他隔空对芙琳举了举杯子,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芙琳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芙琳倒是有点酒量,可是对红酒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刚刚喝的那一口确实入喉甘冽,唇颊留香,她竟忍不住又连着喝了一大口。 “慢一点,红酒不是你这个喝法。”对面传来梵蒂的声音,她错愕地看着他,只见他正凝视着她,神色间有着一抹她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他的审视,让她有一些窘迫,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酒的原因,脸颊一下子就红了,看着他,说话的声音软软的,竟有一丝撒娇的成份,“那应该怎么喝啊?你教教我嘛。” 这样的芙琳是梵蒂从来不曾看到过的,两年的婚姻中,她始终冷静、自持、独立,在他的面前,从未曾展露过小女人的一面,而此刻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意外而陌生,面对她带着甜笑地撒娇声,他竟然有些无措。 见他不说话,芙琳不撅了撅嘴巴,声音更显温柔,“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不会是吝啬不肯教我吧?” 她又示意服务生为她倒上酒,再次一饮而尽,“没关系啊,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这样喝好了,总之喝的多了就知道了。” 看着芙琳像喝水似地又灌了一杯,梵蒂微皱了下眉,哭笑不得,只好说道:“你这样喝会醉的。” “嗯?醉?”芙琳抬起头,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突然灿然一笑,“醉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忘了,上一次醉的時候,我认识了你。” 梵蒂一愣,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的目光一闪,垂下眼帘,他的心却不由得收紧,但表面上却风清云淡,“你记错了,我们之前就认识了,与喝醉无关。” “怎么无关?”芙琳不赞同地说道:“之前见过是不假,可是不算认识若不是喝醉了,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好吧,你说的没错。”他看着她,坦言道。 “呵呵,你也认同了对不对?”芙琳满意地笑了。 梵蒂却不再说话,低头吃起东西,接下来,偌大的包房里,只是時不時地响起金属刀叉碰触瓷器的声音,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 一顿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服务生撤掉了餐具,按照芙琳提前安排,点上蜡烛,斟上红酒,再灭掉灯光,然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间瞬间笼罩在柔和的音乐和朦胧的烛光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梵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几次揣度,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芙琳,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待人都离开后,她端起酒杯,隔空示意了一下,也不管梵蒂是不是喝了,自己先行喝干,然后便站起来,向他走过来。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的脸上,而她也正看着他,水漾的眸子异常晶亮,好似天穹中的星子,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不出的妩媚与动人,加之身上贴身的晚礼服,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 她一步步走近他,终于站在他的面前,盈盈一笑,娇柔地说道:“老公,这么美的气氛,你不请我跳支舞吗? 梵蒂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時之间,怔怔地,身体意识竟都不受支配了! 芙琳却是不在意的,好似完忽略掉他的神色,主动伸出小手拉住他的大手,“怎么了?你在发什么呆?难道陪我跳支舞也吝啬吗?” 梵蒂仍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是他的小妻子,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有如此惹火热情的一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着实的不适应,而且全然没有真实感。 尽管如此,她如水般的眼神及的声音还是诱|惑了他,他的身体不受大脑支配地站了起来,由她牵着走向落地窗边空旷的地方。 小手拉着他的大手环到了她的腰间,柔软的身段,纤细的小蛮腰,触碰的刹那,他就不想放开。而她的小手也绕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勾着,带着淡淡芳香的身躯与他紧紧贴合,他身体的某种感官仿佛一下子被唤醒了,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温香软玉的抱个满怀,这样的感觉让他陶醉,几乎让他溺毙。 随着优美的音乐,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缓慢地舞动着,她依偎着他,而他拥紧她,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这一瞬间的美好。 一支曲子停止,两人却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仿佛沉醉在气氛中,难以自拔,互相相拥着,谁也没有先推开对方。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芙琳突然在梵蒂的耳边说道:“老公,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梵蒂一愣,仿佛警醒了一样,下一秒推开她,也不回答,转身欲走,却被芙琳从身后抱住,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腰,梵蒂一愣,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正在他错愕之际,只听得后背传来芙琳清浅而细柔的声音,“蒂,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梵蒂全身猛地僵住,双腿似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空气中,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清浅的,粗重的,但都是急促的。 她的小手依然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他整个人有些恍惚,对于刚才听到的,他居然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那是真的,只觉得那只是在酒精及音乐的作用下,他产生的幻觉及臆想罢了,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那三个字? 二年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期盼着这三个字,期盼着她能够真正地属于他,而随着付出的越多,他的失望也就越多,渐渐地,他精疲力竭,再也无力承担,他只想放彼此一条生路,自己喘口气,她也不至于压抑的那么痛苦。 而就在这个他要放弃的時候,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呢?他实在难以置信。 時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梵蒂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转过身,一双深邃无底的眸子凝视着她,直直的,一眨不眨,声音中夹杂着颤抖地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芙琳抬起头,仰视着她,如翦水瞳盈满泪光,白瓷般的脸颊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哀伤,微启,软软糯糯地说道:“蒂,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梵蒂浓眉紧锁,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而她则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会包容我,会体谅我吗?明明知道我不爱你,却还愿意接纳我!为了能够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能忍让,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现在算什么?才刚刚过了两年而已,你就在乎了是吗?你不能包容,不能体谅,不能忍让了是吗?” 芙琳深吸一口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不爱你的時候,你可以心甘情愿地守护我,宠爱我,为什么如今让我爱上了你,你却要转身离开,弃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这难道是你对我的惩罚和报复吗?就算你不要我了,你也要给我一个答案,我要知道原因!” 她边说边握紧拳头,用力地捶向他的胸膛,一下一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眼泪也在一瞬间不争气地掉落,仿佛开了闸一般,止也止不住。 梵蒂一动不动,任她捶打着,事实上,即使她用尽了力气,他也感觉不到疼,但是看着她的泪水却刺痛了他的心。 被她捶打了几下,他突然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这样打下去,他的确不会疼,但她的小手会疼,只怕一会儿就会红肿起来,就算再怎么怨,他也仍然舍不得她。 他握紧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扯,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颤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芙琳哭得不能自已,拉泣道:“我要知道原因,告诉我为什么?” 梵蒂立刻摇头,“不对,前一句,前一句是什么?”心得过开。 芙琳被他突然而至的紧张样子弄得糊涂了,一下子止住哭泣,傻傻地看着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目光显得那样无措。 梵蒂看着她的样子,越发的心疼和不忍心,下一秒,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小脸,极为小心,轻声说道:“你刚刚说你,你爱我,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脏仿佛到了喉咙口,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患得患失,总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或者眼睛出了问题,他不能确认,他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而她的泪水又是不是为他而流! 芙琳一愣,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怀疑这句话,刹那间,她觉得心好痛。这不能怪他,两年来,也许他期待这一刻期待的太久了,以至于当真正到来時,他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怪她,是她让他等的太久了。 芙琳用尽全力扑进她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滑到他的耳际,用最温柔而深情的声音说道:“蒂,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你了!” 梵蒂的身心俱是一颤,她的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那样真实地存在感,而且刚刚那句话,她明明说了他的名字,那样清晰无比,就在他的耳畔。 大手拥住怀里的娇|躯,他紧了紧,然后轻轻地拉离她,再一次小心地问道:“芙琳,你,你说一次!” 芙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他紧张的样子让她的心不由得一松,他的眼睛幽黑晶亮,神彩熠熠,深深地注视着她,让她不呼吸急促,脸颊更是觉得辣的,但她这一次不要做胆小的女人,她要勇敢、大方地承认自己的感情,她绝不能失去他,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她害羞却也坚定地再次搂住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道:“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温柔地低诉着,清晰地咬着那三个字,缓缓地、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梵蒂只觉得眼眶温热,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落下,很轻很轻,冰冰凉凉,他拥着她的身体,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唇边是她温软细腻的,带着一抹淡淡的馨香,她的三字誓言还在继续着,一直不曾停下,而他的心早已被彻底地盈满了,他微微抬起,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碰撞出火花,下一秒,他捧起她的小脸,薄唇便猛地覆了上去,一下子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吻着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向口腔中推进、深入,仿佛是带着迫切的压抑,强而有力的索取,大手紧紧地抱着她,只怕稍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芙琳起初有些错愕,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但随着他动作的深入,她亦开始回应起来,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伸出小舌头挑|逗着他,一時之间,两人吻得缠绵而火热。 也不知道吻了有多久,直到两个都有些呼吸困难,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但梵蒂接着就将芙琳打横抱起,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将她抱在怀里,定定地看着她,“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芙琳凝视着他,只觉得心疼,小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你还是不能相信吗,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的话。” “我,我只是。”梵蒂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芙琳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边说道:“老公,请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这绝不是因为你要跟我离婚的权宜之计,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梵蒂微微粗粝的指端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芙琳微微一笑,“其实这两年来,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跟你在一起,在这日复一日的习惯中,我更加没有发现,我是如此的需要和依赖你。人总是这样,当近在身边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当开始失去的時候,才会发现其实早已离不开。我对你的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产生,当你让赵律师来跟我离婚的時候,你不知道,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我不相信你会抛弃我,你是那么爱我,你怎么舍得。” 梵蒂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怜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确舍不得,可是你不会知道,我更加不舍得看着你在我身边,压抑而痛苦的生活,就算离开我,你依然不能和梵枫在一起,但你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我自信地以为我可以治好你,但是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带给你幸福,让你快乐,反而让你陷入痛苦。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所以,即使万般不舍,我也不得不放开你。” “谁说你失败了,你明明就成功了,让我真的爱上了你,让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芙琳看着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梵蒂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一滴泪不期然地掉落,一下子落在她的手上,他抓紧她的手,颤声问道:“芙琳,真的吗?我真的等到你了吗?我真的可以完完整整地拥有你了吗?” 芙琳也激动地落下泪,用力地点头,“是的,你等到我了!也许很早已经就已经等到了,只是我好傻,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却还固执地揪着执念不放,伤了自己,更伤了你,还差一点就错过了彼此!对不起,老公,请你原谅我!请你给我一个爱你、补偿你的机会,以后的日子里,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度过。早上在你的怀里醒来,为你做早餐,准备衣服,送你出门;晚上回来,吃我做的晚餐,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为你放洗澡水,听着你讲的故事在你怀里入眠。我们还要生两个小宝宝,不多,两个就好,儿子像你,女儿像我,或者融合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模样,我们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听着他们叫我们爹地、妈咪,看着他们蹒跚学步,期盼着他们长大。直到垂垂老矣那一天,我们仍然要手拉手,一起看夕阳,一起坐在摇椅上回忆往事,而那个時候,我依然是你手心里的宝,永远的宝!” 说完,芙琳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梵蒂怀里失声痛苦,梵蒂听着她的话,也早已感动得无法形容,泪水纷纷而落,她的表白让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她的心,等到了她的爱。此時此刻,他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脸上在流泪,心却似被浸在了罐里,他紧紧地抱住她,他为她沦落了整颗心,而现在她的心也为他沦陷。 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他温柔、深情、笃定地说道:“小琳琳,我发誓,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宝。” 两人一起回到别墅,下车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梵枫。他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掠过,有一丝探究,而梵蒂也看着他,一時之间,两人对视着,却也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梵枫看了芙琳一眼才说道:“大哥,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芙琳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对面的两兄弟,梵蒂犹豫了一下,抬头对芙琳说道:“你先上去吧,我很快。” “嗯。”芙琳点点头,转而对梵枫扯了下嘴角,便转身进了门。 兄弟俩的视线都目送着芙琳离开,收回目光的瞬间,他们再次对视着彼此,梵蒂倒是先开了口,“有什么话说吧。”接着,一转身,向花园的深处走去。 梵枫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立刻迈着步子,紧跟了上去。 花园深处,兄弟俩一前一后地站着,梵枫也没有再犹豫,直接说道:“大哥,你真的要跟大嫂离婚吗?” 梵蒂一愣,随转过头,幽黑的眸子打量着他,接着慢慢说道:“你不觉得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吗?” 梵枫毫不否认地点头,“当然,这当然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是你们同時也是梵家的一分子。” 梵蒂扯了扯嘴角,“怎么?你害怕梵家的名誉受损?” 佐赫微微蹙眉,“大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这些,完全是出于对你们的关心,我希望你不要跟大嫂离婚,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珍惜彼此。” 梵蒂一双眸子紧盯着他,在夜色下却是越发的黑亮,“哦?你不希望我们离婚?你不觉得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爱过你。” “是,是的,以前是这样的,可是大哥,大嫂她现在爱的是你不瞒你说,你不在家的这些天,我和大嫂谈过,她虽然没有亲口告诉我,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你没有回来,她整个人根本就是患得患失的,没有精神做事,甚至没有胃口吃饭,后来赵律师送来了你签署的离婚协议,她整个人被打击到了,我很惊讶于她的样子,问了才知道,你要跟她离婚。你不知道,当時她那绝望的神情和悲怆的口气,完全不知所措。我很少看她流泪,但这一次,她却哭得那么伤心,大哥,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她爱你吗?” 梵蒂冷冷一笑,“呵,你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她了?” “不,我自认为没有大哥了解。大哥,你很爱她不对吗?既然如此,又怎么舍得她难过呢?我真心希望你们幸福。”梵枫真诚地说道。 “是吗?”梵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不屑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弟弟居然也会这么好心?” 一句话说得梵枫有些尴尬,但很快笑了笑说道:“大哥,我知道我也不许不配跟你说这句话,我也知道这十二年来,你过得有多么挣扎与痛苦,可是大哥,我也同样不好过,大概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受到惩罚了吧?总之,我的心同样在承受着折磨与煎熬,请相信我,我真的为当年的行为而后悔。” 梵枫抬起头看着梵蒂,“大哥,虽然过去了这么久,虽然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年的过错,但我还是想诚心诚意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一切重来,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不会伤害你,恩惠也不会离开。无论你怎么怨我,怎么恨我都我,但千万不要放弃芙琳,我知道你爱她有多深,我更知道她是大哥的幸福,因为我,你已经不幸了十二年,现在不能再为了我,而让你继续不幸下去。” 梵蒂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但却沉默着,不言不语。 梵枫又跟着说道:“大哥,芙琳已经知道了恩惠的事情,她找我,向我打听,我把十二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她知道我做了卑鄙的事情,知道当年的车祸,更知道恩惠为了救你而离开。虽然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但是我还是怕她会多想,你最好再跟她解释一下让她明白,她和恩惠在你心里是不同的。” 梵蒂没有想到,佐赫居然会在芙琳面前剖析自己的过往,那些并不太光彩的过去,他看着他,微微蹙眉,却也没有说什么。此時,听了他的话,他突然有些急切地想回房见芙琳,正如佐赫所说,有些事情,他要向她说清楚。 看到梵蒂抬脚便走,梵枫忙地叫住他,“大哥,我究竟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还背着过往的痛苦过日子。大哥,我愿意把梵氏重新交到你的手上,我只想求得你的原谅。” 梵蒂没有转头,他背对着梵枫,短短地静默过,他说道:“还是你自己留着,我没有兴趣。” “大哥。” 梵蒂再次站定,依然没有回头,“如果我想要梵氏,早在十二年前就跟你争了,而不会因为你设了圈套以及恩惠的死而放弃。既然当年都没有争,十二年后,我何必再趟这浑水,更何况,现在的梵氏在你手里经营的有声有色。”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别再说那些让来让去的话了,这不是过家家,我们也不是小孩子,我们都有各自的责任,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他不再犹豫,大步地朝别墅走去。 梵枫凝望着梵蒂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他的眼眶突地一热,带着些许喜悦的泪悄悄地滑下,他了解大哥的脾气,他永远不可能说出原谅他的话,但是他的行为已经原谅了他,能让他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已实属不易。 究竟是大哥太善良?还是自己太幸运呢?总之,他感谢命运的眷顾,让他有这样一位大哥,这只怕是他梵枫这一生之中最大的财富。 -本章完结- 020幸福才刚刚开始 佐哲回到房间,欣悦正站在窗口,连衣服也没顾得上换,大概是不放心兄弟二人,正往楼下看着。其实,站在他们房间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花园里的情况,但她还是控制不住,总是觉得担心。 佐哲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忙的回身,看到佐哲一如平常地走进来,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佐哲便上前一步,将她拥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欣悦错愕了一下,抬眼望他,“呃哲你” “呵呵,放心,我们没什么。只是有一些话早就应该说一说了。”佐哲摸着她的细腻的脸颊说道。 “呃”兄弟二人的事情,自从那天从佐赫那里听说后,欣悦就一直很心疼佐哲,但是,他是她的老公,两年来的相处,让她深知他的为人,尽管那样的伤害很深刻,但是作为佐哲来说,却并不想揪着这个过错过一辈子,因为那样他也不会快乐。 “哲,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欣悦犹豫着,毕竟她和佐哲的关系才刚刚缓合,她只怕她的话会让他误会,再生嫌隙。 佐哲低头看着她,薄唇浅勾,“说吧,但说无妨。” 欣悦想了想说道:“关于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从佐赫那里听说了,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你曾经承受了那么多,原谅我一直以来还给你增加痛苦。” “傻丫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怪你呢?”佐哲轻轻一笑,宠溺地说道。 “你你现在还恨他吗?”欣悦仰起头问道。 佐哲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情,我不想让你跟着受累。” “哲,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我想帮你分担。”欣悦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哲,这些年来,你一定过得很煎熬对不对?虽然虽然佐赫他伤害了你,但是你却做不到一直恨他,不过也无法在短時间内释怀。这样的感觉很难过对不对?” 佐哲拥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来不告诉你,你是不会放心吧其实我没有恨过赫,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即使陷害了我,也不过是因为那份男儿的野心罢了,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只是因为他的形为,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这让我十分难过。所以我才会远离,这仅仅是因为赫,也是我自我惩罚的一种方式,我想用这样的方法向恩惠赎罪。” “真真的?”欣悦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老公?”佐哲挑起她的下颔,挑眉笑道。 “呃怎么会?”欣悦生怕他误会,赶忙解释,“我只是只是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你被从前的阴影一直笼罩,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关心你是否可以原谅他,不是因为他,而是真的因为你。” 佐哲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停地点头,唇角勾着愉悦而满足的笑意,柔声说道:“知道,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你爱的是我,是你的老公,又怎么会去关心别人呢?” 欣悦的脸微微一红,有些赧然,避无可避,只好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的问题解决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你的问题了呢?” “什么我的问题啊?”欣悦诧异地抬起头。 “呵呵,你说呢?”佐哲温柔地看着她,“不是知道恩惠的事情了吗?没有话问我?” “呃”欣悦顿時语塞,她的确想问的,恩惠的事情,就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说不在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很想知道,自己和恩惠,在他的心里,究竟各占着什么样的位置,只是这样的话,她始终犹豫着没问出口,不是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当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的時候,她竟失去了知道的勇气。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佐哲再次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地问道。 欣悦看了他一眼,急忙又错开目光,面对他漆黑如海般的深眸,她只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了,他的眼神,他的微笑,对她来说,都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令她难以抵挡。 佐哲不再逼问她,而是将她搂进怀里,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欣悦,你不必介怀恩惠,她离开的这十二年,虽然我一直在用特殊的方式惩罚自己,但这并不代表我心里爱着恩惠。对于她,我有的只是一份亏疚与感恩,但是那于爱情无关,即使恩惠活着,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我对她从来就没有男女之爱,我始终只把她当成妹妹。”他勾起她的小脸,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而你不同,你是我的妻子,我是真的爱你。相信我,如果不爱,我绝不会娶你” 欣悦怔怔地看着他,灯光映射在房间里,此刻他的眼睛越发的亮,一如璀璨的星辰。她当然知道他爱她,只是如今听他坦言自己的心意,她觉得很安心。毕竟爱情是自私的,即使恩惠已经不在了,但是作为他的妻子,作为一个爱着他的女人,不可能不介意的。而同样换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是如此。 佐哲的话字字真挚,说话的時候,目光凝视着她,没有一丁点的犹疑,她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坦然,因为她信他,她信他只是在心里祭奠恩惠,而自己才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不过长久以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今天话说到了这里,那么索她一都问个明白。 “哲,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希望你坦诚的告诉我。” 佐哲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点头,“你问啊,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呃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時候爱上我的?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出现就是抱着志在必得的气势呢?我们毕竟没有什么交集,我不觉得你应该爱上我”欣悦直言。 佐哲似乎早有预料,握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灼灼的目光仿佛一眼便望进了她的心里,始终看着她,却不开口。 欣悦被他看得有些别扭,咬着唇低声问:“怎么了?很难回答吗?” 佐哲忽然笑开,笑得灿烂而魅惑动人,磁十足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如果我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呢?” 欣悦顿時脸一红,避开他热|辣|辣的眸子,“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叫一见钟情?”佐哲问道。 “呃”欣悦的脸越发的红,“有是有的,可是我总觉得那应该是少男少女之间才会发生的,我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观点?别忘了,爱情可没有年龄之分”佐哲无比认真地说道。 欣悦嗔怪地看着他,“总之我不太相信。” “呵呵”佐哲调整了一下姿势再度抱紧她,“好吧,我必须承认,一开始进病房的時候,我只是出于一种好奇” “好奇?”欣悦讶然地看着他。 “嗯。”他点头,毫不隐瞒地说道:“当我从蓝宁那里听说,有一个女人为了救佐赫不惜牺牲自己,关键的時候,保全了他,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時,不能否认,那一瞬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恩惠。所以,心里生出一种想见见你的强烈欲|望,可是就那么进去,未免太唐突了,于是,我很自然地推了佐赫的轮椅,如此以来,我便有足够的理由走进你的病房,可是我从来没有没有想到,看到你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就无法移开了。这并不是说你的外貌吸引了我,吸引我的是你的眼神,那种干净而又坚定的目光,仿佛磁石一样,让一向自控力很好的我,竟有些失神。”他扯了扯嘴角,稍顿了一下说道:“那个時候,你的目光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佐赫,所以你大概根本没有注意我。若是那个時候,你稍稍看我一眼,你就会发现我的异样。”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欣悦不由得红了脸。 “怎么,你还不信啊?不然我干吗放着几百万年薪的投资师不做,跑去大学里赚那几万块的年薪?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骗子”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柔声说道。 “谁谁是小骗子啊?”欣悦孩子似地撅起了小嘴。 “当然是你啊你骗走了我的心,还是不是小骗子吗?”佐哲凝视着她,继续说道:“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追到你,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听着他的话,欣悦觉得无比感动,她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哲,我让你等了这么久,很辛苦对不对?” 佐哲微微一震,随即拥紧她,“不,不辛苦能够等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谢谢你欣悦,谢谢你能够爱我。” “不,是我应该谢你才对,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是你给我幸福”欣悦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道。 两人紧紧依偎着,过了良久,忽然欣悦似想到了什么事情,抬起头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情,前几天娱乐新闻里那个挽着你胳膊的女人是谁啊?” 佐哲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低头看着她粉唇轻咬,水眸盈盈的样子,他一下子笑了,“怎么了?我的小心心吃醋了?” 欣悦扭了扭身子,故意撅起嘴,“少打马虎眼,快说” “呵呵,都这个時候了,还不相信我啊?”佐哲看着她问道。 “到底是什么关系?”欣悦追问。 佐哲搂着她狡黠地笑道:“老婆,我可以坦白,不过你可不要生气噢” “快说” “呵呵,老婆,如果我说这个女人是我特意找来试你的,你会不会打我啊?” “啊?试我?”欣悦半张小嘴看着他。 佐哲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膀,“是啊,谁让你总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很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份量”这是欣悦把他逼急了,他实在没有办法。那天,其实不是非带女伴不可,但是他故意找了一位名模,故意不躲闪镁光灯及镜头,就是为了能够报道出去,让欣悦看到,他很想知道,看到这样的新闻,她究竟会作何反应?在她的心里,究竟对他有没有一丝一毫地在乎。 “原来原来你是故意骗我的?”欣悦把小脸一拉,可心里却是喜悦的,她故意别开脸,佯装生气的样子,“哼,还说人家是小骗子,我看你才是大骗子呢大大大骗子” 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就像个孩子似的,但这个模样却彻底地愉悦了他,让他的心情好极了。他承认,他的确是骗了她,但是,除了这个办法,他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确定新闻播出去不久,他就回了家,没曾想,她什么都没有问,而他却在书房里看到她看过了恩惠的照片,就连这个她也没有问,顿時他就失落且恼火起来,于是主动启发她,问她有没有要问的,可她依然清清淡淡的,似乎与她根本没有关系,这彻底让他绝望。 于是,经过几天痛苦的思考和挣扎,他决定提出离婚,当然,这也是他最后的试探。如果她真的签了字,那么他也就无可留恋了,与其痛苦的在一起,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好在,命运眷顾了他,她没有签字,而他与终于等到了她。 看着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欣悦忽然恍然大悟,握紧拳头用力捶向他的胸口,“啊好啊,我知道了,离婚也是你用来试探我的对不对?” “老婆,你真聪明。我真的很感谢你,没有签字,没有放开我,不然我们就真的错过了。”佐哲露出幸福而满足地笑容,看着她。 欣悦懊恼地捶打着他,边打边喊,“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大”余下的话没有说话,他的薄唇便覆向她,一下子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深深地吻下去。 天穹中挂着一轮明月,透过玻璃窗撒进房间,将所有的一切罩上银白,一对人影交叠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吻得缠绵而热烈,此刻,夜色正好,而属于他们的美好才刚刚上演。 爱情就是如此的美妙,等待也许需要几十年,但爱上也许只需要一秒。 -本章完结- 001混乱的婚礼 洛杉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花园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婚礼。 台上,牧师站得笔直,神情庄重,台下,宾客齐聚,一一落座。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時候,一对新人从后面踩着红毯,缓缓步向神坛,宾客们纷纷向后看去,并投去祝福的目光。 人们渐渐看清走近的一对新人,新郎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得并不英俊,充其量只算儒雅干净,但那中分的发式,却让整个人看起来油头粉面,且生出一种令人厌恶的感觉。 但新娘子却很漂亮,俏丽的身影,完美的五官,白瓷般的吹弹可破,水盈盈的黑眸,花瓣似的嘴唇,仿佛精雕细刻的一般。 仔细看去,新娘子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脸上也没有因为嫁人而露出娇羞与幸福的神彩,这不令所有观礼的人都多一丝疑惑。 终于,他们走到了牧师前面,音乐也随之停止。 牧师简短的开场白之后,便开口问道:“梅材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徐蕾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从此尊重她,关心她,爱护她,直到生命的终结。” “是的,我愿意。”小个男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牧师又问道:“徐蕾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梅材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从此尊重他,关心他,爱护他,直到生命的终结。” “······”徐蕾没有回答,不少宾客便开始悄悄议论起来。 于是,牧师再度问道:“徐蕾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梅材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从此尊重他,关心他,爱护他,直到生命的终结。” “······”徐蕾仍然没有回答,这下子议论的声音就更多了,小个子男人有些急,皱起眉头扯了扯徐蕾胳膊,用只有彼此间能够听到的声音提醒道:“蕾蕾,快点回答。” 徐蕾的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渐渐弥漫起雾气,仿佛有满腹的委屈说不出口。 最终,她还是张了张嘴,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我······” 但不曾说完,身后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凌空而至,“不,她不愿意。” 突至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将目光集中在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中荷枪实弹,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颀长,碎发斜垂在额前,一副黑色的超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如雕刻出来的五官却英俊的慑人,强大的气场更是让人凛然。 他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薄唇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虽然戴着墨镜,但是可以想像到,那镜片后面犀利而灼人的温度。 他踩着红毯,缓缓走到神坛前,英眉一挑,看着牧师,轻飘飘地开口却掷地有声,“她不愿意。” “你、你们是什么人?”牧师惊诧地看着眼前一群人,看着那十几个对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他不害怕是假的,双腿及声音都是颤抖的。 男人挑唇,加深笑意,英俊的脸上多了一抹邪魅与不羁,却是并不理会牧师,而是把目光转向身边,身着一身洁白的新娘子身上,“蕾蕾,跟我走。” 说完,他便要伸手去拉徐蕾的手,却被她瑟缩了一下闪开。 与此同時,她身旁的梅材也有了动作,好好的,眼看着就要礼成了,却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这怎么能不让他恼火呢? 他瞪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高大男子,虽然看着那些对着他的枪口,他也害怕,但是在众多宾客面前,他不能丢了面子,更何况他是今天的新郎,于情于理,眼前这群人都属于乱闯,而且婚礼这一天让他等的太久了,他绝不允许别人破坏。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被邀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婚礼,出去,马上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梅材仗着场下的宾客,大声地喊道。 高个男子挑眉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却是并不理会他,完全把他当空气一样又转向徐蕾,“蕾蕾,你不愿意嫁给他,我替你回答,所以现在跟我走。” 伸出大手,这一次,他紧紧地抓住她紧攥在一起的小手,大掌紧紧地包裹着她,不容她退缩和逃离。 徐蕾的小脸涨得通红,用力挣扎着,“慕、慕烨,你、你放开我。” 梅材看着自己未婚妻子的手被另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握着,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立刻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眼瞪得滚圆,大声喊道:“放手,你给我放手。” 冷慕烨看也不看他,只是不屑地冷笑,这让梅材更加觉得没面子,干脆冲到他的面前,还不等开口就傻了,因为所有的枪口全部对准了他,个个都拉下了保险,只要冷慕烨一个手势,他就会立刻变成马蜂窝。 “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抢我的未婚妻?”梅材不敢动,却是撑强问道。 “呵。”冷慕烨用力将徐蕾往自己的怀中一扯,薄唇轻启,“我是她的男人!”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顿時间,场下一片抽气声。 而梅材更是呆住了,反射般地问道:“什、什么?” 冷慕烨低下头,看着脸色早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徐蕾,一字一顿宣布,“你怀着我的孩子,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一瞬间,满场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接着议论纷纷,而徐蕾也因为冷慕烨的话脸色更加惨白。 梅材则因为这突然震惊的消息,气愤地涨红了脸,指向冷慕烨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冷慕烨冷冷一笑,“是不是胡说,问了蕾蕾便知。若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肉,我冷慕烨也不屑于和你抢女人。” “你!”梅材的话被生生的堵住,场下的议论声更大,他只觉得颜面扫地,丢人丢到了极至。 徐蕾死死地咬着嘴唇,站在冷慕烨的旁边,一言不发,浑身颤抖。 冷慕烨看着二人的表现,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对冷慕烨毫无办法的梅材转而狠狠地看着徐蕾,下一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徐蕾缓缓抬头,迎向梅材盛怒的一张脸,只是看了看,又把视线转向一边,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说啊,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梅材急了,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徐蕾痛得微微蹙眉,再次转头,深吸气道:“对。”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梅材疯了一般地瞪大眼睛,冲她嘶吼着。 徐蕾有些凄楚地看了冷慕烨一眼,轻笑道:“他说的不错,我是怀了他的孩子。” “你、怪不得你不让我碰,原来竟是有了野男人,你这个贱、货!”梅材咬着牙怒骂着,抬起大手,啪的一声甩在了徐蕾的脸上,霎時间,她的小脸上现出一个红肿的手印,同一時间,包括冷慕烨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气氛也一下凝滞起来。 而这一巴掌下去,梅材似乎并不解恨,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再一次举起手,却还没来得及挥下,手腕便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那掌心炙热的温度,仿佛烙铁一般。 梅材一惊,回过头,只见冷慕烨正风清云淡地看着他,大手扣着他的手腕,那嘴角的轻笑,仿佛根本没有用力气。 “放手,我要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梅材挣扎。 冷慕烨加深笑意,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狰狞而嗜血的味道,下一秒,梅材一声惨叫,本就不高的个头,一下子蜷缩着,抬起另一只手求饶着,“啊!不要!不要!放快放手!” 冷慕烨冷冷地开口,“姓梅的,怎么教训这个女人我不管,可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若是出了半点闪失,我要你的命。” “不要、不要、饶了我吧。”梅材吓得双腿颤抖,手腕处的骨头仿佛要碎了一般,眼前更有十几个黑洞洞的手枪瞄着他,就算是他再想要徐蕾,再觉得窝囊和气愤,也不能不识時务。 显然,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很有来头,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场,都是一流,相比起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摆在眼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命,若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命,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这、这个女人,你可以带走,放、放了我。”梅材指了指徐蕾颤抖地说道。 冷慕烨收起笑容,握着他的手腕一推,松开了手,接着便抓住徐蕾的胳膊,作势便要离开。 可没想到,徐蕾却是挣扎着,不肯随他离开,“不,冷慕烨,请别这样。” 冷慕烨停了一下,转头看她,几乎是命令道:“跟我走。” 徐蕾摇着头,为难地说道:“不、不要,我、我不能跟你走。” 冷慕烨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声音变得冷然而暗藏着一丝危险,“你说什么?”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徐蕾避开他的注视,尽管隔着墨镜,但是她仍然能够感觉到,那墨镜后面,透出慑人的炙热温度。 “为什么?”冷慕烨低沉的声音透着十足的磁,非常的好听。 看到这一情形的梅材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小心翼翼地上前,壮着胆子说道:“这、这位先生,看来蕾蕾她并不想跟你走,你如此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冷慕烨的目光凛冽地扫向他,仿佛冰冻一般,就算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睛,梅材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時,冷慕烨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挥了一下紧握的手枪,命令道:“退后,否则小心你的命。” “呃、好,好,我不说。”梅材立刻举起手,退后的瞬间,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徐蕾一眼,而徐蕾恰恰也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已让她了然于心。 徐蕾转过头,不等冷慕烨开口,就先说道:“冷慕烨,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至于孩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打掉它。它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不属于它。” “你说什么?你要打掉它?”冷慕烨咬着牙,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两人对视着,几乎鼻尖相抵。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近乎残忍,一字一句,“徐蕾,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你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头一号残忍的女人,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真是冷血至极。” 徐蕾死死地攥着双手,指甲的尖端陷入掌心,疼痛让她的双手几乎麻掉,牙齿更是陷进了唇瓣里,一股腥甜溢入喉中,她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想用疼痛提醒着自己,以至于不让那无边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是,是的,我就是这样残忍,所以请离我远一点。” 她用尽力气对冷慕烨说这番话,在挤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時,黑暗如无边的黑夜袭卷而来,她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糊涂,接着,身子一软,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听到了惊呼声,但却是觉得异常遥远。 -本章完结- 002绝望如潮 徐蕾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好像置身在一个十分混乱的地方,她站在中间,而左右两边,各站着梅材和冷慕烨,她的两只胳膊分别被他们攥在手里,两人对视着,满脸的怒意,都在往自己的怀里拉扯她,而四周,均是黑洞洞的枪口,把他们围得团团转。她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冷慕烨的唇边绽开一抹嗜血的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徐蕾,你只有两条路,跟我走,或者死!” 她摇头看着他,下一秒,震颤心房的枪声响起,她下意识地大喊,却在猛然睁开眼睛的瞬间发现,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她急促地喘息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缓了好一会儿气,才伸手抹了一下脸,接着开始打量四周。 房间很大,却很清泠,黑白灰三色基调,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一丝暖意,显尔易见,这是一个男气息十足的房间。 脑海里一片空白,她闭了闭眼睛,试图回忆,婚礼,宾客,黑衣人,手枪,冷慕烨所有的一切都一一跃然脑海,她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她正在跟梅材举行婚礼,而冷慕烨带着一群人突然闯入,他要带她离开,而后来自己又被梅材打了一个耳光,再接下来接下来她试图回忆更多,可是头却痛了起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后面的事情,她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時,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倏地转头向窗口望去,午后的阳光正从落地窗照进房间,窗口处,一抹高大的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样的挺拔与颀长,在逆光中,他的周身犹如覆上了一层金沙,有着一种朦胧的高贵感。 望着那背影,徐蕾一時之间有些恍惚,潜意识里,她似乎猜得到他是谁。却又是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惊扰了窗前的人,知道的人醒了,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又过了片刻,才转过身。 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眉眼,的鼻梁,薄唇抿成一条线,眼中仿佛燃着一簇情绪复杂的火焰,他没有动,只是凝视着的人,眼神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此時,若是有温度,只怕她的脸会被烧成洞。  两人四目相对,徐蕾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他的目光让她觉得压抑,她垂下眼帘,避他的注视,低头到床边去寻找着鞋子,床边却什么都没有,她有些尴尬,只能赤着一双细白的脚丫,下了床。 下一秒,对面投来的温度更加炙热,虽然没有抬头,她那种感觉,已经让她不敢移动,只能无措地站在床边。 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磁十足,十分的好听,却并不是对她说的。原来是他拿起了电话,低声地对着话筒吩付了一句什么,很快,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双粉红色的珊蝴绒拖鞋。 当看到徐蕾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時,忙惊呼一声,“哎呀,徐小姐,你是怀有身孕的人,怎么可以赤着脚呢?快、快穿上这保暖拖鞋。” 徐蕾微微诧异地看向来人,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白色盘扣的中式褂子,收拾得干净利落。似乎是感觉到徐蕾的打量,她急忙解释道:“噢,徐小姐,你叫我吴婶吧!以后在这里都由我来照顾你。” “这、这是哪里?”徐蕾下意识地问道。 “这里啊,这里是······”吴婶刚要开口,一把声音打断她,“吴婶,你先出去吧!” 吴婶急忙噤了声,俯了俯身|子说道:“是,冷先生。”接着,立刻匆忙退下。 “冷慕烨,这是什么地方?”看到吴婶离开,徐蕾只好回过头问冷慕烨。 冷慕烨微微挑眉,缓缓地从窗口走向她,淡淡地说道:“这里是我的别墅。” “这我知道,我是问这是哪里?”徐蕾看着他走近,仰起头看着他。 冷慕烨浅浅一笑,也不隐瞒,“夏威夷!” “什么?夏威夷?”徐蕾惊讶地张开嘴巴,她现在居然身处夏威夷?可可明明之前她和梅材是在旧金山要举行婚礼的,她错过了什么?她怎么居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夏威夷?两地有二个小時的時差,即使坐飞机也要四个小時,难道是冷慕烨把她弄到这里的? “很惊讶吗?你是希望现在仍然身处旧金山?”他一边说一边挑眉,“或者说你更希望身处婚礼现场?” “你、你在说什么?”徐蕾眨着眼睛打量他。 “呵呵,难道不是?醒来看到我,你很失望不是吗?”冷慕烨不屑地冷笑道。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徐蕾更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你很不满吗?”冷慕烨眯起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使不满,也无所谓,总之,我已经把你带来了,这就够了!” “冷慕烨,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徐蕾蹙眉看着他。 “为什么?”冷慕烨俯下头,两人的呼吸,“呵、原因还用我说吗?徐蕾,你认为我会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生下它,我会打掉它。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呢?”徐蕾问道。 “我信!我当然相信!你这个狠毒而残忍的女人,我当然不会怀疑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杀掉的事实。可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想打掉孩子,休想!”冷慕烨掷地有声地宣布。 “那你想要怎么样?怎么样啊?”徐蕾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呵呵,怎么样?”冷慕烨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住在这里,直到把孩子生下为止。至于你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等生下孩子,我绝不会拦你。” “不,冷慕烨,你不可以。我不要这么做,不要。”徐蕾惊恐地看着他,拼命地摇头。 “呵呵,不要?”冷慕烨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说道:“要不要由不得你,从现在开始,你只能24小時呆在这幢房子里,会有专人照顾你,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说完,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徐蕾一急,忙拉住他的手,“冷慕烨,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软、禁。” “不可以?呵呵,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说不可以的资格吗?”冷慕烨冷笑道。 “你为什么?我并不欠你的,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徐蕾拉住他,不肯放手。 冷慕烨挑眉,“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倒是想问你,徐蕾,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爬上我的床,怀了我的孩子,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说,居然要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既然要打掉,怎么不早点打掉?你不怕被你的男人发现?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打掉它,你想让它叫别人爸爸?”他死死地盯着她,突然薄唇一勾,溢出一抹残忍而戏谑的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该不是你的男人不中用吧?让你跟着我,以此向我借个种?” “你······”徐蕾面色惨白,颤抖地看向他,他的话,让她羞辱至极,看着他那轻视的目光,她的心犹如刀割,可是,她却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丝的软弱,随咬着牙说道:“冷慕烨,你无耻,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梅材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打我,你没看到吗?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 “哈,污蔑?”冷慕烨很好笑地看着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跟那个男人演戏?” “你、冷慕烨,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徐蕾难以接受地说道。 他一下子收起笑容,“怀疑?如果我们现在互换位置,那你会不会怀疑我呢?你的行为,让人不解,既然你口口声声都在倾诉你的无辜,好啊,那就说说理由好了!为什么怀了我的孩子还要嫁给别人?” “他······”被冷慕烨问得有些语塞,苏晚情躲开他火一样的注视,低垂下眼帘,声音也不由得低了几分,“他、他毕竟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早有婚约在先,我怎么能不嫁给他呢?” 倏的一下,冷慕烨眼中的火焰骤然冰寒,声音也变得毫无温度,“既然如此,就应该好好守着你的未婚夫,爬上我的床又算什么?红杏出墙?” “我。”徐蕾死死咬着嘴唇,脸颊火辣辣的,如果此刻可以在地上挖个洞,她一定会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他的羞辱,几乎让她喘不上来气。尽管她拼尽全力,想要维持着自己的坚强,但是,终究抵不过他过于强大的桎梏,鼻子一酸,眼泪无法阻拦地掉落下来,一颗一颗,犹如晶莹的珍珠, 看到她流泪的一瞬间,冷慕烨的神色间闪过那么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只是稍纵即逝,大手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的胳膊,“够了,别再假惺惺地流眼泪,我已经看够了!当初,就是被你这我见犹怜的样子骗了,我冷慕烨还真是蠢。”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徐蕾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拼命地摇着头。 “呵,不是?那你倒是说啊?把你的原因告诉我,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冷慕烨转头看着她。 “我、我。”徐蕾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凝视着她良久的冷慕烨突然一笑,“你的眼泪还真是会骗人,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说完,转身便走,徐蕾却是不肯放手,泪人一般地抬着眸子看着他,冷慕烨再次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得冰冷而绝决,大手一挥,一把就将推到,“走开,不要再试图对我耍手段,让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这一次,我冷慕烨绝不会再上你的当。” 被推倒在徐蕾只觉得一阵眩晕,幸好大床是柔软的,否则,真的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能否承受得住。 耳边传来他不容置疑的宣布,“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逃跑和打掉孩子,你都休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咣当一声关闭了房门,周遭的一切立刻变得死一般的静。 躺在徐蕾,闭着眼睛,绝望犹如潮水一般,无边无际地向她席卷而来,她只觉得孤独而无助,下意识地,她缓缓蜷缩成一团,仿佛回到了母体的婴儿,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寻求着安全。 他的声音言犹在耳,他的句句话都绝决而残忍,他要幽她,他要她留在这里,直到生下孩子为止。她知道,他想做的事,她阻止不了,别说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即使不是,她也无力与他抗争。 可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希望的,她不能这么做。 是的,她活该被他羞辱,活该被他骂,而她也是真的伤了他,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流出来,顺着眼角落到被子上,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她的泪止也止不住,小手缓慢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在那里,孕育着她与他的骨血,他们的共同的孩子。 是的,她又对他撒了谎,她告诉他要打掉孩子,不会要这个孩子。她是骗他的,所有残忍的话都是谎言,那是她与他生命共同的延续,她怎么舍得不要?只是,她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她的苦衷,她的不得已,不管有多少的苦难,都让她一个人承受好了,没有必要把他牵扯起来,让他也跟着承受。 因此,即使被他骂,被他羞辱,她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冷慕烨怒气冲冲地回到书房,把自己扔进了椅子中,他紧锁着浓眉,闭上眼睛,显得说不出的疲惫。徐蕾,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骗我?居然如此胆大,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不说,居然还想打掉它,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记忆的潮水陡然回到了二个月前,那時候,他陪着养父母刚刚从T市回到纽约,一天晚上,他接到了苏晚睛的电话,接通的時候,她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联想起之前在影院里碰到的那一幕,他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蕾蕾?是你吗?你在哭?发生什么事了?”那一瞬间,他说不出的担心,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对方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她还没有说话,他已然猜到了她,本来是有千言万语的,可当电话真的接通了,她却突然失去了说出口的勇气,只是拿着话筒,不断地抽泣。 “蕾蕾,究竟怎么了?你说话呀?”冷慕烨有些急了。 “我、我。”她断断续续地抽泣,却没办法把一句话说得完整。 冷慕烨蹙着眉,立刻问道:“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我在外面。”徐蕾含糊地说道。 “外面什么地方?”冷慕烨再问。 “马、马路上。”蕾蕾哽咽道。 冷慕烨听着几乎要抓狂了,马路上的地方大了,更何况她与他相隔千里,听着她此刻无助的声音,他是焦急万分,看了看手表,他镇定地说道:“蕾蕾,听我说,你在附近找间旅馆先休息一下,我会坐最近一班飞机赶过去,手机不要关,一到旧金山我会第一時间联络你,好吗?” “冷慕烨。”蕾蕾呢喃着。 “蕾蕾,认得路对不对?如果真的不认得,那就报警,让警察帮助你。”冷慕烨一边叮嘱,一边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衣服。 “我、我知道了。”蕾蕾微微颤抖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最少那里是她生活的地方,应该还不至于迷路,想到这里,他总算稍稍放下心。 “好,立刻去找旅馆,如果找到了,马上通知我。”说完,他挂断电话,接着又拨打到机场,查询最近一班飞往旧金山的航班。 所幸,時间还不是很晚,深夜十一点还有最后一班,他立刻订了票,并快速的换了衣服,打门走出去。 听到动静的岑茜打门,看到儿子一副匆忙的样子要出门,忙追上问道:“慕烨,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妈咪,我有个朋友需要我帮助,我现在必须赶过去。”冷慕烨来不及停下跟母亲详细解释,一边走,一边说道。 “什、什么朋友啊?在哪里?”岑茜不放心,继续追问。 “妈咪,我订了十一点飞旧金山的飞机,来不及向您解释太多,等我回来,一定会告诉您的。”冷慕烨转身抱了抱母亲,以示安慰,“妈咪,您放心,一到了目的地,我会打给您。Good-night。”他与母亲贴了贴了面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启动了车子,他飞速地驶往机场,卡着時间进了安检,上了飞机。 五个半小時之后,飞机降落到旧金山,此時已是近深夜二点,飞机刚一停稳,冷慕烨便快速拨通了徐蕾的电话,接通的前几秒,他一直默默地祈祷,还好,没有关机,没有信号不畅,很顺利地接通了。 可是,电话响了良久,却始终不见有人接听,这让他的心再一次地悬了起来,他一遍遍地拨打,一次次地等待,那几分钟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煎熬,他甚至想着,如果徐蕾始终不接电话,那么接下来,他怕是只能报警了。 所幸,就在他做最后一次尝试的時候,电话接通了,那端的声音犹如蚊蚋,“喂。” “蕾蕾,你怎么样?现在哪里?”冷慕烨立刻问道。 “我、我在。”徐蕾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很轻,很遥远。不过冷慕烨还是听清楚了,他乘上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目的地。 半个小時后,出租车停在徐蕾所说的旅馆门口,冷慕烨付了车费,急忙下车。站在门口微微打量了一下,这只是一家所在街道中间的小旅馆,看起来,也确实是随便找的,无论是外观还是走进去的布置都显得简单而沉旧,门口还有不時经过的有轨观光车,轰隆隆的声音在静夜中越发的突出。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是也来不及多想,便大步朝着徐蕾所提供的房间号找进去。 楼上的走廊很窄,点的灯也不算明亮,他借着微光,一间一间地找着,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那个房间号。他轻轻地敲了敲了,可是里面却没有什么,他又加重几分力道,并轻声呼唤,“蕾蕾,蕾蕾,你在吗?给我开下门。” 不过里面仍然没有动静,这让冷慕烨不担心起来,想了想,他回身下了楼,向前台服务员说明情况后,请她帮忙打门。 起初服务员是不太肯的,她一直提防地打量着冷慕烨,直到冷慕烨描述了徐蕾的样子,她听着很靠谱,这才有些半信半疑地打出房卡,和冷慕烨一起上了楼。 服务员用房卡打门,冷慕烨冲她点了点头,匆匆地说了句谢,便急切地推门,大步地走进去,“蕾蕾、蕾蕾,你还好吗?” 房间里点着不算明亮的灯,徐蕾盖着被子蜷缩在,被宽大的床衬映着,显得她越发的柔弱娇小。 “蕾蕾、蕾蕾、你怎么样?”冷慕烨几步跨到床边,伸手扶起双眸紧闭的徐蕾,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好一会儿,徐蕾缓缓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的人時,她的睫毛微微一抖,泪珠便从眼角滚落。 “蕾蕾,你怎么了?别哭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泪水让冷慕烨惊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我。”徐蕾用力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眼前的冷慕烨模模糊糊的,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头晕目眩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在云端。 扶着她的冷慕烨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立刻搂紧她,“蕾蕾、蕾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此時的徐蕾已经有些意识不清,耳边虽然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回应,整个人似被抽干了生气的娃娃,白瓷般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惨白,唇色也是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 “蕾蕾、蕾蕾。”冷慕烨拍了拍她的小脸,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一惊,立刻转头看向门口还没有离去的服务员,“这附近哪里有医生,找最近的医生。” “呃、好好的,我这就去。”服务员一看到这种情况,赶忙转身跑开,她此刻庆幸刚才帮冷慕烨打开了房门,否则,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的责任就大了。 趁着服务员离开,冷慕烨放下徐蕾,走进浴室里拧了一条毛巾,覆在了蕾蕾的额头上。她烧得很厉害,幸亏他连夜赶来,否则真是不敢想像。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紧紧地凝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脸颊酡红一片,一对浓淡相宜的秀眉紧蹙在一起,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她,此時,她一定很难过。 很快,服务员带来了医生,经过了仔细的检查,医生确认蕾蕾只是因着凉受寒而引发的高烧,因为国外严格的医疗制度,蕾蕾的情况并不适合打点滴,于是对冷慕烨说道:“顾先生,苏小姐需要物理降温,如果你是她的男朋友,最好帮助她全身降一下温,有利于她的恢复。另外,还可以喝一些冰水降温。”说完医生点点头,“明天早上,我会再来看她。” 送走了医生,冷慕烨看着的徐蕾,由于高烧的原因,原本那花瓣似的已经起了干涸的皮,白白的,看起来很憔悴,她的体温很高,这么烧下去自然是不行的。 想了想,他回身去浴室又拿了几条毛巾,分别打湿,开始替她擦洗起脸、手、胳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衫,看起来身材更显有致,前襟的衣扣有两颗没有系,露出了细腻而的颈脖,他拿着毛巾,从她的脸一路擦下来,又擦了脖子,当来到前胸口時,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头扭向一边,又替她解开两颗扣子。 完美的锁骨,呼之欲出的高、耸,毛巾所到之处,他可以感觉到那里的起伏,尽管避开了目光,但他还是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无论如何,终究男女有别,冷慕烨皆力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范,替她擦好后,忙又为她系上扣子。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停下过,一直在替她换着毛巾,帮助她物理降温。 待到天际泛白時,她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而他也终于松了口气,连夜的高度紧张与疲劳,加之又坐了长途飞机,他在松驰下来后,很快便困倦起来,随后便趴在徐蕾的床头睡着了。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蕾蕾醒来的時候,只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之前,那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现在也恢复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大手包裹着。 她微微诧异,随转头向床边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爬在自己的床头,头发乌黑浓密,前额有几咎碎发垂着,遮住了半张脸,但她还是看清他的容颜,的鼻梁,深陷的眼窝,睫毛又长又卷,薄唇嘴角轻轻地勾着,原本脸上棱角分明的凌厉,却因为他的熟睡,而变得柔和起来,此時看着,就像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看着他,脑海里想起,之前耳边传来的那算不上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声音,更有一双温柔而温暖的手,额头,脸颊、双手、胳膊那样的轻,那样的温柔,迷迷糊糊间,她很想看看这双手的主人,却是怎么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昨夜照顾了她一晚的人是他? 她想起来,之前是她打了电话给他,可他明明就在千里之外的纽约,她当時只是因为难过和无助,只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不知怎么的,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于是便拨通了他的号码,但是,她万万没有,他居然会千里迢迢地连夜赶来,看着他脸上还残存着未消退的疲惫,她是既不舍又感激。 不过,如果昨晚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伸出手,她小心翼翼,纤细的手指落在他浓密的发间,生怕会惊醒他。手指沿着他脸颊的棱角缓缓滑过,轻轻的,说不出来,究竟是干什么,但是此刻,她的心驱使这么做。 尽管她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扰到了他,他微微蹙了下眉,接着睫毛和眼皮都动了动,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 徐蕾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醒过来,惊得连忙缩回手,可是已经晚了。他的黑眸对上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而他的眸子仿佛能将她整个灵魂都吸进去一般,她看着他,一時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慕烨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看到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的蕾蕾,他的嗓音带着微哑说道:“蕾蕾,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此時,徐蕾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她微微点头,柔声说道:“慕烨,谢谢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赶过来。谢谢,真的谢谢。” -本章完结- 003思绪 “蕾蕾,何必这么客气呢?大家都是朋友,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冷慕烨凝视着她,柔声说道。 徐蕾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你说过,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時联络你。” 冷慕烨轻轻一笑,“看来你都记得,既是如此,又何必客气呢。” “可是大老远的,让你大半夜的赶来,又连着照顾了我一晚,真的我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徐蕾内疚地说道。 “呵呵,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做了我能力范畴内的,你能够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冷慕烨安慰道。 蕾蕾看着他,说不出的感激,终于被他说服,她对他点了点头。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帮你去买。”她的病刚好,身体定然很虚弱,他知道,这个時候,她应该补充体力。 “我。”蕾蕾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不麻烦你了,一会儿,我让服务员去帮我买个三明治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的病刚刚好,肠胃也虚弱,不能吃不易消化的东西。这样,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冷慕烨也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可是他都能从千里之外的纽约赶来,难道这点事情不能做吗?他没容她阻止,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冷慕烨。”蕾蕾在身后叫着他的名字,他只是转头对她笑了笑,便开门走了出去。 用了没多久,他便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个保温筒,走到她的床边,很快打开,把里面的白粥倒出来,又将餐盒里的小酱菜挑了几根放到粥上,“来,喝点粥,对你比较好。”边说,边舀起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呃。”蕾蕾完全没有想到,他竟跑到了唐人街的早餐铺去给她买来的白粥,虽说也不算太远,但是总是隔了半个城市,此時,她无法形自己的感动,连忙伸出手接过,“还是我自己来吧。” 冷慕烨并没有坚持,显然,她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完全可以自己吃了。最主要的是,他和她加上这一次,也不过只了三面,虽说是朋友,但是充其量也只是不陌生的朋友,他除了她的名字叫徐蕾,其他的,其实一无所知。 其实,就连他都惊讶于自己的举动,怎么就在大半夜的,横跨了近半个,赶到了她的身边,他向来自持而冷静,做什么事情总是要经过周密的思考,但唯独这一次,他在电话里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他没有半点的犹豫,直接就做了决定,这绝不是他的处事风格,但是他却为她破了例。 因为身体刚有好转,所以蕾蕾并没有吃太多,只吃了大概小半碗就没了胃口,刚刚放下碗,房门便被敲响,打门,是昨天晚上为蕾蕾看病的医生。 他为蕾蕾简单做了一下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又叮嘱了一下,被冷慕烨送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他坐在床边,两人一時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好一会儿,徐蕾似乎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呃,你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也吃一点。”她只觉得窘迫,自己都吃完了好一会儿才去问他,可是,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但说完了,又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我已经吃过了,不必担心。”冷慕烨看着她懊恼而丰富的表情,他哑然失笑,此刻的她,仿佛让他看到了二年前,威尼斯水城中,那个披着瀑布般长发,带着娇笑的调皮女子,那个记忆中的样子,才是他印象中的徐蕾。 “呃,噢,这样啊。”徐蕾咬了咬嘴唇低下头。 两人又再度陷入沉默,关于昨晚的事情,徐蕾很意外,冷慕烨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问起,可是她终究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他问道:“你,你不问我吗?” “嗯?”冷慕烨挑了挑眉,“问什么?” “你。”徐蕾想了想,“不问我昨天晚上为什么。” “噢,这是你的私事,如果你愿意,你会主动告诉我,否则,我没有问的立场。”冷慕烨认真地说道。 徐蕾看着他,更觉得感激,他坐在她的对面眸子黑亮而清澈,带着一抹温柔的光,凝视着她,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浅笑,原本就英俊的男子,此刻看起来更加迷人。 关于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想瞒着冷慕烨,他甚至见过最糗的她,之前在电影院里,还有此刻以及昨晚,而他也是对她最慷慨的人,因而,她不想隐瞒他。 “冷慕烨,我想把我故事告诉你,你愿意当一个听众吗?”尽管她很想对他倾诉,但她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愿意听,于是开口问他。 冷慕烨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温柔,“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听众,那么我愿闻其详。” “当然,你不仅合格,你更有足够的资格。你如此对我,我完全应该让你知道一个真实的我。”徐蕾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望向窗口,此刻阳光正从窗户映进来,目及所触,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她看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在威尼斯认识你的時候,以及之前的二十年,我都过得很幸福。可以说衣食无忧,倍受父亲宠爱,完全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更不知道烦恼是什么。所以那个時候的我,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父亲也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可以供我去各处旅行。那个時候,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永远那样生活下去,在父亲的宠爱下,永远幸福。”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漂亮的眼眸仿佛忽然蒙上了灰色,停了好一会儿语气一转,带着一抹苦涩和无奈说道:“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我所有美好的生活,都在二十岁生日之后嘎然而止。” 看着她突然变得灰白的小脸,冷慕烨知道,她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或者说,根据他的判断,更进一步说,是她的家庭发生了变故。他并没有打算问,于是,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等着她娓娓道来。 她又停顿了良久,终于说道:“那次从威尼斯回来不久,父亲就为我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为我庆祝二十岁生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成为我们苏家的梦魇。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如果当初父亲不是为我办什么生日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也许直到现在我仍然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生日宴上,父亲不少政商界的朋友都来捧场,一時之间,家里非常的热闹。可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一直有一双眼睛始终在角落里打量着我,生日宴的第二天,就有人登门向我父亲求亲,希望能把我嫁给他,以此两家联姻,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你在电影院里看到的男人。” 冷慕烨微微蹙了下眉,脑海里闪过那天的情景,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模样他记得并不清楚。不过,他清楚的记得,当時他和徐蕾发生了争执,他拉扯着她,而她很抗拒,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情况,才出手相助的,今天听徐蕾这么一说,他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却想不明白,明明两人都生活在旧金山,又怎么会同時出现在远隔千里的纽约呢?而偏偏好巧不巧,又被他碰上。 “你一定很奇怪,我明明在旧金山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的影院对不对?”徐蕾似乎知道他的疑问,主动说道。 冷慕烨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便接着说道:“其实我到纽约是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同時,也是为了躲避他,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踪了我,总之,参加完婚礼之后,他就一直纠缠。那天早上,我刚从酒店里出来,他便堵住我,要我随他回去。我怎么可能会跟他回去呢?我自然是坚决地拒绝,可他却不依不饶,我只好说,我在纽约有男朋友,我们约好在电影院见面。可他又哪里肯相信,于是,一路跟着我,跟到了电影院,当他发现,我所说的男朋友迟迟没有出现時,他便开始再一次的骚扰我,并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对我拉拉扯扯,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 冷慕烨低下头,想了想说道:“记得那天,他拉着你的手说,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父亲已经同意把你嫁给他,是这样吗?” “不,他胡说根本没有那回事,我父亲根本没有同意过,是他自己乱说的。”徐蕾立刻否认。 “那么现在他还在纠缠你?”冷慕烨看着她问道。 “我,我。”徐蕾紧锁着眉,轻轻摇头,“现在与之前不同了,那个時候,我父亲的确没有答应,可是可是后来他追求我不成,便又心生一计,利用我父亲的生意和公司做文章,逼我父亲答应,否则我们苏家的生意就会垮掉,而整个徐家几辈的祖业也都会葬送在父亲的手里,最重要的是,公司里还有数以千计员工,他们为徐家工作,以此糊口,如果徐家就这么完了,那么他们赖以生计的馆碗也要被打破,我父亲实在是不忍心。当然,他也舍不得我,可是权衡下来,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答应把我嫁给他。” “你父亲就这样向他妥协了?”冷慕烨皱着眉问道。 徐蕾点点头,“不妥协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卑鄙的手段,公司一下子亏空了几百万,如果没有这笔钱,公司就要倒了。无奈,父亲答应他,只要投资上这几百万,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但是之前在影院那次,我父亲并没有答应他,那都是他自以为是,不过现在却是真的了。” 冷慕烨再次皱眉,“难以想像,现在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有什么本事操控了你家的公司?难道区区几百万,你父亲真的就想不到办法了吗?怎么可以让你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行为不端,手段龌龊可以预见他的品,把你嫁给这样一个人,不是毁了你一生吗?” 徐蕾摇着头,“我父亲也很难过,很痛苦。徐家的公司虽然不算小,但仍然没办法和旧金山的那些大富豪相比,此前,他倒是四处想办法,希望可以凑足这几百万,暂時度过危机,但是,不知道那姓梅的用了什么手段,即使是以前和我父亲有些交情的老朋友也闭门不见,眼看着银行查封公司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父亲却连个零头都没有凑足,如此耗下去的结果,势必就要交出公司,可是父亲他怎么能够甘心?又怎么能够让祖宗的家业毁在他的手里?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一咬牙答应了姓庄的,然后把他的决定告诉了我。” “你同意了?”冷慕烨打量着她问道。 徐蕾立刻摇头,“不,我当然不同意。我对那个梅材根本就是厌恶透顶,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他?父亲的决定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晴天霹雳,我当時就极力的反对,甚至哭过、闹过、求过,就是想让父亲收回决定。” “他不肯答应?”冷慕烨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轻轻问道。 “呵呵,是的,父亲不是不肯答应,而是没办法答应。他甚至狠心把我关进房里,然后让奶妈看着我,不许我外出。可是,我怎么肯接受呢?于是,我便开始绝食,和父亲对抗,每天都以泪洗面,最终奶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故意把钥匙留在了房间里,我借机跑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冷慕烨看着她问道。 徐蕾顿了顿,点头道:“是的,我跑了出来,为了缩小目标,除了奶妈塞给了我一些钱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带。而在此之前,父亲更是断掉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停掉了我的信用卡,我自己也没有多少积蓄。” “这种情况几天了?”冷慕烨蹙眉,他没有想到,徐蕾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不由得感到不舍。 “我已经逃出来三天了。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因为父亲现在一定在找我,而如果梅材知道了,他也会派人出来找我,旧金山本就不是很大,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找到我,把我抓回去,那样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跑了,我怕,我好害怕。” 冷慕烨皱了皱眉,“但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你难道能够躲一辈子吗?” 徐蕾抬起头,无措地摇着头,眼中慢慢聚起泪意,“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我不要嫁给那个姓庄的,不要,死也不要。”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冷慕烨又问道。 徐蕾还是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我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冷慕烨想了想说道:“蕾蕾,整件事情的焦点就是那几百万周转资金对不对?要不这样我陪你回去见你父亲,如果他只是需要钱的话,我可以暂時借给他,等公司运转正常了,再可以按息还给我。而時间方面他也不必担心,因为我并不等着急用。” “不,不可以,我不能回去我父亲已经收了那个姓梅的钱,即使他把钱还回去,姓梅的也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一定又会想其他的方法为难我父亲。之前,父亲无论如何不同意把我嫁给他時,他就曾经对父亲说过,父亲一日不答应,他就一日不会罢休,总有一天,他要得到我。”徐蕾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倾泻而下,止也止不住。 “蕾蕾,你总要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这样逃不是办法,你终究不能逃一辈子。而且你也需要经济来源,否则怎么生活呢?”冷慕烨提醒道。 “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现在哪有什么为自己规划的机会?我每天祈祷的就是不被抓回去,其他的,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徐蕾无力地说道。 此時看着她,冷慕烨对她不仅仅是同情,更有一种心疼,想了想,他说道:“蕾蕾,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旧金山?” “离开?去哪里?”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路费都凑不齐,又能去哪里呢?” “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走吧,跟我去纽约。我想帮你找个工作应该还不是问题,而且纽约与旧金山相隔遥远,就算你父亲和那个姓梅的要找你,也需要一些時间。你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冷慕烨建议道。 “这。”徐蕾泪眼婆娑地看着冷慕烨,她的心里盈满了感动,其实,她与他素昧平生,威尼斯的偶遇甚至还有一些小摩擦,之后,再见面,他便帮了她一个大忙,而这一次又是如此,他不仅照顾了她,还要给她更大的帮助。 从内心来说,她其实并不愿意麻烦他,更不愿意欠他的人情,因为她还不起,无论如何都还不起,但是,她不想嫁给梅材,哪怕是死了都不愿意嫁给他。因此,当面对他的建议時,她不得不承认,她想立刻点头,但是她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见徐蕾一直沉默,冷慕烨也把握不准她的想法,好一会儿试探地说道:“当然,蕾蕾,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我愿意的。”徐蕾立刻打断他,神色看起来有一些急切,手下意识地抓住冷慕烨的胳膊,“我,我是愿意的。只是只是这样似乎太麻烦你了,我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听她这么说,冷慕烨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立刻微微一笑,“这没什么,一点都不麻烦。在我父亲的公司里给你找一份工作,或者去其他的公司,毕竟我父亲在纽约商圈还有很多交好的朋友,这点小事,只要跟叔伯们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你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真,真的可以吗?我真的会怕给你添麻烦。”徐蕾不好意思地说道。 冷慕烨微笑地摇头,“真的没什么,幸好我有这个能力帮你,我很高兴。” “好,我跟你去纽约。”徐蕾点点头,“不过不管是路费还是其他的费用,就当我是借你的,等我赚了钱,一定要还给你。到時候你不可以不收噢,否则,我就不能接受你的帮助了。” 冷慕烨微微一愣,倒也没有想到,徐蕾会跟他提这个要求,不过对于她的自尊心他表示尊重,立刻就点点头,“OK,就这么说定我的帮忙也是有限的,大部分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 徐蕾立刻知道他的用意,向她绽开会心的笑容,“谢谢,真心地谢谢你。这样的话,我会更有自信。” 冷慕烨笑了笑,“那么我们什么時候启程呢?” “随時都可以,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徐蕾认真地看着他,说起离开,她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怎么行?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再休养几天吧。”冷慕烨顾虑着她的身体说道。 “不,我没关系。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想马上离开。”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凝视着冷慕烨,语气急切。 冷慕烨想了想问道:“你确定?” “是的。”徐蕾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我们今天就离开。” 冷慕烨只是打了几个电话,便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带徐蕾从旧金山的机场离开,而是开车载着她,驶过金门大桥,抵达加利福尼亚州的奥克兰市,直接从那里乘飞机飞往纽约。 五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他们抵达了纽约,接着冷慕烨便把她带到自己位于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公寓的面积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一百来平米,里面的装潢和设施却是一流的……“蕾蕾,你暂时先住在这里,所有的物品都可以随便用,这个是电梯磁卡和门锁的密码,小区的保安措施非常好,非小区内的居民,没得到主人的同意,是无法进来的。另外,门口也有监控器,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可以立刻按响室内的警报设施,小区的保安以及附近的警局会即做出反应的。”冷慕烨一一为她介绍道。 “呃……我住在这里……不太方便吧?”打量着室内纯男性的基调,蕾蕾自然知道这里是冷慕烨的公寓,她觉得更加过意不去。 “没什么不方便的,平时我也不太住在这里,只是偶尔时间太晚了,才会过来。你安心住下吧,休息几天,我再帮你介绍工作。”冷慕烨点着头,让她安心。 “……冷慕烨,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徐蕾低下头,幽幽地说道。 “呵呵,不是说好了吗,我只是暂时帮助你,到时候,你可以按时间交给我房租。”冷慕烨故意说得轻松,只为让她宽心。 “……”徐蕾苦涩的一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冷慕烨这是在安慰她,对他,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对了,你会做饭吧?”冷慕烨问道。 “啊?呃……会……会的。”虽然从小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但是烹饪是徐蕾的一大爱好,为此还专门去上过烹饪课,虽不敢说做的样样美味,但是总有几个拿手菜。 “噢,那就好。”冷慕烨挑挑眉,微微诧异地打量她,显然,这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随后他指了指冰箱,“我已经让人准备充足的食材,以后,每两天我都会给你补充一次,这段时间,为了安全,你最后还是不要出门。” 蕾蕾回头看了看厨房里的双门冰霜点点头,“噢……” “那……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了。”冷慕烨也觉得这么对着似乎有些尴尬,说完,抬脚向门口走去。 徐蕾看着他离开,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内疚,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否则,她一晚上都会良心不安的。于是就在他开门的前一秒说道:“呃……我看你飞机餐也没吃上几口,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很快,我很快就做好的。” 冷慕烨的手僵在门扶手上,他愣了一下才转过头,他没有想到她会挽留他,而面对她的挽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呃……你……你先坐嘛,我去厨房看看,三菜一汤应该足够了,最多四十分钟。”说完,她没有给冷慕烨拒绝的机会,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冷慕烨站在原地,如此的情况下,他当真也不能再拒绝,否则会让徐蕾很尴尬的。 于是,他走回客厅,坐在了沙发上,过于寂静的空间让他也觉得气氛很奇怪,便顺手打开了对面几乎占了大半个墙的液晶电视,房间里立刻有了声音,不过……电视里究竟演了什么,冷慕烨却全然不知,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侧面的开方式厨房里。 徐蕾将头发绾起,束在脑后,低着头,目光专注地盯着料理台,双手不停地忙碌着,偶有几丝碎发滑落颊边,她下意识地抬起胳膊蹭一下,灯光下,乌黑的发,将她的脸与颈子上的皮肤衬得越发的雪白,侧面的五官俏丽而精致。 本以为,她是娇生惯养的,这等事情应该是不会做的,没有想到,看她驾轻就熟的样子,原来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香味。本来在飞机上,那难吃的飞机餐他就没吃上几口,这下子,香味勾动了味蕾,肚子不禁咕咕地叫了起来。 幸好,没多一会儿,徐蕾便把三菜一汤摆上了桌,并轻轻在身后说道:“可以吃饭了。” 冷慕烨故作不知地转头看着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噢。”然后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其实,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再迟了,只怕肚子真要抗议了。 餐厅就设在临时的厨房里,桌子上,荤素搭配,菜的色泽鲜亮,让本就饿了的冷慕烨更是忍不住想食指大动。不过,他仍然十分绅士地替徐蕾拉开椅子,然后才走到对面就座。扑鼻的香气不断地往他的鼻子里钻,他抬头看了徐蕾一眼,她有些微微赧然,指了指面前的菜说道:“时间紧,就着材料随便做了点,只怕是不合你的口胃。” 冷慕烨笑着摇头,“怎么会呢?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那就尝尝吧!”徐蕾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先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一口汤,慢慢地品了一下,味道轻淡而鲜美,再尝了一口离他最近一道素菜,也是做的口味甚好,甚至不差于餐馆的味道。 他几乎是惊喜地抬起头,向徐蕾竖起了大拇指,“好吃,味道真的非常好。”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徐蕾一直都没有动筷,而是一直看着他,他细细地品着,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只怕自己的手艺不合他的胃口,影响了他的食欲。此刻,听到他的赞扬,她下意地松了口气,不过却又担心他是在安慰自己,所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冷慕烨挑挑眉,我是很挑食的,如果不好吃,我是吃不下的,而且……绝对不会说谎。”冷慕烨愉悦地勾着嘴角,手中的筷子没有停下,不时地将美食送进嘴巴,吃得很是朵颐。 看着他吃得很香,徐蕾轻轻地笑了,“如果你喜欢,下次……时间充裕,我多做几个菜。” “嗯,看来……你很会做吃的?”冷慕烨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接着吃,边吃边点头。 徐蕾抿了抿唇,“也不是很多,几个菜而已,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嗯……味道真的很好。”冷慕烨再一次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的几日里,徐蕾就住在了冷慕烨的公寓里,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每隔两天就会亲自来一趟,带着从超市采购的食材,给她的冰箱做补充,而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做上一桌拿手的菜,留他一起晚餐,而他也欣然接受,没有拒绝。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大概有十天,如今想起来,徐蕾觉得……那十天也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而眼前,一切的快乐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剩痛苦和怨恨。 可是,对她来说,她情愿他怨恨,即使这样他也会承受折磨,她也无可奈何,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希望他今后的人生,因为她而变得灰暗。她希望他依然是以前的冷慕烨,而这短暂的痛苦终究会过去。 ************************** 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徐蕾的思绪缓缓收回,如果她那个时候就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那一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电话给冷慕烨的。可是,谁又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但即使是这样,她并不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即使他永远不会属于她,但是,只要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她就会觉得窝心,就会觉得幸福,而这份幸福,她会一直埋在心里最深的角落,带着这份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怀念中度过余生。这也许是她唯一可以奢望的美好。 天色暗了下来,徐蕾也不愿意点灯,她仍然坐在床边,望向落地窗外的天空,那是一种仿佛覆了黑纱的缥渺,偶有几颗闪亮的星子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在还没有黑透的天穹上眨着眼睛,仿佛最亮的碎钻,璀璨夺目。 别墅的不远处就是海边,透过并没有关严的窗缝,海浪涌向沙滩的声音声声入耳,此刻在静寂中显得尤为突出,远出天空和大海皆隐没在黑暗中,令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接着一个人推门而入,下一秒,房间的灯便被点亮。 一直处在黑暗中的徐蕾有些许的不适应,她下意识地抬手挡向自己的脸,眼睛也不由得闭了起来。 厚厚的羊毛地毯吸走了脚下所有的声音,尽管如此,她依然可以感觉到,向她靠近的气息,立刻,她防备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本章完结- 004他还记得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徐蕾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只要一想起来,会是冷慕烨,她的心就会下意识地加快跳动,急促的怦怦声,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来人是吴婶,她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徐蕾,脸上的神色很是和蔼,“小姐,晚餐准备好了,先生让我请您下去。” 一想到要跟冷慕烨一起吃饭,徐蕾就没来由地排斥,她直接就摇摇头,“不……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小姐,不吃怎么行?你肚子里可是还有着孩子,就算你再没胃口,也要勉强吃一点,不然……孩子受不了的。”吴婶苦口婆心地说道。 徐蕾微微一顿,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咬着嘴唇摇摇头,“不用了,我真的不想吃,一口都不想吃。” “小姐……”昊婶还想劝,却被她直接打断,“对不起,吴婶,我想休息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余下的话被堵了回去,吴婶确实也没有立场再说什么,看了看转身又躺回到床上,并转身背对着她的徐蕾,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走了出去。 楼下的餐厅里,餐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食,冷慕烨正坐在主位上,手中翻看着当天的财经商报,感觉到吴婶下楼,并站在身边,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看着。 吴婶有些为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冷……冷先生……” 冷慕烨此时才抬起头,目光扫了她身后一眼,不见徐蕾的身影,脸立刻沉下来,声音冷漠,“怎么回事?” “呃……冷……冷先生,徐小姐她……她说没胃口,不想吃!”吴婶低着头,好容易说道。 冷慕烨倏地皱起眉头,稍稍地停顿之后他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吴婶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怒意,她不禁下意识地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心里禁不住对徐蕾担心。 冷慕烨又坐了几分钟,似乎是在想什么,很快他站起来,大步向楼上走去。 房间里,徐蕾躺在床上,屋子里没有点灯,她也喜欢这种黑暗,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可以确定是,她醒来之后已经有一天没有进食了,可是,以她此刻的心情,她确实没有食欲,更别说要对着冷慕烨一起吃饭,她属实是吃不下的,她宁肯挨饿,也不想面对他。就这么缩在这方小天地,也许是她此刻唯一的安慰。 房门再次响动,徐蕾的心口一紧,忙地闭紧眼睛,随着那压迫感越来越近,她知道,这次走进来的人是冷慕烨。 他没有一丝声音地走到了床边,她能感觉到,他就停留在她的面前,她紧闭着眼睛,双手在被子里握起,甚至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很久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在徐蕾觉得压抑得难以形容时,突然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他的清冷的声音,“呵,你这是在用绝食来反抗我吗?” 听到他的话,徐蕾暗自不动,只是把双眼闭得更紧,佯装在熟睡,什么也不知道。 冷慕烨却仿佛是知道她没有睡着一般,接着说道:“你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说服我吗?徐蕾,你还真是幼稚。”说完,啪的一声点亮房间的灯,接着,蕾蕾只觉得身上一凉,倏地一下,他已掀开了她的被子,接着,手腕处传来犹如烙铁般滚烫的温度,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稍一用力,已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徐蕾惊谎地睁开眼睛,下一秒,便撞入了一双幽深的黑眸中,那双眸子深的,犹如能把她整个人吸进去,而凝视着她的那份冷漠,更如千年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冻成冰山。 “徐蕾,起来。”冷慕烨低沉地吼道。 徐蕾深吸了一口气,无惧地抬起头,迎向他的眸子,“冷慕烨,请放手。” “放手,你休想!”冷慕烨咬着牙说道。 “我已经被你囚禁在这里了,你还想怎样?难道……即使在这方寸大的地方,我也不能有半点的自由吗?”徐蕾强撑着,向他吼道。 “自由?你想要自由?”冷慕烨冷笑看着她,“你也配要自由?徐蕾,你听清楚,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想要自由可以,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自然放你自由。” “不要……不要……”徐蕾想都不想,冲他喊道:“冷慕烨,我不要受你摆布,你没有资格强迫我生下孩子。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呵,没有资格?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徐蕾,你越是不想生,我越是要让你生!你不会让我如愿?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会不会如愿!”他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向前一拖,“走,下楼吃晚餐,你想绝食,那是休想。” “我不要,我没力气,我不要……”徐蕾咬着牙,坚持道。 “好,没关系。”冷慕烨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拿起电话,吩咐道,“吴婶,把徐小姐的晚餐送上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吴婶便把丰盛的晚餐取了小份,用托盘送了上来。 饭菜做的都很精致,主食是又软又糯的白粥,易于消化。吴婶把小碗端到蕾蕾的面前,轻声说道:“小姐,吃一口吧,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孩子可是饿不得的。”说着,她舀了一勺递到徐蕾的面前,而徐蕾却连看也不看,把脸扭到了一边。 “徐小姐……”吴婶觉得为难,唤了她一声,又抬头看向冷慕烨,冷慕烨冷着脸看向徐蕾,随伸手示意,吴婶忙将小碗递给他,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徐蕾的嘴边,沉声地命令道:“吃!” 徐蕾很倔强,他越是逼她,她越不想听从于他,依然把脸扭到一边,对冷慕烨不理不睬。 “吃。”冷慕烨再次命令道。 可是面对冷慕烨的命令,徐蕾却毫不畏惧,一副有着要与他僵持到底的坚持,就是不理会他。 “不吃?”冷慕烨冷冷地看着她。 徐蕾则把唇角微微一勾,并不作回答,当然,也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 冷慕烨眯了眯眼睛,把碗又递回给吴婶,吴婶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里一紧,急忙接过,又担忧不已地看了徐蕾一眼,心里忍不住轻轻叹气。 冷慕烨一手将她揽进怀里,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直接捏着她的腮,将她的嘴撬开,冷声对吴婶说道:“给我塞,不吃也要硬塞进去。” “嗯……”徐蕾听到冷慕烨的话,她瞪大了眼睛,神色闪过一抹惊恐以及哀伤。 “冷先生,这……”吴婶看着徐蕾的眼睛,实在是下不去手。 “塞……”冷慕烨咬着牙,从唇齿间狠狠溢出一个字,接着凌厉地看向吴婶,“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吴婶难过的别开脸,狠狠心才又看向徐蕾,苦口婆心地说道:“徐小姐,你就吃点吧,别惹冷先生生气,更不要折磨自己。听话啊……”说完,她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徐蕾被冷慕烨强行撬开的嘴里,带着乞求地说道;“徐小姐,听话,吃下去,吃下去啊!” “唔……”蕾蕾痛苦地闭上眼睛,摇着头,意图坚持,可是冷慕烨把她的两颊捏得紧紧的,她动也不能动,白粥就那么直直地塞到她的嘴里,她想用舌头往外推,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温热的而黏稠的粥堵在她的喉咙口,让她吐不出,也咽不下,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气。 “徐小姐,徐小姐,吃下去啊,不然会呛到的。”吴婶看着她小脸涨得通红,双眼含满了泪,实在是不忍心,抬起头来又看向冷慕烨,“……冷先生,能不能……” “继续给我塞!”冷慕烨毫无温度的嗓音响起。 “可是冷先生……” “她要绝食,她要跟我对峙,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塞,把这一碗都给我塞进去!”冷慕烨再次命令道。 吴婶毫无办法,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一勺一勺,不断地把粥塞进徐蕾的嘴里,她还是想拒绝,可是她却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眼中含着泪,看着眼前碗里的粥越来越少,最后,吴婶将粥全部塞进了她的嘴里。直到确认她把粥都咽了下去,冷慕烨才松开手,一把甩开她,又立刻从纸抽中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沾了粥的手掌,微微蹙着的眉头,眼中带着一闪而逝的厌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咳咳……咳……咳咳……”被硬塞了食物的徐蕾呛得不行,冷慕烨一松开手,她便立刻咳了起来。 “哎呀,徐小姐,你没事吧?来,快喝点水顺一顺。”吴婶赶忙上前扶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总,裁豪情。 “咳咳……咳……”徐蕾的脸因咳嗽而变得更红,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趴在床上,气若游丝。 “徐小姐,你……你这是何苦啊?”吴婶实在是不忍心,眼角已经微微湿了。 冷慕烨至始至终看着她,最后才冷冷地说道:“徐蕾,你若是不想吃苦头,就乖乖地听话,就算你要绝食,我也有办法让你吃!总之一句话,不把孩子生下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冷……冷慕烨……”徐蕾用力咳着,抬起头,目光漠然地看着冷慕烨,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你愿意……一定会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呵,会有多少女人愿意为我生孩子那不是你该管的,既然你爬上了我的床,那就要生下我的孩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冷慕烨的薄唇边溢出一抹浅笑,微微有些嘲讽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绝不会没有继承人,为什么一定为难我?”徐蕾压抑得难以自制,冲他大声地吼。 “呵,为什么?这还需要我来回答吗?原因……你很清楚,徐蕾,这是你欠我的。”说完,他再次一笑,可那笑容,却带着嗜血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冷慕烨头也不回,绝决地大步走出去,徐蕾只觉得绝望,忍了很久的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吴婶看着心酸,忙抽出纸巾为她拭泪,并轻声地劝道:“徐小姐,听我一句劝,不要违背冷先生的意思。你要知道,他这样子对你,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甚至比你更加难过。你何苦一定要跟他坚持呢?顺着他的意又有什么不好呢?要知道,他也是因为重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才会强迫你生下来,你不肯,他只能千方百计的让你顺从他。只要你不再坚持打掉孩子,相信我,他一定不会这么对你的。徐小姐,未来的几个月还长着呢,为了孩子,更为了你自己,别再倔强了。否则,惹恼了冷先生不说,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吴婶……”徐蕾缓缓转头看向她,听了她的一席话,她只觉得心里更难受,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的,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只是希望和冷慕烨再无瓜葛,希望他能够忘了她,能够开始自己新的幸福。 如果她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那么,她和他必定都会更痛苦,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能够这么自私。 “徐小姐,不要再坚持了。你要知道,冷先生之所以重视你的孩子,也是因为在乎你,不然,就像你说的,有的是女人给冷先生生孩子,他又何苦对你苦苦相逼?” 徐蕾微微一怔,看向吴婶,随即眼泪再一次坠跌,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吴婶,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婶轻轻叹气,点了点头,“好吧,徐小姐,我先出去了。不过……以后无论再怎么跟冷先生呕气,都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是孕妇,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这一点,万万不可。” 徐蕾看着吴婶,她是真心真意地为自己好,她不能让她再跟着担心,随点点头,“好,吴婶,我答应您。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绝食了。” “好,好,这样就对了。”吴婶高兴地点着头,“我去厨房里给你炖补品,瞧瞧你这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恢复宁静,想起之前,冷慕烨捏着自己的脸颊,让吴婶给自己塞饭的一幕,以及吴婶刚刚说说的话,徐蕾下意识溢出一丝苦笑,他看她的目光总是满含恨意,他所谓的在乎她,大概就是折磨她吧?不过……她有什么好说的呢?毕竟是她对不起他,是她骗了他,但即使心里清楚的知道,她也无法向他言明。 吴婶在睡前给徐蕾送来了燕窝,她其实是吃不下的,可又不忍心让吴婶那么大的年纪为她白白忙碌,只好在她催促的目光下,将一小碗燕窝都吃了下去。 看到她吃的干干净净,吴婶点头微笑道:“这就对了,就应该这样。徐小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我立刻去给你做,这孕妇想吃的东西啊,可拖延不得。” “吴婶,谢谢你,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你随便做就是,我也不挑剔的。”蕾蕾客气地说道。 “好,我会合理安排你的饮食,没有孕吐真是万幸啊!这样便会减少很多辛苦。”吴婶拍拍她的手说道。 “嗯,吴婶那就麻烦你了。” “徐小姐,快别说这客气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了。”说完,吴婶端着托盘转身走了出去。 吴婶走后,蕾蕾便躺了下来,脑子里乱乱的,可是她无暇去想,经过了晚餐的一番折腾,她真的好累,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只希望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即使再多的痛苦和忧愁,在这一刻,都要抛到脑后。 可是躺下没多久,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总觉得胃口涨得满满的,而且不断地向上涌上酸水,喉头总有一种腥甜的感觉,终于她忍不住了,掀开被子飞快地跑向洗手间,刚一跑到马桶边便大口地呕吐起来,连着刚刚吃下去的燕窝以及白粥,尽数吐了出来。肠胃仿佛被倒空了一般,她难受地靠在洗手台边,粗喘了好几口气,直到身体的力气一点点地恢复了,这才疲惫地转身走回卧室。 可是,呕吐了之后,她觉得嘴里异常的难受,又苦又涩。想了想,她开门,下楼,准备去冰箱的厨房里拿点有味道的饮料来喝。 一楼客厅里点着壁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足够照夜而用。四下里都异常的安静,她猜想冷慕烨和吴婶都已经睡了,她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轻轻地向厨房走去。 打开冰箱,里面倒是各种果汁一应俱全,粗略了看了一下,她拿出一瓶纯葡萄汁,打开,倒进杯子里。转身准备拿到楼上的时候,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厨房的门口,她差一点撞到冷慕烨的身上,而他正在低头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从她手中的杯子移到她的脚上,眼眸一下子就冷住了。 那如冰山一般的凌厉视线冻得徐蕾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握着杯子的手也颤抖了一下,葡萄汁因晃动溅出几滴,落在了莹白的皮肤上,浅紫的颜色在灯光下格外的妖冶刺目。 冷慕烨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她,而她也与他对视着,强大的压迫感由头顶笼罩下来,只是一瞬间,便让她生出一种想逃的冲动。 她低下头,身|子一闪,快步向前走,错身的刹那,耳边响起他微微低沉的声音,“去哪儿?” 徐蕾一顿,没有回头,接着便继续向前走。 还没有走出一步,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扯住,身体一晃,葡萄汁被洒出大半,落在了原木色的地板上,还有几滴溅在了紧邻着厨房的客厅地毯上。 徐蕾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放手。” “呵,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冷慕烨冷笑道。 徐蕾扯了扯嘴角,“我能去哪儿?我唯一的自由就是在这别墅里还能活动一下,不是吗?” 冷慕烨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就好,最后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你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说着,他的眼睛又向下扫了一眼她细白的脚丫,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冷慕烨,你还想怎样?你已经把我掳了来,要杀要刮自然是随你,我还能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呢?”徐蕾不屑地笑道。 “闭嘴!”他冷冷地喝斥,紧接着高大的身影向她逼近,徐蕾只觉得眼前一晃,下一秒,整个身|体便悬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被他腾空抱起…… 她惊讶地倒抽了口气,睁大眼睛看着他,下意识地便要惊呼,“放……放开我。” 冷慕烨却是不加理会,只管抱着她,大步向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他动作很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而她则还处在一片震惊中,一双大大的眼睛凝睇在他的脸上,眨也不眨。不知怎么的,她睡裙的装饰带子缠到了他衣服扣子上,他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下子被扯住,由于完全没有准备,在惯力的作用下,他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下子覆在了她的身上,而他的薄唇,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两人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样子,意外的吻和突然紧贴的身体,让他们均是一愣,徐蕾的脸更是刷的一下子红了。她推了他一下,可是他们的衣服缠在了一起,即使她用力推他,也无济于是。 虽然冷慕烨用双手撑住了身体,他微微与她拉开距离,但是,由于衣服的原因,还是离得很近,鼻尖相抵,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熟悉的味道,两人四目相对,都有那么一些尴尬。 徐蕾急忙伸出小手,去解那缠在他衣服扣子上的带子,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忙中出错,越是着急,就越解不开,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却仍然没有解开。 徐蕾一时情急,小脸涨得通红,因为紧张,她的小手甚至颤抖起来,如此以来就更加解不开了,她一急,一股热流冲进眼眶,那湿漉漉的眸子好似受惊的小鹿。 一只大手探过来,接住了扣子,接着另一只大手绕到徐蕾的身后,微微一用力,而他的身子则往床的另一侧倒去,蕾蕾只觉得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不是之前冷慕烨覆在她的身上,而是他仰面躺在床上,而她则趴在他的胸口上。 此时此刻,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甚至比之前更加贴合,这让徐蕾更加觉得紧张而无措,气息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而冷慕烨则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看她,只是把注意力专注地放在那丝带和扣子上,修长的手指忙碌着,一点一点地解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蕾蕾只觉得,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觉得一秒钟都是漫长的,可是,除了等待,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有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颈前被拉扯的感觉一点点在放松,终于,缠在一起的带子和扣子被冷慕烨解了开来,徐蕾直接的反应就是撑起身坐起来,可冷慕烨却比她更快一步,大手环住她的腰,再次往床侧一转,她再一次被他压在了身下,这次,徐蕾惊得倒抽了口气,直接的反应就是双手抵向他的胸膛,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推他。 可是,他的胸膛又硬又厚实,仅凭她那点力气,根本推不开他,而他正在她的头上方,居高临下,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双眸犹如一团火一般,接着寂静的房间里便响起了他磁性十足的声音,“你刚才去厨房做什么?”。 “你……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去倒果汁。”徐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鉴于她和他此刻的姿势,她不想和自己过不去,只想快点回答他,快点脱身。 “果汁?你倒果汁干什么?”冷慕烨又问道。 徐蕾微微蹙眉,有些好笑,“倒果汁自然是为了喝,难不成还用来洗脸吗?” 冷慕烨并不理会她的讽刺,紧紧地盯着她说道:“你向来不爱喝这种瓶装果汁,尤其是葡萄汁不是吗?” 徐蕾一怔,记忆的潮水似乎又把她带回到那段快乐的过往,在那不足一个月的日子里,她真的是快乐的,而她相信,他也是快乐的。他尝尝会留在公寓里吃她做的饭,也是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他知道了她很多的习惯,比如,她只喝鲜榨果汁,比如,她不喜欢瓶装果汁,尤其不喜欢葡萄味的。 可是……她没有料到,他居然还记得,记得如此清楚,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窝心而又酸楚,可是,她却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呼之欲出的泪意,扯了扯嘴角说道:“可是我现在很想喝了!” 她将目光对上他的,一字一顿,很有深意地说道:“其实……人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一成不变?对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喜欢一辈子?” 冷慕烨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呢?听着她的话,他的眸子倏地就紧了起来,灯光下,他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接着,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徐蕾顿觉面前的压迫感消失,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而冷慕烨则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杯葡萄汁,转身走了出去。 蕾蕾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坐了起来,却凝视着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他推开房门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鲜榨的柚子汁,堪堪递到她的面前,“喝吧,你最喜欢的。” 徐蕾再次一愣,不争气的泪雾立刻冲上她的眼眶,她只能仰起头,才能控制住,不让眼泪掉出来。是的,他说的不错,她一直都不喜欢喝瓶装的果汁,但是刚刚真的吐的很难受,她也来不及去榨果汁了,恰好冰箱里放着瓶装的果汁,而她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拿了葡萄汁。 可是,他却知道她不喜欢,他拿走了葡萄汁,又亲手给她榨了最喜欢的柚子汁,她无法否认,他的举动,击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徐蕾不想拒绝,他的一片心意,她又怎么忍心拒绝?她伸出手,接过果汁,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刚刚吐过的她,顿时舌底生津,再加上身体莫名的燥热感,她几大口便把果汁喝了进去。然后,她把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轻声道:“谢谢!” 冷慕烨沉默了片刻,探手过来,扶住她的肩头,让她躺到了床上,轻声问道:“饿不饿?”。 “啊?”徐蕾眨着眼睛看向他。 冷慕烨看着她,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帮你请大夫。” 徐蕾只觉得错愕,但很快摇摇头,“没……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冷慕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吧!早点休息!”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就在要拉开门的前一刻,他站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会再强迫你吃饭,但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本章完结- 005刺痛 冷慕烨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可他的话却还在徐蕾的耳边回响,她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这一次,她再也不用努力控制自己,任着泪水从眼眶滑落,她觉得心里堵得难过,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她却无可奈何,听了冷慕烨说的那些话,她真的好心疼,疼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在隐忍着,忍着不流泪,忍着不对他说真话,甚至忍着不扑进他的怀里。 她做的一切都是违心的,可是她却不能意随心愿。 第二天一早,徐蕾刚刚起床没多久,吴婶便敲门走进来,端来了芳香四溢的莲子粥,还有可口的小炒和新鲜的水果。 “徐小姐,快来,趁着粥热,多吃点!”吴婶招呼着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徐蕾。 徐蕾点点头,不再拒绝,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 餐具是精致的骨瓷,一小碟一小碟的菜式码放在中间,看着就像是艺术品,加上那撩人的味道,她空了一个晚上的肚子,早就抗议起来,她立刻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徐小姐,味道如何?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吃,喜欢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来给你做。”吴婶站在旁边,轻声地说道。 “嗯,吴婶,很好吃!我都喜欢。”徐蕾低头吃着,不停地点头。 “呵呵,那就好。”吴婶看着她吃得开心,她也是从心里觉得安慰,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徐小姐,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你有任何需要,就打电话去我房里,不要自己去厨房,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再说,孕妇可不能饿肚子啊!昨天晚上怎么能空着肚子睡呢?” 一席话让徐蕾一下子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吴婶,你……你说什么?” “哎呀,徐小姐,你是不喜欢那燕窝的味道吗?今晚我再换个做法,一定让你满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吐了。”吴婶颇有些自责地说道。。 徐蕾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而是轻轻一笑,“吴婶,这不关你的事,昨天的燕窝你做的很好,只是……只是大概之前的粥是灌进去的,才会引起了消化不良,你千万不要自责。” “呃……徐小姐,是这样吗?不过……我还是换种做法好了。”吴婶依然内疚地说道。 “……”徐蕾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把自己的早餐吃完。她想通了,不管怎样,她暂时都是无法离开这里的,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折磨自己,否则,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看到徐蕾把一小碗粥都吃完了,吴婶很是开心,笑米米地说道:“徐小姐,你今天的胃口很好啊!” “呵呵……”徐蕾但笑不语,待吴婶把餐具都收拾好之后,她才问道:“呃……冷先生呢?” 吴婶微怔了一下,但很快眉宇间闪过一抹惊喜,“您要找冷先生?他……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噢,这样啊?那……没事了!吴婶你去忙吧!” “好的,徐小姐,有事你就叫我。”说完,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冷慕烨去了哪里,他的事情应该很多的,毕竟也是生意人,可是……她对他的生意也不是很了解,对于这些,她也从来不去打探,因为对于她来说,知道与否,似乎也并不是很重要。 之所以想要见冷慕烨,是因为她很奇怪,为什么吴婶会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吐了的事情,当时,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就算是冷慕烨也是在厨房里碰到的。而细细想过之后,她才惊觉昨天晚上冷慕烨曾问过她是不是饿了? 如今看来,那个时候他已经知了,而吴婶知晓则必然是他告诉的。于是,她想见他的念头就是问个清楚,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可以隐藏的东西。 吃过早饭后,她不想一个人憋在房间里,便去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快到中午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坐在花园里的躺椅上,面朝大海,那声声入耳的海浪声竟然成了催眠曲,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拂了一下,却不起作用,她正想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而有些幽远的声音,“怎么睡在了这里?会感冒的!”。 徐蕾一惊,一下子睁开眼睛,熟悉的脸和深邃的眉眼便映入她的眼中,她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回神。 冷慕烨紧锁着眉宇,不等她开口,便一个打横,将她从躺椅上抱起,大步向别墅走去。 “……冷慕烨,你……你放我下来。”徐蕾挣扎道。 而他却不理会她,一直将她抱进客厅,正好看到吴婶,他沉声说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照顾的徐小姐,居然让她在花园里睡着了。” “啊?”吴婶一惊,看了看徐蕾,接着立刻低下头,“对……对不起冷先生。” 看到这儿,徐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用力拍打冷慕烨的胸口,“你放我下来,这跟吴婶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迁怒于她。” 冷慕烨犹豫了一下,将她放下,徐蕾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吴婶,你先去忙吧,我有话要和冷先生说。” “这……”吴婶却是看向冷慕烨的脸色。 冷慕烨打量了一下徐蕾,终于点点头,“你去吧。” 等吴婶一离开,冷慕烨便看向徐蕾,“什么话?说吧!” 徐蕾也不客气,虽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但是,她并不是三岁小孩,有一些事情,她终归还会自己分析。 她想了想,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吐了?冷慕烨,你在监视我?哪怕你将我幽禁在这里还不够是吗?还要时时刻刻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听了她的话,冷慕烨似乎并没有意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楼上走去。 “冷慕烨……你站住,请你把话说明白。”徐蕾凝视着他的背影,顿了一秒钟,便追了上去,在楼梯上边走边说道。 冷慕烨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毫不理会,继续向前走着,一直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推开门走进,转身便要关上房门,却被从后面追上来的徐蕾一下子挡住…… 他这才缓缓看向她,脸上却不见半点情绪。徐蕾走得有些急,顺了几口气才说道:“冷慕烨,你什么意思?” 冷慕烨挑了挑眉,这才舍得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蕾只觉得可笑,“你还想否认吗?若不是监视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吐了?我们明明就不在一个房间。” 冷慕烨微微敛下眉眼,再抬起,脸上还是波澜不惊,轻轻地说道:“随你怎么说!”接着便要关掉房门。 “冷慕烨……”徐蕾却是一下子拦住,坚持道:“如果你心里没有鬼,那就让我进去看看。” “看?看什么?”冷慕烨打量她道。 “那你就不用管了!”徐蕾推着他的胳膊,坚持要进他的房间。。 冷慕烨微微蹙眉,忽然移开阻止的手臂,薄唇浅勾,露出一抹坏笑,“怎么,就这么想进我的房间?徐小姐,容我提醒你,你现在可是不足二个月的孕妇,我们过于亲密,只怕对你会太危险。” “冷慕烨,你……你下流……”徐蕾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恨恨地看着他,咬牙说道。 她此刻的表情却似乎愉悦了冷慕烨,他再次轻笑,那表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接着听他说道:“徐小姐,你可要搞清楚,现在是你要强行进我的房间,‘下流’二字我可是不敢当啊!” “……”徐蕾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喘着粗气看着他,他脸上的笑意,看着让她觉得燃起了一团火,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他身后的房间里,他坚持不让她进去,她相信,房间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小姐,怎么样,你还要进来吗?”冷慕烨闪了闪身问道。 “……”她紧握双手,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明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不会再进去的,他早已经算准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急,倒是大方地让开了,可是她却只能离开。 回到房间,她越想越气,抬起头,环顾房间一周,她突然就觉得,异常的难受,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某个不知明的角落凝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观察和掌控下,想到这里,她更是极度的不舒服。 晚餐,她没有下楼去吃,吴婶就把晚餐端到了房间里,心神恍惚地吃过之后,她便随手拿了一本书躺到床上,可是眼睛盯着一页久久不曾翻一下,从头至尾,她就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心里想的,全是自己被冷慕烨监视的事情。 晚一些的时候,吴婶进来给她送补品,吃完之后,她随口问了一句,“冷先生呢?” “噢,刚刚我给冷先生送红酒进去的时候,他正准备洗澡,徐小姐要找他就稍等一会儿吧!”吴婶老老实实地说道。 本来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徐蕾的眼睛一闪,随轻轻一笑,“好的,我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随口问问。吴婶,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吴婶摇摇头,“不辛苦,这是该做的。徐小姐,您也早点休息,有事就叫我。”说完,俯了俯身,退了出去。 徐蕾在房间里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她捏了捏拳头,开门走出去。 冷慕烨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几步走到他房间的门口,踌躇了一下,她的手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拧,一下子就打开了,显然,冷慕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此时,她的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个在说快进去,另一个却说不要进,一时之间,她觉得心慌慌的,又有些举棋不定。 不过,她清楚的知道,这大概是唯一绝佳的机会,倘若错过了,大概很难再有。想到下午冷慕烨的表现,她就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东西,而越是如此,她越要弄个明白。 于是,她不再犹豫,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声音的方向来自浴室,显然冷慕烨仍然在洗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虽然房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但她却还是把脚步踩得很轻很轻。 环顾了一下房间,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走进卧室,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装置,他的房间与她的略有不同,稍微大一些,而且附带着一间小书房。 想了想,她推开中间的折叠的门,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格局很有条理,书架、桌子上的各类资料,都码放得整整齐齐,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冷慕烨很干净,甚至有着一点点小洁癖,只是,眼前的整洁,还是让她有些小小的惊讶。 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闪动的电源灯告诉她,此时电脑正开着,她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绕到桌子的另一端,一眼便看到了电脑的屏幕,只是这一眼,就让她呆怔住了。 那整个屏幕被分成四小块影像,而每一块都是她房间的一个部分,卧室、门口、露台甚至还有浴室…… 一瞬间,一股热血冲到头顶,她几乎有些眩晕,他果然是在监视她,监视的角度遍布她房间的每一处,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甚至……甚至包括她在浴室……。 只要一想到,她在浴室里,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被他看光,她就羞愤的难以形容,就在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的同时,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书房…… 徐蕾并没有半点觉察,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直到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她才猛地抬起头,一眼就撞进了一双冷冽的眼眸中。 冷慕烨上半身赤|裸,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乌黑的短发湿漉漉,不时有小水珠滴落下来,沿着他蜜色的肌理一路滑落,健硕的胸膛,劲瘦的腰身,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然后隐没在白色的浴巾上。 他眉眼微紧,凝视着她,而她则是满脸的怒意,无惧地说道:“冷慕烨,这是什么?”边说,边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他,指着屏幕说道。 冷慕烨淡淡地看了一眼,扯着嘴角说道:“你不是已经看到吗?怎么还问我?” “你……”徐蕾微微张大了嘴巴,斥责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她觉得可笑至极,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仿佛那个犯了错的人是她,而与他毫无关系。居然可以如此地理直气壮,实在让她觉得荒唐。 “怎么?不知道吗?需要我解释?”看到她惊诧的表情,冷慕烨又继续说道。 “冷慕烨,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你居然……居然居然把摄像头安到了我的浴室里?你……怎么可以?”徐蕾气不打一处来,喘着粗气说道。 冷慕烨不置可否,微微扯了下嘴角说道:“你是我的女人,身上哪里是我没看过,没摸过的?又何必紧张呢?”。 徐蕾的脸刷地红了,“你……你下流。” “那又怎样?”冷慕烨挑挑眉,“如果你不是又喊又叫,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又何必如此如此?” “你……你监视我,是担心我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徐蕾恍然大悟,定定地看着她。 冷慕烨冷冷一笑,“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不会是以为……我冷慕烨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吧?”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说道:“既没有天使般的脸蛋,也没有魔鬼般的身材,像你这种女人,我冷慕烨的身边一抓一大把,而且……身材妖娆,脸蛋美艳的也比比皆是,请问,我为什么要对你感兴趣?更别说还是偷窥,难道你以为,我冷慕烨有这个嗜好?” 徐蕾紧紧地握着双手,指尖陷进掌心,他的话,犹如一根细小的刺,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不见流血,却已伤痕累累。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如此,原来,他把她跟那些个女人相比较,他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强忍心里的酸楚,她拼命忍住泪意,颤抖地说道;“冷慕烨,你简直心理BT。” “呵呵,BT?”冷慕烨笑得毫无温度,冷得好似一坨冰,言辞间满是讽刺,“即使再BT,我也远不及你。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打掉,你是女人吗?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的话无疑戳到她的最痛处,他的指责让她无言以对,因为她说过,是她亲口对他说的,要打掉腹中的孩子,他用这个来指责她也无可厚非。现在,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残忍至极的女人,而她却也无从辨解。 “对,冷慕烨,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既然如此,你又何苦留我呢?既然你的身边从不缺女人,你又何必让我们彼此折磨呢?放了我吧,我们可以一同解脱。”徐蕾无力地说道。 “呵呵,解脱?你解脱了,那我呢?徐蕾,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而生下孩子则是你欠我的。”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有很多,但我不是。”徐蕾否认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冷慕烨,态度绝决。 听到她如此坚决地与他撇清关系,冷慕烨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名火,他倏地近前一步,不等徐蕾反应过来,他的大手已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她,狠狠地说道:“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徐蕾似乎已经知道,她的话惹恼了他,可是她不在乎,只是看着他笑,花瓣似的嘴唇,轻轻牵扯了一下,可是脸色却是有些苍白。她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了他良久,才又说道:“冷慕烨,你是在恐吓我,还是没有听清楚?如果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她淡淡一笑,再次说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有很多,但……” “够了……”不等徐蕾说完,冷慕烨低吼着打断她,接着他铁钳似的胳膊一把勾住她的腰,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然搂紧她,接着薄唇便凶猛地落下,狠狠地吻住她。 “唔……”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徐蕾用力挣扎,睁大眼睛凝视着上方,那一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的吻又重又狠,仿佛惩罚似地啃噬着她,知道有力地抵开她的牙关,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地扫荡……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徐蕾措手不及,她怔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此刻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她的心跳得很厉害,仿佛要蹦出胸腔一般,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是,如此的激狂,却真正的惊到了她。 他清冽而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子周围,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几乎有些陶醉其中,想贪恋地多停留,多拥有一会儿,可是,不能,不可以,她知道……她不可以在此刻沦陷,否则,之前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心里划过一抹苦涩,那种苦比黄莲还要苦,可是,她只能将这苦独自吞下,既然当初做了决定,就不可以后悔。 于是,她一狠心,用力向咬了下去,耳边传来冷慕烨的闷哼,接着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冷慕烨下意识地松了些力道。而徐蕾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推开他,接着,狠狠地抹了下嘴,从齿缝间溢出两个字,“恶心!” 伴随着那两个字的音节落下,冷慕烨之前还有些温润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冰冷,整张脸的表情也沉了下去,黑眸眯起,死死地看着她,犹如发怒前的豹子,更似地狱中可怕的撒旦,让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徐蕾,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他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命令一般。 “呵呵,冷慕烨,你没有听到吗?好啊,那我就再说一遍。”她笑着,苍白的小脸上有着一抹冷艳的美,在那一瞬间,甚是动人,她微启樱唇,缓缓说道:“就算再说一百遍,也不会变。我说你恶心,很恶心,恶心的让我想吐。” 一连串地说完,她狠狠地舒了口气,可是胸口的位置却憋得更加难受了。 她几乎不敢抬眼去看他,她不知道此刻他是什么表情,却能够感觉到,空气中,他的喘息更加粗重而急促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呢?明明说了那样残忍的话,可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痛,那种感觉压抑得她几乎疯狂,可是,她除了忍耐,却什么都不能做。 听着她的话,冷慕烨的黑眸划过一抹忧伤,但他却似不服气一般,脸上的怒意仿佛燃起了一团火,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而他的身体也向她逼近,恶狠狠地说道:“恶心是吗?好,我就让你恶心个彻底。” 说完,他的吻再一次的覆了上去,带着怒气,一口咬上了她的嘴唇,她只觉得一阵刺痛,浓重的血腥味再一次充满了口腔,他在她的嘴里搅动着,深入再深入,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推着,可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差得悬殊,无论她再怎么用力,却仍然是无法撼动他,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他几乎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她只觉得肺像是要被抽干了一般,如此的双重夹击下,胃里一阵搅动,恶心的感觉忽地上涌,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恰在此时,冷慕烨微微松了一下大手,她趁此机会用力推开他,捂着嘴巴便飞快地跑向洗手间。 “哇……”抱着马桶,跪坐在地上,徐蕾吐得昏天地暗,犹如那天被灌了白粥又吃了燕窝之后,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觉得胃里是空的,无论怎么吐都吐不出东西,却又翻江倒海的难受,仿佛要把整个肠胃倒出来一般。 不知道吐了多久,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她急促地呼吸着,倚着浴缸坐在那里。这一刻,她只顾得难受了,却忘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此时,他正用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她,死死地凝视着,同时,那冷冽的眸子中,更有一抹悲伤闪过,带着一种无措甚至是绝望。 徐蕾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当然,她没有忽略他眼中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那种感觉,犹如撕心裂肺,可是,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她却不能解释,即使能说,也是无力的,因为他会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蕾什么都没有说,她站起身,拧开水龙头,捧了水洗了把脸,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胳膊被他的大手拉住,徐蕾一顿,回头看着他,而他却也不动,良久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中不带有一丝的温度,“就这么讨厌我吗?甚至被我碰一下都觉得恶心?那当时又为什么会上我的床?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吗?” 徐蕾微微错愕,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声音中有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悲伤,甚至还有着一种乞求的味道。 徐蕾怔愣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此刻,她的心乱极了,她好想向他解释,可是……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这比任何的拒绝和争吵都有效果,她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心里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呢? 最终,她咬了咬牙,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推开他的手,低着头,绝然地走出了他的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觉得全身都沉重的没有一丝力气,进了房间,她忍住所有的情绪,飞快地将浴缸放满水,然后脱掉衣服,坐了进去,下一秒,便整个人没入水中,入水的刹那,她的眼泪便涌了出来,温热的水,温热的泪,瞬间融合在一起,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放肆地流泪,才不会被冷慕烨发现。 离开的时候,他那受伤的神情她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那双忧郁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她的泪越流越多,将一条浸湿的毛巾蒙在脸上,她从水里钻了出来,仰面靠在浴缸上,可是她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样的隐忍,让她觉得都快要窒息了。 也许,这就是她和他的结局,他们是注定不能够在一起的,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他受到半点伤害。所以,她宁愿所有的苦由自己承担,就让他认为她是一个残忍而没有心的女人,就让她以为她对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吧!时间为治愈他的伤口,只有他忘记了她,他才会拥有幸福。 而她,虽然不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但是,她拥有着他们曾经短暂但却极为美好的记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矣了! 从那一天开始,徐蕾和冷慕烨的关系一下子进入了冰封期,仿佛如约定一般,冷慕烨没有让徐蕾离开,徐蕾也没有坚持要走。他们的见面机会不多,而冷慕烨更从那一天开始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常常都是深更半夜的回来,而那个时候徐蕾已经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出门去了。 整间别墅变得更加冷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本章完结- 006坠楼 如此寂寞而冗长的日子过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怀孕已经近四个月的徐蕾,小腹渐渐隆了起来,但身|子却不知怎么搞的,越来越纤瘦起来。     吴婶看到眼里,急在心上,每天变着法的给她调理各种饮食和补品,她会很听话地吃完,但是,经常又会很快吐出来,能吃进去,且被身体吸收的是少之又少,身|体愈渐消瘦。     徐蕾已经养成了习惯,上午的时间大都在露台上晒太阳,经常是坐在躺椅上,发呆几个小时。为了让她的身体能够多吸收一些营养,吴婶每天都要给她加餐,或者是点心或者是补品。     这天照例还是老时间,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房门,一眼便看到她靠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花园,仿佛静止了一般。     吴婶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把托盘里的补品放到躺椅旁边的小几上,轻声说道:“徐小姐,该吃东西了。”     徐蕾半眯着眸子,似乎正在看着什么东西发呆,听到吴婶的提醒,她缓缓抬起头。     “徐小姐,燕窝炖好了,吃一点吧!”吴婶把小碗端到她的面前。     徐蕾垂下眼帘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同时也没有拒绝,顺从地接过,舀着汤匙吃了起来。     徐蕾吃的很慢,小小的一碗,好似苦药一般,用了很久才吃完,而吴婶则一直在旁边陪着,直到看着她吃进去最后一口。     “徐小姐,千万不要再吐了,你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才四个月而已,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会受不住的。”吴婶苦口婆心地说道。     徐蕾缓缓地抬起头,看了吴婶一眼,又低下去,“吴婶,你去忙吧!”     “徐小姐……”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想吐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苦涩地笑道:“可是,身|子的事情由不得我,我也很难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徐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冷先生究竟怎么了?这一个多月来,冷先生早出晚归,你们几乎不见面,但是他的脾气却越来越糟,而你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你们这样彼此折磨又是何苦呢?”吴婶难过地摇摇头,“徐小姐,听我老婆一句劝,不要跟冷先生置气了,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说开的呢?就算你们不为自己想,不为对方想,但至少要为孩子想想啊!孩子是无辜的,难道你们要让它带着病弱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吴婶,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知道,这间房子里,你是最关心我的人。吴婶,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能拿什么报答你。也许,只能对你说一声谢谢了!”徐蕾拉住吴婶的手,幽幽地说道。     “徐小姐,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最关心您的人不是我,而是冷先生。”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冷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但对徐小姐的事情仍然十分细心,每天都会向我询问您的情况,无论是早晨还是晚上,最关心的还是您的饮食和身体,白天也会时常打电话回来。冷先生只怕我照顾的不好,让你受了委屈,而您的吃穿用度则全部都是最好的。徐小姐,相信我,冷先生他真的很在乎您。”     徐蕾的心口微微一荡,吴婶说的这些,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她十分地嗜睡,每天晚上早早地躺下,很快便会睡熟,而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常常已是日上三竿,她连冷慕烨的面都碰不到,又怎么会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呢?     不过,经吴婶这么一说,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每天晚上,她经常会做同一种梦,就是有人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跟也说话。那声音遥远而模糊,却是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那双深邃而幽黑的眼睛,一直一直地看着她。 现在想来,这大概根本不是什么梦,也许那个梦中的人,就是冷慕烨,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无法确定,想了想,她便问道:“吴婶,冷慕烨他……每天都在忙什么?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晚?”     “这个……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大概还是跟生意有关吧!冷先生经常深夜回来后,还会去书房工作一会儿,不过睡前……总是要去看看您,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吴婶无意地说道。     她的话,让徐蕾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她正想着要怎么问吴婶,不想她却主动说了出来,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更不是什么梦境,那一切根本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原来每天晚上他都去她的房间,他会跟她说话,虽然她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那喃喃低沉的声音磁性十足,仿佛带着某种隐忍而又无法倾诉的情绪,此时想起来,她竟不由觉得心酸。     徐蕾发了好一会儿怔,终于点点头,“好了,吴婶,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徐小姐。”吴婶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她,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很奇怪,听了吴婶的这些话之后,徐蕾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吃进去的燕窝也没有再吐,直到吃晚的时候,她的心情都莫名地舒畅,而晚餐自然也多吃了一点,看得吴婶欣慰又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突然不像往常那样嗜睡,而心里竟生出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见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偷偷地,看上一眼就好。     于是,她没有睡,而是靠在贵妃榻上看起了电视,却把露台的门露了一个小缝,以便能够听到楼下花园里的声音。这样,只要冷慕烨的车子驶进花园,她就能够听到了。如此以来,站在窗口望下去,自然能够看到他。 等了很久,徐蕾只专注于听着窗外的声音,以至于电视里演了什么,她根本没有留意,直到开始播放午夜剧场,她才惊觉,原来已是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凌晨。     渐渐地,困倦袭来,她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显然不想前功尽弃,她靠在贵妃榻上,微微闭着眼睛,却又不敢睡熟,只怕会错过他回来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声,她一下子从浅眠中醒来。     眨了眨眼睛,确定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当确认是从楼下花园里传来时,她立刻坐起,快步从贵妃榻边走到露台上,从她所以露台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车库的方向,而且还不易被发觉。     银灰色的跑车在夜色中闪着柔和的光,车尾灯炫亮鲜红,在黑色的夜幕中尤为醒目。车子的皮制敞篷并没有打开,徐蕾只能从她的角度看到,车子停了下来,然后熄了火,但是好一会儿,冷慕烨也没有下车,直到过了大概足足五分钟,驾驶室的车门才被推开,他修长的身躯走了出来。徐蕾只觉得呼吸一滞,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凭着一种直觉,他似乎也清瘦了很多,她有些贪恋地把目光投在他的脸上,只想着等他走过一些,她便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她的想法发展,冷慕烨关上车门,向前走了几步,绕过车尾后,突然转向副驾驶的位置,就在徐蕾觉得诧异的时候,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并向车里伸出了一只手……     徐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的瞬间,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搭在了冷慕烨的大手上,接着,一双套着黑丝袜的美腿,蹬着同色的高跟鞋,跨出了车子……     徐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看着紧紧攥着冷慕烨手臂,身着贴身小礼服的高挑美女,与冷慕烨一起向别墅的方向走来时,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并迅速地向身体四周蔓延。     那是一个集东西方优点的混血美女,她长得很美艳,而且身体充满了you惑,当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她和冷慕烨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的举止看起来甚为亲密。     冷慕烨拥着那个女人,神色愉悦,时不时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逗得那美女一阵娇笑。     眼看着他们相拥走进别墅,徐蕾紧握着双手,居然觉得身上的力气正在被一点点地抽干。原来以为,他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会夜夜晚归,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所谓的忙不过是周旋于繁花之中罢了,她怎么忘了呢?凭冷慕烨的条件,又怎么可能缺女人,所谓的工作忙,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吧! 她在露台上站了好久,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她走到了房间里,坐在了床边。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眼睛更是空洞的没有焦距,她的手脚冰冷,心在颤抖,不知不觉地,眼泪就那么涌进了眼眶,然后缓缓地滑落下来。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冷慕烨就让人拆掉了她房间里的所有摄像头,所以,她不必担心冷慕烨会看到。而即使没有拆掉,此时此刻,他正美人在怀,只怕也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来监视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她根本不需要掩饰,只让它尽情地流着。因为她心里有太多想落泪的情绪,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在隐忍着,不敢发泄,而此时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只想放肆地哭一场。     她真的好傻,顶着困倦等着他回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可是她等来了什么?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而且还那么亲密。那一幕就像针一般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如此地不在意自己,又何必把她囚禁在这里?而如果在意的话,又怎么会把另一个女人带到这里?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把她当什么?     心里乱得犹如一团麻蝇,无数个问题盘亘在心里,她寻不到答案,更找不到解法,于是,越想越难过,而之前的睡意则完全被驱赶的无影无踪。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最后,她累了,肚子也饿了,于是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准备去厨房喝杯牛奶。     可是,手刚触到把手上,她就犹豫了,她要出去吗?她能出去吗?万一碰到了冷慕烨,那岂不是太尴尬了?可是肚子饿的空落落的难受,而且她刚刚哭了那么久,他们应该早已经回房间了,此刻,只怕是正在房间里……     她用力摇了摇头,不敢往下去想,只要一想,她就会觉得心痛难当,连呼吸也会止不住地痛。     实在是承受不住饥饿的滋味,苏晚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下楼去厨房。她鼓足勇气打开门,先把头探到外面,向走廊的左右面看了看,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当确定没有其他人时,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却同时心里也多了一抹失落和酸楚。     她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去,在经过冷慕烨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阵刺痛。她咬了咬牙,强忍着情绪,快步走过去,低着头,只想快点取了牛奶回来,把自己重头封闭在房间里,只要看不到,听不到,她便可以自欺欺人,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哪里想到,上天偏偏跟她作对,她只顾着脚下,没有留意前面,就在她走到走廊的尽头,拐弯下楼的时候,缓步台上,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女人丰腴的身|体压在墙上,两人正热情激吻…… 徐蕾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明明他们已经进了别墅很久,怎么此刻还在楼梯口呢?那一瞬间,她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心,在用力的拧着,那种感觉让她痛得几乎窒息。     冷慕烨的手紧紧地搂住那个女子的纤腰,而女子则紧勾住他的脖子,他们相贴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冷慕烨此刻正把脸埋在女子雪白的颈脖间,而女子则双眸紧闭,红唇微张,非常投入而陶醉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徐蕾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她居然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傻傻地看着,恨不能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梦。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无视他们继续下楼,还是转身回房间,可无论哪一种选择,她都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消散。     就在这个时候,那十分陶醉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徐蕾时,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并下意识地推了冷慕烨一下。  冷慕烨的脊背微微一僵,抬起头,那女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顿了顿才转过头……     看到徐蕾的一刹那,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挑了挑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转回头,搂住那女子,继续地吻上去……     可那女子却挣扎了一下,推着他,“不要嘛……烨……她是谁?”     冷慕烨轻轻一笑,搂着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徐蕾说道:“没事,她是无关紧要的人,你乖一点。”说完,便再次俯下头,作势又要吻她。     “哎呀,不要嘛,被她这样看着,人家好不舒服的。”女子扭动了一下身|体,撒娇似地说道。     冷慕烨没有坚持,而是拥着她说道:“好,不想当着她的面也没有关系,我们回房间。”     冷慕烨的话让女子微微赧然,轻轻地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哎呀,你坏死了。”     “怎么,你难道不想吗?”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边,坏笑着,目光却是看向徐蕾,声音也足已让她听得清楚。     “哎呀,烨……”女子将身子用力贴向冷慕烨,低领的胸口处,那团软刻意地蹭着他。     “呵呵,走吧!”冷慕烨搂着她,向房间走去,与徐蕾错身之际,他微微停顿,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不屑地说道:“怎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呵,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徐小姐居然有偷看别人亲热的嗜好。”     徐蕾猛地转过头,呼吸急促地看着他,却只是双手紧握,不发一言。     冷慕烨也在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张,一眨不眨的眼中泛着微微的湿意,红唇轻轻抖动着,胸口因为呼吸而快速的起伏,一双置于身侧的小手则攥得骨节泛白。她的模样让他生出一种不忍,心仿佛被尖锐的指甲刮过一般,又痒又痛,而另一方面,她的情绪却又愉悦了,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反之,如果她毫无反应,木然平静,那才是他无法容忍的。     徐蕾再也无法承受,唯一想做的就是快点逃离,逃得远远的,如此才能够避开冷慕烨的嘲讽,她此刻的身份说不出的尴尬,感觉到冷慕烨身边的女子对她的打量,她更加的难受。     “烨,她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吗?”那女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神色间满是防备,紧跟着问道:“她大着肚子耶,该不会……怀着你的孩子吧?”     徐蕾微微抽气,她颤抖着,这一刻,她仿佛被人透视了一般,接着耳边传来冷慕烨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闭上你的嘴,与你无关的事,最好不要打听。”     女子一愣,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挽紧他的胳膊,柔声撒娇,“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不会再问了还不行?”     冷慕烨冷冷地看着她,凌厉的表情慢慢收敛,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这还差不多。”边说边淡淡地扫了徐蕾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记住,永远不要试图惹恼我,否则,我会让你很难受。”     “好嘛,知道了,我们走了啦!”女子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紧紧地把身体贴向他。     听着冷慕烨的话,徐蕾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呢?此时此刻,她显然不能折回房间,如此以来,她就输了,尽管身上没有力气,脚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但她还是要下楼去,无论如何,她不想在冷慕烨和这个女子面前失态,不能,绝不能!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往楼梯走去,准备扶着扶手下楼,可是,脚上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死死地抓住扶手,生怕一个不稳就会摔倒,可是,不知怎么的,她越是想坚持,越觉得无力,慢慢地,眼前居然开始眩晕,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可眼前景物却开始转动起来,她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接着脚下一软,身子便完全无法控制地向前倒去,她此时正在下楼,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向楼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徐蕾恐惧及绝望的边缘,她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摔下去的刹那,一只大手一把从身后搂住她,接着便被扯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里,但是因为身体的重心依然向下,根本控制住,她仍然顺着楼梯向下滚落,只是,并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而是她被护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他的大手和胳膊有力地搂紧她,而她则在千均一发之际,唯一的一个信念就是伸出手护在了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阵旋转之后,随着扑通一下,滚落的身体停止住,只是,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趴在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上,而耳边则传来一声闷哼。     不过,她来不及弄清楚一切,因为,此刻,她的小腹开始疼痛起来,她惊慌地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啊……孩子,我的孩子啊……”  听到徐蕾的惊叫,冷慕烨顾不同自身的疼痛,忙地坐起身,把她紧紧地抱住,看着她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小脸,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蕾蕾,怎……怎么了?”     “啊……”徐蕾叫出声,一对秀眉紧紧地皱着,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纤细的手指一把抓住冷慕烨的胳膊,死死地扣着,那力道仿佛能将手指陷进他的肉里,痛苦地喊道:“我的肚子……肚子好痛,冷……冷慕烨,救……救救我们的孩子……”     冷慕烨只觉得心被锐器狠狠戳了一下,那种痛难以形容,看着蕾蕾痛苦的神色,他一下子无措起来,只觉得冷汗不断地从额头、脊背冒出,不一会儿就将衬衫湿透。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吴婶从楼下跑了上来,一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惊失色,“哎呀,徐……冷先生,徐小姐,这是怎么了?”     “吴……吴婶,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徐蕾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手伸向吴婶,仿佛在绝望的边缘寻求最后的救赎。     “哎呀,肚子疼?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吴婶下意识地向楼上看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楼梯上,那个一脸惊恐的女子。     “冷……冷先生,徐小姐该不会是……”吴婶简直不敢想,再看到徐蕾痛苦的神色,她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说道:“冷先生,快,快抱徐小姐去医院。”     “啊?呃……噢……”经吴婶这么一提醒,冷慕烨这才反应过来,他忙地一把抱起徐蕾,大声说道:“吴婶,快,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冷先生。”吴婶连忙跑到前面,为他打开大门,又打开车门。     冷慕烨将徐蕾放在后座,吴婶坐了下去,让徐蕾半靠在她的身上,冷慕烨则飞快地进入驾驶室,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的将车子开了出去。     深夜的马路上,车少人稀,冷慕烨一边戴上耳机,联络了医院,一边将车子开得飞快,幸好距离不远,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医院。     下了车,他抱起徐蕾,大步冲进医院的手术室,由于进行了提前的联络,院方已有最有经验的妇产科大夫守在了手术室门口,等他们一到,就把徐蕾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在冷慕烨面前关上,他不顾护士的阻拦,便想跟进去,却被两个护士死死拦住,“先生,您不能进去。”  “让我进去,我是孩子的父亲。”冷慕烨坚持着。     “不可以,先生,您不能进去。里面是无菌手术室,为了患者的安全,您必须等在门口。”两个护士解释道。     从后面赶上来的吴婶忙拉住冷慕烨,“冷先生,我们还是在门口等吧,不要耽误了医生急救。”     听了护士和吴婶的话,冷慕烨终究没有再坚持,不过也没有到门边的长椅上坐下,而是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隔着厚厚的门,焦急地等待着。     望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冷慕烨紧锁着眉头,痛苦地将十指插|进自己的发间,懊恼地一下下揪着。吴婶看着他,有些不忍心,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冷慕烨的胳膊,“冷先生,不要太自责了,徐小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冷慕烨转过身,后悔而自责,“吴婶,怪我,这都怪我,今晚,我不该气她的。如果不是我,不会发生这件事情的。”     “冷先生,事到如今,后悔是没有用的,我们只能祈祷徐小姐大人孩子都平安。”她边说边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接着又说道:“所幸,您动作快,是抱着徐小姐,而不是她自己滚下楼,否则,只怕是……”吴婶不好往下说,怎么说,这会儿徐蕾还在手术室,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两人都沉默了,此刻,除了等待还是等待,而这份等待比架在火上烤还要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漫长。     一个多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位妇科医生走了出来,冷慕烨立刻上前,急切地问道:“医生,她怎样?”     女医生摘掉口罩,点了点头,“冷先生,真是万幸啊!幸亏孕妇受到的撞击不是很强烈,否则,胎儿就会不保。接下来,一定要千万小心,万万不可再出差错了,否则,随着胎儿越来越大,若是再出问题,不仅是孩子,就连大人都要出危险的。”医生认真而严肃地说道。     听了医生的话,冷慕烨真真捏了把冷汗,他不敢想,若是当时他没有发现徐蕾的不对劲,而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只怕是她滚落楼梯的那一刻,他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而最后的结果…… 他死死地捏着大手,不由得颤抖,那一刻,他庆幸自己有一些身手,否则,他只怕是要一辈子在悔恨中度过了。     “医生,谢谢你……”冷慕烨长舒了一口气,听到徐蕾和孩子都好,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冷先生,不必客气。徐小姐等一下会被送进病房,你可以去看看她,但是……千万不要让她受到刺激。而且她需要留在医院一周,进行观察。”医生最后叮嘱了一下,点点头离开。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冷先生,徐小姐和孩子都安然无恙,您可以放心了!”吴婶欢喜地说道。     冷慕烨怔愣了好一会儿,点点头,“是啊,她们没事,没事了……”     “冷先生,一会儿徐小姐就去病房了,你去看看她,记住啊,不要再让她难过了。既然这么在乎,又为什么伤她呢?徐小姐是个多好的女孩子啊,你应该珍惜她。”吴婶语重心肠地说道。     “不,吴婶,一会儿……你去看看她,我想……现在她一定最不想见的就是我!我不想刺激她。” -本章完结- 007行踪 “这……好吧!”吴婶最终没有坚持,她明白冷慕烨的顾虑,她就没有再试图说服他。     待到徐蕾被送进病房后,她便走了进去,而冷慕烨则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却不敢走得太近,只怕会被苏醒过来的徐蕾看到。     由于距离比较远,他只能看到病床上,她躺在那里,盖着的被子只是微微地隆起,显得她更加的娇小及纤瘦,胳膊上还打着点滴。吴婶走进去,站在床头,恰好挡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醒来,吴婶忽而低下头,没多一会儿又直起身,接着为她掖了掖被子,大概停留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终于走了出来。     冷慕烨忙迎上去问道:“她怎么样?”     吴婶点点头,“冷先生,请放心,徐小姐没事了,现在刚刚睡着。”  “她刚刚醒来了?”冷慕烨追问道。     “是的,醒过来一会儿。焦急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只问她的孩子好不好?”吴婶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冷先生,其实……徐小姐非常在意这个孩子,连我个老太婆都看出来了。”     听着吴婶说话的时候,冷慕烨一直凝视着病房,目不转睛的,最后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吴婶,我知道了。”     看着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病房里徐蕾的身上,她不由地摇了摇头,“冷先生,我回去帮徐小姐熬点补品,再顺便把她收拾几套衣服。”真好到出。     “呃……好的,吴婶,你快去吧!”冷慕烨点点头,幸亏吴婶细心周到,否则,他又哪里会想到这些。     吴婶刚走,又想起什么,转过身说道:“冷先生,徐小姐睡着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你进去看看她吧!”     冷慕烨微怔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啊?好,我知道了。”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吴婶的用心良苦呢?他的确无比渴望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又担心徐蕾不愿意见到他,他的出现反而会刺激到她。医生的话,他可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的,毕竟今天的事情着实万幸,每每想起,他都会说不出的后怕。     吴婶离开了,冷慕烨却站在门口犹豫了良久,才推开门走进去。他的脚步很轻,高级的VIP病房中,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早已吸走了脚下的全部声音。 门口与病床只有几步的距离,可这几步对于冷慕烨来说,却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她睡的很熟,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惊吓,此时,她的秀眉还是微微地蹙着,卷曲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在轻轻地颤抖着,小小的鼻头,花瓣似的嘴唇,只是那脸色和唇色都说不出的苍白,憔悴的好似一个玻璃娃娃,微微碰一下,都会碎掉。     他走到她的床边,低下头看了她良久,才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希、细腻,此时更像是透明的一般。此时,她若不是熟睡,定然是不愿意看到他吧?而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坐在她的身边,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 只要一想起,她是因为他才躺在这里,而他的行为更是差一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悔恨、内疚,各种情绪交织着,让他心痛不已。     大手缓缓抬起,渐渐地靠近她的小脸,他好想触摸一下她的脸颊,可是,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的手颤抖着,犹豫着,无关情|欲,他只是怜惜她,可他却在最后的一刻失去了勇气,他不敢,他害怕,万一吵醒了她,只怕他连这样看着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定然会赶他离开。     大手颤抖着,踌躇了良久,最终,倏地一下,他收起了大掌,紧攥成拳,用力紧了紧之后,无奈又不情愿地收了回来。他终究没有勇气,在经过了之前那场危险后,他真的有些不敢面对她。     他和她,究竟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看着徐蕾,他真的觉得无法看清她,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刚刚吴婶告诉他,她其实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包括之前摔下楼梯的那一瞬间,她惊恐地捂着小腹,豆大的泪珠滚落,惊叫地让他救她,救她的孩子,那一刻的紧张绝不是伪装的,他也相信,她是真的在乎孩子,那么害怕失去它。 可是,在这之前,她明明亲口对他说过,她不会要这个孩子,她要打掉孩子,说得那么坚持和绝决。如此的前后矛质,又是怎么回事?她的真心究竟是什么?如果她在乎这个孩子,又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可如果在不乎,在危险面前,她又为何那样慌张而惊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     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四个多月以前,那个时候,徐蕾已经在冷氏工作了一段时间,得益于冷慕烨的安排,她担任一位部门经理的秘书工作,凭着她的勤奋和聪明,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经理的赏识。 秘书的工作琐碎而杂乱,但徐蕾总是细致入微,做得滴水不漏,令人刮目相看,而那位经理更是逢人便夸她,而且更是感谢冷慕烨这个推荐人。     那个时候的徐蕾,工作的很努力,而且整个人也很快乐,虽然有时候会加班,但是,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冷慕烨能够感觉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快乐,工作之后的她,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徐蕾。     时间就这样继续着,两人同在一所公司,虽然不在一个楼层,但上下班的时候却经常会碰到,而且,徐蕾经常会邀请冷慕烨一起去品尝她的手艺,所以,每天都见面再正常不过。     不过,一天下班后,他打她的电话,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她的踪影,直到看到那位部门经理,他忍不住向他打听,这才知道……她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忙忙地请了假,不过……直到下班也没有回来。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冷慕烨自然很担心,电话一遍遍地打,可是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最后,他干脆直接去了公寓,可是按了门铃后,却是无人回应。     他很清楚,徐蕾在纽约无亲无故,有几个朋友,也不算深交,就算有什么事情,她也应该找他,而不是其他人,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非常熟悉了。可是,他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不仅如此,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人更是不在公寓。以她离开的时间,根本构不成失踪,即使想报案都是不成立的,这让冷慕烨越发的焦急。     万般无奈的他只能开着车子,在马路上漫无目地寻找着,只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在人群中发现那个让他熟悉的身影。     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是一无所获,坐在车子上的冷慕烨焦急的不能自已,用手扯了扯系在衬衫上的领带,脸上露出焦燥而挫败的神色。天越来越黑了,若是再找不到徐蕾,他真的不知道今晚要怎么办!     就在无措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冷慕烨心口一紧,因为开车,也来不及看号码,戴上耳机便接了起来,“喂……”     “冷……冷慕烨……”轻浅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出,幽幽地传进他的耳朵,本来就好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几乎就是天籁之音,他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也顾不得正是在大马路上,忽地将方向盘打向路边,然后吱地一声踩下刹车,对着电话有些不敢置信地唤着她的名字,“蕾蕾?是你吗,蕾蕾?” “冷……冷慕烨……”徐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口齿不清,似乎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听得冷慕烨更加的担心,不由得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命令般地问道:“徐蕾,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唔……在……在哪里?”徐蕾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什么在哪里啊?”     “你……”冷慕烨这才听出来,她似乎有些意识不清,凭感觉……她似乎是喝醉了。可是,她怎么会去喝酒呢?意识到这种可能,他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跟着问道:“徐蕾,快告诉你在哪里?”     “我……我……”徐蕾呢喃着,就是不说重点。     就在他发愁之际,突然听到话筒中似乎传出电视的声音,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不能错过这小小的细节,立刻又问道:“蕾蕾,你是在家里吗?”     “啊?我……噢……”徐蕾有些无意识地应着,似乎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冷慕烨皱了皱眉说道:“乖乖地等在家里,我马上到。”说完,果断地切断电话,发动引擎,飞快地向公寓驶去。     到了公寓,他庆幸徐蕾没有把门锁的密码换掉,现在知道她在里面,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打开门。     一走进房间,便有一股很大的酒味扑鼻而来,冷慕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客厅里没有点灯,而厨房里也只点着蜡烛,徐蕾背对着他,坐在大理石的高脚桌上,端着酒杯自饮自酌着。     冷慕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一把按住徐蕾再次抓起酒杯的手,沉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徐蕾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看着他的神色没有一丝的惊讶。     “怎么回事?怎么喝这么多酒?”冷慕烨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和迷离的眼睛,他把眉头锁得更紧。     “唔……你来了?”徐蕾眨了下眼睛,冲着他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呵呵,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冷慕烨不理会她,沉着脸问道:“你别告诉我,请了大半天的假,就是为了回来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快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话让徐蕾微微一怔,但很快吃吃地笑道:“既然不是陪我喝酒,那就把酒还给我。”说完,便要去拿回冷慕烨手里的酒杯。却是被眼急手快的冷慕烨一闪,她扑了个空,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唔……快把酒还给我!”徐蕾皱着眉,口齿不清地说道。     “蕾蕾,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冷慕烨搂住她柔软的身|体,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唔……我没有,我要喝酒,你快把酒还给我。”徐蕾挣扎着挥开他的手,再次去拿酒杯。虽然她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软软的,总是缠着他,倒也让他不好应付。犹豫了一下,冷慕烨索性端起杯子,把头一仰,酒杯里的酒尽数被他喝进了进去,然后将杯子一倒,“好了,酒已经被我喝了!”     “你……你怎么可以抢我的酒喝,你还我……还我……”借着酒劲,徐蕾扭着身|子,干脆撒起了娇。     冷慕烨看着她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蕾,没有想到,酒醉之后的她居然会如此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似乎让她喝醉了也没什么不好,如此可爱的她,真的愉悦了他。     “好了,好了,你今天不能喝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他扶着她靠在座位上,转身去冰箱里倒了一杯冰水,再回来的时候,徐蕾却又倒了一杯酒,正准备仰头喝下去。     “徐蕾……”冷慕烨想都没有想,直接一把抢过,然后不等她反抗,他便喝掉了她的酒,将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他沉下脸,“你给我回房间里睡觉,再喝……再喝我揍你屁股。”     徐蕾怔了一下,随即瘪了瘪小嘴,下一秒,眼睛蒙上一团湿气,委屈地说道:“你这个坏人,不让喝酒也就算了,还要揍我屁股,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便要挣扎着站起来,脚下一软,身子不由得踉跄,就在要摔倒的一瞬间,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捞进怀里。 “唔……”徐蕾不由得皱着眉,抬起头的一瞬间,便和冷慕烨四目相对,她的脸颊带着醉意的酡红,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长又卷,小嘴更是如花瓣一般的漂亮,此刻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格外的红艳。     冷慕烨只觉呼吸一窒,他赶紧移开眼睛,接着打横将徐蕾抱起,轻声说道:“你必须去睡觉。”     “不要……不要嘛……”徐蕾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我不要去睡觉,不要……我要喝酒……酒……”她断断续续地呓语着,可冷慕烨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抱着她,大步向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冷慕烨将她放在床上,可徐蕾却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放手,睁开一双如水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他,然后伸出小手,在他的眉眼五官上轻轻描摹着,柔柔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高鼻梁,薄嘴唇,都说这样的男人很薄情,你会不会也很薄情呢?”     冷慕烨被她搂着脖子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用深邃的眉眼俯视着她,听着她的话,他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如果那个时候,他再深入的想一想,也许就会发现徐蕾的异样。 可是,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是在那样的情景下,两人身体相贴,气氛对了,酒精的催化,他还如何能保持一颗清醒而又敏锐的头脑呢?于是,他错过了最最重要的信息。     徐蕾的手又软又小,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游移到了脖子已经锁骨,而他在她这番动作下,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已,晕黄的灯光下,她的小脸莹白如玉,嘴唇一长一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柔|软的身躯好似猫儿一般,懒懒地蹭着他,让一向自制力很好的他难以承受。 他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伸出大手想去拉开她的小手,不料,她缠得更紧,将自己更近地贴向他,而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开始头重脚轻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醉酒,而且……身体的某一处更是叫嚣着,好似要冲突牢笼一般,那种感觉很奇怪,而且也非常强烈,尤其是娇|躯近在眼前,闻着从她身上传出来淡淡的体|香,好似带着魔力地萦绕于他的鼻端,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只想从她的身上索取更多。     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识控制,他的眼神迸射出火热的温度,大手搂紧身下的人,一下子就覆了上去,接着便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异常的甜美而柔软,吻住的瞬间,他便再也不想离,就那么贪婪地汲取着,仿佛沙漠中的人,终于找到了甘泉一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他身体里那几乎要爆炸的难奈。     两人紧拥着,纠缠着,他仿佛是找到了一个最温暖而又最舒适的港湾,只想将自己永远地停舶在那里,不要离开。     冷慕烨至今也无法清晰地记起当晚最后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那一晚他精疲力竭,但却又感到很幸福,那美好的感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梦中。 但是清醒的时候,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明明是那样的激烈,他却丝毫没有记忆。 那一晚,他只喝了二小杯酒而已,以他的酒量,根本只是沾湿了唇,怎么也不可能喝醉,可是,就是这两小杯酒,却让他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徐蕾的人影,就连她躺过的地方也早已经凉了,若不是雪白的丝质床单上,那鲜艳无比的落|红,他几乎就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充满激|情而又美好的梦。     看着那妖艳的颜色,他的薄唇微微勾起,他是个微微有些洁癖的人,以前也或多或少有过几个女人,但也都是逢场作戏,且做好了安全措施的,像昨天晚上那样突发,以及毫无准备的还是唯一一次。 不过,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得意与愉悦。躺回到床上,修长的手指抚过身边她躺过的地方,雪白的枕头上落着一根长而黑亮的头,他捏了起来,在眼前看了又看,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好看。     这个小女人,不知道这会儿功夫是不是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早上的时候,大概是不好意思面对他,所以,都不曾叫醒他,就一个人跑去了公司,等他回头逮到她,一定不会轻饶。 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要向她问个清楚,好端端的一下午去了哪里?为什么他来找她的时候不在,晚一些的时候又在家里喝闷酒,隐约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但是……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个中的原因也只能向她问个明白。 这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他可不准她再打马虎眼。     可是,他哪里想到,这样的盘算根本就是他的奢望,他不仅没有机会向她问个清楚,就连见她一面也在那天早上之后化为了泡影,他以为她在公司工作,而其实,那个时候的徐蕾已经向公司递了辞呈,并离开了纽约。而冷慕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本来有些事情要办,他可以不回公司的,但是想到了徐蕾,冷慕烨不知不觉地就将车子开到了公司门口,坐在车子里,他抬头看着高高的办公大楼,其实他根本看不到她所在的办公室窗口,但是就是这么凝视着,他也觉得开心。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连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甚至嘴角还微微地浅勾着,而当听到电话那端来的内容时,他倏地僵住,几乎是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电话是公司人事部门打来的,对方只是以为冷慕烨没有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便,“冷总,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徐蕾小姐的辞呈。” 辞呈?当时,冷慕烨只觉得心弦一紧,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徐蕾递了辞呈,她居然辞职了。在昨晚与自己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居然辞职了?这怎么可能?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电梯,直奔人事部所在的楼层,当他从人事部经理手中接过那张辞呈的时候,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娟秀的字体分明就是徐蕾的,可上面的内容,要他如何相信?就在前几天,她才亲口告诉他,这份工作她做的很开心,而且也慢慢地顺手起来,言辞间分明显露着她的自信。不过短短的几天,她怎么可能辞职了呢?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辞呈上并没有写明辞职的具体原因,只是说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加之自身的一些私人原因,她要离开纽约,所以提出辞职。     冷慕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司的,他疯了一般地将车子开回公寓,冲进房间里,打开衣柜,里面所有徐蕾到纽约后,他帮她买的衣服,一件也没有带走,只是穿了他在旧金山见到她时的那身衣服,而与他有关的物品她则一样也没有带走,看样子,她是不准备与他有半点瓜葛了,这样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     转身又走进浴室,厨房,想要寻找一点她可能留下的踪迹,哪怕是一句告别的话,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般,消失的绝决而又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日子里,冷慕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因为完全搞不清楚徐蕾离开的原因,而心里又难免对她担心,只怕是她又遇到了什么困难而无法解决。再说,经过了那一晚,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他怎么可以放任她就这样不告而别,他必须要找她,至少,她要给他一个理由。     冷慕烨几乎停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找了私家侦探,找了以前在黑手党时关系很亲近的兄弟,甚至还请霍大哥帮忙,调用了组织的人,除了约纽,则把旧金山列为了重点的寻找目标,他唯一的一个信念就是要找到她。     冷慕烨终究人脉很广,加之黑手党和组织的人手重多,想要找到一个女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还是用了些时间。 当徐蕾离开一个月之后,冷慕烨接到了霍大哥打来的电话。     “大哥,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冷慕烨感觉到自己的紧张。     霍斯辰犹豫了一下,给出了答案,“是的,慕烨,旧金山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已经找到她了。”     “旧金山?她在旧金山是吗?”冷慕烨的语气中透着微微的焦急。     “是的,你的猜测很准确,她回了旧金山。”霍斯辰十分确定地说道。     “这么说……她是回家了?”冷慕烨马上想到了这种可能。     “……”霍斯辰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的这一反应,让敏锐的冷慕烨一下子觉察到什么,立刻问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慕烨,这个……”霍斯辰吞吞吐吐的更让冷慕烨生疑,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大哥,不要瞒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烨,你很喜欢她吗?”霍斯辰突然话峰一转问道。 “呃……我……”冷慕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说道:“大哥,这跟找她有什么关系?”     霍斯辰想了想说道:“慕烨,如果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只是出于关心她,那么可以帮你找到她;但是……如果你对她还有其他的感情,我劝你趁早放手。”     冷慕烨更是诧异,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大哥,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喜欢她反而要放弃,我想您是过来人,应该了解那种感觉,如果真的是喜欢,那要怎么放弃?”     霍斯辰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慕烨,这么说……你是喜欢她的?那最好还是不要找了,也不要见了。”     “大哥,为什么?”冷慕烨有些焦急,“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     霍斯辰犹豫半晌,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一周后,徐蕾就要结婚了,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大哥,你说什么?她要结婚了?她要跟谁结婚?”冷慕烨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     霍斯辰顿了顿说道:“对方很有背景,据说家族在美国的政商界都十分吃得开,慕烨,我劝你还是放心吧!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冷慕烨良久没有出声,再开口则是笑道:“呵,是那个男人吗?想不到……居然还有些背景。”     “哦?慕烨,你知道这件事情?”霍斯辰微怔。     冷慕烨坦诚说道:“算是吧,之前……她是逃婚逃出来的。可是我想不通,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     “原来是这样!”霍斯辰想了想说道:“也许……她是想通了,或者……是干脆接受了宿命的安排。”     “不,我不相信,她不可能想通。她说过,死也不要嫁给那个男人的。大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慕烨,你真的要这么固执吗?你想过后果吗?”霍斯辰忧心地问道。     “大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不是吗?告诉我吧,不管怎样,我都要见她一面,即使她真的愿意嫁给那个无赖的,我也要听她亲口告诉我。”冷慕烨十分地坚持。     霍斯辰想了想,终于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一切都要理智行事。”     “放心吧,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冷慕烨显得十分冷静。     “好,我相信你。”霍斯辰没有再阻拦,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冷慕烨又开口,“大哥,这件事情……我姐夫知道吗?”     “你说呢?”     冷慕烨沉默了片刻,“好吧,我不希望姐姐忧心,所以这件事情……你们要对她保密。” -本章完结- 008懊悔 当天下午,冷慕烨就登上了飞往旧金山的班机,到了旧金山却已经是晚上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便按照霍斯辰提示的地址来到徐蕾的家。     此时已近深夜,他坐在车里,抬头望着别墅二楼的窗口,他不知道哪一个窗户是徐蕾的房间,也许,此时她早已经熟睡,即使没有睡,这个时间,他也不可能贸然敲响门去打扰。为了能够见到徐蕾,他打定主意,准备今天晚上就守在车上,等第二天天亮再想办法与她见面。     这一晚上,冷慕烨基本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他与徐蕾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经历了一场逃婚之后,会选择再回到起点,难道……她是有什么苦衷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度过了难熬的一夜,第二天天亮,他正想着要怎么去敲开徐蕾的家门,一辆黑色的车子驶了出来,错车而过的时候,虽然车子贴了防爆膜,但他还是看到了,在后排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不太清脸,但因为车子是在小区里,所以行驶的很缓慢,车子微微一晃,他看到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子,只是那么一闪而过,他就凭感觉知道,那是徐蕾,他十分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立刻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跟在后面,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前面的车子在路过一段繁华路段时停了下来,司机小跑着走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一抹俏丽的倩影走下了车子……     冷慕烨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眯起眼睛,远远地看着,下车的人不是徐蕾又是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一条鹅黄色的裙子,显得飘逸又娇艳,但是整个人却瘦了很多,巴掌大的小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几乎遮去了大半张脸。     她微微低了下头,似乎对车子里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站在路边,看着车子驶离。     就在冷慕烨准备下车上前的时候,她已经抬起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冷慕烨愣了一下,立刻启动引擎紧跟了上去。     车子驶出商业区,又行驶了一段路,拐进一个僻静的路口,然后在一家私人妇科诊所停了下来。     很快,徐蕾推门下车,接着便走了进去。冷慕烨坐在车子里,远远地看着,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不过却并没有贸然下车,而是等在门口。     足足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徐蕾才从妇科诊所走出来,因为这一段路车少人稀,所以她必须自己走一段路。当她路过冷慕烨车边的时候,冷慕烨故意侧了侧身,尽管车子很暗,加之她不可能留意,但他还是避了一下,至少现在,他并不想让她发现。     徐蕾离开后,冷慕烨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一个月没有见,她清减了很多,肤色更显得白希透明,但是他没办法从她的脸上找到快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忧郁。     他收回视线,看了看妇科的诊所的名字,随打了一个电话给做私家侦探的朋友,“徐蕾刚刚在XX路的妇科诊所就医,立刻帮我查一下病因。”     挂断电话后,他启动了车子,驶出路口的时候,徐蕾已经上了出租车,他继续跟着她,然后看到她来到了商业街,并和一个女孩子见了面,两人一起逛街、吃饭、喝茶,傍晚的时候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冷慕烨一路跟着她,直到看着她进了家,他也没有意图拦她,因为今天的意外发现,让他另有决定,待到将事情查清楚,再见面也不迟。     晚上回到酒店,吃过晚饭,洗了澡了之后,便接到了私人侦探打来的电话。     “是我,事情查得如何?”接起电话,冷慕烨直截了当地问道。     “慕烨,我拿到了她的检查报告。”那端立刻说道。     “哦?说吧!”冷慕烨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沉声说道。     “她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今天……是来确诊的。”对方的声音轻轻地传入他的耳朵,虽然早已猜到几分,但是,听到他的确认,他的心弦还是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冷慕烨才说道:“我知道了。有没有顺便查一下,她是否会留下这个孩子?” “查过了,确诊之后,她似乎并没有提出要做掉孩子。也许……是因为婚期在即,现在终究不是最佳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冷慕烨淡淡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冷慕烨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身看着旧金山的夜色,他微眯着眼睛,心绪说不出的复杂。     徐蕾怀孕了,刚好一个月,而她离开他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他不敢确定,但是他却愿意相信,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这一个月来,自她从纽约返回后,就一直住在家里,白天偶尔会出门,但基本上都是见见朋友,逛逛街,也许是因为她答应了婚事,她的父亲也不再干涉她的自由,她出入家门也都很随意。     既然她没有接触别的男人,那么,这个孩子除了是他冷慕烨的,还能是谁的呢?可是,既然怀了他的孩子,她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呢?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此时此刻,冷慕烨觉得越发猜不透她了。再有一个星期,她就要结婚了,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在这之前,他一定想办法见见她,向她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冷慕烨早早地来到徐蕾的家门口,照旧还是老时间出门,只是这一次徐蕾并没有在车上,就在冷慕烨犹豫着是否要直接去拜访时,徐蕾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冷慕烨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人,他便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朝徐蕾走去。     徐蕾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低着头正往小区门口走,而冷慕烨则走到她的面前,直直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徐蕾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高贵的手工西裤裤线笔直,显然,眼前的人身份绝不一般。她只是微怔了一下便抬起头了,可当看到眼前的那张脸时,她倒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惊诧地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怎么?很意外?”冷慕烨浅勾着薄唇,冷笑着凝视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徐蕾好半天才发出声音,目光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难道这里写着我冷慕烨禁入?”他不屑地笑道。     “呃……你来这里做什么?”徐蕾垂下眼眸,神色间有着难掩的慌张。     “你说呢?”冷慕烨眯了眯眼睛,声音中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你快走吧!在这附近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徐蕾催促道。     “走?我为什么要走?也许你并不想知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来这里……我是要找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想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冷慕烨故意说道。     徐蕾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显得极其的不自然,深吸了几口气才说道:“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经过了那一段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父亲所做的决定是对的,有爱情怎样,没爱情又怎样?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何苦折磨自己,既然梅家愿意让我嫁过去,那我嫁就是了,今后锦衣玉食,不必我c半分心,而我父亲的公司也可以度过难过。”她尽量保持着平静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冷慕烨,逃婚的那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让你破费的,我会让我父亲开张支票还给你,再一次谢谢你。”     冷慕烨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徐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蕾依然不抬头,轻轻说道:“冷慕烨,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本来……我希望能够跟你一直做朋友的,可是……我现在要结婚了。不管怎么说,之前我逃婚的时候是你帮了我,若是结婚后再有来往,只怕会惹人口舌,所以,我们以都不要再联系了,只当……只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冷慕烨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有些微微惊愕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哈,惹人口舌?既然怕惹人口舌,当初何必逃婚呢?从没有认识过是什么意思?我们见了面要假装是陌生人吗?”     徐蕾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贝齿咬着嘴唇,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说道:“我们……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话怎来来。     话音未落,徐蕾只觉得腕上一痛,火热的大掌已经紧紧地扣住她,那热度好似烧红的烙铁,一直疼痛到骨子里头。     接着,她只觉得身子好似一片树叶,倏地一下被扯落进坚硬的胸膛,她被迫地抬起头,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巴已经被捏住,她避无可避。耳边传来磁性十足,却也冰冷异常的声音,至少,在她印象里的冷慕烨,从来没有这样的冷漠。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间,她不由得微微颤栗。     “不必再见面?徐蕾,你当我是什么?”     “我……”徐蕾抬起头,呼吸急促,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拼命地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在他的面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们……我们不过是朋友罢了!”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她很清楚,说出这句话,对她和冷慕烨之间意味着什么,但是,即便是违心的,即使说出来的一瞬间是那么的心痛,但是,她却别无选择,只能忍痛这么做。     “哈……朋友?”他的大掌一收,长指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抬,她只觉得一阵疼痛,仿佛听到了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只听冷慕烨咬着牙说道:“徐蕾,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一个月之前的那晚又算什么?”     蕾蕾的身体猛地一颤,冷慕烨的话几乎让她崩溃,她死死地握着拳头,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接着便听到冷慕烨又说道:“怎么了?说不清楚吗?”     徐蕾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牵强的微笑,“冷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还是个未经人世的男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再说那天晚上都喝多了酒,一时酒后失去理智,这再正常不过。难不成,你还要为这个向我兴师问罪?这样岂不是太可笑了。”     “徐蕾……”冷慕烨狠狠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更不要用什么爱的话来搪塞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你以为……我找来这里是为了你?呵,我不过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我很想知道,你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徐蕾看着他的眼睛,下一秒,她的眼眶中就浮起一层泪意,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冷慕烨的五官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用力挥掉他钳在自己下巴上的大手,颤抖地说道:“如此以来,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转身便要走,却被冷慕烨一把拉住,“那孩子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解释?” 蕾蕾倒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大小嘴看着他,几乎无法置信,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你在说什么?”     “怎么了?我说错了?”冷慕烨淡淡地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蕾掩饰着。     “呵,徐蕾,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真话。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如何来问你?”冷慕烨的眼神变得犀利,灼灼地看着她。     徐蕾再次吸气,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又过求跟。冷慕烨挑挑唇,“你觉得……你瞒得了我吗?”     徐蕾紧握着双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说道:“冷慕烨,你知道又如何?这个孩子与你半点关系也没有。”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态度,冷慕烨冷冷一笑,“呵呵,没关系?我倒想问问,如果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你是圣母玛利亚?”     “你……”徐蕾的脸一下子涨红,看着他说道:“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怀孕不假,但孩子不是你的。”     “是吗?”冷慕烨扣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那你倒是说说看,孩子是谁?”     徐蕾微微一怔,“这……这跟你没有关系,我没有义务向你通报孩子的爸爸是谁!”说完,用力挣扎,“放开我。”     冷慕烨却是将她的手腕扣得死死的,冷声说道:“徐蕾,你敢做不敢承认!既然有胆量爬上我的床,怀了我的孩子,却没有胆量承认,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冷慕烨,我说过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徐蕾咬着嘴唇,把脸转向一边,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那是谁的?难道是你那个姓梅的未婚夫?”冷慕烨不屑地笑道。     “你……”徐蕾再度涨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我说过了,总之不是你的。冷慕烨,你快走吧,在这里,如果被别人看到了,总是不好的!我们之间只是朋友,至于那一晚,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求你忘了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徐蕾垂着眼帘,冷慕烨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好一会儿又听她说道:“冷慕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我会记住,一辈子记住!只是……只是我无以为报,你就……忘了我吧!对不起!”     “对不起?”冷慕烨眯了眯眼睛,又是一阵冷笑,“一句对不起,你就可以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徐蕾,你当我冷慕烨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允许让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冷慕烨,它真的和你没关系!”徐蕾回避着他炙热的眼睛,丝毫没有底气的说道。     “闭嘴,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心里有数!”他猛地打断她,“徐蕾,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走!你休想着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我绝不会允许!”     徐蕾怔了一下,抬头看他,目光相遇的刹那,她只觉得心跳加速,立刻再次避开,“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走!我已经回家了,已经答应了父亲,接受这门婚事。我厌倦了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我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这样……很好,至少我们可以平静的过日子。”     “平静?哈,徐蕾,如果你真的想要平静,当初就不该爬上我的床。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以为我冷慕烨会在乎是你要嫁给谁?你爱走爱留,那是你的事情,我绝不会有半点的异议!可是……你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它属于我,而你……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冷慕烨命令似地宣布道。     “不,它不属于你。”徐蕾下意识地后退,小手护在小腹上,抬起头的瞬间,满眼的无措,“冷慕烨,算我求你……”她的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呢?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是现在……我求你了,我只想平静的生活,求你放过我吧!”     不知怎么的,听着她的乞求,仿佛是鞭子抽在了心上,她句句话都透着想与他从此陌路,毫无瓜葛的意图,她越是这样说,他心里越是烦乱,真恨不得剖开这个女人的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如此冷硬!     冷慕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好似失神了一般,一瞬不瞬的,黑眸冷漠深邃,黑不见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看得徐蕾越发的紧张。     她防备似地后退一步,明明应该趁此机会转身离开的,可是,脚步却像定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仿佛就是一对磁石,吸引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顾……冷慕烨,求你了,放过我吧!”徐蕾再次乞求,凝视着他的眼睛浮起了一层泪雾,湿漉漉的,像受尽了委屈的小鹿,只是一瞬间就刺痛了冷慕烨的双眼。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好一会儿,缓缓地近前,直到她的鼻尖几乎贴向他的胸口,他才慢慢地说道:“徐蕾,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回去?”他眯着眼睛,俯视着她,语气郑重,“你想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那么我可以给你时间。”     “……”徐蕾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再度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尤其是对于这件事,并不是你拒绝就可以到此为止的。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你要干什么?”徐蕾紧张地问道……“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回答,要不要跟我离开!”冷慕烨低沉的嗓音如魔魅一般响起。 记忆的大门在这一刻关闭,冷慕烨记得清楚,最终,她仍然没有点头答应跟他走,倒是掷地有声地告诉他,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更改,他也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顾忌什么,所以,她的婚礼他如期而至,他冷慕烨向来说到做到。在婚礼上,他不顾一切地带走了她,正如他对她所说的那样,他绝不能允许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他的孩子只能与他一起生活。     病床上,徐蕾还在熟睡着,她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卷曲而盈动着,一张小脸有着说不出的苍白,纤瘦的她躺在那里,好似易碎的玻璃娃娃,让人有些不忍触碰。康俗——白。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在她的脸上,生怕眨一下眼睛,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脸上是满满的心疼与不舍,究竟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明明不想伤害她的,可是她的冷漠,她的抗拒,还有她口口声声不想要他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平静,他就会忍不住地刺激她,而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依旧那么浅浅淡淡的,仿佛他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居然摔下了楼梯,他的行为,让他差一点失去他们的孩子,当然,在她摔下去的一瞬间,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甚至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他曾默默地祈祷,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那么希望她平安无事,至于孩子,如果一定要失去,那也只能怪没有缘份,而心里对她的担忧,早已超过了孩子。    以前,他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把她从婚礼上劫来,那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因为孩子是他的,所以他才会在乎。不然,她嫁给谁,根本与他无关,他也完全不会在乎。可是,就在今天,他发现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事实证明,他对她的在乎则更多一些,如果没有她,即使有了孩子又能如何呢?原来,孩子不过是他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借口罢了,如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留住她。     他坐在她的身边,足足有几个小时,那种复杂的情绪难以言明,既希望她醒过来,又害怕她醒过来,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舍得离开,直到她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知道孩子平安无事,徐蕾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但是,她没有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冷慕烨。他正坐在床边,俯身凝视着她,看到她醒来的一瞬间,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微微不自然。     “晚……蕾蕾,你醒了?”冷慕烨躇踌了一下还是先开口说道。     徐蕾轻轻动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手肘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却被冷慕烨制止,“别……别起来,蕾蕾,你需要休息。”     徐蕾微微蹙了下眉,却并没有坚持,而是凝视着冷慕烨,微微缩了一下。     “呃……蕾蕾,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冷慕烨打量着她,小心地问道。     徐蕾看着他,摇了摇头,只是躺得太久她有些累了,随扭动了一下身|体,这小小的动作却并没有被冷慕烨忽略,他似乎是明白她的用意,立刻走到床尾,将床稍稍摇高,然后扶起她,为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这才又小心地让她靠在上面,动作很轻很温柔。     “呃……吴婶送来的汤,你喝点好不好?”冷慕烨从保温桶中倒出一小碗鱼汤,轻轻地问道。     徐蕾抬起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并未表示是喝还是不喝。     冷慕烨犹豫了一下,坐到床边,干脆舀了一勺鱼汤,送到了徐蕾的唇边,柔声说道:“喝点鱼汤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徐蕾低头看了看,却并不张开嘴,只是沉默着。     冷慕烨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耐心地说道:“蕾蕾,你的身体还很虚,又睡了这么久,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乖一点,张开嘴。”他固执地把汤匙放到她的嘴边,仿佛她不喝下去,他便不会罢休!     徐蕾自然是了解他的坚持,她抬起眼睛轻轻一瞥,淡淡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便要接过,却被冷慕烨闪过,“张开嘴,我来喂你。”     “我可以自己喝的!”徐蕾低垂着眸子说道。     “不行,你身上没有力气。乖一点,听我的话。”他命令着,语气却是极温柔的。     徐蕾顿了顿,终于无奈地张开嘴巴,任他将鱼汤送到了她的嘴里。     他的动作很小心,每舀一勺都会先凑到嘴边,轻轻地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喝下去。     一小碗鱼汤,就这么被他一勺勺地喂进了她的嘴里,喝完后,他拿着纸巾,温柔地为她擦拭了嘴角,然后又扶着她躺到了床上。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冷慕烨再次坐在她的身边,两人四目相对,都觉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相对无语,房间里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冷慕烨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徐蕾的手,皮肤相接触的一瞬间,她微微抖了一下,而冷慕烨也是顿了顿,接着便很坚定地握紧。     他的大手非常温暖,包裹着她的小手,温度迅速地传递给她,而这样的动作却是让徐蕾说不出的紧张。她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冷慕烨拉住,接着耳边响起了他磁性的声音,“蕾蕾,其实你也很在乎这个孩子对不对?”     徐蕾怔了一下,手再次轻轻一抖,冷慕烨却是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在乎它,摔下楼梯的那一刻,不会那么害怕,你一直捂着肚子,惊恐地抓着我,要我救我们的孩子。你在乎它更甚于你自己!” 徐蕾无言以对,把脸扭到了一边,那天事发突然,当她摔下楼梯的一瞬间,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她受伤了没有关系,她只想保护她的孩子。所幸,当时她被冷慕烨抱进了怀里,被他保护着,最后摔在地上的时候,他垫在了她的下面,避免了他身体的撞击,也正是因为他保护的十分得当,孩子才安然无恙。那一瞬间,她是感激他的,真心的感激,如果没有他,她真的无法想像,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看到徐蕾一直没有说话,冷慕烨干脆拉起她的手,掌心相对,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其中,又说道:“蕾蕾,不管你是不是承认,我都是知道,你很在乎我们的孩子,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对我说要打掉它?这究竟是什么?”     “……”徐蕾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回避着他仿佛能够看透她心思的眸子,心跳不由得加快。     “蕾蕾……”冷慕烨克制着自己的急切,耐心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蕾蕾,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说……你有苦衷?不管是什么,你可否告诉我,我想,我力量总比你要大一些,即使不能全部解决,也可以帮你分担,总好过你一个人扛着。”     徐蕾被迫看向他,那深不见底的幽眸,此刻满是温柔,她觉得这一瞬间几乎溺进去了,急忙闭着眼睛摇摇头,冷慕烨却是不容她逃避,大手扣住她的下颔,“蕾蕾,你在逃避什么?告诉我,让我帮你。”     徐蕾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你想太多了,我没有瞒你什么,我也没有什么苦衷,之前我对你说的话,句句是真心。”     冷慕烨微微蹙眉,但很快大手一紧,用力捏着她的肩膀说道:“不,你在撒谎,我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想打掉孩子,那摔下楼梯的时候何必要护着它,又为什么那么恐惧,还大喊着让我救它?为什么?你倒是拿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啊!”     徐蕾把嘴角轻轻一扯,“很简单,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这种感觉。之前……我要打掉它是真心的,可是……你不允许,我也没有机会打掉它,只能一天天看着它在肚子里长大,现在……它已经会动了,这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所以,我不妨坦承地告诉你,我有些不舍得它了,所以……所以在摔下楼梯的时候,我才会那样的惊慌,那也是因为我毫无准备!不过……如果你现在允许我打掉它的话,我还是会打掉的!”     “你……你说什么?你还是想打掉孩子?”冷慕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徐蕾抬起头,对他微笑道:“对,很想打掉!怎么样,你同意吗?”     看着她的微笑,冷慕烨只觉得异常的刺眼,他简直难以相信她的话,这样的徐蕾让他觉得可怕。他眯着眼睛凝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徐蕾,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微微仰起下巴,不在乎地说道:“即使再说一万遍,也没什么不可以!如果你放了我,我还是会去打掉孩子。”     “住口!徐蕾,你休想……休想!”冷慕烨终于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凶神恶煞般地冲她大吼,嘶厉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听着令人胆颤心寒。     冷慕烨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原本以为徐蕾是在乎孩子的,可是,此时此刻,听了她的话,他又突然迷茫了,他看不透她,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又是假的?仿佛从他们初相识到现在,他就没有认真地认识过她,而她也仿佛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完全不容他靠近。     徐蕾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良久说道:“呵呵,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如愿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折磨自己,我答应你,会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你也要答应我,生下孩子后,你就会放我离开!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什么?你什么意思?”冷慕烨沉声问道。     她轻轻一笑,“冷慕烨,你别忘了,孩子终究是在我的肚子里,如果我想打掉它,总会有办法!如果你不答应放了我,那我不在乎鱼死网破。”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着他,眼神中是难以形容的绝决,那一眼,让冷慕烨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当真这么狠?”冷慕烨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徐蕾,他难以置信,开口的声音亦是颤抖的。     而徐蕾反倒冷静无比,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怎么样?成交吗?你若是答应,从今天起,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生下这个孩子。但你若不答应……”她看着他,话未说下去,便被冷慕烨打断,“够了,不要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黑眸倏然冰冷,“就按你说的,乖乖生下孩子,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听到他的承诺,徐蕾不由地松了口气,唇边的笑容更加灿烂,“好了,协议达成,冷先生,你可以走了!”     “你赶我走?”冷慕烨的脸已经黑的不像话,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     “呵呵,我想……你也希望要一个健康而可爱的孩子吧?”徐蕾慢幽幽地说道:“真的很抱歉,你留在这里,很影响我的心情,孕妇的心情不愉悦,如何能生出可爱聪明的宝宝呢?”     冷慕烨倏地收起大掌,紧紧地在身侧攥着,那突起的青筋暴露着他此的隐忍,他恨恨地看着她,而她却依然带着清浅的笑,他的心仿佛被刀匕剜过一般,疼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他猛地转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徐蕾,如你所愿!” -本章完结- 009降生 从那天开始,两人的关系再次进入了冰冻期。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徐蕾便回到别墅,而至此之后,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般,平时很少见面,即使偶尔会碰面,也无话可说,日子就在这悄然无声的时间里迅速流逝,转眼,徐蕾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就要到了生产的日子。     “徐小姐,离预产期只有十几天了,要不……跟冷先生说一下,您还是住医院吧!”吴婶看着行动越来越不方便的徐蕾劝道。     “不要,吴婶,你知道我很讨厌医院的味道,我不要去医院。”徐蕾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徐小姐,去医院稳妥一些啊,冷先生现在很忙,有时候几天也不见回来,万一……你提前生了,若是冷先生不在身边,可怎么是好?”吴婶很不放心,继续劝道。     “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提前生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您和司机吗?到时候去医院就好了。”徐蕾坚持道。     “这……”     “吴婶,放心吧!”徐蕾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不过她目前感觉很好,根本没有必要住进医院,于是笑米米地安慰她。医出天微。     “那……好吧,这几天,不管什么时候,您若是感到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吴婶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好,我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地接近了预产期,徐蕾轻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喃喃自语,“宝贝,我们就要见面了,你会长什么样子呢?一定会很漂亮吧?如果你是男孩子,妈咪希望你长得像爹地,将来长大了一定又高大,又帅气;如果你是女孩子……妈咪还是希望你长得像爹地,继承你爹地漂亮的五官,你一定会是个很美的小姑娘。”     也许是听到了母子连心,她的话被宝宝感觉到了,小家伙在肚子里动了动,有力的小脚咚咚踢了两下,徐蕾下意识地抽气,“哎哟,小宝贝,你又踢妈咪了!你是听到了妈咪的话吗?你想告诉妈咪什么?是不是想说,你这么有力气,一定是个男孩子,是这样吗?”她轻轻拍了下肚子,脸上尽是满满的宠爱,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小家伙仿佛在回应她一般,说完这番话,它便不再动了。徐蕾只觉得眼角微微湿润,她的小宝贝,已经从最初的小豆芽长成了一个听得懂她说话,会给她回应的小生命,很快,骨血相融了十个月,它就要脱离她的身体,成为一个真正的个体了。这十个月,它在她的身体里慢慢长大,每时每刻陪伴着她,让她度过了生命中最孤寂,但也是最快乐的时光,而再过不久,它就要出生了,这一出生,也就意味着,她与它离别的日子也即将到来,她的心里喜悦却又悲伤,那种复杂的感情难以形容。     “宝贝,你一定怪过妈咪对不对?因为妈咪说过很多次,要打掉你!”徐蕾咬着嘴唇,声音微微颤抖,“我的孩子,你要相信,妈咪的心里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妈咪有苦衷,对你爹地,不得不那么说。你不要怪妈咪,那些都不是妈咪的心里,我发誓。我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不要你?我的宝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跟你分开,可是……可是妈咪没办法陪你长大了,答应妈咪,你一定要听爹地的话,做个听话又懂事的孩子,妈咪一定会在心里时刻地祝福你!”     孩子出生后,冷慕烨就会履行和她的约定,放她离开,可是一想到从此要与自己的孩子分离,而再见却不知何年何月,徐蕾就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痛,可是她却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越是快到生产的日子,她越是显郁郁寡欢,整个人陷进了痛苦而又矛盾的挣扎中。虽然对小生命有着说不出的期待,但是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丁点的微笑。     这天晚上,她吃的很少,吴婶端来的补品,她也没什么胃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觉得很困倦,所以,应付地吃了几口,便早早地上床休息,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她是被一种异样的疼痛惊醒的,下|身一汩汩的濡湿让她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黑暗,显然,此刻还是深夜,她的手微微颤抖地摸向肚子,阵痛袭来,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气,牙齿用力地咬向自己的下唇,低喃道:“宝宝,你是要出生了吗?可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呢?啊……”     徐蕾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掀开被子,抬手触亮台灯,这才发现身下的被子已经被血水浸透,她不由得害怕和紧张起来。她忍着疼痛,想要撑起身体站起来,因为电话机在沙发的小几上,需要她走上几步才可以拿起来,只要拨通了内线,就可以通知吴婶。但是,就是这么几步,她却无法移动,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啊……宝宝,坚强一点,坚持住!”徐蕾不断地深呼吸,在床上一点点地蹭着,可是疼痛却越来越强烈,她根本毫无动弹。虽然这是第一次生孩子,她完全没有经验,但是最近看了不少的育儿书,根据自己目前的症状,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房间很大,隔音也非常好,她即使大喊,估计楼下也是听不到的,而现在显然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手心也是湿滑一片,目光转向床上,枕头的旁边放着手机,而她唯一记着的,只有冷慕烨的号码,此时此刻,她无法再去计较什么了,她绝不能让她的孩子再出半点意外!     纤细的手指终于触到了手机,她打开,凭着记忆输进了一串号码,深吸了口气,放到了耳边…… 徐蕾一遍遍在心里祈祷,只希望电话快点接通,终于,在经过了仿佛十分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嘟……电话几乎是在刚刚响了一声后,就被接了起来,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喂……”     “冷……冷慕烨……”徐蕾用尽力气,叫着他的名字。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急忙说道:“蕾蕾,怎么了?”     “我……我……”徐蕾咬着牙,“冷慕烨……我要生了……”     “什么?”那边的声音惊了一下,“蕾蕾,你别动,我马上过来。”他的声音十分地急切,说完后,电话便被挂断,而接着,只是眨眼的功夫,房门便被推开,冷慕烨只穿着一身睡衣冲了进来。  “蕾蕾……你觉得怎么样?”当看到床上的徐蕾时,冷慕烨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紧张地问道。     “痛……好痛,孩子……要出生了……”在看到冷慕烨的一瞬间,徐蕾总算松了口气,可是愈来愈烈的疼痛却让她紧锁着眉头,小脸亦皱成了一团。     “别怕,蕾蕾,有我在,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冷慕烨立刻拨了一个电话,片刻后,吴婶跑了上来,“哎呀,蕾蕾小姐,你要生了?”     “吴婶,快,给蕾蕾穿上厚的衣服!”冷慕烨吩咐。     “是,冷先生。”吴婶立刻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厚外套,披在了徐蕾的身上。     “通知司机,把车子准备好,我马上抱蕾蕾下去。”冷慕烨又说道。     “是,冷先生,我马上去。”说完,吴婶便跑了出去。     冷慕烨弯身将徐蕾抱起,柔声安慰,“蕾蕾,别怕,深呼吸,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他抱着她,快步且小心地向门口走去。 徐蕾用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但是疼痛已经让她无力了,冷慕烨紧紧地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鼓励着,“蕾蕾,勇敢点,坚持……坚持住……”     他抱着她,快速的下楼,楼下花园里,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冷慕烨抱着她直接坐进后座,吴婶也小跑着坐进副驾驶,门一关,车子便飞快地向医院驶去。     开往医院的路不算远,但是,即使是很短的时间对徐蕾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被冷慕烨抱着,靠在他的怀里,阵痛的时间越来越短,她疼得不能自已。可是,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脆弱,因此,死死地咬着嘴唇,苍白的小脸满是大滴的汗珠。     “蕾蕾,坚持住,没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冷慕烨心疼地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滴,大手将她拥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这几日,他知道她即将临产,因此晚上都是早早地回来,可是又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愿意见到他,于是,他尽量避开她,但是,他夜里几乎都是浅眠的,而且手机和座机电话都守在身边,只怕到时候会有需要。 蕾蕾打通他电话的时候,他几乎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蕾蕾有什么事,果然,当在电话里听到她说要生的时候,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来不及,直接就冲了过去。所幸,他的房间与她只有一墙之隔,但是,但是看到徐蕾的时候,他还是说不出的后悔,如果他能够守在她的身边,只怕就可以早一点发现,看着那被血水浸透的床单,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此时此刻,他的心比她还要紧张,还要害怕,他虽然极力平静地安慰着徐蕾,但内心的煎熬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是,他却不能在她的面前泄露了一点的脆弱,不然,只怕会让她更加害怕。     车子一路急驶,终于到了医院。     徐蕾很快被送进了产房,冷慕烨自然被挡在了门外,“冷先生,请在这里止步,您可以在门口等。”     “蕾蕾……你要坚强,加油!”冷慕烨看着徐蕾被推进手术室,而自己则被医生拦住,他大声地冲她喊道。     “冷先生,您不要担心,医生们会处理的,徐小姐和孩子会母子平安的。”吴婶在他身边安慰道。     冷慕烨紧锁着眉头沉声说道:“吴婶,她流了好多血,真的不会有事吗?”     “冷先生,不必担心,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放宽心,放宽心啊!”吴婶再次安慰。     他的眉宇锁得更紧,他从来不知道,生孩子原来会这么痛,而且……会这么的辛苦,甚至是有生命之忧的。想着产房里,此时正被疼痛折磨着的徐蕾,冷慕烨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产房的门口就有两排长椅,而以冷慕烨此刻的心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情坐下的,而是站在门口,来回地踱着步子,时不时地向里面张望一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偶尔会有护士从里面走出来,他立刻上前去询问情况,但都是得到不确定的答复,这让他更加焦急了。     “吴婶,怎么这么久啊?”冷慕烨不断地看着表,已经进去近两个小时了,可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冷先生,徐小姐是第一胎,时间是要久一些的,您不要太急!”吴婶解释道。     “什么,难道还要等很久吗?”冷慕烨挑着眉毛,神色间难掩焦急。     “呃……这个嘛,很难说的,有些人甚至需要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     “什么?十几个小时?那怎么受得了啊?”冷慕烨几乎要吼出来了。     “冷先生,别急,别急,我不是说徐小姐。依她的情况来看,应该会比较快,但是……也是要有个过程的。”吴婶抬头看了看他,心里微微叹息,明明就是那么在乎彼此的两个人,怎么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是,这种冷战比任何一种相处方式都更加折磨人,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不忍心。 经过了一波又一波疼痛的折磨,徐蕾终于在三个小时后顺利产下宝宝,当听到孩子嘹亮的啼哭声时,徐蕾长舒了一口气,汗水已将头发打湿,黏在脸上,乌黑的发丝将脸衬得更加苍白。她累极了,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睛,可是,她还没有看到孩子,在这之前,她不能睡着。     医生快速地为婴儿处理了一下,包在襁褓里,抱到了徐蕾的面前,“徐小姐,看看你的儿子吧,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     徐蕾虚弱地睁大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侧过头,看向医生手里那小小的一团……     只是一眼,她便湿了眼眶,小家伙粉纷嫩嫩的,有着一头如乌木般的黑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五官司玲珑剔透,不哭也不闹。     “这个孩子真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小帅哥。”医生笑米米地对徐蕾说道。     徐蕾目不转晴地看着孩子,心里涌起一抹悸动,这个小家伙就是在她肚子里孕育了十个月的小生命,此刻,他鲜活地呈现在她的面前,这就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和冷慕烨的儿子。她做了母亲,从此刻起,她便有了责任,她的生命便是完整的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能陪孩子多久?见到他之后,那种不忍分离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与之前不同,她强烈地想要和孩子在一起,她不想与他分开。     医生并不了解她此时的情绪,只以为她是过于激动,便轻轻安慰,“徐小姐,不要太激动了,你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的静养。”说完,抱着孩子便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徐蕾急切地喊声,“不要……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可便会苏。医生微微愕然,转过头轻笑道:“徐小姐,请放心,我只是带小家伙去例行检查和打疫苗,一会儿就会送去你的房间。”     “呃……这样啊,那……麻烦你了医生。”徐蕾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尴尬地点点头,看着医生抱着孩子离开。     门外,冷慕烨和吴婶早已等不及了,之前有护士出来通知,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并且母子平安。那一瞬间,冷慕烨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觉得自己仿佛都要飞起来了,似乎这一辈子也没这么开心过,他有儿子了,他和徐蕾的儿子,是她生的。     他急切地想知道孩子的模样,但是,护士告诉他,还要等一会儿,而他却早已按捺不住心情,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个医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步履轻盈,动作小心,笑米米地说道:“冷先生,恭喜了,这是您的儿子。”说着将手中的襁褓递向冷慕烨。     冷慕烨的眼睛从医生一走出产房的门就几乎定住了,满含着柔情地凝视着她手中那一小团被子,心房中的悸动几乎难以形容,若不是此刻在医院里,他只怕是要振臂高呼了,他想向全世界分享他的喜悦,他冷慕烨真的有儿子了。     冷慕烨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医生手中的小宝宝,是那么小小的一团,他只怕他的力道会伤到他,几乎是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虔诚地抱在怀里,用极尽温柔地目光投向小人儿,只是那么一眼,他的目光闪过一抹惊喜,柔得仿佛能够滴出水。     “宝宝……宝宝……我是爹地,我们认识一下好吗?”冷慕烨抱着孩子,凝视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轻轻地说道。     吴婶在一旁看着,会心地笑了,“哎呀,冷先生,小少爷长得可真精神啊!集中了您和徐小姐的优点,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孩子。”     冷慕烨抬头看了吴婶一眼,薄唇轻轻勾起,露出得意而又愉悦的微笑,此刻,他是有子万事足,心里涌动的那份满足与幸福,无以言表。     “冷先生,我还要带孩子去做一系列的检查,一会儿,徐小姐会被送进病房,您可以先去看看她!孩子做完检查之后,我会送他过去的。”医生公式化地说道。     “噢,好的。”冷慕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孩子,点头答应着医生,却仍是依依不舍,抱着他看了又看,才万般不舍地递到医生的怀里,整个过程是说不出的小心与谨慎。     “冷先生,放心吧!我们会非常小心的。最多一个小时,您很快就可以再到孩子。”医生接过孩子,自是看出来他的不舍,便笑着向他解释道。     “呃……好,好的,那麻烦您了!”冷慕烨点点头,凝视着她抱着孩子走远。     不多一会儿,徐蕾就被护士推了出来,由于过度的疲倦,她微眯着眼睛,冷慕烨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他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却是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吴婶俯下身,轻轻地唤道:“徐小姐,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徐蕾自然熟悉她的声音,她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身上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她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吴婶了解这种感受,便也没有再打扰她,而是随着护士一起,将她推进了病房。     护士将徐蕾安顿好之后,又叮嘱了一番,便陆续离开,吴婶也赶着回去给徐蕾做补品。房间里,只剩下冷慕烨和徐蕾两人,她在闭着眼睛休息,他则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坐在她的床边这么看着她了,而每一次,似乎都是在她经历了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之后。生病,婚礼上被劫,摔下楼梯以及此刻生下孩子。每一次,她都是憔悴而苍白的,他看着她,心痛一次比一次更甚。他多么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心,可是,他每向她靠近一分,她就会后退十分,这样的逃避让他恼火,更让他挫败。可是一想到她所承受的,他还是会心疼,疼到几乎无法呼吸。 一直在浅眠的徐蕾,只觉得有一双眼眸在炙热地凝视着她,尽管她背对着,但仍然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如芒刺背。她微微动了一下犹如扇翼的长睫,缓缓睁开后,犹豫了一下,才把脸转向床的另一侧。     冷慕烨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醒过来,他一直看着她,突然迎上她的目光,他怔了一下,两人谁都没来得及说话,气氛有那么一丝尴尬。     短暂的寂静之后,冷慕烨终于先开口了,“你……辛苦了。”其实,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他却一下子语塞了,那些话如鲠在喉,他除了能说这短短的四个字,再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蕾低帘着眸子,并没有回应,虽然表现上平静,可心里却早已经是起伏澎湃,她很想开口问他,是不是见到了孩子?孩子像谁?是不是很漂亮?最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知道,他喜欢他吗?可是,这所有的问题在她的嘴边绕了好久,到这一刻,她仍然说不出来,面对他,她只能沉默,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气氛再度僵持,看到徐蕾冷冷地表情,冷慕烨也没有在意,毕竟,儿子的到来让他太喜悦了,让他可以暂时地忽略掉所有的不开心。     “蕾蕾,我们的孩子……很可爱,也很漂亮!吴婶说……他汇集了你和我的优点。”冷慕烨看着她,自豪地说道。     提起孩子,徐蕾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了一下,她只觉得说不出的满足,想到孩子那张漂亮的小脸以及天真无邪的眼眸,她就掩不住唇角的笑意,浅浅一勾,应了一声,“嗯,他可爱极了。”     她的表情及话语彻底地愉悦了冷慕烨,他的心情更加好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接着医生抱着小家伙推门而入。     “冷先生,徐小姐,你们一定等及了吧?我把宝宝给你们抱来了。”笑容可鞠的女医生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与徐蕾大床相邻的小床上,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从孩子被抱进来的那一刻起,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盯在了小床上,目光里,似乎只有那个小家伙。     “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过了良久,倒是徐蕾先开了口,她的话让冷慕烨微微错愕,他完全没有想到,徐蕾会主动提这件事情。     冷慕烨微微一顿,“名字……还没有想好,不过就在刚刚,我想了个小名,就叫煜煜吧!。”他顿了顿,很快接着说道:“我们的儿子,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煜煜……”徐蕾轻轻地念叨着,倒也不发表意见,直到冷慕烨问她,“怎么样?如果觉得不好……就再想想。”     徐蕾轻轻摇头,“不必改,只是乳名而已,再说……这名字很好,我很喜欢!我想宝宝也会喜欢的。”说着,她微微撑起身体,看向小床里骨碌碌转着大眼睛的小家伙,脸上极尽宠溺的笑,用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说道:“对吗,煜煜?”     小家伙仿佛听得懂一般,小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而且挥舞着小拳头,一副兴奋的模样。     冷慕烨此时已经走到小床边,两个同时看着小家伙,两人默契地抬起头,相视一笑,冷慕烨惊喜地说道:“看来小家伙听懂了?他真的是喜欢这个名字。”     “是啊,他一定很喜欢,你看,他的眼睛那么亮,小嘴还微微的翘着,也许,他在笑呢!”徐蕾凝视着小床里的孩子,移不开目光。     冷慕烨站在她和孩子的对面,看着她专注的目光,温柔的神情,他的眼睛也仿佛被定住了。此时,午后的阳光正从落地窗照进房间,碎金子一般地沐浴在她的身上,她侧脸的弧度非常的美,从他的角度,几乎连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到,她的五官极为精致,眼睛晶亮,睫毛长而卷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家伙,微微眨动间犹如蝴蝶的翅膀。 此刻,她的身上盈满了母性的光辉,这样的徐蕾对冷慕烨来说是陌生的,但是,却又是那样的吸引他。让他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美丽。 因为孩子的出生,她蜕变了,蜕变成一个母亲,一个成熟的女人。那种由内向外散发出的美感,让他怦然心动。     **********************     孩子出生后,徐蕾坚持用自己的母乳喂养孩子,对她来说,这也许是她唯一能够给孩子的,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和孩子在一起多久,但是,她早就打定主意,在有限的时间内,她要皆尽所能,把能够给予的都给他,全心全意地爱他。至少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不去想以后的事情,只要陪在孩子身边一分钟,她就要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好妈妈,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徐蕾在医院里住了一周,便由冷慕烨和吴婶把她和孩子接回了别墅。为了照顾好母子俩,冷慕烨专门另请了两位保姆,另外还有一位营养师,全程为徐蕾制订适合她的食谱。而两个保姆更是将小家伙照顾得无微不至。 徐蕾只需要在喂奶的时候抱他,而其他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由保姆代劳。冷慕烨唯一让她做的,就是要她养好身体,他的理由就是,她养好身体自然是为了孩子,而他也十分清楚,现在在她的心里,孩子必然是最重要的,而为了孩子,她也一定愿意配合。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对徐蕾来说,她其实过得很轻松,孩子不需要她费心照顾,她每天的起居饮食也被侍候的很好。 冷慕烨仍然很忙,但自从孩子出生后,他每天都回来的很早,而且回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头一件事情,必然是到她的房间看孩子,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种习惯。 -本章完结- 010给我关起来 冷慕烨为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冷天煜,蕾蕾没有去问,而冷慕烨也没有向她解释名字的由来。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与孩子相处的时光,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知道,自己与孩子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对于她离开的日子,冷慕烨却从来没有提过,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约定一般。他与她之间,除了不住在一个房间里外,与其他的夫妻并无异,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逗孩子,偶尔也会说说话,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平淡而满足。     可是蕾蕾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终究不可能过一辈子,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是没有用的。可是,她也总是会自欺欺人,毕竟她想陪在孩子身边,每天,只要看着小家伙,看着他那么无邪的大眼睛和纯净的笑容,她的心就仿佛融化了,于是乎,尽管这样的日子像梦一样,但是,她依然贪婪地过着,只希望孩子再大一点的时候,现在这么小,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     可是,就在这天,她意外地听到冷慕烨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是谁,不过冷慕烨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你说什么?有人意图阻止冷氏的这次投资?查到是什么人做的没有?”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冷慕烨又立刻说道:“当然,必须立刻查清楚,这次的投资案,冷氏已经计划三年了,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     冷慕烨还在说着什么,可徐蕾却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转身飞快地回到房间,耳边一遍遍地回响着刚刚听到的话,如果不是意外听到这个电话,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她沉醉在这偷来的短暂幸福里,居然差一点误了大事。     走回到床边,凝视着小床上熟睡正酣的小家伙,他的小脸粉纷嫩嫩的,狭长的眉眼,小小的鼻头,精灵一般的小人,看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是她的宝贝,她和冷慕烨生命的延续,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他,甚至有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心就仿佛撕心裂肺一般。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不能再留在冷慕烨的身边,她舍不得他,更舍不得孩子,可是如果不离开,接下来,他的麻烦只怕会更多!她不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而害了他。     虽然她相信,他一定会雇佣保姆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但是,毕竟她才是孩子的母亲,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母亲的身边,这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啊!     自从那天起,徐蕾便有了心事,不再像之前那样,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一个人对着孩子的时候,她时常会静静地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孩子的脸上,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虽然温柔,但眼眸中总是流露着某种说不出的哀伤。     这天,冷慕烨从外面回来,一眼便看到坐在花园里摇椅上,对着孩子发呆的徐蕾。他将公文包交给吴婶的时候微微一顿,眯着眼睛说道:“她怎么了?”     吴婶顺势看去,轻轻摇摇头,“哎……最近徐小姐总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似乎没有刚从医院里回来的那段时间快乐了!可是……我又不好多问。”     冷慕烨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她不快乐?她是为了什么不快乐?是想离开这里了吧?毕竟……他与她之间还有一份协议,她生下孩子,他则放她离开。 可是,孩子生下以后,有她和孩子陪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这种感觉好极了,那样的温馨,那样的美好,他突然觉得变得贪心了,他不想让她离开,只想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只要一想到她,一想到孩子,他的心里就会被填得满满的,那种幸福感,无法用语言形容。     因此,他迟迟没有提起,只要她不先开口,他自然不会说,哪怕是自欺欺人,但只要能够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此刻看到她发呆的神情,落寞的背影,他的心不由得一痛,他知道,自欺欺人的日子到头了。     晚上的时候,吴婶照例做了一大桌子菜,宝宝由两个保姆照顾,蕾蕾则和冷慕烨在餐厅里吃晚饭。     自从孩子出生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只要冷慕烨在家,他们就会一起吃饭,而餐桌上,两人偶尔也会谈论些什么,但彼此间都似乎很小心,敏感的话题从来不提及。     冷慕烨夹了一块排骨和到徐蕾的小碗里,柔声说道:“多吃点,你太瘦了!这样……怎么能喂饱宝宝?”     徐蕾微微一顿,脸颊稍红,随说道:“我……我吃的不少了!而且……也不瘦。”     冷慕烨则不以为意地说道:“瘦不瘦我自然知道,从上到下没有几两肉,还说不瘦!”     腾了一下,徐蕾的脸涨了个通红,冷慕烨的这番话,虽然说的不露骨,只是稍微想一下,就会让人觉得很暧昧,她低垂着眼帘,轻轻地咬着嘴唇,不知是该反对还是该默认。毕竟身边还站在吴婶和其他的佣人,她只怕一开口,又会落他口舌,到时候,尴尬的还是自己。     徐蕾默默地吃掉了他夹给她的排骨,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餐厅里有一些寂静,除了碗筷的声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冷慕烨才开了腔,“明天……我要回去纽约一趟,大概二三天,你和孩子在家里……没什么事吧?”     “呃……”徐蕾一愣,抬起头,她的目光凝视着他,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地抖一下,但随即扯着嘴角掩饰下来,“没……没事,有吴婶和保姆在,能有什么事呢?你……放心去吧!”     冷慕烨看了看她,“嗯,不会太久的,事情一办完,我就会立刻回来!” 冷慕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纽约,而徐蕾则把宝宝哄睡之后,便进了书房,几乎占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佣人们都十分清楚冷慕烨对徐蕾的重视程度,因此,冷慕烨不在的时候,她自然就是这个别墅里的主人,不管她做什么,自然没有人有权利过问,就连吴婶也不好多问。     不过接下来,徐蕾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异常,吴婶也没有多想,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这一天也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间别墅里,有一个人其实是很不平静的。徐蕾几乎一晚也没有睡,就是静静地等着黎明的到来,她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要在天亮之前,带着孩子离开!她不得不离开冷慕烨,但是……她却无法扔下孩子,她要让孩子跟自己在一起!这是几天来,她思前想后的决定,无论如何,她是孩子的母亲,她都要亲手抚养他长大,不然,她会遗憾后悔一辈子。     凝视着孩子熟睡的小脸,徐蕾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在焦急与煎熬中,她终于等到了黎明,这个时候,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熟睡,而且,也有了些细微的光亮,方便她带着孩子离开。     她抱着宝宝,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身上只是带了一些现金和一个小包,目标越小越不容易被发现,以后的事情,她会再想办法,但是……眼下,能够带着孩子逃离这里,才是最最重要的。     别墅里,四下寂静无声,徐蕾小心翼翼地下楼,脚下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根本没有半点的声音,但她却不敢大意,只怕一不小心会被发现,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所幸这会儿小家伙在熟睡,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来,她抱紧孩子,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客厅的四周,然后打开了大门,走进了花园。     冷慕烨在花园里安排了保镖,不过,就她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个时间是保镖们最松懈的时候,经过了一晚上,此时都是犯了困,基本上都打盹的打盹,熟睡的熟睡,因为,只要小心些,就可以离开。     东方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她加快脚步,从别墅向大门口走去,将宝宝抱在一只手里,腾出稍显有力的右手,她轻轻地开启大门,一边开,一边四下里张望着,防备着万一会有保镖突然出现。     大门的锁有一些紧,徐蕾着急费了些功夫,可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为了跟孩子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咬咬嘴唇,使劲全身的力气,终于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啪,门锁被打开了,那一瞬间,徐蕾松了口气,心里难以用欣喜形容,但是,她仍然非常紧张,毕竟还没有离开别墅,只要没有完全安全,她就没办法彻底放心。     再次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徐蕾将大门推开一些,抱着孩子轻轻地呓语,“宝贝,不要怪妈咪,妈咪不能丢下你。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见到爹地。”说完,她抱紧孩子,便要往外面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呓语吵醒了孩子,还是孩子感知到了什么,在她抬起脚向外面走的时候,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划破天际,在这个寂静的黎明下,显得那样的突兀。     徐蕾吓了一跳,她倒吸了口气,忙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并低声哄道:“宝贝,别哭……别哭啊!妈咪答应你,以后会让你见到爹地的,可是,如果你现在不跟妈咪走,妈咪……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试图哄好小家伙,可是,小家伙像是跟她作对一般,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哭声越来越响亮。并且,徐蕾听到了,远远地,从别墅的方向传来了说话声,以及脚步声,显然……孩子的哭声吵醒了里面的人,她们母子被人发现了。     “宝贝,别哭了,我们马上离开。”徐蕾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搂紧孩子,快步便向外跑去……     跑出大门没多远,她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和吵闹声渐渐清晰起来,她转头向后看,别墅的门口,俨然已经有人追了出来,她不禁大惊失色,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后面脚步越来越近,并有人开始喊她,“徐小姐,请停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喊她的人是冷慕烨的保镖,她听得清楚,虽然她偷跑了出来,但是他们仍然对她保有最起码的尊重。     徐蕾自然不会放慢脚步,即使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全力争取,绝不能就这么放弃。可是,她一个女子,还抱着一个孩子,自然是快不过那些个身材高大,且有些身手的保镖,只是一会儿的功会,便被后面的人追赶上,很快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让开,让我走……”徐蕾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孩子,防备地看着他们,大声地说道。     “徐小姐,别这样,请别让我们为难,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让开。”徐蕾固执地说道。     “徐小姐,对不起,我们是不会让你走的!否则,冷先生回来,我们没办法交待!”年轻男子公事化的坚持道。     “你们……”徐蕾看着他们,下意识地后退,而几个保镖倒也不敢轻易对她做出什么举动。     “徐小姐,请不要让我们动手,请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让冷先生知道,我想……徐小姐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吧?毕竟……让冷先生知道了,对徐小姐很不利。”那人似乎看透了徐蕾的心思,很直接地说道。     徐蕾攥紧了双手,她深吸了几口气,显然,此时她处于弱势,即使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机会逃离的。如此的僵持的确对她没有好处,眼下也只能随他们回去,再想计策。 被保镖们带回房间,徐蕾环顾四周,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觉得懊恼不已。明明已经到大门口了,只差一步,她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了,可偏偏小家伙就哭了。她低头看着眨着大眼睛的小宝贝,缓缓摇头,柔声道:“煜煜,你是不愿意离开爹地吗?所以……不愿意跟妈咪走是吗?”     小家伙依依呀呀地自顾自地玩着,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听懂。     徐蕾无奈地看着孩子,微微露出凄涩的笑,她宠爱地抚着孩子的小脸,轻声道:“宝贝,怎么办?你要妈咪怎么面对即将离开你的事实,妈咪真的好舍不得你!”     小家伙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悲伤,反而伸出小手,用力地挥舞着,看得蕾蕾心里直泛酸。     中午的时候,吴婶直接端了饭上来,“徐小姐,吃点东西吧!早餐您就没吃。”     徐蕾看了一眼托盘,里面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可是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于是摇摇头,“吴婶,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     “徐小姐,这怎么行啊?你还得给小少爷喂奶呢,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吴婶坐在她的身边,小心地劝着。     徐蕾抬起头,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一点也吃不下去。”     “徐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要为小少爷想啊!”吴婶再劝道。     说道孩子,徐蕾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小家伙,突然,她一把抓住吴婶的手,“吴婶,求求你了,放我们母子离开吧!我不能和煜煜分开,我是他的妈咪,我理应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长大。”     “徐小姐,您在说什么呀!您怎么会和小少爷分开呢?快别胡思乱想,你是小少爷的妈咪,你会看着他长大的。”吴婶拍着她的手说道。     “不,不,吴婶,你不会懂的。对于别的母亲来说,陪自己的孩子成长,也许是再正常不过,可我……不……我不会有这个机会!我……早晚要离开这里。”徐蕾说着,目光停留在孩子的小脸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徐小姐,您为什么这么说?冷先生并没有让您离开,您就安心住在这里啊!再说,您是小少爷的妈咪,孩子怎么能够离开母亲呢?放心吧,冷先生他舍不得你和孩子的。”吴婶不断地安慰道。     徐蕾摇着头,任泪水坠跌,“不……不,吴婶,你不懂,你不懂!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不可能……”     “为什么,徐小姐?这是为什么呀?”吴婶不懂,她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徐蕾和冷慕烨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却彼此折磨着?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吴婶,别问了,我没办法跟你解释,相信我,我离开,才是对冷先生最好的!我……我不能留在这里!”徐蕾闭上眼睛,任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脸上是无尽的哀伤。     “这……”看到徐蕾的样子,吴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她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是有苦衷的。     “吴婶,你就让我带煜煜走吧!我向您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让煜煜回来的,我会让他认自己的爹地!您也是一个母亲,您应该体谅我的心情,吴婶,我求您了!”徐蕾乞求地看着她。     “徐小姐……”她的样子让吴婶于心不忍,握住她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做不了主啊!即使吴婶肯放你,门口的那些保镖也不会放你走的。早上你抱着小少爷偷跑出去,已经让他们提高了警惕,他们答应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冷先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徐小姐,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也不要再惹冷先生生气了!冷先生的脾气,您应该知道。”     “吴婶……”     “徐小姐,记住,早上的事情千万不要在冷先生的面前提起,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这件事。”吴婶打断她,连忙说道。     可是话音未落,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仿佛是一阵凌厉的风扫过,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了下来,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不要跟我提起什么?”     徐蕾和吴婶均是一惊,抬起头的一瞬间,便看到冷慕烨冷冷地站在她们的面前,凝着一对如鹰隼般的眸子,森然的仿佛最可怕的撒旦。     “冷……冷先生……”吴婶有些语无伦次,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嗫嚅地低下头。     “呵呵,看来……早上这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怎么?打算瞒着我?可是……我这个人偏偏好奇。怎么样?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冷慕烨冷冷地笑看着二人。     “呃……冷先生,您……您怎么提早回来了?”吴婶紧张地问道。     “呵,如果不是提早回来,怕是没有机会知道这么有趣的戏码吧?吴婶,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事?”话是对吴婶说的,可冷慕烨的眼睛却始终盯在她的身上,那冷凝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冻死。     “我……我……冷先生,你怕是听错了,哪……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没……没有的。”吴婶连忙摆着手,掩饰着。     “哦?真的没有吗?吴婶,看来……你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去问那些保镖。离开的时候,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了,如果玩忽职守,会是什么下场。”冷慕烨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后,说完便要转身向门口走,吴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冷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     冷慕烨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不是我想的哪样?吴婶,看来……你很了解!”     “我……我……”吴婶偷看了徐蕾一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徐蕾微微蹙了下眉,抬起下巴看着冷慕烨,“够了,别难为他们,我来告诉你好了。” “哦?那再好不过了。”冷慕烨挑挑眉,踱着步子,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凝视着她,“我愿闻其详!”     徐蕾也不掩饰,“很简单,今天早上,我趁着别墅里的人都在熟睡,抱着煜煜想逃出去,不过……却没有成功。”     冷慕烨看着她,神色间没有半点的变化,忽然勾唇一笑,“呵呵,就这么简单?”     这下倒是徐蕾一怔,“怎么,这还不够?”     冷慕烨没有回答,垂下眼帘微微一笑,“怎么,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徐蕾看了他一下,别过眼,“对,我要离开!请你让我离开!”     冷慕烨的眸光微微一凛,但随即说道:“离开?OK,随时都可以。”     徐蕾似乎并没有想到,他答应的会如此痛快,怔了一下才说:“你……真的同意?”     冷慕烨撇撇嘴,“怎么,难道你想离开不是真心话?”     “不……当然不是。”徐蕾错过他的注视,顿觉心跳加速,低下头说道:“你答应过……要让我离开的。”     “不错。”冷慕烨并不否认,点点头道:“你想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冷慕烨,我能不能……向你提一个请求?”徐蕾突然抬起头,黑亮的眸子晕起了层薄雾。     冷慕烨看了看她,缓缓说道:“如果你明知这个请求不可为,那么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     正如冷慕烨所说,即使知道了结果,但徐蕾还是要努力试一下,否则,她怎么能够甘心?无论如何,为了孩子,她都要努力一次。     “冷慕烨,让我把孩子带走吧!”徐蕾终于说道。     冷慕烨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说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冷慕烨,求你了,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煜煜还这么小,我还要给他喂奶,求求你,让我带他走吧!我向你保证,等他懂事了,我会告诉他,谁是他的爹地。”     “呵,徐蕾,你真有胆,居然向我提这样的要求,我倒要问你,带走他,你想让他叫谁爸爸?”冷慕烨的冷眸闪过一抹危险,狠狠地说道。     “我……我不会,我会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徐蕾解释道。     “哼,你不会?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你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还不是为了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徐蕾,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儿子,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冷慕烨,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煜煜不能离开母亲,你忍心让他这么小就失去母爱吗?”徐蕾泪光盈盈地看着他,柔声乞求。     “住口,你那是什么理由?非不能离开母亲,难道他就应该离开父亲?他不能失去母亲,难道就能失去父爱?徐蕾,就算是你生了煜煜,但是我是他的爹地,我们的权利是相同。”他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轻蔑地说道:“别忘了,当初你并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口口声声要打掉他的是谁?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给他母爱?你真的爱他吗?”     “我……”徐蕾立刻语塞,是啊,她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说过,她要打掉腹中的孩子,她知道,这也是冷慕烨最不能容忍的,每次提起的时候,他的脸色都会非常的难看,如今,她再在他面前提及母爱,确有些贻笑大方。     “呵,怎么了?你说不出来?徐蕾,说说你的目的吧!究竟想干什么?”冷慕烨倒也不生气,颇为好脾气地说道。     “我……我只想跟孩子在一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她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但是,对孩子的爱,却是完全不掺一点假的。     “你现在难道不是跟孩子在一起吗?”冷慕烨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徐蕾,我冷慕烨从来没想过赶你离开,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一直陪在孩子身边,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母亲,你有这个权利。可是……如果你想离开,对不起,你不能把孩子带走,他是我冷慕烨的儿子,他只能姓冷。”     “我会让他姓冷。”徐蕾看着冷慕烨,“我……我不能留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她渐渐低下头,眉宇间有着一抹难以形容的悲伤,神情泫然欲泣。     听了她的话,冷慕烨只觉得心头一沉,那隐隐的期待一下子坠落,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但是,他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泄露半分,冷声一笑,“既然如此,一个人离开,随时都可以。”     “不要,冷慕烨,我不要一个人离开。”徐蕾坚持着。     冷慕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徐蕾,我再说一次,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你可以随时陪在儿子的身边,要么,就走,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见到儿子。”说完,他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听清楚了吗?如果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不……不……我不要……”徐蕾含着泪,头摇得好似泼浪鼓,满腹的苦水却是倒不出来。     “呵呵,徐蕾,你现在就做决定吧!是走还是留?”冷慕烨看看了手表,“我可以给你几个小时考虑,晚饭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说完,他松开她,一把将她推到床上,转头便要离开,徐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异常的害怕,冲着他便喊道:“冷慕烨,你给我的条件,我不会选。就算你不会答应,我还是要跟孩子在一起,我一定要带着他离开这里。”     冷慕烨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她,幽黑的眼眸中一下子迸射出凶狠的光芒,下一秒,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人,把孩子抱走,将这女人给我关起来!” -本章完结- 011禁足 一听到冷慕烨要将孩子和自己分开,徐蕾立刻变得异常激动,“不要……不要,冷慕烨,不要抱走我的孩子。”她抢先一步从床上抱起小家伙,紧紧地护在怀里,且惊恐地看着冷慕烨。     冷慕烨转过身,大手伸向她的面前,冷声道:“把孩子给我。”     徐蕾把头摇得如泼浪鼓,“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而给说过。     “住口,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放弃了你的权利,把他给我!”冷慕烨冷冽的目光划向她,不留一点情面地说道。     “不……不……”她抱着孩子,拼命往床的一角缩去,眼中是满满的惊恐。     就在这时,两个保姆敲门走进来,看到冷慕烨,立刻对他俯了俯身,“冷先生。”     冷慕烨指了指徐蕾,“你们去把孩子抱过来。”     两个保姆愣了一下,这冷先生平时虽然与徐小姐交流不多,但任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有多么重视她,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怒气冲冲,而且,竟然要将母子俩分开。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她们仍然非常清楚,究竟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看到冷慕烨与往常不同的态度,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相视了一眼,便走向徐蕾。     “不要……不要啊……我求求你们,不要……”徐蕾任自己大颗的泪珠坠落,她乞求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徐小姐,把孩子给我们吧,不然伤到了,您也心疼。”其中一个保姆说道。     “不……不……”徐蕾好似一只惊弓之鸟,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每一个人。     “徐小姐,就按冷先生的话做吧,把孩子给我们,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另一个保姆说道。     “不要……不要……”徐蕾看向冷慕烨,哭着说道:“我求求你了,冷慕烨,不要抱走孩子,我不能和我的孩子分开。”     看着她的眼泪大颗的跌出眼眶,冷慕烨只觉得心口仿佛堵得喘不上气,针扎一样的刺痛。 他的大手在身侧一下子收紧,泛白的骨节,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他隐忍的十分辛苦,但是,他却不能心软。     别开目光,他低沉地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孩子抱过来!”     “是……是……冷先生。”两个保姆匆忙而小心地回答。     在冷慕烨的喝斥下,两人不再顾忌,一拥而上,一个抓住徐蕾的手腕,一个从她手中抢过孩子,徐蕾寡不敌众,再加上力气也不如她们,只是一下子,就被两人把孩子抢走了,她顿觉怀抱一空,那一瞬间,仿佛心被掏空了。     “不……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徐蕾疯了一般地扑向前,她嘶厉般的喊声听得人为之心惊,更为之不忍。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敢帮她。冷慕烨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把孩子抱走,从今天开始,这个房间除了送了吃的,任何人不准时!”说完转身向门口走,经过吴婶身边的时候说道:“把门锁上!”     “是……冷先生。”吴婶颤抖地回答。来别墅工作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冷慕烨如此发怒过,就连之前,徐小姐说要打掉孩子,他也不过是与她冷战而已,而今天,他仿佛是一头发怒的猎豹,只是远远地站着,就能够感受到他传达出的凌厉而危险。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徐蕾赤着脚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眼睛死死地盯着保姆手中的孩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可是,她哪有对抗的力量,还不等跑到门口,便被冷慕烨高大的身影挡住,两个保姆则趁机抱着孩子闪出了门,“你们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闭嘴,徐蕾,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说道。     徐蕾带泪的眸子看向他,“冷慕烨,你不要那么残忍,煜煜还只是个婴儿,他会饿,他还要吃奶。”     冷慕烨眯了眯眼睛,“这个你不必操心,从今天开始,孩子就改喝奶粉。徐蕾,没有你,孩子也饿不死。”     徐蕾猛地一愣,傻傻地看着他,“煜煜有妈妈,他可以喝母乳,为什么要让他喝奶粉?我不同意,不同意。”     冷慕烨冷冷一笑,“呵,妈妈?”他的笑容冰冷的近乎于残忍,一字一顿地说道:“徐蕾,你也配?”说完,大手一挥,一下子将她甩开,毫无防备地徐蕾重心不稳,身体猛地一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哎呀,徐小姐……”一边的吴婶看着心疼,惊呼一声,赶紧弯下|身,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冷慕烨冷斥了一声,“不许扶!”     “冷先生……”吴婶为难地抬起头看着他。     冷慕烨却不为所动,“吴婶,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不许扶!”     吴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无奈,犹豫踌躇了半晌,终于不敢触及冷慕烨的底线,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徐蕾趴在地上,不停地落泪,口中呢喃着孩子的名字,神色近乎绝望。     冷慕烨最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握紧大手,绝决地转身,大步离开。     碰的关门声,仿佛将徐蕾从此隔绝,冷慕烨在外面将门锁上,然后把钥匙递给吴婶,“这由你来保管,除了一天三顿饭,其他时间,不得任何人进入,包括你!”他转头看了看房门,又眯了眯眼睛,“尤其是孩子,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让她看孩子……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后果。”     吴婶小心地将钥匙接过,“冷先生……非……非得这样吗?徐小姐……好可怜,而且……小少爷也需要母亲啊!”     “行了,吴婶,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冷慕烨眉头一皱,神色微微挣扎了一下,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徐蕾被关在了房间里,任她无论怎样乞求,怎样哭喊,没有人敢放她出来,更没有人有胆量让她看一眼孩子。自从孩子出生,徐蕾从来没有和孩子分开过,即使是睡着时候,孩子的小床也守在身边,她如何能够承受与孩子分离如此之久。     到了晚餐的时候,吴婶端了托盘走进来,一看到吴婶的徐蕾像看到救星一般,一把抓住吴婶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吴婶,煜煜呢?我的孩子呢?”     吴婶放下晚餐,握住徐蕾的手,低声说道:“徐小姐,你别担心,小少爷有保姆照顾,他很好。”     徐蕾边摇头边落泪,“不在母亲的身边,他怎么会好?吴婶,他有没有哭,有没有饿?奶粉他吃得惯吗?”     “这个……小孩子起初肯定不太愿意喝奶粉的,不过……适应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徐小姐,你放心吧,冷先生很疼小少爷的,除了有保姆在,冷先生一直陪着,小少爷哭了,他会抱起起来细心地哄。”     徐蕾微怔了一下,虽然这些日子里,她早已知道冷慕烨很爱煜煜,但听吴婶这么一说,她还是多少有些意外,原来,他的细心和耐心超乎她的想像,没有她的时候,他会如此尽心。     “吴婶,煜煜不愿意喝奶粉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跟冷慕烨说说,让我喂喂孩子?他还这么小,明明有母乳的,为什么要喝奶粉!你就说,我求他,我求求他!”苏晚摇着吴婶的胳膊央求道。     “徐小姐,这……”吴婶很为难,“你不是知道冷先生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违抗,你别担心,他是小少爷的爹地,不会让小少爷受委屈的。”     徐蕾却不肯放弃,坚持说道:“吴婶,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煜煜吧!”     “徐小姐……”     “我胀奶胀的很难受,不给煜煜喝,挤掉也是浪费了!或者……或者不抱孩子过来也没关系,吸奶瓶里,再拿给孩子喝,总可以吧!吴婶,求你了!”徐蕾再一次落泪,看得吴婶实在不忍心,心一横,咬牙点头道:“徐小姐,我怕了你了,什么也别说了,你快用吸奶器吸出来,我晚上偷偷塞给保姆,让她们喂小少爷!这件事情……不能让冷先生知道,你之前也看到冷先生的态度了,就算求也无济于事。”     徐蕾一下子停止哭泣,眨了眨眼睛看着吴婶,她说的没错,求冷慕烨是没有用的,不过吴婶答应帮她,这让她好开心。不管怎么橛,能够让孩子吃到她的奶是最重要的。     她抽泣了几声,用手背擦了擦脸,“吴婶,谢谢你!谢谢你!”     “徐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不忍心看你难受,也不忍心看小少爷哭闹,就算顶着被冷先生发现的可能,我也想试着帮你,但你要答应我,必须好好吃饭,打起精神,不然又怎么会有充足的奶水喂小少爷呢?”     徐蕾感激地看着她,连声点头,“吴婶,我答应你,答应你!”     她很快用吸奶器吸好一瓶奶交给了吴婶,然后便坐在沙发边,端起碗,大口地吃起饭来,边吃边说道:“吴婶,我保证每天好好吃饭,只要煜煜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说完,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哎呀,徐小姐,别哭……别哭啊,这吃东西是不能哭的!我都已经答应帮你了,你怎么还哭呢?哭得我这老太婆心里怪难受的!”吴婶抽出纸巾为她拭泪,边擦边安慰。     徐蕾吸了吸气,点点头,“好,我不哭,不哭!吴婶,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吴婶轻轻叹气,不断地点头,却也不知道再如何安慰她。     看着徐蕾把晚餐吃完,吴婶小心地将奶瓶藏好,然后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并随手锁上了房门。徐蕾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一直不停地在房间里走着,她不知道吴婶会用什么方法,而煜煜又能不能吃到她挤出的奶,她很担心被冷慕烨发现,又隐隐期待着好的结果。     趁着冷慕烨下楼吃晚餐的时候,吴婶把奶瓶偷偷塞给一个保姆,两个保姆都是聪明人,吴婶刚刚去了徐蕾房间送饭,不用说也知道奶瓶里装的是什么。虽说是拿冷慕烨的薪水,但是,她们同样不希望宝宝哭闹,一方面很辛苦,另一方面一直这么哭下去,冷慕烨也会对她们产生不满,因为,她们二话未说,接地奶瓶,如此一举两得又送人情的方法,不做白不做,她们自然不会拒绝,更不会告知冷慕烨。     吃惯了母乳的小家伙,自然对奶粉不感兴趣,不过,当把吴婶拿过来的奶瓶一凑到嘴边时,他灵敏的嗅觉立刻捕捉到了不同,主动张开小嘴,寻找着奶嘴,很快便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很快一瓶奶见了底,小家伙吃饭了,接着便满足地睡着了。     吃过晚餐的冷慕烨再次上楼,他正在为小家伙不吃奶粉而头痛时,却看到儿子正躺在小床中,静静地睡着了。     他微微有些诧异,走上前,看着保姆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睡着的?牛奶喝了吗?”     “回冷先生,小少爷已经喝了,刚刚才睡着!”一个保姆立刻回答道。     “哦?之前不是怎么都不肯喝吗?怎么忽然就喝了?”冷慕烨不禁有些纳闷。     “呃……是的,冷先生,大概小少爷是喝极了,刚刚您下楼吃晚餐的时候,我们又试了试,不想,小少爷就肯吃了,吃完很快就睡着了。”另一个保姆跟着回道。     “是吗?吃了就好,还真怕他饿坏了。”冷慕烨点点头,似乎也是微微地松了口气。     两个保姆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之前,她们已经将孩子喝空的奶瓶藏了起来,而之前调好的配方奶粉则倒掉,只留一空瓶放在小床边,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够瞒过冷慕烨。 第二天,当吴婶送早餐时,将大概的过程讲给徐蕾听时,她是又激动又开心,一想到自己的宝宝吃得满足,睡着的样子,她不禁红了眼圈。     “吴婶,我要怎么谢你才好呢?幸亏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徐蕾咬着嘴唇,睫毛湿漉漉的,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开心的浅笑。     “徐小姐,别这么说,我理解你做母亲的心情。这么做,小少爷也吃得饱,吃得胖,两个保姆也轻松不少,说起来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什么谢不谢的,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吴婶劝道。     “嗯,我知道了!”蕾蕾点点头,“虽然不能够看到煜煜,但是,知道他很好,我就放心了。”     “冷先生平时很忙,只要我们都小心谨慎一点,应该可以瞒下去!”吴婶对她微笑,以示安心。     “好的,吴婶,你们废心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每次吴婶过来给徐蕾送饭的时候,她都会用吸奶器提前把奶吸好,而吴婶则会小心谨慎地带出去,再趁机交给保姆,一段时间下来,大家都似乎很熟练了。相对于平时,周末冷慕烨在家里的时候,几个人就要格外小心。     这天,午餐过后,吴婶照例拿着瓶来到小家伙的房间,两个保姆也正等在那里。此时,冷慕烨在楼下用餐,自然是最为安全的时候,接过奶瓶,吴婶便离开了,下楼到餐厅的时候,冷慕烨正在用餐,吴婶不动声色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表现的极为自然。     正在这时,冷慕烨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应了一声,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低低地说了一句稍等,便放下碗筷,向楼上走去。     这是一通来自于总公司的电话,因为需要一个数据,而这个数据则在他刚刚整理好的计划书上,为了保证准确,他必须去书房确认一下。     书房在走廊的尽头,自然会路过孩子的婴儿房,房间的门没有全部关闭,而是虚掩着,他本急着去看数据,并没有打算进去,不曾想,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极低的声音,“快……快把那瓶倒掉,不然被冷先生发现就糟了。”     冷慕烨顿时停住脚步,浓眉微微地蹙起,一双晶亮而深邃的眸子满是狐疑,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房门。     透过宽一些的门缝,他往里面看去,一个保姆正抱着煜煜,在用一个粉色的奶瓶给小家伙喂奶,而另一个保姆则不见踪影,侧面洗手间的位置似乎传来水流声,冷慕烨眉宇锁得更紧,下一秒,他一下子推开门,一步跨进了洗手间,只见另一个保姆拿着蓝奶瓶,正往马桶里倒着什么。     冷慕烨推门而入的声音惊扰了她,她下意识地停下,转过头,当看到是冷慕烨的时候,她吃惊地吸了口气,手一松,奶瓶砰地掉在地方,还剩下小半瓶的牛奶撒了一点,在深色的地砖上格外的醒目。     冷慕烨低头看了一眼,声音变得低沉,“你刚刚在做什么?”     “……冷先生……我……”保姆完全没有想到,冷慕烨会悄悄地推门而入,明明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餐厅吃饭的,可是……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显尔易见,刚刚她倒牛奶的一幕,已经被他看到了,在事实面前,她无从辩解,看着他,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倒掉牛奶?”冷慕烨犀利的眸子看着保姆,那目光仿佛一瞬间就可以将她看穿。     “我……我……冷先生……这个……”保姆紧张的一颗心都紧宿起来,看着冷慕烨变得越来越冷的眸子,她害怕极了。     “怎么了?怎么了?”就在这时,房间里正在给小家伙喂奶的保姆听到声音跑出来,可当在洗手间里看到冷慕烨时,她顿时傻了,所幸知道自己手里抱着孩子,她只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而正在孩子嘴上的另一只奶瓶,她几乎是飞快地拿下,藏在了身后。可一切终究还是迟了!冷慕烨什么都看到了!     “……冷先生?”保姆睁大眼睛,一副惊愕的神色。她也彻底吓傻了,完全想不明白,冷慕烨怎么会站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她太专注于喂小家伙,而忽略掉了吗?看着掉在地上的蓝色奶瓶,以及撒了一地的牛奶,她也顿时明白事情有多糟糕,显然,秘密被他发现了,她悄悄抬头看了眼另一个保姆,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冷慕烨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小家伙的身上,被猛地抽了奶瓶的小家伙自然是不满意的,此时正瘪着小嘴,小脑袋摇摆着,寻找他的美味。看那样子,若是再过一会儿找不到,只怕是要哭出来了。     冷慕烨的目光锐利地扫向保姆的手臂,平静地问道:“好好的,怎么不给煜煜喂奶了?”     “呃……冷……冷先生……”保姆紧张的难以形容,后背,紧攥着奶瓶的手一片潮湿润,她更加不敢迎向他的目光。     “手里拿的是什么?牛奶吗?为什么要把蓝瓶的倒掉?那粉色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冷慕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呃……这个……这个……”     “拿出来吧,不必遮遮掩掩,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冷慕烨指了指她身后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冷先生,请您责罚我们吧!”事情已然被冷慕烨发现,即使撒谎也是纸包不住火,她只能不断地点头认错,至少不想冷慕烨发脾气。     “说吧,哪来的?”冷慕烨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对不起,冷先生!这是……这是徐小姐用吸奶器挤的母乳,小少爷不喜欢喝配方奶粉,每天又哭得厉害,我们怕饿坏小少爷,所以……所以就答应了徐小姐……”     “倒掉……”话音未落,冷慕烨冷冷地命令。 “冷先生……”     “难道要我还重复一遍?”冷慕烨冷声道。     “可是冷先生,小少爷还饿着呢,牛奶也不肯喝。”保姆为难地说道。     冷慕烨脸一沉,“那就饿着,到时候,他终归会喝。”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看到冷慕烨如此坚持,她们也不敢再多问,立刻依言行事。     冷慕烨甩下一句话,大步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却又停下来,转头吩咐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吴婶。”     “呃……是……是……”     晚上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吴婶去给徐蕾送饭的时候,继续把装好的奶瓶拿了出来,可刚一走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吴婶一惊,抬起头,有些颤抖地说道:“冷……冷先生……”     “吴婶,你手里拿的什么?”冷慕烨冷声问道。     “呃……冷先生,没有什么呀!这只是徐小姐吃过饭的餐具。”吴婶轻笑着掩饰道。     “呵呵,是吗?那你身后的是什么?”他的目光斜视着她背在身后的手,唇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呃……没有……没有什么呀!”     “拿来……”冷慕烨伸出手说道。     “没……没有啊……”吴婶退后一步,脸上赔着笑。     “吴婶,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同一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冷慕烨沉下脸说道。     “顾……冷先生……”吴婶低下头,无奈,她只能缓缓地将背在身后的奶瓶拿出来,不过并没有马上交给冷慕烨,而是小心地说道:“冷先生,徐小姐胀奶胀得难受,小少爷也不肯吃牛奶,我不忍心看小少爷哭,所以……所以就……”     “奶瓶拿来。”冷慕烨冷冷地说道。     “冷先生……”     “吴婶,你现在越来越懂得反抗我了。”他的额头布满黑线,脸上怒意仿佛一发即触。     吴婶知道冷慕烨已经到了发怒的底线,他很少发火,可是一旦发火,没有人不害怕。     吴婶将奶瓶递给冷慕烨,却仍然说道:“冷先生,请您为小少爷考虑一下,孩子毕竟还小。”     “行了,你先下去吧!”冷慕烨挥了挥手,待吴婶一离开,他推开徐蕾的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徐蕾恰好浴室里走了出来,因为刚刚挤奶的时候弄脏了衣服,所以她洗了个澡,此时正穿着粉色的浴袍,长发上还滴着水,看到冷慕烨的一瞬间,她顿时错愕地抬起头,手下意识地掩住胸口。     这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子刺痛了冷慕烨,他的眼神一凛,冷笑了一声,“干什么这么紧张?你觉得……我会对你有兴趣?”     徐蕾抬起如小鹿般的眼睛,有些惊恐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     冷慕烨挑挑眉,“徐蕾,你似乎很怕我。”他边说边逼近,两只手臂撑在墙壁上,将她困在了中间。     他抬起手臂的瞬间,徐蕾的目光一下子僵住,死死地看着冷慕烨手里的奶瓶,仿佛无法置信一般。     “你……你……”徐蕾颤抖着嘴唇,完全的呆愣住。     冷慕烨顺着她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手上,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便嗤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这……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徐蕾抖着声音问道。     “呵呵,怎么,是不是很眼熟?”冷慕烨有些得意地看着她,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冰冷。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徐蕾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吴婶交给我的。”冷慕烨凝视着她,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徐蕾一惊,立刻反驳,“你……胡说……胡说。吴婶不会……不会这么做的。”     冷慕烨倏地收起笑容,“徐蕾,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不要忘了,吴婶终究是我冷慕烨的人,就算她跟你再贴心,也清楚是谁给她发薪水,你觉得,她会傻到不惜丢掉工作而帮你吗?真是天真。”     听着冷慕烨的话,徐蕾觉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吴婶那么关心她,那么真诚,她不会向冷慕烨告密的,除非……     “不,不会的,吴婶一定会那么做。”她摇着头,“冷慕烨,一定是你为难她了对不对?你不可以这么做,吴婶她是好人,这一切,都是我求她的,她拗不过我的哀求,才答应我的,你不要难为她!”     “呵,还替吴婶求情?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求情?徐蕾,你当我是死的吗?我那天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你们居然背着我搞小动作。”他顿了顿,挑着唇角不屑地说道:“你觉得……我应该饶过你们吗?”     “不要,冷慕烨,我求你了,就算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不断哀求吴婶的,你不要为难她,我一个人承担就好。”徐蕾抓住冷慕烨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哦?你一个人承担?”冷慕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刻意停留在浴袍的胸口处,戏谑道:“我倒想知道,你拿什么承担?”     他的眼神及话语让徐蕾腾的脸红了,低着头说道:“我……我……”嗫嚅了片刻,她咬牙抬起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难为吴婶,一切都与她无关。”     “……”冷慕烨不语,浅笑看着她。     徐蕾接着又说道:“冷慕烨,不管怎么说,煜煜始终是你的孩子,你难道都不心疼他吗?忍心让他挨饿,让他哭吗?我可以不见孩子,但是请你允许让他吃母乳,算我求你!”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冷慕烨的儿子没那么娇贵,不喜欢吃,那是因为他不够饿,饿了,自然会吃!”冷慕烨坚持道。     “冷慕烨,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他还是个婴儿。”徐蕾反驳道。     “残忍?”冷慕烨冷笑,“我现在对他仁慈就是以后的残忍!请问徐小姐,你现在可以给他喂母乳,可是能喂多久呢?等你离开的时候,煜煜不是还要经历这样的转变过程吗?到时候,你又能为他做什么?” -本章完结- 012你真的愿意么 徐蕾一愣,整个傻在了那里,是啊,终有一天,她要离开煜煜,到了那个时候,煜煜照样要经历接受牛奶的过程,而那个时候,她又在哪里呢? 看着徐蕾逐渐颓败的小脸,冷慕烨眸色一暗,两手迅速离开墙壁,俯视着她说道:“这种愚蠢的事情,以后最后不要做。”说完,将奶瓶碰地一声扔在她的脚边,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 徐蕾倚在墙边,愣了好一会儿的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渐渐被抽干了,身子一滑,便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目光愣愣地看着那粉色的奶瓶,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了千万片,那样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冷慕烨说的对,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既然不能陪在孩子的身边,那么就没有权利让孩子养成依赖她的习惯,否则,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她的煜煜又要依赖谁呢? 在地上坐了足足有几个小时,最后,她想明白了一切,拿起躺在地上的奶瓶,她站了起来,转身走进浴室,将奶倒进了马桶里,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挤母乳,让吴婶带过去给保姆。她和儿子势必要分开,那么正如冷慕烨所说,不如让他早一点学会适应。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徐蕾每天都在数着日子,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孩子了,她好想了,好挂念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落泪,可是她除了坚持还是坚持,而她也非常清楚,这样的煎熬也只是个开始。 但是,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位不素之客的到来,让整件事情又变得极端而尖锐起来。 这是一个周末的上午,冷慕烨在书房里工作,徐蕾则在房间里看书,自从被锁在房间里以后,她的生活变得极为单调而乏味,无奈只能让吴婶给她找来一些书解闷,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看掉了几十本厚厚的英文版小说。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她索性坐在露台上,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在寂寞中寻找着一份难得的惬意。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她怔了一下,把书放到小几上,起身扶着露台的栏杆向下望去。 只见花园的大门口正站着几个人,而门内,冷慕烨的两个保镖挡在那里,双方似乎起了些冲突。徐蕾与他们的距离较远,看不清门口人的脸,可是却觉得声音很熟悉。 徐蕾不禁心口一紧,怎么回事,这个声音明明就是梅材,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会不会是听错了? “让姓冷的出来,我要见他。”门口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先生,请您稍等,已经通知了我们冷先生。” “哼,姓冷的敢做不敢当吗?抢了我的女人,就当缩头乌龟了?快出来!”那人再度叫嚣道。 听到这些说话的内容,徐蕾倒吸了口气,除了梅材不可能是其他人,她一急转身就往门口跑,可是转了一下门锁才想起来,房门从外面上了锁,她根本出不去。 她来不及犹豫,用力拍响了房门,“开门……开门……快开门啊!让我出去,我要出去!”边拍门板,边大声地喊着,徐蕾想只让门外的人听到。 ******************** 吴婶急匆匆地赶到书房,将门口发生的事情告知冷慕烨。冷慕烨正在看了一份企划书,听了吴婶说的话之后,他抬起头,眉宇紧锁,“那个人说他姓梅?” “是……是的,冷先生。”吴婶点点头,“他在门口喊了好一会儿了,我本来不想告诉冷先生的,可是……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 冷慕烨抬抬手,制止了她,“好了,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穿过走廊,经过徐蕾房间的时候,便听到了拍击门板及她的呼喊声,“开门……快开门,冷慕烨,你放我出去。” 冷慕烨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原本平静无波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关了她这么久,她从来不曾有这样的举动,今天,她却如此急切,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原来……在她的心里,梅材是这样的重要。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招惹他呢?想到这一层,冷慕烨不由地露出讽刺的笑意。 “冷先生……这……”吴婶抬起头看着冷慕烨。 冷慕烨眯了眯眼睛,示意了一下,“把门打开。”声吴会出。 “是。”吴婶连忙点头,立刻拿出钥匙打开门。 徐蕾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有人给她开门,刚一打开门,看到冷慕烨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本是直接下楼,结果一下子愣在那里。 冷慕烨冷冷地审视着她,嘴角一抽,冷笑道:“看到姓梅的来了,居然激动成这个样子。” “……”徐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知道,冷慕烨又误会了,但是,她能怎么解释呢?既然没办法解释,不如就此沉默。他对她的误会早已不是一天半天了,与其揭开真相,不如就这么误会下去,她十分清楚,梅材在这个时候找来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她不离开又意味着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得不继续下去,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 看到她沉默不语,冷慕烨只觉得心口燃起一团火,他拧着眉头说道:“走吧,既然这么急,那还等什么?”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徐蕾怔了一下,接着也跟着了冷慕烨的脚步,一起下楼,走进了花园。 门口一直在叫嚣的梅材看到冷慕烨和徐蕾一前一后的走出来,顿时更炸了锅,“好啊,你们这对歼妇,冷慕烨,我要去告你!” 冷慕烨不屑地看他一眼,笑道:“冷先生,何必这么激动呢?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失了你的身份。” 梅材怔了一下,接着看向徐蕾,命令道:“你这个贱|人,给我过来。” “姓梅的,闭上你的嘴,在我冷慕烨的地盘上,你也敢嚣张?”冷慕烨冷声喝斥,就算徐蕾再怎样,他也不能容忍别人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她,尤其是梅材,他不认为他有这个资格。 “哈,果然是歼妇,不过是陪你睡了一段时间而已,就这么护着了!我偏要叫她贱|货,她就是个贱|货,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梅材抬着下巴,挑衅地说道。 冷慕烨看着他,本就阴沉的脸更显愤怒,怒火一触即燃,他几乎是以闪电的速度一步向前,一手从保镖的腰间抽出手枪,下一秒便隔着镂空的大铁门,对准了梅材的脑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梅材完全没有料到,冷慕烨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惊呆了,接着浑身哆嗦起来,“别……别这样,有话好说。” “呵呵,说?说什么?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好说!梅材,立刻带着你人滚,滚出我的地方。”冷慕烨冷冽地看着他,霸道地说道。 “呃……冷……冷先生,我今天……是来接蕾蕾的,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梅材的妻子,我们梅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和蕾蕾的婚事也是人尽皆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回去。”梅材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你的妻子?”冷慕烨冷冷一笑,“请问冷先生,你们礼成了吗?当时……在牧师面前,蕾蕾说愿意二字了吗?如若我不在现场,你是不是准备蒙混过关呢?” 梅材一怔,当着众人的面,他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脸红一阵白一阵,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算是这样,但她仍然是我梅材的妻子,这桩婚事,是经苏庄两家长辈认同的,而且我相信……蕾蕾她也愿意。”说完,他抬起头,看向一直站在冷慕烨身边,一言未发的徐蕾。 焦点突然转到了她的身上,徐蕾只觉得难堪,她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而其中要数冷慕烨和梅材的最为犀利。 她低着头,只觉得脸颊像火烧一般的难受,她的手在身侧紧紧地握起,她非常清楚接下来,她要做出什么选择,可是……她很不想,很不情愿,但是又无能为力!她知道,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逃避着,而今,找上了门,她的逃避到了头,这一次,她只能跟梅材走! 看徐蕾始终不开口,梅材慢慢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冷先生,这样好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不如我们把这个主动权交给蕾蕾,如果她愿意留下,我没话说,我立刻转身就走;可如果她愿意跟我走,那么……希望冷先生尊重她的意愿。毕竟老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呐!” 梅材有意无意地看了苏晚一眼,眼中尽是满满的自信。可这一眼,看在徐蕾的眼里,却是极度的厌恶与憎恨,她死攥着双手,咬紧牙齿,却无法从情绪中表露半分。 冷慕烨也转头看了徐蕾一眼,其实,他的心下早已了然,徐蕾不止一次地说过,她一定会离开,而如今,梅材寻来了,只怕她开心还来不及呢!她自然不会选择留下。尽管,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赞同,但是,梅材的提议无可厚非,他没有立场不答应。 他的目光在徐蕾的身上停留了良久,好一会儿才收回,再次看向梅材,“好,那就按梅先生的意思!只要蕾蕾同意跟梅先生走,我没有异议!” 梅材立刻露出笑容,“痛快,冷先生果然痛快,梅某佩服。”梅材眉毛一挑,转向徐蕾,“蕾蕾,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是要留在这里呢?还是要跟我回去?” “……”徐蕾深吸了一口气,眼帘垂的更低,面对梅材的话,她沉默了,并没有立刻回答。并不是心里没有答案,只是……她不舍得说,她很清楚,她的选择只要一说出口,就会注定伤到冷慕烨,而且……只怕是从此之后,他都会恨她入骨,他与她之间便再无可能,并从此陌路。还是他们的孩子,选择与梅材离开,也就意味着他与孩子永远地分离,只要一想到宝宝,她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蕾蕾,我和冷先生都在等着你的答案,你在想什么?”梅材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徐蕾张了张嘴,却还是不忍心说。 看到她在犹豫,梅材忽然有些紧张,忙开口道:“蕾蕾,难道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徐蕾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他话中的另一层深意,她咬着嘴唇,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而一旁沉默了良久的冷慕烨开口,“梅先生,我们说过的,把选择权交给蕾蕾,你这样……算不算是给蕾蕾施加压力呢?” “呃……”梅材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呵呵,冷先生,我只是想提醒蕾蕾,不要让她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 “是吗?”冷慕烨有些自嘲地一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蕾,“怎么,这个选择很难吗?你总不会……让我和梅先生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 “我……”此时,徐蕾的眼中已经弥漫起一层泪雾,听着冷慕烨的话,她心里更加难受。 冷慕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到徐蕾犹豫不决的样子,他突然有些茫然了,她不是一直都说离开的吗?刚刚见到梅材还那样的兴奋,现在的踌躇又是为了哪般?也许……她唯一不舍的只是孩子吧! “徐蕾,你够了没有?到底还要让我们等多久?”冷慕烨终于忍不住地低吼,如果是注定要离开,那么不如马上让她离开,这种折磨,他多一分钟都不想承受。 徐蕾一惊抬起头,却忘了自己此刻的泪眼婆娑,看到她一脸泪光的样子,冷慕烨只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两人隔空相对,四道视线紧紧地纠缠着,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周围四下无人,独独只剩下二人。 冷慕烨突然不懂,为什么徐蕾会是这个样子,明明她想离开他的不是吗?怎么又会落泪,难道是他会错了意吗?可是,她曾亲口说过啊! 他微微蹙着眉,看着她的泪眼,一时之间竟然茫然。 周围变得寂静无声,时间也仿佛定格了一般,梅材看着二人,尤其是那纠缠的神线,他只觉得嫉妨地发疯,随冷声打断,“蕾蕾,冷先生都这么说了,你还在等什么?快点跟我回去,你父亲还在等你呢!” 梅材的话犹如凌空劈下的一把剑,生生斩断两人纠缠的视线,让二人从虚幻中回到现实。错过眼眸的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尴尬,甚至更难掩一抹不舍,彼此在那一瞬间,都是一些失神。 冷慕烨率先转过头,接着徐蕾也缓缓收回视线,终于她握紧双手,抬起头,对梅材说道:“我可以答应跟你回去,但是……必须三天以后。” “什么?三天以后?”梅材一愣,随即喊道:“不行,怎么能够三天以后?我今天就是来接你的,三天以后我绝不答应。” “梅材,你公平一点,你突然出现,我根本没有准备,现在只是要求三天以后再离开,这并不过分吧?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徐蕾沉下脸,“如果你连这个都不能同意的话,那就请吧,我也没必要跟你回去。” 梅材根本没有想到徐蕾会如此坚持,他当然不想就这么回去,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带回去。可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样的要求,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因此气愤地说道:“徐蕾,你就这么舍不得姓冷的?就算多睡三天又怎样?早晚还是要离开?” “梅材,你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答应?”徐蕾不予理会,沉着脸问道。 梅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女人,被冷慕烨睡了不说,现在胳膊肘还拐向别人,居然还要跟他讲条件,他这一答应,岂不是更加没面子?于是沉着脸说道:“徐蕾,我若是不同意呢?” “梅材,你……”徐蕾刚想开口,被冷慕烨打断,“梅先生,之前我们可是说的,决定权交给蕾蕾,既然她答应跟你走,那我没有异议,不过她的条件是三天以后,那么我希望,你也同样遵守。” “这……”梅材愣住,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为自己设置了障碍,眼下,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他不同意,则显然是他食言了,这样无异于自打嘴巴,不得已,他也只能答应,随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就照蕾蕾所说,我只给她三日,三日之后,我再来接她,到时候……若是再不清不楚,可别我心狠手辣。” 梅材狠狠地看了徐蕾一眼,徐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笑,“梅材,你放心吧,三日之后我徐蕾绝不食言。” “好,既然如此……我们走。”梅材又看了冷慕烨一眼,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几个人很快转身,走向门口的车子,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别墅的门口。 徐蕾只觉得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下来,她身上的力气也仿佛被抽干了!刚才,她真的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对梅材说那番话,其实,她也是胆颤心惊的,她只是在赌,赌冷慕烨会不会为她说句话,如果冷慕烨不开口,那么,她根本没有与梅材抗衡的能力,但如果他肯替她说话,那么,梅材一定不会刻意计较这三天。 她还没有见过煜煜最后一面,无论如何,她都不要现在跟梅材离开,她努力争取这三天,只想见见他们的孩子,为他们之间的相处,画上一个句话。 好一会儿的沉默之后,冷慕烨转过头看她,见她的眼睛正凝望着远处发呆,心口一阵烦乱,冷笑道:“既然如此不舍,干嘛刚才不跟着离开呢?这会儿都走的不见影,还发什么呆?” 徐蕾错愕地回过头,撞进他深幽的眸子中,她的呼吸下意识地急促起来。对他,她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最后的三天,只有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她不想在这最后的几十个小时里,留下不愉快的记忆。 她知道,他对她一肚子的怨气,如果这样的语气,能够让他舒服一点,她甘愿成为他的出气筒。 转过身,徐蕾一言不发地向别墅里走去,她的不在意彻底触怒了冷慕烨,他跟着一个箭步追上她,大手从身后扣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拉了回来,“徐蕾,你当我是空气吗?” 任谁都知道,冷慕烨这是生气了,包括吴婶在内的一些下人都纷纷悄然退下,花园里,只剩下二人面对面的站着。 徐蕾缓缓将头抬起来,幽幽地看着冷慕烨,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可否上楼,回房间里再说,你也不想成为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冷慕烨一拧眉,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风淡云轻,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这么想投进梅材的怀抱,可是,她又要留下三天做什么呢?许梅材一辈子,却只给他留三天,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徐蕾,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不屑地开口,脸上尽是悲凉的笑。 徐蕾看着他,说不出的心疼,她微微侧目,掩下自己的情绪,接着淡淡说道:“随你怎么说。如果你不在意,那就当我在意好了。冷慕烨,想谈就上楼来,而且……我也有话要对你说。”说完,徐蕾挣脱开他的手,快步向屋里跑去…… 最后,冷慕烨还是跟着徐蕾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他便直接地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徐蕾走到落地窗前,站在那里久久不曾回应,直到冷慕烨走上前,再次开口,“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不说?” 徐蕾想了想,终于转过头迎向他,“冷慕烨,我求你,最后这三天里,能否让我陪着煜煜?对我来说……这辈子只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冷慕烨低头俯视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穿透她一般,异常的犀利,良久才冷笑道:“呵呵,徐蕾,你不是在说笑吧?” “说笑?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孩子说笑吗?”徐蕾有些激动。 冷慕烨也不理会,冷笑变成讥笑,“徐蕾,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之前我说得非常清楚,如果你选择离开,那就是选择放弃孩子,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他。怎么,这么快……你就忘了?” 他的话让徐蕾一滞,脑袋轰的一声,是啊,她怎么忘了呢?早在一个多月前,当时他让人把孩子抱走的时候就问过她了,而即使在这样的紧逼下,她仍然选择离开,她还记得,他当时的震怒,那是她认识冷慕烨以来,见过他发最大的一次脾气,整个人凶神恶煞的,好似地狱里的撒旦,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徐蕾变了脸色,冷慕烨笑道:“怎么,总算想起来了吗?” 徐蕾的脸色惨白,是啊,她想起来了,可是,她怎么能够不见儿子一面就离开呢?如果就这样走了,她死都无法甘心的。 “冷慕烨,就当我求你,让我见见孩子吧!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徐蕾顾不得许多,她一把抓住冷慕烨的胳膊,死死地扣着,声音是满满地乞求,仿佛他不答应,她就不会放手。 冷慕烨低下头,看了看被她紧抓的手,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微眯,唇边带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求?怎么求?就这样抓着我的胳膊求吗?” “你……你什么意思?”徐蕾仰起头看着他。 “呵,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太没有诚意了?”他淡淡一笑,“徐蕾,你应该知道,我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我是不屑于做的。如果我没有对等的好处,你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你……你在说什么呀?煜煜是我们的孩子,他不是一桩买卖!”徐蕾的眼睛一眨不眨,嘴唇微微颤抖。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就当我卑鄙好了,就算是用儿子来当一桩买卖又有何不可?我又不会因此而失去什么。而你……既然想得到,就要懂得付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你……”徐蕾倏地松开手,怔怔地看着冷慕烨,“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的问题似乎是冷慕烨期待良久的,他勾了勾薄唇,修长的大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颔,用力一抬,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个嘛……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你……你什么意思?”徐蕾突然觉得异常紧张,小脸因而变得微红。 “呵呵,你是在装傻吗?”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笑意,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狠狠地说道:“取悦我,用你的身|体来换,你陪我三个晚上,你就可以陪儿子三个白天,这样等价的交换,你觉得如何?如果同意,就立即生效。” 徐蕾的脸刷地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慕烨,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你怎么……” “闭嘴,不要试图用你的大理论来说服我,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那么我就给你时间,一小时不够就一天,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 “够了……”徐蕾急切地打断他,如果需要考虑三天的话,她还有机会吗?只怕是一眼也见不到儿子了。 “哦?”冷慕烨故作不解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我不懂,你这个够了……是指什么?” 徐蕾咬着嘴唇,涨红了脸,看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冷慕烨却是很有耐心,了然说道:“啊……你的意思是,需要两天的考虑时间是吗?”他微微一笑,转身便要走,“那好,你考虑吧,两天后我再来!” “不,冷慕烨,不要……”徐蕾一急,一下子冲上前,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小手环绕到前面,死死地搂着,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了一般。 冷慕烨猛地顿住,诧异地低下头,看着她的双手,身体在僵了整整一分钟之后才缓缓转向她,一对眼眸幽深似海,郑色道:“这是做什么?徐蕾,我提醒你,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这么做……无异于惹火烧身,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徐蕾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拉转他的身体,让他面对她,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你不是让我取悦你吗?” 冷慕烨一怔,只怕是听错了似的,“你……你这是……” 徐蕾明却一副无惧的样子,清澈的眼眸迎着他,“冷慕烨,你会说话算数对不对?我陪你三个晚上,就可以换得三个白天和煜煜在一起?” 冷慕烨几乎是陌生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真的愿意做这个交易?” 徐蕾的脸刷的红了,却仍然坚持地用力点头,“对,我答应你。” 她如此痛快,倒是让冷慕烨有些束手无策,小心地问道:“你……确定?” 徐蕾仰起头,“冷慕烨,你是不是有点太哆嗦了?”说完,小手绕上他的脖子,向下一勾,双脚踮起,樱花似的唇瓣便吻上了他凉薄的唇…… 冷慕烨完全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有那么几秒的失神,但是,那甜美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下一秒,他搂住她的腰,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本章完结- 014去看看她吧 呃……这个……”吴婶挤出一丝苦笑,知道瞒不住,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回事?”看到吴婶的表情,李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说道:“吴嫂,带我去看看。” “这个……夫人……” “别说了,快点带我过去。”说着李汐便率先向哭声的方向走去。 无奈,吴婶立刻跟上前,陪着李汐来到煜煜的儿童房。 推开房门,看到保姆手中抱着的孩子,李汐一下子就惊呆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这孩子……”她半张着嘴巴,好久也无法合拢。 “……”两个保姆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都微微一惊,而下意识地抱紧了煜煜。 李汐缓了好一会儿,才颤微微地说道:“吴嫂,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这……”不能吴婶说完,李汐就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慕烨的孩子?” “夫人,您……”吴婶有些诧异,李汐的口气很确定,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紧接着便听李汐说道:“别跟我否认,因为这孩子跟慕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呃……夫人,是的,煜煜小少爷……的确是冷先生的孩子。”吴婶知道隐瞒不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尽管之前早就确定了,但是听吴婶这么一说,李汐还是倒吸了口气,立刻问道:“怎么回事?慕烨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孩子的妈妈是谁?” “这……这……”吴婶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李汐解释,难道要告诉她,孩子的母亲跟另一个男人走了,丢下了冷慕烨以及孩子?这样话,实在不是她这个下人应该说的。 “怎么回事?难道这孩子的母亲不在这里?还是说另有原因?”李汐看到吴婶的犹豫,疑惑地说道。 “夫人,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想还是等冷先生回来,亲自向您解释比较好。”吴婶低了低头,小声说道。 李汐倒也理解她的立场,没有坚持,随点点头,“好吧,我不为难你。” 接着,她走进儿童房,对保姆说道:“让我看看孩子。” 吴婶赶忙说道:“这顾夫人,快把煜煜小少爷给夫人抱抱。” “是。”保姆立刻依言把孩子送到李汐的怀里。 李汐接过,低头看着小家伙,小家伙似乎并不认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忽然挥舞着小手,甜甜地笑了起来。 本来李汐心里一肚子气,可是这一刻,她的心突然就软了起来,因为这一幕似曾相似,当年,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冷慕烨的时候,就是因为这相同的眼睛和笑容,融化了她的心,在众多的孩子中,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冷慕烨,抱起小小他,就再也没有放开手。冷慕烨对她笑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了他,认定他是她的儿子,一辈子的牵挂。 而眼前这个小家伙,眉目五官与当年的冷慕烨如出一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让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冷慕烨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非常的爱他,视若己出,那种全心全意的付出,只有她自己最明了。 李汐伸出手,抓住小家伙挥舞的小手,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孩子嫩嫩的小脸,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尤如当年第一眼见到冷慕烨一般,她只是一眼,便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看到李汐对孩子流露出的怜爱,吴婶微微松了口气。 冷慕烨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当会议结束的时候,才听助手说,母亲来了夏威夷,并且此刻已经到了别墅。他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已是傍晚时分了。 一进门,吴婶就迎了上来,“冷先生,夫人……她在小少爷的房间。下午小少爷哭的时候,被夫人听到了!” 冷慕烨抬手制止了她,“我知道了!”说完大步向楼上走去。 儿童房里,李汐正抱着小家伙,拿着奶瓶,亲手给他喂奶,而两个保姆则陪在旁边。李汐低着头,表情慈祥而温柔,唇角还带着一抹宠溺的笑,看得出来,母亲很喜欢这个孩子。 冷慕烨站在门口看着,没有忍心打扰,直到小家伙睡着,李汐将他交给了保姆,才抬起头看向他。 其实她早知道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但为了哄小家伙睡觉,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站起来,她走向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跟我来。” “妈咪……”冷慕烨叫了一声。可李汐根本不打算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 冷慕烨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跟上了母亲的脚步,一直进了她的房间。 房门刚关上,李汐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妈咪……你先休息一下,这件事情……我回头再向您解释。”冷慕烨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却被李汐一把甩开,“我不需要休息,我现在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孩子是哪来的?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我瞒得死死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妈咪,您当然是我的母亲,永远都是!”冷慕烨立刻说道。他并非存心惹母亲生气,只是这件事情……也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还有他跟徐蕾的关系,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告知母亲。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这孩子的母亲是谁?怎么没见你恋爱就有了孩子呢?”李汐有些急了! “妈咪,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如何跟您解释。煜煜的妈妈……她走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冷慕烨如实地说道。 “什么?走了?以后也不会回来?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告诉我,她生下煜煜后,跟你分手了吗?”李汐震惊地看着他,一时无法理解。 冷慕烨低头沉默了片刻,“您这么理解也可以,总之……煜煜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他顿了顿,话峰一转,“妈咪,为我安排相亲吧,我想尽快结婚。” 半个月后,冷慕烨接到了白渃玲从T市打来的电话。 “慕烨,伯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结婚?”白渃玲的声音难以置信,从话筒中传出来。 “是的,玲玲,我要结婚了,界时,你会来参加婚礼吗?”冷慕烨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白渃玲顿了一下,“可是……可是我听伯母说,你根本不爱她。” “呵呵,爱不爱又如何呢?我只是需要一个妻子,煜煜需要一个母亲,就是这样!”冷慕烨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慕烨……婚姻怎么能够开玩笑呢?你要知道,没有爱的婚姻,对你和对她都是不公平的。我不赞成,我绝不赞成你这么做!如果你爱的是煜煜的妈妈,那就去把她追回来,你这么做,对你和煜煜都不负责任。”白渃玲显得有些激动,婚姻虽然是人生的重要历程,可如果不是以爱做基础,那么她宁愿冷慕烨不要去尝试,因为草率的结果只能是失败和痛苦。 冷慕烨听了她的话苦笑,“追不回来了!我和她,注定只能拥有各自的妻子和丈夫,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们已经有了煜煜。”这在白渃玲看来不可思议。或许,她离开冷慕烨可以理解,但是,一个母亲又怎么忍心抛下自己的孩子呢?她是个母亲,她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她太了解这种感受了。 “玲玲,你不会懂的,我和她之间同你和姐夫不一样!她是一心想要离开我和煜煜的。”冷慕烨苦涩地说道。 “不,我不相信!就算她可以不爱你,但是她不会不爱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煜煜?慕烨,我劝你好好地考虑一下,会不会……是煜煜的妈妈的什么苦衷呢?”白渃玲犹豫了一下说道。 “呵……玲玲,你不要再说了!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十天后,婚礼就要举行了,如果你和姐夫有时间的话……我很希望你们能来参加!带着几个小家伙,我可是想念他们了!”冷慕烨的态度很坚持,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慕烨,你……”白渃玲还想再劝,却被他打断,“姐,不要劝我,尊重我的决定,还有……给我祝福!” “你……”白渃玲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气,“好吧,婚礼我会到场!慕烨,我可以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作为你的姐姐,我再一次请求你,请你……慎重!” 电话挂断,冷慕烨握着话筒沉默了良久,他又岂会不知,白渃玲如此苦口婆心都是为了他着想,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放下工作,时时刻刻地陪在孩子的身边,煜煜需要一个妈妈,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希望他与其他的孩子一样,获得完整的爱,而不是缺失的爱。 对于他来说,如果那个人不是徐蕾,那么换作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做的妻子,要爱煜煜,要尽职做他的好母亲,其他的,他一概不介意! 他的这一决定,养父母起初当然坚决反对,但是,冷慕烨一再表明自己的立场,最终,李汐实在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点头答应,并从对冷慕烨众多的青徕者中挑选了一位家世、样貌、人品都不错的女孩子,冷慕烨见过一面之后,立刻点头答应了!于是,很快确定了婚礼的时间。 ********************* 一周后,纽约! 冷慕烨从夏威夷返回纽约,为婚礼做着最后的筹备工作,而全美各大知名的报刊也登出了他即将完婚的消息,每一则消息都配着一张他与未婚妻的照片。照片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准新郎英俊帅气,准新娘更是甜美漂亮。 一时之间,成为全美华人圈中热议的话题,许多人更是羡慕不已,只恨自己女儿没有这个福气,可以嫁给这么优秀而又有家庭背景的男孩子! 婚礼进入了倒计时,冷慕烨反倒闲了起来,因为很多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工作也不需要他费心。因而这段时间,他都在书房里,一心一意地投入工作。对于他来说,这场婚礼没有任何的喜悦,唯一的意义就是将未婚的身份变成已婚。 这天冷慕烨正在接一个从夏威夷分公司打来的电话,佣人便敲门走进来,他抬头看了看,抬手示意让她稍等,接着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什么事?” “少爷,楼下……有一位先生找您!” “先生?”冷慕烨挑了挑眉。 “是的,他说……他姓徐?” 冷慕烨本在低头整理手头的文件,猛地顿住,倏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他姓徐?” 冷慕烨的表情让佣人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随即怯怯地说道:“是……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话不等说完,冷慕烨已经大步走出书房,向楼下走去。 楼下的客厅里,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从背影看去,脊背笔直,仔细端详着,冷慕烨竟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愣了一下,才走上前。 “请问……您是徐先生?”冷慕烨率先开口。 中年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打量了冷慕烨一番,才缓缓问道:“你……姓冷?叫冷慕烨?” 冷慕烨扯了扯嘴角,“不错,在下冷慕烨,请问您是……” 他凝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他已经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我叫徐迪峰,是徐蕾的父亲,专程从旧金山来纽约找你的。”中年男子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虽说心里有了些猜测,但听到他自报家门,冷慕烨还是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噢,原来是伯父,您……请坐。” 徐迪峰点点头,“看来……你并不意外,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直接开门见山。” 他的话让冷慕烨微微一怔,随说道:“伯父,还是请坐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徐迪峰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直接问道:“冷先生,你要结婚了?” 冷慕烨没有回避,“是的,几天以后。” 徐迪峰深吸了口气说道:“不瞒冷先生说,我就是看到了你的婚讯,才找来的。” “哦?听先生的意思……是找我有事?”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徐迪峰的话,冷慕烨的心中竟有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对,我是为小女而来。”徐迪峰坦言。 冷慕烨倏地促了一下眉头,很快平静地说道:“徐小姐?” “是的,冷先生和小女很熟悉不是吗?”徐迪峰看着他问道。 冷慕烨想了想,点头,“是的,我们认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半年多以前,她离开我是因为要嫁给梅材。” “可是……她并没有嫁给梅材。”徐迪峰说道。 冷慕烨的眉峰一挑,他必须承认,徐迪峰的这句话让他的心头一亮,竟隐隐的有一丝期待,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刻意地压抑住情绪,平静地说道:“呃……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伯父找到我冷某人,该不会是为找女儿吧?” 徐迪峰摇摇头,“不,我是来找冷先生的。” “哦?那就请伯父直言吧!” 徐迪峰想了想说道:“冷先生,我此次来……并非要破坏你的婚事,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在婚礼前随我去看看蕾蕾!” 冷慕烨蹙起眉头,“伯父,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冷先生,我希望你能跟我回旧金山,去看看蕾蕾!我并不要求你为她做什么,只是看看就好!”徐迪峰说得非常的诚恳。 看到徐迪峰的神情,冷慕烨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问道:“蕾蕾怎么了?她不好吗?” 徐迪峰停了停,缓缓点头,“是的,她不好,很不好!” 冷慕烨只觉得心头一紧,“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她……她……”徐迪峰看着她,很是犹豫,却是开不了口。 “伯父,蕾蕾到底怎么了?您说话啊!”冷慕烨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半年以来,徐蕾这个字,已经成为他心中的痛,是不能触碰的伤痕,他恨她,也怨她,但是,当此刻听到徐迪峰说她很不好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痛,更是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情况。 徐迪峰踌躇了半晌,却最终说道:“冷先生,如果你在乎蕾蕾,就随我去一趟旧金山,不然……你也不必问蕾蕾的情况了,只当……只当我没来过。” 冷慕烨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徐迪峰会这么说,不禁纳闷,同时也非常意外,而他的表现也让他更觉不安。 “伯父,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冷慕烨问道。 “冷先生,你不必再问,这是我在纽约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订好了后天回旧金山的机票,这两天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就随我一起去,如果不愿意……徐某绝不勉强!当然……不管怎样,都不会耽误你的婚礼。”说着徐迪峰站起来,“就这样吧,我不打扰了,冷先生,再见!” “伯父……”冷慕烨想要挽留,但又觉得没有什么立场,而且徐迪峰的样子很坚持,他虽然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再问什么!毕竟徐迪峰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 “冷先生,请留步吧!我……等你的消息。”到了门口徐迪峰礼貌地道别,然后径直走向等在门口的车。 站在门口,看着徐迪峰的车子远走,冷慕烨只觉得有些恍惚,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有些无法置信。他以为,从徐蕾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再无瓜葛,这辈子,只怕也不会再有交集。 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父亲会找上门,而且,还是在他即将举行婚礼之前。他的欲言又止让他的心几乎都揪起来了,而对于徐迪峰的建议,他竟然有些迷茫了。 晚餐的时候,冷慕烨基本没怎么吃东西,之后便一个关在书房里,静静地站在窗前。 细心的李汐自然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晚些时候,她敲开了书房的门,走到了他的身边。 “慕烨,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其实,李汐很清楚,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对冷慕烨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使是他自己要求的,但却也情非所愿。不过,一段时间以来,她细心地观察着他,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让她松了口气。 可是今天却与以往完全不同,她问了家里的佣人才知道,原来白天有位姓徐的先生来找过他。她相信,这就是问题的根源。 “妈咪,我没事!”冷慕烨转过身看着她,掩饰着。 “慕烨,你是妈咪的儿子,你有没有事,我会不知道吗?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是不是?你在为这个心情不好?”李汐很干脆地问道。 冷慕烨愣了一下,并没有继续隐瞒,“是的,妈咪,徐蕾的父亲来找我,他……他希望我能够随他回旧金山一趟,看看徐蕾!据他说,她的情况很不好,但是……又不肯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李汐听了很平静,问道:“所以呢?你在犹豫对不对?” “妈咪……”冷慕烨低下头,知儿莫若母,还是母亲最了解他,从徐迪峰离开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却始终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儿子,告诉妈咪,你想去吗?或者说……你心里还在想她吗?” 李汐的问题很直接也很犀利,问得冷慕烨一时说不出来,“妈咪,我……” “好了,儿子,妈咪给不了你什么意见!最终的决定还要你自己拿,不过……我想说的是,尽量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纽约飞往旧金山的航班上,头等舱内,第二排的座位上,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格外引人注意,老的儒雅,少的英俊,两人都是气质出众的人。连空姐走过他们身边时都忍不住侧目,他们正是徐迪峰和冷慕烨。 飞机起飞很久后,徐迪峰才缓缓开口,“冷先生,谢谢你,能跟我一起回旧金山。” “伯父,您还是叫我慕烨吧!”冷慕烨转过头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徐迪峰点点头。 “伯父,我现在已经决定跟您去看蕾蕾了,她的情况……您还是不能提前告诉我吗?”自从徐迪峰找到他,他的心里就时刻地挂念着她,他想尽快知道她的情况。 “这个……慕烨,你还是别问了,几个小时后……你就可以看到她了。”徐迪峰的态度十分地坚持,关于徐蕾的情况就是不肯透露半点。 冷慕烨看着他的侧脸,不禁蹙起了眉头,这让他越发的不安起来,徐蕾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徐迪峰会如此呢?不过,他最终没有再问,只好静静地等待着,与她重逢的时刻。 几个小时以后,飞机抵达旧金山,出了机场,便坐上苏向东的车。苏向东只是吩咐了一句,去看小姐,车子便在夜色中平稳地向前驶去。看着路两边,不断向后倒退的街景,冷慕烨认得出来,那不是回徐家的路,可是,他们要去哪里呢?看来,只有到了,才会揭晓。 经过差不多一小时左右,车子在一家私人疗养院的门口停下,苏向东对冷慕烨说道:“到了,我们下车吧!” 夜色中,视线不清,不过,冷慕烨还是可以感觉到,四下里很幽静,环境也不错,确实是个疗养的地方。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徐蕾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蕾蕾她……在这里?”明明知道,可冷慕烨还是开口问道。 “慕烨,你随我来吧!”徐迪峰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在前面引路。 冷慕烨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他跟着徐迪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他的心都更加忐忑一分,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穿过寂静的走廊,突然前面多了一道铁门,冷慕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这时徐迪峰跟铁门之内的医生说了几句什么,门便为他们打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在跨过这道门的一刹那,冷慕烨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连脚步也有些虚浮,心里有一种可能呼之欲出,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宁肯欺骗自己,也不愿意相信。 经过几个房间,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徐迪峰指了指门说道:“慕烨,蕾蕾就住这间。”说着他便要推开房门,手却在下一秒被冷慕烨按住…… 徐迪峰抬起头,便看到冷慕烨深邃的眉眼布满哀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伯父,蕾蕾她……该不会是……”他闭了闭眼睛,却说不下去,他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 “慕烨,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私,我担心你不来看蕾蕾,所以……我一直向你隐瞒着,事实……的确是你想的那样,蕾蕾她不能留在家里,我只能把她送到这里来疗养!可是……她的情况……也很严重,所以……所以暂时只能关起来。” 轰的一声,冷慕烨只觉得自己脑袋被雷击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得到徐迪峰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嗡嗡地听不到声音,他根本上是难以置信地呆怔在那里。 好一会儿,他才摇着头,“不……不……伯父,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蕾蕾她怎么可能……” 徐迪峰颤抖着手,难过地拍了拍冷慕烨的胳膊,“慕烨,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面对现实。”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冷慕烨固执地摇着头,瞪大的眼睛眨起血丝,双手更是攥得紧紧的。 徐迪峰不忍心再说什么,转过头去,“慕烨,你进去看看蕾蕾吧!她有的时候是清醒的,应该可以认得你。” 冷慕烨倒抽了口气,不由地踉跄了一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终于鼓足勇气,手抖动着推开房门…… 病房里只点了一盏不太明亮的壁灯,晕黄的颜色将白色的墙壁映得更加惨淡,使本来东西就不多的房间看起来异常的冰冷。靠近窗边的地方,放着一张单人的病床,床边,一抹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十分的专注,完全没有被人打扰。 冷慕烨盯着那抹身影好一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徐迪峰,徐迪峰叹了口气,“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的,经常一坐就是一天,或者一晚上!很少会跟别人有交流,有时候,受到刺激也大喊大叫,我也是为了防止不测,才把她送到这里的。” 冷慕烨再次转头看向房间内的人,她穿着病号服,看起来更加的瘦削,他顿觉一阵心痛,恨不能马上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他没有再迟疑,大步走向她,每接近一步,他的心都痛一分,只不过半年多没见而已,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她口口声声,坚持要离开他,既然如此,她就应该让自己幸福啊!又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身侧,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她的侧脸依然那么美,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下子变得近乎透明,长而卷曲的睫毛,高蜓的鼻子,以及如花瓣似的嘴唇,即使一脸的病容和憔悴,却仍然遮盖不了她的美。她的美丽,总是能够那么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本章完结- 015内心的愧疚 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都麻木了,而眼前那个身影,却全无反应,仿佛他就和空气一样,是透明的。 终于,冷慕烨动了动,绕到了她的前面,然后俯下高大的身子,蹲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吸引着她,而他蹲在她的面前,她却全然不予理会。 只让你这。冷慕烨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那白|皙的皮肤下,现出青色的血管,使她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他温暖的大手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将他的温度渡给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蕾蕾……蕾蕾……我来看你了,乖,看看我,还记得我吗?” 他看着她,大手不断地摩挲着她,只期待着她给他一丝回应,可是,不管他怎么唤,怎么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她就是不理会,依然呆呆傻傻地凝视着窗外。 冷慕烨看着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痛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上气,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聪明、精灵的徐蕾,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心痛的感觉不断地加剧,一阵酸楚让冷慕烨再也忍不住,潸然落泪,他一把将徐蕾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蕾蕾,醒醒,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他微微推开她,略微提高声线,“蕾蕾,看着我,我允许你忘记我,但你不可以忘记煜煜。难道……你连煜煜也忘记了吗?” 他提起孩子的小名,他还记得,离开夏威夷的最后一天,她抱着孩子,那脸上的温柔及不舍,他相信,在她的心里,煜煜是最重要的,他不相信,她会忘了他们的孩子。 他的眼睛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只盼着她能够因为这个名字而有所回应,可是,她仍然呆呆地不动,这让他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掉了。 冷慕烨暂时放开徐蕾,站起来,走向徐迪峰,眼睛微红,声音暗哑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夏威夷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不是说……要嫁给梅材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面对冷慕烨的质问,徐迪峰扯了扯颤抖的嘴角,“这……这都怪我!蕾蕾会变成这样,都怪我!” 冷慕烨拧着眉头看着他,一言不发,显然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提起徐蕾的事情,徐迪峰老泪纵横,悔恨交加地说道:“我不是个好爸爸,是我……害了蕾蕾。如果……不是我太自私,如果……我能替蕾蕾想一想,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他吸了口气说道:“和女儿比起来,公司又算得了什么呢?都是我,为了挽救公司,答应了梅材的帮助,条件就是把蕾蕾许醒给他。其实我知道,公司出事情,根本不是他在背后搞得鬼,然后再假意帮助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蕾蕾。我十分清楚他的用意,但是,那时候太糊涂了,只想着徐家的产业,和数以千计的员工。我总是想,早晚都要嫁,既然梅材的家庭背景强大,而且借此可以挽救公司的危机,那么蕾蕾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而且……我真的无法看着那么多的员工失业,我……会内疚一辈子。” “所以……您就答应了,把蕾蕾许配给梅材?”冷慕烨接道。 徐迪峰愧疚地低下头,“哎……是啊!这是我……一辈子的错,只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挽回了!就是去了地下,我也没有颜面见蕾蕾的母亲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徐迪峰再次开口,“蕾蕾一向乖巧听话,我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本以为她会答应,没想到……她坚决不同意!这辈子,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不听我的话,我气极了,便将她关了起来。那个时候,也是担心她离家出走,而不好向梅材交待,毕竟……我已经接受了梅材的帮助!但是我没有想到,这让蕾蕾反对的更加激烈,她还是设法跑了出去,后来就不见了踪影!”徐迪峰抬头看了看冷慕烨说道:“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冷慕烨皱了皱眉,“既然如此,我不明白!蕾蕾跟我在纽约,明明那段时间很充实也很快乐,而且……她也反对嫁给梅材,为什么后来会突然跑掉,又回到旧金山的家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迪峰叹了口气,“蕾蕾失踪后,我和梅材分别开始寻找,那个时候,我就猜测她可能有喜欢的人,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爱得这么深!以至于……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答应婚事。” “什么?为了我?”冷慕烨一惊,生怕自己听错了,紧张地看着徐迪峰。 “是的!”徐迪峰点头,“慕烨,你大概还不了解梅材的背景。” “背景?他有什么背景?”冷慕烨扯了扯嘴角,颇有些不屑。 徐迪峰摇摇头,“他的背景……不是谁都可以惹得起的!虽然你们冷氏比我们徐氏要财大气粗的多,但……只要他动动手段,你们就吃不消。” 冷慕烨挑挑眉,“哦?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我倒是很好奇。” “他的家族里有国会议员,更有各大州的议员及官员,想要做点什么手脚,那是再容易不过的。”徐迪峰郑重地看着他,“你们冷氏之前一直在跟踪一个投资案吧?那个投资案恰好由姓梅的家人负责,有了这个杀手锏,你想……他要蕾蕾让步岂不是一手反掌!” 冷慕烨倏地眯起眼睛,大手攥成拳头,“您是说……梅材用这个投资案要挟蕾蕾,让她答应嫁给他,而离开我?是这样吗?” 徐迪峰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看着他说道:“蕾蕾她……很爱你,很爱……很爱!” 冷慕烨只觉得心口一痛,回头再次走到徐蕾的面前,蹲在她的面前,深深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蕾蕾,蕾蕾,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有事情要一个人承担呢?”他拉起她的小手,置于他的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疼惜地说道:“不管有多么大的困难,既然你爱我,你就该信任我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误会了你,让我以为……你从来不曾对我有过感情,我甚至是怨你,恨你的!可是……我真的很笨啊!从来没有想过,你的苦衷是因为我!蕾蕾,你知不知道,即使获得一百个投资案,如果没有你,没有煜煜,我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静静地说道,蕾蕾却仍然毫无反应,过了良久,冷慕烨抬起头,看向徐迪峰,“蕾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迪峰有些沉痛地低下头,“蕾蕾被梅材从夏威夷带回来后,整个人一直沉默,即使我们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不睬,那段时间,梅材几乎每天都来看她,但是,她始终清清冷冷,不仅不说话,甚至有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天,我出门不在家,他来的时候,正好管家也外出了,在蕾蕾的房间里,他大概受到蕾蕾态度的刺激,疯了一般想要对蕾蕾施暴,蕾蕾拼死挣扎,最后把水果刀架在了脖子上,若梅材再不停手,她宁可死。这个举动终于吓住了梅材,看到蕾蕾的坚决,他终究不敢再赌,于是作罢!可是,蕾蕾大概是受到了惊吓,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并伴有抽搐,我请来了家庭医生为她诊治,可医生的话把我吓坏了!说蕾蕾的精神很可能受到了刺激,那一瞬间,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徐迪峰说到激动处,声音哽咽,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第二天,我就把蕾蕾送到了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后,再出院的时候,蕾蕾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甚至连我也不认得了!而唯一有的动作就是,时不时地将一张你的照片捂在胸口上,嘴里更是呢喃着两个名字,慕烨……煜煜……” 听到徐迪峰说的这番话,冷慕烨不由地攥紧了双手,阴沉的脸充满了危险,咬牙切齿地说道:“梅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看到冷慕烨的模样,徐迪峰有些担心,急忙说道:“慕烨,不……不可以啊!梅材的背景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蕾蕾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倒也不再纠缠了,而那笔之前帮助我的资金,也答应等我周转之后,还给他就好!事实已然如此,我们……就作罢吧!” “作罢?呵……”冷慕烨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我怎么能够作罢?蕾蕾不能白白地承受的伤害,梅材,他把我和蕾蕾害得好苦啊!我冷慕烨若是放过他,那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说完,他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冷声吩咐,“马上转五百万美元到徐氏的帐下!对,立刻就办。”挂断电话,冷慕烨说道:“伯父,这笔钱请您用于周转,之前梅材的钱马上还给他!” “不……不,慕烨,这怎么行?”徐迪峰有些受宠若惊。他请他来,只是让他来看自己的女儿,完全没有向他求助的意思,他不想接受他的这番馈赠。 “伯父,没什么不行的!你既然可以接受梅材的帮助,那么就更加不该拒绝我!难道你希望一直欠梅材的吗?再说,这笔钱并不是我给你的,只是借给你而已!伯父,为了蕾蕾,我希望你接受!”冷慕烨真诚地说道。 徐迪峰看着他,终于点头,“好,我接受!我真是对不起你和蕾蕾啊,若不是当初我……一时糊涂,蕾蕾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你们……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波折,有这么误会了!” “伯父,别这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帮蕾蕾治好病,而梅材……哼,我就再让他遥逍几天!”冷慕烨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嗜血般的精光,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撒旦。徐迪峰看了,莫名地颤栗了一下,他从冷慕烨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霸气,而这种气势是梅材远远不及的,有那么一秒钟,他的潜意识里感觉,冷慕烨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慕烨,你能来看蕾蕾,我真的很感激你。而蕾蕾虽然没有开口,但我知道,她也一定很开心!谢谢你,真的谢谢!”徐迪峰由衷地说道。 冷慕烨沉吟了一下说道:“伯父,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答应。” 徐迪峰不解,“慕烨,你别客气,有什么话请直说。” “伯父,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把蕾蕾带回纽约,在那边,我认识一位非常权威的精神科医生,我想……应该会对蕾蕾的精神有所帮助!” “慕烨,你……你这是……”徐迪峰看着他,有些茫然。 冷慕烨看懂了他的疑惑,干脆直接地说道:“伯父,我想亲自照顾蕾蕾!您……同意吗?” 这下子,徐迪峰就更加意外了,愣了半晌才说道:“慕烨,我……我不是不同意!可是……您马上就要结婚了,把蕾蕾带回去不合适不说,还要给你添麻烦!这……这怎么可以呢?” 冷慕烨微微蹙了下眉,“伯父,在听了您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后,您觉得……我还能跟别的女人结婚吗?”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徐迪峰呆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冷慕烨。 冷慕烨又接着说道:“我早就认定了蕾蕾,她是我爱的女子,是我孩子的母亲。之前放她走,是以为她不爱我。而今,知道她爱我如此之深,我还怎么能够放手?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她!只要她一个!” 说完这句话,冷慕烨坚定地走到徐蕾的身边,大手轻轻地拂开落在她颊畔的发丝,怜爱地说道:“蕾蕾,跟我走好吗?我会好好地爱你,保护你,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你想煜煜对不对?跟我回去,你就可以看到煜煜了!” 徐蕾被冷慕烨紧握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僵滞的目光动了一下,漂亮的唇瓣呢喃道:“煜煜……煜煜……” 冷慕烨眸色一紧,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蕾蕾,你记得煜煜对吗?我就知道,你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煜煜!他现在长大了好多,越来越可爱了,已经会叫爹地了,你不想听他叫声妈咪吗?乖,跟我回去,你很快就可以见到煜煜了!” “煜煜……煜煜……”蕾蕾的目光又停在了一点,除了不断地呢喃着孩子的名字,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徐迪峰走上前,爱怜地轻抚着女儿的头,轻声道:“慕烨,我把蕾蕾就交给你了,我不是个好父亲,让蕾蕾受了这么多的苦,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爱她,照顾她!” “伯父,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蕾蕾的,我以煜煜的名义发誓。”冷慕烨郑重地说道。 徐迪峰点头,“好,好,慕烨,我相信你!相信你!” ******************** 几个小时以后,冷慕烨带着蕾蕾乘上了从旧金山飞往纽约的航班,头等舱内,冷慕烨温柔地轻拥着徐蕾,很多人都微微侧目看着他们,只觉得他们真的是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不仅如此,那个极为英俊的男子异常的温柔及体贴,看得出来,他十分地珍视怀中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多少有些奇怪,虽然长得很美,但是目光却有些呆滞,看起来似乎生了什么病,让人不忍有些同情。 空中小姐来回地走动着,看到他们忍不住主动与冷慕烨攀谈,“请问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 冷慕烨顿了一下说道:“帮我条毛毯吧,谢谢!” “好的,请稍等。”空姐露出迷人的微笑。 很快,她拿着毛毯走回来,温柔地说道:“先生,我来帮您吧!” “噢,不,我自己来!”冷慕烨摆摆手拒绝,接过毛毯,转回头,小心翼翼地给徐蕾盖上,然后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 空姐识相地走开了,转身之际,不禁对徐蕾多看了一眼,这个女子真是令人羡慕,而她身边的男人,真是难得的英俊又深情,她一定非常的幸福。 几个小时的飞行以后,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下了飞机,冷慕烨直接把蕾蕾抱上了车。在此之前,他已经电话通知远在夏威夷的吴婶,让她带着两名保姆以及煜煜从夏威夷赶到纽约,他想让蕾蕾在第一时间内就看到煜煜,也希望煜煜能够她尽快地醒过来。他相信孩子有这个魔力,因为在徐蕾的内心深处,煜煜始终是最重要,且无法替代的。 回到别墅,一进门,李汐吓了一跳,“慕烨,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姐是谁啊!”看到一天未见踪影的儿子,再回来的时候突然带着一个女孩子,确切地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彻底震惊了。 “妈咪,我先送她上去休息,待会儿再跟您解释。”冷慕烨边说边抱着蕾蕾上了楼。 “哎……慕烨……慕烨……”李汐半张着嘴,久久没能回过神。 好一会儿,她才看向自己的丈夫,“老公……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冷禹霄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安慰李汐道:“夫人,别激动,慕烨不是说了么,稍后会向你解释!” “可是……可是老公,你要知道,慕烨他……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呀!这……”李汐还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冷禹霄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放宽心,慕烨已经不小了,他不是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稍安勿躁,等一下,等慕烨来跟我们解释好不好?” 楼上,冷慕烨的房间,他将蕾蕾轻轻地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随口对佣人吩咐道:“照顾好徐小姐,告诉厨房为她准备一点粥,稍晚一点的时候,我来帮她洗澡。” “是,少爷,请放心。”机灵的佣人当然看得出来,自家少爷多么在乎这个女孩子,她又怎么敢怠慢呢? 冷慕烨又俯身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蕾蕾,怜爱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转身离开。 到了楼下,父母亲正端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正等着他解释的态度,冷慕烨也没有回避,径直走上前,坐在了父母亲的对面。 “爹地,妈咪,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冷慕烨发自内心地歉疚,他十分清楚,这一次,他又要给他们添麻烦了,接回了徐蕾,势必意味着他要悔婚。 “慕烨,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们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冷禹霄和蔼地问道。 “对不起,爹地,一直以来,我总是让你们操心,这一次……我只怕又要让你们失望了!”冷慕烨看着他们,内疚地说道。 “说过了,我们不要你的道歉,对我和你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加重要,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们就会毫无条件地支持!”冷禹霄再次说道。 “爹地……妈咪……”冷慕烨的声音哽咽,他就知道,父母亲一定会最大程度地宽容他,从小到大,他们始终是最爱他的人。 “慕烨,现在可以说了吗?楼上的女孩子是谁?”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李汐还是要问个清楚。 “妈咪,她叫徐蕾,是煜煜的亲生母亲!之前,我专程随她的父亲飞到了旧金山,从她父亲的口中得知,原来蕾蕾之前离开我和煜煜是有苦衷的,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 听了冷慕烨讲述的前因后果,冷禹霄和李汐面面相觑之后,都沉默不语,良久过后,冷禹霄说道:“慕烨,说说吧,你想怎么做?我和你妈咪……会全力支持你。” “爹地,妈咪,你们真的不怪我?”冷慕烨看着他们。 “傻孩子,我们有什么立场怪你?蕾蕾是为了咱们家,才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甚至,还让你误会了他。说实话,爹地觉得很对不起她!”冷禹霄郑重地说道。过的秦样。 “爹地,您不要自责,就算有责任,也是我,而不该是您。”冷慕烨说道。 “蕾蕾真是个好姑娘,这些日子以来,被心爱的人误会,却无法说出实情,心里必然很痛苦!哎……想起来就让人心疼!”李汐说到动情处,不禁落泪。 “是啊,慕烨,现在像蕾蕾这样的姑娘真是难得的!可是……爹地想问你,蕾蕾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有什么打算?”冷禹霄问道。 冷慕烨没有半点犹豫,立刻说道:“当然是由我来照顾她!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会陪着她,绝不会放弃。” 冷禹霄和李汐相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冷慕烨接着说道:“关于婚礼的事情……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出面,让我一个人来处理,明天……我就去秦家退婚!不管秦伯父、秦伯母怎么埋怨,我也不会有半个字异议!” 冷禹霄想了想说道:“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爹地,这件事情,您和妈咪没有半点责任,你不必出面去承受指责!一切的错误都因我而起,我不够自信,也不够相信蕾蕾,更不该在灰心丧气的时候,随便决定自己一辈子的婚姻。这仅对我自己不负责任,同时也伤害了无辜的人。当我再一次见到蕾蕾时,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所以,我必须马上停止自己的错误。” “慕烨,妈咪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爹地和你秦伯父终究是至交,他们同辈人比较好说话,而且……我相信他多少会给你爹地些面子,就让你爹地陪你一起去吧!”李汐不忍心让儿子一个人去秦家接受数落,她可以想像,秦家夫妇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毕竟冷慕烨的做法实在不可原谅!将心比心,如果是她的女儿,她只怕会恨死对方,而且也绝不会轻饶。 “不,妈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的错,怎么可以让爹地陪我一起受过呢?这绝对不可以!如果你们坚持,我会良心不安的。爹地,妈咪,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早已不是小孩子,我完全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冷慕烨十分坚持地说道。 “慕烨……”李汐还想说服他,却被冷禹霄阻止,“好了,夫人,既然慕烨这么坚持,那么……我们就该尊重他!他说的对,他已经长大了,有权利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做他坚强的后盾,给予他最好的支持!” “是的,妈咪,爹地说的很对!就让我自己处理吧!”冷慕烨再度说服母亲。 李汐看了看父子俩,终究没有再坚持,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妈咪愿意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若是秦家夫妇太为难你,你可要告诉我们啊!” 冷慕烨笑了,笑得异常轻松,“放心吧,妈咪,你该对我充满自信。” 一席话逗笑了李汐,“好,我相信你!” 晚上的时候,冷禹霄和李汐去看了蕾蕾,只是蕾蕾仍然呆呆的,没有半点的反应。两人看着她,除了难过更有说不出的心疼。 “慕烨,你真的有信心一直照顾她吗?如果……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下去,你不会觉得累吗?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你产生了厌倦感,又该怎么办呢?”冷禹霄问道。 冷慕烨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我永远不会放弃蕾蕾,爹地、妈咪,我以煜煜的名义和自己的生命发誓!我会爱她,护她一生一世,无论她能否醒过来,我都不会离开她!” 冷禹霄欣慰地点点头,“好,不愧是我冷禹霄的好儿子!儿子,我们支持你,记住,蕾蕾是为了爱你,才会变成这样,她是你一辈子的责任,记住你誓言,你要永远照顾好她。” “是的,爹地、妈咪,请你们放心!”冷慕烨郑重地说道。 “好,好,你能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送走了父母亲,冷慕烨走回到床边,坐在了蕾蕾的身边。 他温柔地看着她,目光似好能够滴出水,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专注的模样,好似将自己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蕾蕾,你在想什么呢?”冷慕烨轻轻地拉起她的小手,在掌心中慢慢地摩挲着,疼惜不已。 他知道,徐蕾并不会回应他,他也没有奢望,她会这么快给他回应,他只是想跟她说话,陪在她的身边,只要能够这样牵着她的手,看着的脸,对她说着自己的心理话,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仿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快乐的事情。 “蕾蕾,你明天就可以见到煜煜了,你开心吗?这些日子以来,你一定非常想念煜煜对不对?”他抬起大手,轻抚她的小脸,“对不起,我曾经那样的伤过你,你当时一定很痛苦是不是?我不许你见煜煜,让你难过,让你流泪,你会恨我吗?蕾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拉起她的小手,置于脸颊上,又柔声说道:“我知道,这些道歉的话很无力,但是……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来照顾你,带着煜煜,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永远也不会分开!”说完这些话,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与酸楚,长臂一勾,就将她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本章完结- 016还是厚待他的 第二天,煜煜就被吴婶及保姆从夏威夷带到了纽约。 一进门,冷慕烨接过煜煜,便径直向楼上房间走去。 推开门,蕾蕾依然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发呆。煜煜眨着骨碌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看到蕾蕾背影的一瞬间,立刻挥舞着小手,发出依依呀呀的呓语。 冷慕烨的目光凝视在蕾蕾的身上,他分明感觉到,她的脊背一僵,不过,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的眸光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掩了下去,犹豫了一下,他抱着煜煜走了过去。 “蕾蕾……”他坐在她的身边,将煜煜小心地放在她的怀里,一只大手小心地扶着煜煜,另一只则拉起蕾蕾的手,带着她,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及小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唤起她的记忆。 蕾蕾纤细的手指随着冷慕烨的带动,轻轻地滑过孩子细腻的肌肤,那水嫩柔软的感觉,让她的手颤了一下,感觉到她的动作,冷慕烨轻轻地说道:“蕾蕾,你不记得煜煜吗?他是我们的儿子,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忘了吗?你是那么的爱他,舍不得他,你很想见到他,很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吗?你看看他,好好看看他,他长大了很多,现在已经快一岁了,会叫爸爸和妈妈,会和你互动,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他的眉眼长得很像你,看着他的时候,我常常会试着寻找你的影子。蕾蕾,快点醒来吧,煜煜他需要你的爱和怀抱,你也希望他能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爱的包围中健康成长,不是吗?那就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听着他的话,蕾蕾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的手有些贪恋地在孩子的小脸上流连。不过,冷慕烨也不急,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对蕾蕾,他必须付出足够的耐心及恒心,因此,他绝不会因为她此刻的样子而灰心丧气。但是,令他惊喜的是,过了良久,蕾蕾始终停在窗外的目光忽然动了动,接着慢慢动着,最后将目光投在了煜煜的小脸上。 冷慕烨几乎不敢呼吸,他惊喜地看着徐蕾,只见她看着煜煜的目光溢着如水般的温柔,那样怜爱,那样小心,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珍宝,她此刻充满母性的样子,犹如周身都散发着金色的光环,美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冷慕烨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煜煜,本能地将他搂在怀里,姿势标准而温柔!她的目光盈盈地看着孩子,接着俯下头,在孩子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接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便滴落下来,落在了孩子细嫩的额头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那一瞬间,冷慕烨只觉得异常震惊,各种复杂的感觉让他胸腔被填满了一般,他的眼眶也不禁微微地湿润,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很想在下一秒将母子俩拥入怀中,但是他知道,此时的徐蕾是脆弱的,经不起一点的惊吓,因此,他狠狠地克制住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敲了几下,接着李汐就走了进来,她刚一开口,“慕烨……”冷慕烨急忙伸出手打断她的话,而下一秒,李汐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幕。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知道不是梦。看着蕾蕾充满母性的抱着煜煜,她眼眶一热,也流下泪来。同样是母亲,她完全能够体谅那种心情,煜煜的到来她非常赞成,她也认为煜煜会对唤醒徐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快效果。 虽然,她也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要徐蕾完全恢复,只怕还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但是,眼前的一幕已足以让人惊喜了。 冷慕烨站起来,悄声走到李汐的身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而李汐也紧紧地回握他,接着冷慕烨拉着母亲出了房间。 房间门口,李汐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慕烨,就这么把蕾蕾和煜煜单独留在房间里可以吗?” 冷慕烨笃定地点点头,“放心吧,妈咪,我相信蕾蕾!这是一种本能,在孩子面前,她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 李汐没有再提出异议,是的,她赞同儿子的说法,当一个女人将角色转变成一个母亲的时候,即使再柔弱的人,也会在瞬间变得强大起来,而且那种力量,难以估量,令人惊叹!而此时徐蕾,就是这样的一种表现。既然冷慕烨相信她,那么她也愿意相信她。 “慕烨,你有没有打算……带蕾蕾去看一下比较好的精神科医生?”李汐提醒道。 冷慕烨沉吟了一下点头,“是的,妈咪,我有这个打算!这几天,我就联络乔治医生,他是美国著名的神经科医生,在这方面是绝对的权威,我想请他为蕾蕾做一个细致的检查,不管怎样,我希望了解蕾蕾更全面的病情。” “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不过……这几天……就让煜煜和蕾蕾尽量多在一起,我相信,煜煜是蕾蕾的良药。”李汐说道。 “对,是这样的,我也这么认为!”冷慕烨点点头。 “有变化就好,这样……我们就看到了希望。”李汐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让我们一起祈祷蕾蕾早一点好起来。” “会的,妈咪。”冷慕烨轻揽着李汐的肩膀,“蕾蕾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一起努力!” “好,妈咪会支持你!”李汐拍拍他的手,接着便听冷慕烨说道:“妈咪,明天……恐怕要请您照顾蕾蕾了,您知道的,假别人之手,我不放心!” “你明天要去秦家?”李汐问道。 “是的,已经约好了与秦伯父、秦伯母见面!而这件事情……您也知道的,很棘手,只怕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所以……” “好了,你安心去,蕾蕾就放心地交给我!” 蕾蕾自从见了煜煜,视线便不离他左右,原本晚上冷慕烨想把孩子交给保姆带,不料蕾蕾抱着孩子,就是不肯撒手。冷慕烨无奈打发了保姆,决定由他和蕾蕾自己带煜煜。 帮蕾蕾和孩子洗完澡,安顿好二人,他也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个温馨的场面。 徐蕾靠在床头,煜煜正躺在她的身侧,她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孩子的小脸上,纤纤玉手轻轻拍着孩子,十分的专注及小心,那唇畔流露出的盈盈浅笑,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她格外的娇美动人。 冷慕烨倚在浴室的门口,凝视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他坐在床边,轻轻地说道:“蕾蕾,煜煜已经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好吗?” 徐蕾拍着煜煜的手停了一下,冷慕烨则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睡吧,晚安。” 然后转自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关上房间的灯,冷慕烨与徐蕾各占床的一边,而煜煜则在两人的中间,此时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小家伙自从见了蕾蕾,似乎变得格外听话,这种天生的血缘,无法忽略,冷慕烨只觉得格外的欣慰。 借着银白的月光,睡不着的冷慕烨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对面的徐蕾,她倒是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轻浅匀称,显然也已经睡着了。如银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她本就莹白的肌肤更加白希透亮,五官堪称完美,微勾的嘴角显示着她轻松的心情,冷慕烨就这么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她了,更是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这样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这样的一幕,只怕是梦中才有,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刻却变成了真的,他觉得上天真的是厚待他。 伸出大手,长臂一勾,轻易地就将母子俩一起揽入怀中,鼻端萦绕着她的清香以及小家伙的奶香,冷慕烨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即使知道明天要面临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此刻的心情也好得难以形容。 有了她和孩子在身边,他可以睡一个真正安稳及甜美的觉。 天亮之后,冷慕烨早早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了一下,又换好衣服。马上,他要秦家,向秦家二老说明一切,同时提出退婚。 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只怕这一去就要一天,一想到,一整天看不到母子俩,他有些不舍,坐在床边,凝望着大床上,熟睡的蕾蕾和小家伙,他不由地轻笑。 即使他们分开了大半年,但蕾蕾身上却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小家伙一见到他,便特别依赖她,丝毫没有认生的情况。而此刻,看着他的睡相,小小的身子窝在蕾蕾的怀里,小脑袋偎在她胸口的位置,而她则小心地搂着孩子,蜷缩出一个弧度,恰好把小家伙保护在其中,仿佛像商量好的一般,十分的默契。 时间过得很快,即使冷慕烨再也不舍,也知道有正经事要办,只有解决好了与秦家的事情,他才能够让自己有资格照顾好蕾蕾母子,这是他的责任,更是他想去做的。 间的伙此。俯下身,分别吻了吻她和孩子,他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蕾蕾在李汐以及两个保护的陪伴下,和煜煜在一起,因为小家伙的原因,房间里总是传出欢快的笑声。 蕾蕾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看着小家伙,时不时地浅笑,在她的眼里也唯独只有孩子。 而相比之下,李汐倒是显得心事重重,她一直在牵挂着冷慕烨,想不出他在秦家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想的多了,不免更加担心。 她时而看看时间,又时而看看手机,显得说不出的紧张与不安,最后,她犹豫了再三,干脆拨打了一个号码,但很快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她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这回倒是很快接了起来。 “喂?老公啊,慕烨到现在也没有来电话,我真的担心秦家会难为他,或者……干脆坚决不同意退婚,那样的话,慕烨要怎么办呢?”李汐焦急的声音响起。此时,她只顾低着头打电话,注意力也完全在电话的内容上,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徐蕾目光僵滞了一下,握紧的小手说不出的苍白。 那端冷禹霄温和的声音传来,“夫人,你不必担心,慕烨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接到老秦打来的任何电话,没有消息也许是好消息,你千万不要多想。” “老公,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心慌慌的?”李汐担忧地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关心则乱,你想的太多了!好了,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冷禹霄安慰了一番,挂断电话。 即使如此,李汐还是忧心忡忡,手捏着电话,愣愣地发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徐蕾此时正在打量着她,眼角眉梢挂着一抹说不出的忧伤,神色更是异常的复杂。 等待的时间及其漫长,在李汐的焦急中,到了傍晚,却仍然不见冷慕烨回来。因此冷禹霄回来的时候,李汐立刻迎上去,“老公,慕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你快打个电话去秦家问问,究竟怎么回来?” 冷禹霄也有点意外,不过,他终究比李汐能沉住气,想了又想说道:“还是再等等吧!这样冒然把电话打过去还是有些不妥!也许慕烨的电话没电了,此刻正在路上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李汐一时情急,拿起电话就塞给冷禹霄,“有什么不妥的?快打个问问,我不放心。” “夫人,这……”正在冷禹霄为难之际,门外响起熟悉的引擎声,两人对视一眼,李汐立刻迎了出去。 “慕烨……”看到儿子高大的身影的一瞬间,李汐总算松了口气。 “妈咪……” “哎呀,儿子,急死妈咪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难道在秦家呆了一天吗?快说说,怎么样了?他们是什么反应?”李汐连珠炮一般,连续问道。 冷慕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妈咪,对不起,手机不巧没电了,让您担心了。” 李汐拉着儿子坐到沙发上,“慕烨,快说说,你秦伯父、秦伯母怎么说?” 冷慕烨缓缓收起笑容,“这次的确是我不对,由于自己的冲动,给秦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伤害了他们的女儿。即使换作任何人,都会很生气的。” “他们……他们冲你发脾气了?”李汐焦急地问道。 冷慕烨摇摇头,“我认为他们的反应很正常,如果是我,只怕比他们的反应要激烈的多。”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李汐叹了口气,“那结果如何了?他们怎么说?” “他们尽管非常生气,也非常难过,但是……他们也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爱情是婚姻的基础,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心里想着别人的男人,那样,只会苦了她!他们不会为了一时的面子,而害了唯一的女儿,所以,他们同意退婚,并且和冷家一起发表联合声明。”冷慕烨将结果告诉了父母。 “真的?他们真的同意了?没有提什么要求吗?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我们愿意尽可能地补偿!”李汐追问道。 冷慕烨摇摇头,“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提,我也没有说!因为……什么样的补偿都弥补不了对他们的伤害,如果单纯提利益,似乎有些不合适。” 李汐想了想,“是啊,秦家也不缺钱!哎……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你秦伯父和爹地产生嫌隙才好!” “爹地、妈咪,你们放心好了!秦伯父为人很大度,他今天还专程提了这件事,不能因为小辈的事情而影响你们几十年的交情。秦伯父真的令人佩服。”冷慕烨真诚的说道。 冷禹霄点点头,“不错,老秦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能够有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理亏,虽然慕烨已经处理好了,但于情于理,我还是要亲自登门向他道歉。” “爹地,对不起,还要让您……”冷慕烨只觉得非常内疚。 冷禹霄拍拍他的肩膀,“别自责,我们是一家人,有事情总要一起面对的。更何况,这是我和你秦伯父的事情。” “是啊,慕烨,你就不要管了!行了,你累了一天了,快去洗个澡,下来吃晚饭。”李汐催促着。 “是,妈咪。” 冷慕烨快步上楼,回房间。一天没有见蕾蕾和煜煜了,他甚是挂念。推开门,蕾蕾正抱着煜煜,保姆在旁边逗着孩子,画面甚是温馨。 见到冷慕烨回来了,保姆识趣地退了出去,他进浴室很快洗了个澡,这才走到蕾蕾和孩子身边,先是伸手逗了逗小家伙,然后伸出胳膊欲搂住蕾蕾吻她的额头,但是却被蕾蕾一下子避开了。 冷慕烨愣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蕾蕾虽然不理会他,但是,对于他的一些稍显亲密的动作并不排斥,可是此刻的反应,让冷慕烨极为意外。胳膊僵在半空中,不解地看着她,但徐蕾却像是毫不知觉一般,依然只是看着煜煜,只当他是空气。 冷慕烨倒也没有多想,他轻轻笑了笑,擦干了头发,然后换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和徐蕾说了一下,转身下楼去吃晚餐。 即使他知道她不会理会,但做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对她说一声,仿佛这样,他才觉得更踏实。 吃过了晚饭,冷慕烨再次回到房间。竟惊讶地发现,蕾蕾已经帮煜煜洗过澡了,而且,正准备自己洗澡。 “蕾蕾,你……”冷慕烨甚至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只怕眼前是他的虚幻。 徐蕾不理他,转身进了浴室,浴室的门在离冷慕烨鼻子三厘米的地方啪的一声关上,冷慕烨一愣,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呃……蕾蕾……蕾蕾,你自己……可以吧?”冷慕烨拍着门板,轻声问道。可里面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无奈,他只能等在门口,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浴室的门一下子被拉开,看到站在门口的冷慕烨,徐蕾也没有理会,而是穿着浴袍径直走向卧室。 这让冷慕烨更加纳闷,蕾蕾今天的反应实在是奇怪了,仿佛从来没有生过病一般,可是,她对他的态度,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僵立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看到徐蕾抱着煜煜躺到床上,冷慕烨这才缓步走到床边,换了睡衣,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不多时,他的耳边就传来煜煜和和蕾蕾均匀的呼吸声,这时冷慕烨才敢侧过身去看她。 借着窗外的微光,他看着徐蕾近似乎透明的皮肤,以及长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如花瓣似的嘴唇,他不仅看痴了,同时,不由地伸出手,像过去那些晚上一样,将她揽进怀里。 可是,大手刚刚探到她的肩膀上,蕾蕾便一惊,接着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然后迅速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冷慕烨有些尴尬,同时心里更加的纳闷,他不知道蕾蕾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变化,她的样子让他既惊喜又担心,不禁下定决定,明天一定要带她去医院,请乔治医生好好地为她检查一下!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中溢出无限的怜爱,柔声说道:“好吧,蕾蕾,我不会碰你的,好好休息!不过……我会陪在你和煜煜身边,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离开。”说完,他轻轻叹气,然后替她和孩子拉好被子,这才闭上了眼睛。 与乔治医生约好时间,冷慕烨带着蕾蕾去了医院。起初,她是很不配合的,根本不上冷慕烨的车,无奈地冷慕烨只能急中生智,让保姆抱着煜煜上了车,蕾蕾这才跟着上了车。如今的她,是时时刻刻地跟着煜煜,孩子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 到了医院,保姆抱着煜煜等在外面,冷慕烨则陪着蕾蕾进了诊室。 “乔治医生,你好。”冷慕烨主动地打招呼。 “嗨,冷,你好。”乔治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美国老头,神态温和,一脸笑意,令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乔治医生,这位就是我妻子,徐蕾。”冷慕烨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前,他已经在电话里将蕾蕾的详细情况告诉给了乔治医生,乔治医生对她的病史也基本有了一个了解。 乔治医生看了看蕾蕾的目光,随即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攀谈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让护士带着蕾蕾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当诊室中只剩下乔治医生与冷慕烨的时候,他不禁有些等不及地问道:“乔治医生,我妻子她怎么样?是否有康复的希望?” 乔治医生拧了拧眉头,好一会儿才说道:“冷太太的情况有些奇怪,也有些复杂,我现在还不敢下断言,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听到这番话,冷慕烨有些紧张,“怎么了,乔治医生,我太太的情况不好吗?” “呃……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乔治医生若有所思地问道。 “反常?”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冷慕烨,他立刻将昨天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乔治医生,美国老头把眉头蹙得越发紧,好一会儿后,突然舒展开来,“嗯,这基本符合了我的推断。” “推断?什么推断?”冷慕烨追问道。 “冷,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会出来。在此之前,我只能大概说一下我的推测,但绝不是最终的结果。”乔治医生很谨慎,然后说道:“据我的经验判断,你太太的精神并没有出问题。” “什么?没有出问题?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这个消息虽然令人雀跃,但是冷慕烨却无法置信,毕竟之前她的样子,他也见过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冷,这只是一种……怎么说呢?假想的精神问题,或者……更直接地说,是她故意让自己这个样子,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你们看到她的表现,也都是一种假象。”乔治医生一针见血。 “你的意思是……蕾蕾她是装的?她并没有病,是故意装病?”对于这一结论,冷慕烨前所未有的震惊。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说了,这只是推断,一切……要等检查数据。”乔治医生再次说道。 不过冷慕烨已经顾不上等那些数据了,或者说,在他看来,精神科医生的经验远比数据更有说服力,他相信乔治医生的判断。随认真地问道:“乔治医生,可是为什么?我太太为什么要装病?而且……要装这种病?” “这个嘛……”乔治摇摇了头,“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在我看来,无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冷慕烨在脑海里思索着,只想找到答案。 “冷,三天后,数据出来了,你单独来一趟。”乔治医生叮嘱。 带着蕾蕾回到家,冷慕烨的一双眼睛始终停在她的身上,细心而又认真地观察她,只希望可以从她眸子中寻找到答案。可是,那双晶亮的眸子却满是秘密,无论他怎么看,却始终看不透。 三天的时间仿佛煎熬,但终于等到,并再一次坐到乔治医生的办公室时,冷慕烨得到了确切的结果。 “冷,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检查结果显示,你太太的各项数据均是正常,她绝对不是你们认为的,精神出了问题。” “难道说……她真的是装的?”冷慕烨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急促了起来。这个消息让他高兴,但也让他更加疑惑。 “是的,但我想一定是在特殊的状况下,并且前期……她大概被注射了某种暂时影响神经的药物,否则……根本不可能骗过精神科医生的检查。”乔治医生再爆猛料。 “什么?还用了药物?那……那些药物对她有影响吗?”冷慕烨紧张起来。 结的也过。乔治医生摇摇头,“冷,你放心。给你太太用药的这位医生很小心,看来……他也是一位权威,知道怎样能够糊弄过精神科医生的检查。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大概是你太太和那位医生商量好的。” “……”冷慕烨已经被事实冲击地说不出话来了,良久他才慢慢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那种……暂时影响的药,应该早已经失去作用了吧?可……我太太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这就是我所说的习惯。在药物的引导及作用下,她已经形成了习惯。万幸的是,你将她接回了家,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就真的会变成精神病患者。到时候……一切就迟了。”乔治医生郑重地说道。 听到这话,冷慕烨不由地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想起什么问道:“乔治医生,那么昨天晚上……我太太的表现,是不是一种苏醒的现象呢?” “嗯……”乔治医生点头,“十有*是一种苏醒的表现。这样的情况,一般是发生在,患者因为某种事情受到了一些刺激,然后唤醒了她埋在记忆深处的神经,所以,她会表现出本性。而这个时候,最好找到原因所以,直接解开她的心结,那么……她很快就可以康复。”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冷慕烨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可是……蕾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个原因……他又该如何去寻找? -本章完结- 017爱在蔓延 回到家里,他打量着徐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徐蕾进浴室洗澡,而冷慕烨则终于下决心等在了门口。 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徐蕾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打开门,眼前的高大身影让她微微一怔,但随即敛下目光,只想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却被冷慕烨一把扣住手腕。 徐蕾惊诧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挣扎了一下,冷慕烨却在下一秒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立刻大惊,喊道:“冷……冷慕烨,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冷慕烨下意识地勾起嘴角,也不理会,只大步地向卧室走去。 徐蕾急得又踢又蹬,双手用力地捶打冷慕烨的胸口,“放开,放开我,冷慕烨……你不要吓到了煜煜。” “今晚,孩子由保姆照顾。”冷慕烨霸道地宣布。 “你……冷慕烨,你把煜煜送走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徐蕾低吼道。 下一秒,蕾蕾便被冷慕烨压到了大床上,他居高临下,俯看着她,“怎么,你记起我了吗?想起我的名字了?” 蕾蕾怔了一下,随即开始挣扎,但冷慕烨早已死死地抓住她的双手,并举过头顶,固定住。俊脸缓缓低下,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相抵。 他的靠近有着难以形容的压抑感觉,徐蕾紧张地攥紧双手,声音近似于颤抖,“你……冷慕烨,放……放开我。” “放开?蕾蕾,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还会放开你吗?”冷慕烨勾了勾嘴角,唇边的笑意充满深意。 “冷慕烨……” 不等蕾蕾把话说完,冷慕烨打断她,声线温柔,“蕾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长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颔,黑眸深深地凝视她,“既然……从来就不曾忘记过我,又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别跟我说,你的心里只有煜煜,不然……又为什么跟我来纽约?” 冷慕烨的话一语说破蕾蕾的心思,她的脸刷的一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反应让冷慕烨很满意,彻底地愉悦了他的心情,他的脸俯下来,薄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鼻尖及脸颊上……紧张的徐蕾一阵颤栗,而他感觉到她的反应,只是微微停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嘴唇一滑,便落在了她的耳畔,他吻着她的耳廊,坏心眼地吹着气,这让徐蕾敏感的不能自已,轻吟声,随即呼吸急促。 “呵……蕾蕾,你身体的记忆力似乎更好,你瞧,反应多么的强烈啊!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他笑着坏坏地说道。边说大手边探到她的身上,长指有些邪|肆地的游|走,仿佛魔力一般,在她的身上落下点点火花。 “唔……冷慕烨,别……别这样……”蕾蕾蹙着眉,咬唇说道。 “哦?不要哪样?不要这样……还是不要那样……”冷慕烨继续着他的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加放肆! 蕾蕾难奈地扭动着身子,反抗着,“冷慕烨,你住手。” 冷慕烨微微停下动作,看着她,“蕾蕾,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是吗?你觉得……我会放手吗?再说……之前的三次,有二次是你主动灌醉了我,你说……我该不该讨回来呢?” “不要……不要……”蕾蕾觉得自己最后的防线快要被攻破了,她咬着嘴唇,却是不肯服输。 “蕾蕾,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冷慕烨低下头,薄唇落在她的颈侧,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肌|肤,挑起她身|体深处,那隐藏着的需|求! “……”蕾蕾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仿佛用尽了力气,而冷慕烨的吻轻轻离开她的脖颈,正等她想喘一口气的时候,他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惩罚般的吮|吻着,并用有力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中,做着追逐的游戏。 他的唇舌霸道而不失温柔,带着灼|热的潮|湿,攻占着她的领地,每向深入推|进一寸,就掠夺她一丝呼吸,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冷慕烨一下子移开薄唇,清新的空气大口地灌进她的口中,她急促地喘|息着。 可不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冷慕烨已经一路向前,占领她的寸寸领地,直到彼此坦诚相见。 “不……不要……冷慕烨,不可以……”徐蕾伸出小手,抵着他炙|热的胸膛,只觉得宽厚而有力,而她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冷慕烨凝着徐蕾莹|白的身|躯,他的双眼几乎冒出火,忽然贴到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如水,却也有力而笃定,“蕾蕾,我要你,现在就要。记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将自己送了|进|去。 徐蕾闷哼一声,她想要尖叫,却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瞬间被掠|夺的感觉,几乎让她呼吸一窒,她能感觉到,冷慕烨是带着某种怒意,仿佛是要惩罚她,又仿佛要从她的身上带走什么,那么疯狂的撞|击,几乎让她晕过去,渐渐地,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晃动起来,接着便坠了一片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被浸在了温暖的水中,还有厚实的怀抱,总之一切让她很安心,很沉醉,她甚至就想这样一直睡,再也不醒过来。 但最后她还是醒过来了,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仿佛带着魔力,将她从昏迷中唤醒。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是冷慕烨抱着她洗了澡,此刻已经帮她拭干了身体,将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那一瞬间,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喜悦伴着酸涩,让她挥之不去。 徐蕾转过身,背对着冷慕烨,但很快就感觉到,大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绕到她的腰上,将她带进温暖的怀抱,并紧紧搂住。 徐蕾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抵不过身后的力气,冷慕烨似乎早已猜到她的反应,因此他早有准备,而她的反抗也只能是徒劳。 正在徐蕾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响起冷慕烨低沉的声音,他贴着她的耳廓,深情而又苦涩,“蕾蕾,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压力,有苦衷应该告诉我的,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让自己的女人为此牺牲而换回我的某种利益,我冷慕烨就那么逊吗?” 被圈着他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震,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对,那天随伯父赶到旧金山,在疗养院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几乎心疼地死掉。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是伯父告诉我的,我这才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冷氏,才口事心非,说要离开我,说要打掉孩子,然后嫁给那个姓梅的。蕾蕾,你太让我心疼了,知道吗?”冷慕烨边说边拥紧她,脸颊贴在她的细腻柔滑的脊背上,声音带着哽咽。 徐蕾怔了一下,原来,是父亲告诉他的,可惜,那天晚上,她是真的沉醉在自我的世界上,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是无从所知。 “蕾蕾,告诉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即使我提到了煜煜,你也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冷慕烨继续在身后问道。 徐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是那个乔治医生告诉你的对不对?他检查出来了我的异样!” 冷慕烨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蕾蕾倒也直接。 “蕾蕾,看来……乔治医生说的都对!你之前服用了药物,而且有人暗中在帮助你!是这样吗?”冷慕烨紧张地问道。 徐蕾并没有马上回答他,静谧的空气中,似乎只能感觉到二人的呼吸声,过了良久,徐蕾才缓缓说道:“不错,乔治医生不愧是精神科的权威,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对,有人帮助了我,并且我服了药,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有机会在这里吗?只怕……现在早已是梅太太!” “那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冷慕烨半撑起身体,胳膊用力将徐蕾揽了过来,让她面对他,幽黑的眸子仿佛天穹中的星斗,那样的晶亮。 徐蕾倒也没有准备瞒他,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四目相对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她才说道:“是我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冷慕烨一下子想起徐迪峰那天说的话,是家庭医生发现了蕾蕾的病情,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 “对,李叔叔在我们家做了三十多年的家庭医生,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从夏威夷回到旧金山后,我被父亲接回了家中,同时也再一次过上了被囚禁的生活,而这个时候,与庄家的婚事更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我每天以泪洗面,却是无济于是,直到有一天,梅材来看我,正巧那天父亲与管家都不在,他便意图侵犯我。那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就算是死,也不要让他碰我。于是,我抓着水果,抵在自己颈动脉上,告诉他,只要他靠前一步,我立刻划破颈动脉,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颈动脉破裂,足以在几分钟之内令人毙命。梅材被吓到了,看到我那么坚决,他不敢赌,于是,他屈服了!”徐蕾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连手都是颤抖的,等梅材走后,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无力起来。幸好,很快管家回来,并立刻请来了李叔叔。” 听着她的诉说,冷慕烨在夜色下凝视着她的神情,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他却能够强烈地感觉到,她的那种悲恸与绝望。可想而知,当时面临那样的场面,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而那个时候,他又在哪里呢?口口声声说爱她,而他却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冷慕烨几乎有些痛恨自己。 他下意识地拥紧徐蕾,用动作表达着他的心疼与歉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蕾蕾,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脸埋进她的颈项,再也抑制不住难过的心情,潸然泪下,滚烫的泪水,在滴落她肌|肤的刹那,就变得冰冰凉凉的,却在瞬间烫到了蕾蕾的心,她的声音不由得柔下来,“李叔叔给我做了检查,结果只是惊吓过度。可我……也不知怎么了,大概是觉得很委屈,所以……一直流泪,泪水就像决了堤,一刻也停不下来。李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因而,他知道我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当我将前因后果告诉他之后,他想了良久,最后向我提了一个建议。” 徐蕾停下来,冷慕烨看着她,“什么建议?”他并没有等徐蕾回答,而是自问自答:“是让你服用短暂的精神类药物,瞒过医生的检查,骗过伯父以及他,从而……获得争取自由的机会?” 徐蕾看着他,眸光中有一丝丝诧异,但随之消失,转而点头道:“是的!听了李叔叔的话,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因为……没有什么会比让我重新获得自由更重要!而且……我想念煜煜,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这辈子……还能够再见到煜煜!” 冷慕烨搂着她的手一僵,抬起的身|子压向她,强势地笼罩住她,声音却是小心翼翼,“那我呢?你就不想再见到我?” 徐蕾微微一怔,抬起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她一阵紧张,却并没有回避,而是缓缓说道:“你都要结婚了,我为什么还要见你?既然不能拥有,又何苦折磨自己!” 冷慕烨的手一紧,俊脸逼近她,“蕾蕾,你……你的意思是……” 徐蕾对上他如火般的眼神,轻轻说道:“你无法体会我那时的心情,离开你,跟着梅材回去,我真的好无望,想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和煜煜,我整天以泪洗面。但是……我无法告诉你,我其实是不想离开你的,我不想……不想你为了我,而失去你原本拥有的。同时,我也……也不确定,你的心里是否有我,我甚至害怕面对!我当时的想法是,不管你是否爱我,我都想为你做一件事,即使你永远不知道,我也无所谓。因为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觉得安心。能够背对你说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蕾蕾……”听了她的话,冷慕烨抑制不住地动容,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就模糊了,他低下头,想去吻她,借以掩盖自己的情绪,但被徐蕾伸出的小手挡住了薄唇。正当他准备移开她的小手时,只听她再次低喃,“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听了李叔叔的建议,变得痴痴傻傻,且住进疗养院后,我心里仍然还存有着一线希望,那就是某一天,你会找到我,会带我离开。” “真的吗?这么说我一直都在你心里?可……为什么在疗养院里,甚至我将你带回纽约那么久,你都不曾认出我呢?”冷慕烨不解。 徐蕾扯了扯嘴角,“你无法理解,人在精神药物,及那种氛围下所承受的压力!幸亏,我在那里的时间不算太长,如果……如果不是你寻来,时间久了,我只怕真的会变成精神病。” “蕾蕾……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冷慕烨抱紧她,心疼地说道。 徐蕾摇摇头,“这都还不算什么,可是你知道,当我那天,在这里听到,你和你母亲说的话,我觉得……自己好似被雷击了一样,原来,你已经准备结婚了,而我的到来,打乱了这一切,我顿时觉得自己卑微而又绝望,我无法形容自己痛苦的心情!” 徐蕾的话让冷慕烨一下子明白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她突然就不再痴痴呆呆,而且变得排斥他,甚至不允许他的触碰。原来,是他和母亲的话刺激了她,而她更是因为他曾经准备娶别的女子,而吃醋,而生气! 原来,他的蕾蕾真的很爱他,爱到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他,而不与别人的分享。 她的这种心思,他也一样拥有,也许,这就是爱情,自私而占|有欲强烈,但这也证明他们在彼此相爱着,谁也无法离开谁! 想到这里,冷慕烨微微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低下头在蕾蕾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温柔地道说,“蕾蕾,你在吃醒,在生气对不对?所以……这些天,都不理我!” 被冷慕烨说中心事,蕾蕾只觉得赧然,她推了他一下,不想理会他,下一秒,下颔被修长的大手托起,她看到他眼中灼灼的光华,凝视着她,那抹温柔仿佛能够滴出水,接着耳边响起他低沉而掷地有声地解释,“蕾蕾,听我说,你离开后,带走了我全部的希望,我那时心里的无望,绝不比你少!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你了,因为……我不能面对,你成为别人妻子的事实,我宁肯将自己心门锁起来,不去调查,不去了解有关于你的一切消息,只怕听到了,会心痛,会承受不住!为了逃避自己的心,我在半年后,让母亲帮我尽快安排结婚,结婚对象是谁不重要,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真诚善良,要爱煜煜,对煜煜好!我可以没有妻子,但煜煜不能没有母亲,他已经很可怜了,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妈咪,我不想……不想在他懂事之后,发现自己与其他的小孩子不同,我希望他拥有一切的快乐,分享与其他孩子一样的幸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安心!” 冷慕烨停了停说道:“所以,大概只有十几天的光景,我就订下了结婚的对象。对方是我父亲的世交,秦伯父的女儿。她知道煜煜,而且也很宽容的接受我的一切,并且答应会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煜煜,另外,煜煜在六岁之前,不会生她自己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更何况……她如此贤惠大度,让我无可挑剔,所以……我也就认命了。觉得这辈子……无法跟你在一起了,我无法快乐,但至少可以尽可能的给煜煜快乐,这就是我余生唯一且最大的使命。” “慕烨……”听着他的话,蕾蕾渐渐觉得眼前潮湿,英俊的脸孔在她的眼前变得模糊,如果他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里也是这样的苦,丝毫不少于他。 她曾经不确信,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不知,他爱她如此之深,深到……她无法置信。 “蕾蕾,你愿意相信我吗?”冷慕烨拉起她的小手,置于自己的心口的位置,深深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答应我,不要离开,再也不要离开!我和煜煜……都不能没有你!” “慕烨……”泪水滑落眼眶,徐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这一次流下的,是幸福的泪,喜悦的泪,她一下子搂住冷慕烨的脖子,主动吻向他的唇,在唇齿间,她轻轻地呢喃,“慕烨,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一辈子缠着你!” 冷慕烨浑身一震,死死地抱紧她,“蕾蕾……”接着眼角流下幸福的泪! 几天后,冷家举行了盛大的结婚典礼,只是新娘子被换成了徐蕾,这自然少不了被一些人议论,但是,这对于失而复得的冷慕烨来说,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重要的是,他可以跟蕾蕾在一起,煜煜也可以在亲生母亲的爱护下,健康成长。 婚礼上,白渃玲与顾博宁,以及他国的王妃和王子,都出席祝福,不过对于临时换了新娘子这一意外,他们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对于冷慕烨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尤其是白渃玲,看到他最后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为他高兴的同事,更是甚感欣慰。 婚礼结束后的家宴上,白渃玲把冷慕烨拉到了一边,“慕烨,我很高兴,你最终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祝福你和蕾蕾,希望你们永远幸福。” “姐姐,谢谢你!”冷慕烨与她轻轻地拥抱,然后在她耳边说道:“你也一样,和姐夫一定要幸福!” “放心吧,我们会的!”白渃玲轻笑着点头,接着又说道:“好好珍惜蕾蕾,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女孩,是你此生的福气。” “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地爱她,对我来说,她和煜煜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冷慕烨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渃玲凝视着冷慕烨,好一会儿说道:“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非常欣慰的!”说着眼眶慢慢浮现出泪意。 冷慕烨再次拥住她,“姐姐,爸爸、妈妈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庇佑我们,所以……我们才能够像现在这样如此幸福!” 听着冷慕烨的话,白渃玲更加抑制不住激动,泪水滑落出来,用力点头,“对,他们从来就不曾离开过我们,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看到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幸福,他们一定非常高兴。” “是的,所以我们要更加努力,让自己幸福,永远幸福,如此才可以告慰他们。” “好,一言为定!加油!”白渃玲覆上冷慕烨的手,姐弟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 一个月以后,美国的政坛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几位重要的议员及高官纷纷惹上了经济官司,他们频繁地被FBI(联邦调查局)和DOJ(美国司法部)相继传唤,在心力交卒中,有的病倒,有的引咎辞职,几乎只是短短的时间内,政治生涯就宣告结束。而巧合的是,这些人都与庄氏家族有着或密切,或重要的关系,而因为他们的东窗事发,庄氏家族的大树也在一夜之间倾倒! 徐蕾自然是从报纸上看到这一消息的,她一手抱着煜煜,另一只手攥着报纸,那一瞬间,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开心与忧心并存,开心则是因为梅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要挟自己,打扰自己的生活; 至于忧心,那自然是因为冷慕烨。庄家出事前,冷慕烨前所未有的忙碌,经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一打电话就是几个小时。她有几次去给他送茶或者宵夜,正好撞见他在通电话,他立刻停止或者切断,显然,他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现在想想,应该是与这件事情有关。梅材会怎样,她自然不会理会,可是……她担心自己的丈夫,毕竟庄家根基很深,她很怕这中间再出现什么意外。 晚上,冷慕烨照例回来的很晚,她哄睡了煜煜,专程等着他,有些话,她一定要跟他说。 事一后有。一直等到过了午夜十二点,花园里才传来冷慕烨的车子声,蕾蕾立刻披上衣服,打开房门,在走廊上等着他。 上了楼,看到房间门口的蕾蕾,冷慕烨愣了一下,快步走近,拥着她,在她的颊畔落下一个轻吻,“蕾蕾,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徐蕾搂着他的腰,抬起头看他,“慕烨,我在等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冷慕烨微愣了一下,但随即了然,点点头,“好。” “我们去旁边的房间说吧,别把煜煜吵醒了!”蕾蕾边说边牵着他的手,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两人进了房间,刚刚坐下,徐蕾就急切地问道:“慕烨,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 “什么事情?”冷慕烨看着她。 “你还要瞒我吗?报纸都登出来了,关于庄家的。”徐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冷慕烨略略思考了一下,随即点头,“我不否认!不过……仅凭我一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徐蕾诧异地眨了下眼睛,“那……那是谁?” 冷慕烨挑挑眉,好心情地点点徐蕾的鼻尖,柔声说道:“当然是我姨妈和我姐夫,他们怎么会让我受委屈?就算是我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做的!” “……”徐蕾半天没有回过神,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么说……和你无关?” “不,不能说和我无关!颠覆梅家,确实是我的意思!而姨妈和姐夫了然我的心思,所以,替我出手了而已!”冷慕烨眯了眯眼睛,“梅材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在对我冷慕烨抗衡之前,应该好好了解我的底细。只可惜,他太狂妄了,以至于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慕烨,对不起……”徐蕾看着他,突然说道。 冷慕烨愣了一下,“傻瓜,你在说什么?干嘛突然说对不起?” 徐蕾垂下眼帘,幽幽地说道:“当时……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如果……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我们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磨难了。让你那么难过,让煜煜那么小就离开母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冷慕烨看着她落泪的小脸,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乖,这不能都怪你,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早一点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你,你就不会做那样决定了。是我不好,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得太深了!明明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却没有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蕾蕾,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不,慕烨,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徐蕾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偎进他的怀里。 冷慕烨既感动又开心,抱紧她说道:“傻瓜,别自责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意思!树倒猢狲散,梅材也因为几桩案子被关进了牢里,只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我们!我们要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徐蕾抬起头,如水般地看着冷慕烨,柔柔地说道:“老公,谢谢你,给了我煜煜,给了我一个家,更给了我爱!从此以后,我会尽所能地爱你,光明正大的,大声地说爱你!” “……蕾蕾……你叫我什么?”冷慕烨有些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了,但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他其实是很期待的,不过又不想逼她,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他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 “老公……老公……老公……”徐蕾搂紧他,贴着他的耳畔,一遍遍地低吟,“老公,我爱你!” 冷慕烨一个激动,抱紧她,恨不能揉到骨子里,“老婆,我也很爱你!” 月朗星稀,透过窗帘的缝隙,月光皎洁地撒进房间里,一对人影重叠交错,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光很长很长! -本章完结- 001冷若冰霜的眸 子夜,暗寂。 位于医院顶楼的婴儿室门口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秒,便隐进了门内。 黑影沿着一张张婴儿床小心地移动,边走边借着手中的微光查看婴儿手环上的名字…… 突然,熟悉的字跃入眼帘,黑影顿时僵住,在目光触及到小床上,那张甜甜酣睡的小脸时,她犹豫了…… 刚刚才出生两天的小宝宝漂亮极了,圆圆的小脸,饱满的额头,鼻头小巧,唇瓣粉.嫩,活脱脱是从天而降的小天使。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像极了那个女人。 顿时,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别怪我心狠手辣,既然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而且……这个孩子的到来,注定是不被人祝福的,就让我替你解决这个‘麻烦’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双纤纤素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拉到头顶,遮掩住半张脸,接着迅速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儿,飞快地走了出去。 楼梯间里,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哟……” “唉呀……” 寂静的四周,让这两个声音尤显突兀,却也因此掩盖了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 下一秒,两个身影均后退一步,女人抱紧怀中的孩子,戒备地打量着与她一步之遥的男孩。 浓浓的眉毛,乌黑的瞳眸,棱角分明的五官嵌在一张稚嫩的小脸上,他的呼吸很急促,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明明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成熟的思忖与探究。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女人措手不及,待回过神的刹那,赶忙低下头,一手用围巾掩着脸,一手抱紧怀中的婴儿,加快脚步向楼下走去…… 男孩愣愣地回过头,襁褓的一角,恰好露出婴儿粉嘟嘟的小脸,一对眉毛弯如新月,紧闭的眼睛上覆着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虽然在睡梦中,樱桃般的小嘴却一动一动的,美丽的就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们便走远了,男孩怔愣了片刻,待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时,赶忙收回目光,抬脚向楼上跑去…… 可脚步刚迈出,他就生生顿住了,因为脚碰到了一样东西,他赶忙移开,低下头看去…… 借着走廊上不算明亮的灯,他看到那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物体,好奇心驱使他连忙拣了起来,这才发现是一个连着链子的吊坠,只是,它的形状看起来有些特别,似是半个手掌,镂空的弧度间又像是半颗心,定睛细细一看,却又是一只低首曲项的天鹅。 吊坠的设计巧妙而精致,镶嵌在中间的宝石幽蓝通透,即使他只是一个孩子,却也能够感觉到它的贵重。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阿姨,你的东西掉了……” 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他清朗的童声,而大门口,却早已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晴空,湛蓝。 两架大型客机,一前一后地降落在C市国际机场。 寂冷的国际出港大厅随即人群熙攘起来。 磬磬抱着几个文件夹,快步向行李提取处走去,乌黑的秀发绾在脑后,湖蓝色的小西装配白色九分裤,七寸高跟鞋踩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哒达”的脆响,完美的五官,精致的妆容,一副淡漠的表情,看起来果断而干练。 很快,她就等到了行李,从传送带上取下自己的拖箱,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啪”的一声,文件夹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也随之散落开来…… 眼看着有几张飘到了远处,磬磬赶忙放下行李,快步追着去捡。 只是,有一双手,却先于她捡起了那几张纸…… 衬衫的袖口卷至手肘部,优雅的条纹衬托着精瘦的手臂,手腕处佩戴着款式简单却价格昂贵的PhilippeDufour,捏着纸张的手指修长有力。 磬磬微微一怔,刚想道谢,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顿时蹙紧了眉头……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个男人的侧脸,却能够清晰地捕捉到那个男人正在快速地浏览着她的文件。 “先生,谢——谢——!”磬磬伸出手,向对方索要文件,并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下一秒,男人抬起头。 目光交汇的刹那,磬磬暗自吸了口气…… 那是一双深邃而犀利的眸子,一如蛰伏中的鹰,当冷冷地从她身上扫过时,她只觉得一阵寒意,仿佛自己就是她锁定的猎物。 刀削似的薄唇微微一勾,抿着淡淡的弧度,随即柔和了他眼中的冰冷,一度让磬磬觉得倒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他站起身,将文件递还给她,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的笑意凉薄疏淡…… 磬磬必须承认,这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利落的短发,挺拔的腰身,俊美的五官深刻而刚毅,犹如上帝的巧夺天工,尤其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更是普通人无与伦比的。 “磬磬……”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磬磬下意识地转过头,人群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她招手。 磬磬眼睛一亮,一对小巧的梨涡嵌在嘴角,笑容中透着喜悦,挥手回应对方。 她收好资料,拉上拖箱,快步向大门口走去…… “雨诺哥……”小手下意识挽住男人的胳膊,而男人的大手也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拖箱,开口的声音温柔而宠溺,“很累吧?” “还好!”磬磬眨眨眼睛,难得地俏皮,“知道你在等我,所以……归心似箭。” 梁雨诺的嘴角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呃……磬磬,我们走吧!” 两人相偕走到停车场,梁雨诺把行李放入后备箱,随后替磬磬打开车门,她欣然坐入,车子缓缓驶离。 一辆全黑色豪华轿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道如鹰般猎食的目光穿过镀膜玻璃,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匀速前行的车子里,梁雨诺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缓缓开口,“怎么样,这趟南非之行收获大吗?” “还不错!”谈起工作,磬磬的表情极其认真,“签约了一家原料切割工厂,还网罗了两位优秀设计师。” 梁雨诺点点头,“我之前Email给你的那份请柬你看到了吗?” 磬磬眨了眨眼睛,“是关于那个拍卖会?” “是的!隐匿了近三十年的蓝钻再度现身,各大珠宝商均跃跃欲试,拍卖会上……注定会有一场恶战。”梁雨诺眉宇微蹙,若有所思。 磬磬眼眸一转,“三十年,足以让它成为一个传奇,更何况,无论是重量、色泽、净度还是切工,这枚蓝钻都堪称一流,引起大家的竞相争夺也是必然的。且不说它的价值,其产生的广告效应……也是令人期待的。” 趁着红灯的间隙,梁雨诺转头看向她,只见她自信一笑,“虽说竞争会很激烈,可最后有机会一决高下的,不过是梁氏、郁氏外加一个萧氏。”下一秒,她的娇容略向他靠近,“雨诺哥,你不会跟我争对吗?” 梁雨诺微怔了一下,随即露出宠溺的笑,拍了拍她的小手,“当然!再说……你的我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磬磬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做了这份针对萧氏的计划书。” 梁雨诺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文件夹,“看来……你很有把握。” 磬磬微微思忖,“把握倒不敢说,不过……我综合了很多数据,基本上分析出萧氏的底牌,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 车子驶入郁家大宅。 梁雨诺替磬磬搬下行李,又打开车门,却并不打算与她一道进屋。 “怎么了,不跟我一起进去吗?”梁、郁两家是世交,两人也已谈婚论嫁,以前他送她回来的时候,总要进去坐坐,可今天梁雨诺的迟疑让她有些困惑。 梁雨诺的表情有着一闪而逝的僵滞,“呃……磬磬,公司还有一些事,我就不进去了!你刚坐了长途飞机,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联络你!” “这样啊?”磬磬微笑,“那好吧,既然是公事,我就不耽误你了,开车小心!” “好的,明天见!”梁雨诺揽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目送着梁雨诺的车子离开,磬磬才转身进了大门。 不过是从花园走进屋内的短短距离,她已收敛了脸上的和煦,转而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里……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郁家的大小姐回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迎面传来,讥讽的刻意而又傲慢。 磬磬厌恶地皱了皱眉,并不打算理会对方,径直向楼上走去,却听到背后发难的声音,“站住!我好歹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磬磬停下脚步,转头的瞬间,冷艳的脸上挂着不屑,“呵……你以什么身份当我的长辈?小三?情妇?” “你……”沙发上的美妇人杏眼圆瞪,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愤怒,“郁磬,我是你爸爸的女人,你没有资格来批评我!” “你也没有资格批评我妈妈!”磬磬紧跟着厉声说道。 “我……我只是……” 见美妇人意欲解释,磬磬冷冷打断她,“陈雅芙,你只需要教好你的女儿,至于我……你无权干涉!” 陈雅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狼狈模样,大大取悦了磬磬,她鄙夷地冷哼一声,正准备转身上楼,一道略显低沉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雅芙怎么就无权干涉了?” 磬磬一愣,僵住脚步,抬头的瞬间,一道高大却略有些蹒跚的身影,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搀扶着,从楼上走下来。 “老爷……你看看你的好女儿,不仅把我骂了,这拐着弯的……把您也骂了!”陈雅芙像见了救星一般,委屈地迎上前。 郁祁连沉着脸,坐到沙发上,一双深眸森然地扫向磬磬,而她只是低垂下眼睫,并没有半点惧意。 这时,一道娇柔却颇有些挑衅的声音响起,“不把我妈当回事也就算了,难道……你连爸也不放在眼里吗?” 磬磬眉眼一凌,厌恶地看过去,冷笑道:“郁琦,你除了挑拨离间,还会什么?” “怎么是挑拨离间?我只是替爸爸不值,作为女儿,你为他尽了多少孝?”郁琦依旧轻轻柔柔的语气,倒像似很识大体的模样。 “呵……郁琦,这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你不是都做了吗?哪里还需要我呢?”磬磬淡淡地看了郁祁连一眼,“抱歉,我很累,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了。” “站住!”郁祁连的低斥成功地阻止了磬磬的脚步,她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过来坐下!”郁祁连再度开口,虽是命令,却收敛了一些冷意。 磬磬深吸了口气,还是转身走过去,依言在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我替你接你下了一个拍卖会的邀请,过几天……” “您指的是……那个将要拍出蓝钻的拍卖会吧?”磬磬打断郁祁连,如果有机会缩短与父亲的交谈,她绝不会让它多一分钟,尤其是在这对母女面前。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郁祁连若有所思,“怎么样,有把握吗?” 磬磬略有些诧异,“您希望‘华光’得到蓝钻?” “怎么?你很意外?”郁祁连反问。 磬磬扯了下嘴角,“是,的确意外!想不到……您也会关心‘华光’!” “当然!别忘了,我也是‘华光’的股东,再说……你接管不过才一年多,作为你的父亲,我不能疏于监管。” “呵呵……”磬磬轻笑,“外公若是在天有灵,听到您这番话,大概会很安慰吧!” 郁祁连听得出女儿的讥讽,不满地拉下脸,“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给你妈增加砝码?” 磬磬蹭地站起来,“我不想跟您谈妈妈!至于蓝钻……我会拍下它的!到时候,雨诺哥自会帮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眼见着磬磬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转身高傲地上了楼,郁琦愤愤地咬牙,“哼,拽什么?还不是仗着那老头留给她的经营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找了一个有背景的婆家,有梁雨诺给她撑腰!”陈雅芙不服气的叹气。 下一秒,郁琦眼睛一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妈,没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鹿死谁手……还未成定局呢!” 几天后,帝王酒店。 一场顶级拍卖会正在奢华而保安严密的多功能厅举行。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这件物品,想必是大家翘首以盼的……”伴随着拍卖师亢奋的声音,台下一片骚.动,大厅里明亮的灯光瞬间暗下,只留台上的几盏小射灯,刻意营造的氛围,十足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只听拍卖师兴奋地喊道:“有请……今晚最后一件拍卖品。” 一位身着白色晚装的模特款款从台侧走到台的中央,尽管模特的身材和容貌都很出众,可这个时候却变成了配角,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她手中的锦盒里…… 随着她的步伐,在射灯的光环下,硕大的蓝钻散发着深邃而幽蓝的光,仿佛深远的夜空,可以瞬间平复人的心境。 “果然名不虚传,令人一见倾心!”伴着人群中的吸气声,坐在前排的郁磬对身边的梁雨诺低语。 “被雪藏了三十年,难怪大家都虎视耽耽!”梁雨诺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台上,亦被这颗美丽的蓝钻所吸引。 “听说……它的原钻有‘厄运之神’之称,凡是拥有它的人,或遭遇不幸,或命运坎坷,可即使如此,仍然有人前赴后继,不惜倾家荡产得到它。直到后来‘厄运之神’被分割,苦难才得以终结。现在这块,是原石分割后最大的部分,它的背后……据说还有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磬磬的脸上浮着一对小梨涡,笑容坚定而自信,“雨诺哥,我一定要成为它下一个主人。” “各位来宾,现在开始竞价,起拍价,70万美金。”拍卖师宣布了价格,人群中立刻传来了响应,“71万。” “72万……” “80万。”萧氏总裁萧正豪举起了竞价牌,对方的神态不紧不忙,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闪着一丝精芒,颇有些势在必得的样子。 “90万。”磬磬第一次举起了牌子,今晚,她最终的对手只有萧氏。 “100万!”萧正豪显然也是志在必得,直接把价推到了三位数。 接下来的时间里,场面一度白热化,完全变成了磬磬与萧正豪的拉锯战,几个回合下来,竞价飙升到120万。 “120万!这位小姐给出了120万的高价!”拍卖师抑制不住激动地调动着场上的气氛,“还有出价的没有?如果没有,这枚蓝钻将归这位小姐所有!120万第一次……120万第二次……” 就在所有人以为已成定局,眼看着拍卖师手中的拍卖槌就要落下时,一把低醇而磁性的男声从后排传来,“160万。” 突至的声音,惊愕了所有人,这半路杀出的‘郁咬金’让整个场面急转直下,本已胜券在握的磬磬更是尴尬而为难。 “啊,这位先生出了160万!160万,这个数字比之前一下子提高了40万,还有追加的没有?”拍卖师再次兴奋地大喊。 “……”磬磬紧握着竞价牌,目光看向后排的位置,如此戏剧化的意外,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从她的手中抢走蓝钻。 可是,场地很大,人也很多,她实在没办法从人群中准确地找到那个人,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拍卖师最后的提醒,“160万第一次,160万……” 恍惚间,她下意识地就要举牌,却被梁雨诺一把按住,“磬磬,你确定还要加吗?这个价格已大大超出了你的预算。” “我……” 就在磬磬犹豫之间,拍卖槌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一秒钟的静默后,场面沸腾起来,“160万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成为蓝钻新的主人。” 磬磬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她要的结果,这甚至不在她的预料之中,那天,她在父亲及那对母女面前说得那样信誓旦旦,而且,拍得蓝钻更可以借它让华光珠宝一举扬名,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以拱手让给他人? 看着人群围拢住一个男子,并频频向他祝贺,磬磬蹭地站了起来…… 不远处,一抹高大的身影鹤立鸡群,黑色西装贴合而没有一丝褶皱,他的侧颜宛如雕塑,高高的鼻,饱满的额,薄唇好似刀削,尤其是那双深邃而冷若冰霜的眸…… 作为今晚最大的赢家,他无疑成为众人的焦点,可面对围追堵截,他一言不发,嘴角勾着一抹淡弧,深藏不露的表情神秘而令人难以捉摸。 “是他?”当那双如鹰般的眸子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叠时,磬磬心里一跳,下意识地低喃出声。 “他?他是谁?你认识?”梁雨诺纳闷地看着一脸诧异的磬磬。 此时,那个男人已成功地摆脱了人群,正迈着稳健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一个念头只在磬磬的脑袋里思考了一秒钟,她就直接付出了行动。在梁雨诺惊讶地目光中,她快步向门口走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拦住了正欲离开的男人。 男人微微低头,幽黑的眸子眯起,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磬磬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四目相对,仿佛都要去看穿对方的心。 “是你?”男人加深嘴角的弧度,缓缓开口。 磬磬眉毛一扬,“这样看来……你记得我!” 男人目不转睛,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天籁,“郁小姐,不知拦住在下有何贵干?” 磬磬一惊,多了一丝防备,“你……认识我?” -本章完结- 002两个人的较量     “呵呵……郁氏的郁大小姐,C市人岂有不知?”男人笑意中带着些许的狡黠,看得磬磬很是不舒服,她马上反唇相讥,“先生远道而来,只怕算不得C市人吧!”     男人没有半点不悦,“不生活在这里,并不代表与这里无关!更何况……在机场,我与郁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磬磬嘴角一勾,“很好!这样子看来,你承认了机场的事情,那么……就请你把蓝钻让于我!”     “理由?”     磬磬只觉得好笑,“理由就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缓缓收起脸上的冷笑正色道:“你借替我捡拾文件之便,偷看了我的计划书,而巧合的是,那两页纸上恰好写着参与这次拍卖会的底价!我在明,你在暗,你不觉得这样做,有违商业竞争的公平吗?”     “公平?”男人剑眉一拢,一双如鹰般的眸子闪过一道精锐的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知道……兵不厌诈!只要能达成目的,使用些手段又有何妨?”     “你……”磬磬吸了口气,“你是故意的?”     男人连忙摆了下手,“郁小姐千万别误会,为了一个不算起眼的底价,我还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那天……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不管你是故意还是巧合,总之……你赢的不光明磊落!蓝钻对我很重要,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行为,不过……我希望你能把蓝钻让给我!价钱方面……我愿意多出一点!”     磬磬有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她的目的——只有蓝钻。     “郁小姐,既然如此钟情蓝钻,刚刚为何不与我竞拍?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啊?”男人勾着唇,脸上有着毫不掩饰地轻屑。     磬磬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说道:“我……只是一时疏忽!先生,请要你肯割爱,我愿意诚意出价。”     “哦,是吗?”男人眯着眼睛,“那就……500万美元好了。”     “你……”磬磬骤然蹙眉,“你耍我!”     “呵呵,郁小姐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在下只是不想卖而已!”说完,他绅士般地点了下头,抬脚离开。     磬磬在原地怔愣了片刻,下一秒转过身,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一下!是不是我肯出500万,你就会把蓝钻卖给我?”     男人顿了一下,磬磬却不给他迟疑的机会,再度拦在他面前,“希望你言而有信。”     男人淡雷的表情闪过一丝促狭,“郁小姐,我们只是在做生意,而并非许诺,言而有信……未免太严重了。”     “你……你是要反悔咯?”     “看来……你的确很需要这枚蓝钻!不过……我并不缺钱,也许你换个方式……我倒可以考虑一下!”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磬磬不明所以。     男人却并不打算回答她,只微微一笑,“郁小姐,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午后,阳光静静地洒在医院高级病区的走廊上。 伴随着由远及近的“哒哒”声,磬磬踩着高跟鞋,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 她深吸了口气,刻意地让自己露出微笑,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坐在病床旁边的中年女子回过头,她的气质优雅沉静,额头和眼角虽爬上了细纹,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小磬,你来了?”开口的声音亦温柔如水。 “妈,哥哥怎么样了?”磬磬放轻脚步,与母亲对视了一眼后,目光转向病床上。 墨芸瑶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间难掩忧伤,“哎……还不是老样子!三年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磬磬低头凝视着眼前苍白、削瘦却英俊的睡颜,她的心被狠狠一揪,难过的情绪迅速蔓延…… 哥哥郁慕风,年长她六岁,自小体弱多病。同龄的孩子们玩耍、打闹、踢足球,他却只能躺在床上,每天吃药、打针;到了上学的年纪,亦不能像正常的孩子去学校接受教育,从小到大所学的知识都是由家庭教师传授的。尽管如此,他却勤奋又好学,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考取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物理系,可最终却因为身体原因而不得不放弃。 就算如此,他依然背负着郁家人的希望,但三年前的一场灭顶之灾却彻底毁了他,医生虽然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他的命,但他却变成了植物人,从此一睡不醒。 “妈,您别难过,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磬磬轻声宽慰着母亲。 “真的吗?慕风真的能醒过来吗?”墨芸瑶像是在问磬磬,又似在自言自语,语气却是低沉而茫然。 “当然!”磬磬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要对哥哥有信心,也许……就在明天、后天,或者下一秒,哥哥就会带给我们惊喜呢!” 墨芸瑶再度叹气,“可时间不等人啊!下个月,你爸爸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如果到那时慕风还不能醒……” “什么?股东大会?”磬磬蹙眉,“为什么要召开股东大会?” 墨芸瑶若有所思地说道:“有几位董事向我透露,你爸爸准备为郁氏挑选出新任接班人!到目前为止,你们兄妹三人所持有的股份均等,为了保证经营权拥有者的绝对利益,你爸爸会拿出自己名下5%的股份,赠予新任总裁!换句话说,你们兄妹三人中,任何一人拿到这5%的股份,都会成为郁氏最大的股东。” 余下的话,墨芸瑶没有再说,但磬磬已然明了。本来,哥哥是郁氏最有资格的继承者,可现在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父亲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等待上,万一……哥哥一直不醒,那郁氏的未来则令人堪忧。 如此以来,目前只剩下自己和郁琦,磬磬当然明白母亲的忧虑,她怎能甘心让郁氏落到那对母女的手里。 “妈,都怪我不好,性子太倔,无法讨得爸爸的欢心,不然……您也就不必有这样的忧虑了!”磬磬歉疚地说道。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墨芸瑶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你爸爸爱乌及乌,因为宠那个女人,也自然喜欢她生的女儿,可对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放在心上!要怪……也只能怪我不会讨得丈夫的欢心。”     “妈,您别这么说!”母亲的自责刺痛了磬磬的心,哥哥一直昏迷不醒,照顾和保护母亲的责任自然落到她的肩上,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夺走一切。     “小磬,妈只是不甘心,当年……若不是你外公,根本不会有今天的郁氏,我怎么能容忍,让那对母女坐享其成?”     “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虽然……在爸爸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郁琦,但是……我手里却握着一枚足以致胜的砝码!”磬磬眯着眼睛,嘴角的笑意笃定自信。     墨芸瑶眼睛一亮,“小磬,你是指……”     “没错!”磬磬点头,“就是雨诺哥!爸爸固然偏心郁琦,可他更重视郁氏未来的发展,而与梁氏联姻,则是如虎添翼!如此重要的一盘棋,他怎么可能会下错!”     ***************************     离开郁慕风的病房,磬磬沿着走廊向电梯口走去,却在途经一间病房门口时,被一道柔美的声音扯住了脚步……     “爸,有人要来看您呢!”     “哦?是谁啊?”回应的声音略显苍老,却浑厚而底气十足。     “不告诉您!一会儿给您个意外惊喜。”柔柔的声音是那样的甜美。     “哈哈……看你这个样子,我已经猜到是谁咯!除了他……谁还能让我女儿这么开心啊?”     “爸……”     这一番父女间的对话清晰无比地传入磬磬的耳朵里,那把浑厚的声音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他正是郁家生意上的死对头,萧家的大家长,萧正豪的父亲——萧翰丞。而另一个,自然是他的女儿萧新柔。     之前听说她一直在美国读书,原来……已经回国了。不过,萧翰丞怎么会在医院呢?     拍卖会上,萧家同样未能拍得蓝钻,总不至于是因此——而让萧老头火急攻心生病了吧?     磬磬微微勾了下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随即抬脚向前走去,她可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听这对父女话家常。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正因为她的离开,错过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而就是这个信息,改写了她的生命,并由此万劫不复。     停车场里,磬磬刚刚坐进车里,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了进来,因为出口与入口的方向不同,磬磬并没有看到,而是兀自发动车子,当她那辆炫蓝的宝马小跑驶离的同时,迈巴.赫车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周日的上午,磬磬开着车子来到时代广场。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想睡个饱,却不想被死党云青杨一个电话吵醒,不依不饶地拉着她来逛街。     磬磬自叹交友不慎,拗不过她,只能妥协。可说好十点钟碰面的,她都到了一会儿了,却不见那个丫头的身影。     拿出电话,正准备问一下她到了哪里,她倒是先来了电话,“磬磬啊……嘿嘿……”     听到她讨好的声音,磬磬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她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个……那个……对不起啊,我……我不能去逛街了!”     “云——青——杨——”磬磬咬牙切齿,“限你十分钟,速速滚过来,不然……有你好看!”     她扰了自己的清梦,现在居然要爽约,磬磬怎么可能饶她。     “哎哎哎……磬磬,对不起嘛!我知道……放你鸽子是我不对,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们家安民回来了,只有两天的时间,看在我们牛郎织女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下回啊,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拜托……拜托嘛!”     “哈……怪不得从女汉子变成了小家碧玉,原来……是你们家徐安民回来了!”磬磬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在他的份上,饶过你这回!你陪着他甜蜜去吧!”     “哈哈,好磬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来……亲一个!”青杨谄媚地套着近乎。     “少肉麻了,还是去亲你家徐安民吧!”磬磬笑骂着挂了电话。     重新发动车子,磬磬将车调了个头,刚想离开,却看到时代广场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雨诺哥……”她下意识地叫出他的名字,虽然人很多,人影闪的也很快,但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他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由于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挡着,她无法辨清对方,但她看到两人在交谈,那显然就是彼此认识的。     磬磬本想立即下车,可车子已经横在了马路中间,并且前后都有车子,她根本是进退两难。     待好不容易靠到路边停下来,她下车,赶到时代广场门口时,早已不见了梁雨诺的身影。     她拨了他的电话,可传入耳中的却是意外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回到车里,磬磬犹豫了好一会儿,打通了梁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梁雨诺的母亲,“小磬啊,最近是不是很忙?都没有到家里来呢!”     “噢,伯母,真是抱歉!最近……确实工作很忙!过几天,我一定抽空过去看望您和伯父。”磬磬尴尬地轻轻吸气,“雨诺哥他……在吗?”     “雨诺啊,听说……他今天有个什么合约要签,所以……一大早就出门了!你要找他吗?”     “不……不是的!我是专门问候伯母的,顺便……问一下雨诺哥。”磬磬赶紧否认。     和梁母又寒喧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磬磬转过头,朝大厦的门口看了看,下一秒不禁自嘲地笑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过敏了,她和梁雨诺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最珍贵的就是彼此信任。就算看到他身边有个年轻的女人又怎样?无非是客户或者朋友,自己怕是太多心了。     想到这里,磬磬不由地释怀,再次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 磬磬抱着头盔,身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赛车服,向不远处静立在场地中间的Ferrari赛车走去。     阳光下,那火红的颜色,流线般的造型,每一寸都精致到极限,这辆爱车是她在欧洲求学毕业后,送给自己的礼物,回国后,却因为工作太忙,基本上疏于触碰,恰好今天被青杨放了鸽子,索性就直接来了赛车俱乐部。     她打开车门,刚想上车,身后一阵劲风扫过,一辆黑色的ren赛车风驰电掣般地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的沙土,风卷残云。     磬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这在赛车场上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辆车在弯道的转弯处来了一个急刹车,当尘土慢慢散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对方很高,以至于站在她的面前,即使自己身形修长,还是要抬头仰视。     来人戴着头盔,她看不到他的脸,不过……却能感觉到,他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几秒钟的对视后,对方摘下了头盔,犹如雕塑般深邃而棱角刚毅的脸庞,浓眉、高鼻、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却亮如曜石。     磬磬对这张脸自是不陌生,只是……会在这里遇到,而且对方还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倒让她有些意外。     不等她开口,那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便传入耳际,“没想到……郁小姐竟然有这个爱好。”     磬磬微微一笑,“赛车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吧?”     他浓眉一挑,薄唇勾起,“当然!”     本就是陌生的两个人,磬磬并不觉得和他有必要寒喧下去,于是客气地点了下头,转身便要上车,车门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扣住……     磬磬的目光淡淡扫过去,在他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钟,转而对上他的视线,脸上保持着优雅的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人岂不无聊?不如比赛如何?”他的唇角扬着戏谑的弧度,深如幽潭的眸子慵懒地半眯着,似乎确信她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磬磬有些可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赛?”     对方却答非所问,“我相信,你会和我赌这场胜负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磬磬定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赌了便会知道。”他深深地看着她,下一秒却话峰一转,“当然……你也可以不赌!不过……你一定会后悔!”说完,并不理会磬磬的讶异,转过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眼看着他的背影远离,磬磬怔了一下,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接着便追了上去,“等一下!你刚刚……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还记得那天拍卖会吗?既然那么想得到蓝钻,那就赢我!” 磬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冲口就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肯把蓝钻让给我?”     “看来你很自信?你觉得你一定赢得了我?”他撇了她一眼,移开脚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雷先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呼喊声,伴着由远及近的脚步,两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雷先生,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噢,对不起,是我临时停下来的,车子没有任何问题!”他礼貌地点点头,“不好意思,辛苦你们跑一趟。”     “哪里!雷先生客气!”两人谦恭地回礼,转身离开。     “你姓雷?”磬磬再一次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在下雷君擎,郁小姐幸会!”他向前一步,朝她伸出大手,深幽的眸子仿佛能吸人魂魄,竟让磬磬有些莫名的紧张。     “你……你不是C市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磬磬毫不掩饰自己的疑虑,却仍然与他轻握了下手。     雷君擎撇着嘴角打量她,“你要的是蓝钻,而我……是唯一能让你得到它的人!这就足够了不是吗?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磬磬仔细地思考着他的话,好一会儿幽幽问道:“可是……这样做,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既然是赌,就会有输赢,输了,我甘愿将蓝钻奉送,可如果我赢了……”雷君擎没有继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磬磬只觉得心跳加快,她与他对视着,可以清楚地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深吸了口气才反问,“怎么样?”     “你就答应我一件事!”雷君擎轻吐薄唇,缓缓说道。     “什么事?”磬磬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我还没有想到,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用你做不到的事情来为难你!”雷君擎摊开两手,“郁小姐,我们成交吗?”     磬磬飞快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终于点头,“OK,成交!”     “那就开始吧!”     “呃……等一下!”磬磬叫住他,“我的车子……还需要加点油!而你也跑了几圈了,要不要……也加一点?”     雷君擎瞳眸微眯,几乎是立刻说道:“好啊!那就一起吧!”     两人一前一后将车子开到了起点附近的补给站,工作人员忙着加油,两人就坐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稍事休息。     片刻后,油就加满了,磬磬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抚着自己的耳朵,缓缓朝车子走去……     “哎哟……”走在前面的雷君擎听到身后传来郁磬的轻呼声,他本能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鞋带开了!”磬磬连忙摆了摆手,接着垂下眼帘,弯腰蹲了下去。     整个过程也不过几秒钟,郁磬便迅速地站了起来,她绕过他的车子,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     两人互看了一眼,似很有默契地戴上头盔,然后分别坐进各自的车里,象征性的比过手势之后,赛旗落下的同时,一红一黑两辆赛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强劲的风卷起沙土,赛道上顿时弥漫着烟尘,磬磬紧握方向盘,双眸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前方,随着赛道的情况不断地变化档位及加速或者刹车。     第一个弯道处,一黑一红两辆赛车,几乎是并驾梁驱,伴着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彼此互不相让,你追我赶。     虽然拿到赛车驾照的时间不算长,但因为在欧洲接触的机会比较多,磬磬对自己的技术还是颇为自信的。但是,十几公里之后,雷君擎的优势渐渐突显了出来,和他比较,她觉得自己就像小学生的级别。     无论是加速、刹车还是弯道处漂亮的飘移,他都能控制的不差分离,渐渐的,黑色的车子领了先,由开始的梁头并进暂时变成一前一后。     因为赛车每半个小时就要更换一次轮胎,因此两人的比赛也只限定100公里,磬磬看了一下车载计郁表,还剩下最后的40公里,如果她没办法在最后十分钟超越雷君擎,那么这场比赛她就输了。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对方的车尾,收回视线的瞬间,前方再次出现弯道,眼看着雷君擎稍稍减速,开始飘移,她非旦不减速,反而孤注一掷地全力加速……     弯道处,丝毫没有减速的车子冲击力巨大,尽管磬磬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但车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左前方冲去,而那个方向的前面正是雷君擎的赛车,时速200公里以上的巨大惯性,将他的车子直接撞出了跑道,他来不及控制,车子撞翻两边的轮胎隔离带,急速冲进场地中间的草坪里…… -本章完结- 003不甘心被横刀夺爱 磬磬则顶着眩晕在原地打了两圈转,所幸车子并没有偏出跑道太多,她快速换档,稍稍倒退,调整位置后,再次加大马力,向终点急速驶去…… 几分钟后,红色Ferrari率先冲过了终点,磬磬长长地舒了口气。 从赛车里出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向场地中间看去,雷君擎的车子似乎被陷住了,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而他则已下了车,拎着头盔正往这边走来。 磬磬调整了一下情绪,浅笑间,那对小小的梨涡格外魅动人心,她淡然地迎向他的目光,虽然因为身高的劣势而不得不仰视,但那傲然的姿态,却是在向对方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愿赌服输,郁小姐果然技高一筹!我输了!”作为输家,雷君擎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懊恼,反而依然勾着嘴角间招牌式的弧度,仿佛在和她谈天气。 “哪里!”他的话让磬磬多少有些心虚,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快,“雷先生,你太谦虚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说起来……刚刚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她细细地打量他,“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雷君擎挑眉,“郁小姐,这是在关心我?” 磬磬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赶忙错开目光,“毕竟刚才是我的失误,如果因为我……让雷先生受伤,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郁小姐请别在意,我没事!”雷君擎依然噙着淡淡的笑,下一秒却伸出了手,“再次恭喜你!” 磬磬顿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却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她痛呼了一声…… “怎么回事?”看到磬磬痛苦的神情,雷君擎立刻松了手上的力道。 磬磬下意识托住自己的手腕,一阵阵的刺痛让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紧蹙着眉宇回应,“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臂突然很痛!” “让我看看!”雷君擎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头顶,下一秒,他的大手轻抚上她的手腕。 他低着头,幽深的眉眼垂下,视线全神贯注,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下下揉捏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地方,“怎么样?痛吗?” 磬磬连连吸气,因疼痛额角滲出细密的汗珠,她强忍着点点头,“嗯,就像针刺一样。” “看来是受伤了,必须马上去医院!”雷君擎一手托着她的手腕,一手很自然地扶着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 “呃……我……” 似乎是知道磬磬要说什么,他直接打断她,“现在不是客气和推辞的时候。”说完,手臂微微用力,带着她向场边走去。 赛车俱乐部地处郊区,附近倒是有几家小诊所,但雷君擎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C市最好的医院。 挂了急诊,拍了片子,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敷药包扎,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如此以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离开医院的时候,磬磬的手腕缠了绷带,她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真是生疏了,不过区区100公里,竟然挂了彩!” “还好,伤的不重。”雷君擎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今天……谢谢你了!”磬磬轻轻开口,却是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小事一桩!”他扯了下嘴角,但接着声音一沉,“不过……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 “呃……”磬磬一惊,抬起头的刹那一眼便撞进他探究的深眸里,她不由心尖颤抖。 雷君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道利目,一如鹰隼,仿佛一眼就能参透她的心事,让她不寒而栗。 “雷先生,我已经说过了,赛车并非男人的专利。”尽管如此,磬磬却应付地淡定自若。 “呵……郁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雷君擎冷笑,随即抬起一只手,却是紧紧地握着,置于她的面前。 “你手里……是什么?”磬磬深吸气,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紧张。 他并没有张开自己的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撩起她一侧的头发,微凉的指尖捻上她的耳珠,墨黑的眸底泛起一丝笑意,“郁小姐怕是丢了什么东西吧?” 磬磬心弦一紧,迅速后退,避闪着冷声道:“雷先生,请你自重!” “呵呵……郁小姐何必这么紧张呢?难道……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雷君擎眯着眼睛,打量的表情戏谑十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磬磬一刻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刚想逃离,却被他拉住,紧握的大手在她面前缓缓展开,闲适的声音邪魅至极,“物归原主。” 磬磬低下头,午后的阳光笼罩在两人的身上,他掌心的晶亮霎时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磬磬脸色窘迫,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耳钉,郁小姐,你还真舍得!”雷君擎话里有话,接着将已经碾得变了形的耳钉置于磬磬的掌心。 磬磬的脸色霎时一变,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尴尬地说道:“雷先生,你在哪里找到的?” 雷君擎的目光紧锁着她的脸,接着缓缓凑到她的耳边,“你说呢?郁小姐自己放的地方,总不至于忘记吧?” “你什么意思?”磬磬有些微恼地质问。 “呵呵……难道不是你把它放在我轮胎里的吗?”雷君擎一字一顿,言之凿凿。 “胡说……” “哎……别否认!你的否认,只能证明你的心虚!我知道你很想赢,但这个方法太危险,万一它超出你的估计,提前刺破了轮胎,你想过后果吗?”雷君擎眯着眼睛,声音清冷。 磬磬缓缓别开脸,她承认,为了赢,她有些不择手段,但是,形势所逼,她也孤注一掷。不过,她绝没有半点害他的心思,将耳钉放入他的车内胎,只为借摩擦的声音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及增大阻力,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发生刺破轮胎的情况,这是她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才做的。 可事到如今,这一切被雷君擎戳穿,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事实上,也无可辩解,“对不起,雷先生,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赢。更何况你也说过……兵不厌诈。” “哈,你倒是很会学以致用,可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赢?之前弯道处的那一记撞击,如果我选择刹车,你还能安好地站在这里吗?”雷君擎不屑地讥笑,“郁小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这场胜利……不过是我配合的罢了!” “你……”磬磬紧握拳头,双眼几乎冒火,可她却无话好说,因为事实如此,她的确为了赢他而连续两次作弊。可让她不堪的是,自己的小动作却全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且被他揭露的如此彻底,这让她面红耳赤。 “郁小姐不必这样剑拔弩张,区区一枚蓝钻,我雷君擎并不在乎,送给你就是!” 他轻描淡写的话,一下子激怒了磬磬,“雷先生,坦白的说,我的确很需要那枚蓝钻,以至于不惜利用手段得到它,但是……有一点你似乎并不清楚,那就是我郁磬从不接受施舍,谢谢你的好意!这场博弈……我认输!”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郁小姐要答应我一件事了?”雷君擎低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颇有些挑衅。 “雷先生,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磬磬斥笑,“说吧,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郁小姐不必沮丧,虽然你做了手脚,但场面上终究是你赢了!不如我们算打个平手,你依然可以得到蓝钻,而对我……也要履行那一件事的承诺。” “哼,雷先生,你如此大方,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举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很抱歉,我不想接受!” 磬磬说完便走,却听到雷君擎在身后说道:“你确定不会后悔吗?郁小姐,也许很快你就会来求我!” 这天下班的时候,磬磬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怎么了?是不是哥哥他……”每次接到母亲的电话,磬磬都会莫名的紧张。 “不是,不是你哥哥!是你爸他……通知我们晚上都回去!”墨芸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磬磬自然知道,比起自己,母亲更加不愿意回那个家。 短暂的沉默后,磬磬冷哼一声,“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来也没安什么好心!妈,您不愿意回去就不要强迫自己,让我来应付他们。” “不,我要回去,那里是我的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让那对母女为虎作伥呢?小磬,听妈的话,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 车子驶进郁家大宅,远远地,磬磬就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大厅里的灯光更是璀璨明亮。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是一幢富丽华美的房子,可这里的欢笑与温暖却与她无关,从小到大,她虽然有父亲,却从不曾得到过父爱,对于郁祁连来说,只有郁琦才是他的女儿。 从懂事起,她就知道,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好,那个时候,陈雅芙虽然没有住进家里,但郁祁连却是有家不归,母亲因此每天以泪洗面,再加上哥哥一直身体不好,所以家里永远笼罩着愁云惨雾。 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也不是很喜欢她,直到初二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出院之后,母亲突然对她疼爱了起来,尽管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磬磬很是意外,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母爱的温暖更让她觉得幸福。 如今,在这个家里,维护母亲和哥哥,看管好外公留下的一切,就是她全部的责任,无论她多么讨厌屋子里的人,也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走进客厅,果然,那一家三口都在,陈雅芙和郁琦似正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见到磬磬立刻噤了声。 陈雅芙不屑地撇了撇嘴,“郁琦,你姐姐回来了呢,还不快点叫人!” 郁琦不满地撅了撅嘴,十分不情愿地唤了一声,“姐……” 磬磬看也不看那对母女,径自走到郁祁连地面前问道:“我妈呢?” 郁祁连本就紧绷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开口斥责,“你这是什么态度?几天不见人,一进门,称呼也没有,就来质问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父亲?” “哼,爸,您当我是您的女儿吗?”磬磬毫不在乎地反问。 “你……”郁祁连蹭地站起来,脸色铁黑,额头的青筋突显,一副盛怒的模样。 “哎哟……老爷,别气,别气啊!”陈雅芙赶紧过去搀扶,并替他摩挲着胸口,“医生说了,你不能激动!” “爸……您喝点茶!”那边,郁琦立刻变身乖乖女,母女俩随即将郁祁连围作一团。 磬磬冷眼旁观,眼中尽是不屑和鄙夷,这样的戏码她看得太多了,实在是厌倦,可就在她准备上楼的时候,花园里传来了汽车驶入的声音,片刻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了进来…… “雨诺哥……”之前两人并没有约好,而且以梁雨诺的习惯,就算有事也不会直接来找她,因此他的出现,让磬磬甚感诧异。 “磬……磬磬……”梁雨诺一愣,神色也颇为意外,只是磬磬并没有多想,因为忙于工作,两人也有日子没见面了,她会心一笑,忙迎了上去,“雨诺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我……”梁雨诺尴尬地向磬磬身后瞟了一眼,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时,郁祁连倒热络地开了口,“雨诺世侄,好些日子没见了,来来快过来坐!” 梁雨诺赶紧走过去,礼貌地俯了俯身,“伯父,好久没来看望您了!” “哈哈,就是啊,你已经是我的准女婿了,这有时间……要多来坐坐啊!”郁祁连满意地点头且招呼着。 众人寒喧了一阵,不多时,墨芸瑶也从楼上下来,看到梁雨诺,她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晚餐的时候,磬磬很自然的与梁雨诺坐在一起,但没想到郁琦会抢着坐到他的另一边,面对磬磬审视的目光,她挑衅的一笑,这顿时让整个餐厅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下,大家吃完了饭,回到客厅的时候,郁琦再次抢着坐到梁雨诺的身边。 对此,磬磬自是很厌恶,可想起下午母亲在电话里的叮嘱,她终究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片刻的沉寂过后,一向言辞不多的郁祁连再度发话,“雨诺啊,你和小磬的事情……我和你爸爸一直都很赞成,虽说你们还很年轻,但毕竟交往多年了,这婚事……是不是也该做打算了?” 梁雨诺立刻抬起头,恰巧对上磬磬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些敏感,她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但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不等他开口,磬磬已抢先说道:“爸,这件事……我会和雨诺哥看着办的!既然相处了这么多年,也就不差这朝夕了,我觉得……目前还是应该以工作为重。” “哎……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这梁家和郁家都是家大业大,按照你的逻辑,这什么时候才能忙到头啊?”郁祁连不赞成地摆摆手,接着慢条丝理地说道:“这古人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你们也都是当婚当嫁的年纪了,要我说……工作先放一放,先把这婚事办了再说!这梁、郁两家一联姻,在C市就不再有人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公司想发展壮大,那还不是全凭你们小两口吗?” 磬磬和梁雨诺对视了一眼,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倒是墨芸瑶接过话道:“小磬,你爸爸说的是,我也赞同他的意见。” “嗯!”郁祁连满意地看了妻子一眼,“那就这么办吧!雨诺啊,回去把我的意见转达给梁董……” 不等郁祁连说完,一直沉默的郁琦突然站了起来,厉声打断父亲,“不行,他们不能结婚!” 众人一愣,所有的目光梁梁看向她,郁祁连的表情亦迅速沉下来,却是隐忍着不满,“琦琦,不许胡闹。” “爸,我没有胡闹!”郁琦立刻反驳。 “还说没有胡闹,当着雨诺的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郁祁连沉声训斥。 “我没胡说八道,我……” “这孩子,快别说了,别惹你爸爸生气!”陈雅芙拉住女儿,她是个聪明又懂得察颜观色的女人,她已经看到了郁祁连脸上越发明显的怒意,及时阻止女儿,只为不想惹火上身。 “妈,您别拉着我,这件事我必须要说!”郁琦挣脱开陈雅芙的手,高傲而又得意地指着磬磬,“她不能跟雨诺哥结婚!” 磬磬冷眼看着她,嘴角扯着一丝不屑的笑,缓缓站了起来,“郁琦,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就凭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 “对,就凭我!”郁琦不见半点的退让,她将目光从磬磬身上移开转向身侧,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笑靥如花,“雨诺哥,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呢?” 一句话,成功地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梁雨诺的身上,他浓眉紧锁,抬头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匆匆地看了磬磬一眼,便飞快转开,开口的声线紧绷,“你……琦琦,别耍小孩子脾气,我和你姐姐……” “我不是小孩子!”郁琦尖声驳斥,再度指着磬磬说道:“我只比她小一个月而已,更何况……雨诺哥,我是不是小孩子……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梁雨诺的眼神一阵慌乱,竟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而这样的反应足以取悦郁琦,她露出得意的笑,颇有些挑衅地看向磬磬。 磬磬自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目光在梁雨诺和郁琦之间逡巡个来回,一种难以置信的可能浮现在心头,她很自然地开口质疑,“什么意思?郁琦,你把话说清楚。” 郁琦抬着下巴,似胜利者般高傲地睨睥着磬磬,“你真的想知道?你确定……听了不会后悔?” 磬磬可笑地摇摇头,“郁琦,你究竟在装什么?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把答案告诉我吗?即使我不想知道,你就会选择闭嘴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欲擒故纵呢?” “你……”被磬磬赤.裸.裸地揭开自己的心思,郁琦有些恼羞成怒,“郁磬,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 “……”磬磬嘲讽地勾起嘴角,明争暗斗了二十几年,虽然郁祁连一直偏心郁琦,但在自己的心里,却从不曾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只是,接下来梁雨诺的态度让磬磬顿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伸出手,抓住郁琦的胳膊,指骨分明的大手竟有一丝微微的颤抖,而郁琦却近乎失控地甩开他,“我一定要说!郁磬,你听着……我怀孕了!” 话音落下,四周响起抽气声,磬磬眉宇微蹙,目光飞快地从梁雨诺身上扫过,但却未见一丝慌乱,片刻地沉默后,她笑看着郁琦,“你是在告诉我们,你云英未嫁,但却未婚先孕了?” “……”郁琦顾不上磬磬的奚落,立刻反击,“这不需要你操心,总之我是怀孕了!” “呵呵……”磬磬淡淡地看了陈雅芙一眼,“原来……未婚先孕也会遗传。” 磬磬的讥屑并没有让郁琦恼火,她抚摸着小腹,沾沾自喜地说道:“郁磬,你别太得意,若是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我不信你还笑得出来。” “哼,怀了谁了种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想知道。”磬磬低斥。 “是吗?你确定与你没有关系?”郁琦俨然已是个胜利者,骄傲地看着磬磬,“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琦琦,别说了,我求你!”梁雨诺抢先一步拦在郁琦的面前,他甚至没有勇气看磬磬一眼,摇着头说道:“我们说好的不是吗?这件事要从长计议的。” “还要从长多久?我们的孩子已经等不及了!”郁琦一把甩开梁雨诺,冲他大吼。 郁琦的话就像平地投下一枚重镑炸弹,尽管之前磬磬已然有些心里准备,可当亲耳听到的瞬间,她还是难以形容自己的震惊,她无法置信地看着梁雨诺,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雨诺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她的质问,梁雨诺窘迫的无以应对,一张俊容扭曲着,脸色十分的难看。 “怎么?看来你不相信?”郁琦不屑地撇了撇嘴,从随身的小手袋里拿出一张纸,“看看吧,看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怀疑了!” “妊娠诊断书”五个字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任磬磬死死地攥紧双手,眼前还是出现了刹那的眩晕,医生诊断一栏里,居然写着郁琦已怀孕两个月,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未婚夫背着她,早就与另一个女人暗通款曲,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她的死对头。 而更重要的是,算一下时间,他背叛自己的时候,自己恰好在国外出差,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和郁琦的歼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究竟隐瞒了她多久? “雨诺哥,这是真的吗?”磬磬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将诊断书呈到梁雨诺的面前,冷声质问。 “磬磬……我……我……”梁雨诺低着头,五官难看地扭曲着,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磬磬自嘲的冷笑,别过脸,不再看他一眼,紧握的指尖已深深地陷入掌心。 “雨诺世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是磬磬的未婚夫,怎么又跟琦琦搞在了一起,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郁祁连愕然。 “伯……伯父,我……”就在梁雨诺不知所措时,陈雅芙阴阳怪气地开了腔,“哎呀,老爷,不管是磬磬还是琦琦,这雨诺做了我们郁家的女婿就好嘛,难不成……你厚此薄彼,在心里偏着磬磬不成?” ························ 磬磬觉得……所有狗血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了,被未婚夫背叛,且劈腿的对象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最可笑的是,她的父亲居然在情人的游说下,默许了这一层关系。 在他的眼里,女儿的婚姻不过是他扩充财富的工具而已,他的目的是要梁、郁两家联姻,至于嫁过去的是她还是郁琦,这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磬磬却仍然无法适应这场变故,中间梁雨诺也约过她,但她却一次也没有理会,在她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而且,以她目前的心情,也根本不想与他见面。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磬磬的思绪,一个颀长的身影推门而入。 来人一身正装,一副金丝边眼镜为他俊雅的面孔更增添了一丝书卷气,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前,轻声说道:“郁总,商会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一个晚宴请您出席。” 磬磬的目光落在案头的文件上,并没有看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问:“什么晚宴?” “听说是商会牵头的交流晚宴!我本想替您回绝,可是……” “浩东……”磬磬抬起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梁雨诺碰面!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想去,不过……这场晚宴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不容错过。”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来向你请示一下,今晚由我替你出席!”尹浩东专注地看着她,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磬磬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双晶亮的眸子因笑意而弯成新月,“浩东,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可是……我必须亲自出席!一来,我不想让别人说我们‘华光’没有诚意,再者,我不出现,只会招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可是……磬磬,晚宴需要偕伴参加,只怕郁琦也会……” “好了,那么我的男伴就是你了!今晚……你可要当好绅士噢!” “……”磬磬坚定的目光将尹浩东余下的话全部噎了回去,他们相识多年,虽说工作上她是他的老板,但她是他曾经的学妹,工作之余,私交甚好,他对她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她自己,一旦她对某件事做出了决定,那么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与其白费口舌,不如帮她提前做好功课。 许是看出了尹浩东的无奈,磬磬安慰似地冲他点点头,“浩东,我没事的,你不需要担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目送着尹浩东向门口走去,磬磬只觉心口一热,就叫住了他,“浩东……” 他身形微微一顿,停下脚步,转身之际恭敬地颔首,“郁总,还有什么吩咐。” 磬磬摇摇头,温婉一笑,“谢谢你!” 入夜,花园酒店玫瑰厅。 灯光璀璨,衣香鬓影,磬磬挽着尹浩东到场的时候,大部分宾客已经到了。 她身着一件随体拽地的黑色晚礼,柔软的丝缎贴合着奥凸有致的身躯,高领的设计,露出两侧雪白盈润的香肩,举手投足间流露着高贵与优雅;尹浩东则一身白色西装,斯文而体贴地站在她的身边,尽量男伴的温柔与绅士。如此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出现的瞬间立刻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磬磬勾着尹浩东的胳膊,与人微笑寒喧,点头致意。 “咦,郁总,你身边这位帅哥是……”一位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八卦道。 “噢,王太太,这是我的助理——尹浩东先生。”磬磬大方地介绍。 “哎呀,郁总真是好福气,不仅有个英俊的未婚夫,就连助理都这么帅气,真是令人羡慕啊!”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王太太,好久不见呢!” 妇人回过头,“哟,这不是郁家二小姐嘛?”当看到郁琦紧勾着梁雨诺胳膊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讶异,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梁总,刚刚我还向郁总打听你的,原来不陪未婚妻是为了讨好小姨子啊!” 磬磬没有想到,刚进门就碰到了这样的麻烦,她不禁蹙了下眉,只觉得去留都不妥,而王太太一席话更让她处境尴尬。 “王太太,看来你有些误会,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的未婚夫梁雨诺先生。”郁琦高傲地抬着下巴,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向磬磬,目光满是挑衅。 磬磬知道郁琦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她且炫耀自己的机会,果然,话音刚落,王太太便张大了嘴,愕然地的看了看二人,一时之间竟愣在当场。 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可郁琦似乎并不满意,搂紧梁雨诺,将丰满的胸脯贴向他,“王太太,干嘛这副表情啊?我和雨诺哥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您可得赏光啊!” “琦琦,够了!”梁雨诺理亏地看了磬磬一眼,低喝着阻止郁琦。 “干什么?我跟王太太说话,你干什么吼我?” 磬磬可笑的摇摇头,她岂会不知道,郁琦是借此向她示威,但这样的戏码却是她不屑的,而且……她也没有时间继续观看这一出闹剧。 “王太太,你们聊,我失陪了!”磬磬微微颔首,唇角的笑意疏淡有礼,说完挽着尹浩东转身离去。 她可以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憎恨而幽怨的眸子正盯着她,没占得半点便宜的郁琦恨不得将她戳成千疮百孔。 “你还好吗?”耳边响起低柔的询问声,同时,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 “放心,我没事!”磬磬冲尹浩东微微一笑,接着不着痕迹地抽离了自己的手…… 两人来到就餐区,尹浩东绅士地替她拉出椅子,刚刚落座,一把低醇犹如金属般质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磬磬一抬头,便迎上一张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黑色西装挺括没有一丝褶皱,衬衫洁白一尘不染,高大的身躯壁垒分明,如刀刻似的五官俊逸非凡。他深眸半眯,薄唇微抿,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就似一坨冰,却又有着火一般的魔力,散发着摄人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球。 “怎么又是你?”磬磬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烦意乱。 “看来郁小姐很不愿意看到我!”雷君擎挑唇,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拉开椅子,坐到了磬磬的对面。 “可是雷先生也没有离开!”磬磬反唇相讥。 雷君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接着又将目光落在她盈白的皓腕上,“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磬磬灵活地转动了一下,“谢谢雷先生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雷君擎耸耸肩,大手把玩着高脚杯,轻轻地晃动着,猩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透明的杯壁摇曳出漂亮的弧度,他缓缓品呷一口,微眯的眼神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you惑,“郁小姐,能荣幸地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这……”磬磬颇为犹豫。 “郁小姐不会不赏脸吧?”似乎早就看穿了磬磬的心思,雷君擎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当然!能和雷先生共舞,我也很高兴!”磬磬微微颔首,向他伸出了手。 干燥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柔荑收于掌心,只是轻轻一带,他便圈住了她的腰身,随着音乐,动作娴熟地舞动起来。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大手熨帖在她后背大片裸.裎的肌肤上,仿佛烙铁一般地灼烫着她,呼吸间,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草木香,以及一缕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眼前这个男人,她与他的交集不过四面之缘,但每一次,都会增加她心里更深一层的困惑,千万豪车,百万名表,可这些代表着身份以及财富的象征,却并非仅仅有钱就能办到的,再想到那枚蓝钻,以及他又出现在今天的场合,这让磬磬实在无法不好奇他的身份。 “看来你对我充满了疑问!”雷君擎黑眸幽深,光影灯下,好似璀璨的黑曜石,薄唇挑着好看的弧度,笑意慵懒而闲适。 “不错。”磬磬大方的承认,“所以我很想知道,雷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雷君擎递上一张名片,“看来我有必要认真介绍一下自己。” “梵蒂汐珠宝?”磬磬看着名片上烫金的字体,她不解地皱了下眉。 “因为对珠宝行业很感兴趣,所以注册了这家小公司,以后还要请郁小姐多多指点。”雷君擎轻描淡写地说道。 “雷先生,你未免太谦虚了!”磬磬淡淡一笑,她虽然不足以了解他的底细,但几次交集下来,这个男人的背景和实力绝不容小觑。 一支舞曲过半,两人不知不觉已绕到了舞池中间,两个身影擦身而过,磬磬身形一僵,下一秒,脚步变得凌乱…… 几乎是同一时间,戏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被自己妹妹横刀夺爱的滋味不好受吧?” 抬起头,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正凝睇着她,笑容带着讽刺。 磬磬觉得只是一刹那,她的自制力就被他逼到了极限,她停下脚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雷先生,你似乎很擅于窥探别人的*。” 雷君擎挑眉,“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郁小姐何必反应这么大呢?” “随你怎么说,可我有选择不听的权利。”磬磬已经忍无可忍,已顾不得什么社交礼仪,转头就走,却被雷君擎一把拉住,“郁小姐,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放开我!”磬磬暗暗咬牙,却又不能表现的过为激烈,雷君擎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顾忌,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说道:“看来你很爱那个男人!” “雷先生,你一向这么自以为是吗?”磬磬冷笑。 “呵,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我的眼睛,郁小姐何必否认呢?”雷君擎无害地笑着,可看在磬磬的眼里却是那般欠揍。 “雷先生,失陪了!”再留下来,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彻底失控。 磬磬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直接走到花园里,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听尹浩东的话,以至于身处如此尴尬的境地,正如雷君擎所说,她被妹妹抢了未婚夫,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今晚,她也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别人的谈资和笑料,身后那间热闹非凡的大厅里,只让她觉得窒息。 “难道这就是你不甘心的方式?”鬼魅般的声音如影相随,磬磬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她立刻戒备地转过身。 -本章完结- 004你究竟想怎样 “逃避不能解决任务问题,你该考虑的,是如何不输掉自己的即得利益。”雷君擎双手插兜,迈着缓步向她走近。 磬磬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郁董马上就要召开董事会,将自己名下5%的决策股权转给其三子女中的一个,换句话说,谁拿到这5%的股权,谁就是郁氏未来的主人,这难道不是郁小姐想要的吗?” 磬磬神色一凛,“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雷君擎不置可否,“我还知道……你手里原本握着一枚必胜的砝码,而现在……却变成了敌人的利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父亲的处事风格,如此以来,你的胜面几乎不存在。” “雷君擎,你在调查我?”磬磬眯起眼睛,明灭不定的光影中,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她备感压迫。 “郁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过是……比较关注你而已。”雷君擎心无城府地凝视着她,浅笑在唇边若隐若现。 他坦荡的目光反倒让磬磬觉得心乱,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干脆转过身向花园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她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似被施了魔法一般僵立在原地…… 跟在身后的雷君擎随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大树下,一对男女紧贴在一起,正狂热的拥吻着,而女人则因为动情,半张着小嘴。 脚步声打断了那对男女,他们身形一顿转过头,而几乎是同一时刻,磬磬扑进雷君擎怀里,双手绕上他的脖颈,抬头迎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雷君擎一动未动,眼帘低垂,深邃的瞳眸凝视着与他气息交.缠的女人,浓眉挑着好看的弧度,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磬磬情急,唇瓣稍稍退离,贴着他的薄唇,用仅有彼此才听到的声音说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雷君擎依然纹丝不动,耳边甚至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压得很低,却醇厚美妙的撩拨人心。 磬磬仰起头,一对如水的眸子盈盈波动,满是乞求,这极大的愉悦了雷君擎,他修长而微凉的指尖触向她的脸颊,沿着她脸侧柔美的弧度滑至下颔,魅惑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际,“你在求我?” 磬磬暗暗咬牙,一秒钟的犹豫后,她用唇形无声地说出那两个字,“求你!” 下一秒,不等磬磬反应,雷君擎已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低下头,准确的捕捉了她的红唇…… 毫无防备的磬磬有些身形不稳,高跟鞋踩着微湿的石板路有些打滑,雷君擎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绕至她的后颈,托住她的后脑,控制着她失去重心的娇躯,她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两人胸口相贴,她的温软绵柔嵌在她坚硬灼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四下一片静谧,她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 如此零距离的接触,让磬磬不由得全身紧绷,薄唇厮磨着她的唇瓣,微凉的温度让她轻轻地颤栗,她不过是请他配合着演一场戏,可他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停下来,潮湿的舌尖探向她的唇际,沿着唇线缓缓摩挲,接着探入她的口中,且进一步热烈的索取起来…… 磬磬下意识地吸气,一双莹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她意欲挣扎,却又不能挣扎,承受着他湿滑的舌在她口中娴熟的肆虐着,津液交.缠,她却无力推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气息几乎被他抽干了,他这才松开一点力道,接着身后传来不屑的鄙夷声,“雨诺哥,你看到没?姐姐她也不是非你不可啊!” 磬磬倏地攥紧双手,转而从雷君擎的怀中退离,转身望向身后的郁琦,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你……磬磬……”梁雨诺愣愣地盯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哼,雨诺哥,你还替她担心呢!岂不知……她早就背着你勾搭上了别的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郁琦拉着梁雨诺走近,眼睛里迸射着恨意。 当梁雨诺看清雷君擎的脸时,他猛地的一顿,“磬磬,他……你们……” 磬磬毫不避讳他满是质问的眼神,轻笑道:“我们无意打扰二位,若是耽误了你们,实在抱歉,不如……你们继续?” 郁琦讶异地打量着雷君擎,随即不满地怪叫:“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哼,怕是嫉妒我和雨诺哥吧?” 不等磬磬开口,一抹笑谑的声音响起,“如果这种事,磬磬也会嫉妒的话,那我这个男朋友岂不是太失职了?” “男朋友?”郁琦惊愕地质问:“你说、你是郁磬的男朋友?” 雷君擎微微耸肩,“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你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郁琦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气场强大的男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雷君擎轻飘飘的开口,言辞间毫不掩饰对她的嘲讽,“就算你是磬磬的妹妹,也无权过问我们的私事。” “你……”郁琦被噎得恼火,怒及反笑,“我不过是想好心提醒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都不知道!” “哦,是吗?他骗了我什么?”雷君擎佯装一愣,郑重地问道。 看到雷君擎的反应,郁琦立刻来了精神,“我就知道你是被他骗了!她勾引你的时候根本是有未婚夫的,而且两人已经谈婚论嫁了,后来,因为雨诺哥爱上了我,她才不得不转投你的怀抱,其实她根本不爱你!” “呵,这么说……是你抢了她的未婚夫?”雷君擎恍然大悟般地点着头,长指缓缓摩挲着下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没错,我并不比他差,凭什么雨诺哥就该是她的?”郁琦理直气壮地说道。 身后,梁雨诺已经微微变了脸色,他伸手拉了拉郁琦,“好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谁说我闹了?”郁琦不满地甩开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梁雨诺蹙眉,“郁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抬着下巴,转向磬磬的目光带着轻蔑,“郁磬,你很不服气对不对?可你又能怎么样呢?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不仅是你,你妈也输给了我妈!事实证明,你们母女俩都是没人要的货色。” “啪……”一记巴掌狠狠地甩在郁琦的脸上,磬磬杏眸圆瞪,雪白的肌肤因愤怒而微微涨红,她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郁琦,你没有资格评论我妈,这一巴掌算是对你的警告。” 郁琦捂着脸,震惊地看着磬磬,“你……你打我?郁磬你居然打我……”她有些失控地扑向磬磬,准备回击,却被早有准备的磬磬一把抓住手腕,眨眼之间再次抬起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 “梁雨诺,你放手!”磬磬冷冷地回头,咬牙喝斥。 “磬磬,别……求你了,琦琦她……怀着孩子……”梁雨诺尴尬地低声乞求。 磬磬只觉得心弦一扯,眼前这个男人,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四年恋爱,曾经是她的未婚夫,而此刻,他却在为另一个女人而求她,她真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大笑,如此的讽刺,如此的不堪,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这里消失。 “磬磬,琦琦她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够了!”他的乞求,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在磬磬的心上,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滚,马上带着她滚!再有下次,我绝不会饶她!” 磬磬凌厉的神色震慑了郁琦,即使她再不甘心,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挑战磬磬的底线,而梁雨诺则趁机半抱半扯着将她带离。 “郁磬,咱们走着瞧!”郁琦的叫嚣声传于耳膜,磬磬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只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她一向不把郁琦放在眼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拉上雷君擎作戏,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梁雨诺的关系吗? “你很不甘心!”鬼魅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笃定而嘲讽。 磬磬回过头,狠狠瞪了雷君擎一眼,转身就走,却再次听到他的轻谑,“真是没良心,用过了……连声谢都不说。” “你……你说什么?”磬磬瞬间涨红了脸,她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歧义! 雷君擎眯着眼睛,浅勾的唇角软化了棱角的锋利,他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虽然输掉了第一回合,不过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扳回第二回合。” 磬磬微微蹙眉,不明白他在暗指什么。 雷君擎回眸往大厅的方向淡淡一撇,转而再度凝视着她,“输掉梁雨诺是小,输掉郁氏才是大,关于这一点……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雷先生,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吧?不然……为什么如此热心?”磬磬反唇相讥。 “呵,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很欣赏你,还有……想帮你!”雷君擎坦诚地看着她。 “哦?不知道雷先生想怎么帮我?”磬磬双手交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很简单,嫁给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磬磬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雷先生,谢谢你的幽默,可惜……我并不觉得好笑!” 雷君擎打量着磬磬,“郁小姐觉得我有在说笑吗?” “你……”磬磬怔愣之余只觉得不可思议,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雷先生的是意思是……我答应嫁给你,就能从郁琦的手里夺得郁氏的经营权?” “不错。” “哈,雷先生,你的自信的确让我钦佩,只是……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位朋友。”磬磬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雷君擎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磬磬眨动了一下羽睫,“仁爱医院精神科的周医师是我的好朋友,雷先生有空不妨去一趟,周医师一定会帮助你的。” 雷君擎怔了一下,不怒反笑,甚至带着一丝欣赏与她对视,“郁小姐,你可以当作我是胡言乱语的精神病,不过……我雷君擎从来不会给一个人超过三次的机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要自以为是,我郁磬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求你!”磬磬紧绷着声音说道。 “是吗?我倒觉得……郁小姐有些健忘!”雷君擎轻轻点着薄唇,深眸隐含笑意。 磬磬尴尬的别过眼,有些急促地开口,“刚刚那个吻……不过是个意外,如果因此让雷先生误会什么,我向你道歉。” 雷君擎微微摇头,“我想误会的是郁小姐!婚姻的目的有千万种,可基于你我的……绝不会是爱情!” 磬磬踩着时间到达郁氏大厦17层,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却被秘书拦住了,“大小姐,董事长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你暂时不能进去。” 磬磬看了看手表,“可是马上就要开会了!” “董事长会准时的,请大小姐到旁边的休息室稍等!”秘书公事化的微笑,言辞滴水不漏。 磬磬虽有些质疑,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刚想转身,雕花木门从里面打开,同时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四目相对,磬磬顿时怔住了…… 而那人却像早有准备,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黑眸凝结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磬磬质问。 “郁小姐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我!”雷君擎微微颔首,优雅而绅士。 “……”不等磬磬开口,郁祁连紧跟着走出来,他淡淡地看了女儿一眼,转而热络甚至有一丝讨好地对雷君擎说道:“雷先生,走好,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就不远送了!” “董事长请留步!”雷君擎谦恭地点了下头,转身之际目光从磬磬的身上掠过,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才大步向电梯口走去。 磬磬目送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佯装不知向秘书打听,“他是什么人?” 秘书看到郁祁连已返回会议室,才压低声音说道:“梵蒂汐珠宝的总裁,听说他在南非有一片上好的原矿,董事长想与他合作呢!” 磬磬微微一惊,怪不得雷君擎对郁氏的事情了如指掌,原来……他要跟郁氏合作。 ************************ 会议准时开始,当各项既定内容一一完成后,郁祁连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口,“各位董事,由于本人年事已高,且身体每况愈下,因此决定退位让贤,关于人选方面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寂静的会议室里不见丝毫的波澜,很显然,对于这个消息大家早有准备。 片刻的静默后终于有人开腔,“董事长,二小姐天资聪颖,性格谦和豁达,我认为是未来总裁的最好人选。” 此话一出,有人赞同,有人沉默,其中一位颇有威望的老者站了起来,“董事长,我倒认为,大小姐精明强干,处事雷历风行,更适合未来总裁的人选。” “王董,你这是什么意思?”被老者反驳的人立刻不满地质问。 “没什么意思!”王董撇了他一眼,“各有各的观点,我只是不赞同你的意见!” “你凭什么认为二小姐不合适?” “呵……请恕我直言,二小姐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是泡夜店,开party,她甚至不懂得怎样鉴别宝石,我很好奇,这样……要如何担当郁氏未来的总裁?” 眼看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郁祁连抬起手打断道:“既然大家各持己见,那就投票表决吧!” “等一下!一家大公司的未来总裁人选要用投票决定,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磬磬站了起来,美丽的脸上嵌着自信的笑容,“我倒有个提议,听说公司最近正在争取与梵蒂汐珠宝合作,就请董事长把这项任务交给我和郁琦,最后拿到合作协议的那一个就算胜出。” 办公室里,磬磬一手捏着名片,一手握着电话,一串陌生的号码让她反反复复输入了多次,却始终没有拨通。 她的提议最终得到了大多数董事的赞成,郁琦虽然百般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但磬磬清楚的知道,想签到这份合约将是困难重重,他的父亲郁祁连一定会在暗中帮助郁琦,更麻烦的是,合作的对象是雷君擎,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磬磬着实没有把握。 电话终于还是接通了,对方接起的一瞬间磬磬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雷……雷先生……” “哪一位?”传入耳膜的声线微低,似乎是刻意压抑着。 “雷先生,我是郁磬,我……” “噢,郁小姐,对不起,我是雷总的助理杨宁,雷总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达吗?” 原本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她甚至想好了开场白的措辞,却没料到竟然碰了软钉子,这让磬磬有些尴尬,“呃……那麻烦杨助理跟雷先生说一下,我有些急事想与他面谈,请他方便的时候能跟我联络。” “好的,郁小姐请放心,我会转告雷总。” 接下来,磬磬便在期盼中等待着回电,却没有想到,一天一夜过去了,始终也没有接到雷君擎的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竟然转入了小秘书台,打到公司不是不在,就是在开会,总之,雷君擎似乎故意与她捉起了迷藏。 这天中午,磬磬陪客户到一家西餐厅用餐,刚进门就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靠窗的位置,郁琦一身you惑的紫色,深V领处露出雪白的肌肤及丰满的乳.沟,她时不时地拨弄着长发,一双媚眼不时地向对面的男人放电。 磬磬选择无视,向自己预订的座位走去,经过的时候,还是和郁琦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姐姐,这么巧?” 磬磬本不想理会她,却听到她口气一转,“雷先生,你该不会背着我也约了姐姐吧?” 磬磬猛的一顿,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一眼便撞进一双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坐在郁琦对面的男人居然是雷君擎。 雷君擎的目光与她只交汇了一刹那,便转开,薄唇勾着一丝优雅的笑,“琦琦小姐真会说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磬磬小姐的消息了,又怎么可能有约呢?” 磬磬暗暗憋了一口气,他明明知道她最近都在找他,却对郁琦这么说,显然就是故意的。 郁琦笑得越发灿烂,“雷先生,真是对不起,你明明已经向我解释了,你和姐姐的关系不过是点头之交,都怪我记性太差了!” 说完,又对着磬磬叹了口气,“哎……姐姐,你也是,被雨诺哥抛弃,我理解你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也不该拉着雷先生陪你演戏啊!话又说回来,像雷先生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拣别人穿过的旧鞋!” “呵……郁琦,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磬磬冷笑,晶莹的美目闪过一丝冷冽,鄙夷的声音从红唇吐出,“野种而已!” “你……”郁琦指着磬磬,身体因气愤而微微颤抖,不等她开口,磬磬再次说道:“郁氏是我外公的心血,我绝不会让它落到你们母女手中,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郁磬,你不要胡说,郁氏是爸一手创办的,我也是他的女儿,凭什么我就没有份?”郁琦毫不相让地说道。 “好啊,那就试试看!”磬磬冷笑,目光淡淡撇了一眼身旁的雷君擎,接着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虽然磬磬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不远处的雷君擎和郁琦,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并没有因为之前的突发状况而受到丝毫影响。 磬磬离座之时,两人还在继续攀谈着,餐厅门口,磬磬与客户匆匆道别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进车里,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见到雷君擎和郁琦从餐厅走了出来,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并载着她离开,磬磬迅速发动引擎,紧紧地跟了上去。 中间,郁琦在郁氏大厦附近下了车,而雷君擎则调转车头向郊外驶去。 磬磬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地,但是,她不想错过这个能够与他谈判的机会。 突然,雷君擎的车子开始加速,并在下一秒转弯驶进了一条树木茂密的林荫道,磬磬一急,也跟着加速,一个急转弯紧追了上去,却在驶入林荫道的下一秒,她猛地踩下了刹车…… 前方,雷君擎的车子横在路中央,而那个罪魁祸首则靠着车门,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正一瞬不瞬将视线投向她,刀片似削薄的唇角扯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黑眸深邃,仿佛漩涡一般要把她吞噬。 磬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此时,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的,她推门下车,准备向他说明自己的意图。 “我能知道……郁小姐跟踪我的理由吗?”雷君擎看着她走近,语气闲闲地开口。 “雷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见过了郁琦,就不可能不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更何况,我相信你的助理一定向你报备了我打过电话给你,如果没有,那就是他的失职!” 雷君擎挑眉,不置可否,“没错,杨宁的确转告我了!可我不认为,有必要给郁小姐回电话,毕竟……我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磬磬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确和他不算熟悉,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借机在报复她。 磬磬调整了一下情绪,微笑道:“雷先生,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成见,但不会跟钱过不去,毕竟你是一个商人,我来找你的目的,是要谈一笔生意。” “哦?谈生意?”雷君擎眯了眯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短暂的停顿后,他拉开车门,“既然如此,就到舍下一谈吧!” “什么?”磬磬怔住,“去你家?” 雷君擎慵懒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站着谈生意!当然,来不来……完全是郁小姐的自由。”说完,他钻进车里,一个漂亮的调头,车子向林荫道深处驶去…… 磬磬没的选择,她开着车子穿过一片火红的枫林,眼前出现了一片景色绮丽却静谧幽密的庄园,而雷君擎正长身玉立地站在别墅前,仿佛笃定了她一定会跟来。 磬磬走下车,不由得向四周打量,偌大的一片占地,*及保密性都绝佳,尽管一路驶来,未见一个保镖,但这片领地绝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的。 “郁小姐,欢迎之至!”雷君擎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动作。 磬磬步入客厅的第一感觉就是深敛低调,大气的欧式风格,无论是沙发、茶几还是其他的装饰品,都在细节处渗透着奢华,价值不菲。尤其是壁炉上方那幅梵高的名画,绝不仅仅只是有钱就能得已收藏的。 “郁小姐,懂画?”雷君擎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磬磬转过头,微微一笑,“谈不上,欣赏而已。” “郁小姐谦虚了!”雷君擎示意了一下沙发,“茶还是咖啡?” “不了!雷先生,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磬磬在雷君擎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莹亮的眸子毫无掩饰地对上他的目光。 雷君擎微微垂眸,短暂的思考后又掀开眼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知郁小姐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雷先生,我们都不必拐弯抹角了,既然你想跟郁氏合作,就说明郁氏有让你认可的地方,我了解过,在此之前你与家父有过三次正式的接触,不过却始终进展缓慢。现在,家父已经把这个合作案交与我全权负责,我很想知道雷先生的顾虑是什么?” “哦?这就奇怪了!”雷君擎一脸的诧异,“可今天琦琦小姐明明告诉我,这个Case由她负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磬磬微微蹙眉,此时雷君擎的茫然无知,看在她眼里就是一种讽刺,她真恨不得撕开他那张挂着面具的脸,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何必在她面前装傻呢? 强压下自己不满的情绪,磬磬笑得很是优雅,“雷先生,我们郁氏诚意与贵公司合作,有什么想法,你尽可以提出来,凡事好商量!” “呵……真不愧是亲姐妹,就连开出的条件都如出一辙!”雷君擎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这还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不过若是按照顺序,这琦琦小姐显然要早一步……”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磬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磬磬暗暗咬牙,他已经挑破了她的底线,他是在逼着她低头,很显然,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郁磬。 “雷君擎,你究竟想怎样?”磬磬深吸气,不再掩饰地质问。 雷君擎似乎非常满意她突然变化的反应,眉梢眼角微微一扬,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记得……郁小姐说过,永远不会来求我!” 磬磬紧抿着唇,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雷君擎,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的!” 雷君擎欣然一笑,答非所问,“那天的话依然有效。” “什么?”磬磬有些困惑地眨着眼睛。 -本章完结- 005盈满她的呼吸 “嫁给我!” “你……”磬磬只觉得荒唐可笑,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他,一阵对峙后,她转身就走,身后却再次响起雷君擎深沉低回的声音,“你走了,就意味着彻底输了!” 磬磬一惊,猛地停住脚步,刹那间的犹豫后,她缓缓转身…… 雷君擎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伴随着打火机“咣”的一声脆响,他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烟雾袅袅缭绕,弥漫着他英俊而棱角分明的五官,一丝淡淡的烟草味也随之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他慢慢掀起眼帘,黑漆漆的眸子锁在她的身上,薄唇随之牵扯出一道好看的弧,“郁小姐,请相信,嫁给我是你唯一打败郁琦的方法!” 磬磬下意识攥紧了双手,满腹疑惑,“为什么?” “……”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你想得到什么?”磬磬质问。 “说得坦白一点,郁氏和梵奇彼此需要,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呢?”雷君擎又深吸了一口烟,接着将半截烟蒂掐灭在烟缸里,随之站了起来…… 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磬磬只觉得心弦紧绷,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半分。 “为……为什么一定是我?”两人近在咫尺,他身上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他身形高大,即使她高挑修长,也只能被迫地仰视。 他勾唇,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脸颊,轻飘飘地说:“不然呢?你想让我选郁琦?” 磬磬似受了盅惑一般下意识地摇头,直看到他愉悦的神情,她才微微回视,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才乖!”伴着他you惑般的嗓音,他的指尖已由她的脸颊滑至她的脖颈,那原本微凉温度转瞬变得滚烫,熨贴着她的肌肤,让她心弦紧绷。 他的轻佻令磬磬恼火,“雷君擎,别碰我!”随即拍开他的手,抬脚便走。 却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雷君擎拦住,“你确定,不会后悔?” 磬磬一愣,“雷君擎,你总要让我考虑一下!” 雷君擎笑着向她晃了晃食指,“不,我就是给你的考虑时间太多了!”他的目光凝睇在她的脸上,指尖落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突然用力,勾起她的下颔。 磬磬吃痛地皱眉,“雷君擎,放手!” 雷君擎却充耳不闻,犀利的眸子带着一丝戏谑,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只惹得磬磬火大,她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对峙间,她抬脚狠狠踩向雷君擎…… “嘶……”听到雷君擎的抽气声,磬磬甭提多解气了,可下一刻便双脚离地,整个人已被他抱了起来,一个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瞬间,她已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磬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雷君擎棱角深刻的五官在她的面前放大,薄唇泛着一丝不羁的笑,“小豹子伸出锋利的爪尖了!” “雷君擎,你混蛋!” 磬磬手脚并用地挣扎,却被雷君擎轻易地制住,他隐隐含笑的声音充满磁性,“我从来就不是好人,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嫁给我!”他稍稍停顿,“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住口,谁跟你是一类人?”磬磬低斥。 “呵……是不是,不是明摆着吗?”他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了不让公司落到郁琦母女手里,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磬磬被噎了一下,却立刻反驳,“这是我们郁家的家事,与你无关。” 雷君擎撇了撇嘴,并不赞同,“我的磬磬,时值今日,你还能说与我无关吗?” “你……你叫我什么?谁是你的?”磬磬只觉得脸颊一片火烧,就算是曾经的梁雨诺也不曾这样叫过她,这样的亲昵让她既羞又怒。 “不是吗?走到这一步,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雷君擎缓缓凑近她,两人几乎鼻尖相抵,他带着淡淡的薄荷及烟草味将她笼罩,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那股强大而慑人的危险让她不由地微微颤栗。 “……”磬磬动了动嘴唇,却无言以对,雷君擎说的没错,事到如今,她的确别无选择,只有答应嫁给他,才能赢得了郁琦,否则,他定会转而支持郁琦,而自己则必败无疑。 “磬磬,我说过,你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三次机会!你的犹豫只会让你连郁氏都输掉。”他仿佛是在下最后的通谍,语毕,他推离她的身体,手腕却被磬磬一把拉住……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泼墨似的浓眉淡淡一扬,等待着她开口。 “你……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磬磬垂着眼帘,语气变得轻软。 雷君擎却再次反手按住她,“可是……我的小豹子,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磬磬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强迫自己做出决定,“雷君擎,我们成交!”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就在磬磬怔愣的刹那,他的大手一把搂住她的腰,高大的身躯压下,深如幽潭的眸子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你……你做什么?”磬磬抽气。 “此时此刻,我们当然要做点什么来庆祝一下!”他目光一转,落在她嫣红柔嫩的唇瓣上。 磬磬一惊,刚想挣扎,他的薄唇已然覆了上来,堵住她欲喋喋不休的小嘴,将她的声音吞进口中。 “唔……”磬磬本能地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膛结实而坚硬,隔着薄薄的衬衫,体温灼烫,她想用力推开他,可男女之间的差别悬殊,她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他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捧着她的脸,微湿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角,牙齿轻轻啃.噬她的唇.瓣,她因吃痛而微微张嘴,他趁机突破她的檀口,柔.软教缠,津.液相.融,霸道而诱.惑的技巧让她一度眩晕…… 磬磬将车子停在郁家大宅门口,看着大厅里明亮的灯光,她有片刻的失神。 就这么答应了雷君擎,而且很快就要成为雷太太,磬磬竟有些不敢相信。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唯一会嫁的人只有梁雨诺,除了梁太太这个称呼,不可能会是其他的。可世事难料,一切的发生都让她始料未及。 离开枫丹庄园的时候,雷君擎送她到门口,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前,他拉住她,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头,“订婚的日期就由我来定好了!至于形式……反正你也毫无期待,所以也应该不会计较。” 磬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她承认,他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她觉得苦涩!不管她多么的坚强,多么清楚自己的目的,可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终究是充满向往的,与心仪的男子共筑爱巢,相濡以沫,携手到老,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成了泡影,也只能变成永久的奢望。 客厅里并没有人,磬磬下意识看了看楼上,想必这灯是给郁琦留的,这个夜店里的常客,不玩到凌晨是不会回家的。 她缓步上楼,经过二楼的时候,想去书房拿一本书,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老爷,您怎么能答应磬磬呢?万一……她抢先签下合约,那还有我们琦琦什么事啊?”陈雅芙半撒娇半哀怨地说道。 磬磬本无意偷听,可陈雅芙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扯住了她的脚步。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她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好了,别担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不作数的!” “可是……如果那个丫头真的拿到了合约,她们母女又怎么会同意你把公司交给琦琦?”陈雅芙仍然忧心忡忡。 “放心吧,琦琦手里不是有梁雨诺这张王牌吗?不过是一张合约,又怎么抵得过梁氏的雄厚资产呢?” 郁祁连低低地笑声仿佛锤子般砸在磬磬的心上,这就是她的父亲,背着她和母亲,与另一个女谋划着如何算计她这个女儿。原来,他早有打算,无论自己是否能拿到合同,最后,却依然要输掉郁氏的经营权。 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微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转瞬便被一丝凌厉所代替,她要的,不过是想替外公保住他的心血,不过是想为母亲和哥哥保留最后一丝尊严,既然父亲如此绝情,就不要怪她不择手段。 转身回到房间,磬磬很快拨通了雷君擎的电话。 “我的小豹子,这么快就想我了?”雷君擎金属般磁性的嗓音传入耳膜,戏谑意味十足。 “雷君擎,你应该很有钱吧?实力能否超过梁氏?”磬磬的直接几乎是赤.裸.裸的! 几秒钟的顿默,雷君擎嗤笑一声,“看来我的小豹子最近缺钱!” “雷君擎,我没功夫跟你开玩笑,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磬磬呼吸急促,有些不耐烦。 再次沉默了片刻,雷君擎才缓缓说道:“是否能超过梁氏我不确定,不过……应该足够我的小豹子随意挥霍!” “好!明天上午十点,带好身份证,我们民政局见!” 第二天上午,当磬磬开着车子来到民政局时,雷君擎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远远地看到她,便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一张俊逸的脸带着笑容,“雷太太,你很准时!” 磬磬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这个称呼你叫得早了点!”说完踩着高跟鞋径直向前走去。 雷君擎看着她的背影,不在意地挑挑眉,关上车门大步追了上去。 走进婚姻登记处的大厅,里面空空荡荡,雷君擎摇摇头,“看来今天不是好日子!” 磬磬抬起长长的羽睫,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当然要挑一个好日子,不过对于你我……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雷君擎勾了下嘴角,不置可否,“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去办手续吧!” 两人按照郁序填表、递交材料,工作人员象征性地问了些问题,审核通过后,彼此签字、盖章,然后到照相室去拍照。 负责拍照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女子,看到磬磬和雷君擎走进来,她先是微愣了一下,接着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热情说道:“是来登记结婚的吧?到那边坐吧!” 一边大红色的背景墙下,摆放着两张紧挨在一起的椅子,磬磬下意识看了雷君擎一眼,他已率先走过去坐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刹那,她深吸了口气,也跟着上前坐在了他的旁边。 中年女子端起相机,对着二人,“来,看镜头,两位靠近一点……笑一笑……” 磬磬的双手置于腿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无比紧张,手心一阵阵泛着潮湿,连她自己都能想像到此时此刻的表情。 “不要紧张,两位亲密一点,头要靠到一起!”中年女子抬起头,善意地提醒道。 这样的过郁对磬磬来说无异于一场折磨,她恨不得匆匆应付了事,‘亲密’二字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可笑的讽刺。 可是,磬磬没有想到,这位工作人员甚是较真,似乎偏偏与她过不去,“姑娘,你是自愿和这位先生结婚的吗?” “……”磬磬一愣,不由地与雷君擎面面相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呃……看来是自愿的!”中年女子长舒了口气,向雷君擎命令道:“小伙子,你是男士,主动一点!” 雷君擎低低一笑,磬磬可以听到从他胸腔中传出的颤抖,下一秒,他贴近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乖磬磬,笑一笑,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磬磬抬眼看他,眼神倏然清冷。 雷君擎却眉眼一眯,嘴角勾着一丝不羁的笑,“郁氏很快就是你的了,难道这还不足以博你一笑吗?” 磬磬短暂的怔愣,几秒钟的迟疑后,她终于强迫自己微微勾唇,可没有人知道,绽开微笑的那一瞬间,她的眼角是酸涩的,心里更是苦楚的,她明明知道这场婚姻是一张桎梏的大网,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束缚了进去…… 直至拿到结婚证的那一瞬间,磬磬仍然觉得很不真实,那大红的颜色是那么的刺目,薄薄的证书捏在手里却重若千斤。 “恭喜你们!”耳边仍然回荡着工作人员的祝福,磬磬机械地走出民政局,站在门口,她竟有一刹那的茫然。 “现在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头顶响起了得意而慵懒的声音,磬磬掀起长睫,对上雷君擎毫不掩饰的凝睇,他的黑眸深不见底,似乎隐藏着you惑人心的魔力,竟让她的心跳不由地漏掉一拍。 “我们……真的结婚了?”磬磬打量着他喃喃自语。 “呵……看来你仍然在怀疑这场婚姻真实性。”雷君擎微微一笑,高大的身躯倾身靠近,不等磬磬回神,他的大手已捧起她的脸,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磬磬惊愕地睁大眼睛,一双如水的明眸似定格了一般,整个人就像被他施了魔法。 他的薄唇辗转从她的唇上碾过,霸道而侵略意味十足,虽然并没有更深的探索,但大庭广众之下,这足以让磬磬消受不起。 片刻后,他放开,搂着她的肩膀,将他圈在怀里,贴着她的耳际低语道:“现在还怀疑吗?” 磬磬呆呆地看着他,唇瓣上还残存着属于他的味道,那淡淡的薄荷及烟草味,似熟悉又似陌生,只让她心绪难宁。 待慢慢平静下来后,她迅速垂下眼帘,转身便走,手腕却被雷君擎一把拉住……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眉头微蹙,雷君擎却适时地开口,“走吧,一起去个地方。” “去哪里?”磬磬抬起头,眼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与清冷。 雷君擎但笑不语,只是牵着她的手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磬磬挣扎了一下,“我还是开自己的车吧,跟在你后面!” 雷君擎回身,长臂一勾,将她搂到怀里,“亲爱的雷太太,我们才刚刚结婚,分坐两辆车岂不显得太生分?” “可是我的车……” “放心,晚些时候,我会让杨宁把车送回去!” 终是抵不过雷君擎的坚持,磬磬被他塞进了车里,没过多久,便驶到了一家珠宝店的门口。 “来这里做什么?”磬磬已隐隐猜到了什么,皱眉问道。 雷君擎也不回答,径直带她下车,推门走了进去。 “雷先生,欢迎光临。”导购小姐显然和他很熟,热情地招呼着。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透过一尘不染的展示柜,挑剔地寻找着,转而看向她,柔声问道:“喜欢哪一款?” 他佯装出的宠溺让磬磬觉得好笑,她不经意地避开他的注视,淡淡地说:“你决定就好。” “雷先生,这款‘三生三世’的钻戒对您和雷太太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不等雷君擎开口,导购小姐急忙热情地推荐,并从柜子里取出一对婚戒,“这是我们首席设计师最引以为豪的设计,男戒与女戒的戒圈部分都状似分离又相连的三个环,配以LC级纯度的钻石,寓意着三生三生,真爱永恒。” “嗯,不错!”雷君擎微微点头。 导购小姐立刻大喜过望,极力说道:“雷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款婚戒可是独一无二的,请两位试戴一下吧!” 磬磬冷冷地看了一眼,“算了吧,这婚戒的寓意不太适合我们,还是换一对吧!最简单的指环就好。” 磬磬的话让导购小姐顿时泄了气,从六克拉的钻戒变成铂金指环,这中间的差价岂止天壤之别!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这个大客户从手里溜走。 她刚想开口游说,戒指已被雷君擎拿了过去,眨眼的功夫便套在了磬磬左手的无名指上,青葱般的笋指,钻石剔透璀璨,越发将她的肌肤衬映得欺霜赛雪,滑如凝脂,直看得导购小姐连连惊呼,“真是太美了,雷太太人美手也美,这枚钻戒就是为您而准备的!” 作为珠宝公司的经营人,自小就接触各类珠宝钻饰,在鉴别方面,磬磬自然具备一流的能力,戴在手上的这枚钻戒,至少价值千万。虽然她谈不上了解雷君擎的底细,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毫无实质意义。 不过,他愿意挥金如土是他的事,而并不代表她就会接受,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磬磬伸手去摘戒指,却不料戒圈太小,紧紧地卡在指骨处,没一会儿,葱白的手指便开始泛红,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由地皱了皱眉。 “够了!”雷君擎一把按住她的手,刚毅的俊容陡然变得阴沉,声音如冰,“不是让我决定吗?就它了!” “好的,雷先生!这对婚戒的价格是三千六百万,请到那边刷卡!” 耳边响着导购小姐极其兴奋的声音,可磬磬却觉得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 离开珠宝店,两人上了车。 “想去哪儿?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雷君擎发动引擎,转头凝视着磬磬。 “不用了,送我去医院吧!”磬磬沉默了一下,“结婚的事……我妈还不知道。” “好!”雷君擎立刻调转车头向医院开去,没有半点质疑。 到了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磬磬阻止了雷君擎意欲上楼的脚步,“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不然……会吓到我妈!” 雷君擎顿了一下,却也没有反对,“好,今天你就多陪陪她吧!明天我再拜访她,并顺便接你回枫丹庄园。” 磬磬没有说话,只是微垂了一下眼帘,便抬脚向楼上走去。 “雷太太……”身后响起雷君擎清冷低回的声音。 磬磬转过头,只见他微勾着薄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他才徐徐说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怔愣中,他已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不等她回过神,已低头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吻,“新婚快乐,雷太太!” 这让她顿时不自然起来,而雷君擎则依然气闲神定,微微侧着头,意思不言而欲。 磬磬吸了口气,观察了下四周无人,踮起脚,红唇飞快地触碰他的脸,接着转身逃离。 来到病房门口,磬磬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推开门。 “小磬,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来?”墨芸瑶看到女儿很意外,作为母亲她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磬磬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郁慕风,赶忙摇头,“妈,您别担心,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来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墨芸瑶打量着磬磬,女儿的吞吞吐吐让她越发担忧。 磬磬犹豫了一下,缓缓浅笑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一字一顿道:“妈,我结婚了!” “结婚?”墨芸瑶震惊地打量着她,“你跟谁结婚?” 磬磬早料到母亲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笑着安慰她,“妈,您没见过他,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墨芸瑶沉下脸,“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他是谁?” “他……”磬磬沉吟了一下,“他是爸爸想要合作的生意伙伴!有很雄厚的实力。他……” 不等磬磬说完,墨芸瑶就打断她,“你就是为了这个嫁给那个人?” “妈,对不起,因为事情紧急,我没能提前告诉您。”磬磬低下头,“我知道,您可能会对我很失望,可是……我别无选择!为了保住公司,这是唯一的办法!” 墨芸瑶一愣,随即红了眼圈,“小磬,让你……牺牲这么大,妈妈怎么对得起你?” “妈,别这么说!”磬磬拥住母亲,轻声安慰,“我是您的女儿,我不替您分担,谁替您分担呢?” 墨芸瑶抽了抽鼻子,“小磬,委屈你了!妈本以为你和雨诺能……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我实在是心里难过啊!” 磬磬身形一僵,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呢?我已经嫁人了,而他……也和郁琦在一起了,也许这根本就是命中注定的。” “小磬,我……”墨芸瑶再度落泪,紧紧地握住磬磬的手,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说道:“我真的很幸运……有你这个女儿!谢谢……谢谢你!”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母女俩的对话,磬磬看了看号码,随手接起…… “是我!”她应了一声,而下一秒蹭地站了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订票,一个小时后,我们机场会合。” “怎么了?”墨芸瑶紧张地问。 “妈,我有点事,需要出差一趟,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 磬磬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却没想到一出大门口,被一个身影拦住…… 抬头看向来人,磬磬不由地吸了口气,几秒钟的怔愣后,她只当作视而不见,闪身继续往前走,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她急忙厌恶地用力往回抽,并冷声喝斥,“放开你的脏手!” “不,我不放!”身后的声音倔强而又挣扎,“除非你肯告诉我,你跟雷君擎是什么关系?” “你……”磬磬惊讶地回过头,她完全没有想到,梁雨诺会提到雷君擎。 “别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看到,刚刚都看到了!”梁雨诺的情绪有些激动。 磬磬瞪大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之前一直在这里?” 梁雨诺毫不否认,“不错,我本来是过来看郁大哥的,不过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了你和雷君擎!你们俩……你居然让他吻你?” 磬磬冷冷地转开脸,“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还问什么呢?” “我问你们的关系?”梁雨诺双目赤红,满脸的责问。 他的态度就像一个责问出轨妻子的丈夫,这让磬磬很是反感,更倍觉可笑,“梁雨诺,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的好妹夫吗?” “磬磬……”梁雨诺被噎的涨红了脸,眼睛几乎不敢直视,半晌才尴尬地说道:“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爱的人只有你!” “什么?”磬磬一愣,随即失笑,“梁雨诺,我该不是耳朵出毛病了吧?这话若是让郁琦听到,那得多伤心啊?她可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说爱我?此时此刻……我真是有些同情她了!” “磬磬,别这样,我……我也是一时糊涂,而且最初……” “够了,我说过,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既然你选择了郁琦,我们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而我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干涉!” 梁雨诺无奈地叹了口气,“磬磬,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可是……雷君擎绝不会是你的良人,你不该跟他纠缠不清。” 磬磬讽刺地扯了扯嘴角,“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不管是谁,总之不会是你!” 她将他的欲言又止生生堵了回去,面对梁雨诺,她没办法做到冷静自持,什么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承认自己是凉薄的人,但曾经的誓言与甜蜜,并非过眼云烟,她又岂能做到风过无声,水过无痕! 见磬磬转身要走,梁雨诺一时情急,一个箭步追上前,从身后牢牢地抱住她…… 磬磬顿时全身僵住,曾经,他也这样无数次地抱过自己,他的怀抱总是那样的温暖,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的呼吸,她一时间有些失神。 “磬磬,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忧伤而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刀子一般刺中了磬磬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上,她不禁眼圈一阵潮湿。 深吸了口气,她慢慢将自己的泪意逼回去,脑袋也清醒了许多,一字一顿说道:“梁雨诺,放开我!即使无耻你也应该有底线!” 梁雨诺猛地一僵,磬磬趁机推开他,快步跑了出去…… 磬磬因为‘华光’的一批订单出了问题,因此和尹浩东匆忙赶去了欧洲,本以为二三天就能够解决,没想到,事情比较棘手,前后用了十几天,等她再回到C市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 坐在前来接机的车子里,磬磬一脸的疲惫,尹浩东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磬磬闭着眼睛点了下头,却转而低声问道:“郁氏那边有什么风声?” “暂时还没有动静,你最近太累了,答应我,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吗?”尹浩东低而温柔的声音犹如乐章,悠悠传入她的耳际,睁开眼睛的瞬间,眼前是一张俊朗而充满关切的脸。 磬磬轻咳了一声,下意识避开他的注视,这种感觉很别扭,他对她的关心及默默付出,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可这种感情她无法回应,更不可能给他任何希望。 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立刻说道:“浩东,下了高速停一下吧,我要去一个地方。” 尹浩东愣了一下,“要去哪里,吩咐司机就好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下车!” 磬磬有些犹豫,随手打开手机,查了一下短信及留言,微微沉吟后,“算了,还是送我回公寓吧!” 尹浩东虽然不明白磬磬的举动,但终旧没有再问,看着磬磬因疲倦而阖上的双眼,他轻轻地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公寓的楼下,浅眠的磬磬也随之醒了过来。 尹浩东先行下了车,没有借司机之手,而是亲自从后备箱将磬磬的行李拿了出来。 “我送你上去!”他轻声说道。 “不用了!”磬磬拉住他,“浩东,这些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尹浩东温和一笑,“跟我客气什么?走吧!” 磬磬无法再坚持,点了点头,与尹浩东一前一后向公寓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投射过来,在黑夜中份外刺目,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并用手遮挡。 很快,强光消失,借着车灯,磬磬看到对面的停车坪上停着一辆车子,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虽然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不知为什么,磬磬竟莫名的心脏一紧,看着那抹身影一步步靠近,她的双腿似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无法动弹。 不明所以的尹浩东并没有发觉磬磬的反常,他向前走了两步,发现磬磬还站在原地,又折了回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没等到磬磬的回答,他放下行李箱,伸出手去触摸她的额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把深沉而力透纸背的声音,“尹先生,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更为合适!” 尹浩东几乎是立即僵住了全身,他直直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巡声看向身后,直到高大的身躯走到他们的面前。 看着眼前俊朗而戏谑的脸,磬磬不由地屏住呼吸,从登记结婚到出差出来,整整过去了十六天,这些日子里,她没日没夜地忙着处理工作,虽然并没有忘记自己已然转换的身份,但她却没有主动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也许是出于逃避,也许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总之她承认,在欧洲出差的这段时间,虽然忙碌,却仍然倍感轻松。 只是她忘了,有些事情,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即使逃避一时也逃避不了一辈子! 雷君擎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她可以确认,那就是今晚自己会有些麻烦。 很显然,雷君擎是个很擅于把握主动的人,在尹浩东不解的注视下,他已走到磬磬的身边,长臂一勾拥住她,“尹先生,辛苦你了,送到这里就好!” 尹浩东的眼中难掩诧异,他微蹙眉宇,“磬磬,这……是怎么回事?” “我……” 不等磬磬开口,雷君擎抢先说道:“怎么,尹先生还不知道?”他勾着薄唇,幽黑的眸子在夜色下熠熠生辉,颇有些不羁地转向磬磬,“雷太太,看来……你还没来得及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尹先生。” “……”磬磬尴尬的无以形容,她不是不想告诉尹浩东,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她很清楚浩东对自己的感情,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不如最后由媒体披露,如此这般倒也干脆一些。 “磬磬,你们……” “浩东……”磬磬抢先打断他,“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公司见!” 她刻意忽略掉他受伤的眼神,也不理会身边的雷君擎,转身快步走进公寓。 雷君擎撇了一眼磬磬的背影,好心情地微微挑眉,“尹先生,辛苦了!我替磬磬谢谢你!”随后,接过行李,跟上磬磬的脚步。 尹浩东僵立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他仍然没有回过神,一切突然的让他如遭雷击。 ************************** 走出电梯,磬磬低头从随身的皮包里翻找着钥匙,走廊里的感应灯明灭交替,雷君擎一直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耐心十足。 静谧的四周,两人又挨得如此之近,磬磬几乎可以听到身后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让她越发觉得不自在,好容易从包里找到了钥匙,却因为灯光再度灭掉,手一抖,钥匙掉到了地上…… 两人几乎同时反应,弯腰去拾钥匙,好巧不巧,他摸到了钥匙,而她却抓住了他的手,仿佛触电一般,磬磬立刻松开,可不知是不是用力太过,身形一晃,细细的高跟鞋也随之一扭,接着身体便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一下扑进了雷君擎的怀里…… 雷君擎本能地抱住她,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突发的状况,让磬磬心跳加剧,淡淡的薄荷及烟草味盈满她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这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亦忘记了推开他。 “雷太太,我很高兴你能这么热情!”低低的笑声响在耳畔,他的肩膀也随之微微抖动。 磬磬蹭地一下烧红了脸,她赶忙用力推他,却被雷君擎搂得更紧,只听他戏谑地说道:“让我等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磬磬愣住,想到自己不声不响地去欧洲出差,且中间没有给过他半点音讯,她自是有点理亏,不禁柔软了声音,“我快喘不过来气了,你先放开我!” 雷君擎顿了一下,稍稍放松,磬磬趁机想要逃离,他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依然将她圈在怀里,并拿出钥匙去开.房门…… 推开门,室内一片漆黑,磬磬伸手去摸开关,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拉住,他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带,磬磬只觉一阵旋转,双脚似乎离开了地面,再落下的时候,整个人已被他按在了门边的墙上。 -本章完结- 006寒彻骨髓     她狠狠地抽了口气,感觉到他全身的重量压下来,她不禁脑袋里一片空白……     黑暗中,两人呼吸教缠,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鼻尖,一阵阵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大手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脸颊,长指轻轻一勾,她便被迫地抬起头,迎上他似黑曜石的眸子,即使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依然慑人夺魄。     一颗心仿佛跳出了喉咙口,磬磬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下一秒,他的气息迫近,薄唇霸道而有力地覆在她的唇上……     “唔……”磬磬完全没有准备,唇瓣被攫住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想要用力挣扎,可在雷君擎面前,她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微带凉意的薄唇从她的唇上碾过,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嘴角,寸寸递进,吸.吮着,啃.噬着,强势而侵略意味十足。     磬磬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吻,他的唇舌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扫荡,夺取了她全部的呼吸,渐渐的,胸腔里的空气似要被吸干了,她攥紧双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直到窒息的前一秒,他才放开了她,大手绕至脑后,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隔着衣服,磬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碰碰……”一声声撞击着她,只让她无法平静。     她被他抱着,竟失了推开他的力气,下一秒,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雷太太,你太不乖了!”     磬磬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开,解释道:“对不起,因为公司的货品出了一点问题,我急着赶去欧洲处理,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     “我知道!”雷君擎轻飘飘地应道。     “……”     不等磬磬开口,他再次说道:“如果我连自己太太的行踪都搞不清楚,那岂不是太失败了?” “雷君擎,你调查我?”磬磬不满地皱了皱眉。     “啪……”雷君擎点亮了灯,突然的光亮让磬磬很不适应,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只听头顶传来慵懒的声音,“雷太太,‘调查’这个词似乎不太合适,我们是夫妻,彼此关心理所应当。”     磬磬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他深幽而略带戏谑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对望着,似纠缠,更似一种较量,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异常诡异。     “怎么了,雷太太,看来你并不认同?”雷君擎倏地眯起眼睛笑道。     磬磬扯了扯嘴角,“雷先生,真是辛苦你了,只是……你的关心我有些受之不起。”     “是吗?”雷君擎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话峰一转,“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感谢我!”     “……”磬磬不解地看着他。     雷君擎径自走到客厅中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精明的雷太太,如果不是我准确地掌握了你的行踪,只怕……现在郁氏已经郁琦的了!”     “什么?你说什么?”磬磬惊愕地看着他,无法相信。     “看来你在怀疑我的话?”雷君擎抬起眼皮,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怎么可能?输赢都还没有结果,再说……最终赢的人一定是我,她郁琦凭什么得到郁氏?”磬磬有些激动。     雷君擎失笑,“就凭郁祁连偏爱她,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如何向你和其他董事交待,我相信,他一定准备了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证让你们没有理由反驳。这也是他为什么急着要召开股东大会的原因。”     磬磬一惊,“股东大会?什么时候?”     雷君擎修长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缓缓说道:“如果不是我迟迟没有答应他合作的事,只怕几天有就已经召开了。”     “这不公平,我也是股东之一,参加股东大会是我的权利。”磬磬呼吸急促。     雷君擎扯了下嘴角,“郁祁连终究是郁氏的董事长,你以为这段时间他都在做什么?只是帮郁琦说服我答应合作吗?”他摇了摇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游说了大多数的董事,以支持他的观点,更别说,那5%的投票权股权他可以随意处之。就算你勉强坐上了总裁的位置,但作为最大股东的郁琦,随时都可以把你驾空。所以,在这场博弈中,你显然不是你父亲的对手。”     磬磬完全愣住了,雷君擎一连串深刻的分析让她哑口无言,的确,这完全是父亲的作风,他怎么会轻易让她得到郁氏!     看到她忧虑的表情,雷君擎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磬磬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雷君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乖,好好睡一觉!明天只管去参加股东大会,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办。” 虽然磬磬并不知道雷君擎的用意,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准时出现在了郁氏的会议室。     股东们基本已经到梁了,主位上还不见郁祁连的身影,磬磬看了一下手表,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就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会议室门打开,几位部门经理及秘书率先走了进来,郁祁连则由郁琦搀扶着走在中间,而让磬磬没有想到的是,梁雨诺居然也跟在了后面。     看到董事长出现,大家纷纷站了起来,郁祁连点头微笑,向众人示意,眼睛精明地扫过每一个人,当与磬磬的目光相遇时,他不禁一愣,笑容随即僵硬在嘴角,同时一张脸颊立刻变得威严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沉不住气的郁琦几步冲到磬磬面前,瞪大眼睛,满脸惊愕。     磬磬觉得好笑,嘲讽地开口,“怎么,我不该在这里吗?我难道不是郁氏的股东之一?”     “……”郁琦顿时被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立刻求救般地回头看向郁祁连。     那厢,郁祁连已然恢复了慈祥温和的表情,对磬磬说道:“你回来的正好,不声不响地出国,差一点就错过了股东大会。”     “谢谢董事长没有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召开股东大会。”磬磬直视着父亲,微抬的下巴有着一丝挑衅!     郁祁连当然感觉到了她语中的不善,一张脸又阴沉了几分,却是对众人说道:“各位请坐吧,我们开会。”     郁琦不甘心地走回到郁祁连身边,转身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磬磬一眼。     偌大的会议室随即静了下来,郁祁连缓缓开口,“各位股东,在开会之前,我有两件事要宣布!”     他微微停顿一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只听他接着说道:“第一件事……就是总裁的人选,当初我们以和梵蒂汐珠宝的合作为条件,我的两个女儿谁签下合约谁就是未来的总裁。如今,小女琦琦做到了,总裁之位理应由她来接替。”     片刻的寂静后,会议室里响起掌声,郁琦也随之站了起来,喜滋滋地点着头,向众位股东致意。当与磬磬的目光交汇时,她眉眼一挑,露出了骄傲及得意的神色。     磬磬冷眼旁观着,不禁在心里失笑,当掌声落下的刹那,她站了起来,“董事长,各位股东,既然郁琦签下了合约,那就请拿出来展示一下吧!口说无凭,实物为证。”     郁琦一愣,“合……合约没有带来,无法展示!再说……这是商业机密,怎么可以随便展示?”     “呵呵,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大股东,郁氏的自家人,怎么就不能看?”磬磬驳斥道。     “我……”郁琦紧张地脸色发白,磬磬则趁热打铁说道:“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紧张?该不会……根本就没有合约吧?”     “当然有,我有合约的!”郁琦立刻争辩。     “呵……”磬磬冷笑,“如果你真的有合约,那我手里这份……又算什么?” 郁琦看着磬磬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她瞪大眼睛,“那……那是什么?”     “当然是合约,梵蒂汐珠宝和郁氏合作的合约,我的好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呢?”磬磬温婉的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郁琦倒吸了口冷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呵……”磬磬鄙夷地撇了她一眼,转而将合约的副本分发给几位有威望的股东,“各位,请帮董事长检查一下,看看这份合约可有什么纰漏!”     几位股东对视了一下,接过合约,看过之后纷纷点头,并有人站起来说道:“董事长,这份合约缜密严谨,没有半点可以挑剔之处,大小姐果然能力出众,由她来出任总裁,我们大家都放心!”     此时的郁祁连浓眉紧锁,以一种置疑的目光审视着磬磬,面对众位股东对磬磬的赞许,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阴沉着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众位股东……”片刻后,郁祁连终于开腔,“小女磬磬能顺利签约,这让我非常满意,本来按照最初的约定,的确应该由她来出任总裁一职,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那就是……琦琦马上就要跟梁氏的少东梁雨诺结婚了,梁、郁两家联姻,这对于双方都是无比利好的消息,就算琦琦在做生意方面不如磬磬,但梁总可是商场上的精英,他自会助小女一臂之力。而最重要的是,只有将公司传给琦琦,这两家联姻才有实质的意义。”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了然,梁氏比郁氏更有实力,两家联姻必然如虎添翼,而作为梁氏未来的儿媳妇,郁琦显然比郁磬更有优势。     眼看着原本对自己有利的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还对她大加赞赏的股东纷纷开始附和郁祁连,磬磬的心都要被揪起来了,她料到了父亲会动用梁雨诺这枚筹码,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方式,这让她觉得寒彻骨髓。     就在郁琦以为自己必胜无疑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本章完结- 007玩味的笑     喧闹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梁刷刷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口高大的男子,黑色风衣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颀长,修剪精良的碎发下,是一张如刀雕斧凿般的刚毅俊容,一双深眸幽邃疏冷,薄唇抿成一字型,从内至外都透着一股高贵与清冷。     “雷总?”郁祁连看清来人,急忙迎上前,“您这是……是来跟小女签合约的?”     雷君擎微微一笑,表情却更显淡定,他扫了郁祁连一眼,目光环视一周,直到对上磬磬的眼睛。     几秒钟的注视后,他加深嘴角的笑意,徐徐开口,“郁董事长真会说笑,这合约不是早就签过了吗?不知您还要让我签什么!”     “什……什么?”郁祁连眨了眨眼睛,有所顿悟地回头去看磬磬。     雷君擎则迈开长腿,缓步走到磬磬面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伸出手轻揽住她的肩头,俊容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声线温柔,“雷太太,难道你没把合约书交给郁董事长吗?” ······················· “你……你叫她什么?”郁祁连惊愕地看着二人。     雷君擎眉毛一挑,亲昵地抚了下磬磬柔顺的长发,“看来……大家还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磬磬与他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挽住他的胳膊,笑靥如花,“这位是我的丈夫……梵蒂汐珠宝总裁雷君擎先生。”     话音落下的同时,四周顿时响起了吸气声,磬磬一瞬不瞬地看着父亲,看着他的脸色由震惊变为阴沉再变为难以相信,他看着磬磬和雷君擎挽在一起的手,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来,站在他身后的梁雨诺更是一脸的愕然,脸色渐渐变得灰白。     就在这时,郁琦几步冲到磬磬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郁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雷总怎么可能是你的丈夫?你们怎么可能结婚?”     磬磬好笑地摇头,“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难不成这还需要你批准?”     “……”郁琦被噎的浑身颤抖,半晌才指着磬磬说道:“你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招,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你……”     磬磬刚想驳斥便被雷君擎制止,接着下意识地护住她,薄唇勾着一抹浅弧,似笑非笑地对郁琦说道:“郁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太太需要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雷先生,你……你不是说……”郁琦不解地看着雷君擎,只当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在刚开口的时候就被雷君擎打断了,“郁小姐,如果之前让你有什么误会……那真是很抱歉!那个时候,磬磬正在跟我闹脾气,我也是为了故意气她,才和你……”后面的话,雷君擎没有再说,但显然,郁琦心如明镜。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郁琦控诉。     雷君擎早已无心理会她,而是转身对郁祁连说道:“郁董事长,听磬磬说……谁能拿到与‘梵奇’的合作合约就是郁氏的新任总裁,这么说来,我该给我的妻子开一个小小的Party,以示对她的祝贺。”     “雷总,你和磬磬,你们……真的结婚了?”郁祁连似乎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雷君擎浓眉一挑,“看来这是我的错,急着让磬磬嫁给我,而没来得及告知大家。不如就借用今晚的Party,一方面庆祝磬磬升职,另一方面就当作我们的小范围婚宴。”     “呃……雷总,这件事……怕是要从长计议!”郁祁连尴尬地笑了笑,“小女琦琦她……马上就要和梁总结婚了,这个……这个……”     “呵呵……听郁董事长的意思,这是要反悔?”雷君擎撇了撇一脸颓败的梁雨诺,戏谑道:“我倒是理解郁总本着利益为大的出发点,只是……我雷君擎的身家……不见得比梁氏差吧?更何况……那片南非原矿对郁氏的意义,我想郁董事长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句话惊得郁祁连变了脸色,他的手下意识攥紧拐仗,心里已了然了结果。 入夜,帝王酒店多功能厅。     宾客们盛装入席,除了郁氏十几位德高望重的股东,还有商界及媒体的朋友。     雷君擎说到做到,真的安排了一个小型的Party,不过这个做法却有违磬磬的意愿。     休息间里,磬磬刚刚整理完毕,门便被敲响了,随后雷君擎闪身走了进来,“怎么样,雷太太,准备好了吗?”     磬磬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柔滑的丝绸敷贴地包裹着她曼妙的曲线,她静坐在化妆镜前,并没有回头,直到雷君擎走到她的身后,两人的身影同时在镜中出现。     乌黑的秀发高高绾起,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得破,眸若点漆,唇如花瓣,让雷君擎不知觉地勾起薄唇,目不转睛地柔声说道:“雷太太,你美极了!”     磬磬从镜子与雷君擎对视,清冷的美颜没有一丝表情,“雷君擎,有这个必要吗?”     雷君擎眯了眯眼睛,“雷太太,我不懂你的意思。”     磬磬忽地转过身,“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公之于众比较好吗?”     雷君擎顿了一下随即冷笑,“有什么关系?梁雨诺已经知道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雷君擎,你这分明就是混淆概念,我只是想告诉你,像我们这种利益结合的夫妻,没必要把关系张扬得天下皆知,不然到时候分道扬镳,只会给彼此添麻烦。”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阴冷的声音传入耳膜,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棱角分明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双凌厉的眸子睨睥着她,充满了危险。     如此近距离的迫近,那专属于他的味道瞬间将她的呼吸包.围,磬磬不由地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向后躲避,可他的胳膊已先于她绕到了椅背,轻易就将她困在身体与椅子中间,让她逃无可逃。     “你……你做什么?”磬磬的嗓音紧绷。     “呵呵,你在害怕?”雷君擎轻笑。     “我……怕你?”磬磬深吸气,强装镇定,“雷君擎,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雷君擎也不在意,只是笑得让人难以捉摸,“我的磬磬,你觉得我是说嫁就嫁,说离开就离开的人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磬磬防备地盯着他,故作轻松,“雷先生,你多心了,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你着想!免得你想要招惹些花花草草,还要顾忌自己已婚的身份,那我就实在是太抱歉了!”     雷君擎的瞳眸微微一缩,莫测的神情从脸上一闪而逝,随即笑得无害,“雷太太想的还真是周到,关于这一点……你大可安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背上这份歉疚的!”     说完,他倏地松开手,伴随着身体的远离,巨大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话却让磬磬多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午夜,偌大的别墅里幽静无声,洗过澡的磬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自小就有认床的习惯,而此刻又处在一个陌生且不可预知的环境,不安的情绪让她彻底失眠。     离开酒店的时候,Party并没有结束,不过她实在没有情绪在那里戴着一张假面具继续伪装下去,所幸雷君擎并没有强迫她,而是先遣了杨宁送她。     对磬磬来说,她完全不想去雷君擎的枫丹庄园,可他却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趁着为她拉开车门的瞬间,他拥住她,贴着她的耳边说道:“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难道你要让你的老公独守空房?”     被参透心思的感觉并不好,磬磬不假思索地回道:“若是能让我清静点,我倒不介意你另觅新欢。”     “是吗?”雷君擎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大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幽邃的眸子,薄唇一张一合,“就算如此,今晚你也要呆在我们的新房里。”     邪魅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磬磬望着空寂却布置一新的房间,她只觉得异常讽刺。     打开手机浏览新闻,不出她的预料,仅仅只是几个小时,关于她和雷君擎结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C市,几乎同时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即使她知道这种事情总是瞒不住的,但以这样的方式公之于众却绝不是她的本意。     掌心传来振动,手机屏幕上的新闻页面突然切换成呼入来电,看着熟悉的号码,磬磬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郁磬,你搞毛线啊?那些新闻是怎么回事?”云青杨响亮的声音传入耳膜,质问中带着惊讶。     磬磬叹了口气,“正如你所看到的,就是这样咯!”     “你……你真的嫁人了?”云青杨吸了口气,“可是……那个男人是谁?梁雨诺又是怎么回事?”     磬磬沉默了片刻,“青杨,别问了,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     “可是磬磬,这……这是一辈子的是,你是不是太冲动了?”青杨担忧地问道。     磬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对着电话说道:“青杨,我们都是最普通的人,不可能做到事事随心所欲,有些时候,必须承接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青杨静默了半晌,“你是为了郁氏对不对?” -本章完结- 008你真让我恶心     一阵汽车喇叭从楼下传来,阻止了磬磬原本想说的话,她岔开话题,又听好友唠叨了几句,这才挂线。     推开直通露台的门,磬磬扶着栏杆向楼下望去,停车坪上,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而花园里却不见半个人影。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她几乎是本能地返回房间,并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下一秒,一堵厚厚的人墙撞得她头晕眼花,淡淡的薄荷及烟草味道刹那间包.围了她的呼吸,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差点摔倒之际,一只大手牢牢地搂住她的腰,接着头顶响起戏谑的低笑,“雷太太,你这是在欢迎我吗?” 磬磬抬起头,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近在眼前,此时,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漆黑的瞳眸如深渊一般,似一下子就能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她想要挣扎,可他的大手却将她圈得更牢,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先放开我!”磬磬咬牙说道。     “呵……”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更贴向她,薄唇刷过她的耳际,灼热的呼吸好似电流一般,让她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便再次听到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磬磬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一个娇柔而突兀的声音从雷君擎身后传来,“想必……这位就是雷太太了?”     磬磬猛地全身一僵,她慌忙从雷君擎怀里挣脱,难以置信地向他身后看去……     大红色的性感吊带裙,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衬托的格外白.皙,深V领处的美好若隐若现,一头秀发松散地绾起,垂下的几咎青丝更增添了一丝妩媚及风尘,一张美艳而不可方物的脸,五官精致,妆容完美,最重要的是,这张千娇百媚的脸看起来无比熟悉,此人正是最近影视界炙手可热的影后级人物方玲玲。     “雷太太,幸会!”伸出雪白的柔荑,方玲玲的笑容骄傲而挑衅。     磬磬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的手,嘴角轻挑,露出一丝不屑地轻笑,毫不理会地将目光转向雷君擎,“雷先生真是业务繁忙啊,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只不过……这待客的地方有些欠妥!”     “是吗?可我觉得……这个房间再合适不过!”雷君擎不以为意地看着她,却伸手将衣着暴露的女人搂进怀里,方玲玲则像是有了保护伞一样,立刻依偎进他的怀里,雪白的藕臂抱住雷君擎的腰,沾沾自喜地看着磬磬。     磬磬蹙了蹙眉,一种无法言明的厌恶袭上心头,她不禁冷笑,“雷君擎,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君擎看着她,颇有些委屈而无辜的样子,“怎么了?我这不完全是在照着你的意思吗?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磬磬深深吸气,她顿时明白雷君擎所指的是什么,看来,她的丈夫这是在以实际行动来回应她,既然如此,她自然要说到做到,不然……就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来腾地方!雷先生,柳小姐,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磬磬笑着翘起嘴角,抬脚就往门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狡黠地眨了下眼睛,“不过……要悠着点噢!纵.欲伤身!”     看着磬磬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雷君擎眉头紧锁,而偏偏这时候方玲玲跟着煽风点火,“雷太太好大方呀,看起来……你一点都不在意呢!”     磬磬对于眼前的女人完全是不屑一故的,她看也不看,转过身便走,却在刚刚抬起脚的瞬间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 磬磬一惊,她试图用力挣脱,却反被雷君擎一把拽进怀里,他的胳膊如铁钳一般将她圈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带回房间,转身的瞬间,长腿一勾,关门的同时也直接上了锁。     “雷君擎,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磬磬徒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只能强装镇定,冷冷喝斥。     “呵,我的好太太,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打算去哪儿啊?”雷君擎将她的胳膊反绕在后面,迫使她上半身与他贴合在一起,如雕塑般的俊容勾着一丝坏笑,周身的气场强大而危险。     磬磬吸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的不安,微微一笑道:“新婚之夜对你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们相互利用,彼此算计,又何必玷污了这个神圣的字眼呢?”     雷君擎眸子一转,“对你来说也许真的没有意义,毕竟你爱的男人此刻正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不过对我来说……就不同了。”     磬磬皱了下眉头,很快就笑道:“雷先生,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对你不同?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     雷君擎仿佛有一秒钟的思考,接着在她面前轻轻晃动了一下手指,“我的磬磬,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我说过,婚姻的目的有千万种,可基于你我的,绝不可能是爱情!现在不会有,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既然如此,你又拉住我干什么呢?”磬磬与他对视,丝毫不惧怕他与生俱来的强势。     “我们是新婚夫妻,新婚之夜当然要在一起!”雷君擎又收紧了手上几分力道,容不得磬磬有丝毫的抗拒。     “雷先生,别开玩笑了,小姐可是在等你呢!你可不要辜负佳人!”磬磬扯着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眼中尽是鄙夷。     雷君擎眯了眯眼睛,伸出手的同时,方玲玲乖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轻吻,转而对磬磬说道:“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玲玲自然知道她该做什么!倒是你,我的雷太太,似乎总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怎么会呢?我当然知道!”磬磬反驳,“所以……我才要给二位腾地方。”     “啧啧啧……”雷君擎摇摇头,“看来……你的确需要学习如何做我的女人!”     磬磬皱眉,“你什么意思?”     雷君擎冷笑一声,将方玲玲推开,动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接着将磬磬往旁边一推,她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坐在贵妃椅上,不等她挣扎起身,他高大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困在身下,大手铁链一般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动作利落地用领带将她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雷君擎,你干什么?”磬磬喝斥着,双眼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还用问吗?当然是让你欣赏一出好戏。”雷君擎嘴角含笑,而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磬磬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涨红着小脸骂道:“雷君擎,你BT,无耻!”     雷君擎则不再理会她,伸手一把拉过方玲玲,随着‘刺啦’一声,红裙应声而裂,雪白的同.体即刻全部裸.露,下一秒,便被雷君擎用力甩到了床上…… 他站在床边,动手慢条丝理地解着衬衫的扣子,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睇着磬磬,嘴角的弧度好似最凉薄的冰。     磬磬用力挣扎着身体,可领带把她捆绑得很严实,直到精疲力竭,亦无法挣脱,雪藕般的手腕因过度用力而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唯一的信念就是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她无畏的挣扎倒是看得雷君擎心情大好,他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毫不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颔,逼她对上他的目光。     磬磬用力将脸扭到一边,雷君擎便强硬地将她扳回来,“怎么了,雷太太?这就受不了吗?精彩的画面还没有上演呢!”     “雷君擎,你真让我恶心!”磬磬咬牙说道。     “呵呵,没关系,只要你学的好,我不在乎可以更恶心一点!”他掐着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一阵疼痛从下颔骨蔓延开来,眼泪瞬间便盈满眼眶。 -本章完结- 009毫不避嫌     磬磬死死地闭着双眼,咬紧牙关,在他的面前,她不想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尤其是脆弱的一面。     “雷太太,我劝你最好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好好看着!”雷君擎一字一顿,好听悦耳的嗓音此刻却像魔鬼般邪恶,“如果一会儿你闭上了眼睛,那我就会让你学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肯睁开眼睛,乖乖地学会为止。”     磬磬猛地睁开眼睛,所有的情绪几乎在一瞬间崩溃,“雷君擎,你简直是混蛋!”     他怒反笑,倏地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宝贝,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只能自找苦吃!”     “……”磬磬死死地咬着牙,不再发一言,只是愤怒地瞪视着他,如果目光是箭,只怕此刻他早已千疮百孔。     她看着他笑得冰冷,看着他转身走到床边,衣衫尽褪,方玲玲如水蛇一般地缠上了雷君擎,身体贴合在一起,随即响起风.骚而娇媚的声音,“雷总,轻一点……轻一点嘛!”     活色生香的限制级场面近在眼前,女人刻意卖弄的呻.吟声占据了磬磬全部的听觉,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更经历了西方开放式的教育,大学的时候,甚至和几个死党一起在宿舍里看过A.片。 可尽管如此,眼前的活春.宫仍然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底线,她无法做到视若无睹,更不可能按雷君擎说的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苟且,她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倔强地别开脸,就算身不由己,她也绝不会让雷君擎得逞。     “该死的,你把眼睛睁开!”几乎是同一时间,雷君擎夹杂着愤怒的低吼声便传入耳膜,磬磬直接选择无视。     “啊……”下一秒,方玲玲暧昧地叫了起来。     “叫,给我大声叫!”随之又是雷君擎压抑地命令,一时之间,喘息声,低吼声,仿佛毒蛇一般拼命地往磬磬的耳朵里钻,浓浓的欢靡味道更是侵略了她全部的呼吸。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雷君擎扯了床单围在腰间,来到磬磬的面前。     棱角分明的下巴,小麦色的肌肤,胸膛结实紧致,宽肩、窄臀,腰身劲瘦,每一寸肌肤都彰显着男性独特的魅力,那凉薄的嘴角勾着一抹淡弧,黑曜石般的眼睛深如幽潭,微微眯起的刹那闪过一丝诡光,邪魅而慑人。     修长的大手再次扳过她的脸,冷硬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扼断她的脖子,“雷太太,是我的话不管用,还是你对这样限制级的场面情有独钟?看来……我需要身体力行地为你再表演几次!”     磬磬强抑着内心的怒火,挑衅般地看着他,露出狡黠的笑,“不怎么样嘛……就这么点时间……”     “……”雷君擎一愣,随即听懂了她的意思,脸倏地沉了下来,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磬磬能够感觉到逼近的危险,但此时此刻,她却毫无惧意。     雷君擎凝视着她,两人目光教缠,似乎在彼此较量,足足半分钟后,他忽地低下头,展开的双臂撑在贵妃榻的椅背,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仿佛桀骜的鹰隼精准地锁定了他的猎物……     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颈侧,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随即略带暗哑的嗓音响在耳边,“看来我的小豹子要求很高,要不要……亲自尝试一下?”     磬磬顿时绷紧了神经,防备地向后闪躲着,“雷君擎,你离我远点。”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手指,“那怎么行?我的太太在质疑我,我有义务让她了解我的真正实力。”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脸凑近了她,薄唇间淡淡的薄荷味瞬间让磬磬的神经紧绷,“离我远点,别碰我!”     他勾着好看的嘴角,“要亲热怎么可能不碰你!”     他的鼻尖几乎与她相抵,想到他将要做的事,磬磬的脑海里顿时闪过几分钟之前的画面,她只觉得一阵阵作呕,“雷君擎,滚远点,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居高临下地睨睥着她,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下一秒,他提起她的下巴,便用力吻了上去……     “唔……”磬磬瞬间瞪大眼睛,屈辱的感觉仿佛海水一般将她吞噬,她霎时红了眼圈,身体拼命挣扎,却因双手被束缚而根本使不上力。     雷君擎用力掐着她的下颔,湿滑的唇舌轻易挑开她的唇瓣,水蛇一般地窜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冲入鼻端,那是方玲玲身上的味道,磬磬顿时一阵作呕,胃内随之翻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咬向他的唇……     闷哼传来,腥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雷君擎本能地退离,却大手一勾将她揽进怀里,热气吹进她的耳朵,“呵……还真是个小豹子,不过倒是很合我的胃口。”     眼看着他再次欺身上前,磬磬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该死……”雷君擎黑着一张,看着磬磬泛白的一张脸,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伸手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     只是一秒钟的停顿,磬磬便冲进了浴室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雷君擎每晚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蒂亚庄园过夜,只是不再强迫磬磬‘观赏’!     这对于磬磬来说,倒乐得轻松,她和雷君擎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利益交换,有姓无爱,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很排斥,若是能够一直维持名义夫妻的关系,可谓称得上是一件幸事。     没有婚礼,没有蜜月,磬磬在接受任命的第二天,便正式坐上了总裁的位置。     在此之前,她拒绝了郁祁连提出将‘华光’与‘郁氏’合二为一的建议,而是委任尹浩东出任‘华光’总裁,接替她原来的位置。     工作的转换让磬磬格外忙碌,除了没完没了的会议,一些出差,她也必须亲历亲为。     只是,忙于工作的磬磬并不知道,她出差在外的日子里,她的私生活已经成为C市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这天傍晚,她带着几名部门经理一走出机场大厅,便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堵个正着,无数个长焦镜头对准她的脸,话筒和录音笔更是疯狂地塞到她的面前,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了腔,整个大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雷太太,请问,你和雷先生之间是利益婚姻吗?”     “雷太太,听说你很爱之前的未婚夫,之所以后来嫁给雷先生,是因为被自己的妹妹横刀夺爱是这样吗?”     “雷太太,雷先生爱你吗?你知不知道,他背着你在偷吃?”     无数个问题冲着磬磬狂轰滥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一时手足无措。     “雷太太,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雷太太,你的沉默代表着默认吗?”     磬磬紧蹙着眉头,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方小姐出来了!”     话音未落,记者们一轰而散,争抢着往另一扇自动门跑去……     片刻后,一身名牌,妆容靓丽的方玲玲从机场大厅走了出来,瞬间就被记者们包.围……     “方小姐……方小姐,请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好吗?”     “方小姐,听说这次在巴黎时装周,你豪掷百万添置新衣,据说……都是雷先生替你买单是吗?”     方玲玲笑容娇媚,被问及如此*的话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一双狐狸般的电眼往身侧一扫,仿佛知道磬磬的存在一般,挑衅的红唇一勾,“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这是雷总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得到爆料的记者们十分地兴奋,趁热打铁,乘胜追问,“方小姐,这次雷先生为什么没有陪你同去巴黎?是不是因为已婚的身份而有意避嫌?”     方玲玲娇颜一红,一脸甜蜜的样子,“他本来是想陪我去的,只是……工作太忙了!”     “方小姐,雷先生毕竟已经结婚了,你们之间如此高调,就不怕被雷太太知道吗?”     方玲玲得意地轻轻一笑,眉梢眼角再次扫向磬磬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知道又如何?说不定……她还要感谢我呢!”   方玲玲高调出现,离开的时候又被粉丝拥趸及记者追逐着,俨然一副女王范。     原本对磬磬围追堵截的记者全部将注意力转到了方玲玲的身上,这才使她得已脱身。     虽然及时阻止了一些媒体,磬磬自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第二天各大报纸及网络铺天盖地的头条,还是把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利益婚姻不敌真爱,小.三力压正牌夫人。” -本章完结- 010向她逼近     “正牌、小.三火花四溅,方玲玲不输豪门小姐,尽量女王范!”     翻看着各大版面的头条,磬磬只觉得头痛不已,她倒不是在意被小.三占了上风,只是……这种八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绝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作为郁氏的总裁,公司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果然,不出一个小时,秘书就来汇报,楼下涌来大批记者,不仅堵住了公司的大门,更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就在磬磬想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郁……郁副理,您不能进来。”看到门口的人,秘书紧张地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提醒。     郁琦毫不理会,一个箭步冲到磬磬面前,将一撂报纸重重地摔到她的桌子上,“郁磬,你的本事还真让我刮木相看,被小三力压一头也就算了,现在连公司也跟着受连累!我问你,门口那些记者,你打算怎么办?”     郁磬坐在椅子上,缓缓抬起眼帘,一脸森然地看着郁琦,“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因为我个人原因对公司造成的影响,我也会想办法弥补。只是……郁琦,作为副理,你有什么资格冲进总裁办公室,前来质问我?”     “我……”郁琦顿了一下,不服输地说道:“你是总裁不假,可我也是公司的一员,于公司受损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呵……真没看出来,原来郁副理这么维护公司,这真不知道是公司的幸事还是不幸。”磬磬毫不避讳地讽刺道。     “郁磬,你什么意思?”郁琦质问。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磬磬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你表面上一脸愤怒,只怕心里正在暗暗窃喜吧?我才刚刚坐上总裁的位置,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自然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你……你胡说!”郁琦涨红了脸,极力驳斥。     “够了,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戏!”磬磬伸出手,指着大门,“你给我出去!”     “你……”即使郁琦再不甘心,也自知理亏,愤怒地瞪了磬磬一眼后,也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在她走出大门的前一秒,磬磬在身后叫住她,郁琦不解地回过头,只听磬磬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下次……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闯进我的办公室。如果连这点礼数都不懂,那就乖乖地回家去!” 整整一天,磬磬都被报纸头条扰得焦头烂额,公司的保安部全部出动,最后,她甚至动用了政.府的关系,这才暂时缓解了门口混乱的局面。     因为耽误了工作,磬磬加班到深夜,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整幢大厦静谧无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寂冷而空旷的声音,让人不由地生出一丝寒栗。     她加快脚步,乘上电梯,看着数字不停地变化跳跃,磬磬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眼看着就要到地下二层的低车场,她深吸了口气,自我安慰着烦乱不堪的情绪。     电梯.门徐徐打开,霎时间,闪光灯、吵嚷声,差点让磬磬叫起来,明明已经消失不见的记者们,此时满满地围在电梯口,外面的停车场里,还有更多的记者往里面挤。所有的注视都凝聚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磬磬猛地后退一步,敏捷的反应让她迅速按下关门键,并聪明地同时按下多个楼层键……     尽管记者们使劲浑身解数,但终究慢了磬磬一步,看着电梯.门再度缓缓合拢,她只觉得双腿一软,幸好及时抓住了扶手,才没有让身体失去平衡。可一颗心却悬到嗓子眼,无论如何也无法平复。     回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出电梯的时候,磬磬的脚步踉跄而虚浮。撑了十几个小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应付那些记者,而那些人又显然不会轻易离开,此时孤掌难鸣的她,彻底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     一阵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磬磬猛的双手一抖,直到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才舒了口气,“喂……”     “磬磬,我在后院的巷子里,你坐电梯到一楼,从后门出来,我去门口接你!”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让磬磬稍有些心安,却也觉得意外,“你……你怎么在这里?”     “先别问这么多,出来再说!”     挂断电话,磬磬再次乘上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她格外小心,直到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直奔一楼大堂后面的小门……     推开小门,一道黑影迎上前,“磬磬,你没事吧?”     “浩东,你怎么知道……我被困住了?”看清来人,磬磬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知道你今天在加班,路过的时候想上去看看,刚进停车场就看到他们堵在电梯口,我就赶紧把车子开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亮,尹浩东打量着磬磬,“怎么样?你还好吗?”     磬磬摇头,“我没事!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尹浩东沉默地凝视着她,夜色下,他的表情虽然模糊,却语气却掷地有声,“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事,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磬磬觉得心窝一暖,一股热气冲进眼眶,“浩东,谢谢你!”     尹浩东苦涩地扯开嘴角,这三个字是他永远不想从她嘴里听到的,但可惜……事与愿违,她对他说得最多的,正是这三个字。     “好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上车吧!”尹浩东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下意识地揽住磬磬的肩膀,快速向不远的车子走去。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注意,角落里,一只探出的手机已偷偷拍下他们相拥的画面…… 磬磬回到家,一楼的客厅还亮着灯,她停下脚步,向楼上看了看,很显然,雷君擎已经回来了,此时,不知正在哪个温柔乡里缠绵。     她放轻脚步向楼上走去,不管是搅了人家的好事,还是扰了人家的清梦,都有违她的初衷,在磬磬看来,只要雷君擎不招惹她,她绝对愿意过这种进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回到房间,她直接进了浴室,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因为匆忙而忘带了睡衣,她用浴巾裹住身体,走出浴室。     低着头,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刚想伸手打开衣柜,她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猛地转身看向身后,“啊……”惊叫间,磬磬倒退一步,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软榻上的人,小脸霎时变得惨白。     淡淡的光晕下,男人穿了一件大敞口的睡袍,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健硕的胸膛结实紧致,一张魅惑众生又棱角刚毅的俊容,此时神情莫测,黑眸深邃,薄唇轻抿,眉端唇际勾勒着一丝冰冷与戏谑,看得磬磬如芒在身。     “做什么一副见鬼的表情?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轻佻的腔调徐徐从薄唇吐出,他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妖冶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壁形成好看的波纹,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醇香。     “你……怎么在这里?”磬磬防备地掩住胸口,他的目光仿佛利箭,即使那样漫不经心,却仍然能让她无所遁形。此时她最后悔的就是没穿上衣服,一想到浴巾下真空的身体,她就紧张不已,连带着声音也夹杂着颤抖。     “呵……这是我的家,我难道不该在这里?”雷君擎眉峰一挑,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幼稚的笑话。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在这个房间。”磬磬尽量保持着镇定,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     “哦?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在一个房间吗?”雷君擎戏谑地笑道。     磬磬哑然失笑,“你不觉得这话很好笑吗?我们几时是夫妻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不过是张纸而已,你的红颜知己还在另一个房间等着呢!雷先生还是请吧!”     “看样子……你对我们名义夫妻的关系不是很满意!”他神情悠然地品了口红酒,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缓步向她靠近。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感觉到危险的靠近,磬磬的警觉性再度提高,她指着房门喝斥,“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你换好了。”     “你……”磬磬涨红了脸,“你不出去,我出去。”她从柜子里抓出睡衣,抬脚就想逃,却被雷君擎挡个正着,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堵墙向她逼近…… -本章完结- 011伤痕和屈辱     “你干什么?”磬磬连连后退,被逼到墙角。     雷君擎顺势伸出胳膊撑在墙与柜子之间,将她牢牢地圈住,一低头,热气拂向耳际,“说,刚刚谁送你回来的?”  磬磬一愣,随即反驳,“这跟你有关系吗?”     雷君擎居高临下地睨睥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和我无关吗?你似乎总忘记自己的身份!”     “身份?”磬磬不屑一顾,“那么你呢?你和那些女人怎么搞我不管,可拜托你管好她们,不要让她们给我惹麻烦!我已经够忙了,没时间跟她们纠缠,更没时间应付你的风流债。”     雷君擎意外地撇了下嘴,“这难道不是你希望吗?你不是很高兴让大家知道我们只是一对利益夫妻吗?”     他毫不在意的表情刺激着磬磬的眼球,她立刻听懂了他的话,“这么说……方玲玲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授意的!”她深吸了口气,“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都不要干涉彼此的自由!”     “也包括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吗?”雷君擎眯着眼睛,目光闪过一丝凌厉,磬磬只觉得眼前一晃,他将手机置于她的面前,“别想否认,是尹浩东对不对?”他冷笑,“原来……你的情人不止梁雨诺一个!”     手机上的照片让磬磬惊呆了,这分明就是几个小时前,尹浩东在郁氏大厦楼下接她的一幕,虽然光线很暗,但拍摄的人显然用了心思,趁着尹浩东揽她上车的瞬间,将两人的姿势拍得十分暧昧。     磬磬皱着眉,一脸愤怒,“雷君擎,你真是卑鄙,居然跟踪我!”     “哼……你配吗?”雷君擎把手机扔到一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结实的胸膛整个压在她的身上,“郁磬,即使我们的婚姻与爱情无关,我也不允许你给我戴绿帽子!”     “雷君擎,你血口喷人!如果不是你身边那些女人,我会有这样的麻烦吗?”一想到他的手可能刚刚碰过别的女人,磬磬就觉得恶心,随之露出厌恶的表情,用力挣扎,“你别碰我!”     “不许我碰!那谁能碰?”她避他如蛇蝎的表情彻底激怒了雷君擎,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梁雨诺?还是尹浩东?”     他的羞辱已触及了磬磬的底线,她一把甩开他,“啪”一个巴掌狠狠招呼到他的脸上,堵气说道:“雷君擎,你无耻透顶!让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让谁碰是我的自由。除了你……谁都可以!”     雷君擎的表情猝然成冰,黑眸迸发着危险的诡光,大手一把扼住磬磬的脖子,咬牙齿切地说道:“还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打我,今晚我就让你知道,究竟什么人才可以碰你!”     余下的话音吞噬在彼此的唇舌之间,他几乎是咬上她的唇瓣,力道狂野地攻城掠地,侵袭着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搅.动、吮.吸、撕.咬,每一下都带着惩罚和报复,似乎只有这样折磨她,他才心满意足。     唇舌交.缠,身体严丝合缝,他的大手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经过光.裸的肩头,勾到纤细的腰肢上,那曼妙的曲.线仿佛火种一般,点燃了他男性身体的某种渴望,修长的指尖缓缓曲起,攥紧于掌心,接着猛地一拽,浴巾应声扯落…… “唔……”身体传来的凉意,让磬磬倏地瞪大眼睛,她本能地想护住身体,却已经来不及了。     灯光下,莹白的肌肤仿佛细腻的骨瓷,修长的脖颈,完美的锁骨,双手交叠间雪白丰盈的乳.沟充满you惑。     雷君擎微微退离她的唇,下一秒,眼神霎时幽暗,黑邃的眸子仿佛燃起两团火,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美景’,欲.望在眼中一点点升腾。     磬磬挣扎无法,羞愤难当,咬牙狠狠斥道:“雷君擎,你混蛋。”     掌下的肌肤滑腻无骨,温软如玉,两人的身体近在咫尺,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雅淡香,丝丝缕缕地盈满他的呼吸,她低垂着眼帘,卷翘的睫毛因紧张而不停地抖动,仿佛蝴蝶美丽的翅膀,花瓣似的红唇因无助而微微翕动,如此香艳而美丽的画面,分分秒秒地撩拨着他的感官。     略显粗粝的大掌从腰间缓缓向上移动,所经之处如电流似地贯穿全身,磬磬拼命地想要克制自己,却还是不停地颤抖起来,“雷君擎,不……不要……”     “不要吗?”雷君擎冷笑,薄唇贴向她的耳朵,残忍地低吼,“可我偏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探到身前,一把罩住她的美好,毫不留情地肆虐起来……     “嗯……”磬磬被迫而压抑地溢出轻吟,羞辱以及疼痛让她的脸瞬间涨红,她扭动着身体,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着雷君擎。     “该死……”她的反抗激怒了雷君擎,他抓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抬,死死地按在墙上,这使得她的胸口毫无遮掩,在他的眼前一览无遗。     磬磬死死地咬着嘴唇,把脸转向一边,却能够听到雷君擎渐渐急促的声音,他一只手控制住她,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上油走,薄唇从脸颊到耳窝,缓缓滑至颈部、锁骨……     眼看着他的嘴唇越来越向下,磬磬全身紧绷,趁他不备,她抬起腿,向他踢去。     雷君擎敏捷的一闪,抽手搂紧她的腰,向上一推,便将她整个人悬空,纷嫩的颜色犹如一道甜点在勾动着,让他的身体无声地叫嚣起来,他不顾她的挣扎,一口咬了上去……     屈辱和疼痛让泪水刷一下涌出眼眶,磬磬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即使再痛再伤,她也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半点柔弱,他这样羞辱她,无疑就是想让她求饶,可那绝不是她郁磬的个性,她绝不会让他如愿。     果然,雷君擎很快失去了耐性,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狠狠质问:“你是木头人吗?还是说……只有梁雨诺碰你才会有感觉?”     磬磬依然一声不吭,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红唇勾着一抹淡笑,却冰冷的拒人于千里。     这副表情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雷君擎,一瞬间,所有的欲.望都烟消云散,他咬牙低咒,用力一甩,将她狠狠摔在床上……     他站在床边,居高冷睨,“这只是警告,如果不想有下一次,就乖一点!” 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被隔绝在门外,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磬磬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天花板,泪水在泛红的眼眶中滚动,她强抑着心中的悲愤,即使在无人的角度,她依然不想让自己变得脆弱。     她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屈辱,如果说从小到大,她觉得最委屈的就是父亲不曾疼爱过她,自己和母亲又倍受陈雅芙母女的欺负,那么刚刚雷君擎对她的所作所为,则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堪比十倍。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亵渎,那一刻,她真恨不得杀了他;可平静下来后,她又必须说服自己,当初接受这场婚姻,是出于她的自愿,更是基于一场利益,况且她才刚刚坐上总裁的位置,一切的根基都不稳固,父亲的耿耿于怀,郁琦的垂涎觊觎,且有梁氏做后台,而自己若是惹恼了雷君擎,面对周围的算计,无疑会变得孤掌难鸣,而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也会岌岌可危,这绝不是她要的结果。     深深吸了口气,磬磬坚强地擦干眼角的泪水,她拖着虚软的步伐,走进了浴室。     花洒下,磬磬紧闭着双眼,泪水混着热水肆意流淌,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脖子、锁骨和胸口布满淤青,白希的丰盈上,更有触目惊心地咬痕,刺痛让磬磬紧皱着眉头,可她却不想停止。尽管知道再多的水也冲不去伤痕和屈辱,但这样的痛却可以让她时刻清醒。 -本章完结- 012流言蜚语     第二天早上,磬磬同往常一样,穿戴整梁出门上班。     而有别于平时的是,在职业装的领口处,她严严实实地缠了一条丝巾,如若不然,任何一件衣服都无法遮挡脖子上的吻痕。     下了楼,来到客厅,很意外,雷君擎居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此时已经离开别墅去公司了。今天,她还刻意迟了十分钟,就是不想与他碰个正着,却没想到反而事与愿违。     站在楼梯口,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心情再次一片阴霾,只是,她却没有回去的打算,稍作停顿后,她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身后……雷君擎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不带一丝情绪。     磬磬停下脚步,回过头的时候,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当然是去上班!我比不得雷总这么清闲。”     不等转身,雷君擎又说道:“就算要上班,可雷太太,你总该尽一下妻子的义务吧?”     “……”磬磬蹙眉,一脸厌恶地反问,“雷君擎,你又想干什么?”     雷君擎戏谑地勾着薄唇,“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让你为丈夫准备一顿早餐!”     “什么?早餐?”磬磬张了张嘴,有些意外,“雷君擎,你开什么玩笑?你的厨房里配着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厨子,你居然让我给你做早餐?”     他慢条丝理地开腔,“厨子怎么能跟太太相提并论呢?”边说边挑眉看着她,“雷太太,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磬磬很清楚,雷君擎根本就是故意的,就算她拒绝,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走出大门,倒不如顺了他的意思,也看看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好啊,既然这是你希望的。”磬磬对上她的目光,浅笑盈盈,“不过……你不怕我毒死你吗?”     雷君擎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在听一个笑话,“雷太太,你舍得吗?”     “呵……为什么不舍得?我又不爱你!再说……你死了,你的全部家当就都是我的了,当个亿万富翁的遗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雷君擎双手交叠,撇着嘴角似乎在短暂的思考,进而点点头,“嗯……理由很充分!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遗嘱受益人一定是你?”     磬磬微微诧异,“难道你有仇家?还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干嘛这么早写好遗嘱呢?”     雷君擎轻笑,“为什么不呢?就连我的妻子都有下毒毒死我的想法,那身边又哪里还有值得信任的人呢?”     磬磬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放下包,转身向厨房走去。     多年的海外求学,让磬磬有着很强的自理能力,绝非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做一顿早餐对她来说,更是再简单不过。     从冰箱里取出食材,烤好面包片夹上芝士,再分别煎好鸡蛋和培根,最后配上蔬菜水果沙拉,只用了十几分钟,一份简单却美味营养的早餐便端到了雷君擎面前,“早餐做好了,我上班去了!”     “等一下!”雷君擎的话成功地阻止了磬磬的脚步,回过头他正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好似墨玉,眼角撇了下桌子,“为什么只有一份?”     “难道不够你吃吗?”磬磬抬眼问道。     雷君擎笑了笑,“我们是夫妻,应该在一起用早餐才对!”     “我不饿。”她很干脆地拒绝。     雷君擎轻轻敲击着手指,“可是……我想你陪我一起吃!”     磬磬焦急地看了看手表,却也无奈,只能重新走进厨房,又做了一份早餐。     宽大的餐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中间却隔着很远的距离,尽管如此,磬磬还是觉得别扭,结婚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用餐,在她看来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怪异。     “哟,雷太太还真是贤惠,居然亲自给雷总做早餐!”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磬磬拿着餐具的手不禁一抖,抬起头的时候,方玲玲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     磬磬几乎是立刻眉头紧锁,她厌恶地看了雷君擎一眼,果然是精虫上脑,一个晚上没有女人都不行,一想到他昨晚是从方玲玲身边去了自己房间,甚至还对自己做了那种事,她顿时就有吐的冲动。     “雷太太,怎么只有两份早餐吗?你该不会这样待客吧?”方玲玲挑衅地笑着,狐狸般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冲雷君擎放电,“人家昨晚可是很辛苦呢!”     磬磬冷冷嗤笑,将手中的餐具一扔,却是看着雷君擎说道:“正好,对着这份早餐我毫无食欲,既然方小姐不嫌弃……就请用吧!” “你……你让我吃剩下的?”方玲玲怒目圆睁,咬牙质问。     “哪里?方小姐误会了,这早餐我可是一口未动!”磬磬耸了下肩膀,“我敢保证,早餐的味道很不错,只是……一起吃饭的人太倒胃口,不过兴许你会喜欢!”     “你……”方玲玲吸了口气,紧张地看了雷君擎一眼,很意外的,他居然没有恼火,反而噙着一抹淡笑,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方玲玲眸子一转,愤愤不平地说道:“雷太太,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说雷总倒胃口呢?”     磬磬抬眼,鄙夷地目光满是嘲讽,“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方玲玲不解地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喜欢了……还有你什么事?”磬磬挑衅地看了雷君擎一眼,“祝两位用餐愉快!再见!”     说完,她勾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     忙了一上午,直到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磬磬才从办公桌上抬起头。     “郁总,中午您想吃点什么?需要我帮你订外卖吗?”     “噢……”磬磬看了看手表,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站起来,“不用麻烦了,我们一起去员工餐厅吧!”     员工餐厅里,大家都在各自安静地用餐,偶尔传来几句低语和笑声。     看到磬磬走进来,一些人纷纷站了起来,磬磬连忙阻止示意他们继续用餐,然后和秘书一前一后走向取餐区。     找了中间的位置坐下来,磬磬吩咐秘书将电视打开,只要没有应酬,她有看午间新闻的习惯,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事关政策与经济的动向,她必须第一时间掌握。     时事和财经新闻播过后,就是娱乐版块,不知谁喊了一声,“呀,新科影后方玲玲。”     “是啊,是啊,真的是她!她好漂亮啊!”四周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磬磬不由地抬起头,往电视上瞥了一眼……     “方小姐,能问一个私人话题吗?”画面上,主持人一脸兴奋与期待。     方玲玲依然妆容精致,优雅地微微点了下头,“请随便问。”     得到许可,主持人双眼发光,八卦道:“此前有传闻……在雷先生新婚Party的次日早上,你是从他的别墅去了拍摄现场。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磬磬握着筷子的手倏地一紧,她蹙眉盯着电视屏幕,身后的则传来了窃窃私语。     电视里,方玲玲笑得娇艳动人,毫不避讳地说道:“没错,这则传闻不虚!雷先生的新婚之夜的确是我陪他过的!”     话音未落,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磬磬和雷君擎的婚姻早已不是秘密,方玲玲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很直接地告诉所有人,新婚那晚,她郁磬便成了一个弃妇,他的丈夫不仅没有与她共度,反而公然把女明星带回他们的新居,这种侮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的,无数的流言蜚语,将会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同一时间,梵蒂汐珠宝总裁办公室。     雷君擎按下遥控关掉电视,高大的身躯靠在舒适的椅背里,俊容浮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漆黑的眸子半眯着,仿佛又在酝酿着什么。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手接起…… -本章完结- 013可以放开我太太了吗     “总裁,老夫人的电话,说有要紧事!”杨宁小心地通报。     雷君擎愣了一下,“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听口气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杨宁诚实地回答。     “知道了,接进来吧!”     片刻的盲音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耳膜,“君擎……”     “妈?您不是去斋戒供佛了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雷君擎恭敬地问道。     “还说呢,我不过是去佛堂住了几天,你就弄出了这么多事!君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虽然语气平淡,但雷心怡对儿了的关怀却显尔易见。     雷君擎赔着笑,“妈,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忙工作!”     “别想糊弄我,住在佛堂不等于与世隔绝,关于你的消息瞒不住我!”雷心怡顿了一下又说道:“没想到,儿子连结婚这件大事都要瞒着我这个做母亲的!”     隔着电话,雷君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地安慰道:“妈,不是这样的!而是……而是我们彼此忙于工作,没时间举办婚礼,暂时先领个证而已!本来……是想告诉您的,只不过你去了佛堂,梅姨说您至少要住三个月,所以就……”     “真的是这样吗?据我所知,你的妻子叫郁磬,是郁祁连和墨芸瑶的女儿,这又该怎么解释?”雷心怡微微提高声线,似乎有一些激动。     “妈……”     “君擎,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雷心怡质问。     “妈,您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您误会了!”雷君擎蹙着眉头,小心地说道:“在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过段时间,我回美国,当面向您解释!妈,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片刻的沉默后,雷心怡再度恢复了平淡的语气,“是吗?那好,我等着你给我解释。”     挂断电话,雷君擎长长地舒了口气,紧接着把杨宁叫了进来。     “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过吗,关于这边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透露给老夫人,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雷君擎沉着脸,整间办公室的温度都沉到了冰点。     “总裁,我可以保证,老夫人知道的消息绝不是我们透露的!”     雷君擎抬头看着杨宁,他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而且,他的办事能力,自己也非常清楚,他既然敢保证的事,那就绝对不会差错。     雷君擎思索了片刻,“除了梅姨,把老夫人身边所有的人都统统换掉!这件事……你亲自来办!我不希望再有半点风声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否则,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杨宁抬起头,看着雷君擎冰冷而凌厉的神情,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请总裁放心!”  整个下午,磬磬都无心工作,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离开员工餐厅时,大家投向她的异样眼光。     刚刚出去,经过秘书室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几个女孩在低低地议论自己,至于内容,不用听也猜得到。     为了防止骚.扰,她关闭了手机,拒听工作之外所有的电话,下班后也是等其他员工都离开了,才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     出了电梯,刚走到一楼大堂,便有人拦住了她……     “磬磬,我等你很久了,我们谈谈好吗?”来人挡在她的面前,大有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会让开的气势。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梁雨诺,你让开!”磬磬厌恶地冷斥。     “我不让,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梁雨诺沉着脸,目光坚定。     经过了中午的事,磬磬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她深吸了口气,尽量控制着情绪,“梁雨诺,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不开腔,目光对峙了一下,他拿出一份报纸摊在她的面前,“告诉我,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嫁给雷君擎,就是为了让他侮辱你吗?”     磬磬瞥了一眼报纸,文字中间配着一张方玲玲的照片,正是中午电视台的那份专访,她自嘲地冷笑一声,人们对于八卦有着本能的偏爱,看来除了电视,现在很多报纸也把这则消息捧上了头条,此时她郁磬在众人的眼里已成为了一个笑柄。     将目光从报纸上收回,她的眼中一片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波澜,“梁雨诺,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至于说到侮辱,那么你呢?”她轻蔑地撇了下嘴角,“你背着我和郁琦劈腿,又算什么呢?”     “我……”梁雨诺被噎得有些窘迫,但很快又说道:“磬磬,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一时糊涂,才犯下了大错,可是……你却是我心里唯一的人!”     “够了,梁雨诺!时至今日,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磬磬愤怒地打断他,“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要听。”     见磬磬抬脚要走,梁雨诺有些急,忙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磬磬,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就当我求你!”     磬磬冷脸转到一边,心里却是左右为难,面对梁雨诺的请求,她还是有些不忍心,而梁雨诺则抓住一切机会说道:“相信我,那个雷君擎不是什么好人,让你嫁给他,一定是别有用心!磬磬,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他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嫁给他了!”磬磬扯了下嘴角,这句话并非是在告诉梁雨诺,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磬磬!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马上离开他!”梁雨诺收紧手上的力道,眼光热切。     磬磬诧异地看着他,“梁雨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我当然知道!”梁雨诺呼吸急促,“磬磬,我爱你!”     “……”     “梁先生,这句话……似乎应该由我来说吧!”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一把凉薄的声音传入了空旷的大堂。 磬磬和梁雨诺同时一僵,一起转过头……     大堂门口,雷君擎长身玉立,灯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黑眸深邃而明亮。他一瞬不瞬地将目光投到二人的身上,薄唇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弧,表情中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你……”磬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雷君擎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梁雨诺的手上,微微挑眉,嘴角弧度亦加深几分,“梁总,可以放开我太太了吗?”     梁雨诺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把手松开,反而挑衅般地伸手拥住磬磬,“我不放!你们算哪门子夫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婚书,你根本就不珍惜她,你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哦?”雷君擎戏谑地眯了下眼睛,“那么谁有?你吗?”     “……我……”梁雨诺尴尬地涨红了脸,其实他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雷君擎呢?曾经和磬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如今,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只有心痛和懊恼的份。就算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磬磬毫不在乎,他仍然无法改变什么,这也是他最无奈的地方。     “还不放手吗?”雷君擎再次看向梁雨诺的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冷。     “不放!”梁雨诺大有一种与雷君擎死磕到底的架势,“雷君擎,就算你娶了磬磬也不代表什么,我不会放弃的!”     “呵……”雷君擎好笑地扯了嘴角,“不放弃?你以什么身份不放弃?她的情人?”     “雷君擎,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雨诺……”     不等磬磬说完,雷君擎就打断她,“叫得还真亲热!我在胡说八道,那你和旧情人搂搂抱抱又算什么?” -本章完结- 014不足以让你学乖     “你……”磬磬咬着嘴唇,下意识地反应就是要推开梁雨诺,却被梁雨诺抱得更紧,“磬磬,不要理他,他根本不珍惜你,你又何必理会他的感觉?”梁雨诺将磬磬护在怀中,“雷君擎,你自己绯闻不断,和女明星纠缠不清,又有什么无权干涉磬磬?”     说完,他轻轻拍了下磬磬的手,以示安慰,“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磬磬抬头看了雷君擎一眼,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梁雨诺的,可当脑海中浮现出方玲玲在电视中的画面,她就愤怒不已,在磬磬看来,如果不是雷君擎的默许,方玲玲绝不会这么恃宠而骄,更不敢这样公然挑衅她乃至整个郁氏。     她不知道雷君擎的用意是什么,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思考,更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我想回公寓,雨诺,麻烦你!”就算知道和梁雨诺离开是多么的不合适,但她却别无选择。     “好!有我在,你放心!”梁雨诺颇有些得意,以胜利者的姿态拥着磬磬从雷君擎身边走过,奔大门而去。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不要脸的践人,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就出来抢别人的老公!”伴着一声尖锐的咒骂,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了磬磬的脸上…… 毫无防备的磬磬被打得措手不及,郁琦用了十足的力气,磬磬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伴着火辣辣的疼痛,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梁雨诺也没有想到郁琦会出现,他下意识护住磬磬,“郁琦,你干什么?”     “雨诺哥,你让开,我要教训这个践人!”郁琦怒目圆睁,恨不得一口咬死磬磬。     梁雨诺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拽到一边,喝斥道:“郁琦,你疯了?你怎么能打你姐姐?”     “我没有她这种不要脸的姐姐,雨诺哥,你别拉着我!”郁琦发疯似地喊着。     “琦琦,你冷静点,听我说!”梁雨诺试图说服她,她却闹得更凶,手脚并用地踢打着,“你放开我,她勾引你,我绝不能饶她!”     “够了,别闹了!”梁雨诺眼看郁琦失控,他一把推开她,冷声命令道:“你给我回去,马上回家去!”     郁琦瞬间安静下来,死死地盯着梁雨诺,“你……你居然吼我?”     梁雨诺皱着眉头,“郁琦,你好歹是郁氏的副理,这个样子……不觉得有*份吗?”     “我有*份?那么她呢?”她咬牙指着磬磬,接着一把甩开梁雨诺,冲到磬磬面前,伸手便去揪她的头发……     磬磬退后一闪,她抓了个空,但很快又扑了上来,抬手就要再打,这一次,被磬磬牢牢抓住了手腕……     “郁琦,你不要得寸进尺,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磬磬嘲讽地冷笑,指了指梁雨诺,“这个男人……我若存心勾引,你以为……你还能跟他在一起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智商,你要搞清楚,这里是郁氏,而不是梁氏,是你的男人等在这里,拦住了我!     “……”郁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驳斥,磬磬已接着说道:“郁琦,我还真是替你可惜,守着那么一个狐媚子老妈,却不得真传,也够给她丢脸的!”     “你……郁磬……你居然骂我妈?看我不打烂你的嘴!”本来是占尽上风,可一轮对峙下来,形势却急转而下,尤其是在梁雨诺面前,她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这一次,被打的不是磬磬,而是郁琦……     “郁琦,这是回敬给你的!”磬磬微微抬着下颔,姿态优雅地冷睨着她,“我劝你,以后不要这么愚蠢,你难道不明白……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郁琦委屈地捂着脸,牙齿几乎咬碎,“郁磬,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母女赶出郁家,到那时候,让你跪着求我!”     郁磬漂亮的眼角一扬,好笑似地摇摇头,“愚蠢的人好比朽木,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看来……一个巴掌不足够让你清醒。”     “磬磬,不要!”不等磬磬所有动作,梁雨诺已挡在她的面前,“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 磬磬抬头与梁雨诺对视,眼前这个男人,几分钟前还跟自己信誓旦旦,说什么她是他心里唯一爱的人;此刻却死死地护着另一个女人,这样的行为早已不是第一次,磬磬自嘲地摇摇头,苦涩地味道在心里蔓延。     “磬磬,对不起……”     “够了!”磬磬打断梁雨诺,“你这句对不起,是替她说还是替你自己?梁雨诺,你不觉你很虚伪吗?”     “磬磬,我……”     “你走……”磬磬别过脸,“带着你的女人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满腹的话堵在了喉咙口,梁雨诺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目光留恋地在磬磬身上停驻了片刻,终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拉起郁琦向大门口走去。     “放开……你放开我……”郁琦却仍然不死心地挣扎,梁雨诺沉着脸,半拖半抱着将她带离。     磬磬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呆怔了半晌,直到身后传来戏谑的冷笑,“这么的恋恋不舍,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磬磬回过头,不善地看了雷君擎一眼,不理会地向门口走去。     雷君擎却不急不徐地追上她的脚步,继续讽刺道:“不管梁雨诺的表白多么动听,他最终选择的还是郁琦,你很伤心对不对?”     磬磬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与雷君擎对峙,“你什么意思?”     “呵……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雷君擎低头睨着她,唇角的笑意冰冷而讥讽,“梁雨诺以前不要你,现在仍然不要你,几次三番,他选择的都是郁琦,就算你想送上门,也不能改变什么!”     “雷君擎,你……你混蛋。”磬磬气得浑身颤抖,抬手便打,却雷君擎一把抓住,他的大掌炙热有力,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好似烙铁一般,任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     他用力将她扯到怀里,阴鸷森冷的脸陡然靠近,危险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想打我?郁磬,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哼,我为什么要怕你?别的女人怕你,不代表我郁磬会怕你!”磬磬咬牙,故意挑衅地说道:“就算我对梁雨诺不能忘情又如何?你自己背着一身风流债,就没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雷君擎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磬磬的话成功地激怒了他,开口的声音好似千年寒冰,“我没资格谁有资格?郁磬,你似乎忘了你雷太太的身份。”说完,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磬磬踉跄着后退,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一阵刺痛袭来,眼泪顿时冲进眼眶。     还没等磬磬回过神,她的胳膊被再次抓住,并拉扯着向门口走去……     “雷君擎,你干什么?放开我……”磬磬挣扎。     “如果不想招来记者你最好乖乖地闭嘴。”雷君擎沉声警告,长臂圈着她的腰,轻易将她带出门,并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塞到了车子里…… 车子风驰电掣般地驶离,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回到别墅。     车刚一停稳,磬磬便推开车门,径自向楼上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紧随而至地雷君擎一把拉住她,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身体突然失重,磬磬下意识地尖叫起来,“雷君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雷君擎低头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抱紧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碰的一脚踹开.房门,磬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雷君擎压在了大床上……     防御的神经骤然紧缩,她瞪大眼睛,奋力挣扎,“雷君擎,你发什么疯?快点放手!”     他抓住她的两只手,置于头顶,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嘴角勾着一丝坏笑,“看来上次的警告不足以让你学乖,这才几天的时间,这么快……就想让我再来一次了!”     他的话让磬磬倒吸了口冷气,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地将她淹没,唯一想法就是能够摆脱他的束缚。     看着他的脸渐渐向自己靠近,两人几乎鼻尖相抵,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脸,磬磬眸子一转,趁他不备曲起双腿,用力将膝盖顶向她的腹部……     “唔……”头顶传来雷君擎的闷哼,磬磬趁势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 -本章完结- 015情绪崩溃     手刚握上门柄,雷君擎便追了上来,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雷太太,你准备去哪儿?”雷君擎靠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慑人的危险。     “雷君擎,你休想再动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磬磬紧攥着双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戒备。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雷君擎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抚上磬磬的脸颊,细腻的肌.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略带薄茧的指腹从耳珠摩挲到下巴,用力勾起,眼见着他的笑容在眼前放大,不等磬磬挣扎,他已然低下头,薄唇毫不犹豫地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唔……”他的嘴唇很凉,触碰她的瞬间,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并下意识地闭紧牙关。     舌头的推进受到了阻碍,雷君擎稍一用力,咬上她的唇,大手一并捏住她的下颔骨,磬磬被迫张开嘴,他的舌头顺势挤了进去,舌尖霸道侵.略着口腔的柔.软,寸寸递进。     磬磬扭动了一下身躯,却因他的禁锢而丝毫动弹不得,反而在挣扎中与他的身体更加严丝合缝,他的大手从她的肩膀滑下,顺着她美好的曲线缓缓游动,一个不经意便撩起她的裙摆,探入其中……     “不要……”一阵凉意让磬磬尖叫起来,她曲起一条腿,意欲抵住雷君擎的侵.犯,却被他轻易制住,接着,他用力将她向上一提,扛在肩头,磬磬只觉得所有的物体都倒置了过来,下一秒,她便被再次扔到了床上…… 磬磬顾不得头晕,爬起来就往床的另一头缩。     雷君擎则站在床边,双手交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突然蹙了下眉头,戏谑道:“这条裙子明显比浴巾麻烦。”     磬磬一愣,飞快地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斥责道:“雷君擎,你不要脸!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不要过来。”     雷君擎却只当没有听见,勾着嘴角直视着她,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对视中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轻易就能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他一点点向她靠近,磬磬逃无可逃,情急中,一把扯过被子掩在自己身上,而眼前,他的身影一闪,整个人已笼罩了下来。     “怎么,有胆量挑战我的底线,却没有胆量接受惩罚吗?”他的指尖沿着她的漂亮的颔骨轻轻滑动,细腻的肤触让他留连不已,身下的她黑眸盈亮如水,长长的羽睫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红唇微张,粉.嫩的唇.瓣好似娇艳的花朵,只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体.内的某一处神经开始蠢蠢欲.动。     大手一扬,被子被甩落到地上,磬磬顿时全身紧绷,紧张地手脚并用地挣扎。他轻易抓住她的手腕,反折到身后,长腿一勾,便死死地压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纠缠间,磬磬的衣扣被扯开,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锁骨及黑色的蕾丝胸衣,牛奶般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映下,看起来更加欺霜赛雪。雷君擎直直地盯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颈,厮磨般地啃.噬着齿间的软若凝脂。     “不……不可以……”磬磬紧锁着眉头,无力又痛苦地呼喊着。     雷君擎向下游移的唇舌突然停下,抬起头的瞬间黑眸里写满了嘲弄,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梁雨诺可以,尹浩东可以,为什么作为你的丈夫,我却不可以?”     “你下.流……”趁他松手,磬磬一个巴掌挥过去,雷君擎闪躲不及,被尖锐的指甲划过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痛楚扩散开来,英俊的脸上留下几条淡淡的血痕。     本来只想戏弄她一番,可磬磬的抗拒彻底惹恼了他,她越是不愿意,他就偏要强迫她服从,在他雷君擎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事是无法征服的。     再次低下头,他一口咬上她的颈动脉,大手在她的身前用力一推,掌心肆虐,没有丝毫的怜惜,唇.舌亦是一路下探……     同时,挣扎纠缠间,她的裙摆已被卷至腰间,隔着薄薄的丝质底.裤,他的手指向她探去……     磬磬骇然地紧紧绞着双腿,他试探了几次,不得章法,无奈将埋在她胸口的脸抬了起来,唇畔勾着一丝冷凝,下一秒,他抓住她莲藕般的脚踝,向两边一扯,拉得大开……     “不要……”羞辱的姿.势让她逃无可逃,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两腿之间,尽管还保留着最后一道屏障,但巨大的耻辱感让磬磬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叫起来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滑出了眼角…… 晶莹的泪珠顺着磬磬白希的脸颊滚落,她的双眼如浸了水一般,贝齿死死地咬着唇瓣,目光盈满了屈辱和恨意。     雷君擎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磬磬在自己面前落泪,和那些温柔似水只会撒娇的女人不同,她的个性独立坚强,骨子里透出的那份不服输的倔强,有时候连男人都自亏不如。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有柔弱的一面,而且,比起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拿眼泪当武器的女人,她无声的泪水更让人心生怜惜。     那一瞬间,所有的怒火都从烟消云散,雷君擎放开手,扯过被子盖在她已半罗的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瞬不瞬地俯视着她。     磬磬抿着唇,紧闭的羽睫抖得越发厉害,泪水濡湿在脸上,显得越发的苍白。     雷君擎缓缓伸出手,待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指尖已触到了她微凉的泪珠,这让磬磬不由地一缩,雷君擎的手也跟着顿了一下,动作却越发的轻柔。     将每一滴泪珠从她的脸上拭去,他的指腹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缓缓摩挲着她凝脂般的小脸,他一时觉得贪恋,竟不想就此放开。     磬磬却是抗拒他的触碰,把脸一扭,刻意避开,雷君擎的手僵在半空,迟疑了片刻,他终究竟没有再勉强。     许是折腾得累了,磬磬裹着被子,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眉头微蹙,长睫轻敛,花瓣似的红唇微微地嘟着,毫无戒备的睡容,看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婴孩,而不是商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雷君擎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不知觉地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内心充盈着一种说不出的柔软与平静。     ***************************     磬磬是被一阵鸟鸣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嗖地坐了起来,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是完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转过头,看着床侧,枕头和床单的褶皱,都说明那里之前睡过人,可此时房间里寂静无声,显然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磬磬紧张地心情终于松驰下来,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直接步入浴室。     镜子里的她,眼睛微微有些浮肿,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做了个冷敷,又化了淡妆,这才换了衣服走出房间。     走廊里,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下的声音,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映进来,温暖而舒适,一下子让磬磬的心情好了起来。     经过拐弯的小露台,玻璃门半开着,雪白的纱帘被微风吹起,一阵阵花香拂面而来,磬磬不由地勾起唇角,露出浅浅的小梨涡,她正准备转身下楼,一把磁性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有些低沉却温柔十足,“乖,都怪我不好!最近事情太多了,别生气好吗?”     磬磬挑了下眉,脸上闪过讥讽的笑,没想到,雷君擎也会说情话,而且还是一大早偷偷摸摸地躲在露台上,只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屑于也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目光淡淡瞥了一眼,抬脚向楼下走去,身后再度传来无比深情地声音,“宝贝,我也想你!” 磬磬去花园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回来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却被站在料理台前的人吓了一跳。     她呆怔在门口,看某人低头忙碌着,那娴熟而利落的动作竟让她眼花缭乱。     磬磬眨了眨眼睛,只担心是眼睛出了毛病,这个男人居然会做饭,而且还做得有板有眼,的确让她大跌眼镜。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冲他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起来了?去餐厅里等一会儿,早餐马上就好!” -本章完结- 016诧异地抬起头 他的态度着实让磬磬觉得意外,她微微蹙眉,不明白他此番举动的用意,想到之前在走廊里意外听到他的那通电话,她不禁觉得好笑。眼前的他袖口卷起,围着围裙,笑容软化了脸上的棱角,看起来体贴入微,是个十足的好丈夫;可又有谁知道,十几分钟前,他还在背着自己的妻子和情人甜蜜私语。 磬磬可以确定,之前电话那端的人不是方玲玲,不过……是什么人她并不感兴趣,她知道,他的身边不乏大批的狂蜂浪蝶,但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情人们姓甚名谁则完全与她无关。     看到磬磬发呆,雷君擎冲她眨了下眼睛,“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味道很香,觉得饿了?”     磬磬仍是诧异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置疑。     “呵呵,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我?是不是很感动?”雷君擎忽地凑近,俊容挂着戏谑的笑,厚脸皮地说道。     磬磬立刻翻了个白眼,被迫挤出一丝笑,“雷先生,你还真谦虚!那个……你慢慢做,我不打扰你了!”     几次的经验告诉磬磬,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并不安全,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不等她转身,他已拦在了她的面前,微眯着眼睛,闲闲地说道:“老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磬磬防备地退后一步,“我要去上班,麻烦你让一下!”     他不但不让,反而更进一步,磬磬被迫地后退,却被抵在了门框上逃无可逃。     他微微前倾,刀雕斧凿般的一张脸在她的面前瞬间扩大,笑得无害,“亲爱的老婆,难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还是……故意在跟我闹脾气?嗯?”     磬磬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吸了口气,敷衍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不饿,而且急着上班!麻烦你……高抬贵手!”     “哦?不饿……是吗?”雷君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早,既然不饿,那我们不如……把昨晚的事情做完!”     磬磬瞬间瞪大眼睛,全身的细胞也顿时警戒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护住身前,“雷……雷君擎,你……你不要胡来!”     “怎么了?”他挑着眉,“反正你不想吃早餐,我们站在这里岂不浪费时间。”说完,他的大手一勾,微微用力将她抱坐到料理台上。 “不……不要……”磬磬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全身紧绷地喊道:“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你确定?”雷君擎两手撑在料理台上,将她整个圈在身体之间,深邃的黑瞳闪过邪邪的笑意。     “……”磬磬几乎屏住呼吸,用力点头,“嗯,你……先放开我!” 雷君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属于他的气息仍然包.围着她,非旦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鼻尖几乎与她碰在一起,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的呼吸渐渐加速…… 磬磬紧张地手心冒汗,努力挤出一丝笑,佯装镇定,“我……我饿了!想尝尝你的早餐。” 雷君擎定定地看着他,那漆黑如渊的眸子深不见底,磬磬只觉得自己似被下了盅,莫名的心跳开始加速,接着耳边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好,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他低下头,就在磬磬认命地闭紧双眼时,一个轻柔而凉薄的吻印上她的前额。     磬磬浑身一颤,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放开了她,那轻描淡写地触碰好似不曾发生过。     “我来端早餐,你去餐厅里等!”雷君擎吩咐了一句,将她推到厨房门口,转身又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早餐便上了桌,与自己之前做的西式早餐不同,雷君擎竟做了两碗阳春面。     “你……你怎么会做这个?”磬磬有些意外。     “呵呵……”雷君擎边坐下边把筷子递给磬磬,“怎么了,难不成……你以为你的丈夫不食人间烟火吗?”     磬磬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说你一直生活在国外,我以为……你更喜欢偏西式的饮食。”     雷君擎熟练地用筷子将面挑起,微微笑道:“即便如此,我仍然是地道的中国人。”他微微顿了一下,脸上更多了一丝柔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母亲很喜欢!”     “呃……你母亲?”磬磬微微讶然,她抬起头看着他,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家人。     “嗯!”他点点头,微微一笑,“她不在国内,而且……她信奉佛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佛堂理佛。”     磬磬应了一声,看着他的同时有些犹豫,似乎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雷君擎轻易地看透了她的心事。     磬磬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关于我和你的事情……她……我是说你的母亲……她知道吗?”     雷君擎迟疑了一下,目光迅速在她脸上梭巡了一圈,打太极地说道:“那么你呢?你希望她知道吗?”     磬磬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思虑了一下失笑道:“只怕……她若是知道了我们结婚的目的,会很失望的!”     “也不见得,我母亲人很好,她善良、贤惠、独立、自强,从某种郁度上说,你和她有一些相似之处,也许基于这一点,她会喜欢你也说不定!”雷君擎凝睇着她,接着说道:“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她的。”     “……”磬磬没有说什么,雷君擎的话她也没有刻意地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位未曾谋面的婆婆,她却不由地多了一丝相识的期许。 磬磬开过例行早会,抱着几份需要签署的文件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 一推开门,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办公桌上,一大捧紫色的郁金香甚是惹眼。 磬磬纳闷地皱了下眉头,按下秘书室的电话,“艾米,哪来的花?” 秘书很快推门进来,“总裁,听前台的同事说,是花店送来的,具体送花人的姓名并没有留下。” 磬磬捧起花,试图从花束中寻找到什么,但却一无所获。     “总裁,需要我打去花店查一下吗?”艾米提醒道。     磬磬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吧!”     目送秘书离开,磬磬再度审视着手中的花,原本已舒展的眉头再度蹙了起来……     紫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最爱,送花人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她困惑不解地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磬磬放下花,拿起手机,屏幕上一串8的号码再熟悉不过,尽管自己从来没有打过,但是,她仍然知道这个号码属于谁!     滑着屏幕接起的同时,她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束郁金香上,心里已隐约有了答案。     “雷太太,上午好!”不似一贯的低沉,这一次传入耳膜的声音清朗而愉悦。     “雷先生,有何贵干?”磬磬轻飘飘地回应。     “花收到了吗?可喜欢?”雷君擎直接切入正题,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是你送你?”磬磬反问,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怎么,很奇怪吗?”雷君擎尾音高挑,磬磬似乎能够想像到他此刻带着一丝傲然的模样,只听他又说道:“有人比我更有资格送这个花给你吗?”     磬磬失笑,“呵……是吗?可我觉得……最不适合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紫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     “最爱!”她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回答。     磬磬毫不意外,幽幽笑道:“这么说来,是雷先生送错了地方!”     “送错?”雷君擎微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我可爱的雷太太,你在开玩笑吗?还是不喜欢我送的花?”     “怎么会?”磬磬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嘴角,“我只是担心你送错了地方,惹得红颜知己伤心落泪那可就不好了。”     “谢谢亲爱的太太关心,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搞错。”雷君擎顿了一下,“花你喜欢就好,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谢谢!”挂断电话,磬磬怔了好一会儿,无奈地溢出一丝苦笑。     目光不经意落在那束花上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秘书把花插了起来。     整整一天,办公室里都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插花摆放在窗下的茶几上,工作闲暇,每次抬起头,映入眼帘的都是那抹幽紫色,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磬磬不得不承认,这些花愉悦了她的心情。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磬磬正在看一份计划书,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门从外面打开又关上,她似乎感觉到一个人走了进来,却半晌没有声音,磬磬随即诧异地抬起头…… -本章完结- 017需要理由吗 “是你?”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磬磬说不出的意外。 雷君擎优雅地展开双臂,嘴角噙着淡淡地笑,“雷太太,是不是很惊喜啊?” 磬磬蹙眉的同时不禁翻了个白眼,“惊喜倒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雷君擎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甚,“雷太太,别这么诚实嘛,也太伤我的心了!”     “……” 他不请自进地走到办公室中间,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点头,“嗯……很不错嘛!”接着转身看向靠在椅背上的磬磬,片刻地对视后,他交叠着胳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女人工作起来的模样果然别有一种味道。” 磬磬淡淡地回望着他,反唇相讥,“雷先生,你的公司是不是要破产了?” “……”他不说话,挑高一侧的眉峰,状似疑问。 磬磬颇有些嘲讽地继续说道:“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美国时间呢?早上做早餐,中午送鲜花,晚上又来我的办公室,你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啧啧啧……雷太太,我可是专郁来接你下班一起共进晚餐的!就算不感动,至少……也要友善一点吧?”雷君擎仍然一副笑米米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很奇怪。”磬磬直言不讳。     “一起吃饭需要理由吗?雷太太,你想太多了!”雷君擎好脾气地说道。     “……”磬磬仍是一副戒备地看着他,满脸的置疑。     雷君擎无奈地耸耸肩,“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真的很有诚意,雷太太,赏个光吧!”     磬磬很想拒绝,可是,不知为什么,对着这张笑脸,她却无法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否则倒显得她太过小气。     ************************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位于山顶的西餐厅,雷君擎绅士地为磬磬拉开车门,“坐在大厅可以欣赏夜景,所以我没有预定包间,你不介意吧?”     “当然!”磬磬点了下头。     “那就进去吧!”雷君擎曲起胳膊,向磬磬示意。 磬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挽上了他的胳膊,从结婚到现在,她和他这是第一次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是以这样亲密的姿势。     走进餐厅,马上有侍者迎了上来,看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显然某人是这里的常客。     餐厅里放着低柔而优美的音乐,适宜的灯光,浪漫的氛围,客人三三两两地在座位上喁喁私语,与其他餐厅拥挤的桌位相比,这里桌位之间的距离都很远,非常好的保证了每一位宾客的私密权。     雷君擎订的是餐厅中间靠窗的位置,是所有位置中视野最好的,此时华灯初上,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山下一片灯海,璀璨如织,流动闪烁。     两人刚刚落座,便有声音从身侧传来,磬磬抬起头,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走近,只听男人开口道:“雷总,郁总,这么巧?” “萧总?”雷君擎先于磬磬站了起来,冲来人点点头,“确实很巧!” 磬磬也随之站了起来,微微颔首,却并没有说话。郁氏与萧氏一直以来都是生意场上对手,平素表现得客客气气,但暗地里却彼此较着劲,除了生意场上有些交集,私下里完全扯不上关系,让她意外的是,雷君擎竟认识萧正豪。     萧正豪比雷君擎年长一些,一张不算英俊的脸却也儒雅周正,他飞快地打量了一下二人,金丝边眼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精芒,透露出商人的精明,随即笑着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两位二人世界了?”     “哪里,萧总严重了!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雷君擎客气地回应道。     “大哥……”一个娇柔的声音插.进来,萧正豪身边的女子摇了下他的胳膊,“这二位是……”     “噢……”萧正豪恍然大悟,搂过女子的肩膀,“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舍妹,不久前才结束国外的学业回到C市!小柔,这是雷先生和雷太太。”     “你们好,我是萧新柔!”她大方地伸出手,冲二人露出甜甜的微笑。     与哥哥稍显平庸的长相不同,萧新柔则是十足的大美人,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鼻梁挺直,唇片饱满,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加上温婉可人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古典美韵。     磬磬出于客气与她握了下手,却是神情淡淡,对她来说,萧家终究是郁家的竞争对手,凡是萧家的一员,她统统没有好感。     就在磬磬以为敷衍完毕的时候,萧新柔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你就是郁磬啊?我常听哥哥提起你呢,说你漂亮又能干,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总裁,而我才刚刚毕业,和你比起来……我真是差好多呢!”     磬磬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哪里,萧小姐谦虚了!你可是女博士,高材生!再说……有萧总这么能干的哥哥,哪里还需要你费心劳神呢?其实……商场上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适合女孩子,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一个能向哥哥撒娇的妹妹,只可惜……我没有萧小姐这份福气。”     不管磬磬对萧家人有多么的排斥,此时此刻,她说的却是真心话,这番肺腑之言说出了她的心酸与无奈,如果不是哥哥身体不好又出了意外,她现在应该也在国外求学,学习自己喜欢的设计专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公司,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命运在你来到世界上的那一刹那就做好了安排,每个人必须沿着自己的轨迹,去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     她的强势,她的坚韧,她的咄咄逼人,都是被迫而无奈的,为了母亲和哥哥,她必须时刻像刺猬一样竖起盔甲,否则,她最爱的人就会受到伤害,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她认命,不代表她不会羡慕,看到眼前的萧新柔,磬磬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哥哥是何等幸福的事。 “谁说的?我可是很佩服你呢,巾帼不让须眉,商场也并非都是男人的天下,在某些方面,我们女人也是很有优势的!”萧新柔看了萧正豪一眼,轻轻地笑道:“我说的对吗,哥哥?”     “哈哈……郁总,看来我这个妹妹很喜欢你啊!”萧正豪看了看两人,镜片后的眸子带着笑意。     “是啊!”萧新柔连忙跟着说道:“磬磬,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看起来……你似乎比我还要小几岁呢!”     磬磬扯了下嘴角淡淡一笑,“当然!”     “太好了,我觉得……我们真是一见如故呢,你能……和我做朋友吗?”萧新柔试探地问道。     “萧小姐,你太客气了!”     “叫我新柔,这样才亲切。”萧新柔打断她。      磬磬犹豫了一下,看着萧新柔期盼的目光,她勉强笑了笑,“新柔……”     “太好了,这么说你答应了,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对吗?”萧新柔开心地笑了,转而对萧正豪说道:“哥哥,不如……我们就跟磬磬他们坐一桌吧,大家一起聊聊天,好不好?”     “呃……”萧正豪看了看雷君擎,有些犹豫,“小柔,这不太好吧?我们会打扰人家夫妻二人世界的!”     “这样啊……”萧新柔瞬间收敛了笑容,有些不情愿地叹了口气,却听雷君擎说道:“没关系的,萧总,萧小姐,请坐吧!”     “真的没关系吗?”萧新柔立刻眼睛一亮,看向磬磬,“真的不会打扰你们吗?”     磬磬依旧是淡淡的笑,“没关系的!”     四人对面而坐,磬磬和雷君擎面对面,萧正豪坐在磬磬的身边,而萧新柔则很自然地挨着雷君擎。     就餐的过郁,磬磬很少说话,只是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倒是萧新柔偶尔主动讲几句,其他的时间,大部分都是雷君擎和萧正豪在聊商场上的事情。     餐至尾声,萧正豪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抱歉地示意了一下,接起电话的同时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哥哥总是这么忙,吃个饭都不得闲,我们不理他!”萧新柔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又说道:“磬磬,那边有鲜榨的果汁,我去帮你拿一杯好不好?”     “噢,不用了!还是我去吧!”     “哎……没关系的,你坐在这里就好,我很快回来!”萧新柔拉住她,自己则起身走了过去。     她很快就取了两杯果汁回来,“我拿了柳丁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边说边把果汁递给磬磬,不知是手太滑还是放偏了,杯子一歪,哗啦一下,果汁洒了磬磬一身…… -本章完结- 018醋味很冲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会这样……”萧新柔立刻连连道歉,语气听起来十分内疚。 磬磬连忙站起来,扯着衣服抖了抖,却已然被染了大半。 “这可怎么办?磬磬,都怪我不好!”萧新柔继续自责道。 “没关系的,我去下洗手间。”磬磬轻轻地说了句,却并没有抬头,转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狼狈,桔黄色的果汁晕染了胸口一大片,因为是浅色套装,所以格外的显眼。 磬磬用浸湿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然后再用纸巾将稀释的果汁吸干,费了好一番功夫,虽然没办法恢复原貌,但终究不至于那么糟糕。 整理完毕,她走出洗手间,可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四张椅子皆是空空如也,就连雷君擎和萧新柔也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纳闷,向四下里看看,没有发现他们,问及服务生也不得所踪,无奈,她只好从包里拿出电话,拨通了雷君擎的号码。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可却迟迟不见接起,最后,她只能挂断,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雷君擎和萧新柔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磬磬,萧新柔忙说道:“磬磬,不好意思啊,我哥哥他有些急事,而不巧车子又出了点问题,所以……请雷总帮忙把他送到了山下!来不及通知你,你担心了吧?” 磬磬抬起头,目光恰好和雷君擎对个正着,他双眸幽深,却平静无波,棱角分明的脸上也看不出一丁点异样的神情。他在她的对面落座,端起酒杯悠然地抿了口红酒,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磬磬移开目光,对萧新柔笑了笑,“怎么会呢!不过是举手之劳,应该的!” “谢谢你,磬磬!”萧新柔的视线落到她的衣服上,“哎呀,好好的衣服变成了这样,都怪我!” “没关系的,不小心而已,你不必自责。”磬磬大方地说道。 萧新柔伸手拉住她,“磬磬,改天一起逛街吧,让我赔你一套衣服!” “不,不,没有这个必要!真的没关系!”磬磬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哎呀,都这么晚了!”萧新柔轻轻惊呼,“都怪我不好,耽误了你们,真是对不起!” 磬磬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走出餐厅时,她只觉得肩上一暖,低下头的瞬间,雷君擎的外套已然罩在了她的身上,她刚想挣脱,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山上风凉,你的衣服湿了,小心感冒。” 磬磬的手僵住,愣是动弹不得,而身旁则响起萧新柔吃吃的笑声,“雷总对你真好!磬磬,你们夫妻恩爱,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磬磬顿时觉得尴尬,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雷君擎一眼,而他也正凝睇着她,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竟感觉到心跳加速。 待萧新柔坐上前来接她的车子,二人才驾车离开。 午夜的马路上,车流不多,车速很快,磬磬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不断被车子甩在身后的霓虹灯,车厢里的气氛甚是沉闷。 突然,一个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磬磬被狠狠地晃了一下,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雷君擎已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你……你做什么?”磬磬紧张地向后退避。 雷君擎勾着薄唇,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在想什么?做什么板着一张脸?” 磬磬愣了一下,“我哪有板脸?根本就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是吗?”雷君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下一秒,修长的指尖点在磬磬的红润的唇瓣上,“小嘴都能挂酱油瓶了,还不承认!” 磬磬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在胡说什么?到底开不开车了?” “呵……小豹子又伸出利爪了!”雷君擎始终好脾气地赔着笑,一张俊脸距她近在咫尺,以至于磬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磬磬深吸了口气,强抑着加速的心跳,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下车!” 手还没碰上车门,只听咔哒一声,雷君擎已按下了中控锁。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磬磬咬着嘴唇,戒备地盯着雷君擎。 雷君擎撑着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鼻尖几乎相抵,幽幽说道:“不干什么,就是……你还没回答我!” “你……”磬磬气结,但很快嘴角一勾,“我的事情就不劳雷先生费心了,还是留给那些需要的人吧!比如……温柔似水的萧小姐。” 雷君擎倏地眯起黑眸,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容看起来愉悦而不羁,但很快又蹙起了眉峰,并用力吸了吸鼻子,“咦?怎么有一股酸溜溜的醋味?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磬磬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在看到雷君擎抖着肩膀笑出声时,她立刻恍然大悟,“雷君擎,你……” 他撑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雷太太,我很高兴看到你吃醋。” “你……你说什么?”磬磬忽地涨红了脸,“谁……吃醋了?” “啧啧啧,还不肯承认,明明都写在脸上了!刚刚看到我和萧新柔一起回来,眼神都能杀人了!”雷君擎贴着她的耳边说道。 “我没有!”磬磬挣扎,“雷君擎,你和萧新柔想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与我半点关系没有!” “哦?是吗?”他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细如美玉的脸颊,颇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真的没关系?” “没……唔……”磬磬刚一开口,嘴巴便被死死地封住,接着柔软的唇舌抵进口腔,一个热烈而霸道的吻袭卷了她。 磬磬完全没有准备,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两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胸膛,以及胸膛下强有力的心跳,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完全呆住了,甚至忘记了挣扎。 雷君擎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一手捧着她的脸,吻的用心而又缠绵,唇齿轻咬着她的唇瓣,舌尖半诱哄半强迫地进.占吮.吸,磬磬觉得犹如一股电流一般,从身体的某一点爆开,并迅速蔓延至全身,力气也在一点点被抽干…… 就在磬磬以为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忽地放开了她,一丝新鲜的空气灌入喉咙里,她连连急喘了几下。 “你……你放开我!”磬磬觉得脸颊火烧一般*辣的,上气不接下气地低斥道。 雷君擎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漆黑的眸子依然锁在她的脸上,缓缓摇头,“喔……小豹子生气了?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萧新柔吧?” “雷君擎,你离我远点,我没功夫跟你贫嘴,你到底开不开车?我真的很累!”磬磬蹙着眉,隐忍的情绪已经触及底线。 他扯着嘴角,继续说道:“我真的只是帮了萧正豪一个忙,你不要多想!” “谁说我多想了?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磬磬翻了个白眼,“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萧正豪这么熟?” “呵呵,生意人嘛!大家既是对手也是朋友,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帮这点小忙都吝啬,岂不是让人笑话?” 磬磬不语,撇了下嘴,“随你,不关我的事!” “好了,别生气了!”雷君擎拍了拍她的脸颊,“我也没想到……这顿晚餐会变成这样,对不起,下次我会预定包间的!” 说完,他放开她,重新启动了车子,磬磬却因为他的那句歉意而转过头看着他,他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前方,侧脸的棱角犹如雕像,随着流动闪过的霓虹灯,他的五官忽明忽暗,英俊的堪称完美。那一刹那,磬磬竟觉得心弦一紧,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在心里徐徐蔓延开来…… *************************** 车子驶回别墅,磬磬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锁好房门,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磬磬将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瞬间将她包.围,舒服的氛围几令她昏昏欲睡。 泡过热水澡,驱赶了大部分的疲劳,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 她对着镜子吹干了头发,脸颊拍上保养品,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看时间已快深夜,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想到这里,她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连号码都没来得及看就接了起来,“你好,我是郁磬。” 电话里有片刻的沉默,磬磬并没有听到预期的声音,不由地奇怪,“喂?请问哪位?” -本章完结-(www.. ) 019停不下来了 呼吸声缓缓传入耳朵,几秒钟后,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亲爱的雷太太,我在楼下等你,下来好吗?” “你……”磬磬惊讶地张了张嘴,“雷君擎,你没毛病吧?现在很晚了!” “不下来吗?”雷君擎不以为意地声音再度传来,轻飘飘地说道:“那……我就上去了咯?” 听他要上来,磬磬顿时紧张起来,“呃……你……到底要干什么?” 雷君擎轻笑,“下来不就知道了?给你五分钟,不然……我就真的上去了!” “你……”磬磬还想再争辩,那端已然挂了电话,握着一片忙音的电话,磬磬是又气又恨。 可在她看来,自己下楼总比他上楼来得安全一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整理了一下本就很保守的睡衣,打开.房门向楼下走去…… 楼梯的转角处,磬磬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往楼下看去。 一楼的客厅里,黑漆漆的,唯一的一点灯光似乎是从餐厅的方向透出来的,磬磬觉得有些纳闷,却还是下了楼。 客厅里根本不见雷君擎的影子,偌大的空间静悄悄的,她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就在她准备去餐厅看看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舒缓柔美的音乐,歌手温暖甘醇的嗓音传入耳际,《dernierevalse》一首经典而熟悉的爵士乐,在如此静谧的夜晚,仿佛来自于天籁。 磬磬顿时被陶醉了,以至于身后响起脚步声都没有注意,直到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 她浑身一抖,刚想喊出声,一股淡淡的薄荷及烟草味道盈满她的呼吸,不用转头,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怎么了,吓着你了?”低沉磁性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温柔地送入她的耳膜,好似魔力一般击中了她某根神经,让她不由地为之一颤。 磬磬瑟缩了一下,想从雷君擎的怀里挣脱,可他却搂得紧紧的,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喜欢吗?”他再度在她耳边说道。 她回过头,仰视着他,一脸地不解。 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梁的牙齿,解释道:“这首歌!你喜欢吗?” 磬磬眨了眨眼睛,微微点头,“嗯,很经典的一首歌!” 他不再说话,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牢牢地把她收入怀里,静静地一起聆听…… 以这样的姿势被他抱着,磬磬既紧张又尴尬,每一秒钟都似煎熬,过了好一会儿,她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喔……”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脖颈,轻轻地说道:“闭上眼睛,等我一下!” “……”磬磬不解,回过头看着他。 他伸出大手盖住她的眼睛,温柔地命令,“快点闭上,不许睁开,不然……我会罚你!” 磬磬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气氛下,她好似中了盅一般,就那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好听到脚步声靠近,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待一切静止后,他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以睁开眼睛了!” 磬磬抬起头,一眼便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凝视着她,目光教缠的一瞬间,他勾起好看的浅笑,接着向下示意了一下,“看看!” 磬磬低下头,当看到眼前的东西时,她着实愣住了…… “这……” 雷君擎将手中的锦盒交到磬磬的手里,“我答应过你的,现在……它是你的了!” 淡黄色的灯光下,蓝钻一如大海的颜色,深邃幽远,却又通透纯净,拍卖会上,她是那么强烈地想要得到它,最终却是被雷君擎抢了去。让自己嫁给他的时候,他的确用蓝钻you惑过她,可从来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把蓝钻送给自己。 “为什么?”磬磬直接问道。 “什么为什么,我答应过你的!”雷君擎耸了下肩膀,“还有……就当我送给你的纪念日礼物。” “纪念日?”磬磬不解。 雷君擎摇了摇头,“雷太太,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三个月的纪念日,就算你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公,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嘛,真是伤心!” 磬磬愣住,她和他结婚居然已经三个月了,时间眨眼而过,她几乎每天都忙于工作,更别说这只是一场利益婚姻,她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些! 她很意外他会记得,这让她多少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她关上手中的锦盒,递还给他,“谢谢你的礼物,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雷君擎没有接过,反问道:“为什么不?这可是你曾经最想要的!” “想要和能要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它不是我能要的!”磬磬坚持。 雷君擎将锦盒推回去,“如果这些理由都不足以说服你,那么就当我的聘礼了!” 磬磬沉吟了一下,摇头笑道:“你的聘礼已经很多了,钻戒,南非的原矿,只这两样就足够贵重了!” 雷君擎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再加上这枚蓝钻!” “可是……” “嘘……”磬磬还想坚持,却被雷君擎打断,食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瓣上,他you惑般地贴近她说道:“好了,不过是送给我的小豹子一块石头而已,别这么钻牛角尖,现在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他伸手从她手中拿过锦盒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搂着她的腰站了起来,轻笑道:“现在……让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你……你要做什么?”磬磬立刻紧张起来。 他却笑着肩膀颤抖,大手禁锢在她的腰间,只轻轻一带,且转了几个圈,就远离了沙发,来到了客厅的正中间,不等磬磬明白过来,他已经搂着她,踩着音乐的节拍旋转起来…… “……” “这么美的音乐,这么浪漫的气氛,怎么能不跳支舞呢?原本……这是在餐厅就该完成的事情!”他靠近她,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磬磬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脑袋里一片恍惚,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雷君擎,你……” 只是,才刚出声,便再次被雷君擎打断,“别说……什么都别说好吗?就今晚,我们一起好好度过!嗯?” “……”要说的话死死地卡在喉咙口,磬磬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应该拒绝的,可却因为他坚持而又有些无奈的语气,她最终妥协了,配合着,伴着音乐,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跳了多久,磬磬觉得力气都快要耗光了,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却在下一秒,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向楼上走去…… “雷……雷君擎,要去哪里?”磬磬可以感觉到自己近似于颤抖的声音。 他的脚步有些急,声音亦显得粗重,“当然是回房间。” 听了他的话,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磬磬的心脏,她更加紧张起来,“雷……雷君擎,你……你先放我下来。” “急什么,到了自然放你下来。”他低低地笑着,却听得磬磬手心冒汗。 “……”随着他每上一层台阶,磬磬的心都加速一分跳动,她几乎屏住呼吸。 转眼间,他已抱着她回到房间,并把她压在了大床上。 磬磬双手护着前胸,向后缩,“雷君擎,我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他俯身看着她,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急什么?睡前……我们应该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才好!” “什么……什么事?”磬磬的心脏漏掉一拍,睁大眼睛看着他。 雷君擎英眉一挑,大手缓缓抚上她修长的脖颈,幽幽说道:“我的磬磬,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当然是……”他边说边戏谑的笑,大手刻意地顺着她睡衣的领口向下探…… “不要……”磬磬浑身一凛,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胳膊,“雷君擎,我困的厉害,明天还有一个早会,你……你别这样好吗?” “喔……没关系,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保证不打扰你!”他邪邪地贴在她的耳边,热气吹拂着她,磬磬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 “……”在磬磬诧异的眼神中,他俯身吻住了她,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从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最后回到唇上,轻.吮浅.尝,似是挑.逗,又似诱.哄,轻而易举就夺取了她的呼吸。 一个深吻,让磬磬气喘吁吁,好容易让她换了口气,他又孩子气地将脸埋到她的脖颈,濡.湿的舌.尖舔.弄着她滑.腻的肌肤,麻痒的感觉使她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雷……雷君擎,停……停下!”磬磬手脚并用地挣扎,**连连。 “呵呵……停不下来了!”他俯在她身上低喃道。 -本章完结-(www.. ) 020突然来访 “你……你不要强迫我好吗?我……不喜欢这样!”磬磬扭动着身体,她知道,既然已经嫁给他,这种事避免不了,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但绝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她做好心理准备。 雷君擎抬起头,蹙眉微微思索了一下,“可是……我喜欢!” “你……”磬磬倒吸了口冷气,“雷君擎,这有违一个绅士所为!” “哈哈,我可爱的磬磬,没听说……夫妻闺.房还要保持绅士风度,否则……那每个老公岂不是要郁闷死!”雷君擎翻身躺在一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心情大好。 磬磬顿时涨红了脸,逃离了他的束缚,赶忙向床的另一边躲去,却在下一秒,被雷君擎长臂一勾,再次搂进了怀里…… “雷君擎……” “嘘……别动,让我抱着总可以吧?”雷君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顿了一下又说道:“再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磬磬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稍有不妥引来麻烦,一动不动地被雷君擎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耳边传来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大手熨帖着她的身体,两人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如此亲密。 不知是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还是自己太过于困倦,没过多久,磬磬就沉沉地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天亮。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雷君擎早已不见了踪影,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完全没有意识。 看了看时间,磬磬惊呼了一声,她跳下床,跑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然后冲出了房间。 今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早会,涉及到公司一宗庞大的合作案,这是她出任总裁以来,主持的第一项重大投资,无论如何不能够出差错。 从书房取了文件一一检查整理,确认无误,磬磬快步下楼,开车奔公司而去。 ******************** 梵蒂汐珠宝总裁办公室。 杨宁推门走进来,对正聚精会神盯着股价的雷君擎说道:“雷总,有位太太想要见你!” 雷君擎并未抬头,浓眉微蹙,目光一瞬不瞬,随口说道:“没有预约一律不见。” 杨宁并没有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是郁小姐的母亲,墨芸瑶。” 雷君擎倏地抬起头,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线诡异的光,“是她?” 杨宁点点头,“总裁,要不要我打发她回去?” “不必!”雷君擎抬起手阻止,黑眸半眯,片刻的思考后说道:“请她进来吧!” “是!”杨宁转身离去。 雷君擎低头看了看电脑屏幕上不停跳动的股价,眸子一转,接着切掉了屏幕的电源。 几乎是同一时刻,办公室门推开,杨宁带着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简单的介绍后,他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了雷君擎和墨芸瑶。 雷君擎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得体雅致的套装,一丝不苟的盘发,虽然额头和眼角隐约已有了些细纹,但丝毫不影响他优雅雍容的气质,五官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 “郁太太,请坐!”雷君擎站起来,礼貌地招呼着。 比起雷君擎的随淡客气,墨芸瑶则是目光犀利,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个来回,颇有些质问地开口,“你就是雷君擎?” 雷君擎微微颔首,“伯母,很抱歉,按理说,早就该去拜访您,只是……” “拜访倒不必,我知道,雷总是大忙人,所以……今天我亲自来了!”墨芸瑶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哪里,伯母这么说,越发让我愧疚了,晚辈看望长辈是再应该不过的事,劳您亲自过来……实在是我的不是!”雷君擎再次招呼,“伯母,您请坐!要喝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墨芸瑶打断他,“雷总,今天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雷君擎微滞了一下,却马上笑道:“伯母有什么话尽管问。” 墨芸瑶毫不掩饰地与他对视,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口气,“你娶小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雷君擎眸子一转,赔笑道:“我不明白……伯母的意思。” 墨芸瑶皱了下眉,“雷先生,你不必否认,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不妨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你骗得了小磬,可骗不过我这个老太婆!我劝你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雷君擎好脾气地笑了笑,“伯母,我想……您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事实上……” 不等雷君擎说完,墨芸瑶便说道:“没有误会,你不爱小磬,你们的婚姻源于一场利益,也许你会说,这在豪门中再常见不过。可是……你要娶她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一定……还另有目的!” 雷君擎静静地听完,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扯了下嘴角,“伯母,你以什么判断我娶磬磬是有目的?难道……是因为之前我和女明星之间的绯闻?” “呵呵,雷总,不要打马虎眼,你应该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墨芸瑶冷冷一笑,从手袋里拿出几张扔在茶几上,“坦白地告诉你,我找人调查了你的背景!雷总,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父母……姓甚名谁?” “看来……伯母是想要知道我的家世!”雷君擎低头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皮夹,打开来,指着夹在中间的照片说道:“这是家父家母,他们自幼在美国长大,这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拍的全家福。” 墨芸瑶认真地将照片看了个仔细,抬起头的一刹那,她明显松了口气,目光也收敛了些许犀利,却依然充满戒备,“即使这样……你还是很让人怀疑。” 雷君擎收好皮夹,微微一笑,“伯母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君擎……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来问你!”墨芸瑶也不客气,“你在美国的生意明明做得很好,为什么突然跑到c市来?不要跟我说,你是为了做生意,为了赚钱,我不会相信!雷总旗下的子公司,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日进斗金的,你何苦来涉足一个自己并不算了解的行业呢?” 雷君擎勾着嘴角,垂下眼帘,似乎只短短思考了几秒钟,“伯母,我是一个擅于挑战自己的人,越是未涉足的领域,就越是想了解,对于珠宝业……我一直很感兴趣,只是从前没有机会罢了。至于磬磬,她只是我在把握机会时的一个偶遇,就像伯母说的那样,我们的结合源于一场利益,但也仅仅只是一场利益,而且……这场利益是双赢!” 墨芸瑶打量着他,表情严肃,“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小磬坐不上总裁的位置。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我更加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不管你存有什么目的,我劝你趁早打消!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送走了墨芸瑶,雷君擎坐在电脑前,目光盯着跳动的股价,他渐渐眯起双眼,双手亦缓缓攥紧成拳。 “笃笃……”敲门声响起,随后杨宁推门进来,“总裁,人已经送走了。” 雷君擎点了下头,转头将目光投向窗外,似是在深思着什么。 “总裁,看来这个老太婆不一般,我们……”打断杨宁的担忧,雷君擎淡淡勾了下嘴角,“没什么,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她不过是凭感觉怀疑罢了,没有任何的证据,更何况……以她们母女目前的处境,墨芸瑶绝不会轻举妄动。” 杨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总之……我们要防着她一点。” 雷君擎蹙眉沉默,脸上的表情暗沉阴鸷。 杨宁了然他的心情,小心地问道:“总裁,你还好吧?” 短暂的静默后,雷君擎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出去吧!” 杨宁微微颔首,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身后再次传来雷君擎的声音,杨宁急忙转身,“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取消下午所有的行郁!”雷君擎犹豫了一下又道:“给她打个电话,半小时后,丽都酒店见!” ************************* 酒店1619房。 一个女子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肌肤如雪,黑发似缎,五官娇艳而美丽。 她打开手袋,取出一小瓶香水,适宜地涂抹在耳后及手腕处,随后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直到确认完美她才勾起朱唇,露出妩媚而动人的笑。 看了看时间,她微蹙了下眉,转身走到大幅落地窗前,下意识地看向车流如织的马路,小嘴微微地翘起。 “叮咚……”一阵乐耳的门铃声响起,女子的小脸瞬间绽放开来,犹如夏日里最绚烂的花,她迅速转身,飞快地跑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本章完结-(www.. ) 021机密泄露 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身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女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君擎,我好想你!” 雷君擎亦是同一时刻伸出双臂,将女子紧紧地搂在怀里,俊容埋在她的肩窝,柔声说道:“宝贝,我也想你!” “君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头?你知不知道,我分分秒秒都在想念你!以至于……什么事都做不好!”女子仰起头,美丽的双眸噙着点点泪意,十分委屈的样子。 雷君擎捧起她的脸,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浮起一丝柔情,“宝贝,我又何尝不是时刻都在想你?”说着,他低下头,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女子的前额。 “君擎,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女子仍偎在他的怀里,紧闭着美目,满足而陶醉。 雷君擎抚摸着她垂顺的长发,“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听话,忍耐一下好吗?” “君擎……”女子再次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压下来的薄唇堵在口中,唇舌教缠,呼吸交融,下一秒,女子的浴袍从身上滑落,两人随之倒在了大床上…… 几天后的上午,正在工作的磬磬接到一个电话。 “磬磬,快看新闻。”电话里的声音有似有一些急。 “浩东?”磬磬愣了一下,“什么新闻?” “你快看就是了!”那边催促着。 磬磬随手抓起遥控器,打开对面墙上的壁挂电视…… “今天,梵蒂汐珠宝旗舰店及下设12家分店同时开业,场面火爆令人始料未及,这个崭新的品牌,从入驻到开业一直都备受瞩目,显然,这一变化会给曾经的三大珠宝巨头带去巨大的冲击……” 电视画面里,主持人说得有些吃力,喧闹的店铺门口,除了商家刻意营造的氛围,顾客们的热情则更是势不可挡,仿佛不要钱一般往店铺里挤,导购小姐忙得不亦乐乎。 磬磬蹙了下眉,关于梵蒂汐珠宝的事她并不了解,雷君擎没有对她提起,她也从来不会过问,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大手笔,一次性开了一家旗舰店及12家分店。即使在c市很有根基的三大巨头也未必有这个胆量,这样的举动,使得她对自己的丈夫又多了一些新的认识。 “磬磬,你看到了吗?”尹浩东再问。 “是的!”磬磬语气淡淡,即使意外却并不惊讶。 “磬磬……”电话里尹浩东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梵蒂汐珠宝不仅13家店同时开业,而且还在香港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开市仅仅两个小时股票就涨停了。” 磬磬皱了下眉头,眸子快速地转了一下,立刻打开港交所的股票界面,与梵蒂汐珠宝相关的一串红通通醒目的数字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眼球,从原始股到发行股再到今天的涨停,股价翻了十几倍,真是眨眼间就赚得盆满钵满。 磬磬啪的一下关了电脑,微曲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盯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犹豫了良久抓了起来,却在拨出去的前一秒又放弃了,紧攥的手机将掌心硌得生疼。 ********************** 午夜的别墅外,响起轰鸣的引擎声,磬磬知道,雷君擎回来了。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坐在黑暗中的磬磬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她随手按亮了落地灯。 雷君擎顿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料到客厅里还坐着人,当看清是磬磬时,他挑了下剑眉,“怎么还没睡?” “呵……”磬磬仰起头冷笑,“怎么你也知道很晚了吗?” “喔?雷太太这是在干涉我归家的时间吗?”雷君擎扯了下嘴角,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几分。 “哼!”磬磬不屑地冷斥,“你什么时候……又回不回来,都与我无关!”她点漆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只是……你凭什么利用我?” 雷君擎眼神一转,迅速反问:“这话怎么说?” “啪……”磬磬将几份财经报纸甩在茶几上,“13店同时开业,上市的同时股价飙升,雷君擎,你敢说……这不是你借助我们之间的关系,炒作的结果吗?” “……”雷君擎撇了下嘴,不置可否,却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和聪明的女人相处果然很麻烦。” 他的话无疑是一种承认,磬磬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雷君擎,你真是卑鄙!” “呵……雷太太,有那么严重吗?”雷君擎不屑地说道。 磬磬强忍着怒意,双手紧握成拳,“你公然带着女明星调.情,甚至纵容她们在媒体面前侮辱我,不就是为了炒作吸引众人的眼球吗?等到所有人都知道梵奇这个名字的时候,你一改风流形象,俨然装成一个好丈夫,公司上市之时果然股价大增,这个如意算盘你打得真是妙啊!” “……”雷君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摊开双手,“都被你分析得如此透彻了,我还说什么呢?”他低头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便抬脚往楼上走。 “雷君擎,这就是你的态度吗?”磬磬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她起身冲到他的面前,“你甚至连句歉意都没有,在你心里,把别人的尊严当什么?” 面对磬磬的指责,雷君擎沉了几分脸色,开口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郁磬,你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不过是炒作一下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你……”磬磬咬着牙,愤愤地瞪着雷君擎,“你真是无耻啊!为了你的利益,竟然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肆意侮辱别人的尊严,你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 雷君擎的眉头缓缓蹙起,表情开始不耐烦起来,“郁磬,你觉得很委屈吗?那我来问问你,郁氏今天的股价涨了多少?” 磬磬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雷君擎撇了撇嘴,“你似乎始终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你今天不是我雷君擎的太太,而是嫁给了梁雨诺,你觉得郁氏会怎么样?” 这次磬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苦笑,“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咯!” “哼,感谢就不必了,只是……不要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雷君擎轻蔑地冷哼一声,拂开磬磬的同时将她推向一边,抬脚大步向楼上走去。 磬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磬磬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如雷君擎说的,不管她如何置疑他的做法,不管他用怎样的手段利用了她,但郁氏终究与梵奇获得了双赢,如果她现在的身份是梁太太,那么郁氏会和梁氏一样在今天的股市上遭遇重创,而这样的结果,对刚刚坐上总裁的她是无法承受的。 磬磬转身有些颓败地坐在沙发上,内心的苦涩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既然选择了这样一场婚姻,走了一条最艰难的路,那么就必须有勇气承受一切。在郁氏的利益面前,她的尊严……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一夜无眠,早上起床的时候,磬磬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她承认,因为雷君擎,让自己的心情很糟糕,可是她不知道,还有更加麻烦的事情等着她。 与平常一样,磬磬准时走进了办公室,刚刚落座,秘书便敲门走进来,开口的时候面露难色,“总裁……” “怎么了?”心思细密的磬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总裁……”秘书难堪地犹豫了一下,终是说道:“刚刚接到欧洲分公司的电话了!” 磬磬蹭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她,只听她说道:“结果出来了,t&c公司最终没有选择与我们合作,而是……选择了萧氏!” 磬磬刷的一下惨白了脸,“你再说一遍?” 秘书沉默地低下头。 磬磬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之前我与t&c公司的负责人接洽过,他明明对我们的合作案非常感兴趣,怎么可能突然变卦?” “总裁,听说萧氏的投标案与我们极其相似,且在报价上只比我们低了80万,因此……t&c公司放弃了我们!” 磬磬一惊,“这意味着……我们的投标案被萧氏抄袭了!可是……这怎么可能?除非你、我或者孙经理,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出了问题,否则……这份分别从各个部门集中上来的方案,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方案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本章完结-(www.. ) 022你又高尚多少 “对不起,总裁!这样的结果我很难过,可是……我敢用人格担保,绝没有泄露方案!”秘书紧张地说道。     “这我知道,如果我不相信你……当初也不会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目前关键的是……我们要找到真正泄露方案的人!”郁磬眉宇紧蹙,握紧拳头说道。     “总裁,抓出内鬼固然重要,可这个案子我们先后投入了三千万,如今……合作不成,您要怎么向董事会交待?只怕……又要被一些反对你的人抓住把柄了!”秘书担忧地说道。     郁磬暗暗吸了口气,却依然镇定,“我当然明白,走吧,去会议室!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把真实情况告知各位董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却因为电梯正在检修,而只能选择防火通道。     秘书走在前面,她刚替郁磬推开门,身后冲来一个人影且同时响起尖锐的质问:“郁磬,难道都不觉得愧疚吗?”     郁磬回过头,只见郁琦盛气凌人地瞪着她,且一脸的得意。     郁磬厌恶地皱了下眉,并没有理会她,收回目光对秘书说道:“我们走!”     “郁磬,你给我站住!”当着下属的面被郁磬视而不见,郁琦只觉得丢了面子,她疯了似地一把抓住郁磬,“你别走,亏了公司那么多钱,你还有脸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吗?”     郁磬回过头,一脸不屑,“郁琦,我能不能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给我放手!”     “我不放!”郁琦咬牙说道。     “呵,我没功夫跟你浪费时间!”郁磬冷冷地说完,用力一甩,郁琦下意识地后退,却因为站在楼梯口而脚下踩空,伴着一声尖叫,整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啊……副理……”看到这一幕,秘书惊呼了一声,郁磬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她没有想到郁琦会摔下去,眼看着她的身体不停地滚落,最后重重地摔在缓步台上,她完全呆怔住了。     “副理……副理,你怎么样?”秘书急忙跑下去,将郁琦扶了起来。     郁琦有些狼狈地扯了一下衣服,恼羞成怒地喊道:“程郁磬,你想谋杀啊!”     郁磬见她完好无恙,不禁蹙了下眉,目光落在她的小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狐疑,“你……”     看到她的视线,郁琦跟着低下头,只是一秒钟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转,立刻捂住了肚子,“啊……哎呀……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啊呀,副理……你怎么了?”     郁磬脸色一凌,“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呃……不……不要叫救护车。”郁琦依然一副痛苦的表情,却是连连摆手拒绝。     郁磬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随之勾出一抹暗讽,开口催促,“还不快打电话?你没看到副理很痛苦吗!”     “啊……是!”秘书慌乱地点了点头,赶紧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只用了十几分钟,便有医护人员赶到,将郁琦送上了救护车,经过郁磬身边的时候,她死死地瞪了郁磬一眼,而郁磬则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疏淡的笑。     目送着郁琦被抬走,郁磬拿出电话拨通了梁雨诺的电话……     **************************     会议室里,郁磬站在主位上,她的目光从一干董事们的身上掠过,周遭的氛围显得有些凝重。     “总裁,我们想知道,这次投标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当初,就在这间会议室里,你可是信誓旦旦地向我们保证,这投标案不会出问题,而且会获得大笔的收益。”长久的静默后,一位董事终于率先开口。     “就是,现在收益且不谈,投资的三千万却打了水漂,请问程总,这笔损失……该由谁来补偿我们!”另一位董事也跟着责难。     郁磬吸了口气,沉着而冷静地说道:“各位董事,对不起,变成这样的结果我很抱歉!不过……投标案失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方案被泄露,萧氏的投标案与我们有九成的相似度,却以仅低于我们80万的报价中得投标。”     “什么?是萧氏抢了我们的投标?”     “这么说,公司有内鬼。”郁磬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议论开来。     “各位董事,请大家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至于投标损失的三千万,我程郁磬也一并会负责到底!绝不会损失大家的利益。”     听到郁磬的这番表态,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都纷纷点头,表示接受。     将董事们安抚好,郁磬立刻回到办公室,便安排人开始着手调查。     直忙到深夜她才离开公司,一个人走进了停车场。     刚刚打开车门,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郁磬……”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她骗我,郁琦她骗了我!”     “……”郁磬抬起眼平静地看着来人。     梁雨诺一脸的懊恼与愤懑,“她根本没有怀孕,我不会娶她,绝不会娶她!”     郁磬的脸上平静无波,并没有挣开自己的手,这让梁雨诺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郁磬,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看着梁雨诺热切而期待的目光,郁磬眨了眨眼睛,淡然地开口,“说完了吗?说完可以放手了吧!”     过于疏离的声音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瞬间浇灭了梁雨诺所有的热情,“郁磬……”     郁磬皱了下眉头,用力将手抽回,“梁雨诺,你会不会娶郁琦与我无关,但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毕竟是有夫之妇,被我丈夫看到……他会不高兴的。”     “丈夫”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梁雨诺,而郁磬的样子又似乎很在意他,这让梁雨诺嫉妒得双眼发红,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扯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梁雨诺,你干什么?放开我!”郁磬用力挣扎,意欲推开。     梁雨诺却不顾她的挣扎搂紧她,低声吼道:“雷君擎根本就不是好人,他娶你是别有用心的,郁氏投标案外泄,他就是罪魁祸首。”     郁磬猛地僵住,惊愕不已地看着梁雨诺,置于他腰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着,完全忘记了该推开他。     而梁雨诺则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搂着她的腰,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两人似亲密地拥抱在一起,郁磬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郁磬,离开他,回到我身边吧!”梁雨诺深情款款,低低地在她耳边轻语。     郁磬浑身一凛,顿时回过神,立刻推开了他,“不可能,这不可能!”     梁雨诺只觉得怀里一空,强烈的失落感让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郁磬面前,“看看这个吧,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郁磬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蹙眉的同时她瞪大了眼睛……     ************************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是深夜。     大厅里隐约亮着灯光,磬磬下意识地看了看停车位,果然雷君擎已经回来了。     站在门口,她略微踌躇了一下,才推开门,几乎是同时,一道暧昧的声音传入耳膜,“唔……雷总,你好坏,轻一点嘛!嗯……啊……”  磬磬顿了一下,但很快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抬脚径直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女子的吊带裙已褪到了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张,染着丹蔻的玉指紧紧地揽着男人的颈,随着他埋,而发出破碎的呻.吟。     “啊……雷总,不要……”     磬磬踩着七寸高跟鞋,毫不避讳地走上前,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直直地看着二人。     下一秒,男人忽地抬起头,他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小麦色结实而健美的胸膛,俊美刚毅的脸上,一双如苍鹰般的利眸射向她,薄唇浅勾,似笑非笑,却是越发的凌厉慑人。     面对他的犀利,磬磬没有半点惧意,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呵……雷太太,你似乎有偷看别人亲密的嗜好!”雷君擎眯起眼睛,语气轻佻。     磬磬不怒反笑,讽刺道:“偷看?用得着吗?这种片子花十块钱可以买来一堆,而且……个个比你技巧高、身材好!”     雷君擎倏地黑了脸,“该死,你把我跟男优比!”     “呵呵……像你这种精虫充脑,毫无羞耻心可言的人又比男优高尚多少?再说……在客厅里做这种事情,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那我又何必客气呢!”磬磬冷冷地回击。 -本章完结- 023蜕变成女人 “是吗?”雷君擎挑了挑浓眉,一抹戏谑代替了他脸上的阴冷,“既然如此……那我很乐意满足你!”说完,他搂住怀里的女人,低头就往她的胸口吻去。 “很抱歉,虽然我无意于打扰你们,但是……现在只怕没办法让你们继续!”磬磬冷了几分脸色,“雷君擎,我们谈谈!” 雷君擎抬起头斜睨了她一眼,“我很忙,没时间!” 磬磬强忍住怒意,“几分钟就好!” “一分钟也没有!”雷君擎毫不犹豫地拒绝。 磬磬眼看着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她咬牙说道:“雷君擎,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谈!” 雷君擎不耐烦地抬起头,“谈什么?就在这儿说!” 磬磬深吸了口气,对坐在雷君擎怀里的女人说道:“方小姐,请你回避一下!” 方玲玲颇有心机地打量了一下雷君擎,见他未有任何的表示,将眉梢眼角一挑,更妩媚地贴向他,指尖在他的胸口处打着圈,“雷太太,想勾住老公的心,这样可不行,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她的挑衅让磬磬再也控制不住,恼火地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指着门口说道:“滚出去,立刻,马上!” 方玲玲发懵地眨了眨眼睛,转而十分委屈地看着雷君擎,“雷总……” 雷君擎并没有理会,而是整理了一下衬衫,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红酒,神情闲适地抿了一口。 “郁磬,你究竟要谈什么?” “雷君擎,你为什么要骗我?”磬磬质问。 他抬起头,一脸的不解。 “雷君擎,你明明认识萧新柔,却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究竟有什么阴谋?”磬磬盯着眼前的男人,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雷君擎愣了一下,深邃的黑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闪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呵……怕是装不懂吧!”磬磬近前一步咄咄逼问:“萧氏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以至于让你盗取投标案出卖郁氏。” 雷君擎眉眼一凛,脸上的棱角越发凌厉,“郁磬,你怀疑是我把郁氏的投标案泄露给萧氏的?” 磬磬微微抬高下巴,“雷君擎,别想否认你动过我的投标案!那个晚上……投标案就放在书房里。” 雷君擎皱了下眉,“没错,我的确动过。那是因为有几张纸被吹到了地上,早上我进书房的时候顺手拣了起来。至于内容,我连半个字都没有看!” 磬磬直视他,“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既是如此,你为什么向我隐瞒你和萧新柔的关系?” “我和她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也算关系吗?”雷君擎反问。 “点头之交?那为什么会亲密地坐在一辆车上?”磬磬轻蔑地摇摇头,“别说没有,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雷君擎目光一闪,“这个有人……该不会是梁雨诺吧?”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出了事实,而并没有歪曲你!”磬磬据理力争。 “就算坐在一辆车上又如何?不过是顺路而已,总好过有的人深更半夜跟初恋情人幽会。”雷君擎意有所指地说道。 磬磬蹙眉,“雷君擎,你什么意思?” 雷君擎低头看了看表,“雷太太,现在是午夜一点钟,你能告诉我,十点钟走出办公室后,这三个小时都做了什么吗?” “你……你监视我?”磬磬暗暗吸气。 雷君擎薄唇一扯,“你配吗?” “雷君擎,你混蛋!” “呵……所以……我们还是互不干涉比较好!”雷君擎晃动着酒杯,神情悠然。 他毫不在意的模样让磬磬心里燃起一团火,她可以不在乎他的绯闻与滥情,但无法忍受他的算计与轻视,还有他的深不可测,只要一想到那份被泄露的投标案以及梁雨诺给她看的视频,她就觉得一阵胆寒,不由地脱口而出,“既然这样,还守着这份明存实亡的婚姻做什么?不如一拍两散,离婚吧!” 雷君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听了一个笑话,轻飘飘地反问:“你觉得我会同意?” “你阻止不了我,你就等着收律师信吧!”磬磬强硬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却被雷君擎一把抓住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好似烙铁一般直击她的心脏,她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雷君擎扣紧她的胳膊,一把拽到怀里,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俊容凑近,开口的声音讥讽而狰狞,“这么急着和我离婚,想是已经找到下家了。” 磬磬抽了口冷气,“你……雷君擎,你太无耻了!” “呵……我无耻!”雷君擎危险地睨睥着她,“难道梁雨诺没有让你和他重新开始?” “你……”磬磬愣了一下,转而堵气说道:“就算是又怎样?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是你就好!” 雷君擎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犹如锋利的刀匕,寒冰似的声音从薄唇吐出,“想和梁雨诺双宿双飞?郁磬,你休想!” 磬磬厌恶的表情好似烈焰,让雷君擎怒火中烧,伴着落下的话音,他的大手掐着她的下颔,用力勾向自己,低头强吻了上去…… “唔……雷君擎,你放开我……”磬磬挣扎。 他固定着她的脸,漩涡似的黑眸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吸进去,“郁磬,想离婚是吗?”薄唇绽开一丝近乎嗜血的笑,一字一顿道:“可以,不过……得让我玩过再说!” 惊雷似的话语充进耳膜,在磬磬的心里骤然炸开,她惊恐地看着雷君擎,不禁浑身发抖,“雷君擎,你这个禽兽,你不可以碰我!” 他挑了下嘴角,“是吗?我会让你知道可不可以!”说完用力一拽,又一推,力量完全无法抗衡的磬磬一下子被甩在沙发上,不等她挣扎起来,他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去…… “雷君擎,放开我!”磬磬手脚并用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拼命地向后推,眼看着他整张脸渐渐靠近,她努力将脸转向一边,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激烈的反抗让雷君擎有些火大,张开嘴,一口咬在她的颈动脉上,痛得磬磬倒吸了口气,不等回过神来,他已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红唇便吻了上去…… “唔……”他任由她挣扎,薄唇堵着她唇瓣,近似于疯狂的啃.噬、吮.吸着,大手反剪着她的手,置于身后,使两人的身体更加严丝合缝。 磬磬死死地咬着牙,不让他进一步的得逞,雷君擎掐着她的颔骨处稍一用力,一阵刺痛让磬磬本能地张开嘴,他的舌头顺势挤进去,搅动着她的津液,深深索.取。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呼吸间尽是他满满的味道,他的舌尖灵活而湿滑,好似一条蛇在她的口腔里肆虐,仿佛下一秒,肺里的空气就会被他吸干。 她痛苦地挣扎、扭动着,尽管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不抵他的分毫,他的唇舌从口腔转到耳廓,再到脖颈并一路向下探索,所经之处濡湿微凉,留下或深或浅的齿痕…… 他的唇已辗转至她的身前,衣服的前襟在挣扎中被扯开几颗扣子,露出大片雪肌及藕荷色的蕾丝衣,这一下子刺激了雷君擎的眼睛,他赤红着双眸,大手从身后移到身前,肆虐向她。 “雷君擎,不要……”磬磬将手从背后抽出,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雷君擎顿时一愣,他居高注视着她,脸上的阴鸷渐渐聚拢,好似下一秒就会袭来狂风暴雨。 “哟……雷太太还挺泼辣的嘛!”对面的沙发上响起一声娇笑,方玲玲对雷君擎眨了下眼睛,“雷总,该不会……你也怕老婆吧?” 话里话外皆是挑拨之意,听得磬磬一阵愤怒,“方玲玲,你住口!” “哎呀,雷太太,干嘛这么凶吗?我只是在为你们夫妻之间增加情趣而已。”她慵懒地从茶几上拿起另一杯红酒,高傲地看着磬磬,“既然不让我说话,那我喝酒好了!” 雷君擎抚了下火辣辣的脸颊,耳边是方玲玲略带嘲讽的轻笑,他的男性尊严被彻底的刺激了,大手抓着磬磬的衣领用力一扯,纽扣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崩落,伴着尖叫声,他绕到她的颈后,将衣服向下一拉,两只褪下的袖口角叉,从身后绑住磬磬的胳膊,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无法摆脱束缚。 一抹邪肆与得意挂在嘴角,雷君擎俯看着她,顿让磬磬全身紧绷,“雷君擎,放了我,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雷君擎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一闪而逝的凌厉他贴着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答应又如何?我现在反悔了,既然你要离婚,我自然不能便宜了梁雨诺!” 磬磬狠狠地抽气,咬牙怒斥,“雷君擎,你不是人!” “可我是你的丈夫!”他低吼着,伴着布料撕裂的声音,他除去了磬磬身上的障碍物,抓住她两只粉藕似的脚踝,身体压上去,一举冲了进去…… 穿透身体的刺痛撕心裂肺,磬磬死死地咬住嘴唇,未吭一声,泪意不受控制地冲进眼眶,顺着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她用力瞪大眼睛,空洞而悲怆的眸子中满是恨意,另一边,方玲玲似故意地摇了摇酒杯,妖艳的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雷君擎猛地停下动作,进入时的阻碍让他震惊不已,他难以置信地微微退离,撑起身体低头凝视着她,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滚落,啪的一下砸在也的手臂上,明明是冰凉的,却让他觉得滚烫,心里涌动起万千情绪,隐约夹杂着一丝无法言明的疼惜。 “雷太太,滋味不错吧?”一边是方玲玲幸灾乐祸的声音。 雷君擎猛地转过头,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咬牙说道:“出去!” “雷总……” “滚……” 方玲玲又气又委屈,却是赔着小心,“我……我知道了,我马上走……”说完,慌乱地扯了扯衣服,狼狈似的逃离。 客厅里瞬间变得静谧无声,雷君擎低头凝视着身下的磬磬,头发凌乱,颊上带泪,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身上布满或青或紫的吻痕,整个人仿佛寒风中的一朵花,娇艳却濒临破碎。 明明疼得秀眉拧在一起,却是倔强的一声不吭,死死地咬着已残破不堪的唇瓣,这让本又心生怜惜的雷君擎再次怒火中烧,用力扳开,再次用力一冲,“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磬磬紧闭着眼睛,他的话只让她微微颤动了一下羽睫,却因为疼痛,唇瓣间的贝齿又深陷了几分。 雷君擎无法无视她的自虐,掐着她的下颔,低头吻了上去。 磬磬挣扎了一下,而他却不容她拒绝,舌头推开她的牙关,强势地闯了进去。 纠缠中,她咬向他的唇,一丝腥甜即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而他却似报复一般,动作瞬间激烈而粗狂。 磬磬仰着头,疼痛到已近麻木,身体像似被劈成两半,双眼空洞而茫然,耳边传来他的低吼与粗喘,每一次撤出和进.占,都仿佛用尽了全力,磬磬忍不住地全身颤栗,破碎而压抑的呻.吟声从齿缝中溢出,她羞愤地握紧双手,任尖锐的指尖陷入掌心。疼痛,愤恨以及无尽的绝望,好似漩涡一般将她包围,明明身体被他某处炙热地填充着,内心却似被掏了一个大洞,不管她怎样挣扎,不管她怎样呐喊,却最终被灭项的欲.望完全吞没…… 交融过后,雷君擎退离了磬磬的身体,撑着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双深如古井般的眸子深锁着她,碎发因汗湿而粘在额头,却丝毫不影响他五官的俊美,不同于以往的一丝不苟,却因为这一丝颓废而增加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磬磬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即使动一下手指也毫无力气,轻颤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唇角上染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气若游丝,仿佛破败的娃娃。 雷君擎看着她,有些心生不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替她擦掉眼角的泪,还未来得及触碰,磬磬倏地睁开眼,双眸充满惊恐,仿佛眼前的他是毒蛇猛兽。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踌躇了一下,轻轻解释,而听到这句话的磬磬却瞬间情绪崩溃,“你走开,别碰我!雷君擎……你禽兽不如……”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那样的羞辱,那样的疼痛,好似一把刀子,让本就伤痕累累的她更加体无肤。 雷君擎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上楼吧,这样会生病的!” “滚开!”磬磬怒斥,“我就算死也与你无关!雷君擎,拿开你的脏手。” 她充满恨意的眼神让雷君擎恼火,他忽地靠近,向她逼问:“你这么恨我,是因为没能替梁雨诺守身如玉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雷君擎,你无耻至极!滚……滚开……”磬磬的双手被反绑着,她无力地挣扎着,泪水汹涌而至,却洗刷不掉印在她身上的耻辱。 “该死……”她的泪水再次刺中了他心中的某种柔软,低咒了一声,他顾不得她的抗拒,上前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磬磬瞬间全身紧绷,她尖叫起来,“雷君擎,你做什么!放开……放开……” “闭嘴,不想我做什么,就老实一点!”他低吼了一句,大手下意识收紧,加快脚步。她不知道,这样的挣扎只会再一次地撩拨起他的欲.望。 雷君擎直接将她抱到浴室,温暖的水流从身上流过,舒缓着她紧绷的身躯,柔软的毛巾温柔地抚过她的身体,莹白的双腿间,一缕猩红的血丝,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视线,大手缓缓抚过,越发的动作轻柔。 她的肌肤被水流氤氲着,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美玉,只让雷君擎移不开目光,她的身体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每一个弧度,每一处圆润,都能让身体的某种欲.望蠢.蠢欲动。 刚刚顾及着她的初次的感受,他并没有尽兴,此时对他来说则是一种莫大的折磨,要命的是,他给她清洗,却不得不触碰她的身体,这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的温度也变得滚烫…… 出来的时候,磬磬因过度的疲乏与挣扎而累得睡着了,她歪着脑袋,羽睫覆盖着眼帘,紧蹙的眉宇透露着她此时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在梦里,她也充满了戒备。 雷君擎替她擦干身体,盖好被子,目光落在她晶莹白希的小脸上,一缕发丝遮在前额,他缓缓探出手,想替她拨开,大手却悬在半空久久犹豫着,最终压抑着收紧,重重地叹了口气…… **************************** 磬磬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只是今天醒来时,身体的疼痛在提醒着她一件事,那就是经过了昨晚,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腰间压着重量,低头看去,一只肌理分明的小麦色手臂横亘在她的身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倏地一下子坐起来。 推掉手臂的同时自然惊醒了身边的人,雷君擎将手臂抵在额头遮挡阳光,以缓解初醒时眼睛的不适,稍事片刻,他睁开眼睛看向一脸戒备的磬磬……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黑眸半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玩味。 磬磬低下头,不禁狠吸了口气,忙扯过被子掩在胸口,身体刻意地向后缩了缩。 “呵……还遮什么?早就看光了!”雷君擎慵懒地扯着嘴角。 “……”磬磬眼中迸射着恨意,他的表情在她看来就是一种挑衅,随指着门,冷斥道:“你出去!” 雷君擎挑了下眉,“为什么?” “我要穿衣服!”磬磬咬牙说道。 雷君擎不以为意,“穿吧,我们都是夫妻了,难不成你还害羞?” “你……”磬磬死死地攥着被单,转身下床,足尖刚刚点地,一股力道从身后袭来,忽地拉住她,只是一拽,她整个人便再次倒在床上,接着便被某人压在了身下…… 他的力量很大,让磬磬一阵眩晕,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形成包.围桎梏着她,令她逃无可逃。他从头顶凝睇着她,碎发垂在额前,晨间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映在他立体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仿佛镶嵌着一圈金色的轮廓。 他开口的声音有些睡醒后的微微沙哑,“雷太太,一大早的,你准备去哪儿?” “你放开我!”磬磬挣扎。 他眯着眼睛,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萦绕于鼻端,磬磬不由地开始颤抖…… “你就那么怕我吗?”雷君擎凑到她的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窝,电流一般的感觉让磬磬紧咬住唇瓣。 下一秒,她只觉得下颔微微一痛,睁开眼睛的同时,他的脸已迅速地沉了下来,在磬磬的惊愕中,他吻住了她的唇…… 昨夜的记忆潮水般地将她淹没,她立刻拼了命地挣扎,而他并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接着磬磬觉得身上一轻,他已然放开她,翻身下床,转身走进了浴室。 磬磬愣了一下,回过神的同时,忙从床上爬起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扯出衣服,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包好。 雷君擎冲了个凉,待走出浴室的时候,磬磬已不见了踪影,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 下了楼,客厅里也不见人,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转身走进了厨房…… -本章完结- 024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 十几分钟后,两份简单而不失营养的早餐摆到了桌子上,他刚刚落座,磬磬便走了进来。 一套浅荷色的立领套装,长发绾在脑后,脸上的妆容比平时稍显浓烈一些,意欲遮盖微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依然不失优雅及干练。 “吃早餐吧!”雷君擎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开腔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磬磬却是一动不动,仍然站在他的面前,雷君擎喝了口咖啡,抬起头看着她,“不吃吗?” 磬磬冷冷地与他对视,接着将一张纸推到他的面前,“签字吧,你答应过的!” 雷君擎看也不看,淡淡地问:“什么?” “雷君擎,昨晚你说过的,会和我离婚!现在总该言而有信吧?”磬磬一字一句,言之凿凿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雷君擎沉默了片刻,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薄纸,直接撕成两半,接着揉成团,瞄准垃圾桶“嗖”的扔了进去。 眼看着自己起草的离婚协议就这样变成了废纸,磬磬愤怒不已,“雷君擎,你出尔反尔!” “呵……雷太太,我几时答应离婚了?”雷君擎歪着头,戏谑地开口。 “你……你昨晚明明……” “昨晚……”雷君擎打断她,黢黑的眸底闪过一丝促狭,“喔,你指的是……” “雷君擎……”磬磬阻止他说出那个字,对她来说,那一切都太过屈辱,他不仅击碎了她的尊严,更踩在了脚下,对她来说,那是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雷君擎玩味的一笑,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再次端起咖啡悠然地品了一口,惬意地意有所指,“味道不错,所以……我暂时不会离婚。” 磬磬腾的一下红了脸,“雷君擎,你无耻!” 他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吃东西吧,你快要迟到了!” 磬磬一肚子气,又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她微微点头,“雷君擎,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会坚持,我们法院见!”说完,转身就走,却听到身后传来雷君擎闲闲的声音,“相信我,雷太太,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 她顿了一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握紧双手快步走了出去。 ************************** 磬磬驱车来到公司,和往常一样,她下了车,走到电梯口,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郁总,你在公司吗?快来一楼大堂!”电话是秘书小叶打来的,语气有些急促。 “……”磬磬愣了一下,来不及多想,直奔大堂而去。 出了电梯,眼前的一幕让她呆住了,整个大堂里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员工都集中在这里,对着大堂里巨大的显示屏,周遭一片嘈杂。 磬磬拨开人群向中间走去,有的员工发现了她,赶忙为她让路,经过之处,身后立刻传来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郁总来了!” 通往大屏幕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磬磬径直走到前面,几个离得比较近的员工面露尴尬,纷纷退到一边。 大家的反应让磬磬觉得不解,这时秘书小叶走了过来,“郁总,你看……” 她抬起头,看向大屏幕,画面一闪,出现一对拥抱的男女,虽然拍摄距离有点远,但仍然可以清楚的辨认出两人的身份,而重点是,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梁雨诺。 磬磬眨了眨眼睛,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这明明是昨晚两人在地下停车场的画面,可她什么时候和梁雨诺这么亲密过?虽然大屏幕是消声的,但是,从两人动作来看,却象极了一对亲密的情侣。 “……”磬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高跟鞋声,磬磬下意识地回过头,“啪”迎面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果然是你勾引我儿子,弄掉了琦琦肚子里的孩子,今天……我跟你没完。” 磬磬顿时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眩晕,对方用了十足的力气,火辣辣的痛楚,她的脸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太太,您怎么打人啊?”秘书小叶急忙挡在前面阻止。 “你给我闪开!”来人一把推搡开小叶。 磬磬怔怔地看着来人,“伯……伯母?” 眼前的女人气势汹汹,她穿着一件改良旗袍,脖子、耳朵和手上都佩戴着名贵的珠宝,保养得宜的五官丰韵犹存,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磬磬曾经的未来婆婆,梁雨诺的母亲杨静。 “谁是你的伯母,郁磬,你还我的小孙子!”杨静圆瞪着眼睛,咄咄逼人的气势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磬磬剥皮拆骨,吞入肚腹。 “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磬磬皱着眉。 “误会?哪里有误会?”杨静指着她,对众人说道:“大家看看,这就是你们郁氏的总裁,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却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不仅如此,还对我未来的媳妇怀恨在心,趁她不备将她推下楼,造成她小产,真是好狠的心啊!” “天啊,不会吧?” “怎么会这样?没想到郁磬是这样的人。” 杨静话音未落,周遭已然响起各种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颇有些狼狈的磬磬,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一时之间,她成为众矢之的。 “伯母,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了!”磬磬急急地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没有把郁琦推下楼梯,最关键的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住口!”杨静喝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居然可以黑白颠倒!” 磬磬急忙摇头,“我没有!当时小叶也在旁边,的确是郁琦自己踩空摔下去的!至于她没有怀孕的事情是雨诺哥告诉我的!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吗?” “够了!你还有脸提我儿子,他还不是被你迷惑了!以前我就不觉得你是雨诺的良人,现在看来……你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欺骗雨诺,我问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面对杨静的诬蔑和责问,磬磬难以置信地摇头,“伯母,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梁雨诺是郁琦的未婚夫,自己未婚妻有没有怀孕,难道还需要外人告诉他吗?再说,我也是有夫之妇,那么做……对我又会什么好处呢?” 杨静冷笑了一声,“哼,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对我儿子不死心!对你们的事情,我一直就不赞同,和你比起来,显然琦琦更适合做我的儿媳妇,没想到,雨诺还蛮争气的,居然真的圆了我的心愿!可哪里知道,你即使嫁了人还阴魂不散,搅得雨诺魂不守舍不说,还害得琦琦流产!果然是个扫把星,你妈当年就是因为你才被……” 磬磬蹙了下眉,“我妈?我妈当年怎么了?” 杨静一惊,下意识地掩住嘴巴,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从眼中闪过,转而再度变得犀利,“我说你是扫把星,谁沾你啊……谁倒霉!” “伯母,您刚刚提到我的母亲,她……” “行了!”不等磬磬说完,杨静便打断她,“郁磬,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看看……让大家看看……”她指着大屏幕定格的画面,“证据已经明明白白了,你还想叫狡辩!我告诉你,你休想和雨诺在一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想嫁进梁家……门都没有!”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郁总真的勾引副理的未婚夫啊?”杨静的话音刚落,周边就响起了议论声。 “你说是真是假啊?喏……都被人拍下来了!” “真是的,没想到她是这种人!话说……她的老公不是蛮帅的吗?干嘛勾引别人的男人啊!” “切,你知道什么?副理的男朋友以前是郁总的未婚夫,是副理横刀夺爱才……人家现在这叫旧情复燃!” “我看不尽然!现在的事情啊,假亦真来,真亦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越是让你深信不疑的事,说不定越暗藏着玄机!所以,我宁肯相信自己,共事了这么久,郁总的为人有目共睹,所以……比较而言,这个视频才更让我怀疑。 这样的一幕展示在众人的面前,无疑于投下一枚绯闻炸弹。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身有婚约,最关键的是,梁雨诺还是她的妹夫,这样的关系,足以让大家对他们口诛笔伐。而那样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就成为了罪证,着实让她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大门处又传来一阵骚.动,之前稍稍平息的议论声再度迭起,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只是……和平时的光鲜亮丽比起来,眼前的一张脸憔悴而苍白,看起来病态十足。 “琦琦,你怎么来了?”杨静看到来人,急忙迎了上去,小心而心疼地扶住她,“你刚刚小产,身体需要静养,怎么就出来了呢?万一……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啊?我可是还等着你给我生孙子呢!”说完,故意地看了磬磬一眼,用意不言而喻。 “妈,我没关系的!”郁琦开口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听说您来找姐姐,所以一时心急就跑了出来!妈,您别责怪姐姐好吗?其实……我能理解姐姐的心情,雨诺哥为了我而抛弃了她,换作谁……都会很不甘心的,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之前也订了婚,现在听说我怀了雨诺哥的孩子,她难免心有积怨。那天推我下楼,她也是一时冲动,我不怪姐姐,您也原谅她吧!” “哎呀,琦琦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善良啊?她害了你,你还替她说好话!你……你要心疼死我吗?”杨静拍着郁琦的手,一时忍不住竟眼泛泪花。 郁琦低低地安慰了几句,接着走到磬磬的面前,“姐姐,我知道你怨我,现在……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可是我不能再失去雨诺哥,求求你了,姐姐,你已经有丈夫了,能不能不要抢走我的雨诺哥!否则……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磬磬蹙眉,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嘴脸,她恶心的只想吐,冷冷地扯着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郁琦,你不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损失,不然……奥斯卡奖早就捧回几座了!” “姐姐……你的意思是……我在演戏?”郁琦委屈地抓住她的胳膊。 磬磬厌恶地一把甩开,“够了,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郁磬不吃你这一套!” “姐姐……”郁琦再度纠缠上去。 “放开……”磬磬强抑着愤怒喝斥。 正在此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郁氏的薪水太好拿了!” 低吼的声音响彻大堂,听得众人皆是微微一惊,人群中,有人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董事长!” 郁祁连穿过人群,来到中间,略显苍老而深沉的眸从磬磬和郁琦的身上扫过,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郁琦一副凄楚的模样,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磬磬则冷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琦琦给大家演了一场好戏,我觉得……她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奖。” 郁祁连听得出女儿话中的讥讽,本就不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满地看了磬磬一眼。 杨静将把郁琦护在身后,几步上前,“亲家,这件事……” 不等她说完,郁祁连抬起手,适时地制止了她,转而轻轻一笑,“梁太太,关于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私下里说比较妥当!” “这……那好,我们换个地方。” “呃……只怕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就请梁太太先回去,改日……我会带着琦琦登门拜访!”郁祁连颇为歉意地笑了笑。 “……”杨静撇了下嘴,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好吧,那我就等着亲家了,到时候……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边说,她边瞪了一眼磬磬,意有所指。 随着大堂里的人群被疏散,四周陡然寂静下来,郁祁连再次冷冷地看了磬磬一眼,吩咐身边的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十分钟后,磬磬和郁琦也分别走进会议室,郁祁连居中而坐,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缓缓开口,“关于投标案泄露及输给萧氏的事,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作为项目的负责人,郁磬总裁,你有什么话要说?” 磬磬从父亲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很显然,他是来责难自己的。 “对不起!”磬磬站起来,深吸了口气,“关于这件事,我非常抱歉,目前一切都在调查中,待查明真相,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 “怎么交待呢?”磬磬刚说完,一个部门经理开口问道:“郁总是打算赔偿这三千万呢,还是引咎辞职呢?” 这样的发难并不让磬磬意外,此人名叫赵松,司职财务部,以前是郁祁连十分看重的人,他卸任裁之位后,便力派他辅佐郁琦,在这个时候,他跳出来,显然是在替郁琦出头。 磬磬冷笑了一声,“赵经理,真相还没查明,你倒是急着让我做出交待!看来……你还真是对公司忠心耿耿啊!” 赵松被磬磬堵得有些尴尬,却仍然面不改色地说道:“作为公司的老员工,郁氏的兴衰当然与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郁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磬磬抬了抬手,“没有什么当不当的,赵经理有话请直说!” 赵松微微点头,“有件事……我想郁总一定也知道,只不过因牵涉到自己,而故意隐瞒了下来!” “……”磬磬皱了皱眉,目光犀利,“赵经理,说话不要含沙射影,你想表达什么,不如直接一点。” 赵松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郁总不必激动,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只是……你的丈夫雷君擎先生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 众人面面相觑,郁祁连的眼中更是露出惊讶之色,“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董事长……”赵松赶忙趋炎附势地说道:“有人曾看到雷先生和萧氏的大小姐私下有接触,而完整的投标案只有包括郁总在内的三人看到过,由此可以推理……” 话未说完,会议室门被人推开,一道凉薄而戏谑的声音传了进来,“由此可以推理,这份投标案就是我雷君擎泄露给萧氏的对吗?” 当雷君擎高大的身影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磬磬更是意外地看着他,只见他一身笔挺的正装,眉俏微挑,黑眸深邃,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组合起来,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雷与凌厉。 他直直地走到磬磬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磬磬试图从他的眼中读到些什么,却是一无所获,他是一个将自己心事隐藏得很深的人,她从来不曾看透过他。 短暂的对视后,雷君擎转开目光看向众人,且对郁祁连微微点了下头,“郁董事长,恕君擎唐突,这本是你们郁氏的内部会议,我来此的确有些不太合适,但此事牵扯到君擎,在下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眯着眸子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松,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却更加冷厉,“坦白地说,我并不在乎担这个骂名,只是……”他顿了一下,转而伸手揽住磬磬的肩膀,声线温柔了几分,“让磬磬跟着被冤枉,我绝不允许。” 磬磬诧异地看向他,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他继续说道:“郁董事长,此前在下的确和萧小姐有过接触,但不过是点头之交,顺路帮忙而已,难不成,彼此相识,有过交谈就可以当作泄露方案的证据吗?这显然有些可笑!” 他把目光投向众人,“各位,我想请大家仔细的想一下,泄露这份方案给萧氏究竟对我雷君擎有何好处?一来,磬磬是我的妻子,二来,郁氏和‘梵蒂’休戚与共,郁氏受损,‘梵奇’又能沾得什么便宜呢?” -本章完结- 025罪魁祸首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说得有道理,雷总似乎没有泄露的动机。” 停顿了半晌,雷君擎又说道:“再者,即使完整的方案只有三个人看到过,其他人就能够排除嫌疑吗?” “呃……雷总……”久未发话的郁祁连终于开腔,“赵经理也只是根据传闻分析猜测,绝没有针对雷总的意思,依你的高见……这件事是什么人所为?” “这个……君擎不能枉下猜测,不过……凡事都会有漏洞,只要想办法……就一定能够查清!”雷君擎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赵松的身上,似乎意有所指。 “查?去哪里查?雷总说得轻巧!”赵松颇有些挑衅地反问。 雷君擎微微一笑,“郁董事长,请恕君擎无理!”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通过特殊渠道取得的一份郁氏员工个人资产明细表,其中,赵经理分别在上个月的20号以及前天分别有两笔10万元的款项入账,但很快又在隔天被划了出去。我想请问赵经理,这笔钱……是什么来路?你又用它做了什么?” “你……”赵松一惊,蹭地站了起来,冲着雷君擎便吼,“你这是犯法,你有什么权利查我的资产?” “赵经理,我只不过是让你解释这两笔资金的来源,并没有说是你泄露了投标案,你在紧张什么?”雷君擎不以为意地挑眉笑道。 “我……”赵松慌乱地看了郁祁连一眼,故作镇定,“那是我向朋友借的。” “呵……是吗?”雷君擎撇撇嘴,“那赵经理借的时候还真是巧合,一笔是萧氏宣布参与T&C投标案的第二天,一笔是萧氏中标的第二天!请问,这又如何解释?” “这……这关我什么事?难道我借钱还要算日子吗?”赵松反驳道。 雷君擎并不理会,转身对郁祁连说道:“郁董事长,我要查一下叶秘书的电脑。” 磬磬一怔,马上阻止,“雷君擎,此事与小叶无关!” 雷君擎不说话,只是看着郁祁连,磬磬又赶忙说道:“董事长,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不会是小叶。” “郁总……”小叶站了起来,“我愿意接受调查,毕竟我有这个嫌疑。”说完便将电脑交给了雷君擎。 几分钟后,雷君擎将电脑转向众人,“大家请看,这是上周三发出的一份电子邮件,收件人正是萧正豪,附件里的内容也正是郁氏完整的投标案。” “什么?”磬磬惊呼,一脸的难以置信。 众人更是一片哗然,议论声也随之响起。 “不……怎么会这样?”最震惊的莫过于小叶,她茫然地摇着头,“我没有做过,真的不是我!” “那这封邮件要怎么解释?”郁祁连冷声质问。 “我……”小叶百口莫辩,“董事长,我不知道邮箱里为什么会有这封邮件,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 见大家纷纷投来愤怒的目光,小叶一把抓住磬磬的手,“郁总,别人可以怀疑我,但你要相信我啊!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泄露的。” 磬磬也糊涂了,她转望向雷君擎,在证据与信任面前,她为难了。 雷君擎玩味的一笑,再次开口,“各位,稍安勿躁,虽然在叶秘书的邮箱里发现了证据,但这并不代表是她做的!相反,可以排除叶秘书的嫌疑。因为……没有一个傻瓜,在做了这种事之后还留着证据等别人抓。” “嗯……有道理……”听了雷君擎的话,立刻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雷总,既然不是叶秘书,那……又是何人所为呢?”郁祁连蹙眉问道。 雷君擎转头向小叶问道:“叶秘书,请问你最近有修过电脑吗?” 小叶拧眉微思,“是的,一周前我的电脑突然出了毛病,的确送技术部修理过!” 雷君擎了然地点点头,“那你还记得……是谁帮你修的吗?” “记得呀!是吴主管帮我修的!”小叶诚实地回答。 磬磬和雷君擎对视了一下,似忽然明白了什么,马上抓起桌上的内线,“安保部,立刻带技术部的吴政主管到会议室。” 吴政很快被带到了会议室,看着眼前的场面,他显得有些局促,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没有逃过磬磬的眼睛。 她指着桌上的电脑问道:“吴主管,一周前,是你替小叶修了电脑?” 吴政愣了一下,先是摇头,又是点头,面对一众的目光,他紧张地额头冒出冷汗。 “吴政,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的?你现在说了,我会让郁总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机会,可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保证……今后C市再无你立足之处。”雷君擎并不与他兜圈子,抓住软肋,直击其要害。 “你……你在说什么?”吴政吓得面色苍白,语无伦次。 “呵……装傻是吧?”雷君擎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你利用给叶秘书修电脑之际,在她的电脑里植入了远程控制木马病毒,在投标案汇总完毕之后,你便启用了木马,远郁操控电脑,将方案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萧正豪。” “我……我没有……” “你还想狡辩!”雷君擎斜睨了他一眼,“吴政,据我所知,就在前天,你用一枚一克拉的钻戒,向女朋友求婚成功。以你的薪资及家境,这不是你能承担起的,这笔钱……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吴政神情紧张,却死不认账地说道:“就算叶秘书电脑里有远程控制木马,你们又凭什么怀疑到我头上。她的电脑坏了,是主动到技术部找我修的,我怎么可能预谋?” 雷君擎笑了笑,“这就是你们自以为的高明之处!首先,赵松借汇报财务报表之便,将破坏电脑郁序的病毒传到了叶秘书的电脑里,接着叶秘书电脑出了问题,必然要请技术部的人来修理,这样,你便顺理成章地登场。你们自以为配合得天衣无缝,却棋差一招!” 他玩味地走到吴政的面前,“吴主管,C市这么多家珠宝店,你选哪家不好?偏偏选中了‘梵蒂’,这不得不说……是命中注定,注定你逃不过这一劫!” 此时的吴政一脸呆傻,他似想起了什么,懊恼的脸上满是痛苦,下一秒,扑通一声跪在磬磬的面前,“郁总,是我糊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都……都是赵经理指使我的,我经受不住you惑,才犯了这么大的错。” “吴政,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赵松隔着桌子大吼,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有!”吴政抬起头看赵松,“当时,我就怕有今天,所以……我把当时的谈话录音录了下来。”说完,他拿出手机,按下扬声器,随即传出二人的对话…… “吴主管,你怕什么?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拿了钱,你就可以给女朋友买钻戒了!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做得巧妙,就不会有事。” 余下的录音被雷君擎掐断,他转过身看着赵松,“赵经理,你怎么解释?” “这……这……”赵松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整张脸灰败颓废,眼神游离着,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郁祁连一拍桌子,“赵松,你白白辜负我多年的信任,没想到,我竟养了一只狼!” “安保部,立刻报警,且马上联系律师,郁氏将对原财务部经理赵松以偷卖商业机密,破坏公平竞争罪提起诉讼。”对于背叛者,磬磬从来不会姑息。 将几个安保人员将赵松带离时,他狠狠地瞪了磬磬和雷君擎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 磬磬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水落石出,更加没想到的是,帮她查清楚的人居然是雷君擎。 会议结束后,会议室里一片静谧,她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久久陷入深思沉默不语。 “在想什么?事情解决了,还不开心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雷君擎靠近她说道。 磬磬没有回头,半晌才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真的只是萧正豪买通了赵松,而得到了我们的投标案吗?” “不然呢?你觉得是什么?”雷君擎问。 磬磬摇头,“我也说不好,只是凭直觉……觉得有些蹊跷!而且让我奇怪的是,今天郁琦出奇的乖巧,她居然没有跳出来指责或者反对我!” 雷君擎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郁琦……” 磬磬转过头,冷笑了一声,“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她不管怎么跟我争,那都是郁家内部的事情,可如果联手了萧家,那就彻底变了性质。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会对她手软。” 雷君擎垂下眼帘,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幽邃,很快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理吴政?” 磬磬考虑了一秒钟,“一并交给警察局,对于这样的人,我绝不会纵容。” 雷君擎撇了撇嘴,似有异议。 “怎么,你想说什么?”磬磬直接问道。 雷君擎手臂交叠摩挲着下巴,“吴政也只是受人利用,你不必赶尽杀绝,给他留一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磬磬蹙眉,“你难道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留他在郁氏工作?” “当然不是!无论从公从私,你都不能留他!”雷君擎想了一下,“让他自己辞职吧!他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枪,你又何必把他变成对准你的枪口呢?” 磬磬犹豫了一下,她听懂了雷君擎话里的意思,身为郁氏总裁,她必然树大招风,多树一个敌人就多了一份障碍,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的!” 雷君擎愉悦地牵起一丝浅笑,“很高兴,你愿意考虑我的意见!马上中午了,请问雷太太,能赏光一起用午餐吗?” 磬磬冷眼看他,“雷君擎,我很感谢你帮我查清了整件事!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改变离婚的想法。” “喔……真伤心!”雷君擎故意失落地掩住胸口,“难道这就是雷太太感谢的方式?” 磬磬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她心生不忍,避开他热.辣辣的目光,她淡淡地说道:“这样好了,这餐我请,算是致谢!” 雷君擎眼睛一亮,“真的?那地点是不是由我来挑?” 磬磬怪异地打量了他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当然,主随客便。” ********************************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坐在了雷君擎选的餐厅里。 和上次一样,包括餐厅经理在内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很显然,他是这里的长客。只不过,这次他要了包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之前承诺的兑现。 “这里的安哥斯牛肉很不错,来一份好吗?”雷君擎拿着菜单,向她征求意见。 磬磬点点头,“可以,你决定就好!” 菜悉数上桌,雷君擎将自己切好的牛排与磬磬互换,笑米米说道:“味道很不错,尝尝看。” 磬磬愣了一下,却还是接过,“谢谢!” “怎么了?板着小脸,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雷君擎一边切牛排,一边轻飘飘地开口。 磬磬腾地涨红了脸,“雷君擎,你住口。” 他挑着浓眉,“啧啧啧,恼羞成怒了!雷太太,不就是把你睡了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你……”磬磬羞愤的无法形容,尽管这里没有外人,可是……那个字眼还是听得她尴尬不已,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情顺理成章,而且……也是义务!难道……你想让你的老公婚内禁.欲吗?”雷君擎送了一块牛肉进嘴里,一副极享受的表情。 他的话差点让磬磬笑掉大牙,她鄙视地瞪他,“你禁.欲?雷先生,那只怕太阳也要从西边出来吧?” “呵呵……我们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了,那自然就不用禁了。”雷君擎厚脸皮地说道。 “……”磬磬难以忍受地别开脸,冷声道:“雷君擎,只要你勾勾手,女人可以从这条街排到下条街,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说过,一定要跟你离婚。” “哦?是吗?”雷君擎垂着眼帘,“可我也说过,不会同意离婚!” “雷君擎……”磬磬蹭地站起来,他的毫不在意惹火了她。 可他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不仅是我不会同意离婚,你也会改变主意的。” 磬磬微怔,但很快迭口否定,“不可能!” 雷君擎端起杯子,悠然自得地抿了口红洒,这才抬眸说道:“我的磬磬,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否则……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磬磬不解,“你什么意思?” 雷君擎加深嘴角的笑意,“宝贝,你该不会以为……今天的事情,你父亲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别忘了,他可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想把你赶下总裁之位的。” “你想说什么?”磬磬追问。 雷君擎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投标案泄露的罪魁祸首是抓到了,可细追究起来,你也有用人失察,兼管不力的间接责任,你觉得……郁祁连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说别的,单单那三千万……你也不好交待。” 磬磬皱眉,雷君擎的分析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除了应对她别无他法,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把让郁琦占了这个便宜。 “就算这样,那也是我的问题,又与你何干?与我们的婚姻何干?”磬磬反问。 -本章完结- 026这才乖 “一来,我们捆绑在一起,至少在郁祁连眼里会提高你的身价;二来,在他看来,这桩婚姻稳赚不赔的,所以,尽管你不能让他满意,他还是顺水推舟让你做了总裁;这第三嘛,我手里有一个项目,可以让你把损失的三千万赚回来,而且……远远不止。” 磬磬眨了眨眼睛,“什么项目?” 雷君擎得意地勾勾唇,“你只需要将现有的投标案重新设计,便能拿到比T&C更大的合作案,如此以来,你不仅可以挽回败局,而且……还可以交上一份执任总裁之后最为华丽的答卷。” 磬磬听得有些兴奋,却还是无法置信地问道:“什么公司会有这样的大笔手?” “C&S……”雷君擎一瞬不瞬地与磬磬对视,“作为欧洲两大珠宝奢侈品牌,C&S比T&C更注重细节,更追求个性,在我看来……倒是更适合你的风格!” 磬磬微微吸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激动,却依然故作平静,“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留给梵蒂?” “呵……很简单!”雷君擎微曲着十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梵蒂在珠宝界是新生军,就算有雄厚的资金做保证,但毕竟缺乏底蕴,想和C&S那样的大公司合作,知名度是很重要的!至于为什么要帮你,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 他灼.热的注视让磬磬耳根一红,她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懂。面对雷君擎开出的条件,无疑是充满you惑的,可是……磬磬觉得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很怕这个男人,尤其是他眸中带笑,盈满温柔时。她真怕这一点头,从此便万劫不复。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一股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引得她一阵酥麻,随即如蛊惑般的声音在耳衅响起,“耳朵都红了,害羞了?” 磬磬全身紧绷,她刚想动,一双大手自身后绕上前,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抱住,磁性的声音带着暧昧传入耳膜,“你是我的小豹子,不帮你……帮谁?” 想像了无数种可能的回答,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磬磬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一回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相抵,稍稍再向前一点,两人的唇便能触上。 她的脸刷地红了,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的气息交融,他深如幽井似的眸子凝睇在她的脸上,眼中满是温柔,他的唇角带笑,薄唇好看的弧度软化了他棱角的凌厉,她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温暖。 只是,这样的相对让她害怕,他的眼睛好似可以看透一切,只怕他能够轻易洞悉她的心。 她有些仓促地移开目光,急于躲避,却来不急逃离已被他捏住了下颔,“你在躲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吗?” 磬磬被迫地抬起头,强装镇定,“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黑葡萄般的翦瞳泛着盈盈的水波,清澈而干净,微微眨动的羽睫透露着她此时的紧张,花瓣似的红唇微微张着,看得雷君擎心旌荡漾,大手不由自地捧起她的脸,俊容一点点向她靠近。 磬磬越发的呼吸急促,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此时,她明明应该推开他的,却不知怎么,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竟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胸口,倒像是一种暗示与邀请。 眼见他的唇就要落下的前一秒,磬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是……他的唇没有落下,却传来了敲门声…… 磬磬一惊,忙推开雷君擎,他皱了下眉,显然有些不满,却还是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沉沉地应了一声,“进来。” 推开门,是餐厅经理小心翼翼的笑脸,“雷总,我让厨房炖了银耳雪蛤,想请雷太太品尝一下!” “噢……有劳了!”雷君擎点点头。 餐厅经理示意服务生将汤端到磬磬面前,“雷太太,这款银耳雪蛤滋阴补肾,润肺去燥,非常的适合女性,您尝尝看!” 他那一连串的介绍听得磬磬有些尴尬,她干咳了一声,垂下眼帘,却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热.辣辣的目光,只让她如芒在身。 好容易把经理应付了出去,磬磬却怎么都不好意思抬起头,只能被动地拿着汤匙,对付着眼前的银耳雪蛤汤。 一连喝了几口,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雷太太,就算是滋阴补肾,你也不用这么吃吧?喜欢的话……我把这个厨子弄回别墅,天天煲给你喝!” “雷君擎,你故意的?”磬磬气极,把汤匙扔到碗里,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却被紧跟而上的雷君擎拉住,“哎……怎么就恼了?开个玩笑嘛,再说,这怎么是我故意的呢?我又没有让经理送这个汤!” “不是你?不是你就奇了怪了!”磬磬拍掉他的手,“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贫,我还有事!” 雷君擎长臂一伸,推在门上,坏坏地勾着嘴角,“宝贝,你还没有回答我,成交与否?” “什么?”磬磬不解。 雷君擎挑着眉,“我给你和C&S的合作机会,条件是……不许离婚!” “你这是在威胁我?”磬磬厌恶地睨睥着他。 他立刻摇头否认,“NO,NO,不是威胁,是you惑!”他凑近她,一张脸俊美的蛊惑人心,低回如金属般的声音犹如罂粟,“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她必须承认,雷君擎开出的条件让她无从拒绝,只是,尊严不允许她立刻点头答应,退后一步,满眼戒备地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不可能马上答应。” 雷君擎好脾气地点点头,“没问题!只是……我的时间有限,十分钟之内,不然……我就当你自动放弃!” “你……”磬磬咬牙,“雷君擎,你太不讲理了!” 他扳过她的小脸,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我的磬磬,你以为……我真的需要这个交易吗?只要我不想离婚,就会有一万种方法阻止你,只不过……我现在心情好,可是我不保证,我一直会有这样的好心情,所以……你还是认真地想一想!” “雷君擎,你……”磬磬刚想发火,雷君擎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雷太太,你还有八分钟……噢不……是七分钟……” “雷君擎……”磬磬急得跺脚,这厮分明就是逼她就范,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雷太太,还有五分钟……最后一分钟……”雷君擎撇着嘴,“看来……你是要……” “我答应……”几乎是在最后一秒,磬磬脱口而出,她的手下意识攥紧,这一刻,有一种无法言明的苦楚在心里蔓延开来,这种感觉甚至比答应嫁给他的时候更显强烈。 得到满意的答案,雷君擎得意地勾起一抹灿烂的笑,俊容忽地靠近,声音暧昧温柔,“嗯,这才乖!” 他伸出胳膊,将她整个人包.围在门板上,高大的身躯贴向她,让她逃无可逃,随着他气息的靠近,薄唇触碰着她的鼻尖,下一秒就会吻上她的唇。 磬磬微微蹙眉,别开脸向一边躲去,雷君擎却先她一步勾起她的下颔,声音充满魅惑,“我们合好如初,怎么也要做点什么,以示纪念。” “……”不等磬磬开口,他的唇便覆了上来,迎着她微启的唇.瓣,描摩般地轻.吮着,舌尖肆.意挑动,沿着她的唇线油走,轻易便攻破牙关,追逐着她的香.舌,挑.逗嬉戏,缠.绵深.吻。 磬磬被他整个人禁锢着,毫无抗挣之力,她被动地承接着他的吻,瞪着点漆似的大眼睛,整个人处于懵懂的状态。 “乖,闭上眼睛。”他忽地停下动作,低柔命令。 而磬磬好似受了蛊惑一般,随着越发加速的心跳,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夺取她的呼吸,那种感觉仿佛直达心底,抽空灵魂。 他吻得热烈而不失温柔,直到磬磬窒息的前一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间,两人呼吸交.缠,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彼此清晰的心跳。 **************************** 直到离开餐厅,磬磬的气息还有些不稳,脸更是红红的,好似含苞待放的花,娇艳可爱。 雷君擎的眼睛由始至终都停留在她的脸上,看得磬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直到坐进车里,她终于忍不住地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的脸又没长花!” “呵呵,比花好看!”他笑得很是得意。 “你……”磬磬作势去推车门,“我还是自己打车好了,我们不顺路。” “啪……”中控锁落下,雷君擎的身体忽地倾向她,“只要你说……去哪里都顺路!” 磬磬本能地向后躲,防备地看着他,“雷君擎,你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怎么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磬磬冷声道:“不是一般的反常。” “哈哈,我的小豹子,难道你喜欢被虐?对你温柔一点不好吗?”雷君擎戏谑道。 “……”磬磬再度烧红了脸,故意错开话题,“你开不开车?不开就开门。” 雷君擎挑了挑眉,立即发动引擎,车子很快并入车流。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健身中心的门口,他侧头看着她,黑眸闪过一丝促狭,“雷太太,我这个司机还合格吗?” 磬磬转头看着外面,不禁讶然,“你……你怎么知道?” 雷君擎浅笑,“每个周末你都来这里练瑜珈不是吗?怎么样,我不仅司机做得合格,老公做得也不错吧?” 磬磬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什么老公啊!” “嗯?”他一把扣住她欲解安全带的手,整个压向她,邪魅地说道:“不是吗?难道你想反悔?” “……”在磬磬的错愕中,他扳过她的小脸,唇片凑近,贴着她的脸颊缓缓蹭着,带着灼.热温度的男性气息,让她呼吸一窒,全身不禁轻颤。 “碰碰……”轻轻敲击车窗的声音让二人均是一愣,同时抬起头看向车外…… 一张妆容精致的娇美容颜,带着恬静温婉的笑,正摆着手与他们打招呼。 雷君擎握着磬磬的手微微一滞,下一秒,便按下了车窗…… “雷总,磬磬,这么巧啊?” “萧小姐?”磬磬淡淡回应。 “咦?叫我新柔啊,怎么又忘了呢?”萧新柔有些娇嗔地一笑,“磬磬,你是来健身的吗?” 磬磬顿了一下点点头。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了!”萧新柔显得很开心,一双美目闪着莹亮的光彩。 推开门,磬磬下了车,萧新柔一把挽上她的胳膊,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回了下头,却只有短短的一刹那,接着便一起走进了健身中心。 身后,雷君擎渐渐收敛笑容,取尔代之的是一抹凌厉与冷雷,他拿出电话,按下号码,接通的瞬间,薄唇吐出冷冷的声音,“郁二小姐,见个面吧!” ··············· 瑜珈会馆里,磬磬换好瑜伽服,刚走出换衣间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萧新柔。 “磬磬,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呢!”萧新柔走上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 磬磬有些不自在,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刚接了个电话。” 萧新柔眸子一转,“是雷总?你们新婚,怕是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你吧?” 磬磬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是!是处理公司的事。” “呃……呵呵,这样啊!”萧新柔不好意思地笑笑,“磬磬,我是不是太八卦了呀?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我们都是好朋友了,开个玩笑的!” 磬磬点点头,“我知道!没关系的!” 瑜珈室里的人并不多,两人在中间的位置并排坐下,跟着瑜珈教练,一招一式的做着动作,大概四十分钟后,两人皆是香汗淋漓。 萧新柔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磬磬,你的柔韧性真好,我就不行!” “哪里,只是我最近经常来,练习惯了而已!瑜珈其实是个循序渐进的过郁。”磬磬擦了擦额头的汗,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 “是啊,在国外都没有时间练习,现在好了,磬磬,以后我们一起来吧!”萧新柔拉着她的手说道。 “……”磬磬扯了下嘴角,并没有回答,对于萧新柔,她谈不上反感,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萧氏毕竟是郁氏的竞争对手,而且……就在几天前还抢走了原本属于郁氏的投标,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对萧新柔有好感。 “磬磬,你怎么了?”看出磬磬的心不在焉,萧新柔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承见?” “……”磬磬看着她,摇摇头,“不是的!” “那……就是我哥哥对不对?”萧新柔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虽然不在国内,但多少知道一些我们两家的事,我还听说……前几天,萧氏抢了郁氏一个投标案!”她咬咬嘴唇,“磬磬,真是对不起!关于公司的事情,我一向不了解,也不参与,如果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请你不要迁怒于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做朋友,你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萧新柔诚恳的话听得磬磬一阵为难,萧新柔说的不无道理,萧氏由萧正豪全权打理,他做的事,根本与萧新柔无关,如果因此而怪罪到萧新柔身上,那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她的身份也让自己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见磬磬半晌没有回应,萧新柔失望地叹了口气,“磬磬,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本章完结- 027不要在他身上失掉自己的心 “呃……不是的,新柔,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萧新柔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不讨厌我!太好了,磬磬,我就知道你是公私分明的人!走吧,我们去游泳!” 萧新柔的热情让磬磬无法拒绝,两人冲了凉,到换衣间换了游泳衣,又转战游泳馆。 磬磬平时工作比较忙,为了保证充沛的精力,她很注重体育锻炼,除了瑜珈,游泳也是她的最爱。 而萧新柔常年生活在国外,比起瑜珈,她更擅长游泳,两人在清澈的池水中劈波斩浪,很自然地展开了一场较量。 最后萧新柔以微弱的优势赢了磬磬,从泳池出来,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休息了好一会儿,磬磬率先开口,“你游的真快,我甘拜下风。” 萧新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国外,业余时间经常游泳,勤练习的原因。” “看来……你很喜欢游泳。”磬磬附和。 萧新柔微微露出羞涩,“其实……是我男朋友喜欢游泳,我都是陪他,我的游泳也是他教的!” 萧新柔言辞间透露出的甜蜜与幸福听得磬磬微微失神,曾几何时,她也会在想起一个男人的时候,而露出这样的神彩,只是,那份曾经现在已经变成了噩梦。不曾经历,就不会有痛的感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从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回到C市,你舍得男朋友吗?”磬磬随口问道。 萧新柔再度羞赧,“其实……我回C市也是为了他!因为太爱他,所以不想和他分开!磬磬,这种感觉……你可能理解不了。” “不……我理解。”磬磬摇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萧新柔微微惊讶,“难道……你和雷总也分开过?” “……”磬磬愣了一下,随之一笑而过,关于她和梁雨诺的曾经,她不想对任何人说起,埋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就足够了。 游得累了,两人靠在躺椅上休息,中间萧新柔坐起来喝果汁,目光很自然地落在磬磬的身上。 她的腰间搭了一条浴巾,只露出小腿以下的部分,玉足芊芊,脚踝修长,莹白的好似出水的莲藕,趾尖染着淡粉色的蔻丹,纷嫩可爱又充满you惑。 她侧着脸,闭目小憩,黑缎般微湿的秀发斜披在肩头,肌肤白希晶莹,好似白瓷,一对微弯的秀眉下,卷曲的长睫好似蝶翼,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轻颤,小巧的鼻头下,是微翘而纷嫩的唇瓣,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优雅与淡然,为她的美丽更增添了一丝独特的气质。更重要的是,她年纪轻轻,已经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行事果敢干练,即使是在以男人们主导的商场上,依然杀伐决断,不输分毫。 萧新柔看得有些痴了,这样完美的女子,即使女人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更何况男人,只怕是……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征服这样的女子,都是一种挑战及荣耀。 萧新柔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收回目光之际,恰好磬磬微微动了一下,移开挡在胸口的手臂,因为是侧躺着,比基尼泳衣处,露出部分莹白…… 几乎是同时,萧新柔狠狠地倒抽了口冷气,全身僵住一般死死盯着某一点,雪白的肌肤上,清晰的粉紫色吻痕,刺激着她的眼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磬磬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她失落的目光,“呃……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萧新柔忙冲她微笑,“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磬磬,我们……回去吧!” “好啊,正好……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回休息室,冲了凉,换好衣服,便离开了健身中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从游过泳之后,萧新柔就有些不对劲,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她也不清楚,索性不去多想,也只安慰是自己太过敏感。 出了门,磬磬伸手拦出租车,萧新柔赶忙说道:“磬磬,我开了车来,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乘出租很方便的。”磬磬委婉地拒绝。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快上车!”萧新柔坚持,听起来,语气再度恢复了明快。 拗不过她的执意坚持,磬磬上了车,只听萧新柔问道:“回家吗?告诉我地址吧!” “地址……”磬磬刚想开口,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抱歉地点了下头,从包里拿出电话接起…… “磬磬,是我啦!快出来,想死我了!”电话里传来清亮而爽朗的声音。 磬磬一愣,“吴昕?天啊,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C市啊,难不成在美国啊?那样的话……我准成是梦游了!”那边笑哈哈地说道。 “你……你在C市?”磬磬眼睛一亮,显得很兴奋,“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是今天啊!放下行李就出来了,就是为了见你和蓉蓉的!” “我知道了,一会儿老地方见。”挂了电话,磬磬说道:“对不起,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得赶着去见她,在路边放我下来吧!” 萧新柔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眉间闪过一丝懊恼,却很快笑道:“那怎么行,我送你过去。”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一家私人俱乐部门口,刚推开车门,一个身影便飞奔了过来,“啊啊啊……磬磬,想死我了!快让我抱一个!” “昕昕,我也好想你!”磬磬抱住来人,漂亮的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彩,“快点让我看看,变成什么样了?” 女子抬起头,一头利落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五官清秀灵动,看起来活泼可爱。 “天啊,还是这么短的头发,你就不能留长吗?”磬磬揉乱女子的头发,故意带着嫌弃的口气。 “嗨,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大美女,再说了……我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打理啊?”吴昕微微退后,打量着磬磬,“哎呀,不亏是我们的校花,这个称呼不是盖的,真是越来越美了。” 磬磬有些不自在,笑骂道:“好了,不取笑我你不舒服是吧?” “嘀嘀……”轻按的汽车喇叭声打断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磬磬,我就不打乱你和朋友叙旧了!改天再约。”车子里,萧新柔冲她摆了摆手。 “看我!只顾着说话了!”磬磬歉意地弯下腰,“谢谢你送我过来,回去小心开车。” 目送车子驶离,吴昕问了一句,“她谁啊?” “就算是一个朋友吧!”磬磬随口答道。 吴昕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微微蹙了眉头,“奇怪。” “怎么了?”磬磬不解地问。 吴昕摇摇头,“看起来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想不起来了。” 磬磬轻轻一笑,“你不过才刚刚回来,怎么会认识她呢?虽然她的背景的确不一般,但你不可能认识!除非你在美国见过她。” 吴昕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管她什么背景呢?也许是我看错了,走吧,蓉蓉在里面等了!” 两人一笑而过,挽着手走进了俱乐部。 这是一家私人性质的俱乐部,三人都是这里的会员,因为很久没见,所以都非常开心。 吴昕举起手中的香槟,豪气地说道:“来,姑娘们,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干杯……” 热烈的气氛中,三人互诉衷肠,她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因此感情格外深厚。 “喂,吴昕,这既不是节日又不是假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蓉蓉碰了碰酒杯问道。 “是啊,的确很意外!”磬磬也好奇。 “怎么,我想你们了,回来看你们不好吗?”吴昕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蓉蓉撇撇嘴,“切,我才不信呢!你在美国,不知道有多少大帅哥围着呢,还会想我们?” “什么呀,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黄毛蓝眼睛的洋人,我只喜欢本国人。”说到最后,吴昕微红了一下脸,有些不好意思。 “洋人怎么了?高大威猛,一直以来都是我的YY对象,我就好想找个那样的男朋友!”蓉蓉两眼放光,若是此刻眼前出现一个裸.体洋美男,她会直接将他扑倒。 吴昕翻了个白眼,“算了吧!就你,你舍得你们家郑浩?就算你舍得,他能放过你?” “喂……吴昕……” “好了,好了,你啊,还是跟郑浩搞搞算了!别告诉我,他在床上不行!”吴昕贼兮兮地笑道。 “去你的!我们家郑浩才不会!”蓉蓉瞬间红了脸,“再说了,我才没你那么开放,我们是很纯洁的。” “哇,不是吧?你们俩那么久了,还没有全垒?天啊……简直不可思议嘛!”吴昕难以置信地摇头,“我说蓉蓉,你们家郑浩也真忍得住,我可提醒你啊,这男人若是不想对你那个,不是对你没兴趣,就是在外面又有新兴趣了!你要小心噢!” “去去,我们家安民不是那样的人!”蓉蓉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二三个月才能见上一次,为了以后,我们得努力打拼,我们这种异地恋真是可怜啊!”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叹气的!实在不行,直接换一个,凭你的条件,好男人一抓一大把,随便找来一个都比郑浩强,何苦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呢?” “……”吴昕刚说完就后悔了,看到蓉蓉微变的脸色,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磬磬赶紧圆场,“好了,姐妹们,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说点开心的!吴昕,你还没说呢,为什么回来!” 吴昕偷看了蓉蓉一眼,见她的脸色稍有缓和,这才放了心,神秘地打开钱包,指着夹层的照片问道:“怎么样?帅吗?” “哇,这是谁啊?”两人梁梁惊呼,“你这丫头,居然背着我们有男人了!” “哎呀,不是啦!”吴昕连忙摆手,“他是我男人就好了,我只是……”她突然停了声音,目光直直地看向大门口,闪着异样的光彩,恨不得下一秒就蹦起来,“啊啊啊……我的男神啊……” 磬磬和蓉蓉皆是一愣,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几个男人正往门口走去,其中一个高挑清瘦,浅色休闲装配灰色小礼帽,一副宽大的黑超墨镜架在高蜓的鼻梁上,肤色略白,五官俊雅,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睹,都养眼至极。 “哇,好帅!”蓉蓉忍不住呢喃道。 “这人是谁啊?”磬磬也跟着问道。 再看吴昕,整个人呆呆地,目光凝视在那个男子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一张小脸也越发的红了。 “啊啊啊,他不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吗?”蓉蓉一把夺过吴昕的钱包,认认真真地看了个仔细,十分确定地说道。 磬磬凑过看了一眼,“还真是!吴昕,你认识他吗?” “哎……”吴昕泄气地撅起嘴巴,“认识就好了!我只是他的粉丝而已。” “粉丝?”磬磬和蓉蓉瞪大眼睛,梁梁开口。 “是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不会连他都不知道吧?”吴昕鄙夷地看着二人。 磬磬和蓉蓉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不认识。” “你们……”吴昕有些气极,“你们真是孤陋寡闻,他可是好莱坞有名的华裔男星An,这界奥斯卡的得奖大热门。” 磬磬和蓉蓉依然一副茫然的表情,这让吴昕有些抓狂,“哎……不跟你们说了,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这次我一定要拿到他的签名。姐妹们,我先走一步,改天再约啊!” “喂……吴昕……”在磬磬和蓉蓉错愕的表情中,她已跳了起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好好的一场聚会,因为某人的临时追星行动而嘎然而止,磬磬和蓉蓉面面相觑,最后悻悻地散了场。 **************************** 磬磬坐出租车回到别墅,大厅里依然留着一盏壁灯,她四下里看看,没有发现雷君擎,随放轻脚步上了楼。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端,可因为时间尚早,磬磬便想去书房找一本书打发时间,于是上了楼之后,直接往书房所在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书房门口,她刚伸手握住门柄,里面传出雷君擎低沉温柔的声音…… “Cathy,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是因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打断了雷君擎,长久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温柔,“别这样好吗?我只是……” 虽然是掐头去尾的听了两句,但磬磬可以确定,电话那端一定是个女人。 雷君擎这般温柔的声音,她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天在露台上,他也很有耐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前后不过十几天的间隔,可在磬磬听来心境却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可以做到不屑一顾,那么现在却无法置身事外,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膜,只让她越发觉得心绪烦乱。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松开门柄,转身便逃,却在慌乱中,背包一甩,碰到了金属门柄,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几乎是同时,房间里对话的声音嘎然而止,磬磬也似被施了魔法般停住脚步,片刻后,房门在身后打开,雷君擎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在看到磬磬的一刹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声音依然是平静无波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磬磬暗暗吸气,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笑,“对不起,我没有故意偷听你讲电话的意思,事实上……我也没听到什么!” “……”雷君擎不语,一双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证实她话中的真假。 “什么重要电话让你这么紧张?看来很怕让我知道!”磬磬直视他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置疑的眼神。 雷君擎促狭的勾唇一笑,“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不过是个普通的电话……” “雷先生,以后再有重要的电话麻烦你换个地方打,免得彼此尴尬!”磬磬淡淡开口,露出不悦的神色。 雷君擎挑挑眉,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一低头,一张俊脸便在她的面前放大,“郁磬,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你……”磬磬忽的脸颊一红,有些懊恼地低吼,“吃你个大头鬼!你想怎么样,那是你的事!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再把女人带回家,否则我会不客气。” “呵呵,还说不吃醋?那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雷君擎定定地看着她,她又气又怒的样子反而愉悦了他。 “我只希望过得清静一点!雷君擎,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取消我们之前的交易,权当我从来没答应过。”磬磬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雷君擎不以为意地撇了下嘴,“你怎么知道那个电话重要?如果我说……你误会了呢?”他向前一步,磬磬跟着后退,一转身便被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雷君擎,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说过,你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希望……” “好!”不等她说完,他打断她,“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磬磬眨了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神情缓合了一下,“那就请你让一下,我要回房了!” 雷君擎好似没听到一般,反而伸出胳膊,将她圈在中间,头一歪,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如果我不让呢?” “你……”磬磬咬着嘴唇,“你想怎么样?” 他邪邪地笑道:“我在等你不生气!” 磬磬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奈地叹气,“我没有生气,你快点放手。” 雷君擎依然不为所动,大手移向她的脸颊,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去哪儿了?这么迟?” 磬磬皱眉,转开脸向一边闪躲,“雷君擎,你的行踪有向我报备吗?既然没有,为什么要求我?” “因为你是女人,回来晚了不安全!”雷君擎一本正经地说道。 磬磬翻了个白眼,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却还是配合着说道:“我现在回来了,而且……也完好无损。” “是吗?”雷君擎眯了眯眼睛,一双晶亮的黑眸在她的身上打转,“是不是完好无损,检查一下才知道!” “什么?”磬磬诧异地瞪大眼睛。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腾空而起,整个人被雷君擎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中,他抱着她大步向走廊另一端的卧室走去。 “雷君擎,你放我下来!”磬磬手脚并用的挣扎,而他邪魅的声音则从头顶传来,“别急,到了,自然放你下来!” 他丝毫不给磬磬拒绝的机会,几步走到主卧门口,一脚踢开.房门,霸道而强.势地把她压在了大床上。 “雷君擎,你究竟想干什么?”磬磬紧张而急促地喘.息着。 “呵呵,说了,要检查一下是否完好无损。”他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窝,让她不由地轻颤,只觉得危险一下子将自己笼罩。 “你……唔……”开口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用力吻住她的唇,那不可撼动的强势仿佛一下能吸干她全部的灵魂。 他将她压在身下,因为他的重量,她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随着他的大手一路下探…… 随着一颗……二颗钮扣被解开,一股凉意刷过肌.肤,磬磬茫然的意识突然清醒,她微微挣扎,伸出手挡住胸口,“不……不要……” 雷君擎顿了一下,很快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吻再次落在她的身上,泛青的下巴刷过她细.嫩的肌肤,麻痒不已,而她的幽.香却让他越发的深入,在每一处经过的地方烙下他专属的印.迹。 纠.缠中,两人的身上都出了薄汗,她的衣服已被他褪去了大半,无力的感觉好似潮水一般将她包.围,她只能无助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他俯身看着她,身下,她香汗淋.漓,几丝秀发沾在汗湿的额头,娇.躯在蓝色的床单上扭动着,好似海浪中的美人鱼,花瓣似的红唇娇.艳欲滴,让他心神一动,眼神变得越发狂野…… “雷……雷君擎,今天不行!”磬磬咬着嘴唇,几乎是破碎地说道。 此时的雷君擎哪里还听得进去,感觉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看着眼前如此美丽的画面,他恨不能将她尽数吞.噬。 一股热流涌入,他浑身一震,蹙眉看向磬磬,而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挣扎道:“快放开我!” 他顿了一下,脸上尽是隐.忍之色,将手抽.离的瞬间,他懊恼地低吼,“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磬磬尴尬地无以形容,心里却腹诽鄙夷,“没听说哪家大姨妈来了还要打招呼!” 不过,雷君擎的样子倒是愉悦了磬磬,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大姨妈常住,如此那般,自己就可以和这厮保持安全距离了。 “那个……你起来一下好吗?我快要窒息了!”磬磬皱了下眉,推他的肩膀。 雷君擎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起身走进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磬磬已经整理好衣服,两人四目一对,都有些窘迫…… “什么时候走?”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啊?”磬磬愣了一下,随即爆红了小脸,“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关你什么事?”磬磬瞪了他一眼。 雷君擎沉着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说呢?” 磬磬气结,“雷君擎,我可没有答应!反正你也不缺女人,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雷君擎毫不犹豫,“这是夫妻义务!你不会以为……我的交易条件就是做挂名夫妻吧?” “雷君擎,你这是霸王条款!”磬磬愤愤斥责。 雷君擎不以为意地勾着薄唇,露出一抹戏谑的笑,“那又如何?各取所需!再说……”他狡黠地眨了下眼睛,“雷太太,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保证你满意!” “你……”磬磬蹭地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快要滴出血来,从齿缝里恨恨地吐出两个字,“流氓!” “嗯哼……总比柳下惠好!”雷君擎颇为受用地轻哼一声,笑得更加邪.肆慵懒。 “……”磬磬张了张嘴,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却被比她更快的雷君擎一把拉住,她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他的身上,他顺势抱住她,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一股混合着烟草的薄荷味扑面而来,深邃漆黑的眸子直达她的心底,让她瞬间心跳加速。 “怎么,舍不得我?”他低低地笑,大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东西,你故意的,明知道不行还诱.惑我!” “我……” “哎……别想否认,不然……我会吻到你点头承认为止!”说完,捧着她的脸,俊脸压了下来…… ············································ “喂……喂……雷君擎,我……我有话问你!”磬磬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急中生智转移他的注意力。 雷君擎眯眼看着她,“有话也要等做完正事再说。” “我现在说的就是正事!”磬磬用力推他,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雷君擎扯着嘴角一笑,“可没有我做的事重要。” “雷君擎,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磬磬微蹙着眉,有些恼火。 “喔……好啊,你点头承认,或者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说!” “凭什么?”磬磬反驳。 “呵呵……那就我来亲!”雷君擎作势又要吻上去,磬磬急忙伸出手挡在他的嘴上,“别……” 雷君擎得意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做出选择。 磬磬又怒又恼地瞪着雷君擎,让她承认没有的事情,门都没有,不过不做点什么,他似乎也不会放开她。下定决心,磬磬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就是亲一下吗?她和他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还怕什么?他能吃了自己不成? 蜻蜓点水般,她触了一下他的唇,便飞快地退离,可雷君擎早有准备,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带向自己的怀里,刚刚分开的四片唇,再次贴在一起,不费吹灰之力地撬.开她的牙关,迅速撩.动起彼此的热情。 这一次,他非常的温柔,仿佛临摹一般,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好似游戏。 磬磬被他吻得全身发热,仿佛春.水一般融.化在他的怀里,她的气息被他尽数掠.夺,那种直达灵魂的侵.袭,让她不由地全身颤抖,只能无力地依附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个深吻,直到磬磬气喘吁吁,雷君擎才肯放开她,他抵着她的额头,平复气息,过了良久才开口,“要问我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磬磬整个人被吻得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冲着他眨巴着眼睛,那嫣红的面颊,娇.艳妩.媚的红唇,看得雷君擎移不开目光,只想再度一亲芳泽。 发现了他的意图,磬磬一把推开他,立刻逃离到安全的距离,“雷君擎,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怎么?不是有事要问我?”他故意摩挲着唇瓣,笑意隐晦。 “不需要,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此时,任何好奇心都不如逃开他的身边更重要,这个男人,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那种感觉……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他的嘴角勾着一丝浅显的笑,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秒,嘴角瞬间僵硬,接着被一丝冷凝所代替。 **************************** 第二天一早,熟睡中的磬磬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摸索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小磬……” 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妈……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磬,你……快点来医院!你哥哥……你哥哥他……”墨芸瑶的声音断断续续,好似很激动。 磬磬的心弦瞬间提了上来,“哥哥怎么了?”问出这么句话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甚至没有勇气听下面的话。 “他……”墨芸瑶吸了口气,“你还是来一趟吧,来了再说。” “好的!妈,您别急,我很快就到!” 放下电话,磬磬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只用了十分钟就出了门。 清晨的马路上车少人稀,磬磬将车子开得飞快,因为心里挂念着母亲和哥哥,她恨不得插翅飞过去。 进了医院,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病房前,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她看到几位主治医生都围在郁慕风的床边,而母亲则坐在一边不时地抹泪。 她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紧握的双手指尖冰冷,甚至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哥哥就这么躺着已经三年多了,当时医生就让她们做了最坏了的打算,他或者会醒来,或者会永远地睡过去,两种可能随时都会发生,谁也无法预测会是哪种可能。 做了个深呼吸,磬磬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墨芸瑶一看到磬磬直接就扑了上来,“小磬……” “妈!”轻轻地唤了一声,把将目光投向郁慕风,当听到监护仪正常的跳动声,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问道:“哥哥怎么了?” 墨芸瑶抬起头,眼中带泪,“小磬,你哥哥他……他动了!” “什么?”磬磬一惊,“这是真的吗?”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再次确认这令人喜极而泣的消息。 墨芸瑶用力点头,“是真的!今天早上……我给他洗脸擦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动了,而且……眼睛也动了!” 磬磬惊喜地掩住嘴,下一秒,眼中便泛起了泪花,这一天,她和母亲等待了太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虽然从未放弃过,可那种绝望却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没想到,终于让她们盼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激动,“医生,我哥哥他……真的有醒来的迹象吗?” “是的!郁小姐,恭喜你们!”郁慕风的主治医生十分确定地点头,“我们刚刚已经给郁先生做了系统的检查,脑电波的确有反应,尤其在刺激末梢神经后,脑电波的变化是非常强烈的,因此……可以断定他有恢复的迹象。只不过……从有迹象到彻底醒来,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快的……可能几天,慢的……就无法估计了。因此……我们建议最好让郁先生去国外接受更先进的治疗,这样……更有利于让他尽早醒来。” 磬磬和母亲相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问道:“哪家医院?” 主治医生想了一下,“目前……美国和瑞士在这方面都积累了相对先进的经验,我会尽快帮你们联络几家,你们可以根据情况自行选择。” “多谢你了医生,越快越好!” 送走了医生,磬磬来到郁慕风的病床前,看到哥哥依然沉睡的脸,她的心划过一阵刺痛,好在,刚刚听到了好消息,可这对她来说还不够,她多么希望哥哥能够马上醒过来,像从前那样疼爱自己,包容自己,不管任何时候,她看到的哥哥永远带着温暖的笑,那是她童年以及上大学前,觉得最为幸福的事。 磬磬轻轻地执起郁慕风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他的掌心不再宽厚温暖,这些年药物的折磨,已让他瘦得皮包骨,除了还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哪里还有一丝温度。 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手臂,一滴泪珠人眼角滑落,磬磬哽咽地低语,“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我和妈妈都盼着这一天!我马上送你去国外治疗,为了妈,为了我,你要快点醒来好吗?” “小磬……”墨芸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别难过,你的心意,你哥哥一定会听到的!” “妈……”磬磬转过身,“我不能陪哥哥去国外了,一切就辛苦您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墨芸瑶擦了擦脸上的泪,“我和你哥哥这一离开,你一个人……怕是就更辛苦了!我倒是不担心你哥哥,反而有些担心你!” “妈,担心我做什么呀?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不能做?您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您……年龄大了,别只顾得照顾哥哥,也要心疼一下自己!” 听着磬磬的安慰,墨芸瑶再度湿了眼眶,“小磬,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你是我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23年前那个夜晚,我没有做错,我做的是对的!” 磬磬眨了下眼睛,颇为不解,“妈,为什么这么说?” “啊……”墨芸瑶愣了一下,眼神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慌张,但马上说道:“我的意思是……生下你……是我此生最正确的选择。” 磬磬微微一笑,靠在墨芸瑶的怀里,“妈,能做您的女儿,我同样觉得幸福。” 墨芸瑶浑身一颤,好一会儿才伸手搂住磬磬,抬手轻抚着她的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以捉摸的情绪。 “小磬……”良久,墨芸瑶再度开口,“你一定要答应妈,好好保护自己,要小心那对母女,还有……梁家的人!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梁家的准儿媳了,他们已经转为支持那对母女了!我听说,你父亲明天就会带着郁琦去梁家,看样子……是要商讨结婚的事情了。” 一闪而逝的黯然从磬磬的眼中划过,但她马上微笑道:“妈,我知道了!他们商讨什么与我无关,但若觊觎郁氏,我绝不会给他们机会。” 墨芸瑶点点头,却又欲言又止,“还有……小磬,妈不希望你爱上雷君擎。” 磬磬微微一惊,“妈,您……” 墨芸瑶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在他身上失掉自己的心好吗?” -本章完结-